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份—— by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录入:11-08

打完这把就睡。
简抑演员生涯的最后一部戏,是他自己挑选的悬疑片。
扮演的是一具从影片开头躺到结尾的尸体。
俞扬得知消息后,在电话那头久久地沉默。
最后因为工作太忙,没法飙车过来跟他打一架,更没法像以前一样,陪他去剧组报道,把他从剧组领回来。
简抑轻轻松松完成拍摄任务,高高兴兴到“宫商角徵”办理离职手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与他交集不多的公司管理人员见着他都泪眼婆娑。
“简老师,您真的不会再演戏了吗?”
理论上讲,应该不会了,演也演了二十来部,从主角到配角,从男角到女角,他能尝试的都尝试了一遍,从他自己的角度上看,没有遗憾。
“我不演戏,但我可以教演戏呀。”简抑如是安慰大家。
虽然他本人是有不演戏后窝在家里打游戏到老的打算,但为了他的身体健康以及为了打发游戏都打发不掉的时间,简抑还是决定努力一把考进学校,传播知识的同时,也可为他编教材编到抓狂的老师提供现成的研究素材。
俞扬对他这样的决定很是赞同。
“我之前看你老打游戏,还以为你退圈后要当游戏主播。”
甚至是松了一口气。
“当游戏主播我觉得也挺好啊,不用出门就能完成工作。”简抑说。
“我建议你还是出门比较好,我都怕到你家去,发现你变成墙角的大蘑菇。”俞扬说。
G市的回南天气一如既往,潮湿多雨,容易发霉,以及长青苔和蘑菇。
简抑推掉了所有的家庭聚会。
但俞女士邀请他去喝早茶,他还是欣然赴约。
顺利在学校入职后,也跟俞女士说了此事。
俞女士对他退圈感到惋惜,不过也真诚地祝愿他在电影学院的教学旅途一帆风顺。
顺倒是挺顺,只是不知道上哪儿来的记者,在他第一天从学校兴高采烈地下班时,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没特意发公告说自己退圈,就是怕有人找上门,采访这采访那,这对他普通的上班生活是一个挑战。
对于找上门来的记者,他丢下一句“累了,不想干了”,便飘然而去。
上某博热搜还是大忙人俞扬告诉他的,最后也是前经纪人俞扬花钱帮他降的。
“本来打算悄悄地走,结果还是被盯上了。”简抑略带苦恼道。
“所以我说,你正视一下你自己的人气啊!”前经纪人苦口婆心,无能狂怒。
俞扬无可避免地在应酬中碰见简抑他哥简卓。
正打算和往常一样,礼貌地应承两句就开溜。
但简卓并没有打开商业互夸模式,而是一脸阴沉地拦住俞扬的去路,找他“借一步说话”。
“你和简抑搅和在一起了?”是质问,其中掺杂了证据确凿的笃定。
俞扬知道这时候否认没意思,干脆就点了点头。
“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只是没想起来要跟你们说一声。”
俞扬等着简卓来谈条件,如他和简抑预想的那样。
但简卓没有,回应俞扬的只有崩塌了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虽然我知道那损仔脑子有病,但他不至于……”
很快简卓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说话没过脑子。”
而俞扬已经把杯子里的香槟泼了出去:“不好意思,我动手也没过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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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外~
这两天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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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和简氏有竞争关系, 但当面泼人董事长一脸酒还是不太好看。
俞扬自觉地从胸前口袋里扯出方巾,递过去以示友好。
简卓下了这个台阶,接过方巾擦脸, 还帮忙找补:“不妨事, 遇水则发。”
“俞董, 希望以后咱们也能合作愉快。”
俞扬笑一笑, 不置可否:“您这般大度容人,合作肯定愉快。”
只不过, 他确实没有考虑合作这种事情, 把人按着打才有意思。
对此,已然把亲哥拉黑了简抑表示赞同。
“你这也是一报还一报了。”简抑说。
“我就单纯气不过, 稍微有点失态。”俞扬还有些懊恼。
“不, ”简抑在电话那头笑,“以前他怂恿他跟班泼你一身,你这算是还回来了。”
“哦, 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俞扬想起来,慢吞吞回应。
“是,我记忆力超好。”简抑稍微还有点得瑟, 而后忽地压低声音说, “我还记得你当时看我的眼神, 啧啧,估计你以为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啊?”俞扬有些迷茫, “我当时什么眼神?”
简抑被他这反应一噎, 嘟嘟囔囔道:“反正是不太好的眼神。”
“抱歉。”俞扬了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脖颈, “那什么, 我还留着你给我的外套。”
“这么多年, 都放长霉了吧。”简抑说。
俞扬摇摇头:“我定时都会拿出来晒一晒,改天带过去让你看看。”
“我看这个干嘛?”简抑嘴硬。
“你想不想看不重要,”俞扬比他更嘴硬,“重要的是我想拿到你家去。”
“短了。”简抑把外套披身上,扑棱蛾子似的挥动胳膊,“宽松还是挺宽松。”
俞扬在他跟前帮忙扯衣角,“怎么说你都长了个儿。”
“你也是有心,留着件都不合身的衣服。”简抑想起一个恶作剧,他捏着衣角把外套撑开,猛地把站他跟前的俞扬兜入怀里。
俞扬没挣扎,反而顺从地回搂过他,“我当家居服穿,有时拿来当空调被用。”
“勤俭持家。”简抑把他往衣服里裹紧了些。
俞扬从外套里探出脑袋:“嗯呐。”
他们持续着聚少离多的生活。
聚到一起也只是吃吃饭,睡睡觉。
睡觉是单纯的睡觉。
简抑在把俞扬吃到嘴以后,对性.事日渐懒散不热衷,大概是因为人已经到手,不用再采取极端手段挽留。
俞扬则仿佛是大脑关闭了性.欲这个程序,简抑提起再慢悠悠地启动,不提就干脆被遗忘。
另外就是,不大张旗鼓地做.爱,但可以腻在一块搂抱、亲吻。
简抑调侃俞扬说,他简直靠着亲吻就能存活。
“还是需要吃饭喝水睡觉的。”俞扬严谨地反驳。
“你这时候不应该说,为了我能存活,你得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么?”简抑晃一晃俞扬肩膀。
俞扬由着他晃:“那你不上课不教人表演了?”
简抑停止了摇晃,“蠢仔。”他说。
但也不是不做.爱。
如果时间合适,心情合适的话。
回南天雨声淅沥的下午,午觉睡得魇足,但脑子混沌地泛空,依靠着彼此的触摸才找回一些真实。
厮混了一个下午。
仿佛和窗外不会停歇的雨声一样,不知疲惫地在对方身上留下“存在”的痕迹。
“晚饭吃什么?”简抑问。
他下床找水喝,嗓音发哑,腿发软。
俞扬已经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有气无力道:“外卖。”
“外边好像没下雨了。”俞扬补充说。
简抑喝完一杯水,又另倒了一杯,绕到床那边递给俞扬,“或者歇一会儿了,咱们出去吃。”
“也行。”俞扬撑坐起来,双手接过水杯时还有点打颤,“下次悠着点儿吧。”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简抑说。
“嗯。”俞扬垂眸喝完水,抬眼道,“晚上可以再来。”
简抑弹了下他脑门,“我不是这意思。”
简抑因为反串的那个女配,得到了权威奖项最佳女配的提名。
最终没有获奖,但收获了不小的关注。
奈何他已经退圈,这些关注的到来使他退圈一事又上了热搜。
俞扬熟练地打了钱过去。
另外,“宫商角徵”那档自制的综艺获了奖,参与综艺的小年轻们和简抑同一天上热搜。
他们还要在圈子里继续奋斗打拼,这些热度来得很及时。
俞扬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不用花钱压热搜了。
说起来,那档综艺简抑追完了全程,并且很用心地在某瓣写了观后感。
所以当他得知俞扬身为老板只看过一些片段而没有追完全集时,“愤愤不平”地把俞扬按在床上“揍”了一顿。
俞扬身为“被揍”的一方,完全没有被揍的自觉,全程笑到身子发软,最后带动了“揍人”简抑一块笑。
俩人在床上瘫“大”字。
简抑说:“你有时候真的很过分。”
俞扬说:“我待会儿就补,争取假期里看完,然后......”
“还有然后?”简抑问。
“然后要挨个夸一夸人,取得这样的成绩,总值得被夸奖。”俞扬说。
“看来我也有点过分。”简抑说。
俞扬把手放在简抑小腹上,笑着“嗯”了一声。
除却学校的课程,简抑还答应俞扬去公司,给几个要从偶像剧转型的年轻演员上课。
有报酬,俞老板给他开时薪。
因为简抑退圈,他带给公司的影帝光环迟早会消散,公司也需要一批新人扛起声望的大梁。
“是不是有时候觉得我特没良心?”简抑问。
“早就商量好的事情,与良心有什么关系?”俞扬反问,“你呢,就是容易想太多。”
“想也没想到点子上。”简抑自嘲地笑笑。
“不啊,你提出要给那几个小年轻上课,就很在点子上。”俞扬说。
“我只是想额外赚点零花钱。”
“嗯嗯。”
简抑一直习惯戴单边的耳钉,左耳。
渐渐地,右耳的耳洞长好了。
俞扬觉得有点可惜,但看到不错的耳钉或耳环,还是会买来送他。
简抑来者不拒,给每一对耳钉耳环贴了编号,排排放进他的柜子里。
“这样就不会搞丢了。”他说。
学生时代,简抑和俞扬曾经排过一出舞台剧,叫“孙悟空与白骨精的布丁争夺战”。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舞台剧。
原本简抑是想排经典的“三打白骨精”,但由于饰演白骨精的俞扬只有扮演木头墩子的天赋,每次挨孙悟空的棒子,都是一副“无所谓快打吧我赶着投胎”的冷漠表情。
简抑教导俞扬不成,只能从自身找问题,咬一咬牙把剧本改成了离谱的布丁争夺战。
因为只有为了布丁,木头墩子白骨精才会眼冒金光表情狰狞,生动活泼得像一个妖怪。
“可是这样的剧本,艺术节的评委们不会通过。”俞扬说。
对,没错,他们两个学校边缘人准备鼓起勇气参加校艺术节,为了他们可怜的毫无涨幅的课外活动学分。
眼下已经高二下学期,再不努力拼一把,到高三就没有那么多活动可以参加,到时候毕业都成问题。
“试试看吧。”简抑说,“左右不过毕不了业。”
果然,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们在节目初选时就被PASS掉,只获得了安慰性的参与分。
艺术节在校内体育馆举办,和他们这俩落选的边缘人无关。
简抑照旧到俞扬的教室里找他,带来了两人份的布丁。
因着大家都去体育场看节目了,教室里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闲人。
“我觉得这样的校规就不合理,”俞扬说,“我打听了隔壁学校,他们都是只用努力学习就好。”
“隔壁是公立学校,和我们不是一套制度。”简抑把布丁分给俞扬一个,“快吃,免得热化了。”
布丁暂缓了毕不了业的焦虑。
俞扬很快解决掉了他这份,而后,简抑只吃了一半的布丁被推了过来。
“吃不下,给你。”简抑说。
“你都没有那么喜欢布丁,为啥要写布丁争夺战?”俞扬习惯性接过,一口扫了尾。
简抑无奈:“因为你演不了三打白骨精。”
不过到底还是毕了业,艺术节闭幕后,他们俩报名成为清扫活动现场的志愿者。
累是累一些,但加了不少活动分。
忙完已经是下午六点,高三在上晚自习,高一高二也都回了家。
体育场的志愿者们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他们俩一前一后地爬台阶到体育场最高点的座位,看那打开的穹顶外,烧红了的天空。
“今天好热闹啊,我刚看到掉地上的彩带都装满几袋子。”俞扬说。
简抑没有应声,俞扬感到肩膀一沉,回眼看过去,简抑累迷糊了,睁不开眼。
估计在家里没做过什么重活,俞扬笑笑,由着他靠肩膀,没有挪开。
烧红的天幕一点点褪色,变为纯净的幽蓝色,保安大叔的声音从体育场另一头传来:“喂,那边的同学!要关门了!”
俞扬这才肩膀一抖,惊醒了迷糊的简抑。
“我们该走了。”俞扬说,肩膀有点麻。
“嗯。”简抑迷迷瞪瞪地抓过他的胳膊。
他们一起跑下台阶,夜幕落下,星子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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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小故事来源于我朋友给我画的贺图~ 还有一章番外~ 感谢在2023-07-07 16:51:30~2023-07-08 17:1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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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照顾俞扬羞愤欲死的心情,他只拜托俞扬穿过一次。
“一次而已,我就是看看。”简抑绕到俞扬身后, 帮他把束腰的带子挽成蝴蝶结。
是那条薄荷绿的露背长裙, 俞扬肤色白, 穿浅色的裙装衬得整个人都发光。
因着简抑下手重了些, 俞扬通体一抖,挡住脸的手也放下, 别过眼怨恨地瞅着简抑。
“不照镜子吗?”简抑顺势揽过他腰, 抬手帮他捋顺头发。
俞扬就一直梗着脖子瞪人,不肯把脸转过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挺好看, 真的。”简抑继续哄人, 语气真诚。
俞扬瞪了他一会儿,磨磨蹭蹭地转过头去,瞅一眼镜子又立马捂住眼:“是, 不难看。”
“嗯,”简抑亲了口他通红的耳朵尖,“下次不折腾你了。”
俞扬偏保守的性子改不过来, 饶是他跟简抑已经定下来一两年。
具体体现在他规规矩矩的生活习惯上, 最大的娱乐活动是看无聊的小说电影, 以及睡觉;偶尔床上换些花样他都能把自己埋成一只鸵鸟,更别说简抑要求他穿女装。
简抑因此喜欢逗他找乐子, 但又拿捏着尺度, 没把人逗得过火。
而俞扬虽然保守,简抑提出要求他还是会厚着脸皮壮起胆子去做, 哪怕做个一次两次已经是上限。
所以有时候简抑会想, 俞扬稳稳妥妥地走保守的路子, 应该也能有顺遂的一生,只不过他保守路子上遇到了简抑这个最大阻碍。
俞扬每每都能觉察到简抑跑偏的想法,偶尔跑偏一下是这位艺术家的常态。
他有时候开口打岔过去,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只把简抑的头发揉乱。
有时候也会思考要怎么样才能让简抑安心,但简抑说不安心是他人生的常态。
“感觉改不了,比以前好一点的就是,我不会想太久,很快就被打岔过去。”简抑说,“这样也很好。”
“就像你改不了你的保守,但又没有以前那么保守了。”
俞扬说:“我觉得这两者不太一样。”
“都是性格问题,怎么不一样?”简抑笑笑。
“我怕想太多会伤到你自己。”俞扬蹙了蹙眉。
“没事儿,我会调整。”简抑倒无所谓。
他们的关系达到一种新的平衡,能坐下来平静地探讨问题,有没有结果无所谓。
有结果很好,没有结果就接受这个结果,也很好。
渐渐地,连拌嘴都少了,偶尔回忆往昔,各自也搞不懂为何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非得别别扭扭地折腾许多年。
再偶尔,也会回顾一下各自年轻时期的情史。
俞扬说,自己当年的问题在于他想要的东西太多,既要上升的事业,又要安稳的家庭。
“但过了三十岁就没这股心气儿了,只想着把手头的事情处理掉,安安稳稳地过点儿潇洒的日子。”
简抑说,自己是没想过以真实性情待人,别人给出真心,他又还不出等价的。
“所以挨了顿骂,老老实实反思一通,到现在好像终于琢磨出来些许道理。”
不然怎么会落到彼此手里,他们说。
俞扬用了三年时间,把俞氏集团交付到他提拔的骨干手上,如释重负地完全回归到他的宫商角徵。
至于他投资的一些项目,只倒闭了一两家餐馆,其他的运行得比较平稳。
俞扬决定再投资一家云吞店。
简抑轻车熟路地提前讨要会员卡。
回归宫商角徵后,俞扬做的第一件事是给自己放了个暑假,为期四十多天。
正好和简抑的假期重合,他们一道收拾收拾回了老家。
去看望了老豆,又去惠能寺拜佛求了平安。
俞扬扫码,交了两份香火钱。
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家里躺尸,有时老邻居们请吃饭,也都会买点礼物欣然赴约。
倒是没人多打听他俩什么关系,像当年老豆独自抚养俞扬时,也没有人多问老豆面上胳膊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问俞扬的母亲去了哪儿。
小文同学上了大学,他成绩很好,考去了首都的航天大学。
现在考虑着保研的事情。
小文爸妈一面忧愁着他未来不会在广府省内发展,一年到头团聚不了几次,一面又为儿子有钻研航空技术的宏图壮志而感到自豪。
可怜天下父母心,矛盾地可爱着。
以及吃着饭,喝着酒,小文妈妈忽然一拍大腿,惊喜地说:“我想起来了,小简,你就是那部片子里王警官的小徒弟!”
诶,说对了。
俞扬用手肘碰一碰身侧简抑的胳膊,笑道:“果然还是用演技让观众记住了啊,大影帝。”
另一边小文和小文他爸都在问,是什么小徒弟,特别小文他爸:“我剧情都背下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只有简抑默默捂脸:“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希望会被认出来。”
简抑和小文老早就结成了游戏搭子。
而小文忙于学业,假期都很少上线,由于不想掉段位,他拜托过简抑帮他代打。
后来小文再登录账号,发现自己的段位到达曾经无法企及的高度。
“简哥,我的段位就继续拜托您了!”
简抑为难道:“不行啊,我这段时间断网。”
因为俞扬放长假的第一天,就递给他一张严格的戒网安排日程表。
“你现在的眼睛度数不能再往上升了。”俞扬说。
演员时期的简抑就有轻微的近视,为了不妨碍演戏,他一直有注意用眼健康——熬夜打过游戏后,会改天抽时间去看医生。
但迈入高校教师的行列,他觉得戴眼镜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加上没有俞扬经常盯着他,他便放飞自我,使得眼睛度数飙升至四百度。
目前还有上涨的趋势。
好在,俞扬迎来了假期。
虽然简抑戴眼镜也别有一番好看。
但俞扬知道,他不能再近视下去。
“这也不是你给我买这么多眼镜的理由!”简抑狂怒过后,还是乖乖带上了俞扬新给他配的金丝眼镜。
“可以拍张照么,简老师?”俞扬蠢蠢欲动。
简抑习惯性拒绝两次,到第三次微微颔首:“随便你。”
和简抑傍晚出门遛弯,俞扬再一次路过了算命先生的香火店。
他这店还没有倒闭,真稀奇。
而先生推一推鼻梁上圆框的墨镜,说那肯定是因为我算命准。
俞扬:“我都没出声。”
先生不多搭理他,倒殷勤地向简抑推荐店里新开的抽签体验服务。
“抽一签只要二十块。”先生说。
“你之前算卦也是二十块。”俞扬忍不住插了句嘴。
“二十是我幸运数字。”先生已经摇动起了签桶,递到简抑眼前,“来来来,靓仔,算一卦。”
倒是只杀生,不杀熟。
简抑和俞扬对视一眼,俞扬笑着点点头。
抽一签也无妨。
简抑拘谨地接过签桶,晃一晃,掉出了一支。
中上签,不太好不太坏。
算命先生将这签捏手里,摇头晃脑地看了一会儿,憋出一句:“平平淡淡才是真。”
没词儿了,难得难得。
“这也挺好。”简抑说,挺真诚地,不像是专门为算命先生解围,“扫码还是给现金?”
算命先生变戏法似的摊开手掌,露出绿色的二维码牌子:“扫码,谢谢惠顾~”
简抑告诉俞扬,他退圈的核心原因。
是没有勇气再面对镜头。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没跟你说,可能是因为觉得太怂。”
俞扬没说什么,他只是把他的相册拿了出来,和简抑一块翻开看。
“我很早就开始看你演戏了,在大学的时候。”俞扬说,“只不过到你正式出道才慢慢养成收集你剧照的习惯。”
“我记得你说吃过我学校的食堂……”简抑有些迟疑。
“嗯,看完戏,顺便去吃的。”俞扬笑,“靠近学校剧场的那个食堂最好吃,我喜欢那里的炒土豆丝。”
“还吃出经验了。”简抑嘟囔,眼圈有点热。
俞扬缓缓地继续说道:“你演的第一部 戏是《哈姆雷特》,我记得你在谢幕的时候哭了。”
“我不记得。”简抑嘴硬,“出戏后还哭,肯定很难看吧?”
俞扬摇摇头,“你就没有难看过。”
“那么以前呢?”简抑追问,“你第一次见到我,我那个样子……”
俞扬把相册放一旁,搂过了他。
“那也不叫难看。”俞扬说。
“哦。”简抑点一点头,鼻头发酸但又有些想笑,“我知道了。”
“话说回来,今天晚上吃什么?”
“冰箱里没菜了,我也懒得做,干脆出去喝早茶吧。”
“……晚上去喝早茶,真有你的。”
日暮时分,你一言我一语地出门去,踩着橘黄色的余晖,从马路这边,小跑到马路另一边。
人的一生有三万多天,漫长到总会有一些片段不知不觉地重复。
就像此时,三十四岁的俞扬在路的拐角处回头,和十七岁的俞扬身影重合。
推书 20234-11-08 :再见贺之昭—— b》:[近代现代] 《再见贺之昭》全集 作者:柏君【CP完结】长佩VIP2023-11-05完结收藏:12,337评论:5,509海星:12.43万点击:55.23万字数:23.06万人气:317.43万文案:在经历第一任男友形婚,第二任男友出轨后,许添谊意识到自己不会爱人,也不再相信自己会被爱。未想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