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快穿)—— by後来者

作者:後来者  录入:11-19

所以他选择都是和濯青临年纪相近的,那是不是说明濯青临如今也是他这个情况,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焦夜怀倒不觉得失望,他和濯青临也不是没当过老头子,这没什么。他担心的则是濯青临现在的情况,是否也如他一般有妻有子,还是是个老鳏夫。
不管怎样,在他进入这个世界,属于濯青临的灵魂碎片已经归位,他和濯青临之间的缘分就再次加深,他和他必然会相遇,那么静静等待几天。
不过,兴许这次他可以尝试自己找找,毕竟他重生在这个小村子,这又是七十年代,人们不可能随意走动,去哪都需要介绍信的年代。濯青临既然和他缘分那么深,必然就是这个村子,或者周围几个村子的。
以濯青临凄惨的境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被下放到牛棚中的知识分子。
焦夜怀打算明天下地回来后,好好找找。
焦夜怀就这么每天下地种田,吃过晚饭后,在村里到处溜达打听,并没有寻找到人。
而丁家除却老大外的另外两个兄弟却不干了。
这日日落,焦夜怀从外面寻人回来,就听到老二媳妇道:“妈,妹子总这么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谁家出嫁的姑娘,长住娘家,这不是让人笑话。”
老三媳妇也道:“大姑子的户籍在王家村姐夫那边,口粮也在那边,她总在家里住着,口粮就得从我们嘴里省。这时候正是农忙,我们女人吃不饱就算了,可是家里男人吃不饱,还干这么重的活,做病怎么办?”
焦夜怀这时候走进来,沉声道:“丁禾一个人能吃多少,家里这么大一家子人,就是一个人少吃一小口饭,省下来的就够丁禾吃了。怎么就差这一小口饭就能饿死。”
虽然平日里原主不管事,但是几个儿媳妇都不敢跟他犟嘴,就转头看向冯翠花。
冯翠花道:“我觉得儿媳妇们说得对,这出嫁的女儿总在家待着,好说不好听。我今个都在村里听到有长舌妇说咱们家的闺女娶不得,农忙的时候就跑回娘家躲懒。咱们可还有孙女呢,若是得了这么个名声,孙女长大了哪里能说到好亲事。”
老二媳妇立刻道:“爸,小丫可是你亲孙女,可不能这么小就坏了名声。咱们大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你得为孩子们着想。”
老三媳妇在一旁附和。
焦夜怀看了一圈,没看见老二和老三,道:“老二和老三呢,叫他们都出来,我问问他们,他们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家里就多余他们姐妹一个。”
见父亲发怒,丁禾怕因为她影响父亲和家里兄弟们的感情,连忙道:“爸,不用叫二哥和三弟,我本来就想跟你说来着,明个我就回家去了。”
“回什么家,回家,要是王有德不跪下来求你,就不回去!”焦夜怀怒道。
在场的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都撇撇嘴,就丁禾那个丑样还不能生,王有德肯要他就不错了,还能跪地求她回去,反过来还差不多。
正是因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就更忍耐不了,怕焦夜怀真这么轴下去,女婿不跪地就不让丁禾回婆家。
“爸,这咋可能,王有德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咋能跪媳妇,这两口子就没有不打架的。”老三媳妇道。
“都闭嘴,这家里还轮不到你们两个外姓人说话,把老二和老三给我叫出来,我要知道他们什么意思?”焦夜怀一般不会用外姓人三个字形容出嫁的女人,他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但这两个儿媳妇可不是什么好货色,辱骂了就辱骂了。
“老二,老三,别装死,都给老子出来。”焦夜怀怒吼一声,别说老二老三了,就连左邻右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儿子也不好再继续装作听不见,从里屋出来道:“爸,农忙累了一天了,我刚才回来就睡着了,有啥事啊?”
焦夜怀没在这上面纠结,直接把事情讲了,最后道:“我要留丁禾在家里住下,啥时候王有德跪下来求丁禾,啥时候让人回去。”
老二老三对视眼,尽管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可是彼此间还是形成默契,绝对不能让丁禾在家里住下。
就丁禾这个样子,王有德能愿意接她回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跪地求她。换成他们,早就不过了。如果真按照父亲说的那样不跪地求,就不让回婆家,那丁禾岂不是一辈子都回不去,得他们兄弟养一辈子。
老二道:“爸,我觉得的吧,妹总要跟妹夫继续过下去,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老三也道,“爸,姐又不能生孩子,真闹僵了,以后在婆家日子怎么过。”
冯翠花立刻道:“就是,老二老三说的有道理,这女人生不出孩子就是原罪,就该在婆家受委屈。”
焦夜怀压着怒气道:“老大,你怎么说?”
天色太黑,老大没看清老娘给使得眼色,就道:“这事是妹夫的错,他该给妹妹道歉,不过跪下就不用了。”
焦夜怀又问老大媳妇,老大媳妇也道:“妹妹不能自己回去,这事必须得王家人来接,还不能是王有德自己来接人。就算妹妹的婆婆不来,他家的嫂子也得来。”
焦夜怀就知道老大两口子会这么说,在原主记忆中,老大两口子就和丁家人不一样,品性更像原主,而不是冯翠花。憨厚,没啥心眼,对家里人不藏私心。
焦夜怀道:“这事我说得算,我的闺女我做主,王有德不给我闺女跪下磕头求她,我闺女就不回去了。”
这又多加了一个磕头,这可把冯翠花和老二老三两口子急坏了,这个要求,丁禾还能回婆娘嘛。
“不行,我不同意!”冯翠花急道:“闺女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是我的,我说得算,明个就回家,什么都不用。”
“我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谁也越不过我去。”焦夜怀拿出村里老头子当家做主的气势。
眼看着娘家因为自己吵作一团,丁禾哪还能继续住下去,就道:“爸妈,你们别吵了,我想回家了,明天我就回去,是我自己想家了,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丁禾嫁过去过的一直不好,因为脸上的胎记,全家人都嫌弃她的长相。就连侄子侄女都嘲笑他,王有德听见了就跟没听见似的,全家人都能拿她的容貌说事。
从小到大因为胎记,丁禾被嘲笑的次数不少,这就让她越发自卑,越发抬不起头来。
嫁到王家自觉矮了一头,王家人让干什么干什么,吃的最少,干的最多,跟王家的丫鬟似的。就这王有德还总打他,婆婆也总磋磨她。但凡不是个受虐狂,就不可能想回那样一个家里。
焦夜怀知道丁禾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是不想一家因为她吵架,就强硬道:“丁禾,你要是明个敢走,我就没你这个闺女,以后你也别认我了。”
若是别的孩子可能都不会在意,就当父亲的随便威胁。但丁禾特别在乎亲情,尤其是原主这个对她还算可以的父亲。焦夜怀这个话一撂,丁禾还真就没胆子偷走。
眼瞅着冯翠花就又要吵起来,这时候大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王家人。
一进来,王老太太不跟亲家打招呼,也不问丁禾,就阴阳怪气道:“呦,这一大家子都在呢,这是白天不累,晚上还有力气唠嗑。,我儿媳妇挺能干吧,帮你们赚多少公分了!”

第34章 穿成炮灰女儿的父亲(二)
七零年代社员们赚的是公分, 丁禾的户籍不在丁家村,所以就算是丁禾真帮家里干活也是白干,根本拿不到公分。王老太太当然知道, 他这么说, 就是故意恶心丁家人。
冯翠花和老二、老三媳妇看见王家老太太这个高兴啊, 王家老太太来了,这不就意味着这个小姑子要回婆家了。
当下乐得也不管王家老太太说什么,立刻就站起身笑眯眯道:“亲家母/婶子,快进来坐。”
丁禾跟着站起身, 小小声叫道:“妈。”
王家老太太越发趾高气昂了, 像只都斗胜的公鸡般雄赳赳气昂昂地坐下,看清了丁禾所在的位置,不阴不阳道:“呦, 娘家待的挺舒服吧,给娘家干活就比给婆家干活有劲, 你可真是丁家孝顺懂事的好闺女。”
这次焦夜怀不待冯翠花说话,他自己抢先道:“王赵氏, 你自己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说话, 我闺女因为啥回来你不知道!”
王老太太哽了下, 咋不知道, 她可太知道了, 要是不知道她能来接丁禾嘛。要知道本来婆婆来儿媳妇娘家接儿媳妇回去的行为, 本身就是一种低头。
王老太太咋可能低头,还是给这个她向来瞧不起的丑儿媳妇低头,就让家里其他几个儿媳妇来。
那几个儿媳妇都不愿意来, 原因无他,实在是王有德这事做得太恶心了。抢自己媳妇的口粮给外头的女人吃, 她们可没这个脸出头,到丁家还不定怎么被挤兑呢。
没办法,家里一堆活,还有地里的公分,都等着丁禾干呢,王老太太只能自己跑来。
她都做好带着儿子说几句好话好把丁禾哄回去的准备了,想着人领回去后,想怎么磋磨怎么算账谁也不知道。到时候定要叫丁禾好好领教她的厉害,看她下次被儿子被打两下,还敢不敢往娘家跑。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丁家的吵架声。
知道丁家这是容不下丁禾了,这个儿媳妇不管怎样她都能领回去,这不就有底气了。
也是除了她们家,谁家还能要这么个丑东西,还不能下蛋。
这么一想,王老太太底气就更足了,她哼道:“都会误会,那个知青没吃的了,我家有德心好,可怜她,怕她饿死,才给她一口救命粮。
这不就让丁禾看见了,丁禾就是不懂事,竟然因为这么点事就怀疑自己男人,非得当场大闹起来。这是这盆污水不泼到自家男人身上不得劲啊,亲家,你们说说这谁家做媳妇是这么做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家男人身上泼。
就冲她做的这事,别说有德就是打她几下,打死都不为过吧!”
王有德坐在母亲身边挺胸抬头,毫不心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母亲说的就是真相呢。还跟着重重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老二媳妇笑呵呵道:“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有德必不是这样的人。”
老三媳妇也跟着附和,“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正好姐也说想家了。”
冯翠花道:“丁禾,你婆婆都亲自来了,给足你面子了,回去后懂事些,好好干活,再不能这么任性,动不动就往娘家跑。也不能再随便冤枉有德,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他身上按。”
老大和老大媳妇倒是想替自家妹妹出头责问两句王有德,可是冯翠花和两个弟妹都这么说了,想到妹妹还得去王家过日子,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老太太这下越发颐指气使了,心底甚至有些暗自恼怒。早知道丁家这么个情况,再晒两天丁禾好了,说不定丁禾就被丁家撵出去,自己跑回去了。
那时候可就能好好教训她一顿,顺便再让她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更狠地压榨她。
这么想着,王老太太就觉得不甘心,她对丁禾道:“丁禾,这事说到底是你的错,你给有德好好道歉,并保证以后都再不犯,回去好好干活,听我的话,这事就算过去了,今个就准你跟我们回去。”
丁禾心中绝望,但在母亲和娘家兄嫂等人注视下,她知道她今个必须跟着王家人走,这个歉也必须道。
她忍着委屈,眼中含泪,张嘴就要道歉的时候,焦夜怀忽然冷冰冰道:“王赵氏,你这张嘴挺厉害呀,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分明是你儿子作风有问题,勾搭女知青,不惜抢自己儿媳妇的口粮巴巴送去讨好人女知青,到你嘴里就成了我闺女的错了。
我倒要问问你,我闺女哪里错了?错在没饿死自己,也要把自己的口粮拿出来给你儿子的姘头吃!”
焦夜怀话说的直白,直接揭开王有德的虚伪恶心。
冯翠花见老头子这个态度,生怕惹怒王家人不肯带走丁禾,忙道:“老头子,都说是误会了,你这说啥呢。”
这下就连老二老三都坐不住了,跟着道:“爸,都是误会。”
“闭嘴,都特么给老子闭嘴!”焦夜怀暴怒,仿佛一头盛怒的公狮捍卫自己的孩子,他就要用这样的情绪表明自己的态度,丁家人才不敢再充当搅屎棍。
“这个家都特么是老子赚来的,老子才是这个家当家做主的那个。谁特么的再敢越过老子说话,就特么给老子滚出去,再不是丁家人!”
丁家人见焦夜怀怒成这个样子,明显再有人敢越过他做主,他就真能说到做到,便没人敢吱声了。
焦夜怀早就能镇住丁家人,此时才出手,就是想让丁禾看清楚丁家人和冯翠花的嘴脸。以免以后他带她出去,她再给他拉后腿。
“王赵氏,今天老子就明白跟你说了,你儿子不要脸搞破鞋,想求我闺女回去,就必须跪下来给我闺女磕三个响头,发誓和那个女知青断了联系。
待我闺女回去后,好好对待我闺女,地里的公分,我闺女只需要每天干五个。至于家里的活,从前都是我闺女干的,从今往后,我闺女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干。至于他们小家的活,打扫洗衣,都是王有德的事。”
王老太太一听就炸了,炮仗一样砰地站起来,火冒三丈,“丁大柱你欺人太甚,谁儿子搞破鞋了,我儿子才没有,都说了是好心救济。
还有你也不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家闺女丑成什么德行,还不能下蛋,你也敢提这个条件。
今天我也把话撂下了,你闺女才要给我儿子跪下磕三个响头,并道歉。以后地里每天拿十个工分,家里的家务全包,包括家里其他兄弟姐妹和媳妇们的脏衣服都得洗。还得伺候祖宗一样伺候我儿子,否则这日子就别过了,也别想再踏进我王家大门。”
“不进就不进,当你王家是什么香饽饽,我告诉你,就是我闺女好心嫁给王有德,不然就王有德这个狗样,这辈子都别想说上媳妇!”焦夜怀一句不让,也不觉得跟一个老娘们吵丢人,直接喷了回去。
王老太太没想到她都放这样的狠话了,丁家老头还敢这么硬气,就不怕他们王家一气之下真不要他那个丑闺女了!
“好好好!”王老太太气得直哆嗦,“这日子别过来,你们家不能下蛋的臭闺女自己留着吧,我们王家可要不起,从今往后,丁禾别想再踏进我王家大门半步!”
王老太太扔下这句话,就带着王有德扬长而去。
焦夜怀喊道:“离婚,我家丁禾跟你家王有德离婚。”
“离就离,到时候你别跪下来求我们王家让你闺女回来!”王老太太同样寸步不让。
王家老太太一走,院子里剩下丁家自己人,冯翠花就不干了,疯了一样推搡着丁禾,“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滚回王家去。丁禾,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离婚,就不再是我冯翠花的闺女。”
这时候离婚还是一个新鲜词,在农村属于只听过,身边却从来没有的事。
农村里谁家闺女被打死了,实在受不了,上吊自杀的,都没有离婚的,离婚是仅次于搞破鞋的磕搀事。
其实在焦夜怀说出离婚的一刹那,丁禾甚至是解脱的,仿佛捆在身上的枷锁都瞬间解开了。可是在看见母亲的态度,她又心灰意冷起来,知道她除了死,大概是摆脱不了王家了。
丁禾麻木的抬脚往外走,她已经想好了,回去就上吊好了,闹成这样,她在王家就算当牛做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哪也不许去,这个家我做主,闺女的婚离定了。我也把话撂这,闺女要是不离婚,就没我这个爸。”焦夜怀拽住丁禾,稍微使点劲,丁禾亏损的身子就挣扎不开。
冯翠花气得胸口起伏,“好样的,丁大柱,那我也把话撂这,从今往后这家里有我就没有她丁禾,有丁禾就没我冯翠花!”
“行啊,那咱们就离婚!”焦夜怀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如果冯翠花是个慈母,焦夜怀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毕竟这个时代离婚对于女性来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个毁灭性的打击。可是冯翠花这种重男轻女,对闺女见死不救的她就不用客气了。
想当初上辈子,在丁禾死后,原主就后悔了,悔得恨不能替闺女去死。
原主是看中男孩比女孩多些,但是绝对没到可以漠视女儿性命不顾的地步。
所以原主什么赔偿都不要,就要王有德偿命。
王家人害怕,两家大队长也不想村里闹出这样的丑闻,就私下里越过原主直接找到冯翠花。
王家人给了冯翠花一百八十块钱,这事就算了了。
原主知道后,让他们把钱还回去,冯翠花和老二老三都不愿意,冯翠花甚至不惜上吊威胁。而王家那边也反咬一口,说原主若是敢告王有德,他们就告冯翠花和老二老三威胁他们家,管他们王家要钱,扬言有冯翠花和老二老三三个人陪着坐牢,王有德就算死了,也值了。两个村的大队长又在中间和稀泥最后原主妥协了。
从那以后,每每原主闭上眼睛就是闺女枉死的样子,不到一个月,原主就病死了。
死前还在恨自己无能,不能为闺女讨回公道。
在闭眼的前一刻他想,如果能时间倒流,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哪怕冯翠花和老二老三真的会坐牢,他也要为闺女讨回公道。
他还想着,他想和冯翠花离婚,虎毒尚且不食子,冯翠花她拿闺女的命换钱,畜牲不如。
又想和老二老三断绝关系,能拿妹妹的卖命钱,不亏心吗,晚上不做噩梦吗?还是人吗?
这些都是原主的心愿,虽然没有正式许愿,但是原主甚至为了这些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焦夜怀就都会帮他办到。
他用原主的身体找濯青临,欠了原主因果,如果不让原主满意,这因果甚至可能牵连到濯青临,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冯翠花做梦都没想到丁大柱要跟她离婚,当时就气晕了。
焦夜怀才没管她,把闺女带回他的房间。
丁禾手足无措,“爸,让我回王家吧,是我自己想回去的。”
焦夜怀看着丁禾,语气非常强硬,让丁禾明白他不是在说气话,“我说的是认真的,不管你怎样,我跟冯翠花都要离婚。
我绝对不能忍受自己老婆是个不顾自己孩子死活的畜牲。
王家那个态度,冯翠花看见了,还非要你回去。
你回去后能有好日子过,王有德不打你,王老太太不磋磨你,他们全家不欺负你,我把我的姓倒过来写。
外头还有那个女知青在,他下次为了外头的那个偷你口粮你吱声不吱声。
不吱声就饿死,吱声就被打死,还有一种就是你自己忍受不了,自己自杀死了。哪种都是死,就这样,冯翠花还让你回去,她还配做母亲吗?”
丁禾哭了,实际上,她已经想好了,回去她就上吊,她实在受不了王家的日子了。死了都比在王家过日子快活,这样也不会让家里因为有个离婚的女儿而蒙羞。

第35章 穿成炮灰女儿的父亲(三)
“我之前就知道你妈不是个好的, 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毒。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这是畜牲不如。”
焦夜怀跟丁禾剖心置腹,就是不想丁禾有心理负担, 觉得丁大柱离婚都是因为她, 因而自觉亏欠冯翠花, 从而以后私下补贴她。
“还有你二哥和小弟,包括他家两个媳妇,都是什么玩意。
就这两玩意的品行,以后不会孝顺的。
丁禾, 我把话撂这, 你信不信,就算你真被王有德打死,冯翠花和老二老三也不会为你讨回公道。反而会拿你的命跟王家换钱, 然后欢欢喜喜的拿着你的买命钱买肉吃。”
这些丁禾都知道,她只是不愿意深想。如今被焦夜怀说破, 她只觉得浑身一阵激灵。
寒气顺着脚底板直窜天灵盖,冷得浑身直哆嗦。
心底被一直压抑着的, 对冯翠花和老二老三的怨恨, 忽然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恨意无以复加。
当天晚上, 冯翠花没回来睡, 跟老大媳妇住在了老大屋里。而老大则是过来焦夜怀这屋子, 谁也没寻思丁禾一个成年女性和兄长父亲怎么睡在一个屋里。
最后,焦夜怀抱了两双被子和老大一起睡在屋外,丁禾自己睡在屋里。
早上, 焦夜怀很早就起来了,他起来后, 大儿子睡得正沉,他没叫醒大儿子,而是先去了村长家里请过假,开了介绍信后,才回来把丁禾叫醒了。
丁禾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焦夜怀一叫她,她就醒来。
“爸,怎么了?”丁禾问。
“你跟我去一趟镇上。”
“好。”丁禾也不多问,起来穿衣服就走。
焦夜怀知道冯翠花放钱的地方,拿了一张大团结就带着丁禾走了。
这时候交通不方便,想要去镇上都得靠两双脚一步步走。有的时候大队里开拖拉机去镇上,倒也能捎带脚社员们。
不过像他们这种临时起意的,就只能靠自己走了。
丁禾一声不吭,就闷闷跟在焦夜怀身后。
等丁家人早上起来上工,发现父女两个不见了,一阵兵荒马乱。
冯翠花埋怨大儿子道:“你是猪吗?睡得那么死,两个大活人丢了你都不知道。”
老大辩解道:“这时候农忙,地里的活本来就累,昨天晚上又闹了一场,睡得那么晚,我夜里就睡沉了。”
冯翠花知道是这么回事,可她生气啊,昨晚到现在一直就憋着一口气,闻言不管大儿子说的有没有道理,就骂道:“不孝顺的东西,跟你死鬼老爹一个样,就知道气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丈夫不喜,儿子不孝。老天爷,你开开眼收了我去吧。”
冯翠花坐在地上又哭又喊,双手还直拍地,这一大早上的把一大家子人给烦够呛。偏偏冯翠花是妈,他们又不能真把她怎样。
老三眼珠子滴溜溜转,笑嘻嘻道:“妈,要我说,肯定是爸后悔了。应该是昨天晚上想通了,这不起早就把姐送回王家了。他没给家里人说,八成是不好意思。再怎么说,他也年过半百,咋好意思当着我们一大帮儿女的面跟你低头认错。这是变相妥协了。
等他回来,看不见姐,你也别吵,就当这事过去了。”
冯翠花不哭了,觉得儿子说得很有道理。
不然一个老头子能领着闺女去哪,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心情大好道:“老大媳妇,赶紧做饭,吃完了还得去地里干活呢。”
焦夜怀父女到了镇上,已经是上班的时间,正好国营饭店开门,在卖早餐。
焦夜怀就带着丁禾进去,“给我来六个纯肉馅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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