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快穿)—— by後来者

作者:後来者  录入:11-19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秀地方的女人,他父亲竟然这么疼她。
她婆家男人对她不好,她爸就做主不过了。就这点,大队里百分之九十几的父亲都做不到,最多打女婿一顿也就罢了。两人的日子吵吵闹闹还得继续过下去。
这就算了,结婚离婚后回了娘家没有造到嫌弃,竟然还被父亲更加疼宠,地里的活都不让干了,直接就送人去读书了。
要知道大队里多少姑娘,在娘家没嫁人前,都没读过书,原因无他,家里舍不得出那个学费。
丁禾自己也觉得甜甜的,虽然才离婚不过两日,但是日子就是那么甜。
至于家里伙食不好,这没有什么,家家户户都这样,充其量别人家饭桌上可能多了一碗咸菜。再者从前在王家的时候,就是玉米面饼子,她都没有吃饱的时候。
见父亲实在不让她下地,丁禾就打算回家烧火做饭,让父亲下了工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
终于熬到下工,焦夜怀扛着锄头送回大队仓库正掉头王家走,就听到一个小孩子向他嚷道:“丁爷爷,你家来客人了。”

第39章 穿成炮灰女儿的父亲(七)
焦夜怀略微思索片刻就猜到来人是谁, 他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到家,就看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和一个打扮得体的老太太坐在家里,而他家地上放了不少东西, 匆匆扫了眼, 有油有肉还有粮, 似乎还有一双被褥,都是他现在正缺,却拿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爸,你回来了。”丁禾性格自卑, 以前在王家, 王家人嫌弃她长相丑陋,从不让她见客。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接待客人,很是手足无措, 看他回来很是大松口气。
焦夜怀并没有表现出嫌弃她丢人的意思,反而鼓励的在她后背上拍拍, 对她温柔的笑笑。
坐在屋里的老两口站了起来,男人道:“你好, 我叫祁有才, 这是我爱人, 张华。昨日你救的那个孩子就是我们的孙子。”
焦夜怀已经猜到二人的身份, 除了这两个人, 丁大柱根本没朋友, 不可能有人来看他。
“昨日我爱人领孙子去街里,孩子淘气,一眼没顾上就不见了。要不是你孩子可能就丢了。”祁有才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后怕不已,“我今日是特别过来感谢你的, 本来孩子也应该过来当面给你道谢,可是孩子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吓到了,现在都不敢出屋了。”
焦夜怀忙道:“没事,相信谁遇上这种事情都会帮忙,实在不值得你们亲自过来感谢。”
“还是要的。”祁有才道:“孩子没过来,我都很不好意思了。”
“不是大事。”焦夜怀道:“对了,这个点你们过来没吃饭呢吧,我去做饭,你们留下吃吧。”
“不了,我们就是过来感谢你的,感谢完了我们就走了。这些是我们带来的谢礼,你别嫌弃。”
“这怎么好。”焦夜怀推拒番,见推不掉就收了,不过却强硬留二人吃饭,“东西我都收了,你们怎么也要在这里吃个饭,不然叫人知道客人上门我丁大柱都不留人吃饭,那我丁大柱成什么人了,以后在村里可抬不起头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祁有才夫妻就没法拒绝了,便留了下来。
焦夜怀没让丁禾做,他亲自动手,食材都是祁有才夫妻拿来的,蒸了一锅高粱米和大米两掺的二米饭,还有一个煎鸡蛋,一盘炒肉片,一盘炒土豆丝,自然白菜炒肉。
土豆和白菜是向邻居借的,其他的都是祁有才夫妻拿来的。
吃饭的时候,祁有才夫妻很是不好意思,他们拿来感谢人的礼物却自己吃上了。
焦夜怀做了好几世的人了,很快就化解了尴尬,并且三言两语间就化解了尴尬,拉进了彼此距离。
吃到最后,就算没有酒,祁有才夫妻都被焦夜怀忽悠的晕晕乎乎的,比喝了酒还醉。
祁有才道:“老哥,我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很有智慧,听你讲话,完全看不出来你是个大字不识的社员。比我们厂子里的知识分子也不差了。”
焦夜怀笑眯眯道:“是咱俩兄弟两投缘。”
“这话不假,不然你也不能救了我小孙子。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叫韩雪梅的知青你还是注意点好。”祁有才提醒道,“我听公安那边说,韩雪梅去了医院还叫嚣着你弄坏了她的玉吊坠,让公安给她做主。公安早就听证人说过这事,又查看了她的玉吊坠并没有坏,这才没搭理她。”
焦夜怀长长叹
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祁老弟,本来以我跟韩雪梅知青间的恩怨,我不好多说她什么。但是我看老弟你是个品行好的人,不想你被她缠了,我还是得说,韩雪梅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
你是好人,想知恩图报,但是我怕你去了她那里就被她缠上,被挟恩图报。”
一直沉默不语的丁禾忽然开口道:“这种事情她做得出来,之前她吊着的男人,就不止王有德一个,只我看见的就有三个。”
一句话说完,似乎用了丁禾全部勇气,她紧张到死死抿着嘴唇,脸绷得紧紧的。
身为女人,张华对丁禾的感受更能感同身受,她同情地拍了拍丁禾的手,“苦了你这孩子了。老祁,帮这姑娘找个工作,离开这大队,省着整日听大队里的流言蜚语。”
祁有才点头,“也好,我回去看看吧。”
焦夜怀道:“祁老弟,其实我不该管你要工作,但我家如今这样子是真没办法了。你要是真有门路,就帮我找个工作吧。我现在地里刨食,就是把地球刨穿了一天也就十个公分。
至于我闺女,我想供她读书。
你们都看见了,她脸上有胎记,有这个毛病就算她去了工厂,一个临时工找婆娘也不会找到什么好人家,还是轮回。
我就想让她好好读书,最好读到高中毕业,有个高中毕业证,我攒点钱,给她活动个正式工。”
其实焦夜怀是想让丁禾考大学,不过目前高考已经关了,焦夜怀就没那么说。
祁有才瞅了瞅丁禾,又看了看焦夜怀,想了下道:“你这工作不好安排啊,要是进厂子,这个年纪怕是厂里的其他小年轻有意见。”
“你看我做饭行不,我感觉我做饭还挺好吃的。”
祁有才眼睛亮了下,“这个行,老哥你的手艺比我在国营大饭店里吃过的还好吃,凭你这厨艺,我把你安排进食堂,也没人敢说什么。
大不了就拎出来和你比比,身为一个专业大厨厨艺都不如一个种地的社员,还叫嚣什么。”
焦夜怀憨厚地笑。他的厨艺当然好,想当初上个世界,他和濯青临都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科研人员。家里饮食还是卫生都有专门的人伺候,而他为了哄濯青临开心,有时间就会下厨做美食给他吃。
像他们上辈子那个地位,家里的做饭阿姨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一个,都是专业的。焦夜怀女儿自家下厨是要讨好濯青临,可不是让濯青临遭罪。
因而特意和五星级厨师学过,就是给各国家领导做饭的国宴大厨,他都讨教过。他的水平,直接开家五星级酒店也不为过。
在这么个小镇,以焦夜怀的厨艺绝对可以称王称霸。
看外头天色不早了,祁有才和李华提出告辞,夫妻二人离开丁家大队后,李华道:“没想到这个丁大柱品行还挺好,没有大多社员那种重男轻女的陋习,我看对他闺女也是真心疼爱。”
祁有才道:“我最讨厌重男轻女那一套,男孩女孩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哪个血中都不少流淌一点当父母的血脉。
就是看他这一点,我才乐意帮助他找工作。”
“韩雪梅呢?”李华有问:“咱们还去不去看她了?”
“不去了。”祁有才道:“那姑娘品行太差了,不管之前她和丁大柱怎么回事,这次可是丁大柱救了她,否则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落到人贩子手中能有啥好,结果反过来就咬丁大柱一口。
要不是有人证,信不,这次丁大柱肯定就得被她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就她这个品行,咱们要是亲自去感谢她,她指定得像丁大柱说的那样转头就挟恩图报,管咱们要这个要那个,不给就拿救过小宝说事。”
“咱们不谢她,她会不会讲究咱们?”
“讲究啥,咱们不谢她,可谢丁大柱了,本来这次就是没有丁大柱,两个人都跑不了,咱们只认准丁大柱一个救命恩人也没啥。
再说我挺怀疑这件事的。以韩雪梅的智商怎么可能一下就认出拐子。真有这本事,她就不至于救人不成反被拐。
可要说她认识,她一个下乡知青怎么认识咱家人的。一就是之前就瞄准了咱家,二就是她看见了咱家孩子被拐的全过程,但为了让咱们家感谢她,故意当时没吱声,等过后再说。
这两种情况,哪种都可恶,也哪种都说明了这个叫做韩雪梅的女知青心机之深沉,不可相交。
要不是那些人贩子招认了,我都差点要怀疑韩雪梅和他们是一伙的,就为了获取咱家的感激。”
焦夜怀这头搅黄了韩雪梅一条抱粗大腿的机会,心情好了不少。
祁有才应该是来之前打听过焦夜怀的情况,带来的东西没有虚的。都很实用。
有两斤左右的油,一块两斤左右的肉,刚才已经基本都做了。还有一些大米,做了一点,还有一些。剩下就是一套被褥。
这就是大头了,无论布还是棉花都是难得的东西,有钱都没买不到。
丁禾摸着那套新被褥很是欢喜,焦夜怀就道:“把这个抱你那屋里吧,你晚上盖。”
丁禾摇头,“爸,你盖新的,我盖你原先那套旧的。”
“不用,我一个老头子盖什么都一样。”
“大队里谁家有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家里长辈,我怎么能先盖。”
“没事,咱家不讲究这些。”焦夜怀知道按照丁禾的性格不可能自己拿,就给她抱进屋里,随便把那条旧被子抱出来。
挺好的,他今天晚上终于不用盖褥子过夜了。
而丁禾再次被焦夜怀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感动到了,晚上躺在新被褥里幸福的再次落泪,并且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好好赚钱,孝顺她爸。
第二天依旧重复昨天的工作,唯一不同的就是晚上下工的时候,韩雪梅竟然找来了。
焦夜怀差点气笑了,他没去找她,她竟然敢先来找他。
韩雪梅也害怕焦夜怀,但是玉吊坠里的金手指对于她而言太重要了,同它比起来,对于丁大柱那些害怕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看见焦夜怀,韩雪梅没绕圈子直接就开口问道:“丁大柱,你对我的玉吊坠做了什么,现在无论我用多少鲜血都唤不醒它了。别说你什么都没做,这玉吊坠有多特殊我们两个都知道,你糊弄得了别人糊弄不了我。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用装了。”
焦夜怀眼神冰冷,恶心的人他见得多了,但是第一次他如此厌恶一个人。
焦夜怀冷笑连连,“还敢惹我,看来前两次给你的教训不够。”
焦夜怀大踏步就往王家大队而去,韩雪梅想到焦夜怀之前的两次战绩害怕了,慌了,开始求饶。
“这次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中都有数。”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是你搞坏了我的玉吊坠。”
“你别去,大不了我不追究就是了。”
焦夜怀才不管韩雪梅的絮絮叨叨,直接找到王家大队长,把他救了韩雪梅,韩雪梅却企图污蔑他的事情说了。
“如果韩雪梅还是认为我搞坏了她的玉吊坠,可以去告我。要是觉得镇上公安包庇我,那他可以去市里告,去省里告,去首都告,我奉陪到底。”焦夜怀大义凛然,全然无所畏惧。
正是因为焦夜怀这样的态度,王家大队长更信他了,这个韩雪梅怎么还叽叽歪歪,不依不饶。
王家大队头都大了,明知道焦夜怀是个刚的,怎么还非得招惹他。这个知青真是记吃不记打,哪次在丁大柱手里讨到好了。
大队长严厉地瞅着韩雪梅,“韩知青,公安都判了不关丁大柱同志的事情。如果你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就要把你所做的一切上报了。”
“不要。”韩雪梅害怕了,甚至不明白她怎么会一时冲动去纠缠丁大柱。她当时怎么想的,大概觉得金手指被他搞坏了,怎么样都得寻回些补偿,哪怕是抹平她欠她的钱也是好的。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次惹祸上身。
“我保证以后不再纠缠丁大叔了。”韩雪梅不敢,王家大队长真上报,她想回城基本就不可能了,每年的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就更同他无缘了。
万一上面追究,把她调离王家大队,新去的地方很可能是北大荒一类更困苦的地方。
她不要!
韩雪梅消停了,焦夜怀回了大队。吃过晚饭后,焦夜怀还让丁禾教他识字。
他以后想要真的搞出激光治疗仪,就得给自己铺一条合理的路出来。
丁禾愿意教焦夜怀,在教授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父亲很聪明,一点就通。无论她教什么都学的很快。
焦夜怀就这样白日上工,中午雕刻,晚上同丁禾学习。
半个月后,木雕小人终于雕刻成功,焦夜怀把濯青临的灵魂碎片渡进其中。
经过这段时间蕴养,灵魂碎片有了些许恢复,不过功德还是没有补回来半分。
焦夜怀用绳子穿过木雕小人发簪处的孔洞戴在脖子上,绳子的长度刚好可以让木雕小人贴在焦夜怀胸口的位置。
这就好像从前濯青临还神魂完整的时候轻轻趴在他胸口,静静听着他心跳一样。
祁有才的好消息也是这个时候传来的,工作成了,让他明天去镇机械厂报道。
机械厂对于濯青临而言可是个意外之喜了,他想制造激光治疗仪,进了机械厂一些零件或者部分问题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时下进工厂需要调转工作关系,这样一来,就不用赚地里这点公分,而是由机械厂发工资。
所以当第二天焦夜怀没上工,丁家大队里的人知道后,都震惊得下巴掉了,简直不敢相信。
焦夜怀也是进了机械厂才知道原来祁有才是机械厂厂长,怪不得谢礼张口就是给丁禾解决工作。
难怪韩雪梅会算计到祁有才头上,如果这要是算计成功了,祁有才虽然不能帮她回城,但安排个大队老师或者公社老师什么的,对于不再用干农活的韩雪梅而言都是一步登天。
焦夜怀心里冷笑,算计得再美,还不是都被他截胡了。
办理好入职手续后,祁有才亲自带焦夜怀去机械厂食堂。
祁有才的出现,还是让食堂里众人很给面子,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很给面子。
食堂里不算祁有才一共三个人,大师傅叫做李于成,两个帮着切菜洗碗的小工,一男一女。男的大家都叫他小张,女的叫小周。
小张、小周还好,对焦夜怀挺客气的,倒是大师傅李于成总是旁敲侧击打听焦夜怀和祁有才什么关系。
焦夜怀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那李于成又问他家庭情况,焦夜怀如实转告他,就是丰收镇丁家大队一名普通地里刨食的社员。
听他这么回答,李于成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李于成再次怀疑道:“丁大柱,你跟祁厂长家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没有。”焦夜怀没把他救过祁有才小孙子的事情同厂里人讲过,他道:“就是祁厂长无意中吃过我做的饭,他说比国营饭店里的大厨做的都好吃,就请我过来了。”
李于成不信地撇撇嘴,“好吧,你不乐意说就不说,我也不是非得打听你隐私。”
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倒是平波,李于成也没让他上手,而是跟着小周和小张当下手了。
下班后,焦夜怀没着急回家,他去了一商店。
对的,是商店。
时下是有商店的,但是国营的,只有镇和镇以上的城里有。至于供销社,严谨的说只有乡下有,也就是乡下的叫法,城里是没有的。
上次焦夜怀去的供销社实际上是一商店,至于供销社这个叫法就是原主丁大柱自己私心里偷偷叫的,说白了就是没什么见识,土老冒进城。
焦夜怀这几天打听到商店门口常年有两个老太太在这收票买票,出差或者家里粮食不够吃的都来找她两。
这两个老太太其实也好找,她们隐藏在角落,穿着不起眼,既不溜达,也不买东西,还表现的对周围环境很熟稔,焦夜怀几乎一眼就认出来。
他抬步往二人那边走去,就连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背着个布包先他一步。
少年不知道跟老太太说了什么,给老太太看了一眼他的包,两个人就往更隐蔽的角落走去。
少年那个包里应该全部都是票,焦夜怀看见两人数了半天,最后老太太拿了好多大团结给少年,焦夜怀粗略扫了眼,大概得有七八百。
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焦夜怀也是最近才知道,每个公社或者城里都有粮店,买粮食需要去粮店买,供销社是没有卖的。买肉则是去肉联厂,并不像小说里那样在供销社里什么都能买的。
工人每月会发粮票,拿着粮票就能去买粮店买粮食。
而社员们若是赚的公分不够家里人口粮的,就需要找粮店主任写个批条。至于这个批条的条件是没有准确的规定的,其中可操作空间就很大。
这只不过仅是粮店主任赚外快的方式之一,其实粮票是允许有耗损的。
如此一来,耗损多少就都是粮店主任说得算。这就是为什么粮店主任是一个肥差的原因之一。
一个小小公社的粮店主任几年就可偷渡出上万斤粮票,一斤粮票大约可卖到一分钱左右。
票贩子转手就可卖到五分,心黑的则卖一角。
焦夜怀是在二人交易刚结束的时候出现的,大约是心虚,给了焦夜怀一个良心价,五分一张一斤粮票。
这个价格可遇不可求,焦夜怀索性就直接买了一百斤粮票,共花了十元。
别看外头各种票不好弄,票贩子这里却齐全得很,只要你有钱,除却个别特别难弄的票,比如外汇券什么的,都能弄到。
所以焦夜怀又买了二十斤肉票、三米布票、五斤糖票和几张水产券并两张肥皂券。
焦夜怀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鸡蛋竟然也有蛋票,原主是社员,家里可以养鸡,鸡蛋都是家里鸡下的,所以对于蛋票没什么印象。
焦夜怀也没觉得自己买了多少票,可就这么点票一共就花了他三十元。这还只是票钱,一斤东西都没拿到手呢。
焦夜怀深深叹口气,这年头想吃点好东西真难。
只是感叹下,焦夜怀转头就拿这些票大包小裹买了一大堆。
从丁家带出来的粮食都是粗粮,没有细粮,焦夜怀就买了大米和面各五斤、油两斤、五花肉一斤还有肥皂和香皂各一块。其中香皂不要票,只有肥皂才需要票。
最后焦夜怀还去商店给丁禾买了套衣服。在丁大柱的记忆中丁禾似乎没穿过新衣裳,就连结婚的时候穿的都是她嫂子们穿旧的衣裳,只是没有补丁而已。小时候穿的一直都是兄弟们剩下的,原主记忆中每次兄弟们收到新衣服,丁禾都只是静静站在一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
丁禾从没张嘴要过,就算这样,冯翠花还是骂过丁禾丑八怪不配穿新衣。
从那以后丁禾连用羡慕的眼神静静看着都不敢,只会远远的躲开,就怕再听到冯翠花嘴里的伤人之言。
焦夜怀想到丁禾收到衣服时会有的欣喜表情,他也跟着高兴。
焦夜怀摸着胸前和濯青临长相一模一样的木雕小人,小声絮絮叨叨道:“我附身的这个老头是一个老父亲,有个很乖巧的女儿。小姑娘懂事,你敢想,她长到二十五岁竟然都没穿过新衣服。
我今给她买了一身时下镇上最流行的的确良,价格可不便宜,不过想到她的欢喜,也挺值的。
我占了她父亲的身体,这一世就会把她当成亲的女儿疼。
青临,我有点想你了……”
焦夜怀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把这个时代特色讲述给濯青临听。尽管焦夜怀知道此时濯青临元神沉睡应该是听不见的,但焦夜怀还是想说给濯青临听。这样就好似濯青临元神还是完整的,只是睡着了般。
镇上有通往大队的客车,一角钱的车费。
焦夜怀在镇上耽搁的时间久了,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去。
忽然一道强光照过来,焦夜怀下意识用手挡住,双眼因为自然的生理反应眯起。
“爸,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眼睛慢慢适应了强光,焦夜怀才看清用光照他的男人是丁老三。
他旁边还跟着丁老二和他们各自的媳妇,以及各家的孩子。
“你哪来的手电筒?”这玩意可是金贵东西,以丁家的穷酸气可舍不得买手电筒。
“我管大队长借的,我说你还没回来,我出来接你,他就借给我了。”
焦夜怀不置可否。
老三媳妇捅了捅自家小儿子,“狗蛋,去,快去。你这孩子刚才不还说想你爷了吗?现在看见你爷咋还不知道说话了,你爷手上有好吃的。”
老二媳妇眼睛都粘在焦夜怀手中的大包小裹上,恨不能当场抢过来,“老二,你还不替爸拎东西,多沉啊,爸肯定累了。”
老二立刻道:“爸,我帮你拿吧,累了吧。”
“不用。”焦夜怀冷冷躲开,“都到家门口了。”
“爸,你回来了。”丁禾站在家门口,看见焦夜怀他们一帮人,喊道。
“嗯。”焦夜怀只有看见丁禾,才有了笑模样,笑着道:“我买了些东西,你拎进去。”
“好。”丁禾早就注意到焦夜怀手中的大包小裹,她没立刻接过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两个兄弟的份。
“爸,我跟你说,你不知道丁禾有多过分,我来他都不让我进屋。”老三立刻告状,眼睛里闪着恶意,“搞得好像就她是你亲闺女,我们都不是你的儿子似的。”
“本来就不是了。”焦夜怀语气无比冷漠。
丁老三大概没想到焦夜怀会是这个态度,噎了下,半晌没说出话来。
“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累了一天还没吃饭呢。”焦夜怀站在门口,把自家大门堵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意思。
老三只能说出来意,“爸,你工作怎么样?要不还是把工作让给我吧,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再干不几年就退休了。要是给了你儿子我,我还能干好几十年呢。你在家养老就行。”
老二不甘示弱道:“爸,你给我,我保证以后孝顺你,月月给你买回肉吃。”
焦夜怀还没回答,两个兄弟已经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乌眼鸡似的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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