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人都知道竹马暗恋我—— by明如灼

作者:明如灼  录入:12-12
小侯爷燕晗领兵守城,屡立奇功,护住了一方百姓,自己却长眠在了这座边城。
燕晗再睁眼,已经是千年后的新时代,他还遇到了同样从千年前过来的顾以青。
顾以青是他的竹马,在他死后当上了皇帝,就是历史上记载的那位平德帝。
从前,他天天被竹马拉着练骑射。
现在,他天天被竹马哄着去学习。
燕小侯爷崩溃:“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啊?”不然怎么天天换着样折腾人?
顾以青否认三连:“我没有!不可能!是你想太多了!”
直到某天,平德帝陵被挖掘出来,全国人民见证了燕小侯爷的骨灰罐子出现在平德帝陵寝中的历史性时刻。
不仅如此,墓里还有平德帝写给燕侯的几百封情书,字字句句都在诉说暗恋那件小事儿。
某知名考古学者:“说到这里大家应该已经明白了,就是懂的都懂的那点事儿。”
某网红历史博主:“让咱们看看平德帝是怎么对燕侯说情话的。”
某人气讲古节目主持人:“这位同学,你觉得平德帝在给燕侯写这封注定寄不到的情书时,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被点名的现场观众顾以青:&*%#*&……
竹马竹马,古穿今(私设很多的架空朝代),校园文,1V1,HE
攻宠受苏,攻两辈子都身心高洁守男德,上辈子到死都是单身,传位给了妹妹
学神包袱重如山·表面边牧内里二哈的攻(顾以青)
骄傲恣意小侯爷·热烈耀眼的团宠受(燕晗)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古穿今 励志 校园 轻松 暗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燕晗,顾以青 ┃ 配角:虎妞,超姐,大花,小胖 ┃ 其它:竹马
一句话简介:这点事儿怎么就闹上电视了?
立意:爱与理想不可辜负

第001章 燕晗
奔跑时呼出的热气凝成一团团白雾,又迅速消散在风中,运动鞋踩进积雪融化成的小水坑,溅起的水花在深蓝色的裤脚留下一个个泥点。
燕晗不熟悉地形,早在奔跑间迷失了方向,为了尽快甩掉身后的追兵,他闪身往打眼瞥见的小巷里一钻。
“跑哪儿去了?”
“一眨眼就不见了,跟个猴儿似的!”
“是不是往那边拐了!”
“快追!”
身后追击者们的声音越来越近,燕晗却发现自己跑进了个死胡同。
胡同尽头被铁栅栏围着,里头是正在化冻的湖面,左边是一栋高楼的侧墙,右边则是一堵低矮的围墙,看上去比较好翻。
燕晗一脚蹬在凸出来的砖头边缘,借力往上一跃,眨眼间大半个身体已经翻到了围墙的另一侧。
然而,此刻这堵墙后还站着个正在喂猫的人。
顾以青见到有人翻墙也丝毫没有慌乱,又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追赶与叫骂声,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他就看墙头那个顶多十六七的男生毫不犹豫往下一跳,灵巧矫健,平稳落地,甚至在见到自己后还十分有礼貌地笑着打了个招呼:“早啊,同学。”
今年是难得的暖春,两人的羽绒服都敞着怀,倒是通过里头那身蓝白配色的校服认出了彼此校友的身份。
顾以青寻思,这估计又是哪个不老实的同学惹了事儿,类似的追逐战在这附近不算少见,他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
毕竟男生的额头和胳膊上还缠着绷带,一侧脸颊上也贴着块纱布,都这样了还坚持搞事儿的也是不多见。
可即使是这般狼狈的模样,也遮盖不住男生身上蓬勃的朝气,从还未完全长开的五官已经能窥见将来的好相貌,他脸颊还有些婴儿肥,笑起来更是如春光般明媚。
“早。”顾以青被对方的笑容感染,也抬起拿着猫粮的那只手,挥了挥盒子,十分生硬地回应了一声。
杂乱的脚步声从墙角处经过又跑远,似是因为没看到被追赶的身影,于是朝着别的方向找人去了。
燕晗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四处打量起周围环境。
翻墙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周围都是水泥高楼,这里用的却是砖墙青瓦,墙里更是和外头商业一条街画风完全不同的古代建筑,两进小院儿,飞檐斗拱,古色古香。
“对了同学,这是哪啊?”燕晗问道。
顾以青:“……”
合着你连这是哪儿都不知道就敢往里乱窜吗?!
顾以青一边给流浪猫的食盆里倒粮,一边为燕晗解答了疑问:“将军庙。”
“将军庙?”
燕晗来到雪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之前虽然从未出来走动,但他总听家里的老人说要去将军庙拜一拜,没想到这次竟误打误撞进了这里。
他又有了新的问题:“是哪个将军的庙啊?”
看建筑样式,还有些仿造他们大昭时期建筑风格的意思,没准儿住在这里的将军还是他的老熟人。
“是大昭的燕云将军燕晗。”顾以青答道,“他当年拼死守住这座城,后来百姓就在他的埋骨地建了这座庙。”
燕晗:“???”
“这么巧啊……”燕晗嘴里嘟囔着,看着周围一砖一瓦的眼神也亲切了起来。
上辈子,他死在北疆的云鹄城。
那里地处大昭国境的最北端,常年风霜肆虐,气候倒是跟如今的雪城差不了多少,一年中有一半时间都是冬天。
没想到时隔一千八百多年,兜兜转转,他又回来了。
燕晗的母亲是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的义女,被封为镇国大长公主,是历史上有名的女将。
镇国公主与同样是武将出身的长宁侯成了亲,但当时边疆战事不断,婚后不久长宁侯就去了西北,留下了怀有身孕的镇国公主在京。
镇国公主生完孩子后在床上躺了六天半,第七天就收拾好了行囊,策马直奔西北,为战死的亡夫与饱受敌人侵扰之苦的边境百姓报仇。
燕小侯爷幼年承袭爵位,自小在宫中被皇祖母抚养长大,金尊玉贵,荣宠无限。
直到十三年后,镇国公主将外敌逐出百里之外,风光回京,却发现自家娃被养得过于爱撒娇了些,腿上擦破点皮儿都要让人家四皇子给吹上一吹才肯站起来。
常年行军打仗的巾帼英雄可看不惯这娇气的作风,干脆将燕小侯爷打包上马,奔赴最近不太安生的北疆,将孩子放在云鹄城附近的军营里历练。
不久后镇国公主再次前往蠢蠢欲动的西北平乱,燕小侯爷则留在了云鹄城驻守,与将士们一同操练,又有良师教导,慢慢长成了燕少将军。
那年,朝堂局势变动,边疆战事四起,大昭在凛冽风雪中摇摇欲坠。
外敌来侵,燕少将军领兵死守云鹄城。
他所带领的燕云军,犹如上天垂怜大昭而降下的杀星一般,将胆敢来犯的外敌拦在了关隘之外。
危急时刻,燕晗一箭射穿了敌方王储的脑袋,让外敌陷入了多年内乱,为内忧外患不断的大昭赢来了暂时的喘息。
可他也就此长眠在了这座边城。
他未能再回到京城,不曾见到皇祖母最后一面,也不知道那个连逃学都不敢的四皇子要怎么一个人撑起风雨飘摇的大昭。
弥留之际,他听到战马嘶鸣,胜利的号角声传到遥远的天际,似乎有许多百姓的哭声在他耳边回荡。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燕晗已经来到了千年后的新时代。
在新时代生活了十来年,千年前灯明如昼的繁华也好,边疆凛冽刺骨的风霜也好,在燕晗记忆中都只剩下薄暮尘烟般的印象,只有一些人与事还算是清晰。
此前的十几年,燕晗都在南方的城市生活。
虽然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雪城人,可因为工作忙碌,父母一直没带他回过雪城,如今也是他第一次来到父母的故土。
今天又忽然间得知了脚下这片土地就是自己长眠的那座边城,看到了后人为自己建造的庙宇,燕晗忽然有了一种穿越千年的实感。
没再管这位神情略显奇怪的同学,顾以青将空了的猫粮盒子扔进垃圾箱,又绕到正对着大殿门口的香炉旁,抽出了三支香点燃。
他小心翼翼地将线香插到香炉里,闭上双眼,虔诚地对着小将军的石像拜了拜。
燕晗追了过去,见对方有模有样地给自己上香,不由失笑,他走到顾以青身边,抬头看向了正殿内的石像。
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手握一杆红缨枪,过于年轻的面容上是决绝无畏的表情,一双不会再苍老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所守护的城中百姓。
是谁家的小将军这么帅气呀?
哦,原来是我呀。
再看看是谁还记得大清早来探望一下自己,原来是一位新时代的五讲四美好同学呀。
顾以青睁开眼,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转头发现对方还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于是拿眼神儿询问这人怎么还不走。
燕晗十分诚恳地问:“同学,从这去咱们学校要怎么走啊?”
顾以青嘴角抽了抽,紧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转学的?你要来高二八班的吗?”
燕晗朝他咧嘴一笑:“神机妙算啊同学。”
顾以青在这人身上找到一丝熟悉感,但那感觉转瞬即逝,他未能捕捉到什么,他只是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上学期期末就说要来的那个?”
那时候高二上学期都快过完了,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这个时间转学,据说还是从很远的城市转过来。
更何况,班主任都把新学生的校园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这人最后却没来报道。
“对对对!”燕晗点头,又似乎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脸上的纱布,“我这不是出了点小意外,耽搁了嘛。”
“从大门出去,右拐走到头,看到一个有钟楼的地方就是了。”
没有继续询问对方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并不打算跟人同行,顾以青说完这句话,就十分自然地从书包里翻出了一根巧克力棒,将其放在了石像前摆放长明灯的供桌上。
燕晗好奇跟上去瞧了一眼,发现长明灯旁边还有很多画风古怪的东西。
巧克力和饼干都算正常,但那一套《五三》以及两盒开了封的猫罐头的存在,就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这些是……”燕晗眨眨眼,发出了怀疑人生的声音,“贡品吗?”
顾以青只给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单音节,就向着大门口走去。
眼看着快到早自习时间了,燕晗都还没找到学校在哪儿,于是忙跟在顾以青后面。可他刚迈出两步,就发现将军庙门口被乌泱泱一帮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是刚才追着燕晗溜了大半条街的那帮人,在发现哪里都不见人影后,又折返回来了。
那帮人中为首的是个大冷天不穿外套的棕毛小青年,他手里拎着随手从一家小卖部门口顺走的拖把杆儿。
找到燕晗后,棕毛就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就知道你没跑远!”
见燕晗还是刚才那副仿佛没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模样,棕毛青年气得火冒三丈,抡起拖把杆儿往地上一砸:“看我今天给不给你点儿教训看看!”
燕晗:“……”
燕晗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神色肃穆的石像——
燕小将军,有人在你的家门口随地吐痰,而且要在你的庙里当着你的面给你一点教训看看唉!

第002章 报到
燕晗打心里叹了口气,快走两步,挡在了还不知道名字的新同学与来势汹汹的不良团体中间。
“误会,都是误会。”燕晗真诚道,“我刚才真不是故意打扰你们英雄救美的。”
被他这话勾起了并不美妙的回忆,棕毛“嘶”了一声,感觉身上刚才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狰狞。
他咬牙,气得拿拖把杆儿一下下砸地砖:“你还敢说!”
燕晗的眼睛大而有神,微微蹙眉时那张脸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你小弟们演技真是太精湛了,我还以为你们真是什么打算欺负女生的不良团体来着。”
提留着各种板儿砖、酒瓶、拖把杆儿的不良团体众人:“……”
“都怪我,不该什么都不问上去就给那位演坏人的哥们儿一扫堂腿。”燕晗冲着站在棕毛右后方那个身形高大的男生眨了眨眼,像是在用心灵的窗户表达诚挚的歉意。
不良团体众人:“……”
“更没想到,他一摔倒把你也给绊倒了。”燕晗叹气道,“相信我,你刚才一边冲出去喊‘别怕我来了’一边被绊倒的英姿,一定在那个女生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但是吧,如果你摔倒以后,其他几位负责演坏人的没有立刻去扶你并管你叫大哥的话,我想那个女生一定看不出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所以你看啊,”燕晗无辜摊手,“你英雄救美不成反被看穿计划的事儿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
不良团体众人:“……”
“等一下。”眼瞅着对方攥着拖把杆儿的手上都起了青筋,而这位新同学的拉仇恨能力又如此之强,顾以青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打破了两方剑拔弩张的气氛。
寻着声音,燕晗的目光也落到了顾以青身上。
这个男生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肩宽腿长,看着结实,但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个能打的,这人比较像老师家长会喜欢的那种学习好又不惹事的学生。
总结起来就是——
看着唬人,但未必抗揍。
“别在这儿动手。”顾以青偏头看了眼正殿的石像,“扰他清净,也不怕遭报应。”
居然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的清净,燕晗很感动。
但他刚才拉仇恨就是想把火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别牵连无辜路人,谁承想这位同学还要过来分摊仇恨,真是感天动地同学情啊。
还不等燕晗开口,刚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棕毛也终于把气儿喘顺了,举起拖把杆儿指着顾以青,张口就来:“凭什么听你的,信不信我连你和这个庙一起拆了!”
顾以青不露声色,只是用手掌示意众人看向燕晗,淡淡地来了一句:“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
棕毛阴阳怪气:“呦,新转来的你就要上赶着跟他一块儿挨揍,够义气的啊。”
顾以青依旧淡定:“我俩是江北一中的。”
棕毛:“我认得你们校服。”
顾以青又道:“高二的。”
棕毛和他身后一群人开始觉得纳闷儿了:“所以?”
顾以青继续道:“八班的。”
别说棕毛一行完全搞不懂这人为啥挨揍之前还要报学校和班级,就连燕晗也是一脸茫然,心里猜想这怕不是什么雪城特色,打架之前都要先自报家门,于是暗暗记了下来。
棕毛身后那个大高个儿想起了什么,短促地“啊”了一声,随即趴在他们老大耳边说了几句话。
棕毛的脸色也越发古怪:“你说他俩是那个谁班上的?”
大高个儿用力点头:“对,我打听过了,那个谁现在就是在二年八班!”
棕毛手里的拖把杆儿颤了一下,他瞥了眼燕晗两人,又跟身后的小弟们探讨了几句,也不知到底说了啥,看那两人的目光越来越愤恨,像是只想叫又不敢张嘴的吉娃娃。
燕晗虽然也依旧茫然,但没去打扰棕毛几人的头脑风暴。
很快棕毛等人结束了小组讨论,脸上依旧是咬牙切齿的表情,而且怨念比刚才更甚,可语气却远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
“看在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次就先放过你!”留下这么一句,棕毛果断转身,举着拖把杆儿在头顶一挥,号令小弟,“咱们走!”
转眼间,刚才还要不死不休的一帮人已经没了踪影,走得那叫一个利索,生怕慢了一步。
燕晗:“???”
燕晗眨眨眼,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走向。下一秒,他往顾以青跟前一站,双眼晶晶亮:“同学,那个谁是谁啊?”
连名字都不用报,就能把足有十来人的不良少年团体吓得直接跑路,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个谁这也太帅气了吧!
顾以青愣了一下,总觉得眼前一幕无比熟悉,可脑子里总有一股朦胧的雾气,阻挡他去寻找那个熟悉的影子。
很快顾以青又恢复到了没什么表情的状态:“以后你就知道了。”
燕晗正要追问,将军庙的两位管理员大妈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胳膊戴着红袖箍的大娘看到顾以青就笑着走了过去:“又来喂猫啊。”
“您早。”顾以青点了点头。
大娘左右看看,表情疑惑:“刚才我在里面就听到有乱哄哄的动静,怎么就你俩啊?”
顾以青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燕晗,语气依旧平静:“刚才从墙外头窜进来只野猫,引来了一大群猫追着他挠,这会儿都跑远了。”
燕·小野猫·晗:“……”
从将军庙出去就是条商业街,因为周围有三所高中和两所小学,这街也叫学生一条街。
顺着学生街往东直走,远远地就能看见一栋带钟楼的圆顶建筑物,那是江北一中的主教学楼。
赶在上第一节课之前,燕晗来自家班主任面前报了个到。
他身形纤瘦,站姿笔直,除了过分好看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还稍稍抿着嘴,看上去不要太乖太听话。
“你这一转学,从南到北横跨了整个国家。”班主任轻叹了口气,“不过你原来学校的教学进度比咱们学校快不少,虽然你请了几个月的假,但现在想跟上问题也不大。”
身形娇小的年轻女老师坐在办公桌后面,戴着一副细边眼镜,浑身上下透露着读书人的斯文气质,声音也轻轻柔柔的。
可燕晗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上偏移,落在被横挂在她身后那面墙的棍子上。
做棍子的木材应当很不错,乌黑透亮,木棍足有成年女性手腕儿粗,竖起来得有一人来高,就只是这么安安静静挂在墙上,都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棍子的正上方还有一幅校长亲笔所书的墨宝,写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几个大字,威严庄重。
女老师也注意到了燕晗的目光,她只是笑了笑,并未对棍子的存在进行解释。
“咱们先到班里去吧。”女老师站起来,拍了拍燕晗的肩膀,“我姓解,叫解超,是教你们计算机的,你以后就跟咱班同学一样,管我叫超姐就行。”
燕晗笑起来露出八颗小白牙,按照自家班主任老师的要求,带着拜山头般的诚恳叫了一声:“超姐好。”
高二八班的教室在三楼东侧走廊的尽头,还没到上课时间,班里那叫一个热闹,但所有声音都在超姐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刹住了闸。
高二下半学期开学也已经有大半个月了,班里的座位早就被安排好,只有上学期给那位没来的转校生专门留出来的位子还空着。
年轻的女老师以完全不符合其体型的力道,将燕晗按在了那张空凳子上坐好,还为他介绍了一下他的新同桌,“这是咱班的副班长,叫顾以青。”
听到这个名字,燕晗不自觉微眯了下眼睛,他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新同桌,没想到能见着这么一张熟悉的面容——
正是刚才在将军庙中遇到的那个男生。
此刻他的新同桌正专注地埋头做题,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个人。
离近了瞧,这位同学五官端正,长相英气,却不知为何总是不自觉地蹙眉,给人一种不太好亲近的感觉。
“你刚来可能还不太适应,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他。”超姐完全不担心自家副班和新来的转校生的相处问题,交代了几句就走上了讲台。
燕晗把要用的课本拿出来后,就往桌子上一趴,歪着头观摩新同桌做题,似是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却迟迟不能成功。
燕晗与这张脸较上了劲儿,直到他听见超姐叫了自己:“新同学来介绍下自己。”
几乎全班都看向了这位胆敢给学校放鸽子的转学生。
燕晗大大方方站起身,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我叫燕晗,勒石燕然的燕,天欲明也的晗。”
顾以青呼吸一滞,自动铅在习题册上打了个滑,留下一道长长的铅笔痕,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拿着笔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记忆中也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被娇养着长大的小侯爷说着同样的话,朝倒在地上的他伸出了手,当时那张圆润可爱的脸上是好看到让人看一眼就再忘不掉的笑容。
自那之后,两人一起长大,一起听课,一起挨罚,一起上房揭瓦,一起看遍京城繁华,最后又在北疆的大雪中分离。
胸膛中的心脏狂跳不止,顾以青带着不安与隐隐的期待,看向了这位本来没怎么在意的新同学。
晨光从窗外照进来,为少年的轮廓染上一道金色的亮边,有几缕柔软却不怎么听话的发丝翘了起来,一双眼睛在光照下闪闪发亮,像是盛了一勺星河在里面。
察觉到了同桌投过来的视线,燕晗坐下时也看向了顾以青,笑眼弯弯。
一瞬间,迷雾散去,千年前的影子与现在的人重合,顾以青仿佛坠入了对方眼中的无边星河。

胸膛中的心脏狂跳不止,顾以青脑海中瞬间有无数纷杂的念头冒出来。
算上这辈子的十八年,顾以青与他们燕小侯爷也有快三十年未见。但他还是能确认,眼前的人与千年前的人在长相上真的没有多少相似。
话又说回来,顾以青也与上辈子的自己长得没多像。顾姥爷是混血,顾以青的长相随了姥爷,高鼻深目厚唇。
就算排除了长相问题,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心间,顾以青却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这一瞬间的直觉。
毕竟他那个猜测简直匪夷所思。
顾以青决定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这一静观,早自习就被静观过去了,再一晃神儿,第一节课也过去了。
然而,燕晗在冲他笑了这么一下子后就没了动静,也不再暗戳戳瞧他做题,顾以青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顾以青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团,下课铃打响才回过神儿,可转眼间,燕晗桌边已经被八班同学围了个严严实实。
“你从哪里来的啊?”
“从穗城来的。”
“大城市啊!那你干嘛到雪城来啊?”
“我爸妈俩都是雪城人。”
“你是不是上学期就说要来的那个?”
“对,出了点儿小意外。”
“怎么受的伤,严不严重啊?”
“交通事故,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嘛?”
从新同学身上打听消息的主力,那个瘦瘦高高的寸头男生,是八班的体委花龙,他旁边还有个专门负责捧哏的小胖子邵冬冬
按照花龙问一句,燕晗答一句,邵冬冬捧一句的频率,几人在群口相声般地一问一答里,也算是为全班同学答疑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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