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厕所里面很干净,还熏了香,像是外边的公厕,还分男女厕,男厕没有小便器,只能进隔间。
谢祈进了一个厕所,一看还是全自动智能马桶,他一走近,马桶就亮起了蓝光,且自动播放起了奢香夫人。
谢祈:“……”
怎么又封建又新潮的= =
而这时秦易之身边站了个人,是刚刚那个训斥孩子的母亲,她辈分大概比秦易之高一辈,毫无顾忌地说:“易之,你找对象不能光看脸啊,就算是看脸,闫家那姑娘不是比这个男孩更好看么?”
“那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你怎么选了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孩子?听说家里还是普通家庭?你就算不跟闫家千金联姻,你也选个家境好些的,起码带出去不丢人啊。”
秦易之冷漠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不悦,语气冷淡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每一步都合情合理,轮不上您管教。”
女人恼道:“我是你小姑,我也是为你好,你爸爸要是还在话,肯定不会愿意你跟这种人结婚,而且你怎么会喜欢男孩?你爸妈都不是同性恋,你怎么会是同性恋?听姑姑一句劝,你爷爷最古板,你以为他给扳指是承认你们俩么?我最了解他,他这已经是不看重你,随便你如何胡闹了你明白吗?秦家本来就该是你爸爸的,现在轮到你,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非要让那个情妇生的杂种上位么?”
秦易之没有丝毫反应,有那么几分敷衍地说:“如果他有能力,大可以试试。”
“什么有能力就试试?你怎么能这样?你爸爸要是还在的话,能让你这么胡来?”
谢祈上完厕所,在洗手池吸收的时候,看见跟他同桌的小姑娘也出来洗手,他目光落到了女孩的后面,对她说:“你衣服没拿出来。”
女孩有点呆呆地望着他,谢祈便擦干净手,伸手把她的衣摆从裤子里抽出来了,“这样就没事了。”
女孩微微红了脸,露出几分腼腆,很小声地说:“谢谢。”
说完就跑出去了,但没跑多远,似乎感觉不端庄,又立马放慢脚步,像个淑女一样的走远了。
谢祈看着,心里莫名明白了秦易之为什么不婚不育了,结个婚,娶个老婆,生个小孩,带他们一块儿自闭么?
又隐约明白为什么秦易之这么沉默寡言了,怕是环境导致的。
谢祈跟在女孩身后走出去,看见女孩已经到了她母亲身边,她母亲又是将她一顿训斥,表情很不好地带女孩离开了。
谢祈走到了秦易之身边,问:“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她是我姑姑。”
谢祈说:“哦。”
他开始会察言观色了,他看着秦易之的表情,说:“你们俩聊天不愉快么?”
秦易之说:“嗯。”
谢祈问:“你们聊什么了?”
秦易之并不愿多谈,说:“走吧。”
谢祈叹了一口气,说:“感觉在这里好压抑,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么?”
秦易之回答:“没有,我一直在父母身边。”
谢祈心想,那还能和这里气质如此相同?
秦易之一顿,语气淡淡地道:“初高中在老宅生活了五年。”
谢祈:“……”
他对秦易之有几分同情了,他伸手拍了拍秦易之的肩膀,说:“辛苦你了。”
“……”秦易之语气低沉道:“肩膀不能拍,也不能碰。”
谢祈:“?有什么说法吗?”
秦易之说:“没有什么说法,不喜欢被碰,以后不要碰我肩膀。”
谢祈:“……”
他默默收回手,不说话了。
秦易之顿了一下,对谢祈说:“想回家么?”
谢祈愣了一下,他眨了一下眼睛,问:“可以回去么?”
秦易之回答说:“可以。”
他微微笑了一下,眉眼似乎都带着几分柔和,语气也松软了几分,有那么几分随和,“既然不喜欢,那就回去吧。”
谢祈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有点恍惚地说:“别说,秦易之你笑起来挺勾人的。”
秦易之轻轻挑了一下眉,笑容再次收敛了,淡淡地问:“你叫我什么?”
谢祈回过神来,立即改口:“老公。”
秦易之移开目光,不动声色地说:“那么,勾到你了么?”
谢祈若无所觉地说:“就是勾到了我才跟你说的。”
他认真地说:“别说,你要是经常笑的话,就算是男的你也手到擒来,肯定争着抢着要找你当老公。”
因为秦易之确实有这个资本,又高又帅,看着冷,笑起来就格外的、令人心动?
秦易之语气低沉,却又带了一丝缱绻,轻声道:“不需要,我已经有伴侣。”
谢祈不知道为什么,耳朵有点痒,不止是耳朵……好像是胸膛有点痒?
谢祈移开目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朵,能感觉气氛开始奇怪起来了,连带他也变得有些奇怪了,他努力转移话题道:“走之前我们摘些莲蓬去吧?”
秦易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不行,以前池塘被抛过尸。”
谢祈:“啊??”
秦易之面无表情地说:“没发现么?这里的莲蓬长得比别的地方更硕大饱满,因为他们的养分很充足,下面全是尸骨。”
谢祈知道,就是很饱满才勾引到他的!
他有些被吓到了,还不是很相信,犹豫着说:“……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啊。”
秦易之:“以前不是。”
谢祈:“……”
作者有话要说:
77:老公吓我呜呜呜QAQ
谢祈最后还是没能去薅一把那些大莲蓬。
因为他确实被吓到了,等坐到车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问:“你家那么迷信,能在死了那么多人的宅子里生活么?”
秦易之目光落到谢祈脸上,说道:“嗯,所以是骗你的。”
谢祈:“……”
他有些羞恼,他刚才可是结结实实地被秦易之吓到了。
不过害怕死人也正常吧……反正不是他胆子小。
秦易之:“明天带你去别的地方摘莲蓬。”
谢祈很快就将刚才的小情绪抛到了脑后,问:“去哪儿摘?”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我有几个庄园带这种池塘。”
谢祈不禁感叹,有钱人的朴素生活。
他立即说:“行啊。”
顿了一下,问:“不过,你爷爷到底怎么想的?他真的不介意我啊?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封建家族,会很厌恶同性恋呢。”
开玩笑道:“放以前不会还要浸猪笼吧。”
秦易之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没关系,他不会对你做什么。”
谢祈“哦”了一声,说:“有些出乎意料。”
谢祈也不是很懂,但隐约能感觉到秦凌云和那些人看向他眼里带着的讥讽,可见是从骨子里看不大起的,觉得男性伴侣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样的话,秦易之跟他结婚,能各取什么所需呢?
谢祈隐约感觉到并不是像秦易之说的那样。
要是普通家庭的话,有家长催婚,的确需要个“伴侣”装装样子。但是他的存在,只会让秦易之更受攻讦,也还要费心维护他,说实话,确实不如他娶那个闫家的白富美。
谢祈心里有事,实在憋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秦易之目光落到了谢祈脸上,谢祈没有移开目光,两人目光对视————比起一开始谢祈不敢看他,现在确实进步了很多,已经可以主动出击,眼神里也带着必须要得到答案的固执。
秦易之一顿,对谢祈说:“你有用,至少对我来说,很有用。”
这种话没法敷衍谢祈,他追根究底道:“有用在哪儿了?”
秦易之只能多说几句:“秦家看着表面风光无限,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但内部逐渐在腐烂,这是所有家族企业的劣根性。也是因为秦家一直以来遵循祖训,家业都由嫡长嫡孙继承,我也会是正统继承人。”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是现代社会,并不兴嫡长嫡孙那一套,向来都是能者居之,本家子弟自然人心浮动,争权夺利。秦氏上层中层几乎都是家族亲眷,势力根深蒂固,不好铲除,这次是一个机会,本该继承家业的继承人选择沉寂,娶了一个对自己毫无作用的妻子。而秦凌云掌权,风头越来越大,其他蛰伏的人也会冒头分一杯羹。”
秦易之看向谢祈,“没有作用就是你的作用。”
谢祈捂住胸口,故作伤心,说:“虽然你说了一个事实,但对我来说又有点扎心。”
秦易之说:“你不问就没事了。”
谢祈假装听不懂,继续问:“那那个谢戴的大生意是怎么回事?”
秦易之低声道:“L国不会有钱付尾款。”
他微微笑起来,语气淡淡地说:“一般这种大生意,集团都会做背调,和风险评估,秦凌云会看到很完美的结果。毕竟L国很富裕,而且政府一向大方,结尾款都很痛快,并不挑大小企业,只要口碑好,都能接受竞标。这些都是可以调查到的消息。”
秦易之收敛了笑容,语气又严肃了起来,“但他调查不到的事情,是更深的信息。”
谢祈:“啊??”
秦易之说:“明年L国政局不稳,L国政府会拿大笔的钱去购买物资。”
谢祈又懵了,“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易之淡淡地道:“做生意,国际的风向也要捕捉,有些事情是必然的事情,这个消息很少人知道,谢戴和秦凌云更不知道。等他们开始施工,他们发现可能会拿不到尾款,想退出,就需要缴纳巨额的赔偿金,L国这时候很缺钱,会狠狠敲他们一笔,拖垮秦氏不可能,但拖垮谢家轻而易举。”
谢祈对秦易之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秦易之的眼睛都发光了,“但是你是怎么布这个局的呢?谢戴怎么能拿到这个项目的?”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道:“这是我跟L国的合作,到时候我会向L国提供大量的生活物资,并给予7折优惠。”顿了一下,“至于谢戴?”他唇角微微翘起,带上了那么几分讥讽,“稍加蛊惑就上钩,那个竞标就是为他准备的,其他人都是托。”
谢祈捂脸,“难怪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老公你够肮脏的。”
秦易之:“……”
他继续道:“总之,明年就能把那些人全都踢出董事会,秦氏不需要家族霸权。”
谢祈:“……”
谢祈看着一脸冷漠的秦易之,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他下意识捂住胸口,心想:能说这么缜密谋划的秦易之很有魅力吗?
男人的慕强心理其实也挺严重的,谢祈本来都不觉得秦易之很厉害,毕竟秦易之经常出去上班,又不是在秦氏集团上班,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觉得秦易之有多厉害。
但现在见识到了,他才知道人跟人的差别果然会很大很大,明明秦易之才大他八岁啊,但是思维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谢祈再看秦易之,就觉得已经开始有滤镜了,本来就俊美的脸庞在他眼里更像是天神下凡了,他声音都轻柔了几分,“那你真的太厉害了。”
又想到秦易之还说要手把手教他,便问了一下。
没想到秦易之居然真的回答道:“嗯,那时候确实这么想。”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现在想法变了,你不用学,平平凡凡才是真。”
谢祈诚恳地说:“能跟你做夫妻就已经不平凡了好么?”
“……”秦易之转移话题道:“你没吃饭,要在外面吃么?”
谢祈说:“教练我能学做生意么?”
秦易之顿了一下,回答:“不行。”
谢祈问:“为什么?”
秦易之回答:“你不合适。”
谢祈刨根问底:“哪里不合适了?”
秦易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就像你说的,资本家毛孔里的每滴血都是肮脏的,我不想你变得肮脏。”
谢祈说:“没事,我肮脏的老公,我肮脏起来我们俩才会有夫妻相。”
秦易之:“……”
谢祈看秦易之一脸严肃,伸手握住秦易之的手掌,那张总是故作平静的脸孔这时候浮现出生动的期许与微妙的讨好,软着嗓子喊:“老公,教我吧。”
秦易之感受着谢祈手心柔软的触感,语气平静地说:“你不合适。”
谢祈说:“怎么会呢?我也有心脏的潜质啊,教我,我们俩以后就是雄雄双煞。”
秦易之:“……”
他不为所动。
谢祈一抿唇,伸手就去捏秦易之的小猫耳,威胁道:“你不答应我就捏你小猫耳了,捏了你就要出丑了。”
秦易之扭过头不去看他,沉默抵抗。
谢祈虚张声势地说:“我真的捏了……真的,现在就捏。”
秦易之都不理他,谢祈还真的捏了捏,能感觉到手里的耳朵迅速滚烫起来。
跟他腰间的痒痒肉相比,好像更敏、感一点?
谢祈有点狡黠地低头望去,结果很安静,没什么反应。
他愣了一下,心说不会啊,那个时候不就是捏了一下耳朵就来了反馈么?
谢祈又试着捏了捏秦易之的耳朵,低头看去,诶?怎么还是没反应?
秦易之你养胃了???
我就说你得养肾吧,肾火太旺原来会烧成养胃。
谢祈懵着,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直接伸手过去。
秦易之:“…………”
谢祈很快欣慰的笑了起来,对秦易之说:“太好了,你没有养胃,我就说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养胃?还好还好。”
秦易之冷着脸推开他,语气带着几分训斥道:“别胡闹。”
谢祈干巴巴地说:“你就说你教不教我吧。”
秦易之冷冷道:“不教。”
声音里已经能听出不悦了,但谢祈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战战兢兢害怕了,直接说:“那你出丑我可不管。”
秦易之一顿,冷笑了一声,问:“你能怎么管?”
谢祈理直气壮地说:“帮你挡一下啊,不然司机后视镜里都看见了。”
前排的司机:“……”
他听得见好吧,还有他哪敢说什么。
识趣的、情商高的司机默默地放下了挡板,给自己老板解了围。
谢祈:“……”
他说:“好吧,我拿你没办法了。”
秦易之:“。”
谢祈只当是玩闹,不过秦易之没松口,谢祈也就算了。
这也算是人家吃饭的家伙,教他也不现实——就算他学会了,也要有平台能让他发展是不是,所以秦易之不答应,他也就没强求了。
不过谢祈心里有点暗暗惊讶于碰秦易之耳朵他居然没什么反应,反倒一碰小老公就激灵了。
晚上谢祈在群里感慨道:“我觉得大哥真的是精英人士。”
李思文说:“你现在才知道啊,我一直都觉得他蛮精英的,尤其穿西装的样子,绝了,帅死了好吧。你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便宜别人了。”
谢祈盯着李思文这行字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打字说:“不一定,大哥说不跟我离婚,我不让位,怎么便宜别人?”
李思文:“?你不对劲,要平常你肯定就说那就便宜别人呗,我又不巴着他,没关系,挨冻care。”
谢祈说:“……”
谢祈说:“哪里不对劲了,我跟大哥玩得刚刚好,要便宜别人也得过段时间是不是,他还让我住校外养猫呢,我们蛋黄不能没有它爹地。”
李思文:“得了,让我看看蛋黄。”
谢祈发了几张照片,范清越冒泡了,怒道:“这是什么?谢祈我问你!这他妈是什么!?”
李思文:“……尼玛,眼睛都快闪瞎了。”
谢祈:“你们说的是蛋黄胸前的平安锁么?这是它爹地给他定做的。”
范清越:“这么大的金子压在人家小猫咪的脖子上不会让它得颈椎病么?不如戴我身上,我也会喊爹地。”
谢祈回答道:“没事,里面是空心的,其实不重。”
李思文:“重生之我是猫咪且投生在了豪门之家。”
范清越心酸地说:“猫都戴这么一大块黄金了,真的我哭死呜呜呜呜呜。”
谢祈说:“那你是没看见它爹地给它定制的一抽屉项圈项链,镶金带钻的,可奢华了,我还跟他说我也可以戴,让他给我也定制几套,我也是老公的小猫咪。”
李思文:“??你是直男么?这种话章口就来。”
谢祈说:“那我羡慕蛋黄么,孩子的项圈不好没收,要给我定做了离婚了卷钱走人,还能卖一笔是不是。”
李思文:“你这话说出来你老公要伤心。”
“……”谢祈说:“那我没有说,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直白的,我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他有些犹豫,慢慢打字道:“其实到现在,我想法变了,送我什么都是带着情谊在里面的,就算以后分开也不会卖的。”
“说真的,他人真的挺好的。”
李思文说:“有我们好么?”
谢祈说:“不能相提并论吧。”
李思文说:“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哪儿不能相提并论了?”
谢祈:“……”
谢祈不知道怎么说,倔强地说:“就是不能啊,他是老公么,你们是朋友。”
李思文:“。”
结束聊天,谢祈缩进了被窝,莫名的感觉到了些许燥热,他一脚踢开被子,一双修长的腿就这么大咧咧地压在了被子上。
实在无聊,也不到睡觉时间,干脆拿了手机下了个小游戏,玩了起来。
秦易之从浴室出来,听见游戏音效,问:“你在玩游戏?”
谢祈“嗯”了一声,手机翻边,给秦易之看了一眼,“水果武士,对眼睛好。”
秦易之目光落到他洁白的腿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谢祈白皙的脚趾微微泛着粉。
谢祈长得漂亮,哪儿都是漂亮的,脚趾也是修长的,白里泛着红。
谢祈注意到他的目光,知道他又开始爹了,但这次心里还怪容忍的,他坐起身,掰过小腿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底,并没有脏东西,又伸长了腿,脚趾夹着被角,伸手捞过,重新将自己的腿盖上了,盖得严严实实,没有再露一点皮肤。
秦易之敛了目光,上床的时候带着冰凉的水汽,碰到谢祈的时候,谢祈哆嗦了一下,问秦易之:“你洗的冷水澡么?”
秦易之说:“肾火旺,凉水降降温。”
谢祈隐约感觉秦易之在调侃,不禁笑了起来,却又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样不行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秦易之说:“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感冒。”
“……”谢祈说:“乖乖的不抢被子是吧,你说话还怪隐晦的。”
秦易之睡觉爱搂他,谢祈对此有些抗拒,但秦易之被冷水浸透带着些许冰凉气息的皮肤贴到他身上,谢祈那点抗拒就没了。
谢祈这会儿正好有点燥热,这次反而主动地摸了摸秦易之的手臂,只是这一摸,就感觉秦易之皮肤的触感很好,便多摸了几下,“……你之前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没这么有肉的。我看网上说在床上躺太久会得什么褥疮,但是你就没有。”
谢祈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问秦易之:“你那时候有意识的话,我给你擦身什么的,你都知道?”
秦易之低声“嗯”了一声。
谢祈想,真的尴尬住了,他转移话题道:“我看你跟那个哑巴护工用手语,你还会手语么?”
秦易之说:“他是从小照顾我的保姆,自然学了点。”
谢祈问题更多了,“那他可以照顾你,你妈妈为什么还重新给你找护工?那个护工不大好,你知道么?”
秦易之“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地说:“他儿子生病,他去照顾,所以重新请了一个护工。”
谢祈:“哦……”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感觉,很巧合,要是一直是哑巴护工照顾秦易之的话,他不一定有机会走到秦易之病床边。
太巧合了,谢祈想。
他突然感觉他跟秦易之的遇见,偶然的因素太多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偶然的次数多了,那就变成了必然。
谢祈继续问:“你生日在什么时候?”
秦易之一顿,语气淡淡地道:“还在,国庆之后。”
谢祈拿起手机百度了一下,说:“那你是天蝎座。”
又说:“我是巨蟹座”
又看了一下匹配度,“我们俩匹配度是百分百,这分数高的,难怪我们俩能聊得来。”
秦易之说:“不要迷信,星座这些谁来都能中几个。”
谢祈:“……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找的算命先生不也说我们俩天作之合么?”
说着,谢祈心里一突,他撑起半边身子问秦易之:“你找大师问的是我们合不合得来,还是什么?”
秦易之一顿,语气淡淡地说:“不是,是姻缘合盘。”
谢祈问:“那大师说我们俩是天作之合?”
秦易之:“嗯。”
谢祈说:“大师没看出我是男的么?”
秦易之没说话,谢祈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老公你说话啊。”
秦易之才开口道:“看出来了。”
谢祈说:“看出来了我们还天作之合么?”
只有美满的婚姻才会用到这个词吧。
谢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股燥热像是往胸膛里钻似的,有点不舒服,他手不禁往秦易之身上摸索,被秦易之抓住了手,低声问:“你做什么?”
谢祈耳尖微微发烫,故作镇定地说:“没做什么。”
他手被秦易之抓着,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脸也稍微凑近了些,贴在秦易之还有些冰凉没回温的肩膀上,心里似乎因为这抹燥热更活泛了些,他伸出腿,将腿架在了秦易之腿上,但这样还要嫌弃一下,说:“你身上又开始热了。”
秦易之沉默了,他伸手去抓谢祈的腿,他手掌那么宽大,手指那么修长,而谢祈因为身材纤细,秦易之一只手就能将他的大腿给捏在手心,皮肤柔软骨架匀称,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丰腴肉感,手心瞬间就滚烫了起来。
他顿了顿,才将谢祈的腿给放下去,“别这么睡。”
放下之后松手,手心一空,秦易之牙根又痒了起来,想啃咬什么。
而谢祈还浑然不知,腿被丢回来,他又凑上去,一双腿都压在了秦易之膝盖上,声音很轻地说:“这样舒服。”
秦易之脸庞线条紧绷,声音也跟着涩了几分,“我不舒服。”
谢祈迟疑了一下,说:“可能就是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秦易之:“……”
谢祈说完,就忍不住在心里反思起来,他好像是很喜欢让秦易之觉得无奈,对他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