老板他是穿书的(娱乐圈)—— by成翎

作者:成翎  录入:11-02

枝叶哗啦,烟雾逆风吹过来,刺鼻味道袭入鼻尖。
“咳咳……”盛旸捂着嘴巴轻咳几声,按灭烟头,抖了抖微发麻的双腿,准备起身回房了。
这时,一道低沉嗓音从身后响起:“这么晚,一个人呆在这?”
“啊……”盛旸还没站稳的身体一软,几乎尖叫起来。
周虞渊被这反应惊了惊。
他立刻长臂一伸,将人扶抱住,又抬掌轻捂住他的嘴:“盛旸同学,是我……”
呼出的热气喷在敏感的脖颈上。
听着熟悉的声音,盛旸原本的惊恐情绪慢慢消退,心从嗓子眼落了下来。
然后,不可自抑的开始懊恼。
他胆子并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大,从小就不怕黑也不怕鬼的。
但不知为何,却一直下意识恐惧这种突然出现的动静,每次随便一下都能将他吓得几乎心脏停止。
周虞渊见他好了点,低声哼笑道:“这么晚,偷偷躲在这里吓人,却自己被吓到?”
“没有。”盛旸面无表情,抬起手肘往后轻轻怼了一下,“这么晚,你怎么会下来,你不是九点就要休息了吗?”
他想起那个恶意满满的微信头像。
“哦,刚在楼上看着廊下有火光,以为谁丢了烟蒂忘灭,下来看一眼。”周虞渊趁势放开人,随口回道。
“嗯?”盛旸抬起了手掌:“你急急忙忙特意跑下来,是为了这颗烟蒂?”
周虞渊轻笑了笑:“我看这里全是花和树,建筑装饰也基本都是木质,万一有烟蒂忘灭的话,很容易引起火灾。”
盛旸微仰起头看身边人。
他懒洋洋站在那里笑,身上甚至还穿着浴袍,说出来的话却正经到极。
月光皎洁,他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盛旸完全笼罩。
这情景,不由让盛旸想起先前在饭局上时,周虞渊坐在他身旁,长臂搭在椅背,也几乎将人笼罩。
然后,面色开始变得不自在起来。
之前在饭局上的时候,或许是各种意外太多,面对周虞渊时,还没来得及觉得什么。
但是现在,盛旸心情不免复杂起来。
不是委屈、感动什么的……
对他这样要强、爱面子的人来说,此时此刻,唯有深深的尴尬和羞耻。
太丢脸了。
居然会被潜规则,然后靠老板解救,然后老板还是周虞渊。
太丢脸了。
这样尴尬的事,为什么偏偏要发生在他身上。
这时,周虞渊忽然动了。
他走到一旁的木质长椅上坐下了。
他刚刚观察面前人许久,见人面色变了又变,五颜六色,跟画什么水彩画似的,知道他应该是回忆之前的事在尴尬。
若是,按照周虞渊以往的为人作风。
他其实应该主动离开的,他从不愿让任何人尴尬,除非是讨厌的人。
但是,想着盛旸刚刚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点烟,他又觉得,或许有人陪着会更好一些。
他曲起修长手指,轻敲了几下身侧空着的位置:“盛旸同学,咱们坐下来吧,你这么俯视我,搞得我压力很大啊。”
“好的。”盛旸立刻坐了下来。
他又默默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终于主动道:“周虞渊,先前酒局的事,谢谢你。”
周虞渊轻点头,淡淡应了一声:“哦。”
就这么一句,再没有其他了。
就像几个月前在机场那会一样,见证了他的尴尬,但是从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询问,也没有多余的关切。
只是倏忽。
念及此处,不知怎的,盛旸原本想着的尴尬丢脸尽都不见了,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怪异不甘心和不悦来。
好看的眉眼也渐渐布上了些许霜意。
这时,周虞渊突然出声道:“其实,我也应该跟你道个歉,身为老板,我去酒局本应该是帮你拿下资源的,不过这次只怕要糟了啊。”
“跟你无关。”盛旸猛地抬起头,双目冰寒,想了想,他又轻声问道:“就是,你最后动手,会不会太得罪陈昌文,他会不会背地给你找麻烦?他是彩虹视频平台那边的人呢?”
盛旸在娱乐圈这几年,也遇见过几次这种情况。
只是,不火的时候,接触的那些导演制片、投资人,也都没什么份量和能量,顶多是不让你演这部戏罢了。
再做不了其他更多的。
越往上走,接触到的人能量也会更大。
对于陈昌文这样的,他真是拿不准,万一给周虞渊惹麻烦……
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周虞渊有些愉悦,笑了笑,才问道:“你去酒局之前,了解过陈昌文的履历吗?”
盛旸点头,一一道来:“他之前多年一直默默无闻,到处拉投资也只能拍B级C级小成本剧,直到四年前一部小成本古装轻喜网剧收益不错,然后得到彩虹视频高层赏识,前年主持制片了那部大火校园剧《棉花糖的初恋》,就是跟我想演的这个《梧桐树下》同作者的青春校园IP,这才真正让他站稳脚跟。”
“错。”周虞渊摇摇头。
盛旸不解看他:“?”
周虞渊轻笑道:“他还没有站稳脚跟,要说平台和业内站稳,至少也得有一部S+级别的大爆剧才行,他现在也就是能在你这级别咖位的艺人面前耀武扬威。”
“像陈昌文这样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泡了很多年,曾经被人踩在脚下过,现在便又反过来踩其他人。”
“他习惯了那一套,也笃信那一套,并且认为所有人都是这一套,所以,对待所有人时也都会严格遵守那一套。像你们这样还没红的小演员,在他那里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而对于他得罪不起的人,那怕再痛恨,也只能忍着。”
盛旸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己现在在陈昌文那里,是属于被践踏的对象;而陈昌文在周虞渊这里,在天行传媒未来掌门人面前,也是一样只能被践踏的。
这样的人……
周虞渊淡淡道:“这样的人很讨厌,但又很好解决。”
这也是之前在酒局上,他会故意让陈昌文误认盛旸是他的人的原因。
只要他摆明了态度,陈昌文这种人,哪怕再不甘心,他也不敢私下为难盛旸了。
盛旸目光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所以其实我也可以对付,千言万语一句话,只要我站得够高就行。”
“谢谢你,周虞渊。”盛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要上去睡觉了,我不想熬太晚水肿,明天还要继续拍戏。”
周虞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脑中升起的莫名想法。
真怪,他怎么觉得盛旸这模样,真他妈的有点可爱啊!

“还不快说, 那天晚上,你和我哥偷偷摸摸呆小花园里干什么去了?”
刚下戏,烦人的声音就再度在耳边响起。
盛旸只想拿着手中的折扇直接砸过去。
那天晚上, 为了不发生误会, 周虞渊和盛旸其实是一前一后回去房间的。
但是, 偏偏全被周知远这个晚上不睡觉、出来瞎晃悠的家伙撞个正着, 他便以为两人是瞒着他干什么有趣的事去了,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还一直追着问个不停。
盛旸擦了擦额上的汗, 一脸冷漠:“不是说了,什么都没干,只是恰好都出去散步。”
周知远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看着人:“我不信。”
“不信?”盛旸转过头不想再搭理他,冷冷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问问你哥, 看他怎么说。”
周知远立刻摇头:“我不敢。”
盛旸看着不远处正在和导演秦城说话的周虞渊, 分明笑意浅淡, 说话做事妥帖,为人最是温柔。
他默认道:“周虞渊那么好的人, 你干嘛怕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呵……”
周知远不屑地看他一眼, 一脸你这个愚蠢人类的表情。
盛旸:“……”
正说着, 周虞渊似乎跟导演讨论完了,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在两人身旁小椅子上坐下。
还没等他说话, 盛旸就将旁边放着的另一把扇子递了过去。
“谢谢。”周虞渊拿着折扇轻扇了扇, 又看向盛旸道:“你还好吗?要是太热,就进车里吹一下空调。”
进了七月, 影视城已经完全入了盛夏,温度每天都在37度以上。
而且,他们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在出外景,没有建筑物遮挡,真是一点阴凉都没有。
而盛旸饰演的裴云昭是个世家公子,剧中穿戴始终整齐而繁琐。
帅则帅矣。
但这种时候,站在大太阳底下拍戏,就不是什么舒服事了,几分钟不到,里面衣服几乎就湿了个通透。
从上一幕戏结束到现在,脸上的汗也没停。
待会,还得让化妆师上来补妆,然后再继续拍下一场。
只是,这样的热法,万一脱水过多晕过去,或者得了热病就不好了。
盛旸摇头:“还好。”
热这种东西,不去想它,就感受不到,越想越热。
他换了个话题道:“陈昌文那边给我回复了。”
周虞渊掀了掀眼皮,看面前人神色淡淡,猜测出来结果。
当即,只故意轻轻叹了口气问:“那下一部剧,你和傅其羽是怎么打算的,有拿不定的我帮你一起参谋,《梧桐树下》搞砸了,我深感愧疚。”
盛旸立刻皱眉,一字一句道:“跟你无关的,周虞渊。”
看着他这认真模样,周虞渊又忍不住笑了笑。
确实,真是怪可爱的。
周知远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忍不住连连咳嗽了几声:“咳咳……”
怎么,就完全当他不存在啊。
周虞渊看他:“你怎么还在这?”
“……”周知远。
这两个狗男男。
一想到这里,周知远忽然猛地一顿,脑子里升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和想法。
他悄咪咪转过头,再看两人时,目光便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探究的意味。
盛旸正在跟周虞渊解释:“傅哥这次从京城过来,一共精挑细选带回来了四个本子,《梧桐树下》虽然不行,但我目前看中了另一个,其实说到剧本,原本我就更喜欢这一个,只是它的制作公司没什么经验,所以之前没有放到第一选择。”
周虞渊挑了挑眉:“是《时空缝隙里的恋人》。”
盛旸微惊:“你知道?”
“嗯。”周虞渊点头:“前几天没事的时候,找傅其羽要来剩下的三个剧本看了看。”
盛旸霎时沉默下来。
他知道周虞渊这么做的原因,肯定是为了帮他。
心跳似乎又变得快了起来。
周知远看着这两人,原本瞪得铜铃一样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他就说,他哥这么个看着温文尔雅,实则冷心冷情的家伙,怎么会对盛旸一个小演员这么亲近?
其实,看那个综艺时,他就很好奇了。
原本最开始,他以为他哥上综艺,必然是为了跟唐邵钧逞勇斗狠。
但是,他先前在家无聊看完了整一季,他哥在节目里压根就不搭理唐邵钧,几乎全部时间都是跟盛旸呆在一起的。
他只以为是他哥想开了。
也以为他哥跟盛旸只是纯洁的战友情。
但是,现在这么一想,不对劲啊……
他哥在综艺里,还有这之后的表现,何止是想开了那么简单,虽然表面上看还是那一套,但其实一接触,真正骨子里压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跟盛旸熟悉之后吧?
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浮想翩翩啊?
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能让人脱胎换骨呢?
至于盛旸,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这么阳光英俊的帅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但盛旸这个没眼光的男人,在平常的相处里,却能对待他和他哥做到那么明显的双标。
这不是只有挖野菜的恋爱脑才做得出来的事吗?
呵呵,这两人居然瞒了他这么久。
这两个月,居然就在他面前演戏,一点马脚都不漏啊,狡猾的人类。
周知远实在忍不住,愤愤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然后,在周虞渊微笑看过来时,又飞快移开,转而只盯着盛旸。
嗯,柿子捡软得捏。
盯盛旸他不怕。
盛旸莫名其妙:“……”
不过,也没当回事,周知远没脑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而之后,默默等待许久。
终于等到下午开工间隙,周虞渊去跟执行制片、几个导演商量事情,盛旸又进入化妆间上妆换衣服之时。
周知远做贼似的,一把抓住了盛旸的助理程是金,然后把他拉到了无人的角落里。
程是以为自己要经历片场霸凌:“二少,你……有什么事?”
周知远演戏多年,也有几分功力。
他神色一冷,直勾勾盯着程是金:“我问你一件事,你最好从实招来。”
程是金陪着盛旸在这古装片场呆了几个月,闻此言,下意识便双手一抱道:“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知远:“……”
周知远勉力维持的冷脸差点破功,他轻咳一声,才粗着嗓子道:“少在这跟我打岔,我问你,盛旸旸跟我哥私下到底什么关系?”
程是金瞪大眼,不解:“私下?什么什么关系?”
周知远双手挡着嘴巴,压低了声音,微急道:“就是那个,那个啊,两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你说呢?”
程是金立刻反应过来。
他也小小声道:“之前,周总私下对旸旸态度确实比较好,大家也都这么认为,不过,旸旸说……”
只是,话还没等他说话,就直接被打断。
“哈,我就知道!”周知远一拍掌,双手叉腰,仰头看天:“这两个厚颜无耻的狗男男,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对不起我的事。”
程是金看他完全入戏,惊了惊。
赶紧拉着人要解释清楚:“不是,二少,不是这样,旸旸他是说周总……”
“好了,我知道了。”周知远一挥手,决然道,“一定是他们嘴上不承认,让你瞒着我、瞒着其他人对吧,放心,我讲义气的,不会出卖你的。”
说完,他便大义凛然且怒气呼呼地大步转身离开了。
一副要去找人算账的模样。
程是金缩在角落里。
满脸我是谁?
他想说,盛旸是认为周虞渊压根不喜欢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怎么,感觉二少完全走入他自己的逻辑里去了呢。
周知远大步走到摄影棚里。
毅然决然地立在周虞渊身边,双手抱臂,然后胆大包天、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周虞渊瞥他一眼,又漫不经心地转过头。
继续看工作人员正在来来去去弄各种机器,《靖夜司风云》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拍摄,目前为止,文戏部分已经拍得差不多了。
现在,基本就是补之前没拍的武戏片段,还有出大量外景片段。
盛旸饰演的裴云昭,在剧中的定位是博学书生公子,并不会武功,所以武戏部分跟他无关。
不过,他自幼学圣人之言,其中自然也包括君子六艺,看着是个书呆模样,但其实骑马、驾车、射箭样样都学了。
又因为他性格特点,不管学习做事都最是认真的,所以,他这几样技术还非常好。
今天出外景,就是为了拍剧中的几场骑马戏。
大部分都是正常的赶路片段,上午已经拍完了。
只剩下最后一场,却留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来拍,因为这是相对较重要的大场面戏,其中有大量赛马片段和怼人怼脸特写。
在剧本情节中,当时靖夜司小团队查某个大案到了关键时候,却缺乏了最后佐证的重要线索。
此时,只有京中的某位小王爷了解那段往事,但是他身份高贵、不愿意牵涉其中,因此压根不搭理几人的询问。
不过,这位小王爷因为幼时在西北长大,有个大爱好就是赛马,并且扬言,谁能胜过他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于是,靖夜司几人便来到了小王爷举办的某马术比拼现场。
最后,是裴云昭出人意料,以一书生之姿,胜过小王爷麾下诸多西北来的好手,最后又以险之又险的差距,赢了亲自下场的小王爷。
面对这结果,小王爷终于愿意对他们和盘托出案件相关往事。
这一块的剧情,对于整部剧来说,不算是最重要的大场面。
但对于塑造裴云昭这个人物,却是非常关键的一环,如果这场戏拍不好,完美书生的人设就立不起来,原著粉必然要骂死演员。
盛旸入行这几年,演过几部剧,但基本都是小成本现代剧。
毕竟古装剧最是烧成本,再小也小不到哪里去,所以他拍得很少。
这部《靖夜司风云》才算是他第二部 正儿八经古装剧,在上部古装剧里,他也拍过骑马戏。
但那个剧组当时太穷了,根本没条件出外景。
骑马戏全是假的,人坐在马上不用动,而马则站在平板车上,工作人员在两边推着平板车滑行,再有其他工作人员拿着几根树枝在旁边上下挥动,这样就能造成视觉的变换,假拍出骑马的动作。
当时是在一堆人的围观下拍得,盛旸差点当场尴尬而亡。
所以,在拿到通告单知道今天要拍真实的马戏后,他整个人便都处于一种极为兴奋地状态。
想要一雪前耻。
毕竟,当初拍完那部古装戏回去之后。
他便拿着到手的几万块片酬,去找了个马术俱乐部学习。
虽然因为资金上的困难,只能学习几天,技术依然不到家,但是起码能够亲身上场御马奔驰了。
在正式开拍前,秦城找到他道:“盛旸,为了拍起来好看,这场戏有大量近景和远景的特写,但是马很多时候肯定不会按你的要求做出动作。而且,马匹快速移动中,表情和姿势肯定会变形,摄像机的机位可能也会出问题,拍不了那么准确,所以,待会可能要反复拍很多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盛旸点点头:“好的。”
只是,等到真正上了马,盛旸才知道这真枪实战的骑马戏,拍起来多么不容易。
难怪视城各大剧组,想那么多招数,都是能不让马跑,就尽量让人来。
他第一幕戏是从上马开始拍。
在剧组分镜之中,盛旸必须姿势利落且帅气地落在马背上,然后一拉缰绳,接着座下白马便会双蹄抬起,引颈嘶吼一声。
阳光下,俊美少年与矫健白马,相映成辉。
然而,真实情况是,那白马根本不听他的。
他一扯缰绳,白马就扭头朝他吼,然后四蹄乱动,在原地瞎转圈。
于是,不得已一次次重来。
就这么反复的上马下马,盛旸就来了十几次。
为了保证姿势优美,每次动作都得到位。
到导演终于喊过的时候,他都感觉腿有点抬不起来了。
下一个镜头,赛马。
盛旸尚且还没有到以这样快的速度骑过马。
于是,马一加快速度之后,为了安全,盛旸下意识便按在俱乐部里教练说过的,微微弯腰,上半身几乎与马背平行成一条线。
秦城见了,立刻出声喊道:“不行,不能这样,拍起来不好看,背必须抬高点,腰挺直,表情也要闲适一点。”
“好。”盛旸勒停马,御使它回到原点,再次开始。
刚速度太快,带起的风和灰尘也大,盛旸的发型乱了,化妆师又赶紧上前给他整理,同时将脸上的灰擦干净。
这个时间,移动摄影机也回到原位,从头再来。
这一次,盛旸尽力克服了本能,在高速移动中将上半身严格控制住了,姿势做得很好看,尽量随着白马的节奏有序晃动。
但这样一来,脸上表情又没有做到位。
秦城再次喊停:“不行,你手上太用力了,全部心神都放动作上了,脸上这个表情像是跟谁有深仇大恨似的。”
盛旸抿了抿唇。
他进入《靖夜司剧组》以来,一直都是效率最高的,现在第一次这样因自身缘故而导致几次NG,不可谓不尴尬。
他沉声道:“对不起导演,我再来一次。”
秦城大概看穿他的情绪,难得脱下冷面严肃面孔,安慰道:“没事,这很正常,就算用替身也不止拍这么多遍。”
这种马上替身都是专业人员,技术动作很到位。。
但是在马上专业,拍戏却不专业,经常找不好镜头和机位,反复NG很正常。
盛旸年纪轻轻,主演亲身上阵,且两遍就能排成这样,十分难得了。
然而,后面再来。
盛旸虽然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和面上表情,但又出现摄像机没有跟上,很多角度都拍得不行;或者马突然发癫往回跑等各种状况。
又只能来第五遍,第六遍、第七遍……到这一幕结束。
很快开始下一幕。
其中有一场戏,是真正高难度,是在最后同小王爷比拼过程中,为了提高难度,要在快速移动的白马上做动作。
这一场,盛旸好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盛旸踩在马鞍上的双脚忍不住微微颤抖,感觉到大腿边缘传来割肉般的疼痛,一下午都在马背上,磨破皮是肯定的。
恰好天气又热,出汗多,两者碰到一起,就更放大加剧了疼痛。
周知远本来是来找盛旸茬的,结果却看着人被这么折腾。
他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大哥,干干巴巴道:“你是不是很心疼?”
周虞渊收回目光,平静道:“你说什么?”
周知远撇了撇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面子,肯定是心里偷偷心疼,铁汉柔情,我不会戳穿你的,盛旸这样可怜,我都很心疼了,更何况你呢?”
周虞渊侧眸瞥他,嗓音依旧温和:“为什么心疼盛旸跟面子有关,为什么我心疼要用更何况,你最好说人话。”
“哎,男人啊,就是这样嘴硬。”周知远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一副看透一切的经验丰富过来人模样。
周虞渊:“……”
他不打算再理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智障,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周知远又忍不住偷偷伸长脖子去偷看,瞥到是在和郑晓婷联系,信息内容隐隐约约捕捉到几个字,好像是“买xx药”、“按摩师”之类的。
他眨了眨眼,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哼,男人,果然还是身体最诚实,进棺材了,也只有嘴巴是硬的。”
周虞渊收到郑晓婷的回复后,关了手机。
他终于转头,开始正正打量自家这个傻兮兮的弟弟,微笑道:“你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还是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满,所以来找你哥哥我撒气了?”
“哼。”周知远傲气地抬高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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