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好感度包围的我犹如遭遇仇杀—— by三千世

作者:三千世  录入:11-27

谢尔一副苦兮兮地道歉表情。
赛肯沉默了一下,他掀开兜帽,先是对着索达姆行礼:“阁下,这件事和您无关,我只是来惩处家族叛徒而已。”
“家族……嘿,难道那是你弟弟吗?”
索达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苏利斯特认识的少年是霜花家这一代的尤斐·冰霜!
“可是,他和苏利斯特从下面出来时,有堕落精灵攻击他们,那个孩子,我是说你弟弟为了抵抗堕落精灵,用了神力变形。”索达姆真心诚意地发问,“你们家的人,还能是狂信者?”
“他真的是你弟弟吗?”

第147章
在听到索达姆的话后, 赛肯的表情有些茫然,向来冷静淡漠的他一脸空白,本能地看向谢尔。
谢尔的表情也有些难看,但并非是震惊或者不可思议, 在赛肯眼里, 谢尔看着索达姆的眼神里有一丝戒备和杀意,以及隐藏得很好的警惕。
赛肯心底油然升起一个念头:谢尔知道尤斐的变化!
但是霜花家族的后裔绝对不可能成为神明信徒, 他们是众神坟场的看守者, 神明会诅咒霜花家族后裔,霜花后裔绝对无法使用神力的!
“谢尔。”赛肯的声音冷得掉渣, “你得给我一个解释,还是说……他不是我弟弟?”
谢尔深吸一口气, 他想到之前在芒果号时, 伊斯汀曾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对谢尔来说,他效忠的是霜花王室, 不管尤斐是谁,他都必须保证霜花血脉完好无损地回归圣卡莱。
从私心来说,尽管谢尔的确发现了尤斐身上一些变化,但怎么说呢,在某些根本问题上, 现在的尤斐和过去的尤斐其实没什么变化,思维逻辑是一致的。
但只有尤斐身边最亲近和一直跟随的人才能发现这一点。
谢尔也是跟着跑了这么远的地方,才慢慢揣测出了点真相。
可他不可能将这种事告诉面前的赛肯殿下, 更何况还有三个围观的大魔法师了。
于是最终谢尔只能认真地反驳赛肯:“不,那就是尤斐殿下, 以我的灵魂和血脉发誓,他就是他!”
听到谢尔的话, 在场三个大魔法师全都去看赛肯。
这一刻,赛肯的脸皮烫得仿佛在发烧。
如果谢尔说的是真的,那他赛肯的话就是假的了吗?
他才是尤斐的兄弟,他和尤斐通信了这么多年,他才是最了解、最熟悉尤斐的人。
可现在,一个守护骑士当着这么多强者的面,信誓旦旦地说他最熟悉了解尤斐,导致他这个兄长的话和认知仿佛都成了谎言和笑话。
谢尔算什么?他怎么敢这么说话?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难道说,在尤斐心中,他这个兄弟完全不如身边的守护骑士?所以来到圣地后压根不想着来见他,而是跑到根系空间和这个西风团的大魔法师一起冒险?
尤斐不相信他?那这么多年的信笺和自己之前的期待算什么?
所以自己不会错的。
既然如此,错的就是谢尔!他一定是叛徒!他将霜花的指环交给兰司汀,兰司汀是同谋!谢尔想要隐瞒尤斐的异状,让一个假货取代尤斐!
赛肯看似冷静,实则心底涌动着他也不知道的情绪,脑海中的思维已经瞬间扭曲到了另一个维度。
“是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连着一个月,他没有给我写信?”
谢尔还不知道面前的赛肯已经黑化了,他连忙解释道:“殿下之前遭到刺杀,身体不舒服,后来圣卡莱那边又出现了蟹教徒,王都和公国都戒严了,夫人禁止任何信息外流,所以……”
“骗人。”赛肯竟轻轻笑了,“我联系过父亲和母亲,他们的说法和你不一样。”
他这么说着,举起了手里的法杖,“没关系,将你抓回去关笼子里,我就能知道一切了!”
强烈的魔力波动溢散开来,紫色闪电凭空出现,直直朝着谢尔劈了过来。
谢尔的脸都要绿了,赛肯殿下的脑子进水了吗?果然是因为从小就在魔法圣地长大,所以脑子也变成了魔法师的诡异扭曲形状了!
兰司汀总不能看着谢尔被劈死,只能抬手帮忙挡住了,他注意到谢尔身上的气息很不稳定:“你中招了?”
谢尔低声道:“赛肯殿下用了特别的药物,可以消融我的内息。”
兰司汀又瞟了一眼躲在谢尔身后瑟瑟发抖的少女,抬手打了个响指。
咔嚓一声,谢尔坐在的漂浮平台突兀碎裂,谢尔和女孩同时朝着下方坠落,兰司汀的法师之手抓住了谢尔,但少女却直直坠了下去。
谢尔下意识地去捞,竟没捞到!
“等等!”
兰司汀无动于衷,赛肯更是满眼都是谢尔,索达姆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最终竟是菲雅阁下叹了口气,抬手遥遥一点,帮助那个女孩落在了不远处的平台上。
兰司汀看向菲雅:“这女孩是你派过来的?”
在魔法圣地不存在巧合,谢尔身边居然会多一个生面孔,那一定有问题。
谢尔:“……啊?”
等等,他被人算计了。
菲雅冷笑道:“不是我。”
兰司汀沉默了一下,他和菲雅同时看向索达姆:“是你。”
索达姆索性点头了:“是啊,我看到了有趣的画面。”
如果他直接出手抓住谢尔,就看不到预言里的那一幕了,那一幕真的很好玩,他想要看着那样的未来成为现实。
兰司汀心中忌惮之意更浓,他缓缓道:“你去我的火焰号了。”
光头大副说,他先听到了警报声,后来碰到了未知的声音,但他查询警报记录时发现上面一片空白,就好像从未响起过一样。
“索达姆,你到底想做什么?”
“啊呀,我只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而已。”
索达姆一脸无辜。
比起苏利斯特那耀眼的言行举止,索达姆就仿佛一抹溪流,同样是蓝色系的长发,却让他显得越发深邃幽深,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都有种莫名的敬畏感。
“他拐走了我的弟弟,我总要搞清楚他的出身和想法。”索达姆叹息着,“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要相信我啊。”
兰司汀眸光微闪,他瞟了一眼菲雅,突然反手一推,将谢尔丢了出去。
谢尔:???
他们可是悬浮在半空啊!他、他不会飞!
这一刻谢尔心中发狠,他回头一定要开发一个飞行的能力!
赛肯见状下意识地追了过去,菲雅姑且拦了一下:“你与其去找他,不如去将你弟弟抓回来。”
赛肯猛地去看菲雅阁下,他的声音有些尖锐:“阁下,你到底是帮他还是帮我?”
菲雅是看着赛肯长大的,倒也没介意赛肯的失礼,她调侃道:“怎么?小赛肯,胆子肥了啊,回头阿姨带你去实验室,再给你出几套魔法植物的卷子怎么样?”
赛肯的脸色刷得青了,动作僵硬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瞬间,远处坠落的谢尔身下突兀多了一颗半透明的泡泡。
赛肯有些意外,下一秒,兰司汀抬手一扬,青蓝色火焰以索达姆为中心猛烈燃烧起来,同时菲雅抓着赛肯飞速后退。
赛肯:“啊?”
索达姆打了个响指,细细的金色流沙一闪而过,围绕他的青蓝色火焰居然开始倒流,怎么出现的,又怎么飞速湮灭。
看到这一幕,兰司汀的眼神越发凝重。
赛肯喃喃地说:“阁下,这到底是……”
菲雅低声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索达姆想抓谢尔,但兰司汀显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赛肯心底划过一丝疑惑。
那菲雅呢?菲雅阁下理论上该帮索达姆阁下,可实际上她却保持了中立,似乎和兰司汀有一定默契?
如果兰司汀知道赛肯心里的疑惑,一定会失笑起来。
这不是废话吗?
西风团一直给阿利坦以及菲雅阁下供应原材料,并用大价钱购买他们出产的产品,两边合作很多年了,看在钱和利益的份上,菲雅绝对不会允许兰司汀在魔法圣地出事。
谢尔落入泡泡后只觉得眼前发黑,头重脚轻,他立刻咬破舌尖,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就在此时,背后猛地撞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谢尔根本控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去。
一头白色半透明鲸鱼从缝隙中冲了出来。
菲雅阁下一愣:“罗伯特?”
罗伯特不是被困在根系空间里,随着空间坍塌而不知所踪吗?如果罗伯特安然跑出来了,那尤理赛斯呢?
罗伯特的白色半透明鲸鱼整个身体穿过谢尔,紧接着谢尔毫无知觉地坠向了不远处的城市平台。
兰司汀看到这一幕,准备叫光头大副去找人。
但白色鲸鱼冲锋的势头不减,竟直直冲向了兰司汀!
兰司汀心中冷笑,来得正好。
滂湃的火焰从他身上如水流般冲出,化为了三只巨大的海鱼,和白色鲸鱼猛地撞击起来。
轰隆——
剧烈的冲击让周围魔力能量化为了巨大的魔力漩涡,菲雅阁下不得不抓着赛肯继续后退。
就在她退开的同时,前方索达姆开口,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晨钟暮鼓,直接浮现在在场所有人的灵魂中。
“时空泡沫。”
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无数泡泡,每个泡泡外层闪烁着一个个不同的画面,像是命运的分支线。
如果某个时间点是一切的启示,那么每一次顺着线性时间轴跨越时,都会形成一个时间线,选择了一个时间线,就会出现一个命运的可能性。
索达姆仿佛命运女神编织命运的梭子,每一次穿梭都将编织出无数命运长帛。
他拥有观测一切,选择一切,决定一切的权利。
当罗伯特的白色鲸鱼吞噬谢尔的瞬间,索达姆终于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
原来如此。
尤斐·冰霜是西风之主伊斯汀塞过来的间谍,他真正的目的是带走初号机。
而现在,初号机就在兰司汀的戒指里。
索达姆唇角微微上扬,体内魔力如丝线般飞速扭曲、变向、重构,将时空泡沫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八角形牢笼。
“纱之裂变。”
命运长帛展开莫测而无序的衣角,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其中,所有人都静止了,唯有索达姆可以游刃有余地行走其中。
他缓步来到兰司汀面前,从他的手腕上取下了那个装着初号机的手镯。
索达姆流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好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你果然也不相信, 不过我可以理解。”
与此同时,在伊甸乐园的半位面空间里,当尤斐大声说不可能时,黑皮精灵安维斯露出了苦笑, “我曾经也非常相信大学者, 可事实证明我们都太天真了。”
尤斐坚定地说:“我不相信他会毁灭世界,也许他亵渎神灵, 颠覆现在的政权和国家, 可这不应该算是毁灭世界吧?”
虽然第四天灾被称为天灾,可这天灾是对于本地居民而言的。
就好像无数人都说人类是地球之癌, 但如果地球真的有意识,估计压根不在乎人类的死活, 对比地球那数十亿年的寿命, 人类就像朝菌不知晦朔一般,全都是生长在地球表皮的菌子而已。
“人类并非世界主宰, 精灵也只是一时的住客,比起这片大陆和自然,我等如此渺小,区区大学者竟可以毁灭世界?我不信。”
黑皮精灵安维斯明显怔了怔,他诧异地看着尤斐, 脸上浮现出欣慰之色。
“……不愧是最后的太阳信徒,你说的对,比起自然, 我等生命过于渺小,但你不知道大学者打算做什么。”
尤斐迟疑了几秒, 缓缓道:“我听说大学者曾在魔法圣地进行魔法研究,并拉着一大群魔法师死掉了, 可大学者并未受到太大伤害,反而从容离开了魔法圣地。”
黑皮精灵安维斯的面皮紧绷起来,他微微低头,原本看起来温和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他眯起眼睛,狭长的眼睛里如刀锋般冷厉。
“是的,大学者拿出了初号机,告诉大家,他做了实验,可以将所有魔力、神力等力量转化名为量子的力量。”安维斯的声音有些深沉,“大家相信了,也跟着做了很多实验,证明大学者没骗人,他甚至可以将这份力量转化为魔晶储存起来。”
“可随着实验进行,我发现了大学者的真正目的,他想要打开星门。”
尤斐额了一声,他想到伊斯汀的话。
好吧,大学者,也就是系统的确想要打开星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他暗中戳系统:“你为什么要打开星门?”
系统:“尊敬的玩家,系统正在全力攻克防火墙,如果……”
尤斐立刻闭嘴了:“行,我不打扰你了。”
“我听说星门只有法圣能打开,大学者能行吗?”尤斐提出异议。
安维斯轻笑起来:“在大学者抵达魔法圣地时,还有一位法圣存在哦。”
尤斐嘴角抽搐,所以系统以那位法圣为垫脚石打开了星门?不,星门没有打开,那么实验出了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星门打开虽然很危险,但再关上就行了吧?”尤斐回忆着苏利斯特的说法,“星门外是混沌宇宙,但是圣木可以作为第一层屏障,即便会危害到大陆,可也有屏蔽和防御的办法……”
安维斯突然问:“你听说过银月眷者吗?”
尤斐点头:“听说过。”这不就是海德曼嘛。
安维斯:“银月眷者是大众熟知的生命女神的眷者,但比起银月眷者,生命女神还留下了另一种传承,被称为共存橡灵。”
尤斐:“哦,我知道这个,之前见过一个使用共存之灵的人。”
杰逊和他的黑豹就是这个关系。
“你见过?真不错,还有共存橡灵的德鲁伊留存吗?”安维斯脸上满是欣慰之色,“那你应该知道,共存的两边分别是人和灵吧?”
“嗯,我知道。”
“那你觉得圣木能成作为灵吗?”
尤斐:!
他恍然明白了什么,嗖一下站起身。
“等等,你刚才说整个圣木地表的半位面是一个个小型斗兽场,又说圣木可以作为共存橡灵之术的灵,难道说大学者是在利用神明诞生的仪式,人为制造一个共存橡灵,然后再通过共存之术的另一端,来操纵圣木?”
哈!尤斐猛地想起了灰烬法圣格瓦斯的话,格瓦斯说他和大学者是合作者,原来是这种合作啊!
格瓦斯的灵魂已经成为圣木的一部分,共存之术的一端早已做好了准备,只差另一端了!
而另一端……尤斐的目光落在了安维斯身上。
还有比信奉生命女神的精灵作为共存橡灵的另一端更好的试验品了吗?
没有了。
“所以初号机只是用来敷衍那些魔法师的?”
“不,初号机才是重点。”
安维斯深吸一口气,他说:“你觉得大学者会乐于将圣木交付给一个生命神的信徒吗?”
当然不会,但灰烬法圣格瓦斯……尤斐闭上嘴,对啊,大学者是系统,系统不会相信除了玩家以外的任何异世界生命,格瓦斯和安维斯没什么区别。
“当仪式场中的厮杀出现最后的胜者,将站在上一任旧神面前。”安维斯低声道:“在旧神的骸骨上加冕成为新神。”
尤斐想到贝娜公主,想到之前的传讯塔,恍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初号机并不是一个魔力转化器,而是另一个中继站!一个将圣木当做载体,站在王座上等待新神的旧日神明!
当初号机吞噬了眼前的安维斯后,魔法圣地的根本,三界轮回圣木将成为大学者的囊中之物!
想明白一切的尤斐简直要给大学者鼓掌欢呼了!
哇靠太牛逼了,在一群魔法师的眼皮子底下偷家,太刺激了!太爽了!
如今大学者已经烟消云散,可是初号机还在魔法圣地,谁控制了初号机,谁就能成为魔法圣地的主人!
怪不得格瓦斯要找大学者,怪不得伊斯汀希望尤斐将初号机带出来……咦,若是如此,拥有预言能力的索达姆会不知道这些吗?
那么自己会在根系空间碰到苏利斯特,会不会是目前圣地掌控者索达姆的算计?
“你必须活着。”尤斐飞速思考起来,按照他在海底神殿遇到的情形来推测,“若你毁掉初号机,和圣木达成共存,反而能彻底颠覆大学者的计划。”
安维斯先是笑了,继而无奈地摇头:“我早年成为了大学者的志愿者和试验人员,我身上有契约控制,为了避开契约活下来,我不得不选择堕落成为黑暗精灵,这已经是极限了。”
“感谢仁慈的女神并未抛弃我,让我仍可以使用女神的力量,但黑暗和污秽将我污染了,我身上充满了憎恨和不祥,而初号机可以转化一切能量,魔法师可以轻易调试出克制我的力量攻击我,所以我的胜算并不高。”
尤斐饶有兴致地问安维斯:“那你又在坚持什么?”
“我想在最后时刻关闭星门。”安维斯认真地说:“精灵死亡后,意识会回归母树,但我已经堕落了,无法再回到母树,死亡后灵魂大概率会被初号机和圣木吸收,只要我能保持意识,哪怕只有一小段时间,在那群疯子操纵圣木撞击星门的瞬间,反向关闭星门,就足够了。”
尤斐听后有些震撼,他诚心诚意地问安维斯:“为什么?”
安维斯:“什么为什么?”
“你的所作所为不为人所知,你的牺牲无人知晓,你所坚持的未来是死亡,你图什么呢?你是精灵,人类的死活与你无关吧?”
尤斐看着安维斯,恍惚间又好像看到了那个绿发白肤的自然宠儿,“就算星门打开,大陆生灵毁灭,精灵早已远去,神明也已经陨落,未来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吧?”
安维斯被尤斐这么提问,也有些无措,他一直以来都坚定地走在这条路上,骤然听到可以摆烂,他懵了几秒,慢慢道:“你说的对,我的族人早已死亡,我的神明也已经远离,一切都与我无关。”
“可是,去做想做的事,哪怕做不到也要为此努力,是我一直以来的准则。”
安维斯的语气有些慢,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被他人褒扬。”
“这是我该做、我能做的事,我就去做了,如此而已。”
尤斐听后低低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他满面笑容地看着安维斯:“你说的对,想做就去做了,不管前因,不问后果,人生在世想那么多做什么?若做任何事都需要理由,那样的人生也太无聊了。”
他这么说着,伸出了手,手指徐徐握着什么,随着魔力涌动,一朵翠绿色的花朵于少年指尖出现。
生命之花在此绽放。
“真可惜,刚认识你,你就快死了。”尤斐笑吟吟的,他纵然这么说,脸上却无丝毫悲伤之色,反而满是开心,“送你一朵花,愿你心想事成。”
安维斯震撼地看着尤斐手中的花。
这、这是生命女神鬓边的曼陀罗!是半神器生命之花!
为什么一个太阳之神的信徒会有生命女神的半神器?
安维斯不得而知。
但此时此刻,安维斯也懒得去探究其中的猫腻了。
听着尤斐说出的话语,看着面前这弥漫着浓郁生机的生命之花,安维斯只觉得胸腔中豪情涌动,力量从心底升腾起来,充盈全身。
精灵握住这只花,像是山林中采撷花朵的自然宠儿,又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星辰。
“你说错了,我的所作所为并非无人知晓,你会将我的故事带出去,成为吟游诗人口中的歌谣。”
在安维斯如此说的时候,整个空间突兀出现了细微的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醒来似的。
四周开始出现细碎的黑色空间裂缝,漆黑的裂缝像是游鱼般来回旋转。
安维斯手中多了一张长弓,他抬手,将翠绿的曼陀罗别在鬓边。
“最后一程,有你相送,是我的荣幸。”

苏利斯特如一抹幽灵般行走在这片荆棘丛林之中。
或者说, 他不是苏利斯特,而是灰烬法圣格瓦斯。
纵然苏利斯特的魔力和身体遭到魔力反噬,可他的灵魂完好无损,同时格瓦斯本人的灵魂之力弥漫在整个圣木之地, 格瓦斯使用的是灵魂之力, 自然而然恢复了一定实力。
苏利斯特看着四周的景象,轻声道:“我从未如此深入到血月园的最里侧。”
格瓦斯淡淡道:“你没去过的地方多着呢。”
在荆棘丛林中间有一片大大小小的房子, 这里就是瑟琳娜庄园的核心实验室。
“真的能在这里找到当初的实验资料吗?”
“你既然已经知道所谓的材料走私是你哥哥搞出来的, 那他都和尤理赛斯合作了,为什么不能和瑟琳娜有合作?”
格瓦斯笑眯眯地说:“不过我并没有直接见过你哥哥, 他的时间之力太bug了,他还有预言能力, 我不想被他抓到马脚, 所以最近这些年没怎么注意外面的事。”
“按照我上一次醒来看到的情况,瑟琳娜的确【无意中】找到了当初的试验资料, 就算她将实验藏在半位面里,也会有实验记录、实验报告和实验材料出入记录的。”
格瓦斯道:“如果运气好,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你哥哥和父母的实验记录了。”
苏利斯特保持沉默。
事实上在得知他和哥哥都是当初的实验对象,而他这些年来背负的诅咒和痛苦大概率是兄长搞的鬼后,苏利斯特的心情就很复杂。
要说憎恨兄长吗?苏利斯特恨不起来。
那是他唯一的兄长了, 如果自己背负的苦难能让兄长获得无可比拟的强大力量,好像也没什么。
但要说真的没有丝毫怨怼之心吗?倒也不是。
还是有些埋怨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 为什么要瞒着他,这些年看到他为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死亡而痛苦难耐, 很好玩吗?很好看?很开心吗?
还是说在兄长眼中,他只是个猴戏吗?
执着于当年的实验记录, 想要找到一个真相,这究竟是他在逃避,还是心底不想承认自己对兄长来说就只是个背负代价的魔法道具?
就在苏利斯特陷入自己的思维不可自拔时,格瓦斯操纵着苏利斯特的身体,轻而易举地越过了荆棘外设立的防护魔法,轻盈落入了院落里侧的碎石小路上。
他像是一条游鱼,轻轻贴在走廊的玻璃上,浸了进去。
苏利斯特注意到视野发生变化,这才发现在他纠结时,格瓦斯居然轻而易举地进入了瑟琳娜的资料室。
苏利斯特倒吸一口冷气,好可怕的潜入能力。
他立刻打起精神,仔细观察起来。
格瓦斯使用的所有魔法都在苏利斯特的灵魂和身体上留下了痕迹,只要苏利斯特愿意,将来这全都是他的宝贵财富和经验,跟着学就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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