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吻了下沈兮安的额头“等我到了那里，会和楚荆亲自去夜探，再重新评估。”
“这个给你。”
“这是…平安符？”
“嗯。”沈兮安都有点不好意思送了，对比萧函的“礼物”，他这实在太拿不出手了“你别看了，赶紧收起来吧。”
霍燃惊喜道“你什么时候去求的？”
“昨天你进宫的时候…”沈兮安眼眶有点红，他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太情绪化，但收效甚微。霍燃叹气，原来沈兮安听知道他要进宫时不太情愿的表情是早想到了他肯定会去“等我回来，回来我就禀告皇上，让我们成婚。”
沈兮安震惊的看他，顿时反应过来，原来霍燃想用这份军功换取他们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机会，他哪里值得他用命去搏这一份希望，泪珠从眼眶中滚滚落下。
霍燃用拇指蹭了他脸庞的泪“七皇子给不给我这个盼头啊？”
沈兮安鼻子又是一酸“…嗯！”
第二十七章 失踪
“兮安。”路十三和唐奇过来找沈兮安“后天就过年了，府中今日开始放假，我们俩准备去喝酒，一起？”
侍卫们确实经常三三两两休息时约着去喝酒，但从没有人叫过沈兮安，他一时还有点意外“好啊。”
“这两天街上人真多。”唐奇道。
路十三道“都准备年货呢，我媳妇也安排我买东西呢。”
“嫂子以前不是信不过你买的东西吗？”唐奇道。
“嘿嘿，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你们可是第一个知道的。”
唐奇“真的？”
沈兮安听了十分替他高兴“恭喜十三哥。”
唐奇“恭喜恭喜，这可是大喜事，一会儿这顿你请。”
“几位客官里边请，一楼满了，咱们移驾二楼？”店小二招呼三人进门。
他们来的是王城一间新开的酒楼，路十三道“前几天听杜成他们说这家味道不错，尤其是酒，十分醇厚。”
唐奇点头“我也听说了，一直没时间来，上个月和付文出任务回来想来的，结果有事耽误了。”
路十三随口问道“兮安来过吗，你最近一直在府里来着。”
沈兮安道“没有，好像一直不太有人叫我喝酒。”
路十三大笑“因为你看起来像是不会喝酒。”
唐奇道“不是不是，不准确，是你看起来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路十三点头“嗯，对，你没发现吗，你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没什么人过去和你拼桌。”
沈兮安无奈一笑“发现了。”
不过他一直以为是大家不太喜欢他的缘故。
唐奇道“他们说觉得你看起来有点不好相处，所以就敬而远之了。”
沈兮安玩笑道“我看起来比你还不好相处吗？”
唐奇“...”
“哈哈哈哈。”路十三笑个不停“他是脾气差，你是看起来有点冷淡，万一跟你说话你不搭理，就挺尴尬的，我跟小奇还有两个和你合作过的暗卫跟大家说过，你只是看着生人勿进其实很好说话的，他们不信。”
沈兮安无奈“好吧。”
“所以你会喝酒吗，以前年夜饭也从来都没见你喝过。”唐奇问道。
王府每年会在过年休假前安排大家一起吃一回饭，今年霍燃不在，黎叔想了想，边境在打仗，不太好铺张，所以就换成银子给大家发下去。
“我…确实没有喝过。”沈兮安诚实道。
路十三玩笑道“那你少喝点吧，不然王爷知道我们带你出来，还让你喝多了，回来非揍我们两个不可，哈哈哈。”
沈兮安“十三哥笑我呢。”
“客官，给您上菜~您要的竹笋炖牛肉，泉水鱼，虾仁炒蛋，桂花鸡，拌茭白，两壶花雕，两壶锦江春，一壶桂花酿，菜齐了，几位慢用。”
路十三“杜成果然没有骗人，确实不错。”
三人边喝边聊，饭吃了小一个时辰。
路十三“兮安，你这酒量，我不信你第一次喝，下次带你去跟风卫那群人喝，让他们看看咱们血卫也有高手。”
路十三从血卫转去风卫时，调令和提拔一起下的，直接当了组长，一开始大家也不服一起喝他一个。
魏平知道后还问过霍燃用不用采取点什么措施，霍燃说不用管他，这点人都收服不了也算看错他了。
后来路十三成功用个人实力降服了那群人，不过血卫喝不过风卫的玩笑却流传下来了。
血卫那边听说了，喊着要约一次看谁不行，但血卫那个组长比严珵还不苟言笑，根本不为所动，以至于一直也没约成。
“其实，是主子走之前和我们俩说，让我们没事儿就来跟你说说话。”路十三道。
沈兮安微微怔了怔，霍燃居然还特意去找了他们。
唐奇不满道“谁用他当女人似的照顾啊，平时还不是兮安哥照顾他多。”
路十三“这叫上心，你个女孩手都没拉过的黄毛小子，你不懂。”
唐奇不服输道“我怎么不懂，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拉拉手，念念诗。”
“还念诗，你话本看多了，等你以后有喜欢的姑娘你就知道了，小屁孩。”
沈兮安弯起唇角听着两个人逗嘴，思绪已经飘到了东南，霍燃的大军应该还没到边境吧，幸好不是北上，不然这个天气可是挺糟心的。
沈兮安愈发的后悔，带什么平安符啊，带两件衣服也比那有用啊！
霍燃离开的第二个月，终于从前线传回来点消息，说霍燃大军首战告捷逼退丰军，下一步就是向前突围，攻入丰国境内。
黎叔说要写封家书给霍燃，问沈兮安有没有什么要捎的话，让他回去写下来。
沈兮安正惊喜着，看到不远处萧函往这边过来。
他不想多事，转身准备回房，萧函却追了上来。
“聊聊吧。”
沈兮安站住脚步，可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萧公子想和我聊什么？”
“大家都是皇室出身，霍燃不会只有你一个，你心里也清楚的吧？”
“你想让我接受你留在他身边？”沈兮安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是想说这个，那你找错人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资格来说这件事。”
萧函对沈兮安的充耳未闻“其实我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盟友，以霍燃的身份和地位，将来嫁进门的，不管是妻还是妾，必定都是名门贵女。”
“宅院争斗不比后宫简单多少，一个人是斗不过所有人的，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靠躲就能躲过去吧？”
“霍燃是个男人，整日面对一个人早晚会腻的，我们联手，不求专宠，至少保证在王府永远有一席之地，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坏，我只想有一个栖身之地。”
沈兮安可以理解萧函的感受，也不是容不下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但不能以分享霍燃为前提，这件事情也的确不是他有权决定的，那是霍燃自己的事。
诚然萧函说的没错，在大宅里生活下去不容易，但沈兮安不想算计来算计去，不管算计谁，其实都是在算计霍燃。
他没想过能一直独占霍燃，但也不会跟任何人分享霍燃，将来霍燃有了其他想在一起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上得了台面的，上不了台面的，他就退一步，只做他的暗卫。
守着回忆过日子，也没什么不行的，反正他已经那么过很多年了。
曾几何时，在他还不知道霍燃姓甚名谁的时候，那个身影就已经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了。
“你怎么做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告辞。”
萧函对着他的背影道“与你无关？好，那我会用尽一切办法留在霍燃身边，你也不要阻拦。”
沈兮安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理智的讲，沈兮安并不觉得霍燃会喜欢萧函，但这种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说出来好像在炫耀。
年三十晚上，黎叔组织没回家的下人和侍卫们一起吃年夜饭，大部分都是小年轻，没有成家也还没有置办自己的宅子，平时就住在王府。
大家围在一起，坐了两桌，热热闹闹的过了年。
霍燃不在，王府还是要照常运转，严珵安排了明卫执勤守着宅子，暗卫都各自回到组里完成其他任务。
霍燃有时候需要替皇上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处理的人和事，霍燃不在，全都由严珵和霍煜的人交接。
沈兮安也开始忙碌起来，没有时间再想霍燃。
霍燃收到从王城送来的家书，里面有三页纸，一页是黎叔写的说了他走之后家里的一些事，另一页是严珵的汇报。
最后一页，不用打开就知道是谁写的，只是想想就觉得心尖发烫，霍燃展开信纸，愣了一秒直接轻笑出声。
他甚至能想象到沈兮安红着脸颊几次提笔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最后只写了一个“安”字的样子。
霍燃拿起信纸，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叠好放回信封里好好收起来。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原来归心似箭是这种感觉。
楚荆和霍燃商量之后决定改从滁憬突围，组织总攻前夜，楚荆跟将士们开玩笑说“主帅指望着拿军功回去娶媳妇呢，诸位拜托了。”
沈兮安这边和另一个暗卫一起执行任务，两人追着目标跟了三个月，最终在永州把人追上的。
任务完成，两人终于能停下来好好吃顿饭，在饭馆听说了霍燃十天前攻入丰国都城战胜的消息，现在大军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这场仗打了半年，终于结束了！
“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往回赶吧？”
沈兮安重重点头“嗯！”
回到客栈，沈兮安开心的睡不着，忽然间听到隔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沈兮安不放心决定过去看看“杨骁？”
没人应？
“杨骁，我进来了！”
沈兮安推开门，就闻到屋里有股不正常的奇香，杨骁倒在地上，沈兮安蹲下查看，迷香，难道是小偷？
“杨骁，杨骁！”沈兮安叫了几声没有叫醒，决定先把人扛到自己那屋。
“别动，动我就杀了他。”
沈兮安举起手“阁下哪位？”
“放心，我们的目标只是你，你乖乖和我们走，你的朋友不会有危险。”
沈兮安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直到看清那人的脸“郭桓？”
“难为七皇子还记得属下。”
来人竟然是沈磐的死士长！
杨骁第二日醒来，第一时间过去找沈兮安，发现房间没人，他查看了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完好，也没有迷香使用的痕迹。
杨骁下楼问了店小二有没有看见和他一起来的客人。
店小二“昨日二位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楼了。”
杨骁陷入沉思，难道沈兮安是自己走的？
可是为什么，他去了哪？
杨骁决定先赶回王府，他快马加鞭赶了八天的路，到王府时霍燃还没有回来。
魏平听杨骁汇报完事情经过心里一紧“所以你判断，他不是受人胁迫，而是叛逃王府？”
“…”杨骁跟沈兮安搭档过几回，可以算是暗卫里除了唐奇和路十三跟他说过话最多的人“我不觉得他会出逃，也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去办吧…？他如果真的叛逃，杀了我不是能瞒得更久吗？或者有没有可能，有什么武功远超过我们的高手，一招就把他制服劫走了，所以没有打斗的痕迹？”
魏平道“我会跟严珵商量，派人再去探查一番，你先回去吧。”
“是。”
其实杨骁自己心里也清楚，再厉害的高手，如果真是胁迫，沈兮安也不可能完全不反抗，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不愿意怀疑他。
“七皇子，得罪了。”郭桓点了沈兮安的睡穴，连夜把他带回了肇国。
沈兮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密室里，通过墙上挂着的一应俱全的刑具可以看出，应当是死士刑讯的地方。
“七皇子醒了？我也不绕弯子了。”郭桓道“国主有几件事想知道。”
“你这可不像要问话的地方。”
郭桓淡淡一笑“七皇子若是肯合作，自然是用不上那些的。”
沈兮安并不怕“若是我不肯呢，你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您不妨先听听我的问题，再做决定不迟。”郭桓道“麟国的城防图，大内的禁卫军，以及霍燃的弱点，七皇子只要肯说一样，我们就换个地方谈。”
“郭大人问我这些不觉得可笑吗？”沈兮安淡淡道“当初送我去麟国，可是您亲自带队暗中监视，怕我逃跑一路看着我进宫的，你觉得霍煜和霍燃会让我一个阶下囚知道这些？”
“七皇子不必妄自菲薄，您与宁王的事还有人不知道吗？”
“那又如何，沈磐不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皇后，把儿子送去敌国了吗？霍燃又能有几分真心？”
郭桓放下手中的茶杯“看来七皇子是不肯配合了，那实在是太遗憾了，不知道我这死士营的刑堂和宁王暗卫的刑堂比，哪个更难熬些，来人，给七皇子换把椅子坐。”
郭桓站起来，拍了拍沈兮安的肩“或许等坐上冰椅，七皇子就忽然想起我那些问题的答案了，死士里最高的记录两个时辰，七皇子慢慢体会。”
冷，刺骨的冷，沈兮安不知道肇国死士的刑罚和声卫比怎么样，但他们这问话的本事显然比起声卫是差得远了。
坐上这冰椅，他根本没法思考更多，除了冷再也想不到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兮安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自己头顶急切的说着什么东西，可那声音好像离得太远，他越努力想睁开眼睛越是睁不开。
“郭大人…七皇子高烧不退，神志不清，情况十分严重啊。”
“那你就给他治，留一口气就行。”郭桓平静道。
老太医见到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更加急切“七皇子应该是有过什么旧疾，不能受凉，您这地牢本就阴寒，就算给他吃药也意义不大啊，您看是不是赶紧换去别的地方…”
郭桓冷眼看着那太医“我说让你把他叫醒，留一口气就行，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赵太医，这可是国主的意思，你是要抗旨吗？”
太医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给躺在地上的沈兮安塞下两颗强提精神的药，沈兮安终于看清眼前的人。
郭桓冷笑道“您这不是能治么，那刚刚跟我废那么多话？”
赵太医“...是老朽多嘴了。”
郭桓让人把沈兮安架了起来，捏起他的下巴“怎么样？七皇子，想到我要的答案了吗？”
“郭桓，我不可能告诉你，你也不敢杀我，霍燃很快就知道你们把我掳走，把送去敌国的质子私下带回来，你们就不怕麟国起兵吗？”
郭桓大笑“七皇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你说，如果我们让他以为你是自己叛逃的呢？”
沈兮安“你当他傻吗？”
“是啊，你也知道霍燃不傻，那我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呢？”郭桓道“看来他藏得真的很好，一点都没被发现。”
“你什么意思？”沈兮安心里一凉，霍燃身边有奸细？
“质子出逃，他即使心里知道是肇国把人劫走的，他有证据吗？我还说是他把人杀了呢。如果我再放出一点只有暗卫才能接触到的内部消息，你说他还会信你吗？还会为了你大动干戈吗？”
不，沈兮安看着郭桓，郭桓是在骗他，他向来最会蛊惑人心，他不会把心中怎么计划的说出来，他一定还在谋算什么“好啊，那你就试试吧。”
郭桓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扔到沈兮安面前，上面印着一个图案，沈兮安瞳孔巨震，那是暗卫密令的印章图纹，只有到了一定级别以上的暗卫才能执行这个类别的任务，非得是经过长时间的考验已经深受信任的暗卫才行。
霍燃身边真的有奸细…
“怎么样，你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肇国毕竟是你出生的地方，不会没有你的容身之地的。”
沈兮安冷冷的看着郭桓，竟然跟他玩这种诛心之局“是因为你的主子就是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所以你才觉得他的儿子也和他一样吗？”
“好，好好好。”郭桓鼓掌“不愧是程皇后的儿子，很有将门风范，把人带上来。”
“哥哥！”沈桁宣被押进刑室。
“小宣！？”
“哥哥救我！”
沈兮安从没想过再见到沈桁宣会是这种情景“你敢！他是肇国的皇子！你胆敢动他？！”
“那您就看看我敢不敢？”郭桓拿起鞭子对着沈桁宣抽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刑室里回荡，沈桁宣跪倒在地双臂还被人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从肩膀到腰间。
郭桓示意手下放开沈桁宣，沈桁宣蜷缩着身体
“郭桓！你有什么冲我来，沈磐答应过我不会为难小宣！”沈兮安疯狂的想要挣脱拉着他的人。
嗖~啪~！
郭桓又是一鞭子下去抽在沈桁宣背上。
“…唔…”沈桁宣浑身痉挛，沈兮安终于挣脱拉着他的手，冲过去扑到沈桁宣身上护住他。
郭桓的鞭子追了下来，即使早有准备，挨了他这一下，沈兮安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
沈桁宣本就是早产先天不足，从小身体就不好，那几年没人管的日子更是伤了根基时常生病，怎么能受得了郭桓全力的两下重鞭。
“我要见沈磐！”沈兮安恶狠狠的盯着郭桓。
“不可能。”郭桓让手下把沈兮安绑了起来。
郭桓捏起一叠纸，漫不经心的读了起来，那是宁王府布防的换岗周期和时间，记录非常详细，而且准确。
沈兮安越听越心惊“所以那次的银镖死士真的是你派去的？”
“是啊。”郭桓道“不过那次的目的本来也不是真的为了刺杀霍燃，而是试试那枚暗桩还是不是我的人，他的答案倒是让我很满意，不像您吃里扒外。”
沈兮安“数据记录全面、详细，周期很长，这个人在王府暗卫里等级很高，不太会被收买，你们是怎么把人送进去的？”
郭桓轻声一笑“这就不是您该操心的问题了。”
“不如这样，我拿霍燃安插在肇国的密探跟你换，你不会因为只有你们有布置吧？”沈兮安看着郭桓“我吃亏一点，跟你二换一，如何？”
“当年我就看出来您绝非池中之物，不过您还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可惜郭桓并不受他蛊惑“很遗憾，我只要我问的答案，至于其他我没兴趣，暗桩这种东西，永远都抓不完，没了这批还会有下一批，大家各凭本事。”
“所以他连霍燃的暗桩名单都知道。”沈兮安才不信郭桓的鬼话，他不可能不感兴趣，除非他早就知道，那可就得是各组组长往上的人了，一共就六个，各个都跟着霍燃五年以上。
沈兮安不禁开始担心，如果是他们中有人叛变的话，那霍燃可能真的面临着很大的危机。
幸好他不是全然没有准备，暗桩分别从暗卫、部队中派的人，还有一部分江湖职业线人，三方互不相识。
只是跟那些人比起来，霍燃还会那么坚定不移的相信他吗？
沈兮安挨个分析一遍，每一个都有比他更多理由不背叛霍燃。
郭桓脸色微变“七皇子的确聪明过人，现在还能套我的话，我看太医就是虚张声势，那咱们就继续。”
有人端上炭盆，从里面抽出烧红了的铁条开始往沈兮安身上招呼，烧红了的细铁接触到衣服瞬间就把衣料烧成了灰，铁条直接抽在肉上，不同于鞭子打出来的，是另一种的皮开肉绽。
沈兮安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成股的淌下来。
郭桓的下属就像是没有情感的工具，一下接一下，节奏频率力道半点没有变过。
可沈兮安却觉得打在身上的铁条，好像一下比一下重。
狠狠一下抽在胸口，窒息感扑面而来。。
“呃啊…！”稀碎的呻吟从沈兮安唇边溢出，呼吸一滞晕了过去。
盐水泼在身上，沈兮安从剧痛中醒来“啊呃…”
郭桓“七皇子骨头也没有嘴那么硬嘛。”
沈兮安喘着粗气“少废话。”
“继续。”郭桓一声令下，便有人再次上前。
沈桁宣缓过来了不少，哭着求沈兮安“哥，你告诉他们吧，你会死的！父皇不会心疼你的，如果你不说，他真的会打死你的！”
沈兮安愧疚的看着沈桁宣，没想到再见面，依旧是连累他“小宣，我不能背叛他，哪怕死。”
郭桓摆了摆手，让人停下“七皇子对宁王真是情深义重啊，这样吧，我们换个人，不知道弟弟和爱人，哪个在您心里更重要一点？把八皇子给我绑到架子上。”
第二十九章 叛逃
霍燃的大军一到王城受到了夹道欢迎，他先去宫里复命，霍煜定下三天后设宴犒劳三军，论功行赏。
“受伤了吗？”
“没有。”霍燃单膝点地“丰国国玺，献与陛下。”
霍煜把人扶起来“好，说吧，走之前想跟朕要什么赏赐，这个算朕私下给你的，不影响你到时候得封赏。”
霍燃复又跪下，这次是双膝都跪在地上，他这么郑重，霍煜实在有些惊诧，旋即又笑了出来“来，说说，让朕听听，咱们的大将军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
“哥，我从来都没求过你什么，这件事，希望您一定答应我，还有…祝福我。”
霍煜顿了顿，祝福？
“你…有想成婚的人了？”
“是。”霍燃认真道“哥，对不起，之前骗了你，我爱沈兮安，想和他堂堂正正白头到老只有彼此，请哥成全。”
霍煜瞪大了眼睛，半天才缓过这口气，然后厉声道“你说什么？！”
“皇上！我是认真的！”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霍煜左看右看，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最后还是指着霍燃的鼻子道“我今天就替列祖列宗好好教训教训你！”
“哥！”霍燃扯着脖子喊“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霍煜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
霍燃低下头“那你打死我吧，反正我就要他。”
“你喜欢他，我又没拦着，你也不一定就要和他成婚啊，你们两个都是男子，谁娶谁嫁啊?你要朝臣如何看你，要天下百姓如何看你？！就算我答应你以正妃之礼娶他，他就愿意吗？人家再落魄也是个皇子，肇国还没亡呢，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那些不重要，也不一定非得要分出来谁嫁谁娶啊，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您也要反对我吗？”
“我…！”霍煜“你别给我戴高帽！”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唯有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承认和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