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统对话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哭腔。
008:【别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视野中那双脚就动了,他过来了,如同早就锁定了目标,径直朝林予星走来,速度快到林予星连系统兑换的刀子都没有仔细研究,这是008为了安慰他,给他防身用的,同时也藏了几分别的心思——
归来后,它总归是看这群绕在林予星身边的狗杂碎不顺眼的。
青年胆小漂亮,性格温软又好骗,可惜它没有实体。
林予星慌乱地将刀子藏在身后,被子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伴随着一句狩猎者看见猎物时的叹惋,“啊——找到了。”
将他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林予星眼睫颤动,在月色下犹如蹁跹的蝴蝶,他就这样抬起头,按照系统所说的,努力看清这个男人。
乌黑的眼眸被月色浸得发亮,黑发下的雪白耳尖都漂亮得不可思议。
这样自下而上仰望的姿势,让男人的眼眸发暗,心中阴暗肮脏的念头都放大了几分,“别这样看着我。”
宝贝,别这样看着我。
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把你弄脏,把你弄坏的。
他心底发出叹谓,似乎看到了脑海中的理智崩溃、垮台。
林予星的眼眸被一只手捂住,卷翘的眼睫在男人的掌心扇动着,痒痒的,勾得人心头好似被小羽毛拂过。
没有看到。
林予星乖巧地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实际上呼吸并不怎么平稳。来人的脸上覆盖着黑雾,恰到好处让他看不清面容。
这让他有些迟疑,记忆中似乎有一个道具有这样的效果。
可是,这不是单人副本吗?
林予星从来没有随机到过团队副本。
来人注视着手掌下这张漂亮的脸蛋,小巧挺翘的鼻,嫣红的唇一张一合,那颗唇珠被舔得水光潋滟。
大抵是太紧张了。
掌下的生命太脆弱了,脖颈纤细,脉搏鲜活跳动,吊带裙肩头伶仃,只需要轻轻一折,乌黑瞳仁就会失去生命力。
苍白的指尖勾住他的肩带,“小可怜,是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溜滞的温度犹如一条毒蛇,冷血、无情。
林予星被迫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宛如橱窗里的漂亮人偶。泛着水光的唇珠像是熟透的果子,等着被采撷。
男人也确实这样做了,他垂下头,彻底在猎物前放松了警惕。
漂亮的小魅魔穿着吊带小白裙,肩胛骨精致,裙子下一双白皙的腿曲折起来,娇小的身体被搂着,几乎整个依偎在男人怀中。
身后的骨翼半拢着,昭示着他的种族。
男人身形高大,修长的身影将小魅魔笼罩在阴影中。他一只手捂住林予星的眼睛,另一只手绕到背后,将林予星的手反折起来。
绝对禁锢的姿势。
林予星眼睫疯狂颤动,薄薄的眼皮勾着点胭脂红,黑发柔软地搭在眉骨。如果他的视线没有被遮挡,就能看到来人苍白的唇中两颗獠牙,还染着点血。
妖异的猩红。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他们忘情地在月色下亲吻,犹如一对禁忌的爱人。
掌下的肌肤浮现粉意,卷翘纤浓的睫毛湿漉漉的。混乱中,林予星终于摸到那把掉落的刀。
分不清是情欲,又或者是什么别的欲望在房间内蔓延。也不知道先飞溅出来的是血,还是唇缝间暧昧的银丝。
房间内彻底混乱起来。
“噗嗤。”
利刃没入肉体的声音,与男人冰冷的身躯不同,他的血温热的、滚烫的、鲜活的,从心脏处滴落。
顺着刀柄滑落在林予星的手上,林予星柔软的身体还依靠在男人怀中,白裙外肌肤相贴的地方,冰冷却又精瘦。
是不同于他的强大。
然而,现在这具身躯微妙地僵硬着。
林予星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想要丢掉那把刀。男人能感受到掌心下的眼睫湿濡,他轻笑一声,血眸半阖,优雅中透出疯狂。
犹如彻底抛去了平时的克制有礼,那张死气沉沉的面容上终于多了几分鲜活。
林予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笑,神情茫然又无措。直到——
“噗嗤。”
在林予星不可思议的表情中,男人握着他的手指,将刀捅得更加深入。他们隔着那把刀,肆无忌惮地热吻。
他疯了吗?
林予星的脸蛋发白,有点愣愣的,显然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白嫩的脸蛋上沾着泪痕。
“不听话的小家伙。” 温凉的吻落在脸上,林予星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吊带滑落到圆润的肩头,细细的一根带子,羸弱的身形犹如纤细的蝴蝶,一只手就能捂住。
垂头就能看到大片白腻的肌肤,在月色里白得晃眼,招人极了。
那只苍白的手旖旎地点在他肩头,林予星被冻得瑟缩一下。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泪痕。
林予星顿时僵硬在原地。
“——是要受到惩罚的。”
再之后的事情,林予星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被人抱着胡乱亲吻,浑身上下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印子。
大抵是闹得太累,漂亮的小魅魔脸蛋陷在枕头中,恬然睡去。卷翘的眼睫犹如蝶翼,还沾着泪珠。
等林予星醒来的时候,金光漫入房间。
他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眼睛还眯着,没完全睁开。一张明艳的脸蛋恹恹的,像是被鬼闹腾了似的。
直到,门外的敲门声猛地唤醒了他的神智。
他怔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吊带裙歪歪扭扭挂在身上,双眼睁圆,“等一下。”
可惜他说晚了,曼斯菲尔德已经推开了房门。
林予星只能手忙脚乱抱着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体,一双乌溜溜的眼眸写满了慌乱,坐在床头朝他望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曼斯菲尔德的心顿时就软了,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难受吗?”
林予星眼眸睁得大大的,被子下的十指攥紧,生怕被子滑落下去,让曼斯菲尔德看到他满身的痕迹。
不然,要怎么解释昨天几个男人都守在这里,可是他却浑身乱七八糟的印子?
因为心虚,他连语气都软了几分,“不难受了。”
【草,老婆好像出轨被抓包的小妻子。】
【想看小监狱长坐在床上垂着头,像犯错了似的被一圈囚犯围着。】
在曼斯菲尔德看来就是因为高烧一场,所以病恹恹的。他低头就看到林予星不小心露在被子外的脚,“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伸手去捉,林予星条件反射般收回脚。
林予星过度的反应,引起了曼斯菲尔德的狐疑。
第101章 小魅魔监狱长(23)
“你怎么了?”曼斯菲尔德微顿,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是略带点审视的姿态。
林予星在他的视线下身形纤细,肩胛骨细伶伶的,吊带欲落不落,玫色的唇瓣被咬住,瞧着有些可怜。
实在不像干了坏事的样子。
那是怎么了?
曼斯菲尔德皱眉,他俯下身子想要瞧得更仔细些。
两人的距离拉近,曼斯菲尔德能轻易闻到小魅魔身上的软香,不止是身上,被子上、枕套上沾染得到处都是。
几根乌黑碎发拢在脸颊旁,仰起的乌黑瞳孔湿漉漉的,泛着水光,玫色唇瓣微微下陷,露出一排贝齿。
有种别样的唇红齿白的风情。
他大抵是紧张了,一双乌瞳怔怔望着他,呼出的气息都是湿热,眼睫轻颤。
曼斯菲尔德情不自禁朝他的脸伸出手,捋开他唇瓣上的发丝。
林予星紧张到被褥下的掌心被汗浸湿,呼吸都又沉又重,仿佛要在这一刻凝固,尤其是曼斯菲尔德朝他伸出手时,似乎只剩下眨眨眼的本能。
带着潮气的呼吸打在男人的手背,混杂着一点香甜的气息,几乎让曼斯菲尔德呼吸停滞了片刻。
他穿着狱警专属的制服,身形高大,禁欲。手指修长有力,覆着纯黑色的手套,那截露出来的腕骨是西方人特有的白。
可是他却远不如表现出来的平静,险些难以自抑,甚至遗憾,遗憾于自己手上为何戴着手套。
尽管隔着纯黑色手套,那点唇珠还是被他磨得嫣红水亮。
林予星只怔怔盯着他,也不躲,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卷翘眼睫投下浅浅的阴影,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乖得要死。
真他妈的要命。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刹那,洋娃娃哭了。
就连哭起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并不大声,整个乌黑眼瞳被水汽润湿,薄薄眼皮带着点红,也不说话,也不凶人。
滚烫的泪珠啪嗒落到曼斯菲尔德手上,犹如一把软刀子,直直往他心里去,明明隔着手套,却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对不起。”
以至于动作都慌乱起来,戴着纯黑手套的大掌连忙捧着人巴掌大的脸蛋,珍惜又不得章法地胡乱擦拭着。
在外面他是个正儿八经受过优良教育的贵族,在监狱也是高高在上的监狱长,哪里给人擦过泪。白嫩脸蛋叫他擦得通红,眼泪混杂了一手,看起来更加可怜,如同被欺负狠了。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林予星心头的情绪泄洪般,根本压抑不住。曼斯菲尔德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哄了还哭得更加厉害了?
受过骑士教育,要求时刻保持镇定的男人手忙脚乱,如临大敌。
直到林予星哭够了,他的鼻头还泛着点脆弱的红,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小猫似的,“你为什么要一直摸我的嘴巴?”
哭过后,玻璃珠子的眼眸委屈地瞪着他,还有点小不满,“它坏掉了吗?”
话音落下,曼斯菲尔德脑海内乱成了一团浆糊,视线控制不住落在小漂亮水润的红唇上,唇形饱满,顶端缀着唇珠,色泽盈润,犹如可口的小甜点,勾着人去亲吻。
——让人情不自禁幻想着它坏掉的模样。
008在心里暗道不好。
它是教林予星靠哭来蒙混过关,可是没教他说这句话呀?
林予星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男人的变化,状似失落地低垂眼睫,挡住了眼底的慌乱,那点慌乱在意识到成功后,很快变成了庆幸。
这是他第二次骗人了。
008说得对,这些男人真好骗。
紧绷的神经随之放下,甚至生出些喜悦。
完全忽视了高大男子的目光,碧蓝色眼眸如同饿得发慌的狼,要将他吞吃入腹。
半晌,曼斯菲尔德才哑声道,“没有,只是你的头发黏在嘴巴上了。”
“哦。”林予星顿了顿,才慢吞吞应声。他才刚刚哭过,犹如易碎的瓷娃娃,碰一下就碎了,过了好半天才细声细气道,“那你为什么要一直摸我的嘴巴?”
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一般,疑惑地望着他,秀气的眉拢起形成褶皱。
曼斯菲尔德的喉结骤然上下滚动,他试图抑制住自己的欲望,可是满脑子都是那句“那你为什么要摸我的嘴巴?”
他在林予星惊讶的神情下豁然起身,戴着纯黑色手套的大手收紧,指节间甚至发出啪啪的声响。
一双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如狼似虎。
就…就像是望着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林予星终于开始发慌了,捏着被子的指尖发白,呼吸有些不畅。
就在他以为曼斯菲尔德要做什么的时候——
修长指骨突兀地将金色额发全部捋到脑后,露出独属于西方人的深邃五官。
男人喉间溢出点气音,半是发了狠,注视着他,带着点威胁,“你真是……”
他说了点什么,林予星没听清,因为曼斯菲尔德只说了一半就收了音,如同只是想喃喃给自己听。
林予星只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就让他口中的话消了音。
狱警骂了句脏话,完全没了从前优良教养。他绷着脸去帮林予星穿袜子。
林予星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变故,一只雪白的脚被捉住,从被子里捞出来。曼斯菲尔德嘴里还不耐烦地说着,“怎么老是不爱穿袜子?”
下一秒,他的话戛然而止,神情倏忽阴沉下来。
只见被子下,白皙的脚上遍布着暧昧的红痕,宛若雪地上星点梅花,刺目得很。显而易见,这是被亲吻过、吮吸过后留下的痕迹。
曼斯菲尔德的脸色沉下来,他想去掀被子。林予星低呼一声,伸手去拽被子。可是,细白的手臂上也全是吻痕。
等林予星顺着曼斯菲尔德难看的目光望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整个人都呆了一瞬。
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被子从他肩头滑落,两弯骨感漂亮的锁骨露出来。莹白圆润的肩头落着暧昧的吻痕,欲露不露,引人遐想——
到底是得多刺激、多投入才能弄出这一身印子?
那他呢,眼前这只魅魔喜欢他吗?
曼斯菲尔德几乎是颤抖地想着,无端的愤怒侵占了脑海,完全掩盖住那点无措与失去的恐慌。
在林予星受惊的目光下,他右手上的警棍硬生生从中间断裂。
曼斯菲尔德低头,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纯黑色手套遮掩了鲜血,但掩盖不住浓郁的腥味。
哦,出血了。
“你,你。”林予星完全呆在了原地,小脸发白。小笨蛋还是在008的提醒下,才颤巍巍地把被子拉好,遮住了肩头凌乱的吻痕。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即使他把被子拉回去,曼斯菲尔德也已经看到了一切。
狱警身着黑白相间的警服,勾勒出精壮、高大的身形。两人的体型差过大,与他相比林予星过分骨感纤细,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揽住。
颀长的身形立在床头,压迫感极强,金发全部被捋到脑后,五官凌厉深邃如刀削般,那双碧色眼眸沉沉向他望来时,犹如一匹狼。
一匹终于撕破温驯的、玩世不恭外表的狼,磨刀霍霍向着羔羊。
林予星不明白他忽然愤怒的原因,还茫然地问系统,【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是认为自己身为狱警没有保护好我吗?】
身体警惕地向后挪动。
曼斯菲尔德沉郁地盯着小魅魔戒备的神情,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对着他就百般戒备是吧?对着那个奸夫是不是就殷勤至极?
乖巧地趴在男人的怀里,任由男人垂头亲吻纤细的脖颈、圆润的肩头,受不了时可能还会发出小猫般黏腻细弱的声音,可是细长的黑色桃心尾巴却违背主人的意愿,亲昵地缠着人的手。
单纯的小魅魔不知道,这样不会引来男人的心疼,反而会让男人更加蠢蠢欲动。于是,就有了锁骨、小腿、脚上的吻痕。
自己认认真真为他穿上的袜子,转瞬就被别的男人脱下来,珍珠似的脚趾被嗦得泛红,踩在人脸上,完全反抗不了。
曼斯菲尔德只要一想到这些画面,嫉妒就犹如蚂蚁一口口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弯腰,想要彻底掀开最后一层遮羞布。
“砰。”
房门猛地被人从外头暴力拆卸,野蛮粗暴的方式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曼斯菲尔德来不及反应,就被藤蔓掀开。
拆了门的那只傻狗炮弹般拱到林予星旁边,身后掀开他的罪魁祸首慢悠悠走进来,,还跟着其他男人。
所有人都被动静吸引上来了。
这实在不符合他的本意。
林予星眼眸睁圆,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呆毛兔子,眼尾勾着薄薄的红,惹人心怜。
最先拱到他身边的宫纪蹭了蹭他的脸颊,试图安慰自己的小雌性,“你,你,还,好吗?”
脖颈边的毛茸茸的触感有点痒,他说话不大流畅,磕磕绊绊的,发音甚至有些怪,可是讨好、亲近的意味很明显。
林予星心惊胆寒,一动不敢动,生怕宫纪蹭掉了他的被子,同时又止不住有些心虚,听说狗的鼻子很灵,宫纪虽然是狼,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在其他人看来,就是被曼斯菲尔德欺负惨了。毕竟刚刚房门一打开,所有人都看到高大的狱警神情阴郁站在床边,指尖的血浸透手套滴落在地上。
犹如滴在他们心上。
走近了,才能看到被狱警高大身形挡住的小魅魔。
他仰着一张漂亮脸蛋,似乎还沾染着细碎的泪痕,嫩得出奇。细白手指紧紧攥着被子,可怜兮兮地卷着被子,一副生怕被人拽下来的神情。
所有男人同时心软一霎,又不约而同地在林予星脸上巡梭了一圈,终于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白嫩脸蛋虽然沾着泪痕,但是没有受伤,血全部都是曼斯菲尔德的。
饶是这样,巫师的藤蔓依旧没有对曼斯菲尔德留情。曼斯菲尔德今天没有带佩剑,警棍又凄惨地躺在地上。
他狼狈地逃窜着,完全没有平时高傲禁欲的姿态。硬挺的眉骨处被划开一道口子,衬得深邃的面容野性不羁。
林予星乖乖坐在床上,他脑袋懵懵的,全然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又害怕曼斯菲尔德盛怒之下直接将他身上的吻痕说出来,着急地劝架,“别打了,别打了。”
巫师揉了揉他的头,斗篷下的嘴角勾起,视线似乎是看着曼斯菲尔德,“没关系,是应该教训一下。”
林予星又转头去看塞西尔,希望神殿的圣子说说话。
没想到塞西尔都神色沉静地望着曼斯菲尔德,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见他看过来,塞西尔的脸色才柔和下来,安慰道,“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他不害怕啊。
林予星一噎。
曼斯菲尔德啐了一口,不知道是今日第几次爆粗口。
这个公报私仇的家伙。
尤其是被几个男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仿佛在谴责他违背誓约。曼斯菲尔德额头的青筋鼓动,“你让他自己说。”
“让他自己说,发生了什么。”
比起惩罚曼斯菲尔德,男人们显然更关注林予星的情况。听到这话,直逼曼斯菲尔德面门的藤蔓堪堪停下。
林予星感受到所有目光齐刷刷朝自己望来。
“我,我……”
明明是监狱长,却被迫像女孩子一样穿着吊带小白裙,还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囚犯乌泱泱围在他床边。
林予星微垂着头,眼尾通红,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可怜,又像是被丈夫抓到出轨的小妻子。乌黑长发在刚刚被弄乱,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
而被子下,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雪白的肌肤犹如恶鬼喜爱的食物,被吞吃、亲吻得发红,留下一个个甜腻的印子。
塞西尔撩起小魅魔腮边的乌发,放到耳后,“别害怕,我们会护着你。”
看着好朋友显然是认为曼斯菲尔德做了什么的态度,林予星更加瑟缩了。
宫纪用脸蹭了蹭他的脸,似乎在鼓励他不要害怕,同时伸出毛茸茸的狼尾巴,想让林予星捉在手里玩。
可是林予星哪敢伸手?
从始至终没发声的奥斯维德开口,他的语调沉郁缱绻,恍若低鸣的大提琴,优雅又克制,如同蛊惑般——
“监狱长大人,您说出来我们才能帮您报仇啊。”
林予星仿佛回到了月圆的那晚,对方也是这样蛊惑着自己,让自己食用他的血和……
其实林予星心头还有一股诡异的违和感,但是这股淡淡的违和在羞臊中彻底消逝。
穿着小吊带的小魅魔脸颊红得厉害,又羞又害怕,眼睫都在乱颤着,他咬咬牙,拽住被子的一角——
伴随着星点哭腔和委屈,“我还想知道是谁做的呢!”
雪白纤细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细伶伶的锁骨许是因为委屈泛着粉意颤动着。肩胛骨瘦弱单薄,吊带歪歪扭扭挂着。
引人注意的是,这具漂亮身躯上暧昧的吻痕。
所有人的呼吸微窒,几乎无法移开目光。
同时,又有一点些微的愤怒。
到底是谁,觊觎着恶龙珍藏的宝贝?
林予星太过生气,又被逼得没有办法,才会主动掀开被子,当身躯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凉意,泛起细细密密的粉色,他才笨拙地用被子裹好自己。
只是裹住还不够,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林予星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蚕宝宝,躺在被卷里,直到被裹得有些喘不过气才探出漂亮的脸蛋,还不忘生气,语气委屈道,“所以,到底是谁做的?”
“是谁在半夜……啃我?”
林予星脸皮薄,说不出那个字,自己反倒在被子里被蒸得粉粉的,就连颈弯处都泛着浅粉。
但他还是坚持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
每个人的神情中都有一种微妙,是林予星读不懂的微妙。除此之外,以在场这几个人的段位,林予星显然不可能看出什么。
域9譆1
他颇为挫败,红唇向下撇,“不如说说你们昨天晚上在做什么?”
昨晚因为他装病,几个男人都留在一楼说要照顾他。虽然他不太敏锐,但是也能看出来这几位是监狱岛上实力顶顶好的。
所以林予星断定,不太可能有别的囚犯混进来。
“真的都没有离开一楼吗?”他的视线若有若无落在奥斯维德身上。林予星依稀还记得,昨天晚上那个人身上冰冷,和吸血鬼的特征吻合。
见林予星怀疑自己,奥斯维德大大方方露出一个笑,“昨天我们六个人都待在一起,共同守夜,没有人离开过。”
“是吗,我怎么记得伯爵大人似乎出去进食过?”曼斯菲尔德捂着伤口走过来,锐利的眼神如同宝剑。
“如果非要这样算的话,狱警您不也是外出巡视过吗?”奥斯维德漫不经心回答,“哦,对了,巫师大人还回去查看过药剂。”
琥珀色眼眸含着笑意,丝毫不掩饰地将怀疑的目光落在巫师身上。
“嗯。”斗篷下传出嘶哑的应答声,巫师开口道,“按照这个算法,昨夜我们所有人都离开过。”
怀疑顿时在所有人中弥散开。
所有人都离开过?
林予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将视线投向塞西尔,塞西尔点点头,就看到那颗小脑袋萎了一般,钻进被卷里,过了一会儿,又钻出来眼眸晶亮:
“昨天,我捅了那个人一刀。不如你们让我查看一下伤口。”
一个晚上,他就不相信伤口能凭空愈合。
“好啊。”没想到第一个出声同意的居然是奥斯维德,林予星微愣,其实他最怀疑的还是身体温度冰冷的吸血鬼。
其他人也接连附和。
毕竟,没有人希望有人违背规则。
奥斯维德迎上他的视线,轻笑,“如您所愿。”
“不过,我可没有在除了妻子之外的人面前暴露身体的习惯。”他握着手杖,环视一圈。
曼斯菲尔德:“我也没有。”
林予星倒是没听出言外之意,以为他想单独检查,犹豫了一下,反正其他人也会在外面等着,于是就答应了一个个轮流进房间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