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美人误当修罗场万人迷—— by鱼幼眠

作者:鱼幼眠  录入:12-08

倏忽,青年秀气的眉蹙起,似乎不太舒服般。挺翘的鼻尖皱起,鸦羽般卷翘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唔。”
一股寒意悄无声息钻入浴桶中,停留在那只玉般的裸足上。
细白修长的手指蓦然朝虚空一握,复又无力地垂下。漂亮的手背绷出优美的弧度,黛紫色血管分明。
林予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冰凉黏腻的触感顺着足尖到皓白纤细的小腿,带着狎昵意味地摩挲着。
细长的眉一抖,眼尾逐渐洇出薄薄的红。
“别……”
别这样。
雪白肤肉颤巍巍的,被热气蒸腾出粉意,随便一握就能留下鲜红的指印。小腿被握住,他连抗拒都抗拒不了,只能任由对方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嫣红的唇瓣翕合,漂亮的脸蛋蒙上水汽,宛若出水的妖精,有种格外蛊惑人心的美。
卷翘的眼睫上水珠滴落下来,被无形的大手接住。
青年费力张开唇瓣,眼眸失神。
“我有丈夫了。”
“我很爱他。”
话音落下,冰凉的触感消失一瞬,随即落在他的脸颊上,尖尖的下巴被挑起,是个狎昵亲密的姿势。
雪白的腮肉微微下陷,乌黑的眸子恍若含着一汪水。鼻尖还沾着点水,乌黑长发湿后贴在后颈处。
手掌下的生命鲜活而脆弱,巴掌大的脸,脉搏跳动激烈。稍一用力,对方似乎就会折在这里。
可青年毫不畏惧,鲜亮的唇瓣上还沾着水珠,张张合合,诉说着对爱人的絮语。
沾了水的面颊,犹如清晨的蔷薇。
端详着这张秀气美丽的面庞,说不动容心颤是不可能的。
黑暗中的东西顿住,再开口时,语气中竟含着不易察觉的嫉妒,“你骗人,你根本不爱他。”
青年并不回答,只回以忧伤的眼神。
它慢慢变成一个成年男子的轮廓,苍白冰凉的指节拂过林予星的下巴,轻轻用力,柔腻的肤肉向下凹陷。
“你真的爱他吗?”
仔细一看,它的面容竟格外清秀熟悉,与黑白遗照上的男子渐渐重合。
沈淮清。
林予星舒出一口气,赌对了。
果然是他早死的那位便宜丈夫。
若有似无的凉意抚过林予星的发丝,林予星知道它正在注视着自己。柔软的唇瓣微张,在它脸上落下一个吻。
藕白的手臂自然地勾上人的脖颈,哪怕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恶鬼,他却也甘之若饴般。
半张柔软秀气的脸颊蹭在胸口,依赖极了似的,连语调都是亲昵温软的。
——尽管贴着的胸口听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心跳。
他面不改色,半是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怀中的青年仰起头,月色映入他的眼眸,出奇的明亮,“老公。”
他喊得流畅自然极了,任谁被这样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注视着,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都不会怀疑青年的真心。
它果然默了默,怀疑被无声的消弭。
“是我不好。”
“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
一只恶鬼被哄得反过来,留下以后不会了的保证。它垂下头,温声哄着青年。
青年果真如它想象般,它说什么就信什么。自己说不会再犯了,蹙起的眉心就松开,眼眸亮晶晶的。
雪白柔软的面颊毫无芥蒂地贴过来,单纯得要命。
丝毫看不出他人险恶的用心。
至于那些该死的男人,想到白天那些男人对漂亮的妻子做的事情,它就掩盖不住心中的戾气。
他爱自己就可以了。
至于那些该死的男人,自己的妻子如此漂亮,总会有人不长眼睛招惹上来。这不是他的错。
自己已经得到了漂亮妻子的爱,这就是最重要的。
还敢奢求些什么呢?
厉鬼低头,注视着怀中温软漂亮的妻子。对方眼中的眷恋都快要溢出来,任凭柔腻的肤肉被摩挲。
乌发柔软地搭在颈后,眉眼乖软,哪怕它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也只会红着脸答应的予取予求的模样。
却不知晓这样只让人更加肆无忌惮,想要将他弄坏……
厉鬼眼中洇出暗色,好似化不开的墨。
林予星见铺垫到位,鼓足勇气抬头,柔软的唇瓣在喉结上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他知道这里是男人敏感的部位。
果不其然,丈夫的喉结上下滚动,钳制着他腰部的手不自觉用力。
青年纤细的身体被往它怀中带。
削尖的下巴再度被挑起,这回迎来的不是打量,而是一个吻,一个绵长深入的吻。
青年的腰部被掐住,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只能被迫承受着。柔软的指尖胡乱抓着,找不到一个落点。
男人的吻又深又持久,凶狠地攻城略地。
青年呼吸不过来,只能无力地拽住他的衣袖。
男人察觉到他的温顺,动作逐渐柔和下来。一吻毕,还脉脉亲了亲他的眉眼。
格外温情。
青年被吻得面颊滚烫,薄薄的眼皮覆上殷红,巴掌大的小脸,唇瓣不停翕合着,温热的吐息打在丈夫的脖颈。
急促而旖旎。
艳得惊人。
“水快凉了,我抱你去穿衣服。”
袖子却骤然被人扯住,是青年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丈夫笑出声,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尖,“我不走,我只是去替你拿浴巾。”
两人间的吐息交融,缠绵缱绻。
林予星神色微闪,望着他。
丈夫顿住,这下明白过来,他是有事要说。
“你是怎么死的?”藏在心中已久的话终于吐露出来,青年的眉眼松快不少,眼睛定定望着他。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兴许并不希望自己冒险去报仇,却仍藏着一丝希冀。
“真的只是暴毙吗?”
话音一落,柴房内温度顿时下降。蚀骨的寒意犹如有形般,控制不住地肆虐、翻涌。
阴风吹过,柴房内转瞬如常。
尽管只是短短一瞬间,林予星还是察觉到其中的不甘与怨恨,否则怎么会提起就如此大的反应。
丈夫果然是惨死的。
厉鬼瞳孔中洇出压抑不住的墨色,不错眼地凝望着林予星,似乎在判断他的用心。
遗照上俊美清秀的男人难得眉骨紧绷着,少了几分温和的书卷气息,看起来很有几分凌厉。
它身上的郁燥分外明显,青年却不闪不避,细白的指尖拽住它的衣袖,眸光温和且执拗。
“难道我不应该替你报仇吗?”
柴房内陷入一片僵持。
半晌后,它尽力维持一个四好丈夫的形象,转身替林予星拿浴巾。
完全避开了他的问题。
林予星也没再说话,任由对方用浴巾裹住他的身体,将他从浴桶中抱出来。
明显是闹别扭的模样。
挺翘的鼻尖皱着,嫣红的唇不开心地抿着,昭示出主人不悦的心情。
轻易认错的厉鬼这回没有松口,沉默地替他擦干了身体,直到走之前才开口。
“不要再离那些外乡人太近。”
听起来像是争风吃醋的话。
丈夫皱了皱眉,可青年绷着一张莹润的小脸不理人,它只能无奈地离去。
厉鬼悄无声息地走了。
柴房内的寒意潮水般褪去,仿佛它从未来过。
【宝贝你刚刚好厉害!】008刚刚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看来沈淮清的死牵扯甚多,想要还原沈淮清死亡的真相,恐怕极为凶险。
否则对方不会宁可他生气也不告诉他。
浓密卷翘的眼睫颤了颤,林予星兀自思考着。
砰地一声,柴房的木门被破开。
青年一惊,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对方比他高了近一个头,完全将纤细的身体揽在怀中。
随即进来的是唐措与段榆景。
他们两个没有身份,只能看着沈淮序抱住青年。

青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乖,我没事。”
沈淮序在河里冲完凉,带着一身湿气回来,正巧撞见唐措和段榆景在砸柴房的木门。他没说话,大步走过来,不悦的眼神传达出明显的质问——
你们在做什么?
段榆景一见是跟在林予星身边的那名npc,连忙倒豆子似的说了。
自从灯泡灭了以后,唐措就不停地在呼喊林予星的名字。可是他的声音如同石子坠入深渊,得不到任何回应。
两人目光交汇,是同样的凝重。
出事了。
沈淮序也意识到这点,立马加入砸门的阵营。看起来破旧的木门此刻却坚硬无比,唐措和段榆景暗地里道具不要钱的往上砸,都纹丝不动。
林予星哄了半天,沈淮序都没有撒开手。
本人都没说话,唐措本没有立场出声。可是他睨着青年腰间的小麦色胳膊,神色几经过变幻,就是忍不住,莫名看这位小叔子很不爽。
大家都是一块来救人的,凭什么一开门他就抱着人不放?
“你先让他穿上衣服。”
沈淮序这才注意到青年身上只裹着浴袍,纤细的小腿拘谨地并拢,小腿弧度优美,白得晃眼。
刺目的是柔腻肤肉上的指痕,鲜红显眼,明显就是有人细细把玩过。
细看之下,青年的唇瓣明显红肿,如同被采撷过度,细伶伶的锁骨处也有印子。
许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纤细的小腿并得更拢了一些。再往上,就连膝盖都泛着粉意。
还不知道浴袍下是何等景象。
沈淮序骤然眯起眼。
唐措挑了挑眉,将他的神色纳入眼中,抛着烟盒的手顿了顿。
或许沈淮序自己都没发觉,他发自本能的神情,与受损的智商并不相符。——锐利而锋芒毕露,带着某种强悍的直觉。
沈淮序过去的身份可能并不简单。
细白的指尖推了推结实的臂膀,巴掌大的小脸被热气蒸得粉润。青年望着他,意思很明显。
沈淮序冲凉时脱掉了上衣,他回来得急,汗衫往腰间粗粗一裹,精壮的腰背露在外面。
小麦色肌肤,汗水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滑,性感又充满爆发力。臂膀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与青年的纤细柔弱截然不同。
手底下的触感硬邦邦的,青年抿了抿红润的唇,无声望着他。
沈淮序乖乖松开手,却没有走开,而是背过身去。一米九多的个子,背影高大挺拔,杵在狭窄的柴房里,跟座小山似的。
原本逼仄的柴房更加拥挤,何况还站了另外两位男士。唐措和段榆景一动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淮序警惕的目光就没有从他们身上移开过。对他来说,这些旅客都是外来者。
他一个人对两个,丝毫不虚。
林予星一时间有些头大。
“我回房间换吧。”
“不行!”
三人难得异口同声。
【什么意思?让老婆穿衣服还不离开,是不是想偷看!】
【三个老公一台戏,打起来!打起来!】
【红色是毁灭,蓝色是冷漠,绿色是伪装,白色是虚无,粉色是虚伪,紫色是神秘,橙色是愤怒,黑色是归宿,黄色发给我。】
【老婆好美(踢走其他小狗)(跑到面前摇尾巴)(又有其他小狗来)(和其他小狗打架)(踢走其他小狗)(满身伤痕摇尾巴)】
三个男人相互对视。
唐措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难得有想法一致的时候。
段榆景左看看又看看,企图缓和气氛,“外面风大,容易着凉。”
可是三个大男人杵在这里看他换衣服也不是个办法呀。
林予星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裸露身体的癖好,更何况他知道厉鬼不会伤害自己。
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丰润的唇瓣被咬住,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半真半假道,“我没事,我只是做梦……”
青年的脸上似乎多出几分欲语还休的情动,轻而易举调动了几人的目光,在三个男人的视线下,他语气轻快,含着不易察觉的亲昵与羞涩,“梦到了我的丈夫。”
他这样说唐措和段榆景肯定能懂他的意思。
唯一的阻碍只剩下眼前的人,思及此,青年伸出手,“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在外面守着好吗?”
是什么梦能让身上出现指痕?
沈淮序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是看着青年水润乌黑的眼眸,质疑又咽回了喉中,只吐出晦涩的一个字。
“好。”
最终三个男人没有一个留在柴房。
林予星迅速换上了衣服,四个人走回堂屋,恰巧撞见眼镜男在屋子里探头探脑。
鬼鬼祟祟正好被撞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你们回来了啊。”
林予星嗯了一声算做回答。
见他没有如愿顺着往下说下去,眼镜男不禁懊恼,这个npc可真不识时务。
柴房那边发出如此大的响动,屋子里的人说没听到是不可能的,让他们过去又怕引火上身。
可是npc发生的异动,极有可能是条线索,让他们放过也不可能。
眼镜男在门口探头探脑,就是企图听到一点什么。
林予星不接话茬,他只好挠了挠头,状似无意道,“我是听到柴房那边有点动静,你没事吧?”
看起来老实憨厚极了,然而厚厚的镜片都掩盖不住他眼底的贪婪。
解木晗与路梅英探索副本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
路梅英围上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解木晗也望来。
冷淡寡言的麻花辫少女,半张清秀的脸都被过长的刘海遮挡,没什么表情,林予星却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一丝关切。
“我没事,就是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
只是摔了一跤?
眼镜男狐疑的眼神掠过段榆景和唐措,那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跟着这位林老师一起回来。
林予星柔和一笑,不着痕迹地解围,“还得感谢两位客人的帮助。”
他生得秀气,仅仅清浅一笑,便如清风拂过般。
段榆景:“哪里哪里,住在您这里,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是我们得感谢您。”
看起来也不是很熟的样子。
眼镜男勉强收回狐疑的眼神,心底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眼镜男有意从这位林老师口中挖出更多的话,却被林予星身后的沈淮序面无表情盯着。他心里发憷,悻悻地摸着鼻子。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林老师也早点休息。”
林予星跟她们说了句柴房里有热水,也回了房间。
沈淮序一路跟着他到房门外,闷闷地不说话。
林予星知道他不开心,“阿序何必因为这些外乡人不开心呢?”
沈淮序没说话。
自从这些外乡人来了村里,他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待沈淮序这种看似沉默实则执拗的性子,不激一下是没有办法的。
“既然你对我摆着一副臭脸,想来是不想见我了。那我进去了。”青年作势要进房间关门。
男人霍然拉住了他的手,“没,没有不想见你。”
他说话略显生疏,怔怔半晌,似乎也认为自己这样很糟糕,落寞地松开手。
“抱歉。”
即将松开的那一刻,另一只秀气的手握住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到他的唇前,做出噤声的动作。
“嘘。”
“干嘛要和我抱歉,阿序很好,保护了我。”
他,他很好?
沈淮序怔住,林予星却郑重地望着他,眸光温柔。
沈淮序无措起来,手脚局促地没处摆,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吞咽着。饶是他也知道,这明明是跟哄小孩子似的夸奖。可是大脑依旧完全被占据。
心跳砰砰加速。
指尖的温热似乎还残留在他的唇上,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软香。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本能让他察觉到了某种失控的前兆,危险、令人着迷的……
沈淮序猛地低下头,几乎不敢让面前的青年看到他的神色,“走,走了。”
他的步子很大,三两下消失在林予星的视野内,只留下林予星一人站在原地不解。
他不过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不过沈淮序离开时的表情也不像是不开心,林予星就没放在心上。
他把门拴好,终于如愿躺到床上。
其实现在时间还早,许是今天一天太累了,林予星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林予星中途醒来一次。
偏僻山村的夜晚寂静得可怕,偶有犬吠声传来,才能窥见一丝活气。
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半晌才缓过神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008看了眼时间,板正地回答,【午夜一点。】
堂屋内冷不防传来开门声。
随即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出门了。
林予星顷刻间没了睡意,听声音是从隗叔他们的房间传来的。
关门的人似乎分外小心,然而在宁静的乡村,轻微的动静都异常明显。
午夜一点,玩家出门的意图只有一个。
探索副本,寻找线索。
隗叔身为老人,自然不相信任务仅仅是见证喜事的进行如此简单。偏僻落后的山村,貌美的年轻支教老师,怎么看都诡异至极。
林予星睡不着,索性等到第二次开门声响起。这回堂屋内的脚步声格外凌乱,尽管努力掩饰依然隐藏不住虚浮的脚步声。
有人回来了,但……受伤了,且伤势严重到无法控制步伐。
林予星迅速得出结论。
是什么人……或者东西伤了他们?
堂屋的动静吵醒了沈淮序,隗叔早就准备好了合理的说辞,从容地和解释着。眼神毒辣的他早就看穿了林予星与这位小叔子不简单,见沈淮序不肯轻易放过他们,状似无意地提醒。
“不要吵醒了林老师。”
吵闹声戛然而止,听后续的动静沈淮序应该是放他们回房间了。
深夜活跃在直播间的观众并不多,都听到了堂屋里的动静。林予星正在思考受伤的是谁,零星几条弹幕飘过。
【沈淮序真的好像听话的大狗狗。】
【本以为是糙汉,没想到是忠犬。】
【往星宝身后一站,星宝喜提打手老公。】
大狗狗?
沈淮序在他面前的确像一只听话的大犬,不过……老公算是怎么回事!?

早上八点,林予星准时敲响了房门。
房门警惕地打开了一条缝,门背后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来开门的居然不是眼镜男,而是相对话少的瘦弱男子。
他的身后隗叔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地打量着林予星。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林予星笑容不变,“阿序已经做好了早饭,各位可以到厨房取用。”
看来不幸受伤的倒霉蛋是眼镜男,也不知道三人遇到了什么,今日如此警惕。
林予星想着,如法炮制敲开第二扇门。房门没锁,里头传来一道声音。
“进。”
林予星推开门,解木晗与路梅英正亲密地靠在一起,路梅英站在解木晗身后为她梳头发。
房间内说不出的温馨。
林予星略一顿,他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晚上,两人的关系就变突飞猛进。
他照例说出那句话,笑着转身离开,去敲唐措与段榆景的房门。
“你来了?”隔着一扇门板,唐措的声音沙哑磁性,“进来坐。”
男人打开房门,他进入副本前梳洗过,不再是重逢时的颓废狼狈,只是黑色的头发依然没找到时机去剪,懒懒散散搭在后头。
许是刚刚睡醒乱糟糟的,有点不修篇幅。
林予星这时候才发现他有种混血感,眉骨很高,深邃而凌厉,面部线条锋利,刚起床就吊儿郎当咬着根烟,说话时半垂着薄薄的眼皮。
难怪眼镜男抱团时排除了他,这人外表就像是过得不太好的流浪汉,偏骨相过凶,又给人一种不合时宜的精悍感。
总之看着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矛盾而吸引人。
烟雾打在他的侧脸,他咬着烟半侧身让林予星进去,“段榆景出去找线索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声线低而冷糜,带着病态的沙哑。
“你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
鼻尖动了动,没有明显的烟味。唐措时常叼着烟,却从没在林予星跟前抽过。
房间内放着一张破旧的沙发,唐措关上门,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另一只手随意地将烟摁灭。
林予星跟他讲述昨晚的事情,他时不时应一声,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薄薄的单眼皮泛着薄红。
有点不对劲。
很不对劲。
林予星猛地靠近,都到面前了,唐措才反应过来似的,擒住他的手腕。
林予星已经摸到了他的额头。
“这是小感冒?”
林予星被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惊住,分明是发高烧好不好?
握着白皙手腕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只不过相接触的地方温度高得惊人,滚烫的触感自薄薄的皮肤上传来,跟开水似的。
--予Q
--羲Q
林予星霍然起身,“我去给你拿药……”
放任唐措烧下去,恐怕人都要烧坏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上的力道倏忽加大,林予星眼前天旋地转,身体已经到了沙发上。
唐措压在他的身上,双臂支撑着身体,粗重、抑制不住的吐息打在雪白的脖颈间,透出意味不明的不甘。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个姿势实在暧昧得过分,雪白的手腕被擒住,留下男人的指痕。湿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处,那一处柔腻的肤肉都泛起粉意。
破旧的老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咬着的烟不知何时滚落在地上。
唐措薄薄的眼皮半耸搭着,伏在林予星身上剧烈喘息着,视线却发狠似的,不肯从林予星身上离开。
起初林予星没有听清。
他又重复了一遍,眼中的暗色令林予星心惊,“清醒一点,你病糊涂了。”
他不理解唐措说的话,眸色中透出担忧、震惊、焦急,却独独没有别的感情。
唐措注视着他,忽然轻嗤,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他。
房间内的光线并不明晰。男人的面容处于阴影与光线的分界处,神情晦暗复杂,微哑的嗓音落在林予星耳边。
“我喜欢你。”
林予星仿佛听不明白般。
“我喜欢你。”
唐措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他听得真真切切,唐措也看得清清楚楚。青年受制于他身下,以身体为牢困住,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晰捕捉到对方乌眸中浮现的茫然与无措。
没有任何一点点喜悦。
只有震惊与慌乱。
林予星没有接话,房间内陷入一片沉寂。
唐措维持着撑在他身上的姿势,头微垂,看不清神色。半晌,他摸了一把额头,将额发全部捋上去,露出英俊深邃的眉眼,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抱歉,我只是被发烧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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