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乌憬的哭声缓下来。
可才缓没多久,乌憬就哑着嗓哭叫出来,就开始挣扎地往外爬,好在地上铺着雪白的狐毯即不会让人磕碰到,也不会让人受凉。
他浑身都还在颤栗抽搐着,都拼命挣扎着,又被人温和搂抱了回来。
宁轻鸿摁着人微鼓的软肚,是半护着的姿态,可只要乌憬一动,往前一挣扎地撞到,他就再也憋不住那阵水意。
乌憬腰都塌下了,一个字都说不清,哭叫着说了几个字,也都被撞散了,让人听不清说得究竟是什么。
他软了不知几次,头皮都开始发麻,大张着唇齿浑浑噩噩地吸着气,舌尖都下意识往外吐着,声音渐渐哑了,哭都哭不出声。
痴了不知多久,又骤然哭叫,“烫,烫。”
乌憬浑然不觉今夕是何夕,凭借本能地向前挣扎着躲去,又猛然撞上宁轻鸿护着他肚子的手心,眼都翻白,被激得爬得更厉害了。
耳畔隐约响起淅淅沥沥声,可少年的动作却根本不带停,最后彻底脱落下来。
屋内水意闷在狐毯里的声响一直不停,滴落声也分外黏闷。
少年腰肢塌软地贴到地上,乌憬失了神,恍惚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小房间了,眼前又像烫出了热雾一般,晕乎乎的,跪屈着的腿微微翘了起来,云云绕绕好似在梦中一般,没一会儿,先前喝多的酒水就空了大半。
可惜没多久又被人搂抱了回来,被人吻上时,连个哭叫的声响都快听不见了,耳旁隐约的淅沥声先是停了,又断断续续响起。
第107章 词汇 不准亲了
宁轻鸿从后抱着人,按抚着揉捏着少年的的耳颈处,再不动声色地将指尖触到少年微鼓的软肚上。
他还未按下去,怀里浑身黏腻的人就好似早有察觉一般,又模糊地哭叫几声,眼泪糊了面上,又流进大张着唇齿里,鼻尖被哭堵了,一边吸着气,一边只能用口呼吸着。
不住地挣扎着,无措惊惶地摇着头,好似真的失了理智,只记得要躲,挣扎中又被自己的动作弄到,又哈着气抽搐着手腿一番。
眼都快翻过去了,也不停挣扎的动作。
宁轻鸿又是安抚地吻着人,又是轻声哄着,“乌乌?乌乌?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可惜他怀里的少年话也不会说,手脚也控制不住,彻底坏了傻了一般,只知道蜷缩着身体拒绝,又被内里舒服得翻过眼,全身不停地颤栗着,胡乱含糊地哭叫着。
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视线也被泪水模糊住。
乌憬挣扎推拒得厉害。
宁轻鸿只得将指尖轻抬起来,他温声细语地解释,“哥哥要带乌乌去洗漱一番,但得些微排干净了才能去,不然污了浴池的水,乌乌身上又脏了。”他哄着人,“乌乌乖,很快就好了,不哭了。”
宁轻鸿话说得温柔,物什却依旧深埋着。
他只用指尖按着人的软肚,面不改色地揉了片刻,眉眼低垂着,一声一声地哄,却不管怀里人如何挣扎,也依旧不松手。
乌憬的前头不管是什么都全排了出来,痛肯定是不痛的,只是他承受不住这般厉害,被人堵着的地又漫了些水意。
他手脚也不蹬了,只胡乱颤着,又哭得猛烈了一些,一抽一抽的,越张越开。
宁轻鸿温声,“好了。”他松开指尖,去抚乌憬方才挺着拱起来的腰,在侧面轻轻揉捏安抚,吻着人的后颈,耳根,再到面上,“乌乌?乌乌还认得哥哥吗?”
“听得出哥哥的声音吗?”
“若是还知晓如何说话,便说几个字?”
他等了片刻,除了含糊的哭声什么都没等到,轻叹着,“怎么哭得这般厉害?都快背过气去了。”
乌憬哈着又热又烫人的气,双目几乎无神。
宁轻鸿低低哄着人,“不哭了,不哭了,嗯?”他说,“乌乌既然不理哥哥,那哥哥检查一番,便带乌乌出去了?”
话落,便低垂着眉眼,细细抬起来察看了一番,每一处都看过去后,又用地上的衣裳拭了拭,将人从自己怀里抱离起来。
没了那要命的东西,乌憬哽咽几声,在伴随着呼吸的下意识收缩中,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哭得没先前那么厉害,被人动一动,亲一亲,抱一抱,还是会发出几声呜咽。
宁轻鸿的衣裳对比先前都未有多少凌乱,只稍作整理,便恢复如初,他半蹲着,一件一件衣裳给人披上。
乌憬蜷缩着身体,又开始依赖地往人怀里埋,身体还在本能地颤着,尽管什么意识都没恢复过来,也是怕的,呜呜咽咽着,一声都不带停。
委屈又可怜。
宁轻鸿抱着人往外走,因为铺了厚重的狐毯,水意闷在里头又消失不见,只是有些地方能看出干涸。
叫下人都拿去丢了,换个新的便是。
只是他边走,还要揉着人的软肚,好让人将剩余的也排出来,乌憬埋在他的脖颈里,又开始闷闷呜咽着,发着抖,却因为还能忍受,没有往外躲,只是更加厉害地去依赖搂抱住人。
等到了浴池时,衣裳都被洇深了大半,只是埋得深的,还是得用些手段。
脏掉的衣裳都被宁轻鸿收拾了起来,将见不得人的地方叠在里头,保全了少年天子的脸面。
宁轻鸿心思这般温和,手下却格外残忍地并起两指,他搂住又开始哭叫不停的人,不紧不慢地哄着,“再让乌乌高兴一次,好不好?”
乌憬连话都听不见,又怎么可能应他,又挣扎地去了一回儿。
溢出的水意又冲了些出来,宁轻鸿才抱着人下水,一点一点,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
少年从头至尾都赖在他身上,自个待着的空隙只有宁轻鸿洗漱穿衣的时辰。
乌憬埋在人怀里,多余一份光都不想见,眼泪还是有在掉,只是被余韵弄得激起水意,要过好一会儿,才会糊一次眼睛。
迷蒙蒙地搂抱着人,还没缓过来。
他酒也未醒,又被作弄了一通,哭得快没气了,情绪没缓过来也是正常,因为未伤着,宁轻鸿并不如何担心,又抱着人回了寝房,上了榻。
乌憬从始至终都没抬起埋着的头,等灯熄了,周遭安静了没一会儿,才囫囵靠着人睡了过去。
翌日也是宁轻鸿先醒,拂尘进来时跟往日一样轻手轻脚的,隔着屏风问道,“爷,卯时了,该上朝了。”
里头只传来一声,“去六部替我呈个假,也给陛下告个假,让人都只在门外候着。”
拂尘压低声应了声,再忙不迭出了去。
乌憬没有被吵醒,翻了个身继续睡着,片刻似乎觉得没有人怀里舒服,又翻回来抱上去。
宁轻鸿陪着人继续歇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乌憬才被人叫醒,听见人在耳边道,“乌乌再睡久一点,头便该疼了。”他叹,“哥哥给乌乌上个药?”
昨日本该上的,只是宁轻鸿怕再激着人,便作了罢,等今日乌憬酒醒了,才继续。
乌憬睁开眼看见人的一瞬间,先是愣了一会儿,才重新把自己塞进被褥里,捂着脸晕乎乎地想了一会儿。
他掀开来看人,下意识道,“你昨日作弊,还骗我喝冷了你的酒。”
宁轻鸿拿着药膏,“不是乌乌先耍得赖?”他问,“乌乌自己出来?还是哥哥帮你?”
乌憬愣了一会儿,自己爬了出来,他没有酒后失忆,昨夜的混乱还在脑海中,身体自动见着人发颤,除了颤意,还有些酥软,光是看着人拿着药膏的指尖就受不住了。
他发着懵,被人搂抱过来时,下意识推拒挣扎了一下,又回过神停下来。
宁轻鸿顿了顿,“乌乌?”
乌憬上半身环住人,闭着眼,扭过脑袋,褪下的衣裳被放置在一旁后,才能看清他绵软的腿肉都在发颤。
宁轻鸿还什么都未做,就瞧见了一抹湿意,他用指尖沾了些,顿了顿,才轻声问,“乌乌昨日哭得好生厉害,没曾想是被舒服的。”
乌憬不好的回忆又被勾了起来,他都不敢像昨日的人真的是自己,正想说些什么,那药膏就被人上了去,只得憋住了嘴。
索性宁轻鸿没在这个事上作弄人,他低声,“只是瞧着红了些,并未有多肿,也没伤出口子,这药上个两日,吃些清淡的,便好全了。”若没有那药玉养着,怕昨日乌憬就没那般舒服得连一丝疼都感觉不到。
只是涨得呼吸不过来。
等药一上好,乌憬就逃也似的,在宁轻鸿擦手的间隙套上衣裳,想重新缩进被褥里,还未动作,就听见身旁人道,“乌乌昨日还说喜欢于我,今日却避之不及。”
乌憬愣了一下,吞吞口水,“我,我……”他坐在原地,“我昨日没有同你说谎。”
“虽然你灌我酒,可我说的都是真心的。”
“可是,可是……”
昨夜也太……
乌憬低下脑袋,又开始纠结性地抠着手,那药膏上完后他还能察觉出那份黏腻,险些以为他身临其境昨夜,他还是觉得不能忍,“你,你太过分了。”
“我不是不能接受跟你……那什么。”
“但是,但是……”
宁轻鸿将药膏放回那木匣子里,“但是什么?”
乌憬看着他的动作,看了看人,再垂眸想了想,开始大起胆子,“你先把这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换一个地方。”
他昨夜都跟人说开了,宁轻鸿也答应自己了,他们现在在一起,他把他们家里的东西换一个地方摆,应该不过分吧?
他也有这个权利的,
乌憬屏住呼吸,看着人。
宁轻鸿合上匣子,自如问道,“那乌乌想放哪里?”
乌憬凑过去一点,“不要摆在这么明显一点的地方就可以。”
他态度又软和下来,想表明自己没有在无理取闹,是想好好商量事情的。
乌憬看着宁轻鸿放进案桌的柜子中,又坐过去一些,“但是你不能那么过分。”
宁轻鸿轻笑,“哥哥都没怎么动,乌乌便受不住了。”他抱人进怀里,耳鬓厮磨着轻声问,“乌乌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难为哥哥?”
乌憬从耳根一路酥麻到脖颈,泛起了红,“我,我……”
宁轻鸿轻吻住人,“嗯?”了一声。
乌憬又被他亲得云里雾里,连自己要说什么都记不住了,脑袋都开始涨热,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推拒着人,别过脸,“不准亲了,你不准亲了。”
“你又想哄我过去!”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你也要听我怎么说的,我不想亲了,你就不能亲我。”说完,乌憬又支支吾吾地小声,“那个也是。”
宁轻鸿反问,“什么那个?”
乌憬脸都涨红了,“你故意的!”
宁轻鸿低低笑了一声,问,“那乌乌想要如何?”他说的的确没错,是乌憬自己受不住。
不管到了什么地步,宁轻鸿都会瞧着不让人受伤吃痛,昨日便是头一次,全程到尾也是舒舒服服的,只是舒服得过头一说罢了。
乌憬头脑混乱,“那,那我们约定一个词汇,或者动作,我说了或者做了,你就得停下。”他眼睛亮起来,越说越觉得可行,“不许再继续了。”
宁轻鸿顿了顿,颔首应了。
“什么词汇?”
作者有话说:
55:郑重其事约定安全词
9k:反正到时候说不出话,先哄一哄
第108章 吃慢些 广纳后宫
乌憬在府内歇了两日,发软的双腿总算能正常走路了,他这两日即使被宁轻鸿面对面的抱着,腿都夹不住人,只能松软地搭下来。
又每日都得上那药膏,用药玉养着。
都不想下地了。
今日正巧到了他要进宫上朝的日子,卯时便被人唤醒,下人隔着屏风唤完便退了出去。
乌憬跪坐在宁轻鸿身上,憋着泪,让人将睡前上的药膏,一点一点地用帕子将溢出来的抹干净,又被人哄着亲了好一会儿。
这么一耽搁,也没多少时辰了,才洗漱完,早膳都没用着,便乘马车入了宫。
因着最近天又冷了些,步撵也不坐了,换了宽敞的轿子一路行到了金銮殿。
乌憬靠在人怀里又昏昏欲睡过去,迷迷糊糊地问,“你是不是又给我备好吃的了?”
宁轻鸿笑,“乌乌戒了两三日的荤腥,是该吃好一些。”
乌憬耳根发烫,又小声,“我在上面忍一忍,吃得少一些,落朝跟你一起用早膳。”他又嘟嘟囔囔地试探问,“你待会儿还是要跟那些大臣们商议朝事吗?”
宁轻鸿应了一声。
“要去哪里商议?那个折子还要我瞧吗?”他又抱怨,“这次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你要跟我一起走。”
轿子停了。
宁轻鸿半护着人从自己身上下来,又温声,“就在越级殿,折子也要瞧,好,都听乌乌的。”
他每句都有回应。
乌憬弯了下眸,从轿子里出了去,准备从后面的侧门去进金銮殿。
这轿子还得抬着千岁爷到前殿诸位大臣候着的玉阶下,没一会儿,早朝便开始了,光是进殿的便有群臣百官,殿外还候着不少。
大朝会只用了近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乌憬只用了几口点心,下朝便同人一起在偏殿用了膳,只是还未用多久,偏殿大门处突兀响起年迈的一声,“见过陛下——”
左相在殿门跪伏在地,正行过礼。
乌憬正准备夹一筷皮酥肉嫩的金丝鸭呢,刚塞进嘴,腮帮子都没嚼几口,就被吓得呛了几声。
宁轻鸿微叹着去轻拍人的背,将一杯果饮子递到人嘴边,“乌乌吃慢些。”
乌憬捧着果饮子喝了几口,看了看殿门,又茫然地看向宁轻鸿,片刻,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同人说小话,“他怎么来了?”
宁轻鸿好笑,也配合着轻声,“乌乌上次没否绝,这件事便提上日程了。”他解释,“今日正巧来上朝,便今日听一听左相这帝师之位能当得如何。”
他后一句并未放低音量,话里似有话一般,又看向殿门处,道,“左相怎行这般大礼?快请起罢。”
宁轻鸿发得话,但少年天子也一个字没说,便是左相心底如何膈应,也不得不听着人的命令,由宫人搀扶着站了起身。
宁轻鸿又淡笑,“不知左相可用过早膳,不若就同臣与陛下坐一坐?”
内卫府的太监硬是将左相扶到了八仙桌旁的椅面上,坐在乌憬同宁轻鸿的对面,隔得有两臂之长。
但尽管隔得这般远,乌憬也还是有些不自在,对左相笑了笑,挪了挪椅子,坐得离宁轻鸿更近了些。
左相瞧见天子的神色,以为陛下授了意,便也忍着刚硬的性子,提筷吃了几口。
桌上一时无言。
乌憬慢慢松懈下来,他自个吃一会儿,还得去看宁轻鸿吃得怎么样,吃到好吃的,会跟人说这个好吃。
因着有外人,虽放小了声,但也是让旁人一眼瞧出的亲昵。
乌憬还是有些怕羞,做得不敢太明显。
但他垂了垂眼,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些,放到宁轻鸿的碗里。
并非公筷。
这也不算什么,最多算天子厚爱,左相眼不见为净,甚至有些不忍,想着陛下听信小人谗言,又自个郁郁不得志地抚须低叹一声。
直至少年天子捧了一碗热乎的杏仁甜酪到面前,自己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尝了尝,只抿了一小半,又将这一勺递到宁轻鸿嘴边,小声说,“不烫了,这个好好吃。”
他们在一起了,
乌憬就不想遮遮掩掩的了。
他是很害羞,先前怕别人发现自己被人这般那般,可是现下他跟宁轻鸿确认了后,只要不是闺中密事,在旁人面前也没什么好藏着的。
他就是不想和宁轻鸿藏着掩着,
自己不高兴,也怕对方不高兴。
乌憬鼓起勇气,眼睛亮亮地仰脸看人,耳根都通红了,拿着瓷勺的指尖也在紧张地有一些发颤,但依旧没有不躲不避。
呼吸都屏住了,怔怔地看着人。
宁轻鸿静了静,徒然笑了一下,将这一口甜酪含进唇,轻应了一声,“乌乌给哥哥的,的确好吃。”又只用两人听着的语气道,“乌乌今日怎么这么乖?”
乌憬面上实在烫得很,磕磕巴巴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最后也只小小声问,“我也没有那么怕羞,我想跟哥哥大大方方的,不用怕被别人揣测。”
宁轻鸿静静看着人,指尖微抬起来,似乎想抚人的眉眼,但有外人在,又收回去。
殿内骤然响起一声玉筷掉落在地的声响,左相拍桌而起,“宁贼你岂敢以下犯上,如此大逆不道——”
宁轻鸿面不改色地缓缓吩咐,“左相病糊涂了,伺候着人快些用膳。”
左相又被宫人按着坐下来,让人用帕子捂住了口,说不出半个字。
乌憬是知道他身旁人的手段的,但还是被吓了一跳,不知自己这个举措怎么让旁人这般激动,无措地坐在原地,看了看宁轻鸿,又看了看对面的左相,硬着头皮,“算,算了。”
他被吓到,下意识去拽一旁人的袖子。
内卫府的宫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还是不听,拂尘极有眼色,厉声喝道,“陛下的命令你们这群刁奴也敢不听?!”
左相这才被人放开。
乌憬攥着人袖角的动作紧紧的,指尖都要发白了,救助地看向宁轻鸿。
宁轻鸿正不疾不徐地用着膳。
这便是乌憬想如何做便如何做的意思。
乌憬看向左相,“您年岁……也不低了,最近又病了,还是不要动气好一些,快用膳吧。”
左相还想再劝什么。
拂尘笑眯眯地接口道,“你们这群刁奴还不快向陛下谢罪?”他意有所指,“日后陛下发了话,都仔细竖起耳朵听着去做。”
众宫人跪下应是。
左相被指桑骂槐一番,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偏生乌憬也听不懂这话里有话,瞧见左相不再说什么了,才松了一口气,安安静静地用膳,被吓到了。
他并未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妥。
本来先前宁轻鸿便不避讳在宫人面前抱他,他这个皇帝当得又无足轻重,后宫也没人,那他给人夹个菜应当也没什么。
只是他不去扰人,宁轻鸿却来扰他,乌憬看着自己碗里对方也给自己夹来的菜,眼眸又弯了一下,重新开心起来。
这一顿膳食只有左相吃得食不下咽,他起身拱手作揖,“不知陛下何时去御书房,让臣同您授课?”
宁轻鸿接话,“左相未免太过操之过急。”他对拂尘吩咐,“带陛下去御花园先逛逛,消消食,让内阁大臣去越级殿候着。”
拂尘立即应是。
乌憬松开拉着人的袖子,“那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宁轻鸿笑应了一声。
在内阁议事的时辰,左相跟在少年天子后头,看人在御花园跟小狗玩了半个时辰,一时之间神色又有些欲言不止,想劝阻陛下怎能如此荒废时辰,但乌憬又玩得实在高兴,只得又忍下来。
内阁议事完,又跟着陛下回了越级殿,硬生生从相位成了一个五品起居官,眼看着天子的一日三餐。
龙椅旁还斜摆了张太师椅,拂尘端着热茶候在阶下,瞧着千岁爷批着折子,陛下昏昏欲睡地瞧几本,听着主子是如何批奏的。
左相就拄着杖立在他一旁。
拂尘皮笑肉不笑地低声道,“大人您前几日实在多虑,咱们千岁爷可从未对陛下隐瞒过任何朝事,您瞧,这还教着陛下如何应对呢。”他提点着道,“您就少操心些罢,安生教着陛下便可。”
左相被气得猛咳几声,心下又实在狐疑,眼见二人越凑越近,天子都要昏睡在那宁贼身上了。
实在忍不住几步上前,左相猛然上前,跪伏在地,“陛下——”他重声,“如今皇室血脉单薄,后宫空虚无一人,不如奏请太后下一道选秀的懿旨?”
“广纳后宫。”
此言一出,拂尘立即跪了下来,他一跪,满殿的宫人也跟着跪了,俱都战战兢兢的。
宁轻鸿笔尖一顿,轻笑了一声,“广纳后宫?”
乌憬霎时被吓醒了,被口水呛住,捂嘴咳了好几下,从人怀里坐起来,不停地摇头,“不行不行,我我,我不想的。”
他眼巴巴地看向宁轻鸿,满眼自己绝对没这个想法,就差举起三根手指。
宁轻鸿看向底下跪着的左相,反问道,“左相一片言之凿凿,忠心耿耿,陛下就这般拒了?”
乌憬忙不迭地点头,“要不,要不今日先不学了,我……”他小声,“我午后过国子学那吧?”
宁轻鸿笑,“左相,陛下请您明日再来,不知您可听着?”
左相正准备长跪不起,跪着的拂尘却立即起身,对众宫人做了个手势,看似扶着左相,实者暗中使力,连忙将人押了下去,晦气似的着人送出了宫。
乌憬听着那一声声的“陛下”,呼吸都要屏住了,恨不得当自己是个聋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身旁人同自己耳鬓厮磨着,嗓音带笑,温声细语,“乌乌今日好乖。”
乌憬这口气还未松下。
就听宁轻鸿轻声问,“今夜不如试些新花样,将乌乌吊起来如何?”
殿内的其余宫人都随着搀扶左相出殿门的拂尘离去,越级殿内一霎空了。
乌憬顾忌着旁人只敢小声说的话,现在总算能说出口,可他只愣愣地看着人,费解地去理解宁轻鸿话里的意思。
最后茫然地问,“为什么要将我吊起来?”
他根本没意识到那句话跟什么有关系,于是好奇又懵懂地问了出来。
宁轻鸿淡淡笑着,轻声诉说,“乌乌两日都未同哥哥欢好。”他话语间没有分毫避讳,“既然约定了词汇,总要先试试成效。”
乌憬听见“欢好”二字,耳根下意识一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二字同那句“吊起来”联系上,瞬间浑身都开始发了烫。
胡乱摇着头,指尖都紧攥在一起。
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我,我真的不想。”乌憬去拽人的袖角,“我没有说谎。”边把自己往人怀里面埋,浑身都快从龙椅上爬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投进对方的怀里。
“是他说的话,又不是我说的。”
“为什么要罚我?”
“而且我也拒绝了,我真的没有骗你,能不能……不要那样玩。”乌憬可怜巴巴地把脸埋进人的脖颈处,“我不会看别人的。”
他仰起脸,又眼巴巴地看着人,“我只喜欢哥哥,只看哥哥。”
慌乱到胡言乱语的地步。
什么好听话都一骨碌说了出来。
宁轻鸿被人黏着贴着,也只半搂着少年的腰,用指骨轻敲着太师椅的扶手。
乌憬更着急了,巴巴地又凑上前了一些,“我,我亲亲哥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