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和反派he了—— by五六戚

作者:五六戚  录入:12-01

这门?是他为贺晁留的,贺晁总是忘带钥匙,为了避免两人过多接触,他才没?有锁门?。
“谁?”
静默中,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人沉步走了进来?,拧起的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燥郁。
贺晁出声:“……是我。”
李佑松下一口气,转过身,把换下的衣服放进了干净的盆中,准备拿去洗衣间。
可当他迈步走向?门?口,却发?现贺晁正不偏不倚地堵在路上。
宿舍不算宽敞,贺晁往这一站,就让不大的空隙显得过于拥挤了,李佑看了他一眼,还是开?了口:“麻烦,借过一下。”
少年?嗓音依旧带了些微弱,面对他时的拘谨让贺晁本就不平静的心绪越发?翻涌。
他眉头抽动了一下,嗓音沉沉:“洗衣服?”
李佑讶异于他的突然搭话,想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老实回应:“是。”
贺晁看了他半晌,像是在思?考。
等了又等,李佑忍不住抬眼去看,终于听?到贺晁说了一句:
“正好,我也要换衣服。”
李佑眼睫轻扇了几下,正不明?所以,视线一抬,就见贺晁手臂一抬,便将身上的卫衣拽了下来?。
李佑:“!”
他衣服脱得猝不及防,李佑尚未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就已经□□了上半身。
手指一紧,李佑的眼不知该放在哪里,从他的下半张脸一路下滑,掠过麦色的肌肉,最终落在黑色的裤腰处。
少年?人的身量很高,块垒分明?的腹肌收在劲瘦的腰腹,胸肌随着沉重的呼吸起伏,自上而下的压迫一瞬扑面而来?。
眼前散发?着澎湃力量感的身体是与他不同的健康,肌肉并不夸张却恰到好处,肩背宽阔,已初显了成?年?人的沉稳。
贺晁垂下眼,紧盯住了李佑的脸,近乎压迫地逼迫着他,手上攥着衣服,递到他面前。
于是,李佑又看见了他手背上的那颗小痣,嵌在青筋缠绕的宽大手背,随着血管一起鼓动起伏。
耳尖热了起来?,李佑抿着下唇,迟缓地抬手接过那件衣服,连拒绝都?忘了说。
卫衣落在盆里,贺晁眉眼松散开?一点,可视线却没?移开?,戏谑地流连在少年?的头顶和脸颊鼻尖。
“怎么不看我?”
话音落地,李佑眼睫便慌乱地颤了颤,这样的场景很久违,让他本就纠结不稳的内心摇摇欲坠。
贺晁总是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肆无忌惮影响到他人的吸引力。
不敢再久留,李佑向?一侧迈出一步,嗓音是装作镇定的平稳:
“……我要去洗衣服了。”
呼吸沉沉,分不清是谁的心跳鼓噪。
出乎意料,这次贺晁没?再为难,如他所愿侧身让开?了路,目送李佑脚步急促地离开?了宿舍。
直到人影看不见了,贺晁才收回视线,走回衣柜里随便扒出一件衣服套上。
一起洗衣服是试探,现在看来?,他试探成?功了。
李佑并不像他表现得那样无动于衷。
冷战多天,贺晁的一句话打乱了所有节奏,李佑看着并排晾在一起的两件衣服,有些无可奈何。
为了避免影响自己?的心态,李佑刻意忽略贺晁,把重心放在了复习上,放学再也没?早回宿舍,反而和秦业越走越近。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平时也能在微信上聊聊天,李佑这才发?现,原来?秦业也没?什么玩的特别好的朋友,只有身边一起长大的邻居关系最好。
秦业发?来?一起去图书馆自习的消息时,李佑还在给贺晁讲题。
宽大的书桌后,贺晁一手撑脸,听?得懒懒散散,注意力一半放在了试卷上,另一半放在了李佑身上。
手机嗡嗡震动两下,他最先注意到。
一直默默没?出声的人一反常态,主动提醒:“手机响了。”
李佑话音一顿,抬眼去看,正巧看到了亮起的手机屏幕。
他拿过看了一眼,是秦业的消息,约他明?天一起去图书馆。
周末两天,李佑和贺晁约定的是周六一起自习,周日的时间空闲,正好他有空。
想了想,李佑点开?微信,给对面回去了消息:可以。
可手机还没?放下,贺晁就再次发?问:
“你答应了?”
放下手机的动作一顿,李佑意外,贺晁看到秦业的消息了?
回头,对上了贺晁不错眼的注视,浅淡的瞳仁敛了些暗光,近乎专注地盯着他。
那琥珀色的蜜糖又被?冻住似的坚硬起来?,没?有柔软,逼迫意味若隐若现。
李佑抿唇,沉默半晌,肯定道:“……是。”
听?他毫不迟疑的回答,贺晁气笑?了。
事实上,他确实笑?了出来?,唇角一掀,笑?意不达眼底,可视线不偏不倚。
他紧接着发?问发?问,土匪脾气上头,像是在跟他较劲:
“为什么?”
李佑不解,他不理解贺晁突然冒出的执拗,却也不想回答。
归根结底,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可他的沉默却像是不知哪里戳到贺晁,贺晁前倾,五指攥住了座椅扶手,眉眼压低下来?,出口的话又沉又硬:
“回答我,李佑。”

书房内沉寂安静的氛围一瞬变得剑拔弩张, 贺晁从未用过这样锋芒毕露的语气面?对?他。
陌生感攥住了李佑的神经,他肩膀不自觉缩了缩,像要躲开这慑人的威压。
贺晁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什么,因为他要和秦业一起去图书馆?
可是为?什么?
在一触即发的沉默中, 李佑沉吟半晌, 皱眉回答:“我和秦业是朋友,一起去图书馆有什么问题吗?”
贺晁偏了偏头, 又凑近了些?许, 那漂亮的琥珀色坚冰好?似融化了,洪流般崩塌溃散。
再也?忍耐不住接连几日的压抑, 理?智摇摇欲坠,山火终于迸发:
“他是朋友, 那我呢?”
李佑一愣, 恍然被他骤然爆发的灼热烫到。
秦业是朋友,贺晁也?是朋友, 可是,他还要怎么和贺晁做朋友呢?
李佑承认,他喜欢过傅丞,他是同性恋,这是他无可否认的过往。
他甚至不敢想象, 贺晁知道?那些?谣言后会?怎么想,就算他不喜欢贺晁,可两人的确也?越线了, 全是因为?他的纵容。
纵容那些?流言蜚语,也?纵容贺晁肆无忌惮的亲近。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 事?情就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李佑从来不怪别人,他想过会?伤害了贺晁, 可没想到贺晁会?这么生气。
沉默中,李佑双唇轻颤,“你也?是……朋友。”
听到他的回应,贺晁又笑了,再开口?的话不自觉带上了些?嘲讽,“面?对?我心不甘情不愿,秦业的邀约就想也?不想地答应?”
这话说的过于尖锐,李佑听完,眉头也?没忍住轻皱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解释:“你们不一样……”
可贺晁不管不顾地打断他,直视着他的眼逼问:
“哪里不一样?”
今日的贺晁让李佑无力招架,面?对?他的逼迫节节败退,可贺晁一只手臂按住他的靠背扶手,讲他的退路堵死了,他无处可退。
忐忑的心绪终于蹦出一丝许久不曾冒头的害怕,李佑肩膀缩了缩,垂下眼不知所措地握紧了中性笔。
他不知该要如何解释,多日的刻意?疏远他也?并不好?受,他甚至再次冒出了全盘托出的念头。
落地窗的薄纱窗帘随风轻动,室外的凉爽微风落进书房,却丝毫没吹散冰冷粘稠的氛围。
贺晁的眼神又沉又重,犹如千钧般压在李佑的身上,他头皮发麻,却抿紧了唇瓣,一言不发。
似乎看他无论如何也?难以启齿的样子,贺晁在盛极的燥郁中平添了一丝扭曲的怒意?,他近乎不受控制,抬手就掐住了李佑的下颌骨,逼迫他仰起脸来看他。
他下手失了分寸,五指收紧,并不温柔地用力,很快就在那细嫩的雪白皮肉上留下了印子,看着少年很快蓄起水汽的黝黑眸子,贺晁舔了舔齿尖,有些?残忍地笑了。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道?朋友在你心里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
这话落在耳边,李佑眼睛更红了,他偏头挣了挣了,可被那只手锢在掌心,连挣扎都费力。
贺晁并不打算放过他,褪去了那些?温柔的伪装,眼前这个人,似乎才是真正的贺晁。
李佑恍然间才发觉,他似乎真的在与虎谋皮。
他招惹了一个不能招惹的人。
“不是,没有……”
少年的嗓音微弱,带了点颤音,小巧的喉结滚了滚,像是被他吓到了,整个人都要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
手上的力道?渐松,贺晁拧起了眉,心里不可避免地软了几分,烈焰熔浆淌过心海,直浇得热气蒸腾,满腔热意?无处发泄。
唯有眼前人才能降下甘霖。
贺晁嗓音低哑,带了丝不易察觉地恳求:“所以,你说啊……李佑,你告诉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突然就收回了纵容?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对?峙中,两人凑的极近,李佑仰起脸,被迫迎上他的目光,像被人抓在了掌心的飞蛾,脆弱地扇不起他的翅膀,只能痛苦哀求眼前人的放过。
心脏像被揪作一团,温水在那热度下沸腾了,滚烫地包裹了他,像要将他溺毙在了那炽热中。
李佑抬手抓住了贺晁的手腕,细瘦的修长五指收紧,像根白玉带似的绕在男生麦色的腕间,不像推拒,倒像讨好?。
被那微凉的手一碰,贺晁眉心一跳,呼吸沉重地喘了下,可气场却逐渐疏狂起来,他手上用力,再度仰起了少年的脸,双眼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
李佑头仰到发酸,下颌骨被捏到钝痛,可他只是看着贺晁的眼睛,复又移开。
然后迟缓地摇了摇头。
贺晁另一只手倏地攥紧,青筋暴起,语气沉重:
“李佑!”
被他话中的冰冷吓到,李佑眼睫慌乱眨动了两下,肩膀微微颤动,本能地开始挣扎。
可他被那手指禁锢得合不拢嘴,舌根发麻,出口?的话也?吐字不清般,不自觉带上了求饶:“贺、晁,放开我……”
李佑后悔了,他被烫到颤抖的一颗心脏陡然生出了恐惧颤栗。
好?似下一秒,眼前这人就要化身野兽,把他拆吞入腹,咬碎他的骨头,捻烂他的血肉。
好?想离开这里。
李佑拧起眉,手上挣扎的力道?加大,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殊死一搏,他在赌野兽的手下留情。
最终,他赌赢了。
贺晁五指渐松,终于放开了他。
李佑一刻不敢停留,近乎脱力了掌控就竭力后退,直缩到椅背上再退无可退,才惊魂未定的停下。
揉了揉发酸的下颌,李佑粗重地喘了几口?,才勉强平复心情,他不敢抬眼去看贺晁,迅速起身,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贺晁没有阻止,只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动作。
李佑手指还抖着,一张试卷抓了几次拿不起来,有些?慌乱地折起,揉皱的纸张声响清脆,在静谧的书房内被放大了无数倍。
心尖重重一颤,他终于拿起那张试卷塞进了书包,正欲收回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贺晁掌心滚烫得像火,从相?贴的皮肉开始传递,烧的李佑整只手都开始发麻。
他垂下眼,没看到贺晁仰起的猩红双眼,只听耳边落下一句无力的质问:
“李佑,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这是贺晁最后的妥协与退让了,他向来坚硬的心破了个壳,可有人偏偏捻着他的软肋,踏进了他的心底。
最终破壳而出,他的堡垒从内而外地崩塌了,他就立在这危墙之下,无可救药地要一个答案。
可李佑头垂得更低,下意?识地语无伦次地道?歉:
“对?不起……”
贺晁最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少年就在他眼前逃走了,走得头也?不回,仓惶失措。
直到奔走下楼,撞上了正在煮茶的赵叔,李佑才恍然回神,面?对?中年男人温和的询问,他只能抿唇摇了摇头,低垂着头逃也?似的推开了大门。
厚重的门缓缓合拢,视野里还能看到少年攥住书包跑的仓促的模样。
大厅重归寂静,赵叔敛眉,偏头向楼上望了一眼,正要迈步走上楼,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站定脚步,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了贺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嗓音:“蒋亿的申诉被法院驳回了,学校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你抓紧时间办一下转学手续,也?该回来了……”
这次,赵叔却没有第一时间应下,而是迟疑道?:“需不需要过问少爷的意?见?”
贺老爷子疑惑地哦了一声,语气带了些?调侃:“你现在倒是比我会?照顾孩子了啊,赵深。”
赵叔谨慎作答:“不敢。”
默了默,贺老爷子也?松口?道?:“罢了,你去问问那臭小子愿不愿意?回来,如果不愿意?也?行,就在那好?好?学,高考给我考个好?成绩回来!”
赵叔妥协应下,电话很快被挂断了。
终于走上楼,书房门开了一道?缝,可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停在了门外,抬手缓缓扣了两下门。
等了又等,才等来里面?的回应:“……进。”
贺晁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赵叔走进书房,看到的就是他两手交叉抵在额头的疲惫模样。
地上散落了一堆的资料纸张,像是在人盛怒时被扬手打落,一地狼藉。
赵叔目光始终平静,一句废话都没说,径直走到书桌前捡起那些?纸张和资料书包,整理?好?,然后整齐摞在了桌面?上。
笼手后退了两步,赵叔才终于说起正事?:“少爷,老家主打来电话,危机公关已经处理?妥当?,可以回上京了。”
话音落地,书房内落针可闻。
没有回应,书桌后的人姿势都没换过,像在静默中化作了僵硬的石像。
“……”
赵叔安静
站着,再次出声:“老家主说,你也?可以留下。”
书桌后依旧没有回应,窗纱被吹的翻卷起来,阳光洒落,照着地毯上的纹样,凉风席卷而来,吹散了室内的冷沉。
桌面?上的纸张被风拂过,掀起了一角,一下又一下地翻动,书桌角落的盆栽也?摇摆着幼嫩的根茎,在风中摇头晃脑。
风过于大了些?,将落地窗的缝隙吹得更开,赵叔看了半晌,终于要抬腿过去将它关上,书桌后僵硬的人终于动了。
贺晁抬起头,猩红已从眼眶褪去,他又恢复了从前冷傲不可一世的姿态,只是眼中坚冰凛冽,像炳历经打磨地利刃,锋利要刺破人的血肉。
他薄唇轻启,语调冷沉:
“告诉爷爷,我回去。”
赵叔对?他对?上视线,被那锐利刺到,暗自心惊一瞬,恭敬应道?:“……是。”
他转身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他看到贺晁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落地窗,按下门把手,用力一拧。
玻璃门顷刻大开,风卷起窗纱,将他缠绕围拢,少年人的背影逆光伫立,肃穆又颓败,却像从绝望中迸发出新的生机,草木逢春,迎风怒张。
房门极轻地阖上,隔绝了一室凝滞。

“我也听说了,怎么回事,这?么突然?”
“有什么突然的,人家本来就?是太子爷, 来江市体验生活的, 兴许是待够了就回去了呗……”
“嘘——小点声,那位还在呢……”
偌大的教室挤满了班里人的窃窃私语, 说到最后, 却是若有似无地降低了音量,视线隐秘地往一直端坐学习的少年身上瞥。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李佑却在那些人的话中愣怔住, 久久反应不过来。
自从上周两人不欢而散,他已经四天没见过贺晁。
他想过很多可能, 却没想到他转学回了上京。
预料之中的事真的发生时, 李佑才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不过才两个多月罢了,他和贺晁不过是彼此人生中不多不少的过客。
几个月的时光, 不够长,也不够深刻,没什么难忘的。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值得难过的。
很快,李佑就?甩开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刻意?忽略了心口泛起的阵阵烦闷,握紧笔,头?更深地垂下, 强迫自己不听?不看。
快要高考了,他没有时间再伤春悲秋。
第三次模考很快过去, 成?绩下来时,李佑是和秦业一起去看的。
这?一次, 班级第一第二的名字终于挨在一起出现在了红榜上。
三次模考,李佑的成?绩最终定在年纪29名,和秦业只差一个名次。
向来冷淡沉静的男生笑意?柔和,侧头?看向身侧的少年,真心实意?地祝贺:“恭喜。”
可与他的高兴相比,李佑却只是淡淡一扯唇角,笑容有些敷衍,并没有很深的喜悦,“……谢谢。”
但还不够。
江市大学作为?可以与海市海城大学并驾齐驱的一流高校,每年的招生分数都水涨船高,去年的录取分数他擦线而过,但今年并不一定,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会被录取。
如?果想要稳过,他还需要再冲刺一把,现在还不是懈怠的时候。
但这?些李佑并没有对秦业说,两人从未聊过高考志愿,但李佑知道,秦业一直想要去的地方?是上京。
他出身平凡,但以不屈的意?志走到如?今,他不甘于平庸,势必要青云直上,觊觎那最高处。
如?此看来,他和秦业也不是同?一类人,或许高考后,就?会安静躺在各自的列表,直到多年后被打上高中同?学的标签。
李佑对最高处没兴趣,他只想安稳的过完一生,从这?束缚他半生的枷锁中挣脱而出,去看更广阔的天地。
他也的确快要做到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佑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几乎以高强度将三年的知识点都过了一遍,没有再做新题,而是查漏补缺把所有的知识点都吃透,举一反三,联系同?类型的不同?解法。
贺晁走了,他也几乎斩断了非必要的社交,除了闲暇时和陆露段声?聊聊天,李佑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题海中,完全失去娱乐放松。
生活忙碌又充实,李佑忙的没空想别的,他在用这?种高强度的学习来麻痹自己。
和秦业的交流也只限于放学后的简单问候和手?机上的聊天,秦业很主动,可李佑心里不在外界,实在没注意?他的反常。
又是一天晚上,李佑揉着发酸的脖颈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早在两个小时秦业发的消息。
秦业:还在忙吗?
隔了半个小时后又是一条。
秦业:高考志愿有目标吗?
李佑捏了捏山根,疲惫地闭眼休息了会,才分出精神去回消息。
李佑:江市大学,你?呢?
面对自己的支援,李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对一起学习的伙伴向来没有戒心。
消息发出去,他就?放下手?机去了卫生间洗澡。
即使宿舍里没有第二人,可李佑依旧穿戴整齐才拉开门,视线在触及那空荡荡的一张出床板时,又下意?识怔在了原地。
春季过完,夏天已至,厚重?的床铺已焕然一新,身侧的床板也空荡了许久。
宿舍内寂静无声?,唯有卫生间未被关紧的水龙头?落下的水声?。
房间内灯光明?亮,在极度安静中,久违的寂寥便再度席卷而来,转瞬便吞噬了他早已平静的心原。
闲下来时,他便又开始无可救药地睹物思人。
李佑摇了摇头?,不知第几次把胡思乱想甩出脑海,这?才擦着头?发走向桌边,拿起手?机,就?看到秦业的消息已经发来了。
空白的微信首页只有一个小红点。
秦业:A大
看到这?个答案时,李佑没有丝毫意?外。
上京的A大同?样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一流高校,但因其在首都的优越地理?位置,这?所学校招生的分数也更高,江大和海诚大在国内的排名与他相差无几,但A大的录取线却高出了几十分。
A大主攻理?工科,多培养的是为?国家未来发展做贡献的高知人才。
想到秦业未来穿个白大褂穿梭在研究所的样子,李佑没忍住忍俊不禁,发了句调侃过去:未来的科学家(敬礼
发完这?句,李佑再次放下手?机,擦了几下头?发,就?拿出吹风机来吹,吹完后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喝完便关了灯躺上床。
手?机还亮着,秦业的消息弹了出来,可李佑沾了枕头?就?睡,无知无觉地,任由手?机在枕边嗡嗡作响。
秦业:江大也很不错
秦业:以后也要常联系
高考前?,郑老师又把秦业和李佑叫到了办公室。
临近毕业,整个高三都在心浮气躁中蠢蠢欲动,有些人已经忙着搬东西回家,宿舍楼和教学楼随处可见拖着行李箱的学生。
在这?兵荒马乱中,郑老师此举也是为?了要安抚人心,在这?个关键点,她希望两人能沉下心来。
面对老师的循循善诱,李佑点头?表示知道。
紧张吗?是紧张的,前?辈子有关高考的记忆已太过久远,久到李佑已记不清当时的心境。
如?今再经历一次,他也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是比上辈子更加难挨的焦灼。
没有了剧情的束缚,直面人生转折点的心绪也更加鲜明?,李佑紧张也忐忑,可也在心里日夜期盼着。
日期一日日接近,连向来冷清的李家也隐有热度,佣人受了苏婉的指示日日给李年准备补汤,日日让李年带一份去学校给李佑。
距离高考不到一周的时间,英华允许学生回家复习,苏婉也给李佑打过电话让他搬回家来住,方?便照顾他,可被李佑拒绝了。
即使这?个家已与前?世不同?,可李佑始终还是感觉不自在。
他在内心决定,考上大学后他就?去兼职,勤工俭学,早日脱离李家的庇佑。
时间一日日数着,终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全国高考。
一早,苏婉就?亲自送两兄弟去了考场,站在考场外殷切嘱咐许久,才放了人离开。
一连两天,皆是如?此,许是沾了李年的光,曾经一直温柔却疏远的苏婉也对李佑格外上心起来,事事都亲力亲为?。
第二日下午的阴云终于散开,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直射大地,考场的铁门缓缓开启,远远可见数不清的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涌来。
热气蒸腾地大地闷热,夏季的天气炎热,可结束了高中三年的学生却比这?夏季更加燥热。
相较于李年的意?气风发,李佑就?更显沉稳,他依旧安静,面对热切的母亲和林叔,也处变不惊。
人生只有一次的高考结束了,李白先?日理?万机并未出现,只有苏婉和林叔来了,接上两人,宾利没回家,径直去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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