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by朦胧见

作者:朦胧见  录入:11-19

他心疼江月白。
他可是师兄啊,他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师弟呢。
陈仙殿的白幔飘荡,深夜风声好似哀嚎。
云桦眼角挂着泪,将玉碎的毒一寸寸涂抹上江月白的尸体。
“师弟,你受苦了。”他哭着,又带着笑低语,“那就别再回来这肮脏的世间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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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身影密集的魔宫前却显得死寂。
“这是九霄魂断,也是天机剑......”穆离渊浑身已经被冷雨浇透,极力按捺焦急的嗓音在发颤, “......还是师尊七年前送给我的那一把剑!这是三把剑!够不够换?”
云桦却只不紧不慢地轻抚着剑身,语焉不详:“这剑会是我的么。”
穆离渊说:“剑灵我已经封了, 你现在就可以用你的精血让它认主。”
“尊上!”默苏慌乱地大步冲上前, 想要直接越过穆离渊去夺云桦手里的剑,“这绝对不可以!他......”
穆离渊一把拉住了默苏, 将她按回了身后。
云桦缓缓点头,仍在垂眸赏剑:“嗯, 的确是好剑。”
穆离渊淌着雨水走上前几步, 喘息错乱,压制不住满腔强烈的怒意:“剑给你了......你还要什么?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给我玉碎的解药!”
“一把剑怎么够。”云桦平静地抬起眼, 直视着穆离渊通红的双眸, “仙门内野心家不少, 我要一个更能镇住他们的东西。”
穆离渊已经想要杀人, 他满身的魔气都在雨水里蒸腾, 但他深吸口气, 压下了杀气:“你要什么?说!我都可以给!”
“天,魔, 血, 珀。”云桦一字一顿。
此话一出, 惊雷闪过,满场的魔修纷纷重亮兵器!
殿前广场霎时间杀气四溢!
天魔血珀是魔尊的命, 是支撑魔界的基石。
穆离渊可以重伤、可以失去魔元, 因为这些都不会立刻要他的命, 但他绝对不能交出天魔血珀。
只要血珀仍在, 他的灵脉魔息就不会散——那是支撑魔族天魔之息流转的血珀,让整个三界畏惧忌惮!
魔岭的暴雨下得更大,似乎是感受到了此间主人受到的威胁,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哗”雨泣。
“不就是要我的命吗......”穆离渊嘶哑地说,“我给......我可以现在就给你!”
听闻这句话,千百名魔修齐齐震惊抬头!
从来都是他们的尊上杀人不眨眼,还从没有过这种敢要他们尊上命的人!
“但你要先给我解药。”穆离渊又说,“你只要把解药给了我,之后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桦负手将九霄魂断剑背在身后,话音不急不缓,甚至带笑:“魔尊大人,现在是谁求谁呢。”
穆离渊呼吸急促,双手剧烈颤抖,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大雨里的雪白颜色越来越淡,手上的重量也越来越轻。
苍白的皮肤在冷雨中融化。他几乎已经快要感受不到江月白的身体!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要用江月白来要挟他!
为什么当他刚刚看到一点希望的时候,所有人却都要这样残忍地对他......
穆离渊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云桦!
他好想现在就直接杀了这个人!好想大家就这样一起同归于尽!
他这辈子从没被人这般威胁过。
他,好,想,杀,人!
可他不能杀云桦。起码现在不能。
只要他的江月白还有一丝生的机会,他就不能放弃。
“默苏......你去......”穆离渊从江月白慢慢变淡的容颜上收回视线,嗓音极为沙哑,“你去拿刀来......”
“尊上!”默苏无法理解,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尊上如此卑微、如此狼狈,她看着已经遍身是伤的穆离渊,不敢置信地问,“尊上......你要做什么?”
穆离渊已经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把命令说得极简:“取血。去。”
天魔血珀位于魔界的深渊之底,周围魔脉缠绕,是魔界跳动着的心脏。
只有魔尊的心头血,可以召唤天魔血珀。也只有血珀碎晶凝成的刀,可以划开魔尊的心。
穆离渊要默苏去拿那把从未见过血的刀。
默苏不敢。
不敢去拿。更不敢不去拿。
她不再看穆离渊,转身奔入雨帘。
冰水打湿了她的鸦羽面具。
她觉得尊上疯了。自己也疯了。
雨水冲刷魔岭的路,默苏紧紧抿着唇,走向存放血珀刀的密室。
多年来,她知道穆离渊从未有过一夜不流血的梦,他熬过了数不清的痛苦长夜。
大仇得报,她以为尊上可以度过哪怕一个,不再被痛苦梦魇缠绕的夜。
可谁知道,等来的只有更加残忍流血的夜。
天魔血珀似乎感受到了魔尊剧烈震荡的魔心,开始在深渊底发出沉闷的震颤。
整个魔岭地动山摇。天地晦暗,大雨变色。
变成阴郁的暗红。
等默苏拿着血珀碎晶做成的刀跑回来时,殿前广场已经被暴雨填满成了汪洋的血海!
腥红的雨水淹没了穆离渊的腿。
江月白垂下的白衣下摆漂散在血色的水面上。
玉碎的毒无情地溶解着江月白的骨肉,将它们化成淡色的烟,顺着穆离渊的手臂和黑袍向下缓缓滑动。
穆离渊觉得怀里的人已经消散得没有重量。
只剩一层极薄的白雾。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穆离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支撑,狼狈地跌跪在血色的雨水里。
“师伯!”他在这一瞬间抛掉了所有愤怒和尊严,嘶喊着乞求,“师伯......师伯!云峰主!云掌门!云掌门!求求你!求求你!”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真的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何苍天无眼!要一次又一次地这样惩罚他!
云桦的青衫也被红雨打湿,整个人都被浸泡成暗褐色的影子。
“我们不是做好交易了吗,魔尊怎么言而无信。”他向前走,停在跪地的穆离渊面前,嗓音很缓,“说好了以物换物。现在是你在害他啊。”
“好!好!我给......我给、我现在就给......”穆离渊满脸淌血,呼吸错乱,一把从默苏手里夺过血珀刀,颤抖着单手拔开,“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
血珀做成的刀锋利无双,拿刀的手也毫无任何犹豫——冰凉又滚烫的狠狠穿透皮肉!刺进心脏!
穆离渊胸前其他没来得及完全愈合的伤口同时崩开,鲜血几乎是喷薄而出!
血腥味浓烈,将风雨都染成凄惨的咸涩。
“好了,”云桦在血味的风里温和地叹气,“好了好了。”
他走近几步,屈膝半蹲,声音平和柔缓,“我要你们魔族的血珀有什么用,不过是想试试你的真心罢了。”
穆离渊闻言,颤抖地仰起头。
他微微松了口气,盛满血雨的眼里的哀求渐渐变作了希望与期冀。
云桦终于心软了、终于对自己师弟的命心软了!
原来刚刚只是考验,幸好、幸好......
云桦伸手摸入怀中。
却在拿出手时动作微顿,他垂眼看着穆离渊的目色里忽然露出微笑,轻声说:“好孩子,做一个师尊最宠爱的徒弟,很幸福吧。”
穆离渊微微一愣,他艰难地滚动着喉结,皮肉残破的指节握着插|在胸口的刀,心口的血还在汩汩向外冒。
流了他自己和怀里的江月白满身。
“你师尊没舍得让你受过苦,你师伯来做这个恶人。”云桦向前倾身,语气很温柔,如同从前在沧澜山上待他和颜悦色的云峰主,“玉碎哪里有什么解药啊,嗯?傻孩子。”
穆离渊身体瞬间僵硬,他浑身疼得已经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
“师伯......”他绝望地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桦,“不、不会的......师伯......求你......求求你......”
“过得太顺风顺水可不是好事。你师尊少给你上这一课,师伯今天补给你。”云桦残忍地把后面的话拆分成一字一句,“这世上总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求不来。总有你想得到的人,你得不到。总有你想做成的事情,你注定失败!”
“可你有什么办法呢。”云桦笑起来,“你什么办法都没有啊!”
穆离渊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怀中江月白的眉眼被他的血染成了流下血泪的模样。
穆离渊单手揽住了江月白,另只手勉强撑住地,没有让怀里的人落入污雨。
他俯身不停地吐血,魔心在血珀碎晶的刀伤里溃烂,流出止不住的黑血与魔息。
“杀......”穆离渊垂眸艰难地喘息,含着血的嗓音极度暗哑,“杀了......”
默苏会意,愤怒地大吼一声:“给我杀了这个人!!!”
魔修们立刻持兵上前,魔雾幻化的巨型凶兽在雨里显出形状,嘶吼着将云桦围得水泄不通!
云桦猛然抽|出九霄魂断剑——剑气纵横四荡,将面前蜂拥而至的魔修们震出几丈远!
剑灵被封,这把凶剑现在握在谁手里,就是谁的杀器!
黑红缭绕的魔气如云翻腾,滚滚泄出。
天机剑碧蓝色的灵光如同萤火轻盈飞跃,凝成护身的盾。
原来拿到天下第一剑,是如此所向披靡!
云桦从没有体验过如此风光无限的时刻!
他人生的前二十载,虽做不到甘为苍生赴命,却也勉强能算是个好人君子。
但他万事万物,从来都是——
求不得。
他从来都未曾拥有过这种意气风发!
他从来没体会过让众生折服的滋味!
他其实,真的好想做北辰仙君。
魔族攻打沧澜山,他的确在给玄书阁的回信里故意用自己的笔迹写了个“无”字。
纪砚的无声笔上刻着江月白亲手写的“无声”,他知道纪砚对这两个字最细心敏感,一定会一眼就发觉异样。
他想毁掉沧澜门的念头不止一次。
江月白是如何聪明的人,既然已经发现了他的“非忠”,何必要再给他希望?
像把一块不要了的肉,施舍给一条跟在身后的狗。
更像是一个暗暗无言的惩罚。
名剑在手,他如今再不需要谁来施舍!再也没有谁能惩罚!
云桦在九霄魂断和天机剑的剑气中仰天大笑,他人生几十年来头一次笑得不再含蓄谨慎、笑得如此畅快淋漓!
几十年如一日的小心翼翼,让他感到恶心和厌倦。
如今他终于看到了江月白眼中的风景。
原来高高在上,将众生踩在脚下做蝼蚁、看他们卑微下跪,是如此痛快!
云桦没有再看面前挣扎匍匐在血海里的人影。
他转身踏上天下第一剑!驱动长剑飞入浩阔夜空!
魔鹰纷纷化作兽形,与数千魔修一同追着剑气而去。
远山震颤,魔雾四起,恐怖的嘶吼铺天盖地,涌向空中那点嚣张的仙气。
无边的暗红色雨水盛满了魔界的山谷。
大地成了血红的浩海。
穆离渊浑身都被血水浸透,根本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血、哪些是下的雨。
怀里人的白衣染成了刺目的红。
江月白仅剩不多的身体在夜晚的冷风中渐渐消失。
衣下的身体一点一点融化、白衣一寸寸瘫软,搭在穆离渊的手臂。
穆离渊的脑海一片空白。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不要......不要......”穆离渊低头看着江月白仅剩的颜色浅淡的容颜,眼里挣裂出了血泪,嘶哑地哭喊,“不、不......师尊......师尊......师尊!”
他还没来得及说那些昨晚想过千万遍的心底话。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亲口说一句后悔和道歉!
魔元撕裂的位置在剧痛,魔心劈裂的地方在流血。
他的五感渐渐因为魔息的消退而变得不清晰。
他用尽全力把江月白抱在身前,却只在失去视力之前,看到他魂牵梦绕的容颜彻底化成无色的烟!
“啊————!!!”
他撕心裂肺地惨叫,他感觉他已经死在这个噩梦般的长夜。
手里的人彻底消失在寒风。
穆离渊错乱地在血雨里摸索着,只能摸到一件空空荡荡的白衣。
鲜血猛地冲出他的口鼻、冲破他的胸膛,迸溅得到处都是。
他跪在血海里嚎啕大哭。
他紧紧抓攥着单薄的白衣,痛苦地捂住自己流血的双眼。
他的江月白......
他的江月白......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吻一吻他的江月白。
他昨夜还满怀希望地走过那段艰辛的路,满怀希望地编着要送给师尊的礼物。
今日却给他最决绝的离别!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群山崩裂,碎石滚滚砸入血海。风中冷雨凝结成飞旋的霜雪,落了穆离渊满头。
他的断手不停流血,血雨里的白衣再捞不起来。
他残破的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摸到满手的血,却摸不到心跳。
他的心已经碎裂在了血珀刀下。
穆离渊哭得浑身发抖。
冰丝藤叶的剑穗从他鲜血淋漓的怀里滑落,掉进起伏的血海,瞬间化作枯萎的黑线。
他宁愿自己死在昨夜赤焰焚烧的火河里!
死在那个满心期冀的月下!
他不是金刚铁骨,他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痛彻心扉地离别!
他的人生漆黑茫茫,只有遥远到记忆模糊的年岁里有名叫“江月白”的光。可他还没有伸手碰到,那点明亮就已经熄灭了。
他坠入无尽无底的深渊、落在梦魇缠身的黑夜,他的心没有一刻不在剧痛里挣扎。
他好痛......
他真的好痛......
如果时光倒流,一切可以重新选择,他不想再做一个会心痛的人了。
他只想做紫藤树上的一朵花,做飘过沧澜山的一片雪......
能在风雪夜归的剑风里,吻一吻江月白的手。
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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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雨骤,地脉与群山都在嘶吼。
云桦御剑行过雷鸣电闪的黑夜。剑气被惊雷掀翻, 他猛地跌落进淤泥遍布的血雨里。
天上明月如昼日!
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眯起眼, 抬起手臂用衣袖遮挡。他只觉得双目刺痛,不敢直视这样明亮的月。
三界所有的修士都被剧烈的震颤惊醒。
他们第一时间握住本命法宝, 奔出屋外——
七彩的云在暗夜里起伏,急坠的流星滑入天边此岸, 又从另一侧的苍穹彼端升起, 融进雪白的明月!
此夜星象,他们从未见过。
这不是任何境界突破雷劫该有的颜色!
甚至连二十年前登仙台上仙帝降世, 也没有出现过这样颜色的诡云。
他们无不惧怕。
难道天降异象, 三界将毁?
......
风雨大作, 门窗摇曳。
安睡的女子毫无缘由地从梦中惊醒。
吹开的窗子照进雪白的月光。
院外的侍女惊慌失措地跑进屋内:“黎姑娘!”
黎鲛披上衣服, 翻身从榻上下地, 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侍女磕磕绊绊, 指着天上的月:“姑、姑娘......你曾经和我说的血雨明月,是这样的月吗?”
黎鲛闻言, 身形一僵, 紧接着抓起披风大步奔向院外——
晚风迎面, 暴雨如瀑。
她系着单薄的披风,快步走上望江台。
猛烈的疾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摆。
黎鲛站在江边的礁石上, 望着赤红的天光将浩瀚的江水映成血红。
雪白的月悬在赤红苍穹, 荡在血色江心。
“血雨江天明月白......”黎鲛眼底升起震惊的光, 随即光芒渐落, 她纤细的背影在雨中暗淡,欣喜又失望地喃喃,“看来他......”
他真的做到了。
黎鲛记起十年前的月夜,想起她在听到江月白的话时的震惊。
看江月白被痛恨他的仇人用天机剑杀死一次,她不敢看。
要江月白被深爱他的爱人用天机剑再杀死一次——她下不去手!
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长剑刺进江月白的心。
她懦弱地想逃。
江月白是她喜欢了十年的师兄,她只要逃到没有江月白的地方,再过十年。十年之后,她就不再爱江月白了。
她才不要江月白去什么通天之途、什么救世之门!她才不要相信什么如尘仙帝的鬼话。
她要江月白在这世上找不到深爱他的人、做不到仙帝说的那些事情......
那样,他的月白哥哥就不会被仙帝骗走了。就可以安安稳稳过这一生。
黎鲛在大婚前夜离开了沧澜山。
她知道她会留给江月白数不清的麻烦——会有人怀疑江月白没有做到对凌华仙尊的承诺、会有人质问江月白不顾她的生死安危、会有人在心里想江月白的未婚妻是不是清誉有损......
但黎鲛知道江月白不会怪她。
因为江月白从小就包容他们这些师门手足的一切。
不论是师兄、还是师弟师妹,他都会尽力替他们扛住风雨。
包容他们的一切任性和懦弱。
是的,她的任性,其实只
是懦弱......
她知道江月白对她并没有那种喜欢。
对方就算承诺了父亲会照看她,也只会将她当一辈子的师妹。
除了虚假的身份,再不会有多的什么。
所以她要报复江月白。
用懦弱来报复江月白!
她懦弱地逃走离开,让仙帝指的那条艰难险阻的路,只有江月白一个人去走。
十年过去。
黎鲛在没有江月白的地方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
可她好像并没有忘记江月白。
每晚枕边的窗,她都舍不得关。
月色落在她的眼睫,她想到江月白从前看她的目光。
她伴着月光入睡,在梦里祈祷江月白做不到。
但此夜血雨倾城,江心白月。
黎鲛无限激动!
也无限心冷。
看来世间不止她一人深爱江月白......
可那个人如何下得去那般狠的手?!
此夜是不是又在血雨里痛得撕心裂肺。
她心里漫开莫名的酸意。
天上月难及,江心月为虚。
江月白不是江月白,他才是世间最锋利的那把剑——让众生倾慕仰望,又无情斩断他们一切杂念。
早在他十四岁上登仙台那一年。
爱恨就已皆为虚妄。
黎鲛闭上眼,冷冽的风里泪雨难分。
从此,这红尘世间,再也没有她爱的江月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卷的结束章。
下卷小兔崽子们再见师尊就是很多年后啦。
庆祝一下(狗头),评论掉落小红包鸭。
后面还有一更。
求而不得

万物圣洁无瑕,却又散发绮丽光晕。
飞瀑落入浅金色的仙河, 无数细流曲径通幽,蜿蜒汇聚向剑林之中。
所谓“剑林”, 万剑成林, 银刃剑气寒,九霄落碎星, 千万珠玉丝绦的剑穗仿若枝条静垂,挡住前行之路。
唯有风过无痕, 穿林时忽急, 荡开剑穗枝条——
珠坠剑心池,水纹四散!
细微的风动引得垂睫微颤。
江月白睁开了眼。
灵光结成的金网于面前画卷般铺开, 浮现出远方结界外的景色画卷:
原本只有花草的仙河边出现了一辆光华璀璨的车驾。
有客远来。
江月白轻轻吸气, 双手覆膝按下修行诀法, 起身整理衣衫, 踏入了面前的金雾幻影。
足破虚雾, 身形化烟, 瞬间穿梭至仙河之畔。
仙河流淌无色灵水,此刻被华丽的金车照成了金黄。四匹踏雪乌雅披金戴银, 铃铛摇晃, 后面拉着的车驾恢弘堪比云上宫阙。
垂帘掀开, 马车的主人从车上走下——
白发飞扬,道袍松垮微敞, 手中托着个巨大的酒葫芦。
江月白拱手道:“御泽仙尊, 有失迎候。”
“好小子, ”御泽笑得爽朗, “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
十几年前如尘仙帝率多位飞升修士下界登仙台,他便是其中一员。但当时时间紧迫,人多事杂,他没来得及与江月白单独说上话。何况凡间光阴漫长,旧景难免遗忘,他以为江月白只能记住那个赐出“北辰星动”的如尘仙帝。
“前辈与仙帝共赴人间,对我有提点之恩,”江月白微微笑道,“如何敢忘。”
“哎,别这么叫,前辈晚辈什么的就免了,都到了这儿,我还得称你一声‘仙君’不是?”御泽拍了拍江月白的肩膀,“别说,来之前,我还准备了几句自我介绍,就怕你当年只记住了如尘那老头。我呢,名气是不如他大,但我曾经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酒仙......酒,啧,说到这个——”
御泽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喝酒误事,你飞升那天我喝醉了,忘了去迎,后来我挨着跟仙子们打听,也没找到你住什么地方。”
玄天仙境广袤无垠,远比凡间三界加起来还要浩荡宽阔,山川湖海又常依灵息仙气而变,地形虚无缥缈。此间天地无穷,所居仙人却寥寥无几,其中又有不少潜心修道闭关不出的,若非知晓对方传音口诀问询,根本寻不到人。
那日之后,御泽一连问了七八个仙子,行踪没问出来,倒是把江月白飞升情景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
“那天整个玄仙境的飞升修士都去了境门,”华薇仙子倚在花栏边饮茶,“可就你一个没去。”
“喝醉了。”御泽叹气,“你们也没个人发传音叫醒我。”
“哪顾得上啊,那阵势太吓人了,头顶上的天都裂了缝,还以为这仙界要天塌地陷了!”纵然过去许久,仙子们回忆起那日情景仍旧心绪起伏,“我们赶到境门,强光刺目,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他一路走过来,身上地上全是血,你能想象吗?漫天金光里混着血腥气......”
“啧,说正事。”御泽打断道,“你们知道他住哪吗?”
推书 20234-11-18 :不驯—— by石头与》:[近代现代] 《不驯》全集 作者:石头与水【完结】晋江2023.11.13完结总书评数:20960 当前被收藏数:6587 营养液数:79324 文章积分:492,328,960文案:成长的过程也是一个慢慢的被驯服的过程。一个不肯被驯服的小故事。以前的旧坑,写了新故事,把以前的坑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