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狗,朱丘生端出一碟水煮排骨,回来。
我乐了,脚冲它小屁股上挨了下,傻狗!去你爸那儿。
朱丘生垂着眼睛看了会儿狗,一抬眼,又拿他漂亮的眼睛勾我,笑笑说,你妈一点儿都不心疼你。
其实说恼火是假的,听他叫小土狗是傻帽儿,哭笑不得之余,心里还有点儿甜。我哥和我是一样的,无论相距多远,心里总有一处装着对方,谁都取代不了。
晚饭后腻歪了会儿,我去洗澡,回来看见朱傻帽坐在朱丘生肚皮上,他拉着它两只小爪儿,真有点慈父样。
就是说出来的话叫人忍俊不禁,他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声音里都浸了笑意,对着朱傻帽说,会叫妈妈吗?
朱傻帽转了下小毛脑袋,遇到了狗生难题。
你说,妈妈。
我纵容他傻乐了会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朱丘生立刻把小狗从身上弄下来,上了炕,然后哥模哥样地看我,洗好了?
嗯呢,我忍着笑,对朱傻帽说,跪安吧,我和你爸爸要办事了,然后不顾狗子反对,一下子把门关了。
我掀开被子,先看到他那双修长的腿,然后就扑到了他身上,朱丘生半靠在枕头上,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一只手从上到下摩挲我的脊柱。小狐狸精勾得我腰都酥了,然后他吊着眼,沉声问我,做吗?
要不是我还有计划,就被忽悠上钩了。我说以后饶不了你的,今天老公体贴,先伺候伺候你。
然后在他震动的眼神里,我俯身吻上了他的小腹。
他的身体上出了层薄汗,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手指顺着我鼻梁向下,按在了我红肿发涨的唇上,揉了几下,又勾着我的后颈把我牵了过去。
唇齿相依,口腔里是淡淡的苦味。他的眼睁着,闪着难解的光,不闪不避地看着我。
我被他眼里的热忱烫了一下,窝进他颈窝里,说,干嘛这么看我?爱上我了?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片刻后,轻轻地说,早爱上了。
我不依不饶,什么时候?
他笑了笑,很久。
很久?那是多久?
比你久,他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朱丘生又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咳嗽了声,说,不早了,睡吧。
比我久?什么时候?我还在问。
别问了,他说,你不是说明天要上山逛吗?快睡觉。
我靠在他身边,借着轻柔的月光看他的手,指肚上烟头烫伤处结痂形成了个圆圆满满的疤,心下一动。
你开始抽烟的时候吗?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嗯。
那疤在我手心里热热。我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抽烟啊哥?
我哥又是好久才回我,发愁。
发愁,我嚼了几遍,突然有点心疼。我心里有事还有我哥可以撒野,可我哥他是个锯嘴葫芦,没人说。
以后还愁吗?
不大愁了。
少抽,我舔了下他的唇,抽烟伤身,我还想跟你过一辈子呢。
我给你当戒烟小零食,你以后要是想抽烟,就吻我。
好,他舒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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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观阅!
修勾:嗷嗷汪(?ì _ í?)!
第55章 回家吧,哥
经年忙碌的生活造成了稳定的生物钟,我一大早就醒了。睁眼时发现我和他塞在一个枕头上,朱丘生的胳膊搭着我的腰,睡得正香。
我俯身过去,轻轻地吻他的唇,亲得他哼了一声,就没再折腾他。蹑手蹑脚地下床,一开门就看见探头探脑的朱傻帽,它张了张嘴巴,好像想向我示威,我摆了个“嘘”的手势,说,你爸爸在睡觉。
朱傻帽歪了歪毛脑袋,嘴巴一合,不叫了,很通人性的样子。要不是它之后挑衅地踩了我的脚,我觉得我俩还是能和谐共处的。
收拾过狗儿子,又喂过家里的鸡和鸭,我带着东西进了淋浴间。第一次操作实在没经验,我折腾了半个钟头,腿都发软了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看见朱丘生已经在院子里的洗漱池边洗脸了,他冲掉肥皂沫儿,奇怪地问我,怎么大清早洗澡?
哦,昨天晚上出一身汗,黏黏糊糊不舒服,我说。
他把外套解了,向我一扔,嘱咐说,别感冒。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我们就往山上逛,十月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我们在山里头发现一株野葡萄,没被冷风吹蔫儿,还挂着果。
都快十一月了才刚熟啊?我用手指头拨了拨葡萄粒儿。
他四下看了看,答复我,这坡儿避风。
我要摘下来一粒尝尝,朱丘生无奈地一笑,说家里有,这个肯定酸的厉害。
我咬了小口,摇头,甜的。
我招手,过来给你尝尝。
我吞了葡萄,扣着朱丘生的下巴让他尝,果肉进他口中的时候,他被酸得嘴角抽搐,推开我,骂道,你不说甜的吗?
我笑,葡萄酸,但是我甜啊。
他酸得皱眉,朝我哼了声。
我不甜啊?我问。
他笑了一声,从酸劲儿里缓过来,直接了当地说,甜你妈。
我们走过山涧,走过我们打过水漂摸过鱼的小河边,这其实是一场告别——过两天我就要到省城去,朱丘生他们厂迁址后,他也会到省城去。已经买好了房子,在中心公园旁边,遥遥可见岳山顶,我要重逢朱丘生之前,就叫人装成了他喜欢的式样。
但这片山依然是我的家,虽然我不是山民,在这里生活过的岁月也不是无忧的,但这片土地养育了他,我的哥哥,我的伴侣,我的爱人,所以我像感恩故土一样感谢她。
山里这些年被开发了些,狼群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果园。我脚尖一下一下地撅着石子,突然石子跳进草丛里,一阵噼啪的响声后就没了踪影。
我上前扒开一人高的枯草,是一个山洞。山洞不算深,一眼就能看到底,里面挡风,倒是暖和。
这有个洞,你以前来过吗?我问他。
没,他一低头走进来。
我往空地上一坐,扯着朱丘生在我旁边坐下。阳光透过草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打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他的睫毛上也盛着光,细长的眼睛一勾,那么漂亮,像这洞里修炼多年的狐妖。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不堪诱惑,一下子贴到他身上,嘴唇吻他的睫毛,一只手暗戳戳地揉向他胯下。朱丘生身子一僵,问,你干嘛?
我一笑,膝盖顶在他两腿之间摩擦起来。
没过多会儿,他被我挑逗地发热,咬着我的耳朵,说,别闹了。
朱丘生,我双手搭上他肩,咱们来一发吧?
他惊,在这儿?
嗯呢,我笑,不想在这儿?
他叹了口气,可是我没做清理,也没带东西。
我心说正合我意。
我踩掉自己的鞋,用只穿了袜子的脚往他腰上勾了勾,他的手指摸上我的腰,睫毛一抖一抖的,明显是还在犹豫着。我贴近他耳朵。小声说,可是我做了。
什么?他掐在我腰间手徒然用力。
我笑着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扯过来,舌尖点了下他唇边的裂痕,你想不想要我?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扑在他大衣上,朱丘生的眼底一片深色,捞过我的腿弯盘在自己腰侧。
我被他弄得快要碎了,声音里都是哭腔,朱丘生的喘息声落在我耳边,低声说,傻帽儿,你叫我一声。
呜咽从嗓子里升起来,我细细地叫了一声,哥。
他低笑一声,吻我的眼睛,诶,哥哥来了。
我半身不遂地瘫在大衣上,一脸生无可恋,下午偏斜的阳光落了进来。朱丘生帮我清理干净,又一把把我抱到自己腿上。
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奶奶的,我觉得我腰断了。
我曾以为做下位是个相当轻松的事,只要躺着就完了,毕竟我就是这样对我哥的。但是刚刚,我哥让我先躺着再侧着再站着再趴着,我他妈觉得自己做了个广播体操。
娘那个腿腿的,要不是知道他是头一次,我绝对要怀疑他上了X爱大师培训班。就算他刚刚只开了拉链,现在穿戴整齐了搂我,我半麻的下半身依然能感觉到威胁的存在。我不得不承认真有人在这种事上天赋异禀,毕竟他从前只用手指就能让我欲生欲死。
……真他妈的厉害。
或许这么多年,是我太暴殄天物了一点,朱丘生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下位。
他还在腻腻歪歪地亲我脖子,手指头若有若无地抚摸我的腰,好像又跃跃欲试。我一下子毛了,骂道,朱孬蛋!你不会要再来一次吧?
他一愣,拍了我屁股一把,拍得我整个人一颤,回头瞪他。他缓缓说,下次再喂你,你太多次了,我怕你受不了。
我气得脸都绿了,大声道,你妹的!谁告诉你我还要了!
啊?你刚刚不是……
男人床上的话不要当真!
我要打他,一下子牵动了自己饱受摧残的老腰,只能趴在他肩膀上丝丝拉拉地吸气,然后我听到朱丘生抑制不住开始笑。
朱丘生笑了好长时间,越笑越大声,笑得我一肚子火。我毫不客气地给了他大腿一巴掌,说,妈的小处男,你磕了药吧?我快被你整死了!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厉害?
厉害你妈!我反驳。
朱丘生不知道中了什么蛊,脸皮都不要了,在我耳垂上嘬了下,用种礼尚往来的语气说,谢谢夸奖,你也很好操。
……真是缺德他妈给缺德开门——缺德缺到家了。
我很后悔,我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如果有时光穿梭机,我绝对要穿梭到三个半钟头前,把那个勾引朱丘生的我自己掐死。我忍着难受,手脚并用地爬离了他的身体,想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朱丘生问,你去哪?
去离你远远的地方!我回头恶狠狠地说。
他站起来,一把把我捞回来,一本正经地说,也没操断片,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不理他,他就继续慢悠悠地说,看来,是我用力不够。
……要不是我现在身上没劲儿,绝对要把他一脚踹沟里。
朱丘生还算体贴,替我揉腰,过了会儿就没那么酸了。我侧过头,迎上他的嘴唇,我们接了个吻。我的牙齿在他嘴唇上咬了下,叫他,我说哥,睡都睡了,以后不赶我走了吧?
那你不跑了?他问。
不跑了,你在这儿呢,我跑去哪?
我轻轻地吻他,唇面拂过他的眉心,他的鼻梁,以及唇边缱绻的痕迹。细细地啄吻,姿态珍而重之,世上再没有比我哥更使我迷醉的东西。
印上他唇的时候,我哥重重地回应了我,然后我们相视而笑。
他难得诚实,说,我爱你。
哥,我笑,我最爱你。
我也最爱你。
我最最爱你。
他失笑,低头看我,你烦不烦?
不烦,我回他,我最最最最最全世界第一爱你。
你快回去重上幼儿园,我哥说。
他一刻不停地望着我,漆黑的眼珠里只盛了我一个人,然后问我,回家吗?
朱丘生又一次背起了我,我伏在他的脊背上,青山在我们身后。我目视山路,看到许多人走在我们身前。
九岁的他,八岁的我。
十四岁的他,十三岁的我。
十九岁的他,十八岁的我。
如今,是二十七岁的他,二十六岁的我。
我滑下去了点儿,他用力把我托回原位,有些气喘,嫌弃地说,重。
我高嘛。
那也重。
我吻了吻他耳朵,背媳妇儿还不乐意?
他的嘴角弯了弯,回我,没说不乐意。
他背我走过山涧,趟过河流,山路在前方变得开阔,偏西的太阳已有了下沉的趋势,铜锣村的烟囱冒出缕缕炊烟。
他看了眼家的方向,说草生和小叔好像回来了。
我贴在他耳侧。
我们回家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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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
帽帽和哥哥一定会永远幸福
请放心~下一章是哥哥视角的后记(嘿嘿,还有刀子无关紧要的完结小作文)
让我们一起手拉手回家吧。
PS:介于小朱哥是文化沙漠,如有语病请见谅。
今天厂里临时有事,加了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开门就看到踢在客厅中央的皮鞋,傻帽儿睡在沙发上,另一只鞋子挂在脚上,依然没个正形儿。
叫他一声,他没应。
傻帽儿公司省城部终于步入正轨,接下来的时间他大概能闲些,不用再辛苦地加班了。我弯腰把他抱起来,往卧室送,他哼了几声,侧头偎进我怀里。
入手很轻,真是怎么养都不长肉。
我帮他换了衣服,擦了脚,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去洗漱。开卧室门,儿子跑了进来,要玩球,我摇头,“嘘”了一声。
改天吧,今天你妈已经睡觉了。
儿子乖乖爬走。
卫生间很大,他说是什么分离,我没记住,房子的装修都是傻帽儿之前忙活的。搬进来的时候他对我叉腰,很得意。
怎么样?喜欢吧。他说。
挺好的,我说。
他一歪脑袋,每当他做这个动作就是要更剧烈的反应,他告诉我,他是按照我喜欢的风格装的。
我意外,我喜欢什么风格?
他用手指给我看,面前是红木底座,藏蓝色布靠垫的沙发。傻帽儿咧嘴笑,老干部退休风啊!
我为什么喜欢老干部退休风啊?
你每次买东西都买深色,黑不溜秋的,不是老干部退休风是什么?他眨着漂亮的眼睛凑到我眼前,喜欢吗?
不错,辛苦了,我点评。然后亲他。
其实我买深色是为了耐脏。毕竟家里三个孩子一条狗,不好收拾。
我用黑色牙杯,黑色牙刷洗漱完,又拿黑色毛巾擦了脸,最后睡进黑被子里,傻帽儿有时候太彪……太较真儿了点。但黑色的被单衬得他特别白。
我在他肩膀上亲了点红印子。
他睡得迷迷糊糊,翻进我怀里,一副等着被吃的样子,但他睡了,所以今天先放过他。我圈住他,去拉床头灯,就看见了一个硬皮本子。翻开看见一行题目。
我和我哥近二十年的爱恨情仇。
然后拿碳素笔乱七八糟地划了。
我以为是他的记仇小本子,就翻来看了,然后就提前发现了他给我的情人节礼物。才想起二月十四号是情人节,我只记得是傻帽儿生日后一天。
最前面是他的日记和骂儿子的一些坏话,他写东西很好笑,我一开始就笑了,但是往后看,我又有点难受。
他为什么说自己是拖累呢,我觉得这个说法不好,很偏,那个词是叫偏坡吗?
所以就算看见字就头晕,他还嫌弃我是文化沙漠,我还是要写一写我们之间的事。
第一次见傻帽儿,是在小学。那天他穿了个白色衬衣卡其色裤子,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我醒了,当时我想,这是来拍广告的吗?
我见他的第一面,除了好看,没有别的印象。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不一样的人,直到那天看见他在井里。傻帽儿光着身子赤着脚,那么白那么瘦,像只被吓坏了的小狗。我原来是不管闲事的,但是那天见到那一幕,心里就不太舒服,我觉得徐胖他们太过了。
然后我就把他带回了家。
他是个很好玩的小孩,我奶奶也很喜欢他,草生也是,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我猜他开始的时候缠上我是不想挨欺负,我也就举手之劳,但后来,是真的愿意和他做朋友。
他的心眼儿,他的小坏我都知道,我觉得很好,总比别人欺负他强。
之后傻帽儿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我把他接到了我家。我教草生叫他帽儿哥,其实还想叫她说二哥来着,但觉得不大好听。然后我们就成了一家人了。
他偶尔叫我哥,我觉得听起来还可以。
最开始想着让他住我家,一方面是觉得是好哥们,一方面也不嫌麻烦,反正养草生的时候顺手就把他养了。但之后发现,我自己其实关注傻帽儿更多。他好像带磁铁,到哪里都吸着我的眼睛。
十五岁夏天的时候,天太热了。我打完猪草回来,看见傻帽儿只穿了条内裤在院子里冲凉。他拿着水瓢往身上浇水,内裤被打湿黏在身上,勾出浑圆的轮廓,当时我就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晚上睡觉,他在我旁边睡得流哈喇子,我却怎么都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梦,梦见他坐在我腿上,脚支在我腰侧。
醒的时候浑身发热,我梦遗了。
我第一次觉得慌张,换了裤子去院子里冷静,怎么也没想明白。也是在那一天,我抽了第一支烟,小叔留在家的北戴河硬红,辛辣呛人的味道把我从梦里叫醒。我对傻帽儿的情感从产生的开始就超越了喜欢,它越来越凶猛,慢慢地到了忍不住的程度。之后一想起他,我就抽烟,像给精神病人打镇定剂。
我不想让他受害于我不正常的感情。
后来傻帽儿对着我泄火的时候,我心里七上八下。又怕他走上歪路,又想他能回应我,又觉得羞愧,又感觉高兴,然后自己骂我自己是个变态。
之后我凭着他哥的身份,故作淡定地摸了他。我事后发誓了,就一次。
就一次,傻帽儿成绩那么好,是要读大学,去大城市,干大事的,我只这一次碰碰他,然后就要把这种念头烂在心里,别害他。
然后傻帽儿高考超常发挥了,他高兴地又哭又笑,我特别骄傲,因为我是他的好哥们儿,他哥哥,甚至从帮他开家长会的角度上说,还算是他爸爸。在一切身份里,爱恋他是最无关紧要的。
但是一想到他要走,我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脑子里却很清醒。我在短时间内规划好了自己的以后,傻帽儿走以后,拉扯大草生,然后找个踏实的女孩子结婚生子。
我看到了自己的一生,我能接受,却不期待。
但是傻帽儿居然强吻了我。
我整个人都愣了,第一反应是愤怒,这是作为家长的一面。我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转身走了。然后是淹没我的狂喜,我在他视线之外蹲了下去,浑身发抖。
我考虑了四天,那四天没怎么睡过,只要醒着就在抽烟。一直到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还是怎么拒绝他。
可是他说他爱我。
我弟弟他说他爱我,当时我就想,下地狱就他妈的下地狱吧。
我们在一起了,感觉很不错。
晚上他说要帮我,傻帽儿的技巧差的没边了,但只要一想到是他,我就觉得很舒服。
后来傻帽儿去上大学,他真争气,在学校里表现也很棒。他也很粘我,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为此他还特地去营业厅改了套餐。说不感动是假的,他的每条信息,现在我还留着,还有他的电话录音。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还是很想他。
去找他之前,我学了点生理知识,想着这次就做到底。我在看那些视频的时候,脑子里是我在压着傻帽儿,但我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给自己做了清理。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我懂了,我怕他后悔,怕他恨我。
但我是不会恨他的。
那条红围巾是单位发的,开始预备给草生。草生知道我要去省城找傻帽儿,偏让我自己带上,那么亮的颜色我带着别扭。傻帽儿的学校真大,很多学生在校园里走,议论着我听不懂的事,我找到了他宿舍,他室友很热情。
他室友问我,子卯是有个童养媳吗?
什么玩意?
他又讲了些他给人写信打电话的事,我心里有点好笑,但脸上维持着正常的表情,向他点头。
他们感情特好吧?
我点头,不错。
之后傻帽儿就跑进来了,他长高了点儿,还是那么好看。他的高兴遮也遮不住,看他高兴,我也觉得很高兴。
后来我们去了小旅馆,我们做‘爱了。
什么感觉?也就那么回事,特别疼。但是傻帽儿很兴奋,所以我们做了两次。他问我要不要上他的时候,我确实很心动,但是太疼了。
虽然之后证实,只是因为他技术水平过差。
傻帽儿在街上遇到了他妈妈,回家后状态就很差,又发烧又做噩梦,醒来的时候精神不大正常,求我要他,我没答应,他问我是不是嫌他脏。
怎么可能,他是我这辈子最宝贝的。
我其实想他想得厉害,每一次做完,他问我要不要反过来的时候都很考验意志力,需要抽一整包烟。我当时想这辈子就这样吧,虽然开始有点疼,但习惯了也不那么难受。不管是帮人口还是被人上,都是我以前没有想过的,但他不是别人,他是我弟弟。
我弟弟他说他爱我。
傻帽儿要读研究生,我很高兴。后来小叔出了事。他不念了,私自跑了回来。我有点感动,更多是发愁。
他不应该的。
小叔的病离不开人,从早到晚都需要人看护。我觉一向不多,都觉得吃不消,更别提傻帽儿,他还要脑力劳动,怎么熬得住?
后来我们的事被人发现了,他什么都没说,我看出来的。
违纪、处分、停职。这些都不能出现在傻帽儿身上,是我连累了他。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偷偷去打工,手掌心都磨破了,还以为我不知道。
我那些天一直在想怎么办。
后来傻帽儿爸爸找了我,他很有教养,没有对我这个养歪他儿子的坏蛋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很理智地劝我们分手,他说他会带走傻帽儿,让他去读研,去做好工作。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他也没逼我迅速答应。
傻帽儿爸爸走了之后,小叔骂了我,他说我这个事干得很不是东西。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带走傻帽儿就是在我心尖上剜肉,我离不开他。
但也不是没动摇。
傻帽儿什么也不知道,他太累了,以至于在我眼皮子底下险些出了场车祸。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看到他没事,我差点滚下泪,也是那一刻我想明白了。
我对傻帽儿除了爱,还有责任。我要他好好的,过得好,哪怕不是在我身边,哪怕不再记得我。
我们编造了一场相亲,小叔和我打配合。傻帽儿发疯,然后求我,我怎么能要他呢?我要了他还能放他走吗?还舍得放他走吗?
他态度坚决,没有动摇过,不管我说了多难听的话。直到我说出那句求他放过我,他一下子就崩溃了,软了下来。
其实是我放过他啊。
多年后傻帽儿知道这些,很生我气,他说哥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能和你共患难吗?
我该如何回应他呢?
我心里说,不是不相信,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