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是陌生的,江意清并不认识。
他对系统问:【绑我的人是谁?】
系统001跳出来:【前几天被你掌掴的那个赵家少爷,赵游。】
江意清闭了闭眼,看来自己要遭受一顿可怕的待遇了。
全都是因果报应。
车子开到了荒郊野外一处仓库,停下来。
江意清被带下车,黑衣绑匪将他推搡进仓库里。
绑匪的动作并不轻柔,江意清由于身体不平衡倒在地上,艰难坐起来,不断地透过胶带发出各种声音。
赵游挥手,示意给他将胶带摘下来。
身旁的一个男人这才走上前,将他嘴上粘着的胶带摘下来。
嘴巴重获自由,江意清被憋了好久,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唇边溢出一丝血液,伴着无意识流溢出的口涎,沾染在饱满的淡色唇瓣上,让几个绑匪看到都愣了一瞬。
咳嗽过后,江意清立马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放了我。”
素淡的唇瓣一开一合,莫名的让人心痒。赵游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想歪了,急忙中断了自己的念头,随后给了王龙一个眼神。
江意清认识赵游,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赵游肯定是不会开口说话了,全都由兄弟几个代劳。
王龙说:“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钱在我们兄弟几个这没用,这几天非得让你吃吃苦头,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江意清抿了下唇,将血液抿进唇间:“你们想怎么样?”
李虎本来也有段台词,是该这会儿进场的。但是被江意清的模样迷得五迷三道的,被赵游肘击了一下之后,挠了挠头,把赵游叫到后头说:“我看他都咳出血了,他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赵游看了一眼正朝这边望过来的江意清之后,为了保险起见又把李虎拉远了些,才说:“他身体不太好,好像有遗传心脏病,还有肺病,反正是个病秧子。”
李虎犯了难:“那要不……我们一会儿下手的时候轻点?把人真揍出事就完了,你说呢?”
赵游冷嗤一声:“他打我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轻,我脸肿了一晚上呢。虎子,你心疼他还是心疼兄弟?”
李虎愣了下,回头看了眼柔柔弱弱的江意清,又看了眼面前身强力壮的赵游,心里其实想说还是更心疼江意清,但是哪敢呢。
跟李虎聊完,赵游直接就冲后面角落里的江意清走过去了。
现如今人就在地板上被五花大绑着,平常那副嚣张样子早已荡然无存,往日里那个跋扈凉薄的江少俨然已成任他宰割的鱼肉。
赵游在下手之前特意将江意清的嘴又封住了,江意清睨他一眼,赵游贴胶带的手就下意识软了一下。
“你他妈的瞪什么瞪呢!再瞪一个试试!”王龙指着江意清吼了一嗓子。
江意清没理,视线依旧落在赵游身上,淡淡的不带感情,也没有威慑意味。只是纯粹盯着他看。
“这小子油盐不进的,兄弟几个,给他点颜色看看!”马汉替赵游单方面忍不下这口气了,但也就只限于喊叫两声,脚步都没带往前上的,单纯怂恿着赵游上去揍江意清。
但赵游这边也有自己的纠结,他早就想以牙还牙重重扇江意清几巴掌了,但是发现无论怎么样都下不去手。
江意清的眼神让他习惯性地生出一股惧意。
他妈的,这么多年当狗当习惯了,害怕都成下意识的反应了。赵游真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让自己清醒点。
面对着被绑起来的江意清,都下不去手,对方一个眼神都能把自己吓软,还是男人吗?
赵游迎着江意清的眼神看过去,不可回避的朝下打量着江意清的身体。
他一直都知道江意清很漂亮,在得知江意清喜欢男人的时候还肖想过他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主要是因为难以设想出江意清是被压的那个人的画面。
但也仅此而已,再往下不敢想了。
但今天仿佛给了他一个肆意肖想的机会,赵游忽然觉得,或许换种折磨方式对于江意清的侮辱性会更强。
江意清惩罚人很喜欢用罚酒的方式,而且还不是单纯的罚酒,是让对方一口气灌下一整瓶烈酒。如果要是看对方能撑得住,就再来一瓶。
如果喝不下了,还会有人在一旁辅助。就像填鸭似的,将酒瓶对准了嘴灌,直到江意清看得开心为止。
据说那日他走之后,他就是这么对待后进包厢的樊沉舟的。
高度数的伏特加,樊沉舟硬是一口灌完了。或许是因为不墨迹,十分爽快,江意清只叫他喝了一瓶。
这待遇也该让江意清尝尝。顺便拍下他被灌酒的样子。
这样如果日后他要发现了绑架他的人是自己,手里还能有个筹码。
想清楚这一切后,赵游挥了挥手,就叫李虎去买酒了。
在地上蜷缩着的江意清原本以为自己即将迎来一顿打,却察觉到绑匪出去了几个。
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赵游,不知道他们这是要上演哪一出。
趁着赵游他们不注意,装作跌倒在地上,朝角落更深去缩去,实则捡起那块早就看好的石子,在手腕上狠狠地磨。
磨到手腕绳子快要松动的时候,仓库的卷帘门被拉开了,外头的光亮一下子照进来。
是李虎回来了。
看着李虎手上的洋酒,江意清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李虎将酒递给赵游,接着对江意清说:“江少,买了你最爱的酒回来,我们对你好不好?出去之后别忘了哥几个。”
他的猜想似乎并没错。
赵游在一旁将提前准备好的摄影机架上,角度正好能清晰拍摄到地板上发生的一切。
接着拎着酒瓶一点点靠近江意清。
就在赵游靠近江意清的前一秒,江意清通过手心里的石子将绳子磨断,手指终于释放出来,艰难地摸到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按到手表侧键,拨给了记忆中通讯录里设置的第一个联系人。
电话那头,叶斐然听江意清那边没动静,先开了口:“喂?江总。”
回答的却并不是江意清的声音,而是一阵刺耳的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
叶斐然皱起眉来。
赵游并未发觉,挥挥手示意王龙打开拍摄键,继而慢条斯理地打开洋酒的瓶盖。
马汉将江意清的身子扶到椅子上,他嘴上的胶布揭开,还没等江意清说话,赵游便钳住江意清的下颚,将酒液朝他嘴里灌进去。
辛辣的液体顺着嘴进入口腔,黄色的酒液浸湿正在抖动的唇瓣,再淌到修长的脖颈上。
江意清几乎立马被呛到了,晃动着下巴想要躲开赵游灌酒的手,却被马汉牢牢按紧。
白色衬衫被酒液淋湿,露出清晰的腰身曲线,负责摄影的李虎看得喉头一紧,不知不觉竟期待着接下来的画面。
一瓶酒终于灌完了,在挣扎过程中江意清早没了力气,喘着气头颅后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艰难地平复呼吸。
王龙又拿来第二瓶酒,这一次却并不是要灌给江意清喝。
赵游将酒盖打开,从江意清头顶朝下缓缓的浇,将身体淋湿后,手放在江意清衬衫扣子上一颗一颗解开。
江意清皱起眉朝后躲,却哪能躲开。
漂亮宛若油画的上半身裸露在在场四个人面前,酒液淋遍全身,这一幕同时也被摄影机录下来。
赵游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正在心猿意马的时候,却只听马汉大喝一声:“不好,他手上绳子什么时候松了?”
赵游心一提,急忙把江意清身子转过去,看着智能手表上的通话界面,心都凉了半截。
惶急将腕表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摔碎,亮着的界面瞬间熄灭了。
电话那头,听见物体尖锐破裂声的叶斐然将手机挂掉,看着手机上蓦然结束的通话界面,沉默不语。
手里攥着的做工艺品的小刀将手掌割破了一道,血顺着手掌往下流,但他却似不知,仍将刀刃攥在掌心里,缓缓地用力的握紧。
“我们刚才应该没透露过地址吧?”马汉有点害怕。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拨的电话?”王龙也慌了。
“你刚才怎么没检查他身上的设备啊,不知道手表也能打电话?”赵游忍不住数落着后面的朋友。
一开口,见气若游丝的江意清脸色瞬间变了,朝自己看过来,眼神狠厉。赵游立刻捂住嘴,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
江意清冷笑一声:“我的人就在路上了,你等着吧。”
江意清其实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但是狠话是要先放出去的。
赵游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过表面气势仍没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意清:“江少,不想让你的视频被我发布到网上让人笑话,你就最好安分点。”
“我对你够仁慈了,也没动你一根手指头,大家各让一步,海阔天空。”赵游说:“毕竟你扇我巴掌的时候,可是一点面子也没想给我留。”
话刚说完,李虎听见外面有动静,在窗台前朝外面张望着,慌忙插进话来:“赵游咱们快撤吧,我听外面有车的动静,是不是江家人来了?”
赵游回头去窗户边一看,大老远看到好几辆迈巴赫正朝他们在的仓库这边开,猜到是江家人来救江意清了。急忙跟另外三个人收拾好摄影机,从仓库后门开车撤走了。
江意清因乏力而意识模糊,心脏的骤然收缩让他无法抑制的感到疼痛,下一秒眼睛闭上,身体朝旁边倒去,连人带椅子倒在冰冷地板上。
在他倒在地板上的下一秒,仓库的门被车从外面直接蛮横撞开。
身形高大的俊朗男人从车里匆匆忙忙走出来,跑到晕倒的江意清身边,脱下西装裹在他裸露的身体上,将他冰冷的身体抱进怀里:“小清,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会保护你的,小清你醒一醒好不好?”顾安风看着紧闭双眼的江意清,满心恐惧,害怕江意清会这么就离开他。
他将江意清手脚的绳子解开,将他身体抱起,上了车,直奔附近的医院驶去。
仁爱医院的高档病房中,满脸憔悴的男人正在病床前坐着,视线半刻也没离开过病床上的青年过。
顾安风回想起三天前将江意清送进医院急救时的场景,仍是止不住的后怕。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流血都不会流泪的人,眼眶中无意识浸出了泪。
顾安风他几乎是看着江意清从小长大,知道江意清身体有多脆弱,也不止一次地差点失去过江意清。
医生说很险,如果再晚送来五分钟,病人或许就无力回天。像江意清这种情况,突犯心脏病如果不及时救治,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
做完一系列急救措施后,江意清依然没醒。
于是顾安风便不眠不休,一直守到现在。
中间方熠曾经想要来看一眼江意清的情况,被他拒绝了。
虽然小清被绑架并不是方熠的过错,他也不会去责怪或者惩罚方熠,但正是方熠的疏忽造成了这样的严重后果,他还是接受不了。
短时间内,他并不想看到方熠。
三天前下午方熠刚打电话过来,他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务,调动手上所有的人力资源去找江意清的下落,最终通过排查监控查到了绑架江意清车辆的去处,再费尽力气查到了车辆的所在位置。
可惜的是车用的是套牌,查不到车辆主人,无法锁定绑架江意清的人的身份。
顾安风后来又找人花时间使用各种手段调查,最终通过各种蛛丝马迹确定了绑架的事是赵家公子赵游做的。掌握到证据后,把人直接扭到公安局拘留去了。
回忆起刚赶到现场看到晕倒的江意清的那一幕,顾安风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悸。
他放在掌心里当做宝贝来对待的江意清,何时如此狼狈不堪过?半裸着躺倒在地上,从嘴唇再到脖颈、以及上半身都粘着不明的酒液,被长时间绑住的手解开的那一瞬间,手腕上尽是因血液不通而留下的淤青。
他的心疼难以用言语形容,同时暗下决心,他一定会让伤害江意清的人付出代价。
因忽然升腾起的回忆,顾安风看病床上青年的眼神中透露着说不出的怜爱,他轻柔地攥住江意清的手,温柔地唤着他名字,想唤醒他的意识。
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
这一切都被在病房门缝外看着的秦宣鹤尽收眼底。
秦宣鹤盯着病床上紧闭眼面容恬静的漂亮青年,过了几分钟后,又将目光投到握着江意清的手喃喃自语的顾安风身上,最终还是忍不住推开门走进病房。
“你真是不要命了,要是让江昌林看到你这个眼神,你还能活吗?”走到顾安风身后,秦宣鹤冷不丁开口。
顾安风听出来是秦宣鹤,没回头,握着江意清手的力度仍没松:“你怎么来了。”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该来?你手下听你的瞒着江老爷子,但是他们不会瞒我。”秦宣鹤道。
顾安风说:“有什么事回去说吧,小清在休息,别吵到他。”
秦宣鹤看他那副样子,不知道怎么的一股气凭空生出:“我还以为你能保护他保护的有多好,结果你用心保护的结果就是把他亲手送进ICU?”
“真是江意清的好哥哥啊。”他冷笑着鼓了鼓掌:“不过说实在的,你们江家人天天对别人使卑劣的手段,也活该被这样对待,一家的疯子。”
“早晚的事,老子不报,就报到儿子头上。”秦宣鹤想笑,可是发现喉头发酸,压根笑不出来,只能发出难听的、和笑类似的音节出来。
顾安风回头看他:“小清是无辜的,当年的事是我跟江老爷子提出来的,有火冲我来,别连累其他人。”
秦宣鹤站在原地:“哦,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完了?顾安风,你不会指望我相信你有能耐一个人改婚约吧?你不会指望我就这么轻易翻篇吧?”
顾安风沉默不语,半晌后,怔怔一句:“对不起。”
“过完五年就离婚吧,真的看够了你这副死人样子了。”秦宣鹤甩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顾安风脸上仍没表情,过了几秒钟,又重新将目光投回到江意清身上。
顾安风是江意清的义兄,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江意清父亲江昌林也对顾安风可以说是视如己出。
前几年,江家为了拓展商业版图和秦家联姻,订下了秦家小儿子和江意清的婚约,但在婚约兑现之前,江昌林却无故后悔了,他给出的理由是觉得江意清身体不好,不想让他这么早就结婚。为了不让两家交恶,江昌林将婚约修改,让义子顾安风代替亲儿子江意清入赘秦家。秦家吃了个哑巴亏,但也只能认了,如约履行了和江家的婚约。
事实上顾安风的确可以拒绝,他虽然对江昌林忠心,但也不至于婚姻大事都被人拿捏。
但他当即便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婚约会如期举行,如果不是他,便是江意清嫁过去。
两相权衡,他更加无法接受江意清和别人结婚。若江意清嫁给别人,或许自己就完全没念想了。
对于这段无爱的婚姻,他和秦宣鹤早就想要结束。但身不由己,他们要等江家和秦家五年合作之约结束后才能离婚。
思及这些,顾安风不知不觉将手放在江意清脸庞上摩挲,眼中是克制的爱意。
门口再度响起脚步声,手中拿着一束鲜花的樊沉舟在门口停步,看着门内的场景愣了一瞬。
顾安风后知后觉来了人,忙将亲昵抚摸江意清脸颊的手拿下来,保持好距离,回头望去。
“您好,我是江意清的朋友,前来探望。”樊沉舟介绍自己的身份。
顾安风站起身:“进来吧。”
“意清还没醒吗?”樊沉舟不知道江意清的情况,问道。
顾安风点头,让出床前的位置:“是的,从三天前送进病房,到现在都还没醒。”
“情况还好吧?我听大夫说早已脱离危险期了。”
“嗯,小清现在身体状况还好,大夫说或许是因为受到惊吓加上过度流失体力,所以一时醒不来。”
樊沉舟将散发淡香的花束放在床头桌上,看着病床上的江意清。
那个前几日看到还横行霸道的江少如今安静躺在病床上,倒让他有些不习惯。
睡颜温柔安静,面孔少了些气色,看起来受了不少罪。
“是谁做的这件事?查出来了吗?”樊沉舟道。
顾安风说:“查出来了,是赵氏企业的赵游,我已经把人送公安局了。”
樊沉舟说:“赵游?我昨天刚见他去青市的高档酒吧快活了。”
顾安风攥紧了手:“公安局当时通知过我,由于证据不足可能拘留几天他就会被保释出来,没想到这么快。”
作者有话说:
秦宣鹤也喜欢受,秦宣鹤不是切片
樊沉舟说:“对于他这个家境的公子哥来说,保释手续应该会办的很快。”
“上周我们一起在包厢喝过酒,他和意清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可能就是因为这点小摩擦,所以才想报复的。”他对顾安风说。
顾安风叹了口气:“我知道小清性子不羁,在青市树敌树了不少。最近我工作忙没空管他,也怪我,才会出了这档子事。”
“您别这么说,小清一直说您对他照顾有加。”樊沉舟在装熟这件事上还是相当熟练的,他跟江意清还不算朋友,只算见过几次,但是想知道顾安风的身份还是容易的。在来之前他调查过,知道江意清有个极其疼爱他的义兄。
“知道小清出事的人多吗?”顾安风问。
“不多,就我们几个和小清关系近的知道的,毕竟他这忽然没了消息,大家也都很为他着急,所以才打听的消息。”
顾安风嗯了一声。
又说:“这件事我还没告诉江老爷子,你也先不要告诉老爷子,他年纪大了经受不住刺激。”
樊沉舟道:“你放心,我理解。回头我会转告给大家的,不会说的。”
顾安风这才放心下来。
樊沉舟无意偷偷打量着顾安风的表情,联想到他刚才摸江意清脸庞的场景,怎么看都不像是哥哥对弟弟的样子。
他抿了下唇,忽然好奇江意清是否察觉到了呢?
叶斐然拎着外卖盒进了电梯,按了七楼。
出了电梯,走到门户前按下门铃。
过了一分多钟,屋里的男人透过对讲门铃不耐烦道:“谁啊?”
叶斐然声音低沉:“送外卖的。”
“送错了。”赵游直接按断了对讲系统。
叶斐然再次按响:“您朋友帮你点的,说您现在不方便出门,特意要求我送上门。”
赵游迟疑了一下,打开门。
看着门外包裹着严实外卖员服装的叶斐然,没起疑心,接过他手中的外卖盒。
在他留意去接外卖的一瞬间,叶斐然迅速靠近,将他的手肘暴力扭在身后,一脚踹过去踹在赵游的膝盖窝上。
在男人吃痛倒下的一瞬间,将门关上,反锁好,将厚重的外卖员服装脱下来。
赵游爬起来,边骂边要还手:“你他妈谁啊,抢劫的?”
叶斐然一拳打在他面门上,躲开他还击的动作,将赵游轻松撂在地上,狠踢猛踹,打的赵游无力还击。
赵游求饶:“我给你钱,我什么都给你……”
“哪只手碰过他?”他蹲在赵游面前,举起他的右手:“这只?”
赵游看着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的狠厉男人,哆嗦着:“你在说什么……”
“还装傻?”他将赵游的右手朝后折去:“不想要右手了?”
“我没!我没碰他……”赵游吓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我没碰江少啊,我就只是,只是给他灌了瓶酒。”
“哦,我听明白了,是左手右手一起碰的。”叶斐然全然当做没听到,微笑了下,继而轻轻说了句:“那就一起废了吧。”
“别!不要!”赵游连忙抱住叶斐然的脚:“你是江家派来的人吗?还是顾长风派来的?别伤害我,我可以解释,我可以提供和解方案……”
“闹大了大家都很难堪,要是把我打残之后这事传出去了对你们影响也不好,对不对?你们没必要这样,真的没必要……”见叶斐然仍然不为所动,赵游苦苦哀求。
叶斐然忽地笑了:“你搞错了呢。”
赵游恍惚仰视着叶斐然的脸:“什么?”
叶斐然说:“我既不是江家派来的,也不是你口中的顾长风派来的,所以我没有什么怕的。”
他缓缓地将脚抬起来,踩住赵游的手:“我最后问你一遍,哪只手碰的他?”
疼痛从手背处传来,惧意控制了大脑皮层,地板上的男人哭丧着一张脸:“我真的没碰,哪只手都没碰……我真的没骗你……”
叶斐然脸色变冷,他已经没耐心再和赵游浪费时间了。
将男人绑在角落里,嘴里塞上毛巾之后,叶斐然在屋里翻找了起来。
被捂住嘴的赵游不断发出“呜呜嗯嗯”的声响,在地板上蠕动着,眼看着手机就离一步之遥就能摸到,突兀的动静却早已被叶斐然察觉到。
他慢条斯理地踏步走来,将茶几地板上掉的手机拾起来,拿在手心里,继而回到屋里继续翻找。
不过一刻钟,叶斐然就在赵游的卧室里翻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张黑色的SD存储卡,藏在衣柜的暗格里的一个极其不显然的位置。
叶斐然走出客厅,从随行的衣服口袋中拿出读卡器,插在卧室里赵游的电脑上,电脑是休眠状态,随意按键便唤醒了,并没有设置密码。
在地板上的赵游反应过来他半天是在翻找什么,看着他在卧室电脑前摆弄,挣扎的声音更大了。
叶斐然将存储卡里的视频调出来,按了播放键。
混乱不堪的画面在电脑屏幕上播放着,那日通过电话的声音在这一刻有了具象。画面中,不可一世的青年嘴唇发白,被紧紧绑在椅子上,毫无反抗之力,被抓住下巴强制性灌了一瓶酒后,不断地喘气咳嗽着。
紧接着身上湿了一大半的衬衫被脱下来,酒冲着脖颈倾洒下来,将白皙瘦削的身体缓缓淋湿。
这中间全程充斥着玩味的令人不适的笑声。
再到后来,腕上的手表被发现,绑匪将正在通话的手表蛮横地扯下来,用力摔在地上。
手表碎裂迸发出清脆的声音,下一秒,叶斐然将电脑合上,又将SD卡拔了下来。
他走出去,站在赵游身前,询问他还有没有多余的视频备份。
赵游拼命摇头,试图发出音节,但由于毛巾堵住嘴,什么有效的音节也发不出来。
叶斐然说:“真的没有?”
赵游迅速点头。
叶斐然说:“如果你说的是真话,还能保住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