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高菲尖锐的声音响起,“够了!”
她终究还是没绷住,谢祈一句句的“小三”就像是在她胸口插刀子,终究让她忍无可忍,一改刚才的隐忍和讨好,语气尖锐地说:“你别小三小三的叫,至少我结婚的时候,筝筝还没出生,他不是私生子,是正经的婚生子,要怪就怪你那个妈妈是个废物,连个男人都捏不住,让我抢到了手,她活该!你也别太得意,让筝筝认你当哥哥也只是图你嫁了个好老公而已,你以为就凭你,配得上当筝筝的哥哥么?”
谢祈居然松了一口气,说:“你这样就对了,刚才你那憋闷的样子我还不熟悉,挺陌生的。”
说着,唇角扯了扯,对陶高菲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陶高菲呼吸急促,也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讽刺,“你跟你那个妈妈一个样子,要是是女人,给你那个老公生个孩子还能站稳脚跟,结果你是男的,哈哈,别到最后什么都没捞上,跟你妈妈一样净身出户那就有意思了,这叫什么?子承母业,哈。”
谢祈没有被她挑拨到,十分淡定地说:“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对了,请你给钱,89块钱,谢太太不会付不出来吧?”
陶高菲一把拽下自己脖颈间的项链,丢到地上,讥讽道:“这条项链价值十几万,够不够?”
谢祈看了一眼,笑了,“不好意思,我就要我的89,你要是不给……我就让我老公来要。”
只是一个威胁而已,陶高菲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表情僵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谢祈拿出手机,“扫码付款吧。”
陶高菲手指抖着拿出手机,扫了码还了89块钱。
谢祈看了一眼地上的项链,说:“你自己丢的项链,捡起来不丢人吧?”
陶高菲倔强的冷笑道:“送你了。”
说着,拉着谢云筝就走。
谢祈提高音量对陶高菲说:“你不捡,我就让队友捡了啊,谢谢大自然的馈赠。”
他说完,清晰地看见陶高菲的肩膀在发抖。
谢祈便招手,让其他人过来把项链捡了,扭头卖了一千块,谢祈要了一杯奶茶。
要是陶高菲知道,估计要气撅过去。
想到这里,高兴。
回头跟秦易之说了这件事,秦易之问:“你不想要一个弟弟么?”
谢祈:“?你说什么?我干嘛要弟弟,我缺弟弟么?只要我愿意,一大堆人都愿意叫我哥哥,叫爸爸的都有。”
秦易之若有所思,“好。”
谢祈也担心秦易之觉得自己冷漠,解释了几句,“我知道那个什么谢云筝无辜,但他有一个这样的妈,我就没法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血缘关系也不是万能的,我不能因为我们俩有一半一样的血就对他另眼相看,那样太傻逼了。”
秦易之:“嗯,你做得对。”
谢祈说:“经过这一遭我发现我挺讨厌小孩的,幸好我现在断子绝孙了。”
秦易之:“……”
谢祈:“好巧,你也断子绝孙。”
秦易之:“……”
秦易之手指成拳挡住了勾起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11:这是情话,确定
第105章 希望第一次可以完美
陶高菲带谢云筝回家,看他一路都在哭,脾气炸了,训斥道:“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谢云筝抹着眼泪说:“哥哥不喜欢我。”
陶高菲恼怒起来,“你干嘛要让他喜欢你?如果他回家,你什么都会被抢走,你的玩具爸爸什么都会被他抢走,你明白吗?”
谢云筝没说话,陶高菲捏着他的脸,对他说:“筝筝你听话,回去后不能跟爸爸说起谢祈,他又不认你当弟弟,你也别把他当哥哥,这个人你也不要在想了,你刚才没看见吗?他在羞辱妈妈,比起妈妈,难道他更重要吗?”
谢云筝怔怔地说:“妈妈更重要。”
陶高菲说:“那就好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提他了,他那么坏,那么恶毒,哪里配当你哥哥?他不稀罕你,你也别稀罕他,明白吗?”
谢云筝擦干净眼泪,小声说:“明白。”
他们回到了家,谢戴已经在家了,拿着手机表情很阴沉地打着电话。
陶高菲一看,就放轻脚步,拉着谢云筝小心翼翼地想要走上楼,但是没上几个台阶,就被谢戴看见了。他说了最后几句话,挂断了电话,大声叫陶高菲的名字,“你给我过来,还有谢云筝你看见爸爸也不知道喊一声爸爸?”
陶高菲脸色一变,拉着谢云筝下去了,谢云筝怯怯地喊了一声“爸爸”,谢戴表情更难看了,训斥道:“说话这么小声,你没吃饭吗!”
又冷着脸对陶高菲说:“你怎么教他的?跟我说话都这么小声,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家子气,走出去谁会觉得是我谢戴的儿子。”
陶高菲笑着说:“现在筝筝知道了,筝筝,再喊一声爸爸。”
谢云筝提高了音量,再喊了一声“爸爸”。
谢戴勉强满意,又用挑剔审视的目光看他们,“去哪儿了?”
陶高菲笑容不变地回答了,谢戴不耐烦听,挥手让他们走。
陶高菲送谢云筝去写作业,下来的时候听到谢戴又在打电话,语气难掩暴躁,“……再这样下去,资金链要断了,这不是小事,洛秘书你应该明白,秦先生总不能让谢家全力承担,哪有好处都归你们,风险全都是我们谢家的事?请洛秘书转告秦先生,富贵险中求,现在还没有到最差的时候,还可以挽回。”
谢戴挂断了电话,脸色青白,拿了一根烟开始抽。
陶高菲明知道现在不是问谢戴的好时机,但谢戴的异常让她心脏怦怦跳,顾不得会不会被谢戴骂,走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项目有问题?”
谢戴虽不耐陶高菲询问,却也烦躁开口:“项目有问题,明明风险评估没问题,但到了实地后发现那边地质偏软,还需要大量的砂石填充,中间重新补订了合同,本来都好好的,没想到又出了事。”
至于出了什么事,谢戴不说,解决办法,谢戴也不说,但接下来跟陶高菲说的话,隐约透露出了些马脚,“筝筝的那些兴趣班暂时都给他停了,还有从这个月开始我不会再给你生活费,你最好也别再抛头露面。”
陶高菲一惊,“这这会不会太突然了?筝筝的钢琴课刚找到一位国际大师,只要坚持半年,他一定可以有很大的进步的,还有马术课,他才刚拥有一匹小马……”
谢戴眉毛一挑,“把马转让,他现在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兴趣班都不要了,他也就这点天赋,难道还能学成天才吗?”
陶高菲憋屈地说:“可是那匹马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名额,花了二十万美金啊!”
谢戴语气冷冰冰地说:“转让,你个蠢货,还不明白现在家里什么情况吗?再不节省开支,再过段时间就喝西北风了。”
陶高菲:“……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谢戴懒得再跟她说话,起身就走。
陶高菲心里忐忑,谢家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谢戴对她其实不小气,只要有正当理由,比如交什么兴趣班学费,他总会很大方给她很多教育基金。
但现在连儿子的教育学费都要省了,难道真的出了大问题了吗?
陶高菲拿起手机,走到偏僻角落打电话,问了谢戴的秘书,对方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被她威胁了几句才实话实说,谢家现在情况委实不大好。
国外的项目出了大岔子,秦家主理人怕担责,已经开始撤资,但撤资也没用,被对方政府扣留了人,要让他们正常走完解约程序才肯放人。
但违约金高达178亿,秦氏付得起,但谢戴付不起。
而这个项目已经将他们拖死在了那儿,人回不来员工家属要闹,要给钱安抚,要按下报社发负面新闻,也要开始凑违约金。
但谢戴又很不甘心付这个钱,所以心存侥幸,还想推进项目,但秦家的不玩了,就当缩头乌龟,不出面、不回应,也不管工程队了。
秦家让这么年轻的人来管理秦氏,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到现在所有压力都落到了谢戴身上。
陶高菲听了,很生气,逼问秘书:“难道没有去秦家找人吗?那个秦凌云不管,难道就没有别人可以管了吗?他家不是还有一个老爷子吗?去找他不行吗?”
秘书苦笑:“太太,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秦家那个小子虽然年少轻狂,但人家还是有头脑的,他就是想逼谢家解决。”
陶高菲愣愣地说:“但是谢家没有这么多钱啊。”
秘书说:“可以跟银行贷款,趁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回国内,谢总的资产是可以让银行借十个亿出来,几个银行一起,总能凑到的。”
陶高菲尖叫:“不行,那谢家不就要破产了吗?”
秘书说:“是的,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很快就会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到时候更难办。”
陶高菲咬唇,谢家这样,她还要呆下去吗?她确认地问:“谢家这一关过不去了吗?”
秘书叹息,“很难很难,项目要继续推进的话,秦家不给钱,谢总就只能自己出秦家那部分的资金,但是这种事情出力不讨好,也没有正式合同划分利益和风险,但秦家不做,这个项目又很难推进,就这么套牢了。”
陶高菲眸光闪烁,她挂断电话,暗自懊悔高傲地把那条十几万的项链丢了。
她悄悄地回到了自己卧室————老夫老妻这么久了,谢戴对她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两人性生活少得可怜,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次,所以两个人是分房睡的。
陶高菲打开自己的首饰盒,里面的珠宝项链最贵的高达一百多万,是她给谢戴生下筝筝,谢戴给她送的礼物。
但其他基本也都是五六十万七八十万不等的首饰,谢戴对女人其实没有那么大方,她都很少添首饰,有大型晚宴,她都只能去租新出的高档珠宝。
她知道其他贵太太在嘲笑她,但是她有什么办法?谢戴根本不懂女人的首饰要一直换,一套首饰基本只能带出去一次,多了便丢人。
男人的手表西装这些都是可以经常穿的,但女人的不行。
跟谢戴说了,谢戴也只会觉得她太贪心,并讥讽她。
……不想了,要是谢家真到了那一步,她这些财产还能属于她吗?
陶高菲拿了包,开始首饰东西,把首饰全都塞了进去,又拿了行李箱,把高档衣物名牌鞋塞进去。
但她买的行李箱也是小小的,塞不了多少东西,她眼里闪烁着阴沉的光,一次不行,那就分批。
至于筝筝……陶高菲心虚的想,带一个孩子她很不方便,而且以后再嫁人也会很困难,不如就让他留在家里,谢戴再怎么样,对儿子还算是好的。
所以她不带也没关系,筝筝在家里会好的。
谢祈天天打篮球,又跟动漫部门那些人出活动,大学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
到了晚上,谢祈精神还有些亢奋,在群里发癫,发了五千块钱的红包,他自己也抢了,嗷嗷叫,“我抢了两千五,运气之王!”
李思文:“不是,你发这么多红包会不会不太好啊。”
范清越惭愧道:“说实话我都不好意思收了,我们金钱腐蚀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谢祈说:“怕什么,你们收红包的时候高不高兴?”
范清越诚恳地回答:“高兴……”
李思文:“高兴但有点心虚。”
谢祈说:“那就没事了,你们拿着吧,高低也算是我娘家人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那为娘要问你一句,你们俩那啥了没有?”李思文是给个梯子就往上爬。
谢祈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思文的意思,老实回答:“不瞒你说,我还是个处男。”
李思文:“啊???不是,你们都多久了啊,还玩纯爱啊?”
范清越:“要不怎么说纯爱战神这个称呼得给祈子呢。”
谢祈说:“这个问题说起来有些复杂,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害怕。”
范清越:“怕什么啊?”
怕什么,当然是怕太大了啊,不过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谢祈其实也不是没有做好准备,但秦易之反而会更慎重些,不想有任何不好的体验,所以凡事都尽量做得最好,取悦谢祈,不动声色地让他对这种事情没有恐惧。
比起一开始,谢祈倒是没那么怕了,甚至感觉头上一直有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着,一直不落下来也让人心里怪煎熬的。
所以今天晚上他也有了些主意,关灯睡觉的时候,他主动翻身到了秦易之的身上,因为距离近,他能感受到来自于秦易之身上的热量。
秦易之身体真的很热,像火炉一样,即使隔着睡衣也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谢祈很快就被感染了,脸上都发起烫来,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乎乎的,他压低声音,有些若无其事地说:“忍下去会不会变成养胃?要不然你别忍了。”
秦易之:“……”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不忍以后你会咒着我养胃。”
谢祈愣了,“我会吗?你怎么知道的?”
秦易之沉默,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会。”
谢祈讪讪地下去了,“倒也不必对我这么了解。”
好吧,他可能真的会。
毕竟秦易之有牲口的资本。
既然秦易之这么说,那他就乖乖的先养着吧。
谢祈严谨地说:“那你最近不要养胃,起码让我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秦易之没说话,不过心里评估了一下谢祈的心理状态,显然比之前要好得多。
现在倒是可以,但是没有必要。
秦易之希望第一次可以完美,这样才会有下一次,无数次。
作者有话要说:
11:小火慢炖,香迷糊
周末,秦京墨过来给谢祈送东西了。
猛男跟他是朋友,谢祈没下来,他就赶紧先沏茶给猛男招呼上了。
秦京墨问猛男秦易之和谢祈的情况,猛男如实回答,秦京墨问他:“你觉得他们俩能长久么?”
猛男一脸憨厚,“这事儿我怎么知道?不过就现在他们俩相处着的情况来看,感觉以后不会差吧。”
秦京墨便含蓄地跟猛男说:“秦总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以后秦氏总不能没有继承人,你家少爷要是真喜欢秦总,该为他张罗张罗。”
猛男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秦京墨素来知道猛男脑子不是很灵光,便直接道:“就是让你家少爷跟秦总提一提,这事儿得有个章程,以后孩子也是放在他膝下抚养,总归不会差了他。”
猛男脑子虽不灵光,但情商还是有的,忍不住生气道:“你提这个做什么,人家正蜜里调油,你这不是毁气氛么?”
秦京墨说:“我这是为秦总以后考虑,本家分家的子弟一茬接着一茬,以后秦氏落到谁手里还都不好说。总归是秦先生操刀后的秦氏,能那么容易让给别人么?”
猛男一想也是,但还是有些不大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便坦诚了说:“怕是不行,秦先生要是想要孩子,早就会有了,毕竟年龄也不小了。”
猛男会这么说,也是因为秦家多少有些封建,遵循古制,男丁18岁就得定亲了,一般办个酒席,到年纪了再领证,但一般这个时候,孩子都咿呀学语了。
秦家女孩结婚倒是会晚一些,看她们的意愿,但男丁怎么说都要赶紧留几个孩子有备无患。
不过以秦易之为首的派系多少都不大乐意听话了,婚事也是一拖再拖,到现在也只有一小半有孩子了。
秦京墨也不着急,但秦易之不一样,所以他挺为这个担忧。
猛男脑子转得快了些,也察觉到了秦京墨的小心思,不禁说:“而且你这话不跟秦先生说,你让我跟少爷说了再让少爷张罗,这也太绕了,要是他们吵起来,我不成炮灰了么?”
秦京墨叹息:“我说秦先生不一定听,但看秦先生对谢祈的重视程度,或许他说话秦先生就乐意听了。”
猛男说:“你这不行,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太太都没操心,你怎么就先操心上了。”
秦京墨说:“都是为了以后……”
他话还没说完,谢祈的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过来,“猛男,有客人过来你都不通知我一声啊?”
猛男赶紧起来迎过去对谢祈说:“少爷,秦秘书是过来送东西的。”
谢祈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看了过来,“送东西?是你们秦总送的吗?”
秦京墨起身,彬彬有礼地道:“是的。”
谢祈问:“是什么?”
秦京墨走到放到后边茶几边上的箱子,对谢祈说:“这是这半年新出的球鞋,秦先生说你打篮球的话鞋子得多买一些。”
谢祈:“!!”
谢祈唇角翘起来,露出一抹笑来,声音扬起来,是遮不住的愉快,“噢,我知道了,我就不让你代谢了,晚上等你们秦总回来我好好谢他。”
秦京墨仔细看谢祈,当时虽然对这个人突然出现充满疑虑,但秦易之醒来之后表现得的确是认识谢祈的模样,秦京墨也就放下了戒备,再看谢祈的相貌,的确是很出众,也很惹人心动。
要不是他个子都有一米八,秦京墨会觉得他很柔弱,需要攀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
因为在家,家里有地暖,所以谢祈下楼的时候也只穿了一件无袖T恤,露出两条光洁的手臂,比起以前,臂膀上已经覆着薄薄的肌肉,在光线下泛着晶莹温润的光。
秦京墨叹气,猛男大抵不会说,只能他开口,于是秦京墨将刚才跟猛男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便看见了谢祈的笑容消失,那抹愉悦也像在雨里跳动的火光,很快就熄灭了。
谢祈有些无语地说:“这种事情你要自己跟秦易之说,难道我还能逼他去搞个孩子吗?”
他也不知道秦京墨是不是秦易之派来试探他的,但过一下脑子都觉得应该不至于,所以他也就没多想。
秦京墨诚恳地开口:“就是秦总不会做这种事情,才需要少爷你从旁辅助,到时候那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生母我会安排她出国,绝不会回来碍你的眼。”
秦京墨的态度的确是很诚恳了,也没有看不起谢祈的意思,是很纯粹的在为秦易之考虑,毕竟秦易之这个身份地位,的确不能没有继承人。
但谢祈就是很冷漠自私,他就管自己这一辈子,管他什么有没有继承人,所以他说:“不行,要是他搞出个孩子我就跟他一拍两散。”
秦京墨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了,打扰了。”
等秦京墨走之后,谢祈情绪一直不大好,他对猛男说:“他这话说的好像我耽误了秦易之生儿育女似的,我是秦氏的罪人,我就应该去死。”
猛男再憨也能感觉到谢祈的情绪被秦京墨搞烂了,讪讪地说:“京墨这个人就是比较……呃,公事公办,听说他跟他女朋友都是约好一周见一次,女朋友主动打电话给他都要被他训斥的。”
谢祈:“……那他女朋友真惨。”
猛男赶紧说:“是啊是啊,所以少爷你也不要生气。”
谢祈问他:“你觉得我不让他留个继承人是恶毒小气吗?”
谢祈其实也不大懂,他知道秦京墨的盘算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生气,然后心里就像被倒了一锅热油,吱哇吱哇的痛。
烦躁,生气。
猛男当然说:“当然不是啊,秦先生和少爷是夫妻,怎么可能容得下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谢祈说:“还有一个就是会平白无故让别的女生给秦易之生个孩子算什么回事?这跟同妻有什么区别?秦易之要是有这个想法,我都要看不起他。”
猛男讪讪地说:“好像也不算是同妻吧。”
谢祈说:“差不多这个意思。”
他瞥了一眼秦京墨送来的鞋,兴致阑珊,“你把鞋收拾了吧。”
猛男问:“放衣帽间吗?”
谢祈懒洋洋地说:“随便,总之暂时先别让我看见了。”
猛男赶紧说:“这不是秦京墨送的呀,是花的秦先生的钱呀。”
他怕谢祈心里膈应,就不要这些鞋子了,好歹都花了很多钱的。
谢祈:“我知道!我现在没心情,赶紧收拾了。”
猛男“哎”了一声,赶紧把整个大箱子扛起就走。
晚上秦易之回来,本以为会看到开开心心的谢祈,结果人家并不买账,一脸面无表情的打游戏。
秦易之凑过去一看,是连连看,“……”
他不禁笑了起来,谢祈一抬头,就撞进了他淡漠的笑容里。
秦易之本身就是很冷漠的长相,因此笑起来,也是淡淡的,足够沉稳安静。
谢祈忽然就消气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在察言观色、通情达理这一道上他是有些欠缺的,因此对自己的感情也分辨不大清。
所以这种时候有个帅逼对象是多么的重要,看见脸就消气了,要是谢祈是女孩子,乳腺增生这种事情估计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谢祈语气也跟着松软了下来,“……你笑什么?”
秦易之低笑着说:“笑你玩游戏只会这些。”
谢祈:“不能玩时长太多的,对眼睛不好。”
他这么说,还抬起眼,对着秦易之眨了眨,“你看,就打这么一会儿,眼圈就红了。”
谢祈长得漂亮,那张脸是很有迷惑性的,一双金眸澄澈又耀眼,总让人能联想到一片金色飒飒的林海,然而因为眼睛震颤的毛病,配合着那红透了的眼眶,看着很有几分楚楚可怜。
秦易之没忍住,低下头吻住了谢祈的唇,谢祈的嘴唇很饱满,很软很甜,秦易之吻着有些上瘾,好像怎么吻都吻不够。
谢祈却不给面子,没几下就挣脱了,不大愉快地说:“别亲了,让你看眼睛你亲什么嘴。”
秦易之:“……”
他退开些许,狭长的眸子注视着谢祈的脸,“不高兴?”
谢祈说:“没啊。”
他顿了一下,“好吧,有点,让你看眼睛,是等着你心疼我,你倒好,直接亲上来,你不心疼我。”
他说得理直气壮的,秦易之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中午送过来的鞋子你喜欢么?”
他直接转移话题。
秦易之不说还好,一说谢祈又生气了,他若无其事地说:“其实后面我想想,我还是挺想做爸爸的。”
秦易之眼睛一眯,语气恢复了平静,“你不是已经当上了么?”
谢祈说:“不是啊,我说的不是蛋黄,我说的是人类幼崽。”
秦易之眼眸一沉,却依旧不动声色,语气淡淡地说:“没有可能。”
谢祈淡定地说:“怎么没有可能,我觉得挺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