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安整个人当场裂开。
一分钟后,周国安装作若无其事关了手机,下一秒猛然推开办公室大门,风风火火冲出公安局,以每分钟400米的时速随风奔跑。
老当益壮,功夫不减当年。
五分钟后,周国安抓着花园洋房的金属质地雕花栅栏,气喘吁吁正准备按门铃,身后却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周局长?”
周国安一回来,看着左右手大袋小袋,购物袋上还有“家乐福超市”这几个字,立马帮着分担一些,边对着王画画和苏茶茶说道:“怎么没让小江跟你们一块儿去,他个头大,这些重物就应该交给他。”
几人一边进屋,边走边说。
王画画道:“江哥和刀哥他们还在后面,手里都没有空着。”
苏茶茶则道:“刚才我和画画眼睁睁看着周局长大步侧超我们,我当时还喊了你一声,但周局长你好像没听见。”只顾埋头狂奔,那速度她们年轻人看了都自愧不如,心想不愧是军人。
周国安哈哈两声,将购物袋都放到了桌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两声:“咳嗯……那个咳咳呃……”
两人侧目,带着好奇的眼神去看周国安咳咳咳,心想到底什么事才能让周局长吞吐扭捏成这样。
“周局长,你有事就直说吧,我们会给你保密的。”
“我刚刚一时在群里嘴快,将先生和落顾问搬家的事情说秃噜嘴,他们现在都说要过来祝贺……”
“他们……?”
周国安见她们两个脸上一副哪个他们的茫然表情,撇撇嘴,叹气道:“还能是哪个他们,老高,老马,小郑……我们金溪市差不多有干部头衔的,咳咳……他们待会儿要组团过来。”
“啊……”
周国安头大的左手锤右手,哎声连连:“你们别光顾着啊呀啊,我想知道要是我开口和先生、落顾问说这事,我不会被落顾问扫地出门吧。”
那倒不会。
“确定都要过来?”
“嗯嗯嗯……”周国安大力猛地点头,“远的来不了,近的本市里现在都结伴买贺礼去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到。”
再一次从周国安口中得到肯定,两人尤其是王画画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市长亲临,让她想不慌张都难。
对视一眼,苏茶茶迟疑但语气却显得坚定道:“要不……我们俩今天先撤。”闺蜜胆小怕生,那么多人又都是大人物,她怕闺蜜遭不住。
“你俩撤什么撤,搬家暖房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周国安怎么可能让两个缓和气氛的疏通剂跑了,当然他也看出来王画画的紧张,刻意先用诙谐的言语安抚王画画的情绪。
眯眼笑呵呵道:“老高他们又不是尖头猴腮的大灰狼,不吃人的。”而后话锋一转又用聊家常话的语气,非常自然将话题转移开,“我听江山说,你们俩都跟着落顾问在学习修仙之术,学的还不错,听说再有个三五年就能引引……”
“引气入体。”
“对对对!就这个引气入体后可以御剑飞行,真不错!以后前途无量。”
几句聊下来,周国安成功将人劝留下。
王画画笑道:“周局长说的很对,市长他们过来恭贺,这是喜事,本来搬家暖房就应该越热闹越好,我还要忙落哥照顾客人。”
话音刚落,周国安立马用支起大拇指:“这想法才应该予以表扬,来者是客,你当他只是过来做客的客人就行了。”
“——什么客人?”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三人先后转身看向朝他们走来的落时倾,苏茶茶快人快语,先一步哦地举手,顺便把购物袋递过去:“待会儿市长他们要过来给落哥你庆贺乔迁之喜。”
“不用。”落时倾摆手道,将他需要的东西都从购物袋中挑出来,同时眼睛看向周国安,“只是搬家而已,你让他们不用过来。师尊喜静,人太多会打扰到他调息。”
周国安一听会打扰到先生调息,当即点头表示明白,开机赶紧去群里冒泡@全员。
不过最后,金溪市一众高层还是来了,车子停在五十米开外,人进来了但都没有进屋,在门口放下乔迁贺礼之后也不逗留,又悄无声息离开了。
彼时,落时倾正在厨房里准备晚膳,他知道后,人都已经走好一会儿了。
“乖、乖乖……这是菜?”有幸还能留下来吃上一顿乔迁宴,周国安在菜一盘一盘端上桌,一双眼珠直接瞪成了铜铃,瞧着那满桌和花一样花枝招展的艺术品,要不是它们本身散发着食物的香气,他都以为那些是真花呢?
落顾问真有心思,这雕花手艺比那些米其林大厨都讲究。
一张中式餐桌,周国安拧开一瓶飞天茅台,拉着落时倾和姬无双师徒就要喝两杯拉进感情。
姬无双一声落儿刚唤出口,就被落时倾截去了话:“师尊,今日搬家,是好日子。我也不喝多,喝一……半杯。”
落时倾说着,将满满一杯酒二两的酒杯倒出去一半,然后笑着和周国安碰杯,只抿了小小的一小口,龇牙。
好像腹中有一团烈火在他体内四处乱窜,个种滋味着实上头。
周国安见落时倾喝酒只小口小口抿,太秀气,笑声震震道:“落顾问这是不常喝酒吧?”
“是不太常喝酒。”落时倾微微摇头,“这酒好烈。”
“男儿血性,就该配最烈的酒喝,这样才畅快!”周国安举起酒杯,“落顾问,我干了。你随意。”
落时倾盯着周国安豪迈的喝酒架势,想学,于是有样学样,也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好酒!”
比先前还要浓烈千百倍的烈焰直接在脑海中炸成了漫天飞舞的烟花,劈哩叭啦一直作响。
“好、好……好……”
“…………花………”
烈酒上头炸出来的烟花固然绚丽斑斓,只是对一条沾酒即醉的龙来说,那光芒好看是好看,但刺眼也是真的刺眼。
落时倾微微眯了眼睛,仿佛又看见脑海中日月倾悬,星空倒转,随后只感觉眼前一黑。
“落顾问好酒量,再来!”周国安拿起酒瓶,正准备再给满上。
一声咚。
落时倾的额头磕到了桌上,酒意上头,几乎是秒醉。
周国安傻眼了,他的酒还没有满上,落顾问就倒了???
“……才才……半杯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
哦了,落顾问还没有喝一杯。
“半杯……倒?”
难怪了,一开始落顾问倒掉了半杯酒,还强调他只喝半杯酒,原来是个半杯倒哈哈哈……
见识到了。
姬无双似乎早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波澜不惊对着他人微微颔首道:“落儿喝醉了,我扶他回房间休息。画画姑娘,茶茶姑娘,替我招呼诸位。”
两人嗯嗯声点头,只让姬无双安心去照顾落哥,这里她们可以招呼。
姬无双抽开座椅,拉过徒弟一只手臂搭在他肩上,刚扶起醉酒的徒弟,落时倾便已寻着熟悉入骨的清香,本能盘了上去。
没错!就是盘。
双腿盘在姬无双腰间,双手环住姬无双肩颈,同时连脸也埋在姬无双颈窝处,轻轻蹭一下,咕噜~轻轻又蹭两下,咕噜咕噜~
惬意至极。
几道灸热的目光遮眼低头都藏不住,姬无双五感何其敏锐,身体僵直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就没心思去留意。
这个逆徒,又把他当他的蛋壳咬了,尖尖的牙齿抵着他颈侧的皮肤,又磨又咬。
他……还吸。
姬无双忽地颊生红霞,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羞的。
就着徒弟盘住他的动作,身形化作一缕蓝色流光,消失在几人面前。
“……吃吧。”
沉默了十几秒后的客厅,王画画最先打破了互相不说话的那种奇怪氛围,对着表情神游的几人,干巴巴招呼道:“落哥的手艺,外面是吃不到的,还是不要浪费了……都吃吧。”
“他们、他们……”周国安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都声音,眼睛转到了王画画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是是我想,想的那样吗?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一筷子卷着肉丝的漂亮花瓣夹到了周国安碗里。
“周局,你上次不是都看到了,为什么还会这样的大惊小怪?”江山在给周国安夹完菜之后又给常州夹了一筷,不在公安局只私底下江山对常州的称呼也换了一下,“瞧瞧!我师父多淡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究恋爱自由,心动不分性别,我们要真诚、平等的去祝福每一对彼此相爱的恋人。周局。”
冷不防被科普要真诚平等去祝福每一对彼此相爱的恋人,周国安面部是扭曲的,他瞪了一眼江山,粗声道:“你看我像是那种棒打鸳鸯的封建家长吗?”
江山:“……”有一说一,讲真!周局你这副要吃人的表情,让我很难违心说,你不会。
“怎么会呢?周局一向最开明不过了。”江山睁着眼睛说话。
面不改色,将“像”吞了。
“那是,”周国安满意了,扭头又去看王画画,然后又看了看苏茶茶,一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们俩和先生的关系比我们熟,咳那个……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周国安挤眉弄眼的暗示,给王画画和苏茶茶都整不会了,万万没想到周局长也会这么八卦,还特地压低了声音朝她们打听。
进展到哪一步?
“应该……快了吧?”王画画对上周国安那满含期待等她回复的神色,硬写头皮给了一个含糊的回答,毕竟落哥的发情期在即,先生那边早晚会熬不过落哥的软磨硬泡。
“是快了……”江山张口道,扒了两口菜才发现周国安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缩了缩脖子,“先生和落顾问他们昨天晚上睡的是一张床。”
“你怎么知道?”
数道高低不同的声音,江山挪了挪屁股,不太适应这种成为焦点万众瞩目的目光。
江山努力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清澈的眼睛看向王画画,带着满满的真诚,和实话实话:“那个、王园长,你家平方的隔音咳……不太好。”
偏巧,做刑警的耳力都比较灵敏,一间隔音奇差无比、甚至几乎可以说没有的平方,他就在隔壁住着,要听不到才奇怪。
王画画:“……”
“一开始,落顾问好像睡着了……睡了没一会儿又醒了,落顾问他……爬上来先生的床,落顾问说了很多很多……”
至于说了很多很多什么,江山说他听不太清楚,落顾问说的太小声。
“然后嘶、好吃……先生就被落顾问哄到了他的大床上去睡,再然后、嘶真好吃到流泪……天亮了。”
“就这?”周国安不信。
“就这。”江山啊呜一声,眼泪汪汪的点头,落顾问做得饭菜就是绝,好吃到令人想落泪。
“……”
八卦没听到预期的,周国安准备化失望为进食的动力,抬头就看见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已经空了一半。
周国安:“?”
卧室,床头。
姬无双头疼至极。
他想和之前那几次一样,将醉酒的徒弟劈晕过去,却不想同样的力道,同样的位置。
非但没有把人劈晕,反而还多此一举把人劈清醒了。
“……”
偏头垂眸,对上一张可怜巴巴的小可怜脸。
以上,是姬无双视角。
“好……好疼……”
落时倾摸了摸后颈侧,一个劲喊好疼,姬无双默默瞟了眼劈徒弟的那只手,只好动作轻柔拍了拍徒弟后背,一边拍一边道:“好……不疼了……”
“疼!”
“要师尊吹一吹才能好。”
姬无双:“???”
梦回当年。落儿还小,刚拜他为师的头两年,每一次小徒弟练功不小心磕了碰了受了伤,便会像现在这般将受伤的伤处举到他面前,要哄要吹,当时他念在小徒弟还年幼,要求也不过分,回回都一一依了。
后来,一年年过去。
小徒弟身高抽长,渐渐长大,这些无礼的要求他便没再依着。
落时倾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师尊给他吹疼的地方,不满嘟嘴又催促了一句:“师尊,你快吹一吹呀!”
“……”姬无双直接将凑过来要吹一吹的脑袋一指戳离他远了点,“酒醒了就从为师身上下去。”
两条腿都盘在他身上,不成体统。
“酒??”似乎是在思考,眼神放空了一会,落时倾哦了声“对。我刚才好像是喝酒了……好烈!”好酒。
“好吵!”劈哩叭啦。
“好花!”看到了烟花。
“好刺眼!”结果被漂亮烟花刺了眼。
“头好疼!”可能是后颈侧的疼痛过去了,落时倾这时候又开始喊头疼。
说的什么前言不着后语,除了最后一句他听懂了,前面几句压根叫人摸不着头绪。
姬无双仔仔细细看了两眼,人看着是清醒了,但说话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落时倾只一个劲用手指不断点按戳着自己额头,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头疼。
不太管用。
“师尊,头好疼,里面好多星星在发光……”落时倾再次将脑袋凑过去,央求道,“要吹一吹才能好。”
姬无双已经可以确定,那酒劲太烈,徒弟不是清醒了,而是醉的更严重。
“喝点醒酒汤。”
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送到了落时倾唇边,落时倾皱了皱鼻翼,嫌弃又抗拒的将醒酒汤推远了点:“好难闻,黑乎乎的,我不要喝,拿走快拿走……”
醉成这样,居然还拒绝喝醒酒汤。无奈,姬无双只能哄道:“落儿乖,听话……喝一点,头便不会疼。”
落时倾捂着鼻子,脖子一直往后缩,嘴里还一直反复强调他没有醉,他没有醉,不用喝醒酒汤。
姬无双纠正了几次,效果甚微,只能又将醒酒汤收回芥子空间,下一瞬,刚刚还缩着脖子一直往后退,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要喝的落时倾,这会儿却又重新缠了回去,半边脑袋枕在姬无双一侧肩头上,撒娇似的嘟囔:“师尊,吹一吹嘛~”
显然,还没有放弃。
可能是真的疼狠了,落时倾点按在额头的头指已经改戳为敲了,一边敲,一边喊疼。
疼死你算了。
“师尊~~~好疼……”
那是你该的!让你不要喝酒偏偏不听,头疼能怨谁?
“师~尊~~吹一吹嘛~~~师尊~~~师尊~~师尊~……”
“……”
最后的最后,姬无双到底没有抵得过,他明知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放任不妥,但看到徒弟眼眶泛红可怜兮兮趴在他肩上喊疼,那一声比一声还要磨人的师尊要吹一吹。
心不自觉就跟着软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姬无双吹了吹。
要求被满足后,落时倾难得不再磨人,将头重新搭回姬无双肩头,双手摸索了一会抱着姬无双一只手臂,才终于安分下来一动不动了。
渐渐的,大概是酒意还没散去,落时倾双目半阖半开数下,只觉一股困意上头。
“师尊,有点困了……”
话落,双眼一闭,睡着了。
姬无双轻轻呼出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折腾完了,尽管姿势还是那个姿势,他也不敢再劈,怕又多此一举把人劈清醒了。
挥手地上多了一个青色蒲团,姬无双就蒲团盘膝坐下,静心闭目凝神。
然而,姬无双并没能省心多久,子夜时分,他被一阵惊人的热度从凝神的状态中。
又开始了吗?姬无双微微怔愣片刻,就手握住徒弟环抱他的其中一只手刚开始输送灵力时候,落时倾醒了。
灵力输送被中断。
刚醒,眼神还没有聚焦,已经本能扯着自己衣领喊热,要不是姬无双阻止及时,落时倾上半身衣袍可能一件都不会留,都被他自己嫌热给扒得一干二净。
然后只留下一件内衬的里衣,其实……和脱光了也没什么区别,里衣下面的系带被扯开,胸膛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外,被他自身热度灸烤的通红,又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腹肌上面的线条沟壑隆起,块状分明。
两侧袖口已经从臂膀上滑落至手肘堪堪用手臂挽住,露出自然曲起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又不失精壮,给人满满的力量感。
匆匆一瞥,姬无双顿时面如火烧,低声呵斥:“落儿,把里衣穿好。”
“不要,不要。”落时倾连声拒绝,“我好热,不想穿。”
“那你,从我身上下去。”
“不要,师尊你身上好凉,这样抱着我会舒服一点。”
我不舒服。姬无双一句话憋在胸腔,只恨不得给衣衫不整的徒弟扫地扔出门去。
还不等有所动作,落时倾已经胆大包天摸上姬无双腰间,单手一拉,刺啦一声,束腰的蓝色腰带应声断开,落时倾顺着微微敞开的衣襟将滚烫的脸颊覆在冰凉的肌肤上。
好凉快,好舒服。
“逆徒!”
姬无双着实没料到落时倾能如此大胆,一声逆徒脱口而出,有惊亦有怒,但更多是不自在。
听到落时倾耳中,好像没多大作用,只听他甚至高兴附和了声:“随师尊高兴,怎样叫都行。”
“……”
“反正叫的也不是别人。”补的这一句,还特别沾沾自喜。
“……”
两次被噎到无言以对,姬无双抓住那抹灵光一闪间浮现的猜测:“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我醒了啊。”
“……”哼!
罢了,和醉鬼说不清,姬无双手起干脆利落再次将人劈晕,之后也不再心软,蛮力将那两条紧紧盘在他腰间的双腿掰直。
将敞开的衣襟收拢好,姬无双抿直唇,最后叹口气将倒地的徒弟扶起,刚扶着坐上床榻一角,毫无预兆,落时倾再一次醒了,猛地翻身一扑。
姬无双:“?!”
一阵天旋地转,姬无双被重重摔到了他身后的床榻上,瞬间将床榻砸凹陷下去一块,不过紧接着又被弹性极佳的床垫将那块凹陷惯性弹上去,迎着落时倾俯撑而下的动作,两具身体亲密无间贴在一起。
额头互抵,鼻尖相碰,四目相对,唇瓣相贴。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姬无双几乎懵怔当场,始作俑者却是轻轻用鼻尖磨蹭着姬无双的鼻尖,亲昵又欢喜。
“师尊……”
放在平时在正常自然不过的一声徒弟轻唤师尊,但此时此刻偏偏莫名多了丝别样的意味。
“……我还想亲一亲,可以吗?”
“…………”
短暂的缄默之后,是恼怒,姬无双几乎是连名带姓喊,厉声呵斥道:“落时倾!我是你师尊。”
“我知道。”落时倾特别实诚的回答,“我想亲师尊,想好久好久了。”
姬无双瞠目结舌。
却不想他的默不作声被落时倾看在眼里,成了无声的默认。
落时倾高兴低下头,亲了一下。
——这个逆徒!
蓦地,脸颊覆上一抹火热,姬无双惊愕瞪眼,这个逆徒,他当真敢……
以下犯上!!!
姬无双挣脱被压缚在两侧的双手,一手横挡在胸前将他和逆徒之间的距离分离了一点,同时一手果断抬起准备再来一掌,却不想被落时倾抢先一步捉住手,反手摁在头顶。
“师尊,我知道你想劈晕我。”
“没用的,已经不管用了……师尊……”
姬无双闻言,微微怔住。
“师尊,我感觉我快控制……控制不住了……”微微几声短促气喘,落时倾眼中含着迷离的雾气,呢喃道。
“我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身体里面有烈火在不断灼烧我,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师尊,我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师尊……帮帮我……”
姬无双心猛地一沉,落儿这是发情期提前了。
他并不能感同身受龙族发情期的难受,但耳边那一声声痛苦至极的呢喃,姬无双听的清清楚楚。
不曾多作犹豫,姬无双轻声道:“为师帮你。不过你要先松开为师。”
“……嗯?”
“听话。你太重了。”
落时倾听话的松开,姬无双单手撑着床坐起来一点,落时倾也随之调整了姿势,由俯撑改为朝后跪坐在姬无双腿上,两条有力的臂膀也自然而然将姬无双整个人紧箍在怀里。
姬无双轻蹙眉心,抿了抿唇没空计较这些,垂眸张开右手隔空覆在自己的心脉上,掌心蓝色华光大盛,瞬息之间,一滴微微散发着赤金之色,水滴一样形状的透明珠子在华光之中若隐若现。
渐渐的,由虚至实,凝聚成形。
姬无双右手轻轻往前一送,那滴透明水珠飞速没入落时倾眉心,与此同时一股无比庞大的灵力在他体内轰然炸开,如江河决堤一般来势汹涌、锐不可当,顷刻间将他体内那些火烧火燎的痛苦和难受尽数浇熄。
没有开心,没有高兴,没有欣喜……有的只是酸涩。
满腔的酸涩,如鲠在喉。
那是师尊的本命精血。
落时倾张了张嘴,涩声道:“……师尊,不值,不值得。”
“没有值与不值,你是我的徒弟。我身为你的师尊,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
“可我不想只做师尊的徒弟,不想……一点也不想……”落时倾喃喃,这样好一心一意只为他的师尊,为何不能是他的。
姬无双闻言,默默不语。
迟迟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回复,落时倾将双手紧了紧,郁郁了一会徒然精神一阵:“师尊,你刚刚亲我了,主动亲我的。”
姬无双突然被问的一懵:“……我……何时……”
说话声倏而一顿,姬无双想起来他被徒弟扑倒倒在床榻上,身下的床榻好像有某种反弹的回力,好像的确是他……亲上去的。
姬无双:“……”???
“按理说我和师尊也有了肌肤之亲,如今的我已然不是清白之身,师尊你要是不对我负责,叫我明天怎么出去见人。”
姬无双:“……”
“师尊,你不会做那负心薄幸的狠心人,想要对我始乱终弃吧?”
姬无双:“……”
“师尊,你不说……”
“闭嘴!”忍无可忍,姬无双怒声道,“不许胡说!”
“明明就是师尊你先主动亲的我,”落时倾据理力争,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借口能让他占据上风,不把握住那是傻瓜,“亲了又不想负责。师尊,你变了?”
最后一句质问,语气那叫一个幽怨。
面对落时倾的胡搅蛮缠,姬无双有理也难辩,索性不再说话:“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说罢,瞪了一眼。
“腿从我身上拿开,手也拿开。”
落时倾一愣,低头看了眼被他展臂揽在怀里,安静靠在他怀中的师尊,真的……真的特别惹人怜惜。心里话,落时倾不太想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