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一坦然说：“像你这种大妖，妖丹离体至少超过一个月才会变回原型，我会在你变回原型之前把妖丹给你。”
见谢池不肯动手，零零一转着手中匕首，说：“我很忙，你没有时间考虑。”
“我动手挖出来，或者你自己交出来。”
比起被他剖腹挖出，谢池只得自己把妖丹逼出体外。
零零一收了妖丹，在谢池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将妖丹放进空间戒指：“好好听话，不然拿你妖丹炼药。”
“你倒是把我放下来啊。”
零零一头也不回，说：“一个时辰后妖力会散去，在上面长长记性。”
走到门外，苍沥突然拉住他的手。
“你家在哪？我以朋友的名义去找你。”
零零一感受到他心中强烈的紧张，似乎还有一丝恐惧。无奈问：“我说过会回来。你是怕我跑了吗？”
苍沥：“我——”
一道清朗的男声突兀的传插进来。
“应当就是这里。”
零零一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一道光门，从光门里走出一位现代休闲打扮的年轻男子。
似乎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男人愣了一下，大方的挥手问好：
“嗨，大家好啊。”
苍闫苍洄召出武器。
守在王宫周围的守卫哗啦啦全部涌上来，霎时间将年轻男子包围住。
苍洄收回平日里的散漫，肃穆道：“一个人类，竟敢擅闯我妖族行宫。”
零零一往后退了两步，瞳孔轻颤，琥珀色眸子倒映着男人的身形，与苍沥交握的手收紧。
苍沥回望向他：“这人你认识？”
虽然这情绪很快遮掩过去，这但还是他第一次从零的眼睛里看到紧张。
平日连他这个妖族长老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人类的男子，为何会让他露出这种凝重的表情。
“这么多人欢迎我，不用这么大阵仗的。”
男子临危不惧，视线穿过包围他的人群，直直望向零零一，礼貌道：
“零，你好，我是时空管理局毁灭系管理员，木浔。”
零零一睫毛颤动，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起伏情绪。“来找我什么事。”
木浔轻笑：“别这么严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单独聊聊。”
苍洄转过头，诧异的问：“零，你认识这个人类？他来找你的。”
苍沥上前一步挡在零零一面前，道：“有什么事就在这，和我说。”
“他现在是我的人，听我的。”
我的人、这三个字，苍沥着重语气。
“呵。”男人散漫的轻笑一声，戏谑的眼神打量着苍沥。“这是还找了个靠山。”
这人言行举止轻佻，苍沥抬手，道：“把他给我抓起来再说。”
“渍渍，我可不是要来打架的。”
男人说话间，面容严峻几分。“零，你确定要让他们和我动手。”
零零一从苍沥身后站出来，“让他们停下，这人有私事找我。”
苍闫厉声道：“不行，妖族行宫有护卫严防死守，他一个人类是怎么进来的，不说清楚，就不能放他离开。”
零零一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不是我不帮你，是你突然冒出来太鲁莽。我管不了他们。”
“麻烦。”木浔嘴上说着，抬起手腕在戴的黑金色手表上点了几下。
原本攻击向他的士兵纷纷定格一般，无法动弹。
苍洄望向周围，指尖点上一片静止在半空的落叶。
“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诡异的法术。”
木浔见自己的时间静止下这几个大妖还能不受影响，正色起来。
“看来几位的修为已经临近神，这个高等位面果真是卧虎藏龙，怪不得零能在这里找到实体。”
苍闫手里的回旋镖以迅疾速度抛出去，却在接近木浔肩膀时，像是遇到水流般穿透过去，甚至产生水流一样的波纹。
“不要白费力气，你们伤不了他，他的真实身体不在这。”
零零一直视木浔：“我的宿主需要我，有什么事，等我回去见过我的宿主。”
原本正敌视着木浔的苍沥目光骤然转向零零一。面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什么叫、我的宿主，那个宿主是他什么人。”
木浔双手抱胸，不在意的说：“我看过了，你的宿主现在不过是遇到一点小困难，还没遇到险境，不着急。”
零零一眉头一皱，语气不容辩驳，
“我必须见到我的宿主，我只有这么一个宿主，他死了，我当如何？”
“你应当很快就不需要宿主。”木浔语气自然。
见零零一听到这话后凝重阴郁等一系列表情转换，木浔突然瞬移，凑近他面前，好奇询问：
“你表情还挺丰富。”
“你是真的有感情，还是说这些表情都是你根据数据分析出来的。”
第201章 零零一篇（23）
见零零一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木浔轻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坦白说，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零零一语带讥诮：“毁灭系的管理员来找我一个没有编制的系统，说不是来找麻烦的。”
木浔面对他的阴阳怪气，无奈耸肩，道：“确切的说，我是来拯救你，给你新生的。”
零零一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看你更像是拿我寻开心。”
木浔这次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金色手表：“这个认识吧，是他求我帮忙的。”
“这是林博士的手表，怎么会在你手上。”零零一伸手欲拿过来，却被木浔抬手躲开。
“你这系统怎么这么没礼貌，这是我的。”
零零一冷声质问：“你和林博士什么关系。”
时空管理局的每样电子用品都有特殊编号无法伪造，这表林博士戴了多年，不会有假。
木浔看向周围虎视眈眈的几个大妖，说：“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他让我来帮你。”
零零一点头，算是相信。
木浔继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零零一松开苍沥的手，改为按上木浔的肩膀。
在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两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苍沥脸色阴沉，似风雨欲来。
“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离开。叫木浔是吧，好本事。”
苍闫小心翼翼问：“大哥，那我们追吗？”
很久没有能把大哥惹这么大火气的人。
还有他们口中的时空管理局、博士、宿主又是什么？
听他们的话，零似乎不是妖界族群的。
“他们这连气息都没留下，我们上哪追。”苍洄挫败的耷拉着肩膀。看向旁边还处在静止状态的各妖兽，
“邪了门了，那个叫木浔的身上没有神的气息，可他是怎么使用神的能力。”
苍沥沉默片刻，说：“老二，去向各妖族族群打探一个叫零的猫妖，尽快给我答复。”
苍洄领命：“是。”
两人站在时空回廊里，这里还是妖界，他们并没有离开。
不过是在原来的地方打开时空隧道，暂时进入了隧道的长廊内。
零零一望了眼长廊内如万花筒般诡谲风光的环境，道：“说吧。”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是给你看我的会议记录。”
木浔说着，按着手中怀表，出现放电影一般的画面。
里面有七八个穿着大褂的人，年龄在二十到五十只见，正坐在一张长方形会议桌上，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里面的人零零一虽未见过，但他的资料里有这些人的照片，时空管理局高层。
一位年过四十的保守派说：“他就是一台机器，机器怎么会有人的感情。为保证时空管理局安全，应当立即销毁。”
有人提出质疑：“他已经拥有人类多情实体，销毁的话就是杀人，这违反时空管理局规定。”
“他脱离时空管理局的安排，又知道时空管理局的一切事宜，谁知道还会不会办出对时空管理局不利的事。”
“机器就是机器，怎么会变成人。”
“……”
“阶博士的课题不就是人工机器人是否能拥有感情，并且还发明情绪共感系统，现在这么一个研究对象就在眼前，你们要毁掉？”
“……”
零零一看着会议里那群活了几千年的老头吵架，没什么兴致的说：“麻烦快进一下。”
木浔也觉得无聊，直接将会议记录拉倒最后。
“由木浔前去，若他有了人类的感情，并且没有反社会人格，就带回来。让零零一进入时空管协助阶博士研究课题。若是只有人类的血肉，本质还是个机器，那就销毁。”
“各位还有异议？”
“散会。”
零零一目光转向他：“你是来对我进行考察的。”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向我证明，你不是个理智的机器。”
木浔晃了晃手里的表，“我的表会记录你发生的一切，虽然我是来督察，但最终的结论还是要看那些个老家伙。”
这么听起来，督察的身份并没有什么用。
但木浔作为记录者，要给那些时空管理局看什么样的记录，不看什么，都由他决定。
零零一扯了扯唇：“你打算让我怎么证明。”
“首先，你不能去找你的宿主连接系统空间。”木浔思索片刻，说：“至于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现代不是有很多感人肺腑的情感剧，不如你照着上面来一出演技。”
零零一自嘲的笑笑：“证明了又怎么样？不就是从一个被遗弃的废品变为实验品。我还应该感谢你们？”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林博士帮了你什么。若是证明你是有感情的，那你就是活生生的人，时空管理局不允许用活人成为实验品。”
木浔看着他的眼眸，语气带了几分认真。
“你会和时空管理局签合同，作为时空管理局的员工，作为一个人生活”。
零零一蓦地抬眸低声喃喃：“作为一个人活着。”
第202章 零零一篇（24）
“事情都解释清楚，你接下来打算要做什么。”木浔按上手中的电子表。
“我大概知道要怎么做。”
零零一话落，两人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苍洄和苍闫已经离开，独独苍沥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不曾挪动分毫。
零零一转过身，苍沥深红血眸不知何时落在他身上，目光深沉晦暗。
零零一眼眸扫过木浔：“他要在我这待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走。”
苍沥问：“那你呢。”
零零一抬眸，直视着他，不答反问：“你很想让我留下来。”
苍沥沉默着别开视线。
【明明心里清楚，还非要我说出口。】
零零一没有催促，就这么等着他。
“嗯。”
过了半晌，低低的声音自苍沥传出来。
零零一却没有这么容易应付：“你这是想挽留我？”
苍沥耳廓染上红晕，咬牙道：“你就直接告诉我，要怎么才肯留下来。”
【老子这辈子就没和谁说过软话，你这就是在成心为难我。】
“给我一个留在这的理由。”
零零一与他擦肩而过，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他耳畔。
木浔跟上零零一，看好戏的往后望了一眼。
“我看这男人日后定被你吃的死死的。”
零零一没有理会，径直走进妖王宫殿内。
谢池还死人一样的吊挂在王座上，见零零一进来，他下意识哆嗦下。
“你来干嘛？”
这猫不会是拿了他妖丹要反悔，回来杀了他。
零零一挥袖把他给甩下来。闫肃道：“帮我去护个人，若有谁伤害他，或者有伤害他的意图，都拦下。”
担心他干活不卖力，零零一继续说：“干好这件事，妖丹还你。我们两清。”
“这么好的事，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谢池捂住受伤的肩膀从王座摔下来，半跪在地。
“保护谁。”
零零一给他一张谢星河照片：“他叫谢星河，身边应当还会跟着个叫沈清梦的，搞清楚。别认错人。”
毕竟这家伙眼神不好使，妖兽又是靠气息识别人的，零零一不得不说得详细一点。
谢池站起身，自信道：“没问题，我这就去。他现在在哪？”
不就保护一个人类，有什么难的。
零零一道：“你去苍云派附近打听，应当能问道。”
谢池也还是第一次见零这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凑近他一脸坏笑的问：“你不是有那个叫苍沥的情郎，这么关心一个人类，他和你什么关系？”
他这副不上心的模样，零零一拧眉说：“要是他在你保护途中出意外，我把你妖丹捏碎炼药，拿你妖骨炼器。”
“明白，明白。”谢池讪讪闭嘴，他转身向外面走去，就见门口的苍沥，正死死盯着他——手里谢星河的照片。
他欠打的在苍沥眼前晃晃：“怎么，好奇你情敌的模样。要不这东西送你。”
零零一语气加重，催促：“快去！”
谢池化作原型，快速朝前方奔去。
木浔看热闹的道：“你还挺关心你的宿主。”
“我只有这么一个宿主，不关心他还能关心谁呢。”零零一目光深邃，他将手伸向木浔：“把你的记录表给我。”
木浔挑了挑眉：“做什么用。”
零零一问：“难不成你是想形影不离的跟着我一个月做记录？”
木浔把手里的摘掉扔给他，看着零零一戴上。“我现在相信你是有感情的。”
这种利用上班出差做工费旅游的事情，机器可做不出来。
零零一戴好手表：“慢走，不送。”
木浔也不恼，帅气的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原地。
零零一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苍沥身上：“你是打算站在那当门神吗？”
苍沥走到他身边，语气意味不明：“你喜欢那样的？”
零零一知他说的是谁，道：“还可以。”
毕竟是自己养出来的小废柴，也不可能厌恶不是。
苍沥感受到浓浓的敷衍，一连串的问题追问下来：“还可以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
“你和他什么关系，认识多久。”
“刚才那个男人又是谁，他说的那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
零零一好整以暇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说不关心这些。”
苍沥呛道：“我现在想关心不行嘛，”
“哦，”零零一点头：“我不想告诉你。”
他补充：“这是我的私事。”
“你不说我也可以去查。”苍沥气道：“你身上查不到我可以找那个叫谢星河的查。”
零零一泛着寒意的眼神扫向苍沥，语气严厉：“不许动他。”
苍沥心中酸的冒泡，脸色更是难看。“他杀了妖王，苍曜已经去调查。”
“我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在苍沥疑惑的眼神下，零零一继续说：
“我是承诺过当你的下属，但我也可以反悔。”
“我不会让苍曜去查，要是你阻拦我，就是我的敌人。”
“敌人。”二字让苍沥感觉心中骤然疼痛，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
“他不过是个人类。你是妖界子民，你的家在妖族。”
苍沥抓住他的手质问：“你把我当什么。”
零零一勾唇浅笑：“苍沥，这话该我问你，你把我当什么呢？属下？情人？还是宠物？”
见他被堵的哑口无言，零零一丢开他的手。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正午时分，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零零一站在妖王宫外，踌躇不决。
一个月的时间，
没有了目标，他却突然不知该干点什么？
要做些什么，才能向时空管理局的人证明，他有情感，不再是机器。
零零一仔细想了想。
这个时间点，谢星河一般在吃午饭。苍沥的每天除了妖族事物就是修炼。
妖王宫外面也是有和人类相似的饭店的。
他在妖界待了这么久，还没出来逛过。
“零，你要去哪？”
说来也巧，零零一出来的路上正好碰见跟几个妖族族长进行商议的苍洄。
少年银色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致绝美的容颜令几位妖族族长都产生垂涎之意。
这就是二长老让调查身份的猫妖吗？
这么好的一副皮囊，真的是猫妖不是狐妖？
零零一停下脚步，说：“去外面逛逛。”
今天竟然没有忽视他，苍洄反而不习惯，受宠若惊的望向周围：
“老大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零零一垂下眼帘说：“吵了一架。”
“哦。”苍洄了然的点头，欣然道：“我陪你去逛逛，妖族我熟。”
以老大的暴脾气，应当是零单方面被吵吧，
肯定是不会和好了。他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零零一看向他身后等着的几位妖族族：“你不忙？”
“不忙，不忙。”苍洄向外挥手，示意那几个族长快点离开。他笑容满面的看向零零一：“我们快走吧。”
“嗯。”零零一颔首。“多谢。”
苍洄道：“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谢不谢的，你太客气。”
零零一没有再多言，两人出了妖王宫，一路来到妖族最繁华的城镇内。
苍洄大方的说：“零你想去哪里，我请客，”
零零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你平日里都去哪里？”
苍洄无所事事的在街头找寻起来。
晚间时分，夕阳未出，微风吹出些许清凉。
酒楼里的丝竹管弦之声传到隔壁街头。
苍洄将目光停在那座有四层高的酒楼。“这里面的桃花酒、女儿红可都是一绝，一起去喝一杯。”
零零一想了想，说：“可以。”
“洄公子，里面请，雅间给您留着呢。”
苍洄明显是这里的熟客，见他进来，店里的小二热情的过来接待。
“两坛桃花酿，再来几个下酒菜。”
“得嘞，小的这就去。”
很快，两位有着鹿角的小妖将苍洄点的菜布好。
雅间的房门关上。
苍洄拿起一坛子酒倒入碗中。“来，零，干杯。”
零零一端着手里的碗，清澈甘冽的酒水倒影出他的容颜来。
“怎么，担心我把你灌醉。”
零零一摇头，道：“我还未喝过酒。所以有些好奇。”
究竟是一醉解千愁，还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你没和过酒，那可太可惜了。”
苍洄仰头饮了一碗，向零零一示意：“尝尝，烈酒入喉，你会喜欢上微醺的感觉。”
零零一将碗中的酒一饮而近，甘冽的酒水如喉咙，起初有些辛辣，品起来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指腹蹭掉嘴角上的酒水，他问苍洄“你平日里就来这里喝酒？”
“当然不是，妖界游玩的地方可是太多，改天我带你过去。”苍洄倒给续上一碗：“来，在喝一杯。我还很少见没喝过酒的妖。”
零零一并未觉得醉意，爽快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两人眼中皆是朦胧迷醉。
苍洄半个身子靠在桌上上，口齿不清的问：“零，你家在哪。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零零一拳头抵着下颚，半阖上眼眸，似乎昏昏欲睡：“我没有家，我宿主有。”
苍洄抬起头，挥起桌上的酒碗打翻，脚下的空酒坛骨碌碌滚动起来，浸湿了衣摆。“宿主是你爱人？原来你不爱我大哥啊。”
“不是爱人，是重要的亲人。”
零零一晃了晃混沌的脑袋，站起身：“我要回去，你是想套我话。”
苍洄慌慌张张的撞过挽留：“别走啊，我不问了，我还有别的话要跟你说。”
“不听，你很无聊。”零零一脚步虚浮的向着门口方向走去。
他困惑的皱眉：“这门什么时候有两个？”
“零，别走啊。你听我把话说完。”
苍洄追着按上零零一肩膀，零零一脚下虚软，顺着他的力道倒在地上。
苍洄也跟着倒了下去，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嗅到彼此的呼吸。
少年精致的五官轮廓在眼前放大，近看更是惊艳。
苍洄眼中逐渐被惊艳痴迷填满，紧张的吞咽口水：“零，我不比老大差。”
没有听到零零一的回应，借着酒意上头，他缓缓凑近，
“零——”
刺眼的光芒使的苍洄闭了闭眼。
待光芒闪过，绝美的少年不见踪影，地上多了只黑猫。
苍洄看着懒洋洋翻个身子，把自己团成团，打个哈欠惬意睡觉的猫咪，陷入深沉静默。
另一边酒桌上
脾气暴躁的那位正在抱着酒坛子往嘴里灌，
嘴里还能喋喋不休的唠叨着。
“老子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就混成个敌人。”
“敌人就敌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臭猫，谁稀罕你。”
“……”
“我成敌人？”
“我不够好吗？”
“他怎么不要我？”
“……”
苍曜原本还在他身旁听着，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夺掉他手里的酒坛。
“老大，别喝了，为了这点事喝酒，不值得。”
“起开。”苍沥烦躁的挥开他夺过酒坛子抱在怀里。
“你懂什么，你又没有伴侣。”
苍曜心中又酸又恼，吼道：“他又不是你的伴侣。”
“对啊，他不是我的伴侣。”苍沥抱着酒坛，一副如梦初醒的萎靡样子，沮丧起来。
“他说我是他敌人。”
苍曜蹲在他身前，温和着语气劝说：“老大，喜欢你的妖这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凭什么不是我的伴侣！”
两人的声音几乎重叠在一起。
苍沥愤然起身，手里的酒坛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苍曜忙追上他步伐：“老大，你干什么？喝醉别乱跑。”
苍沥气势汹汹的说：“找猫，结伴侣。”
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寻仇去，哪里像是要去风花雪月，谈情说爱。
苍曜心中泛起阵阵疼痛：“他根本不喜欢你，何必去自讨没趣。”
苍沥执拗，不容反驳：“我要结伴侣，把人绑回来。”
苍曜快步跟着，道：“老大，不如等明天再去。”
老大一定是喝醉了才会说这种胡话。明天醒来就好。
“结伴侣，交配，生崽子。”
苍沥低声喃语。
“生一窝，让他自己养着，看他还出去鬼混。”
苍曜继续白费唇舌。“老大，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老大，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在哪？”苍沥脚步一顿，指尖点了点脑门，向妖王宫的方向走去。“找妖问。”
原本选出来的妖王谢池离宫出走，这让打算放弃的妖族各族长们又看到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