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有听说,从雪龙号上下来的植物研究学家追着梁雪要了好久,答应了好多丧权辱国的条约,才把那些照片和视频拿下。
所以对他能当考察员,大家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如果在外出考察的时候,有一只听觉灵敏,随时能够察觉危险的帝企鹅跟在身边,既能驱赶其他攻击他们的企鹅,又能及时发现危险并且避开。简直不要完美好嘛!
倒是有人担心南极条约的问题,但都被袁站长大手一挥,一句他能解决给马虎过去了。
“站长既然说不管,那我们可就不管了啊。倒是球球你这个排班是怎么排的?过几天我们要去淡水湖取水,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去?”
这话一出,其他考察员就坐不住了。
“唉,等等!”
“球球是考察员,你带他去取水是怎么回事。”
“成为考察员的第一次行动,怎么也要跟我们这些考察队一起不是。”
说完还真就现场开始商量,哪队什么时候要出去,几分钟后有了结论。
站起来的是在雪龙号上,和袁站长说话的那个男人,戴着眼镜四五十岁的模样。
这人姓陈,沈秋是在严朝和梁雪的对话中得知,这人是专门研究企鹅的。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沈秋提心吊胆了好久。生怕自己被这人看出不对劲来,但好在大家都不会往奇怪的方向想,顶多会觉得他过于聪明,可能智商天生比别的企鹅高。
沈秋这这才把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现在见他说话,沈秋心里还咯噔跳了一下,眼巴巴的望着。
好在对方说的是正事,“等过段时间雪龙号和内陆考察队的走了,我们正好要去观察阿德利企鹅,球球应该跟我们一起才是,说不定还能见到帝企鹅群呢。”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不乐意了。
“不是,你们怎么就把我们给刨除在外了?我们内陆考察队怎么就不能带着球球一起了?”
“要讨论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久,那肯定是我们。两个月的时间有球球给我们带路,说不定这次的探险收获比往年还要多呢。”
不过内陆考察队的话得到了所有人都反对。
“两个月?不行!想都不要想!”
尤其是严朝和梁雪,作为和企鹅球接触时间最久的人,他们是一点都不舍得球球累着。
几天还好,外出两个月见不着摸不着是绝对不行。
内陆考察队被极力反对,只好退出这场球球争夺战。
沈秋站在自己的小餐盘前看着大家忽然开始的争夺,满脸无语。
问了吗,就决定他的去留了!
要跟谁出去好歹也要问问他才对吧!
几十个人吵吵嚷嚷的环境太过混乱,吵了半天都没吵出个所以然来,大家决定把决定权交给企鹅球。
沈秋正专心叨着面前的秋刀鱼,忽然听见严朝喊他的声音,茫然的抬起小脑袋。
嘴里的鱼还有半条身子耷拉在外面,小眼睛眨巴眨巴了下,吸溜一声把剩下的鱼吸进了肚子里,然后疑问的歪歪脑袋:“qiuqiu?”又咋了?
考察队的女生们被企鹅球萌的啊啊啊直叫。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球球怎么能这么可爱!”
被夸可爱的百岁老人不好意思的用翅膀拍拍肚皮,用qiuqiu声提醒严朝有事说事。
“是这样的,球球。大家伙都想知道,你成为考察员后的第1次任务要跟谁出去?”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即将前往阿德利企鹅群的陈队长,一个是即将前往淡水湖取淡水的后勤大叔。”
严朝说完,把两个人往企鹅球面前一推,悠然自在的站在一旁,冲企鹅球点点下巴,示意他选择。
“来,球球,你选吧。”
沈秋:……
你们这群人类幼不幼稚。
企鹅球有些无语的翻了个并不显眼的白眼。
不过大家都看着他,不选好像也不好。
所以沈秋很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两个工作。身为考察员,他当然应该跟着考察队一起出去考察任务。但是他现在对专门研究企鹅的陈队长有点发怵。所以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要去取淡水的后勤大叔一起。
眼看着胖乎乎圆滚滚的企鹅球,摇摇晃晃在陈队长和后勤大叔中间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就在他们都数不清走了多少圈的时候,企鹅球终于站到了后勤大叔的面前。
突如其来的胜利让后勤大叔有些手足无措,手舞足蹈了好一会儿,直接把企鹅球抱了个满怀。
力道之大,沈秋被勒的险些喘不过气,小翅膀不停在后勤大叔身上拍,才让对方松开,然后又顺手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企鹅冰凉凉,滑溜溜的手感让后勤大叔更兴奋了。
“行,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啊!后天一大早,跟我们去淡水湖取水!”
剩下的热闹就跟沈秋没关系了,因为沈秋被严朝带回企鹅小屋,说了大半夜淡水湖的地势,甚至想把从考察站到淡水湖的地图给沈秋看。
好在中间被梁雪拦住了。
对此梁雪十分无语且哭笑不得。
“球球就是一只企鹅,他再聪明他也看不懂地图啊,更别说你的这些长篇大论了。他要能听能看懂,现在就不是在考察站,而是在研究所的台子上了。”
“再说了,不过就是去取一次淡水,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跟着一起,大半夜的让人家球球睡个好觉吧。”
沈秋十分认同梁雪的话,甚至想点个头。
被梁雪这么一说,严朝终于冷静下来。
坐在沈秋边上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我倒是想跟着他一起去,毕竟以后就没机会了。”
梁雪和沈秋都是一愣。
这话有些不对劲啊。
不等梁雪询问,严朝就一边叹气一边撸着企鹅球开口:“后天我就要跟着内陆考察队一起出发前往昆山站。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昆山站和其他科考人员一起回国,之后应该不会再来南极了。”
说着,有些低落的抱了企鹅球一下。
沈秋没想到,认识的第1个考察站的人会这么快离开。
黑漆漆的眼珠子定定的看着严朝好一会儿,才用小脑袋蹭了蹭严超的手。
离别是一个常态,就算严朝现在不走,未来也总会离开南极。从来不会有人在南极一直呆着。
来这的无论是科考人员还是后勤,包括站长他们都不会在南极呆上一辈子。
人类的生命很长,南极的生涯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一次度假。未来,在企鹅短暂的的十几二十年中,他应该会经常经历这种分别的事,沈秋深吸了口气。虽然很舍不得,但全当自己提前适应了。
只是他这边才松了一口气,梁雪又忽然开口道,“其实我今天也想跟球球告别来的。”
“我们的研究有了些成果,这次我会跟雪龙号一起回国。”
现在不仅是认识的第1个人要走,认识的第2个人也要走。
即便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分别,沈秋还是难得感受到了一丝怅然。
企鹅哒哒哒的走到梁雪的身边,用冰冰凉凉地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无声安慰。
没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沈秋想得通,很快就又恢复了心情。
只是可惜,后天一大早他就要跟后勤的一起去取淡水,没有办法送严朝离开了。
他本来想去海里取点什么东西送给严朝和梁雪做纪念。但转念一想,有南极条约约束着,就算自己把东西送给了他们,他们也带不回国。
到最后也只是让别人给他们分别照了一些照片,拍了点视频就作罢。
要取淡水的那天,企鹅球早早就醒来,站在企鹅小屋前看着严朝忙里忙外了许久。
后勤那边已经准备好,随时都可以走。
但后勤大叔大概是想到他跟严朝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喊他。
沈秋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耽误工作,所以只是冲着严朝的方向「qiuqiuqiu」的喊了几声,得到对方的挥手示意后,转身走到后勤大叔旁边的车前。
反正总是要分别的,婆婆妈妈依依不舍不是他的性格。
他用翅膀拍拍后勤大叔的腿,示意他把自己抱起来,现在工作才是首要的。
前去取水的一共有4个人,开着一辆雪地车。车子刚好够坐4个人,后边的车斗要等回来的时候放淡水,后勤大叔把沈秋抱起来看了看,放到了副驾驶的空隙上,紧贴车门。
取淡水只有前往考察站大概四公里外的淡水湖,别看只有四公里。
这个距离在城市或许不算什么,可在冰天雪地的南极,这个距离起码要开一个小时才能到,首先路上凹凸不平,或者是有积雪都很容易让雪地车的速度变慢。
后勤大叔一边让同事看好企鹅球,一边启动了车子。
雪地车上路后,后勤大叔嘴里絮絮叨叨的还在不停祈祷。
“希望今天一切顺利,千万不要在路上遇见比较大的陡坡。不然的话先不说时间问题,主要是太很危险。”
看顾着沈秋的工作人员附和了一声。
但怕什么来什么,车子才行驶了不到20分钟,沈秋正盯着外面的雪景看,突然听见后勤大叔说了声哦豁。
转眼一看,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俄罗斯大坡,坡度超过四十五度,从他们的视角看十分陡峭。积雪厚厚的压在上面,使得这个坡度和地面形成了一个非常大的落差。
雪地车想要过去的话很危险。
想了想。后勤大叔让他们先下车,准备自己先开过去看看。
沈秋被工作人员抱了下来。
他先冲到陡坡上看了看,发现站在地面看,其实这个坡倒也还好,只要开车的司机技术过硬还是能过去的。
他在边上看着后勤大叔开着车慢慢靠过来。在陡坡下面,车子停了一下,大概是在做心理建设,过了两分钟车子才重新启动,然后一鼓作气的冲了上来。
毕竟在考察站工作好几年了,一直都是开雪地车,后勤大叔的车技还是不错的,车子冲到顶部的时候才浅浅的歪斜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
雪地车强大的抓力使得车子牢牢的抓着地面,很快就冲过陡坡,顺着滑了过去。
眼看着雪地车开到平稳的地面上,企鹅球这才晃晃脑袋拍拍肚子,往地上一趴,也跟着滑了过去。
冲到雪地车面前时,后勤大叔从车上下来,用力将企鹅球抱到车子上,满脸都写着后怕。
“刚刚车子歪的那一下,我真是连给我爸妈都遗嘱都写好了。”
除了这个插曲外,之后再没有被其他事耽搁。
雪地车匀速的在雪地上行驶着,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淡水湖。虽然已经是南极的暖季,但湖面上还是盖着厚厚的冰块,在取淡水之前他们还需要将冰块凿开。
早就已经习惯这个流程,不用谁说大家都十分有数的去车上拿了凿冰块的工具。
然后小心翼翼的踏上冰面,沈秋歪着脑袋看他们,在后勤大叔的召唤下,也跟了上去。
后勤大叔当然不会让企鹅球跟着他们一起凿冰,就把企鹅球安排在旁边,让他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球球,咱们的小命就交给你了啊,但凡听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尽快告诉我们,知道不?”
沈秋这次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反倒让后勤大叔感到意外。
“球球你这是真的听懂了,还是巧合?”
企鹅球又不理他了,歪着脑袋眨巴着黑色的眼珠子看他。
后勤大叔好笑起来,“算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就是只小企鹅罢了。”
“不说了大家忙活起来吧,早点取了早点回去。”
然后看看天空,啧了声,“今天这个天气看起来不太好,我有点担心后面会刮大风,大家动作快点。”
其他工作人员纷纷应声。见他们忙活起来,沈秋就找了一个比较近的距离看着。
沈秋对南极了解的不多,所以也不知道在暖季南极的淡水湖冰面会有多厚。但是看后勤大叔他们凿了半天还不见水,估计也有一米多厚。
好在带了电钻,而且此时的气温不是特别低,电钻还能使用。
但很快,凿了近一米二的样子,还不见水喷涌出来,电钻已经使不上什么力了,后勤大叔只能让大家放弃电钻,然后用一根铁棍插进去再用镐头使劲的敲击。
「砰砰砰」「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凿开的冰太深了,他们很快就没有地方使力。于是又只能在旁边凿出一个一个的台阶。
有了台阶再往下就好使力了一些。
大家配合的当速度很快,终于在一个半小时后,冰面被凿开湖水喷涌上来。
终于看见湖水,大家都松了口气。
“都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等养足了力气我们再继续。”
后勤大叔说完就走到企鹅球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声问:“球球累了不?要不要去车上坐一会儿?”
沈从已经习惯大家把他跟当小孩子一样的对待,见状乖巧的摇摇头。
正准备说什么。
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吹的大家都衣服疯狂摆动。
同时跟着风吹一起吹过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沈秋愣了一会儿,险些以为自己闻错了。
但再仔细嗅闻了下,确实是血腥味没错,而且很新鲜,就在这附近,难不成这附近有什么动物?
企鹅球突然转头看向周围,眼神中带着警惕,后勤大叔一直关注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眉头紧皱,也跟着看了一看周围,当然什么都没看见。
他紧贴沈秋,小声询问:“球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同时心里也疑惑,企鹅球到底发现了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警惕。
南极不像是北极,有北极熊这种危险的食肉动物,南极最危险的应该是这边恶劣的天气以及水里的各类鲸鱼。
但这是在淡水湖,而且是在冰面上……
不等后勤大叔多想。
企鹅球有了动作。
只见他伸长脑袋在空气中感受了什么,然后忽然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陡坡上去,那是在跟考察站相反的方地方,他们刚才并没有经过那。
另外三个工作人员好奇的走上来,“咋啦?球球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跑起来了?”
企鹅球的动作从一开始摇摇晃晃走着,到后面几乎是小跑起来,最后大概是还嫌弃速度慢,直接往地上一趴开始滑行起来。
后勤大叔看到这儿,也来不及跟同事解释,只能随手拿起一个趁手的工具,然后叮嘱其他三人道:“你们也一起拿着东西跟上来,球球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注意安全。”
沈秋很快就顺着血腥味找到了味道来源,绕过陡坡他一眼就在陡坡后面看见了一个靠在雪堆上,呼吸十分微弱的男性。
对方旁边还摆着一个登山包,身上裹着厚重的登山服。
这人看起来受了伤,沈秋靠近仔细搜寻了下,很快在左手的下面发现了一大滩的血迹,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沈秋来不及多想,慌忙朝着后勤大叔等人的方向发出了「qiuqiuqiu」的声音。
“球球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遇到了危险,好像是在叫我们赶紧过去,有点着急的样子。”
几人惊疑不定,但动作越发的快了,等他们赶到陡坡后面一看。
一眼就看见了昏倒在地上的男人,球球又冲过来叼着他们的裤腿示意他们过去。
大家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将昏倒的人扶起来。
“这怎么办?怎么有个人晕到这儿了?”
后勤大叔四下看了看,可周围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山,什么都看不见。
眉头紧皱着,连忙将人扶起来。
伸手试探了下对方微弱的呼吸,语气越发着急。“赶紧的,把他扶上车,得赶紧弄到考察站去,他好像还受伤了,应该是失血过多昏迷,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大家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来,最后由后勤大叔背着,快步朝着雪地车赶过去。
把人放到雪地车上,后勤大叔再看看冰面上刚凿开的冰,头疼的开始安排。
“这样,老三,小吴你们两个留下来,我和老张把人送回去?”
刚说完就摇头自己否定了。
“不行,这一来一回的我怕赶不上来接你们,今天这天气保准有大风。万一来不及接你们,你们在这儿就很危险。”
后勤大叔说着,有些烦躁的揉了下头发。
最后咬咬牙,狠心道:“算了,你们还是一起上车我们一起回去。”
一听这个答案,老张等人都有些懵,面面相觑一阵,劝阻到:“要不我们还是留在这儿把水取了,正好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水也取好了,你就接我们走就好。”
“是啊,要不这水就可惜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那冰凿开的。”
但后勤大叔还是摇头。
“太危险了,万一起大风后果不是开玩笑的。”
后勤大叔的语气很是坚持,其他几人互相看看,也不再说什么。
几人一起上车,虽然有些挤,但好歹是能坐得下。
回去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要快上很多。
昏迷的男人在路上呼吸越发的微弱,搞的大家都很担心这人到底能不能撑到考察站。
好在一路顺利,除了在那个俄罗斯大坡的时候耽误了几分钟。
等到了考察站,男人的呼吸已经几不可闻了。
后勤大叔连忙将人背下来就大喊。
“来人啊!出人命了!”
后勤大叔的喊声立马惊动了考察站的工作人员,跑出来看见后勤大叔背上生死不知的人,又连忙让人去叫胡医生和站长。
不过还不等工作人员行动,被同事从车上抱下来的企鹅球就「啪嗒」往地上一趴,滑走了。
一边往温室滑一边发出「qiuqiu」叫声,声音刺耳带着惊慌,把温室里给蔬菜松土的胡医生给叫了出来。
老胡探头往门口一看,看见着急忙慌冲过来的企鹅球还有些懵,“咋了咋了球球,出什么事了?”
说着把沈秋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
沈秋冲到温室门口,叨住胡医生的裤子口袋往外面拽,正好那边后勤大叔的大嗓门大喊了一声:“胡医生!来救人命了!”
胡医生一个激灵,立马明白了企鹅球的意思,忙不迭丢掉手中的小锄头就往外头冲。
一番兵荒马乱,总算是将人抬进了胡医生的医务室里。
袁站长也赶来了,去屋里看了一眼又出来问后勤大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勤大叔就把事情经过说了,末了还冲沈秋竖了个大拇指。
“也多亏了球球啊,要不是球球找到他,我估计现在人都已经……”他摇摇头,一脸的后怕。
袁站长了解了事情经过,摸了一把企鹅球的脑袋,让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去。
沈秋担心昏迷的人,就一直站在胡医生的房门外,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胡医生才出来。沈秋从他和站长的对话中得知,这个人应该是不慎摔倒,脑袋刚好摔在了硬邦邦的冰块上,所以才有了那摊血。
“送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深度昏迷,幸亏被发现了。不然这种天气人能在雪地里躺多久?”他摇摇头,脸上也是有些唏嘘。
“那他有没有什么大碍,需要我立即联系直升飞机送他去医院吗?”
胡医生沉吟了一下点头。“最好还是送去医院看看,我虽然给他包扎好了伤口,但害怕有脑震荡,去医院系统检查一下保险一点。”
袁站长听完,点了点头,心中有数。
人没事儿,沈秋也就不在这儿呆着了,翅膀拍拍圆乎乎的肚皮,哒哒哒的摇晃着胖乎乎的身影就溜了。
想到今天要离开的严朝,企鹅球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绕着考察站转了一圈,小黑豆眼眼巴巴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但考察站里已经没有严朝和内陆考察队的影子,知道他们已经离开,沈秋心里稍稍有些失落,慢慢悠悠的转身,钻进了企鹅小屋。
取淡水的路上被打断,后勤大叔第2天又带着沈秋他们去了一次淡水湖,这次倒是顺顺利利的将水取回来了。
刚回到站里没多久,沈秋还在琢磨着接下来要做什么工作。
陈队长的身影就忽然出现在视野里,他有些意外。前些天听说企鹅考察队这两天就要出发,他还以为陈队长已经出发前去寻找企鹅群了呢。
沈秋现在还对陈队长有些杵的慌,所以没有理会他,绕过对方的路线就要离开,却不想陈队长直接将他叫住,又喊来了袁站长。
直接当着企鹅球的面打申请报告,说要带着沈秋一起前往企鹅群。
理由也非常恰当。
沈秋作为全站唯一一只企鹅考察员,正好他们的任务就是前去企鹅群考察企鹅今年的生活习惯,正好在企鹅球的工作范围。
企鹅球的头顶简直要冒出一排的问号来。
不是,你们要考察的是阿德利企鹅,跟我帝企鹅有什么关系?
像是从企鹅球的眼里看出疑问,陈队长扶了扶眼镜,笑盈盈的解释。
“阿德利企鹅向来都是霸占帝企鹅的繁殖地,带上球球一起过去,说不定会给这次的考察任务,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队长说的很在理,所以袁站长只略微思考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末了还不忘撸一把企鹅球的脑袋,叮嘱他好好工作。
虽然不想跟着陈队长一起出任务,可沈秋也不愿意耽误工作,不情不愿的被陈队长撸了把脑袋,听他定下三天后出发的时间。
心里默默琢磨着接下来一定要尽可能的掩饰自己,不让陈队长发现端倪。
除开对陈队长的忌惮,对于成为考察员后的第一次上岗,沈秋还是格外期待的。
尤其是回到企鹅群。
他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新出生的帝企鹅幼崽应该都已经下水,原本属于帝企鹅的繁殖地也都会由阿德利企鹅接手。
出发前,陈队长叫上企鹅考察员在内的一共七名考察员一起开了个会。
沈秋从会议中得知,因为帝企鹅去年延期一个月诞下企鹅蛋的原因,使得阿德利企鹅繁殖的时间也往后推了一个月。
按照往年这个时候,考察队已经能够看见幼崽出生。但这个时候企鹅繁殖地里应该还有很多未孵出来的企鹅蛋。
和往年不一样的繁殖时间很可能会让阿德利企鹅们做出超出寻常的举动。
至于这个举动会是什么,大家现在都还说不好。
只是陈队长再三叮嘱:“不管发生了什么,包括球球再内,你们都不许擅自行动。不要接触企鹅超过五米,也不要在正在孵蛋的雄性企鹅面前逗留,听清楚了吗?”
一连串的「听清楚了」中还夹杂着一声「qiuqiu」惹的桌上气氛一瞬间轻松不少。
有人撸着企鹅头夸赞他聪明,企鹅球就昂起脑袋,淡然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