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问顾逐之要了你的地址,是我问的他,你不用怪他。他有时候比较蠢。】
【不要不理我,好吗?】
【你要看我的诚意,我可以给你看。】
【你想看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做不到,我也会努力做到。】
乐时渝:“…………”
沈知砚的聊天框。
10:15
沈知砚:【图片】
这张图片是他在那个隐秘的小群里发过的查乐时渝微博小号ip地址的照片。
【抱歉,我让人查了你朋友的ip。我会让人给他补偿。】
【莫斐那个团不会有镜头。】
【我有点担心你。】
乐时渝:“………………………………”
江挽谁也没有回。
乐时渝趴在他颈窝幽幽说:“挽宝,你知道这四个人是什么吗?”
江挽侧过脸看他,问:“什么?”
乐时渝抱着他的腰在他身后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舔狗里的常青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几个人除了顾逐之在住院,其他人都是公司的老总,如果不提前安排很难有空,这几个人明显是推掉了那些工作也要跟过来,而且据乐时渝所知,顾逐之现在应该还在住院。
他们看起来也不是同一趟航班,春明市没有这么多飞巴厘岛的航班,这些人估计为了追到江挽这里来折腾了够呛。
乐时渝笑了会儿,突然警觉:“不对,挽宝。他们都查我ip地址了,不可能连我们酒店地址都查不出来吧?”
他从江挽身后伸出手点开顾逐之的聊天框:“顾逐之三点五十上车,四点零八下车,这条路十五分钟,和机场到我们酒店的时间一模一样。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伙的,顾逐之如果在我们酒店的话,其他人应该也在。”
“你想见他们吗?不想见的话你要不去找丹尼斯?”
分别的时候丹尼斯告诉了江挽他的酒店,但江挽看了眼乐时渝,说:“你知道丹尼斯的酒店?”
“我和克里斯平加了WhatsApp。”乐时渝说,“我现在给克里斯平说一声,让他叫丹尼斯来接你?”
江挽按下了电源键关掉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他转过身,胳膊搭在乐时渝背上,闭着眼想了片刻:“不用。”
没什么需要避开的地方。
同一时间,丹尼斯的酒店外。
“你说什么?”顾逐之抓着丹尼斯的衣领,有些愤怒,“什么叫做你是处男所以就能亲他?”
他不解:“你在放什么狗屁?为挽挽洁身自好、保持贞洁不是做他的狗最基本的自觉吗?????这叫条件???????”
丹尼斯:“……”
他是被克里斯平叫出来的。
克里斯平在电话里幸灾乐祸地告诉他有人找他,然后就挂了电话。
丹尼斯披着浴袍,随意趿着拖鞋出来,就在克里斯平身边看见四个男人,是和加尔一样的中国面孔。
克里斯平见他出来,同其中一个人说了句话。他始终幸灾乐祸,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丹尼斯看着他们,表情未变。
他并不认识这四个人,但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意识到了:他认识的中国人里除了他的手下和今天的加尔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这几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来找他,只有可能是因为加尔。
丹尼斯心里的猜测在顾逐之听完他的回复抓着他的衣领时得到了证实:他们果然认识加尔,即使对方是用“wanwan”称呼他。
他猜测,“wanwan”应该是加尔的中文名,这些人也许就是加尔的追求者。
“不好意思。”他被抓着衣领,举起双手,气定神闲地用蹩脚的中文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中文不好。”
“……”
顾逐之松开了他的衣领, 冷笑着说:“这不是你能和他接吻的理由。他是我们喜欢的人,我们都知道他喜欢干净。”
江挽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他喜欢干净,所以在其他人养江挽的替身的时候, 他们都在为了他保持洁身自好, 以期能获得他的目光。
他们都很干净。
然而他们努力了这么久也只有顾逐之才得到了江挽的一个吻,这个美国人凭什么认为只是这样就能获得江挽的青睐?
“是吗?那又如何?我们只是接吻,加尔说他没有男朋友。——该死,我的衣领是你的裤链吗?”丹尼斯抬手整理凌乱的衣领,“你们只是喜欢他而已。你们这样很让别人误会我插足了你们和加尔。”
“你们很失礼。”
“而且,加尔和谁接吻, 是他的自由。”丹尼斯说,“你们既然说喜欢他, 就应该尊重他。”
“我想, 这应该不用我提醒。”
“你以为我们会责怪他吗?”燕旭脸色阴沉,江挽被野狗亲了的事实比杀了他还难受, 眼神森寒, 说:“不,他那么漂亮,和谁接吻都理所当然。他没有错, 错的永远是勾引他的野狗。”
即使被叫成野狗, 丹尼斯也没生气, 摊手:“All right.”
“所以,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他说,“我想今天我和加尔没有见过你们,你们是在跟踪加尔吗?”
江挽和乐时渝下榻的酒店附近只有一个金巴兰海滩。
他没有回他们消息, 所以他们在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个海滩。
江挽没有发现他们, 他们却看见了他和丹尼斯亲昵地藏在放倒的沙滩伞后接吻。
那么火热缠绵,隔那么远,他们似乎都能听见江挽动情粉红的喘息。
丹尼斯这么问,他们就又想起了之前看见的一幕,顾逐之和燕旭脸色难看,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水。
顾司沉和沈知砚比他们稳重,脸上没有流露任何情绪。顾司沉开口:“我们谈谈。”
“NO.”丹尼斯说。
几人出身矜贵,从自出生起就被大把的人供着,除了在江挽面前心甘情愿忍气吞声以外,其他时候只要他们皱眉就会有人替他们动手,绝不会让他们脏了手,现在当然也做不出在异国他乡打架斗殴的事。
他们和丹尼斯不欢而散。
江挽和乐时渝住的这家酒店的餐厅能看到日出,早上五点半,在日出前,江挽和乐时渝出现在了餐厅。
他们今天的安排是去库塔海滩。那里被誉为冲浪圣地,比他们昨天去的金巴兰更适合冲浪。
——江挽对冲浪的兴趣正浓。
不去金巴兰海滩,今天有可能遇不上丹尼斯,但当江挽和乐时渝走进餐厅时,他们就看见丹尼斯和克里斯平坐在餐厅的窗边等他们。
不是酒店的住客也能预约这家餐厅的座位。
江挽转头看了眼乐时渝,乐时渝朝他挤眉弄眼,显然做了组织的叛徒,背着他和丹尼斯通了气。
“哇哦,”克里斯平没有和丹尼斯坐在一起,他坐在稍远的地方,撑着脸笑嘻嘻扬声说,“Third wheel!”
乐时渝:“……”
“‘Third wheel’在你们中国的说法是什么?”克里斯平边说边用谷歌翻译器,他的中文和丹尼斯一样蹩脚,“哦——‘电灯泡’是吗?哈哈哈哈,乐,快来我这里。”
乐时渝看了眼江挽,轻轻咳了声,抛下江挽,走向克里斯平。
太阳刚在海平面露出一点尖尖,江挽漂亮面孔被拢在柔和温暖的清晨阳光中,仿佛被镀上金光,他没有阻止乐时渝离开。
丹尼斯站起身,绅士地替他拉开椅子:“加尔?”
江挽没有拒绝。
“我太迫不及待想和你见面了,加尔。”丹尼斯低下头和他接了个短暂的吻。
他和江挽面对面坐着,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招来侍者,说:“所以我才让克里斯平问了乐你们的计划,请原谅我的唐突,也不要责怪乐。听乐说,你今天要继续学冲浪?”
江挽点完餐品将菜单还给侍者,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丹尼斯?”
“不,没什么问题。”丹尼斯笑着说,没有试图左右江挽的决定,“只是你得知道,现在去海里可能会很冷。你可以晚一点下水。——好吧,其实我想说,我今天还可以继续教你冲浪吗?”
江挽眨了眨眼睛:“当然。”
“谢谢。”丹尼斯执起了他放在桌上的手,珍重地亲吻他的手背。
侍者很快将他们的早餐送上来。
乐时渝和克里斯平不知道说了什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直到早餐结束,太阳完全挂在了天上,乐时渝和克里斯平才同江挽和丹尼斯说了他们的决定:他们决定和他们分开,不去库塔海滩看他们学冲浪,打算乘游轮出海潜游。
“不行。”丹尼斯对着克里斯平严肃说,“我答应了你妈妈,不能让你单独离开我的视线。”
“不是一个人。”克里斯平愤愤道,“我和乐一起。你想让我和乐当你们的电灯泡,我们还不想。”
丹尼斯依旧不松口。
克里斯平抓了抓头发,暴躁说:“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不。丹尼斯,我是在通知你,我今天一定要出海。”
他踹了脚旁边的桌子,恼怒地走开了。
丹尼斯头疼地看向乐时渝,郑重说:“乐,克里斯平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我会把你的克里斯平安全带回来,你也要把我的加尔全须全尾送回来。”乐时渝说,偷偷朝江挽眨了下眼睛,然后跟上了克里斯平。
“我们也走吗,加尔?”丹尼斯询问江挽。
江挽点头,站起身,和丹尼斯一道出了酒店。
克里斯平和乐时渝已经乘车去了码头,丹尼斯叫了车,准备和江挽去库塔海滩。
然而他们还没上车,江挽就被叫住了:“挽挽。”
江挽转头,看见了顾逐之。
顾逐之年轻体壮,被燕炽用灭火器砸了脑袋,才住一天院就从国内飞到巴厘岛,看不出丝毫大碍。
他穿着休闲花色衬衣和沙滩裤,身高腿长,看见江挽回头眼睛都亮了,疯狂摇尾巴:“挽挽,早上好。”
他看见扶着江挽肩膀的丹尼斯,目光不悦地在他的手上停顿了瞬,眼神微沉。
“还有我,挽挽。”燕旭比顾逐之慢了一步,“早上好。”
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燕旭身后还跟着沈知砚和顾司沉。
“挽挽。”顾司沉笑了下,眼神灼热得难以忽视,虽然换下了沉闷无趣的西装,但看得出来,他连头发丝都是精细打理过的。
沈知砚不争不抢地走在他们的最后,眼神内敛淡然:“江挽。”
四人的目光与丹尼斯在半空中相汇,又飞快分开,暗流涌动。
本地人司机原本想催促他们快走,见他们都人高马大,又缩了回去。
“你看到我们发的消息了吗,挽挽?”燕旭问得小心翼翼,却不敢问他为什么不回,他解释说,“昨天你没回我,我很担心,所以没走。”
燕旭看了眼丹尼斯,微微笑了下,眼中带着淡淡的示威:“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江挽站在他们中间,眼神很平静,平淡点了下头,在几人的凝视中率先上了车,丹尼斯坐在他身边
他没有拒绝他们跟上去,但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剩下的几个男人只能再找一辆车,跟在他们的车后去了库塔海滩。
“我去租冲浪板,加尔,在这里等我。”下车后,丹尼斯低头亲吻江挽的脸颊,走向租赁冲浪板的摊位。
“你想学冲浪吗,挽挽?”顾逐之立即抬手去擦江挽被丹尼斯亲过的地方,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可怜,“我可以教你。”
江挽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抹了下脸颊,刚启唇,顾逐之观察着他的脸色,担心被拒绝,见状忙说:“陪你们也可以。”
江挽微顿:“好。”
“挽挽要涂防晒吗?”燕旭殷勤说,“我带了防晒霜。”
江挽皮肤白,不容易被晒黑,但肤质敏感,不注意防晒就会被晒掉一层皮。
昨天是乐时渝在沙滩椅上帮他涂的防晒,今天乐时渝和克里斯平出海了。
沈知砚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租好了沙滩椅和太阳伞,丹尼斯也很快租了冲浪板回来。
江挽走向遮阳处。
阳光已经开始灼人,沙滩的温度也逐渐升高,但还不算烫脚。顾司沉将一杯冷饮放在江挽面前的桌上。
沙滩椅被放平,江挽手搭在胸口的扣子,他要脱衣服涂防晒霜。
刚解开一粒扣子,他的手微顿,掀起眼皮。
不出意外对上了几双眼睛。
这几人或站或坐,形成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小包围圈,江挽被圈在他们视线的中心,眼睛齐刷刷凝在他身上:
他的手指,脖颈,和半掩半藏在衣领的漂亮锁骨,以及重灾区——被裤腿卷到上方,不小心露出来的雪白肉感的腿。
男人们都没说话,眼神却在无声的催促,又像恨不得代替他解开扣子脱衣服。
几双手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帮江挽涂防晒霜,只要江挽脱了衣服,它们就会自动黏在他身上。
不止如此,它们还会捏着他的脚踝,试图分开他并拢的腿,细心将黏腻雪白的膏体涂满他的腿,不会放过任何遗漏的地方。
“怎么了,挽挽?”燕旭眼神火热,低声问,“怎么不脱了?”
“……”江挽面无表情将解开的扣子重新扣好,放下手,拿过燕旭手里的防晒霜,在他们算盘落空,失望的眼神中简单涂抹了裸.露出来的皮肤,抱着冲浪板走向了大海。
江挽走得很突然, 防晒霜又被丢回了燕旭怀里,燕旭有些遗憾地收起了它。
只有丹尼斯跟在江挽身边。
顾逐之看了眼江挽和丹尼斯的背影。
他昨晚回去后想了一宿,也没想出江挽会让这个白男亲他的理由。
这个白男到底凭什么?顾逐之嫉妒得质壁分离, 心里直冒酸水, 他酸唧唧地想:当初他在《HELLO,木屋》录制时说他还是个处男,不仅大,还比燕铭干净的时候,挽挽都没让他摸过小手。
“这白男有我们好吗?”顾逐之尖酸刻薄得可怕,哪有在镜头前表现出来的完美风度, “他们白男花期过后就是皱巴巴的黑咸菜,挽挽以后想起来不会觉得恶心吗?”
丹尼斯的出现, 让原本对顾逐之想吃独食不满的燕旭暂时放弃和他互掐, 一致对外。他也看着不远处并肩的身影,嫉妒得瞳孔疼, 怨妇似地:“现在挽挽很喜欢这个白男。”
“与其在这里讨论挽挽以后会不会觉得恶心, ”顾司沉凝望着江挽的背影,站起身,“不如现在就去把挽挽抢过来。”他低下眼, 看着坐在沙滩椅中不发一言的沈知砚, 轻笑道:“你认为呢, 沈总?”
沈知砚眼神沉静,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句话,而是轻声说:“挽挽需要放纵。”
江挽在燕铭身边压抑太久了。燕铭是约束他这么多年的,镶了金边, 价格不菲的牢笼,他得不到喘息, 所以会直接丢下了国内的烂摊子来到这里,和偶然认识的外国人发展一段露水情缘。
顾逐之和燕旭都看向了沈知砚。
安静了片刻。
“沈总果然大度。”燕旭阴阳怪气,懒洋洋的语调,“就你想做挽挽的正宫。”
沈知砚掀起眼皮,凉凉地看眼燕旭,微微勾起唇角。
他们虽然约定好了要共享江挽,但他的正宫,他们会各凭本事,竞争上岗。
咸湿的海风拂来,丹尼斯接过了冲浪板。
“丹尼斯。”江挽突然开口,没有回头,嗓音听上去很平静,“你好像并不意外会见到他们。你们认识?”
从顾逐之他们出现后,江挽没有向丹尼斯介绍他们是谁,丹尼斯也没有好奇他们是谁。
“不,别误会,加尔,我们并不认识。”丹尼斯没有选择隐瞒,他很清楚江挽只是想和他拥有一场异国他乡的露水情缘。
丹尼斯敏锐察觉出了江挽沁在骨子里的冷淡,知道如果他说他认识这几个人,他就会立即和他断掉这场缘分:“只是昨晚他们不巧撞见我们在接吻,因此来找过我,仅此而已。”
巴厘岛这么大,他们没有过联系,还能撞见他们接吻,那实在是太不巧了。江挽偏头,看见丹尼斯认真的蓝眼睛,顿了顿,大概知道他们去找丹尼斯的目的是什么:“抱歉,他们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吗?”
“你没必要为了他们道歉,加尔,他们无法对我做什么。而且——”丹尼斯揽着他的肩大笑着说,“我没有说过吗,加尔?男人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这就是你的魅力。你这么可爱,这么漂亮,没有人不爱你,不为你神魂颠倒。”
“好吧,”丹尼斯又说,“其实不怕你嘲笑我,加尔,见到他们之后我就有了危机感,所以才会让克里斯平联系乐,这么早就来你的酒店餐厅等你。”
“我很担心你会被他们劫走,而我今天无法再见到你,以后也可能再也无法见到你。”
丹尼斯体温滚烫,差点灼伤他。
江挽眼睫微垂。
和丹尼斯,其实是一段很理想的露水情缘。
库塔海滩很受欢迎,海边有不少人在热身准备下海,他们请的教练在旁边指导。
江挽在丹尼斯的指导下完成了热身,在海水终于不太凉的时候下了海。
丹尼斯温柔耐心,即使江挽忘记了昨天才学会的技巧,他又重新教了他一遍,直到他终于能像昨天那样站在冲浪板上,甚至超越了昨天在冲浪板上停留的时间。
他们在海里学冲浪,出乎意料的是,顾逐之、顾司沉、燕旭和沈知砚都没上前来打扰他们。
他们只是坐在遮阳伞下的折叠椅,四人坐成一排,看着江挽和丹尼斯这边,酸唧唧点评两句:“又让挽挽摔了,废物。”
“到底会不会教?”
“挽挽都要被晒伤了。”
——他们还是认同了沈知砚的话,即使是已经和江挽说好了要去陪他们的顾逐之,也没贸然上去打扰江挽。怕他玩得不高兴,又怕他生气,降低对他们的印象分。
他们连江挽跟在那个老东西身边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
区区一个,白男,露水情缘,而已。
“把挽挽晒伤了还配当他的狗?”
燕旭:“抱抱抱,又抱!这白男是在故意揩油吧?”
顾逐之:“也就是挽挽会被他骗了。挽挽真的好善良,明明知道这个野狗居心不轨,还不忍心揭穿他让他尴尬。”
“呵呵。”
沈知砚面不改色拿起冰饮,他和顾司沉没有加入顾逐之和燕旭。
燕旭恨不得拿望远镜看:“挽挽老婆亲身上演□□。”对象却不是他们。
“早晚要套这个白男的麻袋。”他说,“……挽挽的也行。”
顾逐之却没说话,他点的冷饮外卖送到了,他拿起冷饮起身,在三人的注视中走向海边。
他们看见江挽被海浪推到了岸边,顾逐之刚好走近,将冷饮送到了江挽手里。
江挽就这么浑身湿淋淋地接过了顾逐之手里的冷饮喝了一口,然后还给他。
顾逐之拿着被江挽喝过的冷饮转过身,垂着眼皮注视了会儿杯子,突然抬起眼皮看向他们这边,见他们齐刷刷看着他和他手里的杯子,果断仰起头两口喝光了剩下的冷饮,一滴也没给他们剩。
将杯子倒过来:
——空了。
和挽挽间接接吻了。
燕旭:“……”
燕旭气得站起来铲得细软的沙乱飞:“贱人!!!”
顾逐之乐滋滋回来,还没坐下,他的折叠椅就被燕旭一脚踹飞,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顾司沉:“……”
沈知砚:“……”
顾司沉看了眼弟弟,气定神闲地收回了视线。
顾逐之捡起自己的折叠椅,抖干净沙子,重新坐好,挑衅地说:“燕总,真急了?”
燕旭俊美的脸阴沉,盯着顾逐之,咬牙切齿地说:“顾二,你给我等着。”
燕旭在燕家权力不小,顾逐之虽然没在家里管事,但燕旭拿捏不了他。顾逐之敷衍点头:“我等着。”
燕旭脸色依旧阴沉,他随手招来一个本地模样的少年,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叠纸币,嘱咐了他两句话,少年就揣着钱离开了,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交给他一只望远镜。
剩下的钱被当成了少年的小费,燕旭又抽出几张美金给他,他才心满意足离开。
望远镜不算很好,但用来看清海里的江挽绰绰有余了。
他翘着腿,得意地瞥眼顾逐之。
顾逐之:“……”
燕旭调整着望远镜,终于看见了江挽的模样。
和他曾经见过的、现在预料中的一样,江挽身上的衣服湿漉漉贴在了他身上,清凉布料因湿透变得透明,难以避免地透出几分肉色。
他乌发雪肤,即使是在海中,他漂亮白净的脸、脖颈,以及双腿都被越来越毒辣的太阳晒得微微泛红。他被浪头打到海里,被丹尼斯捞起来,海水扑洒,微微张开汲取空气的水红唇瓣。
燕旭调整了下坐姿。
沈知砚眼神掠向他,看见他鼻子下流出了两管鲜红的血液:“……”
江挽学得很顺利。他累了,终于停下来休息。丹尼斯接过了他的冲浪板,熟练地在海浪上腾跃。但显然库塔海滩的海浪并不能满足他,因此他很快就索然无味地陪江挽休息。
江挽将有些扎眼的额发捋到了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被太阳晒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丹尼斯很高,替他挡住了太阳,让他终于没那么晒。
“去沙滩上休息吗?”丹尼斯低眼瞧着他,“你脸晒红了,加尔。”
江挽脸被晒得发烫,在海里游了一圈才感觉脸颊上的烫意散了些。他从海水里冒出头,刚要和丹尼斯一起上岸,表情却微微一变。
——他的右脚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
他身体一僵,几乎瞬间就往下沉。
“加尔!”丹尼斯关注着他,见状立即游到江挽身边搂着他的腰将他捞起来,“你怎么了?脚抽筋了吗?”
“咳……”江挽被呛了口水,腿部的痉挛和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他不得不靠着丹尼斯的胸口,声音有些发虚,却很冷静,“我右腿抽筋了。”
他的脚抽筋得不凑巧,但所幸海水不深,丹尼斯也在附近,他没遇到什么危险。
丹尼斯单手搂着他的腰,将冲浪板推上岸,抱起他,小心将他放在干净的冲浪板上,见他的右腿肌肉还在痉挛,已经伸不直,小心翼翼握着他的脚腕,说:“放轻松,加尔。我现在要帮你按摩,可能会有些疼。”
他掌心很快火热,熨着江挽冰凉的脚心。丹尼斯的手法很专业,紧紧握着他的脚趾反向牵拉,又用压着他的膝盖,让他尽可能伸直。他很快又按着他的脚心。
江挽痛得呼吸都在颤抖,手心沾满冷汗,不得不抓着丹尼斯的手臂喘息。他控制不住地轻轻在他耳边呻·吟,带上了细弱的哭腔。他的唇色因疼痛而发白,又因为他咬着唇强忍着呻·吟更加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