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啊。”许如尘道:“要去几天?”
“起码三天,多了可能要延到五天。”沈信回答:“你要在家里等我回来吗?”
许如尘眨眨眼睛,“你是说,我也可以去吗?”
“可以,你不是家属吗?”
许如尘瞬间红了耳朵。
‘家属’这个词汇他真的好喜欢,比爱人还要更能给他安全感。
第113章
许如尘最后还是没有跟着去, 他不懂书法,又带着点做了亏心事的心虚,不怎么敢去见沈信的大长辈。
沈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倒是没有劝什么, 只是给他留了一张解咒符。
与此同时他还寄出去一张。
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这张符咒是寄给姜果的,那两个家伙为了钱一直在直播, 竟然真就不打算来找他要解咒符了, 沈信这就不乐意了, 他搞出这个有感而孕咒是为了耍人的, 怎么变成了对面靠着他的有感而孕咒捞钱?
不行, 绝对不行!
在知道沈信把解咒符寄出去完全就是不想看到那俩人赚钱后,许如尘陷入沉思。
交代好一切后沈信就出发了,坐高铁去隔壁省。
许如尘送他去了高铁站,又送他上车, 看着他进检票口后才回去, 浅浅的松口气。
其实对沈信这趟短期出差他还算高兴, 因为他要好好想想了。
回到沈信家里, 许如尘把外套挂在沈信惯常挂衣服的地方,然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最后他坐到沙发上继续发呆。
他得好好想想, 要不要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沈信。
关于他最开始就能离开许家但没有离开, 关于他最开始和沈信重逢就想着靠家庭背景引起沈信的同情, 关于他确实一直在装可怜。
沈信会不会在意这些, 会不会感觉受到了欺骗?
并不知道许如尘正在家里苦大仇恨的各种担忧, 沈信坐在高铁上打了个哈欠,虽然是隔壁省, 但也需要四个小时,中国地大物博,只是隔壁省就需要走很久,本来也想订飞机票的,但飞机票早就卖完了。
因为这是自家爷爷突然找自己陪他,估计是终于和沈无拘碰面,知道了自己现在被辞退没工作。
坐车实在是一件枯燥无味的事情,玩手机也很难打发时间,身体也坐的不舒服,沈信又不是个多宅的人,在坐了两三个小时后终于起来走了两圈,高铁上的过道很狭窄,尤其是沈信还戴着墨镜,实在是走的不顺。
于是沈信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摘下墨镜准备休息一下,闭上眼睛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
他刚这么想,旁边有个小孩尖叫一声嚎哭起来,一时间车厢里所有人都看向那边。
沈信被这一声吵得头疼,于是便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女人皱眉让小孩别哭了,小孩却哭的更厉害,声音极大,喊着要回家,因为没有戴墨镜,沈信看到了这两个人的未来。
他的手僵硬了一下,眉头也下意识皱起来。
他以为自己都要习惯了,但看到一小孩尸体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感到不适。
就算这个小孩现在在列车上大喊大叫极其烦人。
沈信转过头去,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沈信都会出声,但现在这小孩都快死了,沈信就没了去吵架的心思。
就在他准备重新戴上墨镜的时候,眼前的幻觉突然发生了变化。
沈信看到小孩蹲在街边捡起了一个红包,红包里放着一百块钱和一张符咒,小孩把符咒扔掉然后用钱去买了零食,还去那个地方试图找到新的红包。
没有发现新的红包他还挺难过。
然而,这可不是什么结婚时扔出来的贺喜红包。
【买寿钱:以符咒辅助强行购买寿命。】
这小孩有遗传病,会在十年后猝死,但起码他还能再活十年,却因为他捡路边的红包又把里面的钱花了,于是就100块被强行买走了八年寿命,两年后就死在病发猝死上。
好一个强买强卖。
沈信叹口气。
“有什么解决办法?”
沈信旁边的乘客奇怪的看了沈信一眼,恰好小孩的声音又高了一层,声音尖锐的让人皱眉。
那人也开始想: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堵住这小孩的嘴!
于是,在沈信寻找解决方法的同时,这小孩还在哭,而且还是扯着嗓子哭。
“喂。”沈信受不了了,他看向小孩的母亲,“你是拐卖的吧,你的小孩你看不好?”
全车厢的人肃然起敬,看着沈信满眼都是佩服。
所有人都被吵烦了,但也只想去找找车厢管理人员,没想到这个样貌气质堪比大明星的人直接说女人不是小孩的妈妈。
这话一出,女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难看,她猛地站起来,“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会不是他妈妈吧?让他这么哭都哄不好。”沈信向来都不怕和人交恶,“怎么?你想反驳?那反驳之前先让他别哭啊。”
没想到话刚说完,小孩立刻嚎的更厉害了,“她不是我妈妈!她不是我妈妈!”
在场的人眼神再次变了,这一次可就不是什么小孩在列车上哭的问题了。
有人迅速联系了列车保安,女人吓得赶紧站起来。
“不是,大家误会了!”
“我不是拐卖的!”
“我真的是他的妈妈,他只是在和我闹脾气。”
“是不是闹脾气等警察来了就知道了。”有人说:“谁还不会说自己是个好人。”
于是女人和小孩就这么被列车警察带走了,作为第一个怀疑小孩被拐卖的沈信,他也被请走去了解情况了。
麻烦事真是说来就来。
在车门口,女人抱着大哭的孩子拿出自己和小孩的身份证,非常无奈的告诉列车警察她是这个小孩的继母,结婚不久,这小孩根本就还没把她当做自己的妈妈,这次她也是带着小孩去找其他城市工作的丈夫。
警察在确定无误后看向沈信,“那么,这位先生,你是为什么觉得她不是小孩的母亲?”
这是例行问询,并不带恶意。
沈信面无表情的回答:“没有,他太吵了,我随便骂两句。”
在场的人:……
事情解决,拐卖是误会,小孩也哭累了,窝在女人的怀里睡着了,估计不会再吵人了,女人客客气气和警察道谢,看沈信的眼神就不怎么好了。
“喂。”沈信开口,“他最近是不是捡过钱?”
女人愣了一下,她奇怪的看了沈信一眼。
刚才气急,也是着急和警察解释,也没怎么仔细看沈信的长相,现在看了她有些惊讶。
沈信穿着非常简单的休闲装,但无奈他样貌气质实在是太出色,带着一点孤高清冷的感觉,却戴着一个墨镜,让这份不太安定的气质直接压在都市里,带上了一丝时髦。
这无疑是个很好看的年轻男人,样貌非常招人喜欢。
如果不是他骂自己是拐卖的,估计自己会动心,呵呵。
“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我问你他是不是捡到过钱。”沈信双手插在口袋里,“一个小孩捡到钱只会去买零食,几十块就能买到不少零食,小孩一口气吃不完,只会带回家,你不可能不知道。”
女人怪异的看着沈信,但沈信说对了。
大概在一周前,小孩出门外捡到了钱,她忙于工作根本没时间看管继子,就任由他满大街逛,直到那天她发现这小鬼带回来很多零食。
一开始她以为这小孩偷钱,还狠狠的打了一顿,后来才知道是捡到了钱,还从小孩手里拿到了剩下的几十块。
但女人觉得打都打了,打也正常,捡到一百块钱不给家里,竟然自己去买零食,真是欠教育。
“小心。”沈信说:“那是买命钱。”
“你在搞笑吧,还买命钱。”女人嗤笑一声,“而且捡到钱的人是这个臭小鬼,就算是死也是死他,他死了正好,不是我的孩子还天天花我的钱,赶紧死了算了。”
沈信微微挑眉,“哦?这钱真的全都是他花的吗?”
“买命钱是交易,可不管是谁捡的,谁花了当然是买谁的命。”
说完沈信就错开她回了自己座位。
女人愣了一下,她抱着小孩看着沈信的背影,手微微收紧。
说实话她确实有点怕了,因为她不认识沈信,但沈信却说出这小鬼捡到了钱,还准确的说出了是一百块。
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些忐忑的坐回原来的座位,女人时不时看向沈信,几次都想继续问问,但沈信已经戴上耳机,似乎在打电话,偶尔说两句话,打完电话后又在看视频,一路上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就这样,沈信在下一站下车,女人也是在这一站,她咽口口水抱着小孩跟在沈信后面,没想到刚下车就被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拦住。
“你好。”女警微笑着看着她,“有一起案件需要调查,能请您配合一下吗?”
女人愣住了,“什么?”
“先把小孩给我吧。”女警把小孩抱过来,“请不要害怕,我们是在帮您。”
男警也微笑,“请配合工作。”
她下意识看向前面,只见沈信早就出了站,她怎么都看不到沈信的背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走出出站口的沈信看着外面空旷的场所,前面是出租车排队处,一堆人排队,出租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两辆,沈信站在出站口拨出一个电话。
“爷爷。”沈信说:“我到了,在出站口没车呢,让小姑来接我吧。”
“要不是你们不让我开车我就开车来了……错了错了,我就在这里等着。”
面对着沈无拘沈信还会反驳两句,但面对爷爷他是一点都不敢反驳,这位可是他的童年阴影,也是小时候最疼他的人,他才不敢和爷爷抬杠。
说好立刻来接,沈信往旁边走走挡风,这风还挺凉,然后走过去的沈信就在门口旁边看到一点红色。
那是一张百元钞票,钞票是叠起来的,能看到钞票里面还叠了一张纸。
他蹲下来看着这张钱。
【买命钱】
怎么这里也有?
天眼一副‘这什么狗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的样子。
沈信笑了一下,他把钱捡起来,然后展开看里面的符咒, 那符咒画的不怎么好看, 乍一看跟鬼印在上面似的,一点都没风骨。
【买命咒:常与买命钱一起扔出,意在购买捡钱者的寿命。】
【买命钱与买命咒一起, 捡钱者花掉钱意味交易成立, 寿命会被强行买走。】
“什么年代, 这东西竟然还有。”沈信把钱放进口袋里, 又把符咒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 “那这东西怎么处理?”
【撤销交易可以阻止买命钱强行买走寿命。】
“撤销交易?”
【将买命钱还回去。】
然而,这种事几乎是办不到的,毕竟钱就扔在地上,谁也不知道是谁把钱扔到地上, 不只是不知道钱怎么扔的, 捡钱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买寿命可不是什么张扬的事情, 无痛无觉寿命就没了。
但也不是那么不好办,毕竟沈信还是有找到因果方的办法。
刚才他已经把买命钱这个事告诉了玄学部,那边已经接手, 玄学部这么多年总有控制的办法, 他还记得早年时到处都是‘买命钱’, 只不过那时候扔的都是一块两块一毛两毛, 买命的纸条也说借几天寿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买命钱就全消失了, 没有再出现过。
背后的玄学部一定出了不少力,这恰好是它们的专长。
把火车站门口捡到买命钱的事发到玄学部的群里, 沈信寻思找个地方坐坐,也不知道小姑什么时候来接他。
就在这时,沈信听到喇叭声,他看过去的瞬间就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熟悉的女人对他招了一下手。
好吧,已经来了。
女人看上去三十上下,头发染成了时髦的藏青色,艳色口红,戴着墨镜,实在是个漂亮到惹眼的女人,在等沈信的时候她还点了一根女士烟,格外的不拘一格。
沈信把随身携带的包扔到后座,接着坐到副驾驶。
小姑上下打量着沈信,“好像比上次见面长高了。”
“您哪里见面不说我比上次长高了。”沈信叹气,“好了,把烟掐了,爷爷闻到烟味要说你了。”
“不抽完多浪费啊。”小姑不管他,“在他面前我绝对不抽。”
沈信叹口气。
他的小姑叫沈无束,是的,和他爸正好是无拘无束。
爷爷是国内知名的书法家,沈无拘并没有走爷爷的路,而是成为了编剧,写了一□□爬字,但沈无束却继承了爷爷的天赋,写的一手好字,现在经常和爷爷一起出席一些会议和展览。
完全就是爷爷的继承人走的。
抽完那根烟,沈无束把车窗打开,然后发动车子,瞬间风直接灌进车子里把烟味全部冲走,这下子是彻底闻不到烟味了。
“怎么突然戴墨镜了?我记得你很讨厌戴眼镜。”沈无束问沈信。
“现在不行了。”沈信回答:“要是不戴墨镜就会看到奇怪的东西,没办法,只能挡住我的眼睛不看了。”
沈无束笑了,一副听到了笑话的模样。
“你这是被辞退后改行成算命骗子了?”
“没错。”沈信看向她,“要不要我给你算算姻缘?很准的,看在你是我小姑的份上不要你钱。”
“最好给我断子绝孙。”沈无束拍了一下方向盘,还挺兴致勃勃,“老娘不要臭男人!”
刚打算说不要咒我,又想起自己喜欢男人,他爹妈只有自己一个儿子。
好吧,这是断子绝孙定了。
“爷爷为什么突然喊我来?”沈信问她。
“我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他给你打电话了。”小姑停下车,前面是红灯,“不过他让你来你就来?我记得你爷爷不知道喊你多少次,你根本就不来,你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个啊。”沈信靠在椅背上,“我家那位需要点私人空间想明白一些问题。”
“那我就随便找个理由出来给他这个私人空间。”
沈无束上下打量着沈信,接着重重的叹口气,“又是一个被爱情困住的可怜人。”
“可惜了。”
“小许同学就是安全感太低了,他总觉得自己做错一点事情就会被抛弃,完全没有试错空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算错的什么算对的。”沈信小声说:“但让他说出口对他来说又太残忍,他一直都在这样的生活里,强行让他脱离出去他会难受。”
沈无束啧了一声,“不要在一个不婚不育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我还以为你这种不婚不育的人更能体会我的心情。”
“不能。”沈无束非常无情的否认,“而且,我只知道你这个家伙才不会为别人着想。”
“你从小就想说什么说什么,谁都逼不了你,你才不会关心别人的心情,你先痛快了再说,今天竟然能为了让对方不难过的想明白,把自己弄到最讨厌的地方,也是痴情啊。”
“不过我了解你,我们沈家最叛逆的小孩,这几天他要是想不明白,你估计就不会忍下去了。”
沈信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否认。
“他不能永远只给我看他最好的一面。”沈信这么说:“做个坏小孩也没什么。”
车子一路来到酒店,沈无束把车停到地下室,两个人往酒店里走,刚走出电梯沈信就看到一个老人站在那里等着。
老人头发花白,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上去很精神。
“爷爷。”沈信喊人。
“爸。”沈无束也喊人。
老人嫌弃的看着沈无束,“你又抽烟了吧,赶紧给我回酒店洗澡换衣服,熏死了。”
“爸你鼻子太尖了吧,我这抽完半小时了,还吹了一路风。”沈无束闻着自己身上,“而且我闻着没烟味啊。”
“赶紧去!”
于是沈无束赶紧跑了。
老人咳嗽一声,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还往电梯口看了看,似乎是在确定只有沈信一个人。
沈信走过去,“今天就我一个人。”
“他呢?”老人问。
“没来,他也有工作。”沈信面不改色的胡诌,“过年的时候我就把他带回去,好吗?”
老人看着沈信,下一秒才微微叹口气。
“就一定得是男人吗?”
“是。”沈信回答的很认真,“爷爷你就别说了,在这种情况下祸害人家无辜女孩不是我的风格。”
沈信出柜的时候家里的反对声音几乎没有,他们都了解沈信的脾气,知道他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比谁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父母安稳的接受了,小姑是不婚主义才不在意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有爷爷奶奶,他们并不想接受,但却担心伤害到沈信。
是爱让他们强迫自己接受。
“就你这个倔脾气。”爷爷摇头,“行了,赶紧整理一下,今晚有个宴要赴,你给我挡酒。”
沈信愣住,“不,爷爷,挡酒不是小姑的活吗?我不会喝酒。”
“你会喝,去年过年你还和你爸喝了。”
“那我也喝不了多少,我只喜欢碳酸饮料。”
沈信几乎不来这种书法展览会,更不会跟着爷爷去赴宴,这算是第一次。
来到吃饭的地方,对面已经来了,也是个老人家,看上去比爷爷大了一点。
“老朋友,好久不见。”那人看到爷爷笑着褶子都皱起来了,“我们可算是碰面了。”
“是啊。”爷爷走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了。”
他们寒暄了一下,接着那人才看向沈信,爷爷适时介绍,一听说是爷爷的孙子,对面眼睛一亮,然后说巧了,这次他也带了孙子一起来。
沈信心想:巧什么巧,爷爷估计就是知道他要带孙子,才一定给自己打电话把自己给叫来。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炫耀孙子。
小姑想笑但憋住了。
“这里太亮了吗?”那人看向沈信,“小同学怎么戴着墨镜?”
“没。”沈信摘下墨镜来,“刚才外面太亮了。”
这里没有什么外人,只有一个爷爷的朋友,也就能看到这几个人的命运走向,还不到眼晕的地步,墨镜摘了就摘了吧。
第一次陪爷爷出来,还是要礼貌一点。
那人和爷爷点了菜,虽然爷爷说让他挡酒,但实际上他们俩都不喝酒,这一次压根就没点酒,沈信百无聊赖的看着菜单,这两个老人爱护小辈让他最后加自己喜欢吃的菜。
沈信在思考点一些超辣菜事后不被爷爷骂的可能性。
就在他准备顶着被骂也要点个辣炒的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一个人走进来。
“爷爷,我来晚了!”人还没到,声音先传过来了。
沈信抬头看过去,那是一个年轻人,可能还是个大学生,穿的挺素净,一笑起来脸上两个酒窝。
“这是我的孙子。”爷爷的朋友介绍。
“沈老爷子。”那人连忙问好。
“那是沈老的女儿和他的孙子。”朋友还在帮他介绍小姑和沈信。
小姑温柔大气的和他打招呼,和车上抽烟又骂人的模样完全不同。
“沈女士我当然知道,能见面实在是太好了。”那小孩看上去很崇拜沈无束,看到她眼睛都亮了好几分。
最后他又看向沈信,在看到沈信的时候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直都知道沈家的样貌都很好,却也没想到沈信这个人竟然如此惹眼,那股儒雅清冷的气质融合的极其好,哪怕是放进电视剧里演偶像剧都是最显眼的那个。
“沈先生。”
沈信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
“喂。”沈信开了口。
“嗯?”那人眨眨眼睛。
“你是不是捡钱了。”沈信看着他旁边的幻觉,“和一张符咒叠在一起的一百块钱。”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只有那人在反应过来后奇怪的看着沈信,“你怎么知道?”
“那钱你拿去做什么了?”沈信继续问。
“没有做什么,我是在酒店门口捡到的钱,然后我就把钱给了前台,让前台帮我找失主。”那人挠了挠头发,“就是比较奇怪现在很少有人带现金了吧,还是折成这样的一百块钱。”
拾金不昧,是个好人啊!
可惜沈信却笑了一下,“你要害死他了。”
“啊?什么?”
“我说,你要害死他了。”沈信说:“那是买命钱,一百块要强行买八年的寿命,恰好你那个前台只有几年好活了,要是他昧下这一百块钱花掉,那么他就可以当场去世。”
“你还是尽快把这一百块钱要回来吧。”
在场人继续愣住,他们疑惑的看着沈信,完全不知道沈信在说什么。
啊?买命钱?买寿命?当场去世?
不是,这不该是个拾金不昧的公益广告吗?!
爷爷的朋友名叫郭文靖,孙子也就是那个青年叫郭一平。
郭文靖看向沈爷爷,“沈老, 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 就开个玩笑。”沈信笑了笑,接着又问郭一平,“酒店在什么地方?”
郭一平还茫然着呢, 听沈信问就直接告诉了他酒店名字和位置, 听完沈信就起身离开,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墨镜给戴上。
这下子在场的人更奇怪了。
郭老认真的看向沈老, “老朋友, 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和孙子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沈老道:“无束,你知道吗?”
沈无束就知道最后这话头会到自己身上, “不知道, 我一直和爸你一起行动, 也很久没见信信了, 不过他好像是告诉我自己转行做算命骗子。”
“但是,说是算命骗子,他怎么会知道我捡了一百块钱?”郭一平紧张的问。
他确定自己捡钱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而且捡钱这种事在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除了不会手机的老年人, 大家出门基本不带现金, 一部手机走遍天下不是盖的, 可他就是知道自己捡了不多见的一百块钱。
而且他还说那是买命钱。
确实,他当时看到钱里面夹着一张纸, 因为觉得可能有丢钱者的消息他就拆开看了,但里面却是一张画的乱七八糟的纸,最后他也只能把纸折回去给了前台,说让前台等失主。
沈无束很有兴趣的开口,“那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刚才信信走了,应该就是去那个酒店了吧?”
郭一平担心极了,一听她这么说连忙点头,“好好好!”
此时的沈信正在出租车上,就去刚才那个郭一平说的酒店。
为什么会说他害死了人,因为沈信看到了。
这买命钱是强买强卖的东西,花掉了就会被强制买走寿命,那个前台把钱花掉后死于非命,这份因果有一部分给记在了郭一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