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想到宁随将自己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常年都没有变化过,沈星燎就完全克制不住情绪的汹涌,想要用力地咬他,欲望强烈到拆骨入腹,就连血液都不受克制地剧烈翻腾。
宁随被他具有侵略性的气息灼到,胸膛也不自觉地震响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凡沈星燎的情绪波动剧烈,他也会受到同样的影响,就好像时时刻刻连神经都被他牵引着似地。
而只要沈星燎提到要咬他,那种深入骨髓的幻痛便开始密密麻麻的复苏,但是又不全是疼痛,好像还有别的让他不自觉躁动难安,站得难耐而又紧绷。
“可以。”他竭力想让自己冷静点,脑子却不知道怎么先糊了,就连自己的声音出来时,他好似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微微侧脸对着沈星燎,整个纤长优雅的脖颈展露无疑,还有那只带着鲜红小痣的耳垂,幽蓝色耳钉的位置刚好能够把他遮住,只有动起来的时候才会若隐若现地浮出。
沈星燎漆黑灼热的视线落在那里,片刻后伸手去给他摘耳钉,动作很轻也很耐心,而宁随几乎是顺从地任由他摆弄。
最后耳钉取下来的是时候,沈星燎的手掌顺势贴在他的脖颈,抚摸过宁随细腻明晰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
宁随的呼吸细细地急促起来,发现沈星燎眼底满映着自己的倒影时,那种他好像要吻自己的错觉又来了,但是最终沈星燎没有,他只是俯身低头,咬上宁随的耳垂。
宁随只觉得神经猛地颤抖了下,熟悉的疼痛顺着耳垂不断地蔓延开去,大约是从前被咬的那两次都没有怎么做好准备,要么就是猝不及防,要么就是脑子不够清醒,唯独这次他的感受最为强烈。
明明在圈内沈星燎看起来何其温和的表象,但是本质他压根不知道轻点这两个字怎么写,又或者他本身就是藏匿凶狠的野兽,但凡擒获住想要的猎物,就会撕毁掉所有伪装和面具。
无比清晰的触感不断刺激着神经,宁随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犬齿在小痣的位置摩挲着,泛起细密的疼痛而麻痒,钻进骨髓般,让他几乎是有些难耐地呜咽了声?。
这呜咽低得几不可闻,却还是被沈星燎捕捉到了,就像是突然戳中到某个无法言说的点,犬齿猛地用力,疼得宁随剧烈一颤,险些连泪花都被逼出来。
宁随差点张口就要喊疼,但却只是急促地呼吸着,他的脑袋埋在沈星燎的颈窝里面,滚烫灼热的呼吸就洒在他的皮肤上,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这种长时间蔓延的疼痛让宁随几乎麻木,他都不知道沈星燎到底咬了多久,却能够清晰感知到又破皮了,渗透的血珠应该是滚落到了他的口腔中,好似还能够听到很轻微的吞咽声?。
“……”宁随的脑子像是烟花炸开后的凌乱,甚至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就像是激烈撕咬过后的余韵,沈星燎终于稍稍松开了些。
本来以为这就是结束,宁随颤抖的神经都还没有能够缓和,下个瞬间又猛地凝滞,因为他察觉到沈星燎松开却没完全松,晦暗的目光低垂,又轻轻地在他的伤口上舔舐了下。
这种感觉跟刚才剧烈的疼痛相比截然不同,直接把宁随给舔舐懵了,在任何场合都能够竭力保持清醒的脑子,在此刻却陷进了无限死机的状态,除了血液还在缓慢流动,其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好在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方才那么长,舔舐后沈星燎又静静含了片刻他的耳垂,像是在安抚他的伤口,疼痛感好似也真的逐渐消退。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宁随安静地埋在他的颈窝,到最后那股子浑身发麻的感觉逐渐散去,他终于有空去辨析四周的环境,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只有风吹动树叶,还有彼此剧烈的心跳。
后知后觉地,宁随在此时诡异地明白,沈星燎到底为什么突然想这么用力的咬他,为什么情绪汹涌澎湃地如此厉害,是因为自己这些年只想着他没有想别人吗?
就像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自己喜欢的人很少很少,少到连交际圈都不存在,沈星燎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个。
可这对于宁随来说是本能般的存在,就算是在沈星燎出现以前,他也是没有任何朋友的,随后沈星燎就像是不可磨灭的火团般,簇然在他生命中盛放,便再也没有消散过。
“……哥。”宁随沙哑着嗓音叫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沈星燎的抚慰起到了效果,最终松开的时候,那股子细密的疼痛还存在,却也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但到底是破皮了,宁随难耐地总想要去碰他,旋即被沈星燎捉住了手。始作俑者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只是平视着他的眼睛,“还能忍受吗?”
宁随当即都想说“不算忍受”的,沈星燎咬他的感觉,每次都能引发他情绪的剧烈汹涌,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觉得自己很愿意跟他共同沉沦。
大抵这就是沈星燎对他而言的特殊性?,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宁随从来都不算是个弱势的人,唯独在沈星燎的面前会呈现出予取予求的那面。
但宁随突然心头咯噔,注意到沈星燎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颈侧。好像只是咬耳垂完全没有办法满足他似地。
跟自己的接触就像是什么上瘾物质,不但没有填满空虚,反倒是让那种欲望深渊无休止地扩大,变得愈发强烈和贪婪。
“哥?”宁随猛然反应过来,原来问自己还能忍受不是心疼自己的意思,是还想继续的意思?
“……哥你等等?!”宁随冷静又慌乱,环顾四周发现虽然没有什么人,视野也都被参天古木所遮挡,但是很远处依旧会有隐约路过的谈笑声飘过来,有的甚至还在好奇他们两人的动静。
他直起身来的时候把沈星燎的胸膛稍微抵了下,沈星燎便顿住,倒是什么都没有说,深邃的眼眸只是这样看着他,似乎还带着点残留未散的晦暗。
宁随顿时有点愧疚,觉得不应该抵他,就好像自己推拒他似地,便重新走到他的面前抱他,低声跟他商量,“哥,这次不要咬右边了,换成左边好吗,印子要消好久。”
不是不同意,低软的语气里面甚至带着点央求的意味,沈星燎终于掀起浓密的睫羽,注视着他很久,才很轻地应了声?,“手。”
原本宁随抱得很囫囵,将他垂下来的手臂都揽在怀里,沈星燎就算是想动都没法动,闻言他就知道沈星燎是同意了,立马又将手抱在沈星燎的脖子上。
沈星燎细细观察着他的耳垂,很显然被咬破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再戴耳钉了,还好最近宁随的头发长了没有打理,耳边的头发刚好能够遮住。
他将耳钉放回到兜里面,用指背轻轻地触碰了下伤口,疼得宁随细微地抽气,抱着沈星燎的胳膊也不自觉收紧了几分,连指腹都有些陷进他的皮肤里面。
沈星燎感受到他的力度,反倒是很低的笑了声?,嗓音扑洒在宁随的耳膜。宁随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心头发颤,总觉得疼痛感就要接着席卷而来。
但是沈星燎并没有,这件事到这里就已经不再是临时起意,欲望总是在不断地膨胀,他想要从宁随身上汲取更多的东西。
并且这还是在宁随同意的前提下,用来填满他内心深不见底的部分。
他弯腰将自己的脑袋迈进宁随的颈窝,嗅着他身上很淡的檀木香气的味道,这是沈星燎自己用的香水,但是宁随跟他待久了,距离太近也会沾染些许。
两人气息杂糅的感觉让他很安心,很久才低低的出声?,原本清楚的咬词到此时却变得莫名地沉寂,像是压抑着汹涌的洪流,“……他们大概是什么时候结束?”
宁随跟着沈星燎回到车上的时候,脑子里面已经冷静很多了。
卓清衡他们没有两三个小时是无法结束的,而自己跟沈星燎待在旁边没有事情做,回到车上等他们也很正常,挡板升起来谁也不知道里面还有两个人的存在。
以前在剧组的时候,宁随也会在车里午休,搭上毯子闭着眼缓解到处奔波的疲惫,车内的隔音也做得很好,可以很安静地睡会儿。
但是现在不是在剧组,是在学校,隐藏在枫树林背后空旷的停车场,而且身边还有个沈星燎。
答应沈星燎的事情不可能反悔,宁随甚至从最开始就没有拒绝他的意思,沈星燎想要,自己就给他,彼此的情绪都会得到巨大的满足。
这样逼仄安静的环境,却依旧让宁随的心脏怦怦狂跳,他在靠里的位置坐好,整个人都盘腿在软垫上,想要回头却突然被沈星燎给压住。
都还没有等他做任何准备,滚烫的呼吸跟疼痛就从脖颈动脉的位置传来,宁随神经剧烈颤抖的同时,脉搏也在跟着剧烈鼓动。
刹那间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鼓起的跳跃感遍布着沈星燎的口腔,明明都只是被咬而已,却有种相濡以沫的交织感。
周遭的空气也变得灼热黏腻,宁随差点再次疼出泪花,这种感觉比起耳垂还要强烈,就像是被拿捏住命脉似地。
甚至背对着他的姿势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只能够通过触觉来感知他强烈的存在,他的犬齿不算尖锐,却用力而凶狠地摩挲着,汹涌起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宁随急促地呼吸着,到最后实在受不了想要回头,谁知道另外一侧的脖颈却被沈星燎的手掌按住,他身形清瘦修长,好像轻易就能够被这种高大的体型所掌控,就连阴影都完整地覆盖下来将他淹没。
“……哥。”宁随的嗓音沙哑颤抖,还带着点难耐地隐忍,都不知道多久终于感觉到钳制自己的手掌稍微松开些,他的眼角都染着些薄红。
将将想要侧过头去,却猛地凝滞在原地,血液倒灌汹涌,脑子里面像是烟花般地炸开……竟是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沈星燎或许真的不仅仅只是想咬他。
欲望都是会膨胀的,从最开始只是想咬他的耳垂,然后再到颈侧的大动脉,经过那晚的亲密接触以后骤然像是又发生了变化,沈星燎是真的很想在咬他的时候吻他。
就像是现在,脉搏在因为疼痛而剧烈跳动的时候,沈星燎忽然舍弃掉以往的野蛮和凶狠,很轻地用唇瓣沾了沾他的伤口,叼在嘴里面没有再动,却能够感觉到强烈的气息无声地弥漫。
宁随有些要疯了,这根本就不是沈星燎单方面的欲望释放,他的每个举动都能够勾起自己的汹涌澎湃,那些难耐和烈潮在胸口反复的翻滚煎熬,却都找不到个出口。
车内寂静得要命,沈星燎无声无息地在背后抱着他,黏得很紧,明明也没有很剧烈的动作,但是两人身上都满是热汗,顺着鼻梁滑到喉结,再没进湿漉漉的衣领。
宁随试图张了张口,到最后却不得不蓦然闭眼,强行按捺住澎湃的浪潮,睫羽却还控制不住地颤抖着——除了疼痛还有别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完蛋了。
他也特别地、特别地想吻沈星燎。
但是他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就像是复杂交织的感情终于获得了一丝突破口,虽然薄弱,却总算是有隐隐的预兆从那缝隙中透露进来。
此时此刻的他,只是完全凭借着自己本能行事?,艰难而缓慢地侧过头去,在两人沉默温存的时刻,很轻地吻了吻沈星燎的鬓角。
到后面沈星燎松开手,宁随正常坐起来的时候,脑子里面激烈汹涌的情绪都还没有褪去,需要竭力从里面找出几丝清明。
沈星燎在检查他的伤口,又破皮了,而且留下很深的痕迹,基本一周的时间都能够见到痂块,后面的印子还不知道要消多久。
车内备有药盒,沈星燎拿出来很轻地给宁随上药,宁随微微侧头方便他弄,声音都是有点倦怠沙哑,“哥。”
“嗯。”沈星燎轻声回答他,手倒是很稳,像是把所有外放汹涌的情绪又重新收回去了,完全看不出来刚刚那个侵略感极强且发疯的人是他。
“学校里面还有别的地方想去吗?待会儿我陪你去看。”宁随想要说点别的来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但是又有点累,说话也是顿了几次。
“没事?,后面还有机会?。”沈星燎好似比他想得还清楚些,温和地道:“蓝绡流跟程古灵不是还要读一段时间吗,还会来的。”
“也是。”宁随想到这里干脆坐起来了,拿起手机查看群里面的消息,如果三人那边完成了的话,应该会提醒自己。
群里面空荡荡的,看样子应该是没抽出身,但是宁随也不想再往大教室走一趟,干脆就给他们发了定位,让他们结束后自己过来。
沈星燎的指尖滚烫,但是药膏冰凉凉的,涂完了后还把毯子搭在他的身上,用手背试了试空调风口的温度,“要休息会儿吗?”
“好。”两人都在后座没办法躺,宁随干脆就缩在他的怀里面,脑子纷乱得很本来没有困意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贴着沈星燎的胸膛,滚烫的体温传递过来,反倒是让他安心地闭眼。
只是小憩宁随就完全恢复过来,起身的时候毛毯擦到伤口,让他忍不住微微地扭曲了下神色,反倒是沈星燎低头看来,“睡好了?”
“嗯。”宁随发现沈星燎在处理工作,即便周鸿都已经帮他过滤了不少,但是依旧有很多需要他亲自去协商或者是沟通的。
左下角显示信息堆积起来破了99+,有些沈星燎压根就没有看,直接点了清除。反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都是跟万界娱乐有关的,真要有急事周鸿自然会给他打电话。
“现在已经傍晚六点了。”沈星燎切换回私人账号,又把群消息给他看,“刚刚卓清衡说,文艺汇演的指导倒是结束了,但是要去看看剧院,所以要晚点回来。”
“我们要先去吃饭吗?”
“再等会儿吧。”宁随觉得三人应该不会错过晚饭,坐起来扭了扭僵硬的身体,思索片刻后道,“要不我们也去剧院看看。”
傍晚的天色正好,余晖逐渐消散,周遭的学生也少了很多,方便宁随跟沈星燎讲话,但是也有刚刚放学的,远远看到两人就露出激动的情绪。
宁随这才发现,好像自己一直都是走的里侧,沈星燎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好像很不喜欢有人用浮夸的神态看自己。
甚至在娱乐圈里面都没有这么明显,在华夏大学体现得淋漓尽致。
“哥。”宁随心头微动,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贴近他问道:“我怎么觉得你陪着我们回学校以后,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不喜欢他们吗?”
“不喜欢他们看你。”沈星燎神色平静,并没有觉得自己直言不讳跟他说这些有哪里不对,“你的大学时期我没有参与过。”
那些偶尔在重要场合来看看他的情况,根本就不算什么,倘若他们两人像是正常的朋友那样一起长大,沈星燎甚至会把他带到自己家里面去住,每天陪他吃早饭送他上学,放学的时候又听他讲讲学校里面发生的什么事情?。
按照沈星燎真实的脾气,他甚至不可能像是现在这样,就连咬他都会选择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而是明目张胆地给宁随提书包,有空的时候甚至会陪同他坐在教室里面听课。
可事实就是那时候沈星燎的家庭环境太糟乱了,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在听别人压抑着激动对宁随表达喜欢的时候,也只能够压低帽檐静静地坐着,而不能站起来说他是我的,你们不能讨论他,这对我们不尊重?。
这话让宁随的心脏都颤抖了下,设身处地的想想,他好像极其能够体会沈星燎的感受,就像是自己总觉得圈内会有很多人环绕在他身边似地。
宁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甚至因此而有点焦躁,攥着沈星燎袖子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反倒是让沈星燎察觉到了异样。
“没事的。”沈星燎光是看到他这幅表情?,那些压抑地晦暗的东西,就已经在逐渐的消散,低声安抚道,“但是现在也很好啊。”
“我都知道你大学时候在做什么,知道满脑子都是我没有别人,我只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
“哥。”宁随越是被安慰,心脏就越像是揪起来般,顿住很久深深地吸了口气,难得执拗地解释道,“但是你也要想想,这也是我的遗憾。”
沈星燎顿在原地,眸光轻微地晃动,忽然间像是感受到了宁随蓬勃的欲望——这很难得,绝大部分时候宁随都是心平气和的,在看到他的时候好像再焦躁的情绪都能够平缓下来。
但是就如同青涩的少年也会舒展长大,在沈星燎逐渐对他剖开内心的时候,宁随好像也变得坚强笃定了很多,漆黑湿润地眼眸盯着他,同时暴露出自己光滑干净、还没有留下痕迹的另外一侧脖颈。
“你咬我吧,哥。”
“只要能够让我们都好受一些。”
沈星燎的瞳仁轻微扩大,注视着宁随很久。
说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震撼是假的,没有什么比得到回应还要更让人汹涌沸腾的,这种感觉甚至比他予取予求还要强烈。
但偏偏是这样,沈星燎不想再把他咬疼,他在自己怀里面疼得战栗的感觉依旧记忆犹新,在脑海中纤毫毕现地印刻着?,时常都让沈星燎觉得自己真的是头恬不知耻的野兽。
他的指腹轻微地摩挲干净的颈侧,宁随也抬头认真地注视着他?,果然身上的气质还是那样,平和得仿佛能抚平任何的焦躁不安。
沈星燎也不意外,即便眸色晦暗,低头却只是很轻地在他的颈侧动脉处落在牙印,轻声喊他?,“随随。”
“我现在不想要这个。”
宁随没有说话,隐约间察觉到沈星燎想要的东西,但是他复杂的情绪不过才刚刚撬开条缝隙,实在是无法分辨更多。
他怕自己此时接着想下去,脑子混乱也无法保持理智,甚至冷静地压抑着这些在胸口冲撞的欲念,只是安静地注视和等待着?。
三人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走到宁随背后突然停住脚步。
原本的气氛倏地被破坏,沈星燎的手还放在宁随的颈侧,目光却已经越过肩头跟他们的视线交汇,大约是异常得太过明显,就连宁随都回头去。
回头猛了差点把伤口给扯到,宁随疼得没忍住闭了下眼,结果被他们全都尽收眼底,突然间目光如炬,齐齐都盯在他破皮的地方,“……”
“囡囡。”卓清衡罕见地沉默了会儿,放温和了嗓音,“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程古灵更是震撼,怎么都没想到沈星燎跟丧尸的癖好也没有两样,不但真的喜欢咬大动脉,甚至左右都不放过,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庭广众的,你们俩就不能找个偏僻点的地方……”蓝绡流刚恼怒地开口,谁知道就被卓清衡跟程古灵齐齐地捂住嘴。
“没关系别听他的。”卓清衡无视掉他的挣扎,摁得很死,“好看爱看多来点。”
程古灵虽不能理解但是也很诚实,笃定点头,“嗯!”
“……”宁随都要被他们给搞麻木了,反正每次被咬都会被他们看到,索性破罐子破摔,侧头问道,“哥我的创可贴掉了吗?他们都是怎么辨认出来的?”
“没掉。”沈星燎低头扫了眼,甚至还用指腹轻轻触碰确认了下?,“他们就是靠着创可贴来辨认的。”
“……”宁随真觉得自己脑子全都被感情占据了,居然连这点小事情都转不灵光,此时此刻索性不想?,又看着他们问道:“结束了吗?不是要去看剧院?”
“看完了。”蓝绡流在即将被捂死前挣脱出来,气得漂亮的眉眼都扭曲起来,喘气了大半天才沉着脸交代,“还给我接了个活儿呢。”
“说让我到时候文艺汇演上去表现戏曲。”
宁随心头微动?,觉得这个机会还蛮好的,蓝绡流本来就要在学校旁听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自己跟导演督促着他?,最后指不定学成什么样子。
但是文艺汇演就在下个月,蓝绡流喜欢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到时候再给他单独定制一身漂亮的衣服,说不定他就能唱得很好。
跟蓝绡流相处这么久,宁随基本也能够拿捏住他的喜好,聪明才智加上这张脸是他最大的本事?,他喜欢发挥,宁随当然也不会吝啬给他发挥的机会。
“那挺好的。”宁随忍不住问道,“反正你最新那期杂志马上就要发了,看预售数据大概率还有下一期的合作,要不要给他们说说,让他们帮你把上台的服装负责了?”
杂志拍摄都已经是上次颁奖典礼的事情了,按道理来说蓝绡流出片质量高,连后期处理都不需要怎么花功夫,不应该等这么久才是。
但是了解过后才知道,是因为蓝绡流当时在太子爷的强烈要求下?,硬生生最后拍了六套出来,主编跟老板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看?,实在是没有办法挑出来,只能够部分上版面,部分用来赠小卡。
买刊附赠小卡的操作引发了粉丝的集体狂欢,即便该期的售价有所提高,但是已经能够预想到脱销的盛况。
不管是时尚杂志还是品牌方,都将感受到蓝绡流这张魅惑众生的脸会带来何等的热浪,甚至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蓝绡流想到上次太子爷给自己搞的事情,脸色就有点臭,过了片刻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主意,才轻哼了声,“那好吧。”
“程导那边怎么样?”宁随又看向卓清衡,“衡哥?”
他是真心想问的,当时他跟沈星燎都在车上,也不知道现场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谁知道卓清衡看他片刻,嗓音温和地道:“当然很好,但是我更想知道当时你们去哪儿了,只逛校园不可能这么久,在车里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随恼羞成怒地捂嘴,因为卓清衡比他高,甚至是被他跳起来压下腰的,举起拳头对着他就是一顿猛锤。
本来他跟沈星燎多正常的相处啊,不就是咬咬耳朵咬咬脖子吗,就算面对面跟沈星燎说这些他都没有觉得很窘迫,结果每次被卓清衡搞得?……就好像他们俩背着家人偷情似地?!
卓清衡面对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怕的就是反抗待会儿把柔弱的宁随给摔坏了,其他人更是幸灾乐祸,完全没有半点要解救的意思。
等到卓清衡挨完揍,这才狼狈地直起身来,整理了番衣服,说现场情况还蛮好的,但是也有几个学生被吓到了。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太暴露本性。”宁随听到这里就心情复杂,轻易就能够想象出来卓清衡到底是怎么把他们吓到的,“待会儿你真的要被举报了,我还要去警察局捞人。”
“我又没有演别的什么。”卓清衡随意地耸耸肩,“就算想演变态,他们也这种角色给我,我演的是个老父亲。”
宁随愣了愣,有点狐疑地扫过其他两人的神色,发现皆是镇定自若,没想到卓清衡还真示范的这种人设,“哪种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