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聿年诡计多端,打着直男旗号,偶尔总会喊受老婆。
没喜欢过人,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直男、反正都是男的赵词,每次都随便对方喊,当作是男的玩笑话。
裴明净看到那个字眼和赵词这小笨蛋态度,恨不得钻进屏幕掐死张聿年。
同时他也笃定,绝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改变。
他没必要再当赵词的哥哥,男友、丈夫任何一个关系都可以。
这么多年的兄弟关系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某些事上,他不会再恪守成规,而是遵从最原始的本能。
场合不对,裴明净没有选择做什么,将车驶离原地:“不用抑制声音,你什么样子哥哥没有见过?”
不可能只他一个人改变,他引导着害羞的赵词,让这个向来对他透明的漂亮弟弟,对他更加毫无保留。
车子内极其安静,阿尔维斯离得赵词这样近,尽管通话没有打开扩音,他还是听得清楚。
阿尔维斯自认自己从不是个绅士,他其实想膈应一下裴明净,可那样赵词会遭殃,所以他克制住了。
阿尔维斯选择在显然不是难受才泪眼朦胧的赵词耳边,分明是恶劣的行为,语气却温柔地用俄语说。
“Малышка(宝贝),发出声音,不然我就说话了。”
赵词赶紧摇头,无论是电话那边,还是眼前,他下意识说:“不要……”
声音微颤,甜糖一样,短短两个字仿佛带了钩子。
让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别这样了,坏男人……”这句话,赵词是对阿尔维斯说的。
电话那头,对他这里一无所知的裴明净闻言,用那变得略低的清冷音色说:“……好吧。”
阿尔维斯也依依不舍地给他整理好衣服,然后退回驾驶座。
赵词缓了好久,才又小声骂:“Alvis,坏男人。”
他脸还透着潮红,眼睛也水水润润,骂人也用不了难听词汇。
所以这声骂,听在阿尔维斯耳朵里,反而让他整颗心都麻麻的。
阿尔维斯轻笑道:“嗯……好吧,本来就这件事,我也没想过认错。”
“所以,我确实是坏男人。”
他还好意思说?
赵词一下又羞又气,扭头看着凝结了水汽的车窗外,不想理他了。
阿尔维斯忍俊不禁,然后心里叹了一口气,已经三次了,他发现赵词似乎没有男人间的界限,会自动把他这个行为归类成“反正都是男的”。
这胆大、笨到迷人的性格,其实不好……
难怪,虽然不认识裴明净,可从每次碰到赵词和裴明净,以及刚才那通电话,对方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阿尔维斯看一眼赵词,心内再是一叹,他觉得。
这个美丽的男人像‘毒药’,荆棘里的玫瑰花,太多人着迷。
会让喜欢他的人,变得不自信。
那天直到下车时,赵词还是有点闹阿尔维斯的别扭,后来看到汽车影院这个新奇的观影方式,才扭捏地消散。
那个天气,工作日的傍晚,汽车影院只有他们两个人。
手里捧着热饮,坐在车前盖,幕布播放电影亮着光,天上下着萤火虫一样的雪。
起初赵词觉得惬意,逐渐冷了起来,阿尔维斯便解开大衣扣子,掐着他的腰抱起,放到自己腿上,用衣服包住他。
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赵词心情好了不少,可看到坐在他们楼外台阶的张聿年,心情又跌到了谷底。
阿尔维斯也留意到了,对方就像一只被抛弃的狗。
他庆幸失去一个情敌的同时,又在想,会不会哪天那个像被抛弃的狗是他自己。
明明还未得到过赵词,他却有种快要失去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从来没有过……
负一层电梯门关上,赵词默了默,按了一楼,“我去商店买个东西…”
阿尔维斯没有拆穿,把赵词忘记拿,他拿在手里的耳罩给他戴好。
电梯抵达一楼,赵词一路走出去。
时间已经晚上7点多,风刀子似的,他看着坐在台阶上,穿黑色大衣,一头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吹得有些凌乱的张聿年。
他围巾都没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被冻的有些红。
赵词抿抿嫩红的唇肉,把耳罩摘下来,过去给张聿年戴好。
精神恍惚的张聿年惊了一下,回过头,发现是赵词,那双布了红血丝的眼睛,顿时一热,慌忙偏开头,用手掌揩了一下眼睛。
赵词看他这样,也难受得很,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人过来了,张聿年红着眼眶,摘下耳罩,想给赵词自己戴。
赵词躲开,“……你戴。”他把面包服上的帽子戴好。
相对无言,张聿年又是要哭,赵词牵起他的手,往他们那栋楼走。
到了张聿年家里,门才关上,赵词就被张聿年从身后抱住。
“小词……”粗砺一样沙哑的声音与难受至极的语气。
赵词心闷得厉害,他能说的似乎只有一句,“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张聿年心脏像被开了一枪似的疼,深呼吸了一口,艰难道,“你没做错什么,我想说的也只是……我们还做朋友,以后真的不会做让裴明净能挑刺的事了。”
他都这个样子了,赵词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其实他都不知道交个朋友,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当天晚上,陪张聿年情绪稳定下来,赵词才回家,家里灯火通明,哥哥已经回来了,十分钟前才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有接。
裴明净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见此问,“去哪了?”
他没戴眼镜,头发是湿的,身上那种高冷不可攀的精英气质淡化许多。
因此赵词才敢说,“……哥哥,今天我跟张聿年绝交了,可是又和好了。”
裴明净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戴眼镜看不太清,微微眯起眼。
“……”赵词撇撇嘴,不自觉捏着娇粉的手指,“你不准凶我,反正以后和他不会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就好了……”
裴明净没说话,久到赵词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喟叹一声,“我相信你。”
以及,既然有的人愿意以后被刺激,那与他无关。
赵词闻言,眼睛亮了起来,立马说:“这次真的保证不会了。”
“嗯,”裴明净继续擦头发,“去洗澡,明天你上午满课。”
12月11号周日那天,清早5点赵词就被闹钟叫醒,今天他和阿尔维斯要去帮社长追的妹子拍摄书封。
昨天几个人见面沟通过,作者基本没什么要求,只要背景是雪就行,因她书题材就是冬天。
阿尔维斯却对于自己的摄影作品很细心,他观看了全书,询问作者里面的城市背景是否是J省。
作者说是,J省云岫山,国内相当知名的5A级景区。
阿尔维斯便敲定去那,顺便能玩一天,赵词没有意见。
北城飞云岫山两个小时,飞机上赵词也补习了一下作者的书,下飞机后才早上9点多,给裴明净发个消息自己到了。
赵词和阿尔维斯坐上去景区的车,这里早几个月前,他们还在穿短袖时,便步入了冬季。
随着车离景区越近,景色也愈加优美,公路旁的白桦林、云杉林里白雪皑皑,天空是和赵词戴的围巾手套一样的克莱因蓝色。
赵词发现这点,给阿尔维斯看。
阿尔维斯笑,举起相机随手给他拍了一张,“可惜时间不足,不然我们可以去体验漂流。”
赵词在网上刷到过云岫山的漂流,都建议早上6点去,那样能看到雾凇。
今天晚上他们就要回北城,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
阿尔维斯预订了一个木屋民宿,两人将行李放好,便开始出去找合适的地点拍摄。
花费了上下午三个多小时,成品发给作者,得到对方满意的结果后,开始游玩景区。
这里有个很大的露天滑雪场,他们带了滑雪服和滑雪单板来,昨天跟作者沟通过后去买的,赵词兴味盎然地跟着阿尔维斯去了雪道。
到了地方,赵词翻起旧账,“学长,我还记得你上次嫌弃我呢。”
阿尔维斯知道他说的是摔倒,他却只用手腕牵他。
“对此我必须解释一下,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然后我想跟你道个歉。”
赵词刚想说没事啦,他想到了自己那天的尴尬操作,这时鞋已经固定在单板雪板的阿尔维斯滑了过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尔维斯以考拉抱的姿势抱起。
赵词吓一跳,不明所以地把自己的护目镜弄上去,然后对上阿尔维斯那双笑意吟吟的桃花眼。
“抱住我的脖子,希望这个道歉你会喜欢,Малышка(宝贝)。”
说完,阿尔维斯便操控着雪板,抱着他滑了出去。
赵词一下又怕又觉得刺激,双手抱紧阿尔维斯的脖子,滑行了十多秒他才敢抬头。
风与景飞快从眼前擦过,赵词笑了起来,忽然听见阿尔维斯笑说,“抱紧。”
赵词感觉阿尔维斯身体微微放低,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他竟没有害怕,下一秒,经过前方那个陡坡,阿尔维斯便抱着他腾空而起。
空中停滞不过一秒,稳稳当当落下,雪道边看到这幕的人起哄。
“WOHO——”
感受到滑行平稳起来,赵词从他颈间抬起头,到现在心跳还因为刚刚那个腾空跳得很快,眼睛亮亮地看他,“学长,你滑雪几年了?”
阿尔维斯想了想,“大概七八年。”
赵词由衷地说,“真厉害!”
阿尔维斯扬唇,问他:“喜欢这个道歉方式吗?”
赵词狂点头。
阿尔维斯失笑。
剩下的雪道平缓起来,阿尔维斯也刻意放慢了速度。
那个时候下午3点,太阳就快下山,橘子味汽水一样天空。
阿尔维斯看着天边的目光,转而落在赵词漂亮迷人的脸上。
感觉今天,晚霞浪漫,风也温柔呢。
第55章 男大学生完
下午16点过几分,云岫山天色就黑了下来,两人随着最后一批游客离开滑雪场,坐上回民宿的摆渡车。
赵词看到微信有哥哥的未读消息,就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过去,简单聊几句,他手机直接就放到兜里,刚高强度运动完,夸张一点说连挂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想着哥哥那边会挂电话。
而此刻北城,裴明净镜片后的眸子看着电脑,正在分析股市数据,听着赵词的说话声,并没急着挂掉电话。
等他想起挂电话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赵词和阿尔维斯吃过晚餐,刚回到建在冰天雪地云杉林里的民宿。
随着木屋温暖的橘黄色灯亮起,以及屋内外安静的环境,空气似乎无形之中,变得爱昧起来。
赵词站在屋子中央,视线不经意与阿尔维斯相撞,身上的黑色大衣一下就要脱不脱。
阿尔维斯看了他几秒,无声一笑,把他自己那件脱到一半的大衣脱了,放门后挂好,而后朝他走过去。
赵词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抵到墙。
阿尔维斯低头,那双海蓝色的深邃眼睛看着他,“你确定要拍那样的照片?”
赵词不知道的情况下,兜里一直处于通话中的手机,将声音清晰传播,准备挂电话的裴明净顿住。
赵词跟阿尔维斯对视一秒,有点羞臊地偏开头,“…嗯。”
书里的炮灰剧情,除非他们“主角攻”自己改变走向,否则不是他想不走就可以不走的……
阿尔维斯抬手,摸着他如墨一般浓黑的及肩头发,“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你。”
赵词当然记得,顿时怕了起来,有些软地说:“学长……你,你别吓我。”
阿尔维斯轻笑,唇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可没有吓你,你还敢来勾引我,那我一定会做点什么的。”
他又这样说话,赵词微躲开,耳朵爬上一抹薄红。
然后弱弱的,没有对此作出回应。
阿尔维斯见此,笑了笑,说:“先去洗澡,别感冒了。”
滑雪场没有淋浴设施,他们玩了近两个小时,哪怕这种寒冷天气,身体也出了汗。
赵词想起自己的剧情,不太自然地小声说:“你先去…”
阿尔维斯没拒绝,到行李箱拿出自带的洗漱用品与换洗衣服,便进了浴室。
赵词原地站了会儿,过去把落地窗前的浴缸水龙头开了,再不情不愿打开行李箱,拿开最上面的毛衣。
行李箱最底层,赫然是一件女生夏天穿的连衣裙……
赵词脑子里闪过系统发送的剧情,书里的他,整个私房照都穿的女装,因为阿尔维斯强壮的体格,他不敢明确表达,可试图勾引的心思却极其明显。
阿尔维斯是个体面人,忍着不适敬业地给他拍摄完。
事后他很卑微地让阿尔维斯给自己一个机会,说他是直男,那么他可以当女的。
这么离谱,阿尔维斯怎么可能理睬他,遭到明确拒绝后,自此他的炮灰戏份全文画上了句号。
赵词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高兴今天就彻底走完剧情了,又怕阿尔维斯的警告。
不过他很快就转念一想,再怎么样,不就是摸摸他的胸吗……
如果是这个,倒也还好。
这么想着,赵词情绪勉强平定,丝毫不知道,电话那边的裴明净,满脸阴霾……
当天晚上,赵词是回家才知道跟哥哥有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微信通话,可他现在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满脑子都是阿尔维斯说过的话。
到头来,他没有原本以为的走完剧情后一身轻松,反而有一把无形的枷锁落在了他身上。
这晚,裴明净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对赵词发难,他脊背发凉的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一切是否都是他的错?
最初赵词懵懂的时候,他拒绝了他的示好,所以赵词才会去找别人。
倘若他一开始就接受,那么这一切必定不会发生。
裴明净心内忽然涌现浓浓恐惧会将赵词丢失的同时,甚至动了找人往阿尔维斯身上泼刑事脏水,驱逐对方出境的念头。
电话已经播了出去,谈振霆疑惑于大儿子怎么半天不说话,“明净?喂,怎么了?”
裴明净闭了闭眼,“没事,爸,您睡吧。”
主卧里,赵词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凌晨一点才睡着,也许是睡前一直想着这件事,做了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云岫山,那坐落在白雪皑皑云杉林里的小木屋。
阿尔维斯从浴室出来后,赵词就蹑手蹑脚偷拿着衣服走了进去,洗完澡,他坐在马桶盖上,腿上放着那条连衣裙。
这条裙子其实很正常,夏天女生都能穿出门,可是,书里的他是普通男的,没有穿内衣,而现实里的他……
没办法了,反正,反正阿尔维斯都看过了。
赵词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然后红着脸,给自己换上。
1.73米的个子在男的里不算高,在女的里却算高个子,购买的裙子尺码是M,客服根据他的体重推荐的。
可穿好后,他发现裙摆长度才过自己的臀一根食指长,领口也是低领的,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走光。
不过他看着手里美其名曰少女风,跟那天泡温泉穿的比基尼款式差不多的……
还有等下拍摄指定要做的姿势,好像裙子长度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赵词全都换好,没脸看镜子里的自己,一鼓作气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已经调试好相机参数,坐在沙发上欣赏着窗外夜景的阿尔维斯,闻声看了过来。
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视线再也没有从赵词身上移开过。
赵词身上穿了条白色的碎花连衣短裙,露出无论任何人看到都会着迷的光滑修长、瘦而微肉的两条腿。
他才洗过澡,整个人似乎散发着水汽感,就像刚剥开的新鲜荔枝,嫩得稍微一碰就能冒出糖水。
赵词长得无比漂亮,五官却能明显看出他是个男性,可也因为漂亮,以及那头及肩的头发,穿上女性才会穿的裙子,并不会觉得多么突兀。
尤其是他……阿尔维斯目光落在他胸口,忽而一愣。
薄薄的雪纺材质,很轻易便能目视到一些秘隐东西。
阿尔维斯轻轻一笑,目光意味深长,“……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正常男人,嗯?”
赵词脸红了红,拘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尔维斯笑了笑,拿起相机,站起身,“我们开始吧。”
于是赵词按照系统指定,侧坐在床前的地毯上,裙摆随着这个姿势卷上去,粉粉白白的手指徒劳扯一下。
“裤子也没穿吗?”这时举着相机的阿尔维斯问。
这个裤子,自然是指那个,害羞的赵词没有回答他,脸上诱人的红晕,似乎快晕到眼尾,又清纯又娇媚。
阿尔维斯喉结动了下,笑着,在他摆好这个姿势后,按下快门。
接着赵词害羞地站起,爬到床上然后趴着,翘起嫩白的脚。
而原本并不修身的裙子,随着他这个动作,勾勒出了身体最优美的那道曲线。
从单薄背脊到细瘦盈盈一握的腰肢,再到骤然起伏此刻被裙摆要遮不遮的臀。
照片拍好,赵词撑着那一口气,羞涩地走向浴室。
顶着阿尔维斯不解的目光,站在花洒下,将开关打开。
头顶的喷头淋下细细密密的水,很快便将赵词身上的裙子打湿。
白色的布料沾了水,贴合着惹眼的雪白肤肉,有些地方清晰得想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
由此,阿尔维斯也看到了赵词裙子下穿的是什么,一条像蛋糕一样层层蕾丝的三角款式的小裤子。
“学长,快拍……”赵词迟迟没有听到快门声,不禁出声说。
阿尔维斯目光不明,举起相机连按快门。
这个姿势照片拍好,赵词又开始换场景,走出浴室,然后迈开脚,躺到那放满了水的浴缸里。
他想说好了的时候,就看见两手空空,将相机放到了茶几上的阿尔维斯朝他走了过来。
在他的注视下,阿尔维斯什么也没脱,直接踏进浴缸。
赵词浓密纤长的眼睫一颤,脸顿时热热的,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学长,别这样……”
阿尔维斯轻笑,“别这样?”慢慢朝他靠近,赵词不得不将脚蜷起,想站起出去。
阿尔维斯握住了他纤细的脚腕,轻轻往身前一拉。
赵词失重,吓一跳地想用手去抓浴缸边,腕子却顺势被阿尔维斯握住,稍一使力,他就扑到了他怀里。
阿尔维斯垂头,温柔笑着低声说:“我都快炸了,怎么别这样,嗯?”
赵词精致娇美的脸蛋白里透红,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他勾引在先,他知道自己身体也挺好看的…
“你怎么敢这个模样的?”阿尔维斯那只大手将他覆盖。
赵词不住瑟缩,本能的感觉到不止会如此的危险,抓住他的手,说:“学长,真的别这样,你是直男…”
阿尔维斯笑,唇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轻吻,“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不是,我……”
他顿了一下,撒了一个谎,轻声说:“是被你掰弯的。”
“所以,你得负责。”
赵词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卧室,松了一口气,可马上又不安起来,他居然掰弯了直男……这也太坏了。
赵词惊心吊胆地躲到被子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下意识想去找哥哥,但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哥哥知道了,肯定会凶死他的。
这天晚上梦醒后,赵词再没有能够睡着,直到天亮。
同样一晚没睡的裴明净看到他精神萎靡、受惊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牵着他去沙发,沉默了数秒。
裴明净终是道:“告诉那个Alvis,你鉴定不了他说的话是否属实,所以给他半个月,允许他掰弯你试试。”
赵词愣住,猛地看向哥哥,似是震惊他怎么知道的。
后面他们的对话内容,裴明净确实听不清,但这个世界上,只要你给够金钱,有许多方法可以听清。
裴明净不想解释,他能说做的也仅此了,再多说他怕拿着刀去杀了那个男的。
今早1-2节裴明净有课,离开前,裴明净道:“小词,这是你该还的债。但我依然希望,你不会让哥哥失望。”
——希望你不会被他所动摇。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12月24号,那天是西方国家的平安夜,圣诞节前夕,学校给留学生放了三天假。
俄罗斯这个国家,有自己的俄历圣诞,在每年的1月7号,1月14号则是俄历新年。
那个时候即将期末考试,因此每年这个时候,阿尔维斯会申请一个礼拜的假期,提前回俄罗斯圣彼得堡陪伴家人。
今年阿尔维斯将赵词带了过去,刚好半个月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一个礼拜。
时间太过短暂,而且,阿尔维斯看一眼靠在他肩头睡着的赵词,这个任务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
这十天闲暇时间的相处,赵词对他就真的没有一点学长以外的感情。
好吧,相比起其他人,他该知足了,这半个月也本就是他偷来的。
怎么可能是赵词掰弯他的呢,他当然清楚明了。
自从跟这个漂亮的男人正式接触开始,他就做好了沦陷的准备。
对此,他心甘情愿。
23年1月23号,除夕夜那天,北城的人们早早便开始期待并等待着天文学家预测的一场猎户座流星雨。
张聿年看着赵词的朋友圈,每天日常控制不住生出阴暗的想法的同时,对还没有来的流星雨真诚许愿。
——信男愿吃素十年,求得政策突变,世界允许一夫多夫。
另一边的南城,穿军绿色羽绒服,迷彩运动裤,戴了顶灰毛线帽子的谈宴林,正站院子里抽烟,看见赵词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两根东西。
谈宴林摘掉嘴里的烟,微抬下巴,问他,“那是什么?”
赵词说:“仙女棒,隔壁小学生给我的。刚想跟你借打火机呢。”
谈宴林哼笑,掏出打火机,按了下没出火,啧了一声。
“没油了。”
“用这个试试。”想了想,谈宴林吸一口烟,用燃起的烟星去点。
无声呲得一声,赵词细白手指拿着的那根仙女棒就燃了。
“诶嘿。”赵词晃着手里的仙女棒。
谈宴林看他这个样子,觉得好笑,把自己手里那根点燃,跟他一起晃。
烟火很快便燃尽,赵词说:“我去找明净哥哥啦。”
“嗯。”
谈宴林捏着那根燃掉的仙女棒。
此时天色已暗,赵词爸爸在隔壁家里喊,“小词,准备回家吃晚饭了。”
赵词应着“好”,从裴明净卧室外面的露台上去,刚踏上台阶,就被一拉,继而跌到一个有着清爽薄荷味道的怀里。
“刚才和谈宴林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