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by小土豆咸饭

作者:小土豆咸饭  录入:11-17

【恭俭良!】
禅元,又凶我。
恭俭良恍惚想着,一拳揍到对方脸上,接着扯开自己的裤子。他做事毫无道理,毕竟一个疯子也不需要什么正经逻辑。他享受着禅元目瞪口呆的表情,将脚下的裤子踹到一边,接着扒下自己最后一条遮羞裤。
他毫无保留地出现在禅元面前。
大口呼吸。
癫狂至极。
“你湿了吗?”他问禅元。
【你疯了,恭俭良。】面前的禅元眉头紧锁,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你是打算在精神病医院过一辈子吗?】
恭俭良哈着气,总算觉得那口浓痰出来了。他努力把这口痰咳出来,却呸出一口血。
禅元对他的身体没感觉。
恭俭良已经不管这是什么玄学的平行时空,还是什么幻觉梦境,亦或是他人设立的陷阱。
他也不管禅元到底是真的对自己没感觉,还是假的没感觉。
他开始微笑。
这种僵硬的笑容随着时间发酵变成一种狂笑。恭俭良光着身体,双手与双足狂舞,他扑向禅元,轻而易举挂在对方的脖颈和肩膀上。
“去死吧——去死吧啊啊去死吧去死吧你这个家伙。”
他揪住他的头发。
勾住他的咽喉。
掐住他的嘴。
他将拳头狂暴地塞入他的嘴中,曾经亲吻过的齿痕全部化为暴力的见证,恭俭良亲眼所见一层层皮与肉被刨开。
他无所畏惧。
甚至想到禅元终将吃掉自己的一部分,而自己要杀掉拥有自己一部分的禅元,整个人燃烧起来。
他用力地拔住禅元的脑袋,对准枕边人的咽喉撕咬下去。淋漓鲜血和雌虫的惨叫简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餐点,恭俭良毫无知觉,他想起禅元在床上热烈的亲吻,想起两个人紧紧交缠的腿,想起从□□涌动的热流。
他爱着一切温暖的事物。
“没办法呀。禅元。”恭俭良咬断最后一根筋肉,捧着禅元的脑袋,餍足的笑起来,“你怎么会看见我不发(情)呢?”
你不是真的禅元,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相信爱情(×)相信涩涩(√)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16】
继第一天上班被同事贴罚单、造成警局前台大堵塞、一天贴完两本罚单、暴打嫌疑人致其入icu后,恭俭良又达成了一项新记录:
因为写不出检讨和任务阐述,在警局通宵。
当然,真相是,恭俭良窝在警局沙发上呼呼大睡。
禅元任劳任怨地把雄虫支离破碎的描述,组织成书面语,并在检讨书上情真意切反思自己违纪的事实。
至于刺棱的作业?
哦~小雌虫已经上学了,要自己写作业。禅元是不可能帮他的,最多在边上把一道题讲八遍,看着幼崽被知识灌溉到无神的双眼。
“刺棱。你想不想哥哥们。”禅元笑眯眯问道,决心叫那两个休假回来给老三补课!
他负责恭俭良的脑子就很累了,老三就交给老大老二吧。
当然,等那两个混球回来辅导弟弟功课后,禅元觉得还是自己教比较好。他现在一手抱着自己迷迷糊糊的雄主,一手提着呜呜掉金豆豆的刺棱崽子,好说歹说,再三担保,总算拖家带口回到家里,把一大一小丢在床上。
“雌雌。”刺棱哽咽,“我作业没写完。”
禅元温柔道:“没关系。刺棱,你已经迟到了。”
三崽难过到哭泣起来,扭来扭去最后猫在恭俭良怀里,抽抽搭搭睡下去了。禅元索性也躺在床上,环住自己的雄主和崽,各自在一大一小脸上啧吧一口。
嘿嘿嘿,真好看。
不愧我的雄主和最像雄主的崽。
然而,他才闭上眼睛,就被恭俭良一脚踹在地上。一晚上睡得饱饱的雄虫弹射式起床,发蒙几分钟后,利索道:“禅元。我要去上班。”
禅元:大可不必这么热爱工作。
你的检讨书和任务阐述还是我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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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仔细数过禅元能在24小时中对自己发几次情。
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开始, 禅元会亲昵地用嘴唇碰恭俭良的头发、脸、嘴唇;在帮他穿衣服时,若有若无用手掌摸索恭俭良的身体和关键部位;在吃饭的时候会用脚轻轻地碰着恭俭良的小腿和脚踝,直到被恭俭良狠狠踩上脚背, 用力碾两下才结束。
这还只是早上。
禅元把扑棱往隔壁一丢, 关上门, 简直无时无刻盯着恭俭良看。他叠被子、叠衣服, 跪下来收拾地板和垃圾,目光却一直追随恭俭良的背影, 如同贪婪之舌仔细地将恭俭良□□成湿漉漉的样子。
他什么都不说, 就是看着。
偏生恭俭良这般敏感的雄虫, 最受不了被如此看着。他会无法控制地开始找东西摔打, 钻到衣柜里, 钻到被子里,给自己穿上长袖长裤,气势冲冲扑到禅元面前,一脚把雌虫踹到地上。
“不许看我。”
“雄主。”禅元就是逗他。他像是捏着一支口哨, 什么都不说,他的语言就是训斥的口哨, 微微一吹,便让恭俭良浑身黏糊糊湿哒哒,“雄主怎么了?”
“不准看我!不准看不准看!”恭俭良气得把禅元收拾好的东西砸过来,他不懂被看意味着,他知道禅元看他脑子里想着什么,“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啊啊啊, 知道了吗?”
禅元笑起来, 他一点都不害怕恭俭良这么做, 闭着眼睛摸索上去, 不出意料挨了恭俭良几巴掌。
“雄主,我不看啦哈哈哈。”
“不许笑!”
“噗嗤。知道了,我不笑。”禅元闭着眼,匍匐在地上摸索过来。他身形高大,整齐的军装被弄得散开,扣子七八乱扯着,随着爬行褶子摩挲,“请雄主惩罚我。”
是禅元的欲望。
恭俭良却总感觉这“惩罚”是禅元自找的。无论他怎么做,惩罚也好,不惩罚也好,他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禅元的欲望——他曾经被困在无穷无尽的欲海中,不理解禅元要干嘛,怎么这么爽。
禅元是个和他癖好完全不一样的变态。
恭俭良如此确定着。
他笃定,禅元未必是自己的狗,却一定是是情.欲的走狗。
走。狗。
“你不是他——你是谁啊哈哈啊你是谁——你不是禅元。”恭俭良狞笑着,他双手插入“禅元”的头颅中,其中的脑浆稀里哗啦掉下来,他的膝盖上稀稀拉拉铺开一堆不明物质。浑浊而发黄的果冻状物体贴在雄虫的膝盖上,“啪叽”滑落在褐红色的血上。
“你是寄生体吗?你来我的梦里做什么哈哈哈——沙曼云呢?你总不可能是沙曼云呢?我不害怕他吗?哈哈哈我怎么知道,但是禅元。我怎么会害怕禅元呢?这家伙只会忠于他的欲望哈哈哈哈脑子里都是米青虫的家伙,都是米青子。这个恶心的家伙,恶心的家伙。”
恭俭良的手指宛若细线,将脑壳掐出凹凸的块状。他瞳孔睁大,普通人只有在极度惊恐的时候才会呈现出球状。在恭俭良这里,已经超出了球状。他大片眼白翻出来,好似掐着的不是禅元的脑袋,而是他的脖颈。
“禅元。”
“禅元。”
“禅元这个。走狗。”
磅——那颗拥有“禅元”外貌的脑壳像是气球,一片血雾中,脑壳碎片劈向四面八方,恭俭良的脸整个溅满红色。
他笑起来,露出唯一雪白的牙齿和眼白。
“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这不是禅元。
“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禅元。我清醒了。我醒了啊哈哈哈哈。”
他在现实里吗?还是在幻觉中?他又疯了吗?不。
恭俭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感觉鼻腔里的血腥味提神醒脑,他整个人都在雌君的鲜血中得到洗礼。他肯定禅元是自己幻觉中的新风向标,正如他对沙曼云的执念一般,他曾经执念于战胜沙曼云,执着要成为“犯罪克星”证明自己可以完全得压制那个家伙,非要穿越时空拯救自己,杀死那个雌虫。
“我有救了吗?哈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禅元——禅元。”
我还是。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想要杀死你。
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也太爽了吧。
禅元刚从水里冒出头,就听到恭俭良发癫的笑声。
禅元:……
懂了。他的漂亮雄主又开始发疯了。
在禅元的概念里,不可控的东西越少越好,但恭俭良的发病概率确实是无法预测,也无法预测。禅元既劝不了对方吃药,也没办法给对方上演大变活爹,甚至为了自己卑劣的肉.欲,禅元都不舍得完全摧毁掉恭俭良的意志。
“哎呀。真是笨蛋啊。那么多句‘我爱你’,是一句都没听去啊。”
讲道理,在那种危机情况下,自己强调那么多次,恭俭良的求生欲和本能都会记住“我爱你”三个字的发音吧?怎么?恭俭良是那种危急关头脑子一片空白的类型吗?
禅元狗刨过去,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漂亮雄主原地发疯,拎着两条鱼不知道在干什么,手指活生生把其中一条鱼的鱼头捏爆。
禅元:……
糟糕,在恭俭良的幻觉里,捏爆得不会是自己的脑袋吧。
禅元揣测一下,觉得有概率,但概率不大。他更相信恭俭良正在捏爆寄生体的脑袋瓜。因为禅元自信,如果是自己的形象出现在恭俭良面前,雄虫应该原地做俯卧撑,或者腰部运动。
无他,唯熟尔。
正在禅元思考的时候,上方,恭俭良骤然用沾满鱼腥的手抱住脑袋。他胡乱扒拉自己的脸,发出扭曲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禅元。我清醒了。我醒了啊哈哈哈哈。”
禅元:不,你没醒。
但这还不算完。
禅元的耳边宛若逃命一般,闪现过熟悉的声音。
【……你们平日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禅元:“你说什么相处?我听不懂。”
【他把你杀了啊!你知道吗?他先是咬住你的嗓子,把你的脑袋啃下来了哎。】
禅元:“不错。迭代死法了。”
寄生体卡住了。他自认为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见了无数雌虫和雄虫繁衍生息,是什么都见过了。
如今,他发现自己还是见识少了。
这对夫夫的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恭俭良的精神力是他有生以来所见最庞大,也是最混乱的一种。其中的属性虽然不带任何攻击性,可恭俭良本人所带有的强烈攻击性,宁愿以玉石俱焚的方式和所有进入大脑深处的家伙同归于尽。
寄生体完全预想到自己吃掉恭俭良,成为下一个疯子的场面。
“你们寄生体吃雄虫之前,还要什么幻觉攻破吗?”禅元认真问道:“你们这个种族进食还有点艺术性啊。”
不。寄生体犯嘀咕,这只是他自己想要更多保存精神力所选择的吃法。要真的想要干掉恭俭良,他大可以放任雄虫在这个生物腹腔内被酸液融化。
禅元许久没有等到回应,他摸摸下巴,念叨道:“被吓到了?”
【……他要杀你啊。】
“这样才刺激啊。”禅元双眼放光,“只要保证我不会死,就能无限体验濒死感觉……在绝望中高潮,这可是普通人花钱都体验不到的东西。”
再说了,恭俭良这么好看。
禅元泡在水里,浑身冻得麻木,可饶是如此,看着肉壁上发疯的雄虫,他还是由衷地感觉心内一阵火热。
发疯的恭俭良有种难以描述的魅力。
就像是看着一件漂亮的胚器,在烈火中遭遇了意想不到的裂变,烧出的裂纹变色、扭曲——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重要。禅元欣赏的是瓷器破碎与尚未破碎之间,那般脱胎换骨的痛苦,那般生不如死又垂死挣扎的未知性。
便在烈火中。
恭俭良每一次发疯,都会发生意外,禅元不愿意他破碎,又乐于看他在破碎的边缘走钢丝。
“很好看吧。”禅元美滋滋对寄生体说道:“这是我的雄虫。你是不是模拟成的我样子?你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发这样的疯?”
寄生体半吐半露,显然不愿意完全说出来。
【我就说他长得不好看。】
“我知道了。你一定说他毁容了。恭俭良是不会相信自己不好看。他可是从小被夸大的,绝对不可能相信自己不好看。”禅元解剖道:“你可真是该死啊,用我的脸说这种话。你不放我出去,咱两就一起被恭俭良剁成肉酱吧。”
寄生体正想说,你死就是。
禅元补刀:“死之前我引爆核弹,必然让你石沉大海。恭俭良的精神力你别想吃到一份,我的身体你也别想寄生。”
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是不会死的。】
“你这话自己听听相信吗?”禅元胜券在握,“刚刚还被我威胁过,现在又找上门来。你还真挺贱的。”
【闭嘴。】
禅元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你能控制这具身体就不会和我谈条件了。目前来看,你的精神力不足,最起码不足以控制这种庞然大物。你必须要吃掉恭俭良补充能量——啧,你到底是怎么成为‘建筑’的?居然连恭俭良都吃不掉。”
【闭嘴。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你能杀你早就杀掉了。你就是欺负我一个没开脑域的雌虫,没办法用精神力攻击你罢了。”禅元伸个懒腰,从水中爬起来,站稳在浮冰上,“恭俭良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大啊?你一口气吃掉他,是会爆炸吗?”
寄生体沉默。
片刻后,他诚实地告诉禅元一个可怕的事实,【是。】
禅元:?
【你的雄虫精神力大得可怕。我一口吃不下,所以当时邀请你成为寄生体,也是为了和你一起吃掉你的雄虫。】寄生体陈恳道:【我并不知道他的思维比我想得还混乱,还要阴暗。我吃下去已经不是爆炸的问题,我会坏掉的。】
禅元的思绪却飘到奇怪的地方。
他想到雄虫的精神力大小和生殖能力挂钩,狠狠吞咽下口水,小声问道:“到底有多大。”
【……比我所操控的生物还要大。】
禅元忍不住吹口哨,“爽死。”
【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健康的东西?】寄生体忍无可忍闯进禅元的脑子询问道:【他的精神力要是炸开,你、我、这个躯体,都得死!他的精神力完全释放,我整个人都会被碾压成泥。你一个雌虫只会和我一起死!】
禅元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道:“哦。”
他也是刚刚知道,雄虫的精神力能这么可怕。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17】
禅元已经习惯恭俭良的作妖了。
他很不希望雄虫又去上班添乱,可绞尽脑汁想“上班”又不是什么坏事——真把恭俭良当做寻常雄虫那样养,反而能把他憋出心理毛病来。
“雄主。”
恭俭良咬着果酱面包抬起头。
禅元凑上去吧唧吧唧好几口,算是给自己的加班费。他要得也不多,占点便宜后,勤勤恳恳把雄虫送去上班。
和在远征军里的苦日子相比,熬通宵不算什么。
更别提禅元耐力上佳,心性和体力都远超常人。他叮嘱道:“雄主。不准再瞒着我出任务了,知道吗?”
恭俭良小声“哦”了一声,转移视线。
禅元懂了。不管他说什么,都是白说,在获得“犯罪克星”荣誉这条这道路上,恭俭良有自己的想法。
“好吧。”禅元知道逼急了,自己也讨不到好,只能亲亲恭俭良的头发,要这个大笨蛋记住,“有事先打我通讯。好不好?”
“哦。”恭俭良看一眼时间,急匆匆甩开禅元的手,跑到打卡机前打卡,打完后再冲出来,囔囔道:“检讨书和任务报告呢?”
“在你的储物柜里。”
“禅元,我想吃菠萝炒饭。”
“好啊,下班给你做。”
两个人在警局门口你侬我侬一会儿,才分开。恭俭良今天又被安排去走街串巷,进行日常巡逻;而禅元则照旧在办公室看看军部日报、开开会、配合做各种宣传和训练。
夫夫两都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幼崽。
“啊呜呜。”老三刺棱被冻醒了。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小被子掉在地上,探出手悄悄去够,一不留神又整个滚到地上,翻了两三圈。
不过,作为雌虫幼崽,刺棱除了写作业外,很少哭泣。
他捡起自己的小被子,呢喃道:“雌雌雄雄。”
外头的太阳正好,桌子上也没有什么留给幼崽的午饭。三崽一头把自己栽到零食箱里。他找了半天,发觉自己不太想吃这些,整张脸都埋在零食包装里,头发也乱糟糟的。
刺棱饿了。
今天学校有刺棱喜欢的菠萝炒饭。
刺棱要去学校!
老三说到做到,幼崽传上鞋子,拿起自己的幼崽通讯,背起书包,一个人去上学了。
等禅元意识到过了饭点,家里还有个小的时,幼崽通讯上的定位已经一个小时没有动静了。
恭俭良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原地梦回老二蛋时走丢的场面。
不过这一次,是他来质问禅元:
“所以,我们又把孩子弄丢了?”
——*——
禅元家的传统:丢孩子。感谢在2023-03-16 22:39:39~2023-03-19 00:3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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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元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雌虫。
他承认自己有点小聪明, 在分数上有一些不显露人前的傲慢。但在面对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领域时,禅元的姿态总是谦卑低微。
世界那么大,他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懂。
“展开说说, 恭俭良精神力怎么回事?”禅元狗狗祟祟, 身上背着一个核弹, 身边是寄生体崩溃的碎碎念, 目光却聚焦在发疯的禅元身上。
嘿嘿嘿,真好看。
恭俭良发疯的样子真有魅力, 果然美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绝望的表情配合上癫狂的动作, 头发飘散下来, 嘴唇还咬出血来, 衬得毫无血色的脸透亮。禅元脑子里飞快闪过骑乘的念头,寄生体的声音穿透而来。
【你不要想这些颜色啊!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禅元掏掏耳朵,他当然知道寄生体的生意是直接链接自己的意识,并非物理层面的声波, “我听了。恭俭良的精神力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扎手的榴莲,又大又臭, 但吃起来很香,可惜浑身都是刺,还没有豁口,你都不知道怎么下嘴。”
【……你这么形容雄虫,他知道吗?】
“我连他精神力多大都不知道。好吧,可能从其他地方感受过。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大。”禅元吹口气, 暖暖身子, “你现在就担心恭俭良这颗榴莲原地爆炸, 把自己给一拳爆头了……概括一下, 你的担忧就这么多。”
恭俭良猛地转过来。
他的眼睛从最开始的失焦到聚焦,再到飘忽不定地移动,大量眼白和那双猩红的眼珠子上下打转,落在禅元的藏身之处。
禅元缓慢地说道:“当然,现在的问题不是你能不能活。”
他从藏身的浮冰背后钻出来,宛若泥鳅跳入刺骨的海水中。就在他入水的瞬间,轰然巨响直接将浮冰击碎成数瓣,飞溅出的冰渣和小炮弹一样凿出坑洞。恭俭良快速跳跃,十三米高的距离转瞬即逝。而禅元只能泡在水下,睁开眼看着那枚打碎浮冰的笔挺冻鱼干,和他漂亮雄主的小脚丫子。
“这个角度,下面都能看清楚。”禅元犯嘀咕道:“有种偷拍短裤底的刺激。”
寄生体已经疯魔了。他说话逐渐变得混乱,雄虫在这个时候不但不是美味的源头,反而是混乱的源头。
——正如军雄费鲁利在星舰上谈过,寄生体绝不会寄生疯子和精神病患者。
这类人的脑子,通常有病。
他们的精神力异常,在不同的寄生体眼中会形成不一样的迷宫、恶臭、攻击或者奇奇怪怪的污染物。
【不要再说你那些奇怪的东西啊。你脑子里的知识呢?你快想想办法啊啊啊啊知识呢?知识呢?这可是你的雄虫啊。】
“闭嘴啊,朋友。”禅元安抚,但并没有安抚到位,他看见恭俭良的脚丫在冰面上浮起,落下,阴影连带着模糊的裤底摇曳,有种黑暗电影的诡谲感,“谁让你去搞他的。现在的情况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啊。”
【你也想活下来吧。你一定想要活下来的吧。】
禅元不说话。
这种沉默带给寄生体漫长的折磨,对一个追求永生的伪长生种来说,他们可以失去力量、可以失去躯体,甚至可以失去短暂的自由。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自己的精神力存在,便总能找得机会,继续攀登长生的道路。
他,不想死。
【你不想死吧。禅元。】
【禅元。你说话啊。】
【啊啊啊啊——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你快点说话啊。】吃掉雄虫必然会强大,但寄生体的进食本质就是融合,与之对应的繁衍本质则是分裂。
雄虫,好香。
可他是个精神病!
寄生体稍微想一下自己融入几公里的精神病思维,未来的快乐便逐渐消失。在漫长的生命中,他当然见过某些寄生体为了好奇选择寄生精神病患者。那些寄生体进入精神病脑子前都信誓旦旦,说自己察觉不妙就会脱身。
然而,没有一个清醒着出来。
恭俭良是很好吃,吃掉他也会变得很快乐,变得很强大——但那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寄生体才不要变成一个大号恭俭良,歇斯底里地发疯,用脑袋哐哐撞浮冰!
“宝贝~”禅元看着用脑袋撞冰面的雄虫,心痛道:“脑子本来就不好,再砸真的会坏掉的。”
【……】
寄生体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在遇到这对夫夫之后,经历了大起大落落落。他之前深入恭俭良精神世界时,只以为这是一只有心理创伤的可怜小雄虫,因为过去有点暴力爱好。
“嗬。嗬。”冰面上传来恭俭良古怪的声音,似乎是血痰闷在嗓子眼里,所有要说的话都被盖住,再也讲不出一句。寄生体和禅元皆是看过去,恭俭良再一次将自己的拳头塞入嘴巴中,用力地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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