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能摔成这个样子啊。
再说了，怎么看这狰狞的猪头样……都像是被人揍的。
秦重实在受不了了，不怕死地放声大笑，整栋别墅都回荡着他鹅叫一般的笑声，褚聿承那杀人一样的目光都阻止不了他。
秦婉就面无表情对顾昶说：“这是被人打的。”
顾昶一愣，眨了眨眼睛。
他就算是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褚聿承是从房间里出来才变成这样的，而且他这个猪头样还是被人打的，秦重又笑成这样，男人的眼神又这般哀怨……摆明了在说这是被他打的。
顾昶虽然不记得怎么回事了，但他也没那个勇气否认。
他昨晚似乎、好像、大概、也许、可能……真的跟人打架了。
只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没印象。
秦重笑够了，才看向褚聿承问：“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昶就是再能打，也绝对不会是褚聿承的对手，就算褚聿承不敢真的对顾昶出手，那想要从他手里逃脱也不难，根本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更别说顾昶还什么都不记得……
褚聿承没说话。
他没脸说。
昨晚他臭不要脸鬼鬼祟祟地……啊呸，他昨晚真的就是临时想要跟顾昶亲热一下，毕竟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身边就躺着自己媳妇儿，怎么可能没点反应？
他明明都已经很温柔很小心动作很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吵醒了顾昶。
刚开始顾昶只是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到床底，但褚聿承要色不要命，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还不等他开始施展，顾昶就好像做了什么噩梦，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褚聿承本来只是想把他叫起来，可却被顾昶摁住就是一顿揍，还净往他脸上打，等他反应过来制止住顾昶的时候，脸上已经是火辣辣的疼。
安抚好顾昶后，褚聿承本想去找点药来涂，顺便看看自己是不是毁容，可是回到房间后，顾昶就开始梦游，对着他又来一顿狠揍。
褚聿承担心强行叫醒顾昶会发生什么意外，只能一边挨揍一边安抚他，直到把他安抚下来，才敢离开房间，结果脸就变成这样了。
最后耐不住秦重的拷问，褚聿承把前面自己那不良的目的去掉，只把后面顾昶做噩梦并且揍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倒是没人怀疑些什么，而顾昶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
他梦游？
而且还打人？
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习惯，也从来没听顾显说起过。
难道是顾显故意瞒着他？
秦重对顾显这情况显然也很重视，看向他问道：“你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梦游还打人，而且还打得这么狠，这可不是小事。
顾昶摇头。
秦重又问：“那你最近……应该没什么压力吧？”
顾昶认真想了想，依旧摇头。
他没什么压力，也没什么太多担心的事，非要说的话，也就是顾显和顾尧的事情了。
可顾显不是小孩子了，他虽然也会担心，但也不至于会给自己压力，至于顾尧……沈南添最近挺安分了，而且有秦重在，他也没说有多担心。
第444章 梦游（五）
秦婉也跟着问道：“那是不是最近遇到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情绪起伏太大，又或者压抑得太久了？最近睡眠怎么样？”
顾昶：“没有。”
没压抑，睡眠也还好，一觉天亮，一般不会醒。
秦婉给顾昶随手做了一些行为上的心理测试，发现顾昶的确没什么压力，情绪也很好，状态还不错。
她转头看向秦重，显然是没辙了。
秦重看了顾昶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最近有没有经常做什么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
顾昶沉默好半晌，才说：“做过，但不经常。”
“什么梦？”
顾昶想了想，“在一个很黑的房间里，有人把我抱起来，裹进雨衣里，然后一直跑。”
秦重等了好一会儿，见他都不说话了，问道：“然后呢？”
顾昶：“没有了。”
秦重：……
从一个很黑的房间里把他抱起来，然后裹进雨衣里，一直跑？
看着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因为若是梦境，一般不会多了雨衣这个细节。
秦重又问他，“你以前失忆过？”
顾昶摇头。
秦重就问：“摇头是什么意思？不记得了？没有？”
顾昶：“不知道。”
秦重想了想，试探问道：“你介意我给你做个催眠吗？”
顾昶：“介意。”
秦重：……
早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答应，所以听到这样的回答，秦重也丝毫不意外，只是略微有些无奈说：“但你这个情况还是有些严重的，而且你也说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我担心是你这段时间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影响，甚至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如果这样拖延下去，可能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顾昶没说话。
看他这么不信任自己，秦重忽然有些心酸，但他还是很担心顾昶现在的状态。
想了想，继续说：“那你有什么信任的心理医师吗？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找他过来帮忙……”
秦重已经知道了顾昶的真实身份，自然知道他认识很多各行各业的天才，像他这样有名的心理医师，顾昶多少也认识几个，即便他不认识，他那个联盟也肯定有人认识。
顾昶不信任他，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人都不信任吧？
可顾昶却淡声说：“不用。”
他明白秦重的意思。
可一来他不想搞那么麻烦，二来若是要联系以前的人，他的身份肯定会暴露，他没死这件事情也迟早会传出去的，并且除了顾显和齐帅还有一古教授外，其他人他都没有完全信任，更不可能任由别人催眠自己。
话说，那些人也未必能催眠成功。
“可是……”
秦重还要说些什么，褚聿承就拦住他说：“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宝贝儿不愿意就算了。”
显然，他也看出了顾昶似乎很不耐烦提这些事情。
闻言，秦重顿了顿，又看到顾昶的情绪好像已经开始不耐烦，没再多问，就说：“我到时候给你开点安眠的中药，喝的外加枕在枕头下面，看看情况会不会好些。”
顿了顿，他又看向褚聿承说：“情况不明，建议你们暂时分房睡。”
褚聿承：……
他怎么那么想打人呢？
一张脸伤成那样，褚聿承只能乖乖待在家里。
顾昶本来是想陪他的，可梦游这件事情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打了电话给顾显却没打通，想起他说今天是什么产品的宣传会，顾昶只能出门了。
到了现场，才发现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闹。
顾显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想必是在忙，顾昶也没好意思再打扰他，就想着在这里等到结束。
他四处看了看，正巧看到不远处有坐的地方，而且正好他帮顾显画的宣传栏就在那边，就干脆走了过去。
结果刚坐下，就看到几个戴着工作牌的人在说话。
有人说：“小沅，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这画画的水平真的是绝了，刚才那位什么大师都在夸赞你画画厉害，还亲自邀请你参加那个什么……什么会，太厉害了！”
“对啊！真是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么厉害的技能！”
“小沅，你会去那个大师说的什么会吗？”
那个被称作小沅的女孩子腼腆地笑笑，“诶呀，人家就是客气一下，我怎么可能去？而且画画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跟那些大师比不了的……”
“你别怎么说，你也太谦虚了！”
“这个宣传栏做得太棒了！你花了多久，是不是一个晚上都没睡？”
“诶呀，难怪你脸色这么憔悴。”
小沅笑着说：“没有，也没有花一个晚上，还是休息了两三个小时的，都是我技术不过关，要是我再厉害点，我还可以再仔细修改修改。”
“人家大师都说了没得改了，简直是完美！”
顾昶本来是戴着耳机听音乐的，也没太注意他们说些什么，但总有些字眼飘过来，越听越不对劲。
他摘下其中一只耳机，正巧又有人说：“那个顾显真是有毛病，他居然说这个宣传栏是他朋友帮忙弄的，还说现场的大部分布置都是他做的，让他把他朋友叫来，他又不乐意，而且早听保安说他离开了，抢功劳还抢得这么难看，真是丢脸。”
小沅笑得有些尴尬，而后说：“算了，我们不要说这个了，还是干活儿吧……”
她们正要散开，顾昶便站了起来，“等等。”
那几个女孩子便站住了，同时转头朝着他看来。
顾昶颜值不低，几个女孩子即便看起来年纪都比他大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还有人趁机推搡那个小沅，大概是以为顾昶也跟其他人一样，是为了这个宣传栏来认识她的。
顾昶淡淡开口问：“这个宣传栏，你画的？”
小沅红着脸点点头。
有人趁机开玩笑说：“小帅哥，是不是要签名啊？要拿出微信才行哦~”
顾昶不接她们的话，而是说：“证据呢？”
小沅愣住了，其他人也有些疑惑。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有人问：“小帅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昶说：“怎么证明，这个是你画的？”
小沅忽然有些紧张了，莫名有些不安，忍不住生气说：“你什么意思啊？你怀疑这画不是我画的？！”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谁？你跟顾显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几乎给顾昶定性了，好似顾昶不管跟顾显认不认识，他就是为了顾显在故意找茬。
顾昶直接说：“我是顾显的朋友。”
“顾显的朋友？”
“顾显不是说……这画是他朋友画的吗？”
“嘘，别说，顾显说就一定是真的吗？”
小沅也没想到会忽然冒出来一个朋友，顿时紧张了，但她更害怕的是丢脸，生气说：“莫名其妙，你是顾显的朋友就可以随便说话吗？！”
小沅一愣，其他的女孩子也跟着愣住。
顾昶好像也没说什么，他只是问小沅能不能证明这幅画是她画的，好像并没有直接说这画不是小沅画的。
不过顾昶也不打算跟他们浪费时间，而是问：“顾显呢？”
顾昶这模样实在是太淡定了，而且有人已经认出他就是那个高中被污蔑作弊，然后又被污蔑被人包养，最后却打脸所有人的那个学霸……
相较之下，似乎顾昶是这个宣传栏的作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为了不得罪人，有人便小声开口说：“顾……顾显被主管叫去了，说……”
话也没说完，不过听得出是什么，无非就是顾显被为难了。
顾昶本想自己去找顾显，但有人倒是挺热情的，还主动带路，也不知道是想示好，还是单纯想看戏。
某办公室。
顾显梗着脖子，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样，坚持说：“宣传栏是我和我朋友一起弄的，只有我们两个，会场的布置也是我自己弄的，我没有偷懒！”
主管就坐在办公椅上，叹气说：“顾显，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在实习期很想表现自己，但真的没必要这样，黄经理对你挺好的，你总有表现的机会……”
顾显自然知道他们是怎么在私底下编排自己的，气得更加厉害，“一码归一码，你不要拿黄经理来说事！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主管看着他，眼神越发意味深长了，“小顾啊，你真的是……被人宠得太过了，在这个社会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啊，做人做事都应该圆滑些。”
顾显不说话了。
好像自从来了这里，很多人都跟他这么说。
圆滑些，聪明些，能吃亏是福……
但真的是这样吗？
就在这时候，所谓的黄经理也来了。
他还带着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那女人一脸的谄媚，一直跟在黄经理身后，看到顾显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和不屑，但脸上依旧带着笑。
她说：“小顾啊，黄经理来了，快，快给人倒杯茶。”
顾显蹙眉，心情更加不爽了。
他其实跟这个所谓的黄经理根本不熟，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而且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贺临安排的，可想想，贺临要是安排这么油腻又猥琐的人来教他，应该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无奈贺临出国好一段时间了，而且还一直联系不上，他又不想让贺卿卿担心，所以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黄经理到底是干啥的。
看到顾显不动，那女人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语气越发不满了，“小顾，跟你说话呢，听到了吗？”
顾显蹙眉，还是没动。
那女人很不爽了，黄经理则是一直笑眯眯的，甚至还伸手摸了一下顾显的后背，“诶呀，没事没事，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喝茶的……”
顾显觉得有些恶心，往旁边站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那黄经理的表情顿时裂了，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消失了一大半，似乎是觉得顾显这样很不识趣。
他清了一下嗓子，看向那个主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第447章 我还不想给你当儿子了（三）
主管早就已经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恭敬说道：“黄经理，这个……其实关于今天的产品宣传会，我早早就发布任务下去了，宣传部那边的人也早就说了早就分配好任务了，可小顾这边出了点问题，没能衔接好，这才导致了今天早上的意外，不过好在那个宣传栏做得非常漂亮，那点意外也就被化解了……”
顾显生气说：“那个意外不是我造成的，那不是我负责的，宣传栏才是我负责的，那个是……”
不等顾显把话说完，黄经理就呵斥道：“好了！错了就是错了，只要好好认错，下次改正就可以了，怎么能推脱责任？！”
顾显还要说话，那个女人就说：“这没有念过大学的孩子就是不行，这点态度都没有，将来怎么继续在公司做下去？”
黄经理也跟着说：“小顾啊，你这格局还是太小了，本事也不行，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都保不住你！”
顾显都无语了。
谁要他保啊！
反正这鬼地方他也不想呆，大不了跟贺临说自己做不了，他继续捣鼓红袖奶茶店和纯爱火锅店，每年净利润最少也有几十万，照目前的发展趋势，上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小日子滋润得很，还不需要受气，不像这鬼地方！
看顾显不说话，黄经理还以为他这是服软了，脸上都开始带上了不一样的笑容。
他伸手又摸向顾显的腰，甚至开始往下滑，结果才动了一下，手忽然被谁用力地抓着扭了起来，痛得惨叫一声，吓得顾显也急忙转头看去。
看到来人是顾昶后，惊喜又担忧，“顾昶，你怎么来了？”
顾昶用力甩开那个黄经理的手后，才看向顾显说：“来找你。”
黄经理捂着自己的手，气得不行，“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顾昶根本没把这个黄经理放在眼里，在外面听到这些人说的话，还看到顾显居然被人揩油，整个人气得不行。
他看着顾显说：“这就是你说的还不错？”
顾显不敢说话了。
顾昶也不是过来骂他的，虽然被气得不行，但还是说：“先回去。”
顾显点点头，正要跟顾昶离开的时候，黄经理却赶紧拦住他们，气恼对顾昶说：“你是什么人啊，怎么随便闯进来？！保安呢？！保安！快来人！”
保安很快就来人了，并且直接把顾昶当成为了危险分子，二话不说就要动手，顾昶没办法，也只能还手了。
总不能白白挨打……
才刚开始，贺临就风风火火赶来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脸色自然十分不好看。
他看了看一旁的顾显，冷声喊道：“都给我停下来！”
保安们只能停手，而顾昶也没什么兴趣打架，自然停下来了。
顾显急忙跑到顾昶身边，“没事吧？”
顾昶摇头。
贺临也朝着这边走来，面色阴沉十分吓人，“到底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贺临会纡尊降贵来这边，全都傻眼了，但又很快回过神来。
黄经理和那个女人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无非就是说顾昶怎么不讲道理怎么穷凶恶极，竟然直接闯进来，还打伤了他们。
贺临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刚来这里就看到顾昶跟保安们打架，他虽然也知道很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可顾昶这行为的确有些过分了，便转头看向顾昶，淡声说：“顾先生，虽然我们贺家跟褚家关系还不错，但你这样横冲直撞的，似乎不太好吧？”
第448章 我还不想给你当儿子了（四）
他并没有相信黄经理和那个女人的话，只是单纯觉得顾昶直接闯进来并且还跟保安打架这种行为，非常不礼貌。
更何况这里还是产品的宣传会。
顾昶也并非故意的，他没有强闯进来，只是有些担心顾显才进来看看，当时并没有人阻拦，而且要不是那些保安莫名其妙就动手，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们打架。
不过他觉得现在也没必要解释，冷笑道：“贺先生，我也记得我也跟你说过，顾显跟你是什么关系不好说，但只要你敢让他受委屈，我也不会放过你。”
没想到事情还牵扯到顾显了，贺临转头朝着他看去。
顾显却直接将头偏开，显然不愿意跟他对视。
贺临问：“怎么回事？”
黄经理和那个主管，以及那个女人都没想到顾显跟贺临居然还有不一样的关系，顿时慌了，赶紧恶人先告状，说顾显做事怎么不认真，还差点酿成了不好的后果，甚至还抢功劳，还跟外人联合起来在这种时候大闹公司等等……
顾显都要被他们这帮人的脸皮给惊到了，生气说：“我都说了那个不是我负责的！出事了也不是我的责任！宣传栏才是我负责的，而且我们也没有闹事，是你乱摸我，顾昶才会生气的！”
贺临眉头一皱，“乱摸？”
顾昶嘲讽道：“怎么，贺总难道什么都不知道？”
贺临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想想就清楚，便蹙眉对顾显说：“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职场//性//骚扰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只是贺临没想到顾显身上也会发生这种事情。
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恼。
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说，净跟一个外人说，有用吗？！
找靠山都不会找！
结果顾显也心态爆炸了，吼道：“我说什么说？！你把我扔到这种地方来，转身就出国，一个人都没有留给我，连个可以联系的人都没有，我跟谁说？！我什么都不懂，谁都欺负我，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想看我狼狈吗，你不就是想证明我什么都不是吗！我告诉你，我还不乐意给你当儿子了，我不干了！”
贺临：……
其他人：……
顾显承认自己有些小孩子心性，但他一早就跟贺临说过，他真不是能干什么大事的人，也没想过要继承贺家的家业，对公司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
虽然进来实习并没有多久，可公司的人总是瞧不起他，欺负他，为难他，排挤他，甚至还在背后嚼舌根子，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示好，这些人都对他恶意满满。
还有那个黄经理，莫名其妙就来骚扰他，他也想过法子，也找过人帮忙，但公司里的人都是看热闹的多，他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又不知道贺临到底什么安排，只能一直憋着气。
若他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职场小白，还得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也就算了，委屈就委屈点，可他怎么说也是有两家店铺的人，原本小日子就过得不错，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自然受不得这些委屈。
看到顾显爆发生气，顾昶倒是挺开心的。
他说：“顾显，我们走吧。”
贺临回过神来，顿时气恼不已，“顾昶，别人的家事你也要来掺和一脚吗？按辈分来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喊一声叔叔都不为过，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顾昶不以为然道：“然后呢？”
顾显瞧出顾昶心情似乎很不好，担心这样下去，这两个人会打起来，就说：“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正式工，你们也认定我犯错了，我今天就自己辞职了，再见。”
说完，就拉着顾昶离开。
贺临还想喊住他们，可无奈顾昶和顾显已经离开了，他也不能喊人把他们抓回来，只觉得头疼得很。
一个个的那么嚣张，这都是谁惯出来的？！
随便找个奶茶店走下后，顾显就埋着头“啊啊啊”叫而不停。
然后抬头看向对面的顾昶，哭丧着脸说：“今天也太丢脸了，我觉得我们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顾昶搅着奶茶没说话。
顾显又说：“其实我们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的，但为什么要选最差的呢？诶，我也是，怎么好端端就发脾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他呢？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顾昶抬头扫了他一眼，“你很在意他吗？”
眨了眨眼睛，顾显反问道：“我不应该在意他吗？”
顾昶没说话。
顾显又接着说：“他是我……怎么说我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抬头不见低头见，回去后我怎么跟爷爷和卿卿姐交代啊？而且今天还是产品宣传日，搞出这种事情来，太任性了！”
他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懊恼，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顾昶却只是搅着奶茶没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显才抬头问顾昶：“对了，你忽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昶抬起奶茶试着喝了一口，唔……太甜了，有些腻味。
他放下奶茶，“你见过我梦游吗？”
“啊？”
“我以前，梦游过吗？”顿了顿，顾昶又补充，“我梦游的时候会打人吗？”
顾显莫名其妙。
他说：“干嘛问这个啊？”
“问问。”
顾显认真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说：“没有吧？反正我觉得我梦游你也不会梦游的，你不是每次都一觉睡到天亮吗？”
顾昶：“我昨晚梦游了，还打人了。”
顾显惊得连奶茶都不喝了，“啥？你打谁了？”
“褚聿承。”
顾显：“……他没事吧？”
“没死，就是脸肿了。”
顾显：……好惨一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