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眼睛因为微微拉长的眼线更加艳丽逼人，眼神里淬着的杀气却不容忽视。与此同时，顾知年的嘴角还微微上扬了一些。明明是非常温柔漂亮的唇形，配合着顾知年的骇然气场，竟然让顾知年这个笑容变得嘲讽嗜血。
摄像老师回神迅速举起设备，对着顾知年这完美的演绎一顿狂拍。一边调整角度一边心念——徐导这是真正挖到了一个宝贝。
顾知年在感受到闪光灯终于停下后，他收起了眼里的锐利，重新变成了戏外那个被好运砸到头顶上来的新人演员：“可以了吗，老师？”
摄像老师调出拍到的照片仔细观摩了片刻：“可以了。谁负责你的社交账号运作？”
“方琴方老师。”
摄影师一顿：“方琴亲自负责？”
顾知年乖乖应“是”，换来了摄影师有些意味深长的一瞥：“踏踏实实演戏，结局不会骗你。”
顾知年眼神一亮：“我会的，谢谢老师！”
这天下午，顾知年正式和新晋影帝见了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徐煜的面子上，总之王秦比顾知年想象中的要好相处得多。他不仅礼貌地和顾知年打招呼，在对戏之前还直言会在镜头前给顾知年一些经验指点。
只是顾知年用自己的行动给了所有人惊喜，这些人包括见识过顾知年演技的徐煜，也包括影帝王秦。
第四十章 “你想让我当鳏夫？”
顾知年和王秦的第一场对手戏，就是站在悬崖之上互相对峙的场景。
心怀天下大义的贺兰越试图劝贺兰复归顺从善。面对王秦入戏后带着忧郁慈悲的眼神。贺兰复却手持长剑，剑指兄长：“本座说了，本座不懂善恶，也不愿像你这般做那仙界走狗。”
“阿复，你岂可这般同我说话？”王秦那怒其不争的神情里多了些气愤：“我们贺兰一族自古便承玉帝恩泽，你如今当真要恩将仇报吗？”
贺兰复冷笑一声：“恩泽？我的好哥哥，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
两人面对面对峙，徐煜就在摄影设备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头——顾知年的演技和眼神的处理变得炉火纯青，也变得不再那么青涩。
王秦是徐煜看着获奖的，所以徐煜了解王秦，也知道鲜少有人在和王秦拍对手戏的时候能这么收放自如。而顾知年实实在在地释放了自己的锋芒，将贺兰复的狂傲和不羁把握得非常好。
两人的对手戏拍得意外顺利。在徐煜一句“这一条过了”传到顾知年和王秦的耳朵里后，顾知年缓了缓才从戏里脱离出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王秦就伸手搭在了顾知年的肩膀上：“你很优秀！”
顾知年对着王秦谦卑一笑：“前辈，您过奖了！”
王秦正准备说点什么，摄像机前的徐导就冲两人招了招手。他们并肩走过去，徐导的目光放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盘旋一瞬。
而后对着顾知年开口：“私底下练过了？”
面对徐煜这意有所指的问题，顾知年回答得非常坦然：“对，在开机之前有找师傅帮我训练过。”
“嗯。”徐煜的心情还不错：“练得不错，但是不可以骄傲，更不可以压前辈的戏，知道吗？”
顾知年眨了眨眼，脑袋晃得像拨浪鼓：“您放心，我压不了前辈的。”
“压得了。”
“......”徐煜这话说得太满，顾知年都觉得替自己和王秦尴尬，他怀着歉疚侧头看王秦，却发现王秦也带着笑意看自己：“我都有点害怕接不上你的戏。”
顾知年咬了咬嘴唇：“对不起前辈！”
“说什么对不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胡说八道不用负责的徐煜又开口了：“我们这不是都在夸你？”
顾知年“啊”了一声，然后就被王秦伸手拍了拍肩膀：“戏里狂得很，出戏了怎么看着这么笨？”
“......”顾知年觉得大概是自己和这些名导影帝有壁，以至于自己不太明白他们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后辈新人。
不过不管如何，徐导和王秦乃至于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挺关照顾知年的。顾知年惶恐之余，却也更想将贺兰复演好。
后面的剧情顾知年更加投入，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等到顾知年收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半了。这还是顾知年不是主角，王秦他作为大男主，有一场深夜的戏还得等拍完。
顾知年本打算跟剧组共进退的，结果徐煜直接对着顾知年挥挥手：“赶紧滚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吊威亚。”
“......哦，那徐导再见。”
剧组棚外的风有些大，顾知年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给自己挡风，只是作用微乎其微。
他正准备去附近的停车场开车，却突然听见路边的一辆车按了按喇叭。这清脆的喇叭声在黑夜里太过突兀，以至于顾知年下意识侧头看去，入眼的是一辆有些眼熟的黑色轿车。
顾知年呆呆地看向车前窗，车子里坐着的人就又按了两声喇叭。顾知年被吓得浑身抖了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快步跑去了车边：“赵维祯？”
车子的alpha主人开下后车窗：“还不滚上来？想冻死自己，让我当鳏夫？”
顾知年觉得赵维祯真的白长这么帅的脸，说的话总是能很快将自己从浪漫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抽离出来。他冲赵维祯做了个鬼脸，正准备坐上副驾座，却发现车门是锁上的。
“坐后面来。”赵维祯命令着道。顾知年不情不愿地坐到了赵维祯的身边、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里面的暖意让顾知年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迅速的思考速度：“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维祯一边让司机发动车子一边道：“不是说了吗？怕晚来一步冻死你。”
顾知年撇了撇嘴，不给自己找气受了。赵维祯却又非要和顾知年搭话：“今天被导演骂了多少次？骂哭没有？”
顾知年瞪赵维祯一眼：“让你失望了，徐导对我很好，我演一场他夸一场。还有王秦，大影帝你认识吗？他对我也很好，一点没端影帝的架子，还夸我是可塑之才。”
“一个演员有什么架子可端？”
顾知年伸手戳戳赵维祯的肩膀：“哎——赵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职业歧视？”
赵维祯顺势抓住顾知年的手，却发现顾知年的手冰得不行。他干脆将顾知年的整只手都攥在手心里：“怎么？他难道不是一个演员？”
“他是最佳新人演员，很厉害的。”顾知年一边争辩一边想从赵维祯的手里解脱出来，赵维祯却像牛似的，顾知年挣不开。
“最佳新人演员，难道不是演员？”
赵维祯说得确实在理，顾知年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被赵维祯攥着的手上。他想了想，使坏将另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赵维祯的脖子里。
赵维祯眯着眼，危险地冷哼一声。察觉到危险预警的顾知年连忙想缩回手来。但他还没有得逞，就被赵维祯勒着腰抱进了怀里，还趴在了赵维祯的大腿上，姿势非常不雅。
“你做什么？”顾知年干巴巴地问，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意思。
行驶在平稳大道上的轿车内部没有开灯，赵维祯借着车窗外斑驳的路灯光晕看着顾知年的脸：“今天化妆没有？”
顾知年伸手掰赵维祯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却掰不开。而赵维祯弯曲的双腿实在顶得顾知年肚子疼，于是他往上爬了点，调整成了让自己舒服点的姿势：“当然化了，我演的可是个妖艳大反派，可带感了。”
“大反派？”赵维祯像是听见什么滑稽的话：“就你？”
“你看不起谁啊？”顾知年伸手虚虚圈住赵维祯的脖子：“少瞧不起人，否则今晚本座就杀了你。”
赵维祯隔着顾知年的裤子捏了把顾知年软乎乎的屁股蛋：“发情期是不是又要到了？”
“！”顾知年差点都忘记了这件事。他瞪了瞪眼：“我可以用抑制剂。”
赵维祯哼笑一声：“谁告诉你被顶级alpha标记后抑制剂还有用？”
“......”顾知年当然知道这一点，否则当时他就不会和赵维祯签那个什么狗屁合同了——被告状到长辈那里去都不算什么大事，顾知年最怕的还是自己接触过赵维祯的信息素后，抑制剂彻底失效。
“可我要工作。”顾知年将头靠在赵维祯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却拍打赵维祯的胸膛：“全是你的错，我本来可以好好使用抑制剂的。”
赵维祯又对着顾知年腰下的部位发狠揉了一把：“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顾知年非常不给面子。
但赵大少爷话到嘴边，显然没有吞回去的道理：“你第一次发情的时候，我就该用摄像机拍下来，让你知道你自己当时有多浪唔——”
赵维祯话还没有说完，顾知年就伸手捂住了alpha这不知羞耻的狗嘴。
赵维祯对着顾知年的掌心吹了口气，顾知年立刻红着脸缩回手来：“我都说了那是意外！”
“怎么？意外事实不是事实？”
“你个讨厌鬼，放开我！”
讨厌鬼将顾知年抱紧一些，将头埋在顾知年后颈处的腺体上轻吸一口气：“老实点，一身杂味，别把我的车子染窜味儿了。”
赵维祯这理由太过冠冕堂皇，可奈何顾知年还在为赵维祯提起的发情期表现羞恼不已，没功夫质疑赵维祯的话。他张嘴在赵维祯脖子上咬了一口：“王八蛋。”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坐在赵维祯腿上回了家。
......
第四十一章 顾知年互联网冲浪记
吊威亚对于顾知年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毕竟在此之前他受到的所有锻炼都是脚踩实地的。
不过好在徐煜对顾知年是比较包容的，在顾知年又一次因为双脚悬空而无法将自己的神态表情演绎好后，徐煜喊了一声“cut”，威亚老师连忙将顾知年放了下来。
顾知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即使化了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今天跟着来了剧组的方琴有些放心不下地走过去：“知年，你还好吗？”
顾知年咬了咬嘴唇后摇头。他快步走到徐煜的面前，低头给徐煜道歉：“抱歉徐导，我又失误了。”
徐煜的脾气其实谈不上好，但是顾知年是他万里挑一选中的贺兰复，加上除了在空中之外，顾知年其他的镜头都把控得很好。
知道这对于顾知年来说有点困难，徐煜也没有表示多不满：“去休息会儿吧，不行这场戏你明天再过来拍。”
“徐导，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很快适应。”顾知年诚恳地承诺道。徐煜看着顾知年坚定的眼神，到嘴边的拒绝变成了点头：“好，那我们先拍其他景的，你让威亚师傅多教教你。”
“谢谢徐导！”顾知年说完就去和威亚师傅沟通了几句。师傅很少见到顾知年这样主动刻苦的，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打起精神来，给顾知年传授了不少技巧，又尽心尽力地帮助顾知年上上下下适应着双脚悬空。两人一忙就忙了三个多小时，顾知年终于找到了稳住身形和保持平衡的窍门，并适应了在半空中完成了表演。
再又一次收到来自威亚师傅的大拇指后，顾知年终于放过了自己。他诚恳地给威亚师傅道谢，礼貌谦逊，非常讨喜。
师傅笑着让顾知年歇会儿，自己也去找水喝去了。顾知年坐到椅子上，一直守在顾知年身边的方琴也坐到了顾知年的旁边：“我看，你不该叫顾知年，你该改名叫固执。”
顾知年侧头对着方琴粲然一笑：“我觉得叫顾执念也不错。”
方琴伸手指点了点顾知年的额头：“你啊你啊——要是整个娱乐圈都是你这样的性格，这些大导演头上的头发也许会多一点。”
顾知年又轻笑一声：“要是整个娱乐圈都是我这样的，我今天肯定就不会被选中了。”
“谁说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小火一把了？”
顾知年“啊”了一声：“怎么会？”
“怎么不会？”方琴反问着拿出手机来，打开了社交媒体软件。当时出于顾知年不想暴露身份的个人意愿，方琴主动提出替顾知年打理社交帐号，以此给顾知年提供必要的保护。
忙于演戏的顾知年也就没有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却见方琴将软件的主页打开，“与我相关”的提示里已经有了“99+”的图标。
顾知年凑过头来，看见方琴将页面跳转到了热搜页。“徐煜新作品”几个字赫然显示在热搜第三位的位置，且还配得有“爆”这个象征着热度的小图标。
顾知年原本以为方琴是要让自己看这个，结果方琴的手指往下滑了一些。眼尖的顾知年在热搜第七位的位置看见了“贺兰复”这三个字，词条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热”图标。
方琴当着顾知年的面点进这个词条，热度第一的就是《遇仙》官微发布的一张定妆照。配文是：“是你们想看见的大反派吗？@顾知年本年。”
顾知年看着那张图上的自己，差点没有反应过来：“这，琴姐？这是我吗？”
方琴直接将手机递到了顾知年的手里：“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是谁了。”
顾知年接过手机，确认了博文上的图就是那天摄影老师为自己拍出来的背影和侧颜——原来我那天是这个神态。
顾知年勾起唇角，滑动屏幕往下看。热评第一来自一个网名很长的网友：“大胆！什么反派，这分明是我的老婆！”顾知年张了张嘴，忍不住伸手点开了楼中的四百多条回复，基本全是反驳层主，并说顾知年是自己的老婆的。
顾知年赶紧从楼中楼里退出来。他的视线往下移一楼，二楼的评论稍微含蓄了一点：“这么漂亮演反派，不怕观众三观跟着五官走吗？不说了，这个春节我要去电影院劝反派改邪归正，回家做我的老婆/狗头.jpg。”
“......”倒也不是很含蓄。顾知年有些尴尬地往下看，后面楼层的点赞没有前面的多，但大多是在夸顾知年好看的，或者表达对顾知年这个人的好奇的。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身边的方琴看着顾知年微微发红的耳朵，轻笑着问。
顾知年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网友好热情。”
“还有更热情的呢！”方琴说着伸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界面跳转到顾知年博客的主页里。
顾知年的头像就是那张定妆照，发博内容也只是转发了电影官博的相关宣传条文。
是个实打实的新号，粉丝数量已经破了五万了。
方琴调出顾知年转发后的评论区，里面出现的评论比刚才在官博底线还要热情，也更让顾知年觉得脸热——
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是什么鬼啊！
......
克服了在空中对戏的恐惧后，顾知年又一次给予了徐煜一个满意的答卷。
只是苦了顾知年的腰——他在顾家的时候被顾家的人精细养着，成为赵维祯的omega妻子后也有赵老爷子派来的管家精心照料着，他的身体被养得有些娇气。
威亚绳子几乎在他的腰上勒了一天，肩膀之下也被勒得不轻。总之等到顾知年圆满结束拍摄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酸痛不已了。
方琴有些不放心地想送顾知年回家，顾知年却拒绝了方琴的好意：“有人来接我的，琴姐，您辛苦了，早点回家。”
“哦？”方琴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你丈夫来接？”
“......”顾知年的资料对于一早就调查过他的方琴来说不算秘密，只是顾知年听着方琴这么称呼赵维祯，顾知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他来接我。”
“算他有眼力见。今天回家后好好休息，你的戏份暂告一段落了，让他给你找点药抹一下腰。”
方琴的叮嘱被顾知年听在心里：“我会的，琴姐，要不我让他送你回家？”
“我还是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走了，有事随时联络。”
顾知年还是送方琴上了车，目送着方琴消失在视线里后，顾知年才转头找平时赵维祯停车的方向去——alpha大概是出于顾知年发情期临近的原因，最近每天都会开车到剧组来等待顾知年收工。
有时候顾知年来得晚了，赵大少爷也会大发慈悲，带着顾知年去吃点夜宵，就是那张嘴永远不会好好说话。
不过尽管如此，顾知年还是忍不住犯贱地觉得有些甜蜜。
他低着头思绪纷乱地往熟悉的方向走去，却在半路被一个身影挡住了路。
顾知年抬头，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少女。她在看见顾知年后眼前一亮：“你，你就是顾知年吗？”
“......我不是。”顾知年说完，少女就瞪着圆圆的眼睛在原地蹦了两下：“好诶！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好漂亮！你的贺兰复也好漂亮！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保证悄悄留着！”
顾知年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收获蹲点的狂热粉丝。但是看着女孩纯澈的眼睛，顾知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环顾四周，在确认了赵维祯车子的方向后，对着少女点了点头：“好，可我身上没有带笔。”
“我有！”少女兴奋地从衣兜里取出一支签字笔和一个很小的手账本来。顾知年接过笔和纸，在少女建议的位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跟其他成名艺人专门设计过的花体连笔签名不同，顾知年的签名是非常清秀的楷体，笔笔分明。
看着手账本上的名字，少女的脸都红彤彤的：“你好可爱！”
“......没有你可爱。”顾知年的话才说完，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就传出了两道喇叭声，像是在表达对顾知年的催促。
想着晚点说不定还要见着赵维祯的臭脸，顾知年打消了跟小粉丝多唠几句的念头：“已经很晚了，你要早点回家，外面很危险的。”
少女重重点头，却在顾知年说完“再见”转身准备离开时再次出声：“我可以和你拥抱一下吗？”
顾知年顿住脚步，他回头看着女孩，眼神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拒绝：“我的拥抱不值钱的，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之后顾知年就迈动脚步往前，少女却不管不顾地从顾知年的身后抱了上来：“你的拥抱非常值钱，顾知年，我抱到了顾知年......”
顾知年惊愕住了——他似乎碰见了很难缠的人。
回过神来，顾知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扣在少女的手腕上，想让她放开自己，只是面对这个年轻瘦小的女孩，顾知年根本无从招架——
太用力了可能会伤害到这个女孩，先不说女孩究竟有没有恶意，停车场里人来人往，顾知年实在不想自己的作品还没有出来就被扣上暴力对待粉丝的帽子。
而关键是，少女因为顾知年的拒绝抱得更加用力，因此也触碰到了顾知年因为一整天的威亚戏份而淤青的腰。顾知年痛得皱紧眉头：“抱歉，请你先放开我。”
少女因为抱住了偶像而有些癫狂：“不要，不要放开贺兰复......”
顾知年咬了咬牙，正准备豁出去，却听见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来到了顾知年的身边。
顾知年回头看，呼吸都顿了顿——是赵维祯。
高大英俊的alpha阴沉着脸，伸手扣着少女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推离了顾知年好几步，力气大到不容任何人拒绝，周身的气场也决不允许被忽视。
下一秒，顾知年被赵维祯牢牢地抱在了怀里，头顶传来赵维祯带着些怒意的低沉嗓音：“蠢猪。”
顾知年瘪瘪嘴，却安心地将头靠在了赵维祯的胸膛前，像一只逃避现实的小动物。紧接着，顾知年听见赵维祯对着惊愕中的少女道：“还不滚？”
“你，你是谁？你怎么可以抱我的贺兰复！”少女愤怒的声音有些尖锐。她质问完，却碍于赵维祯骇人的气场而不敢做出夺回“贺兰复”的事。
赵维祯没有和这个“疯子”理论的闲工夫。他一只手抱着顾知年，一只手冲着身后跟过来的司机道：“需要我教你吗？”
“我明白的。”司机稳重应好。赵维祯也不再多交代，只是打横抱起有些疲惫的顾知年去了车边，并将顾知年打包塞了进去。
司机有事要处理，所以赵维祯只能屈尊降贵自己开车。
结果alpha准备起身去前面开车，顾知年却伸手勾着赵维祯的肩膀不让赵维祯走：“赵维祯，我腰好痛。”
声音带着顾知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依赖和撒娇意味。
赵维祯凤眼一眯。他伸手捏着顾知年的下巴四下打量：“顾知年，你活该。”
“......”顾知年心里的所有甜蜜和旖旎全部消失殆尽。他松开放在赵维祯脖子上的手，还伸腿蹬了蹬赵维祯的鞋尖：“滚。”
赵大少爷低头就咬住了顾知年的嘴巴，将人压在后车座里乱亲一通后才放开顾知年，自己转头去前座开车回了家。
等两人到别墅的车库后，顾知年赖在后座里朝赵维祯伸出双手，作出一个索求拥抱的动作：“我好累，走不动路。”
赵大少爷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车门口睥睨车里耍赖的顾知年：“你说一声‘顾知年是蠢猪’，我就抱你回去。”
顾知年气得磨了磨牙：“赵维祯是个大蠢猪。”说完他就自己从车里下来，轻哼一声就往家里走去。
两道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顾知年下意识回头看，就看见赵维祯两步追上了顾知年，并直接半蹲在了顾知年的面前：“蠢猪，自己滚上来。”
顾知年嘟囔了一句“你才是蠢猪”，行动上倒是非常敏捷坚定地爬到了赵维祯的背上，让赵维祯背起自己回家。
路上顾知年贴着赵维祯的耳朵道：“猪八戒背老婆。”
赵维祯直接掐了掐顾知年软乎乎的屁股蛋子：“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顾知年被掐得身体都往上耸了耸，又老老实实地倚靠在赵维祯的背上，张嘴咬了咬赵维祯的后颈，倒是没用力：“我今天吊了一天威亚，腰已经很疼了，你还掐我，赵维祯，你是不是人啊？”
“怎么？是我让你去演戏的？”
“那你好歹安慰我一下嘛，别人家的alpha都知道疼老婆。”
顾知年的控诉只会让赵维祯更加坚定顾知年没心没肝这个认知——还要怎么才算疼顾知年呢？他已经对顾知年纵容疼爱到了这个地步。
确切点来说，赵维祯根本不知道该拿缺心眼的顾知年怎么办。赵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这辈子所有无奈的事全都只关于顾知年。
今天要是他赵维祯没有在，那个女的会做出什么癫狂的事，赵维祯想象不到。虽然他知道顾知年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但赵维祯还是没有办法放心。
这还是顾知年的作品没有上映的情况下。这招人的omega选了一条看上去光鲜亮丽的路，未来背后隐藏着的风险根本无法准确计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