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标记—— by桃白百

作者:桃白百  录入:12-13

“你别哭啊……”
萧璨带着哭腔喊:“我没哭!”
说完他抬起手来,用力地抹了把眼泪。
“我又没说不愿意,”贺行舟语调显得很为难,“……别哭了。”
萧璨抽了张纸巾捂住手机擤了一下鼻子,心虚又倔强地嘟囔:“没哭。”
贺行舟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在犹豫该不该揭穿他。
“求你了。”萧璨放低姿态,委屈巴巴的,“解释一下吧。”
“我确实不能理解你的处境,”贺行舟说,“但我会解释的。”
萧璨稍稍放下心来,问道:“你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说。”贺行舟说。
萧璨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能不能别提是我主动约你的?”
贺行舟没回话。
“不是要你骗人,你就……就跳过这些细节嘛,”萧璨说,“我怕别人误会。”
“误会什么?”贺行舟问。
萧璨咬了咬牙:“你非说不可的话,我今天晚上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贺行舟哭笑不得:“你这人真是……”
“死之前在你家外墙上血书,说你强奸我。”萧璨说。
“你这就不是求人的态度。”贺行舟说。
萧璨心想,自己说的话也不算是在污蔑。会主动约贺行舟见面,确实是因为自己被迫与贺行舟发生过关系。
如果贺行舟坚持不肯让步,他就只能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自己身上的标记就是最好的证据,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所幸贺行舟思忖片刻后应道:“我知道了,让我想想怎么该怎么说吧。”
“……谢谢。”萧璨松了口气,轻声说道。
贺行舟居然笑了:“能让你感谢我,还真是不容易。”
挂了电话,萧璨冷静了会儿,陷入了反思。
他居然对着贺行舟一哭二闹三上吊。回想自己突然失态时的模样,萧璨万分羞耻。
往滚烫的脸上扇了会儿风,萧璨劝说自己先冷静下来,眼下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
贺行舟愿意澄清肯定是好事。
这个Alpha虽然公认性格差劲,但也是出了名的直言不讳,多年来从未有过任何桃色花边新闻,这方面算得上是正派。
但仅仅是这样,肯定不够。
萧璨打开电脑,主动与广告品牌方沟通,整理当天行程,好作为自己与贺行舟只是偶遇的证据。
对于写小作文,他还算是有点天赋。
努力了两个多小时,他反复删删改改,终于完成了初稿,打算发给覃真看看合不合适。
刚拿起手机,收到了贺行舟发来的消息。
——我发了。
在看到这行字的瞬间,萧璨莫名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他皱着眉头战战兢兢打开微博。
眼下已是凌晨三点,贺行舟刚发布三分钟不到的微博居然已经有了四位数的转发。
微博正文第一句话是:别冤枉人啊,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认为Omega和Alpha一起吃饭就会发生关系,不觉得很失礼吗?
贺行舟居然也能说出那么有道理的话。
萧璨暗暗赞同,点击展开后细细阅读,很快目瞪口呆。
贺行舟居然提起了在酒店里被人下药的事情,表示在那之后自己一直饱受身体折磨,长期服药。
其中一些药品有明显的副作用,会让人彻底失去世俗的欲望。
所以,他在客观上压根不具备出轨的条件。
作为佐证,他上传了当初报案的立案回执、就诊时的医生诊断和药品的说明书。
微博的最后他写到:今天就当我是来给大家送个笑料,茶余饭后乐一乐,嘲讽也好怜悯也罢,总好过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无辜的人。
评论区一片哗然。
没有Alpha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在大多数人的概念里,承认花心也好过承认自己不行。
萧璨一时间也信以为真,正在心中默默同情贺行舟的遭遇,忽然想起当初在电梯里的遭遇。
贺行舟若真的“不行”了,当时那个显眼的小帐篷总不能是手机撑起来的吧?!
他试着刷新了一下界面,发现贺行舟回复了一条评论。
一个ID为“舟哥少说两句吧”的人发了一连串惊呆的emoji,同时问道:哥你什么意思??????
贺行舟的回应简单直接:我阳痿。
萧璨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差点儿把手机落在地上。
这是可以乱说的吗?!
平复以后,他点开与贺行舟的对话框,想要说点什么,却半天组织不了语言。
就这么呆滞了片刻,手机响了,刚刚做出过惊人发言的贺行舟给他打了个电话。
“看了吗?”贺行舟问。
“你……你这……你怎么……”萧璨结巴,“你这……真的假的……?”
“我单纯否认,可信度有限,”贺行舟的语调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这样就有说服力了。”
“原来你也会撒谎骗人。”萧璨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跟你学的,”贺行舟说,“你现在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萧璨抿住了嘴唇。
若贺行舟只是单纯公开否认,在萧璨看来,那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可现在,他确实产生了强烈的感激与亏欠,与此同时也暗自震惊。
贺行舟这个奇葩,对旁人的眼光究竟有多不在乎?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再把小作文发出去,应该就能勉强过关了吧?
“怎么不说话?”贺行舟问。
“我、我说什么呀……”萧璨词穷,“我……”他抬手抹了把脸,“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有。”贺行舟说。
“什么?”
贺行舟浅浅地舒了口气,语调变得轻松了些:“别总是凶我了。”
查理:BQ了!BQ了!

心脏的角落忽地闪过一丝电流,他的身体随之轻颤了一下。
再开口时,萧璨变得结结巴巴:“你、你自己总说怪话,我才……我不是凶你,我……”
“不用你像对着别人似的那么客气,至少别总板着个脸吧,”贺行舟说,“我又没欠你钱。”
“……我尽量。”萧璨说。
“希望你说到做到,”贺行舟的声音隐约带着笑意,“你应该还有事要忙吧?那我先……”
“等一下!”萧璨打断他。
“嗯?”
萧璨抬手揉了揉心口,鼓起勇气问道:“你那么在乎我对你的态度吗?”
“没有人喜欢整天被瞪着。”
“那你可以不理我、无视我、当我不存在,”萧璨说,“又觉得我凶,又帮我那么大的忙,你……”
“你都哭成那样了,”贺行舟说,“我看你疯疯癫癫的,真吊死在我家门口怎么办?”
萧璨并不理会他的调侃,吸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哈?”贺行舟被吓了一跳,顿了几秒后才说道,“不是,你没完了是吧?”
“你卖恩情给我,不、不是想追我吗?”萧璨问。
他说得没什么底气,很心虚,也很紧张,说完用力抿住了嘴唇。
过去他曾对贺行舟说过更露骨的话,但那些本质不过是抬杠,是为了让贺行舟尴尬和难堪,自己也没信过。
但此刻,他是认真的。
“拜托,我是有对象的人,”贺行舟说,“你这样简直是在侮辱我。”
“是吗?”萧璨嘟囔。“我看你跟覃真的感情也不是很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行舟明显不悦。
萧璨自觉失言。
那些都是覃真同他私底下的悄悄话,不该让贺行舟知道的。
“没事了,”他慌慌张张说道,“那我挂了。”
“我有事,”贺行舟说,“我现在有点后悔替你澄清了。”
“什么意思?”
“覃真跟你关系不错吧?他对你那么真心,你背着他跟我说这些?不觉得羞耻吗?”贺行舟说,“你那天到底为什么约我?”
萧璨愣了愣,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的发言,后知后觉在其中品出了惊人的婊气。
就算不是贺行舟这样的自恋狂,听着也会以为他是在试图撬朋友的男朋友吧?
“你这人真是……”贺行舟明显对这般行为感到十分不耻,“你放心吧,就算我是单身,你也不是我会欣赏的类型。我绝对不会喜欢你,更别提追求你。”
“不是,我……”
“微博上的声明既然发了,我不会删掉,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贺行舟说,“你自重。”
说完,他利落地切断了通话,留下萧璨握着手机面红耳赤、无语凝噎。
这感觉要如何形容呢?尴尬、屈辱、愤怒,还有点儿委屈。
根本就不该问的。
管这个脑子有坑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自己捞到了好处不就够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要是贺行舟真喜欢他,那才愁人呢!
萧璨愤愤放下手机看向电脑屏幕,发现覃真在五分钟前已经回复了他。
——你别说自己是在微博上看到他的定位,说是我告诉你贺行舟跟你在一个酒店的吧?
——你就说,我听说你还没吃晚饭,主动跟你说贺行舟也没吃,这样就自然了!
——我靠你看到他发的东西了吗?
——无语了我!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
——现在我成全场最尴尬的人了!
——人呢?你不会睡了吧?
——你怎么睡得着啊!
萧璨赶忙回复。
——我在,刚才在跟贺行舟打电话。
手机立刻又响了。
“他发之前跟你商量过吗?”覃真在电话那头的语调显得十分悲痛。
“没有,”萧璨说,“我只说希望他能澄清。”
“怪不得他跟我在一起那么久,完全没有提过这方面的要求……”覃真说,“原来他不行!……还好他不行。”
“呃……”萧璨也不方便替贺行舟解释,只能转移重点,“你为什么说自己变成最尴尬的那个人了?”
“你想一下,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公阳痿,你尴不尴尬?”覃真问。
“……”
“未来等我们分手了,大家都会默认我是嫌他不能人道,”覃真欲哭无泪,“那不是在破坏我的形象吗?”
萧璨没忍住,笑了。
“我听见声音了。”覃真说。
萧璨赶忙收敛:“对不起,这次真的拖累你了。”
“也怪我,一开始就不该起贪念跟他扯上关系,”覃真叹气,“没想到那么坑。”
“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跟我抱怨,”萧璨说,“你难道不应该去骂他吗?”
覃真被他点醒:“对哦!”
“快去,”萧璨怂恿,“多骂点。”
“这就去。”覃真说着不忘提醒他,“你声明发了以后敲我一下,我来转发。”
挂了电话,萧璨根据覃真的建议修改了自己的小作文,之后连带着整理好的证据一同发了出去。
他在小作文里告诉大家,当天的住宿酒店是合作方安排的,他全程没有干预过,入住前并不知道贺行舟也在那儿。
当晚他结束行程后跟覃真打了个电话,闲谈间得知了这个巧合。
因为之前在工作中受到颇多关照,他在覃真的建议下主动邀请贺行舟一同吃了宵夜。
贺行舟愿意赏脸,纯粹是看在覃真的面子上。
两人全程没有去过对方的房间,自己对贺行舟也只是单纯的崇拜与尊敬。
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去跟酒店方面沟通,以获取当天的监控录像,应该可以证实两人回到酒店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覃真进行了转发,表示自己全程知情,并且很希望自己的朋友和另一半能相处愉快。
此时天都快亮了,反响有限。
萧璨的评论区里不少人问他贺行舟是不是真的有那方面的问题,萧璨挑了一个回复道:这方面不了解。
覃真那边,全都是在调侃“你老公不行”的,还有人问他为什么只转发萧璨的却不转发贺行舟的。
覃真全都没搭理。
临睡前,萧璨给覃真发消息。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人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把恩公你的名字文到额头上。
覃真回复问他:
——你跟贺行舟说什么了?他让我离你远一点。
暂时被抛诸脑后的羞愤再度浮上心头。
萧璨边打字边磨牙。
——你说了我就来气,他怀疑我勾引他。
覃真大受震撼。
——哦漏!
萧璨叹气。
——不想提他了。希望这一关能安全度过吧。我困得要死,先睡了。
覃真回复了他一个小猫咪双手合十的表情包。
萧璨这一觉睡得很不好。
他辗转反侧,始终静不下心,时不时拿起手机刷新观察舆论走向。
热搜里一溜下来几乎全是他们三个人的名字,看广场上的发言,比起他们澄清的内容,大家更关注的果然是贺行舟的劲爆发言。
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绝大多数人还是信了他们之间确实是清白的。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认为,那只能证明贺行舟心里没鬼、覃真心地善良,至于萧璨肚子里藏着什么花花肠子可就不好说了。
指不定萧璨确实存了要勾引贺行舟的心,奈何贺行舟硬件不行,才没能得逞。
这类言论在萧璨的预料之中,可实际看到了,心里还是会憋屈。
终于入睡时,天已经彻底亮了。
他睡不踏实,做了一大堆梦,梦里讨人厌的贺行舟不断出现,闹得他心烦意乱。
就这么睡了五个多小时,他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萧璨头痛欲裂,努力了好一会儿才摸索着找到手机,拿起一看,是百桃的马先生打来的电话。
他顿时清醒,脑中飞速飘过大堆负面猜想。
忐忑地按下接听后,对面传来的声音居然喜气洋洋。
马先生告诉他,他们刚才开了会,决定立刻发布之前创作的歌曲。
萧璨愣了愣,接着长舒一口气,笑着答道:“好的,我会配合宣传。”
百桃会做出这样的调整,无疑是舆论走势已经逆转,想趁着话题热度最高的时候蹭上一波。
这一关,应该算是过去了。
才刚起床,他又接到了防晒霜品牌方的电话,对方也打算趁这机会进行宣传,提前公开他的广告海报。
萧璨自然不会有意见。
走出房间,客厅里的慕念文一见他,立刻蹿了过来。
“应该没事儿了,”萧璨笑着告诉慕念文,“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慕念文一摆手:“不是,贺行舟真的不行啊?!”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答案?”萧璨问。
“不知道,直觉,”慕念文皱着眉头看他,“你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萧璨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你昨天没怎么睡吧?我还以为你至少下午才会起来呢。”慕念文问,“今天有安排?”
“有啊,”萧璨叹气,“我要去医院。”
他这离开贺行舟就难受的毛病,又到了该去复查的日子。
贺行舟:我贺某人出身名门正派,一生行侠仗义,为人光明磊落,又岂会受你这妖女蛊惑!你……你不要过来!
萧璨:……
萧璨:神经病。

萧璨明显身体不适,慕念文不放心,主动开车送他。
路上,萧璨交代了这段时间与贺行舟之间的种种。
他原本还想隐瞒最初在酒店里的那段经历,可被问到“到底为什么大半夜要约贺行舟见面”,萧璨实在编不出合理的解释,不得不说了实话。
慕念文震惊无比,差点追尾前车。
“那个对你下手的Alhpa是贺行舟?!”他扭头看向萧璨,“你们俩?”
“你别看我,看路啊!”萧璨慌张,“车!”
慕念文难以平静:“他在声明里说自己被下药……跟这有关系吗?”
“有,”萧璨说,“他被下药以后信息素失控,我闻到味道去了他的房间,然后就……那个了……”
慕念文连连摇头,又问:“那他现在对你什么态度?不打算负责任吗?”
“他不记得了,不知道跟我发生过关系。”萧璨说。
慕念文持续性震惊,片刻后问道:“不会是装的吧?”
“不可能,”萧璨说,“他不是那种人。”
“你还挺信任他……”慕念文不解,“那你们见面是为了什么?”
“他的信息素会让我感觉好些。”萧璨说。
慕念文听完皱着眉头开了会儿车,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没必要吧,”萧璨说,“知道了能怎么样?我又不想跟他在一起,难道还要他赔医药费?”
慕念文撇了下嘴:“那也不能让他置身事外啊,感觉怪不爽的。”他说着又看了萧璨一眼,“我要是你肯定会说。凭什么我受那么多苦,他爽完了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你又不是我,”萧璨说,“我不会只为了出气去做没有实际好处的事。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你我跟谁都没提过。”
慕念文叹了口气:“放心吧,我守口如瓶。”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萧璨拿出手机,浏览了一下微博。
他的名字依旧挂在热搜上,点开以后内容好坏参半,但负面评价大多并不是针对事件本身。
有说“这谁啊有什么作品吗能不能别炒作了整天待在热搜上真烦”的,有说“反正我看萧璨这个面相就不是省油的灯”的,还有什么“只有我觉得萧璨长得很丑吗”、“那么多人夸长得美还以为什么天仙,这不是路上随处可见的水平么”,最离谱的是居然有人表示“舟舟那么单纯,会不会被那个萧璨骗了啊”。
意料之外的是,还有不少人说对他转粉,理由是他的小作文文笔出众、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充满条理,在许多一提笔便话都说不清楚的文盲偶像衬托下显得清新脱俗。
他的账号粉丝数暴涨,后台显示十二小时视频点击量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峰。
正看着,一旁开着车的慕念文又问道:“你们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萧璨抬头:“谁?”
“你跟贺行舟啊,”慕念文说,“他不知道细节,但你约他他愿意出来,还发了那么夸张的声明,那算是把你当朋友咯?”
萧璨心想,那恐怕没有。
“不知道,我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他答道。
“我还是觉得奇怪,他真的没有装傻骗你吗?”慕念文说,“他不是报案了吗?下药的犯人也抓到了对吧?警察办案的时候肯定会查看监控,难道没发现你进过他的房间吗?”
萧璨顿时睁大眼睛:“对哦!”
“他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呢?”慕念文说,“你可别是被他糊弄了吧!”
萧璨陷入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会的。”
慕念文从未与贺行舟正面接触过,对他了解有限。
萧璨与贺行舟也不算有什么深交,却很笃定贺行舟绝不是那种人。除了主观上的信任,覃真的存在也是一个佐证。若贺行舟直到真相,是不会回避问题的。
“这不像你啊萧璨,那么好糊弄,随随便便就相信人家,”慕念文担忧,“你可别是看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萧璨说,“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呀,”慕念文打断他,“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不知道你去过他的房间?”
“警察没告诉他?”萧璨猜测。
“为什么会不告诉他?”慕念文又问。
“我哪知道!”
“这根本就不可能!”慕念文下断言,“你被骗了!”
“……”
“你这什么眼神,”慕念文瞥他一眼,“还觉得我不可理喻是吧?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真的不可能,贺行舟他……他……”萧璨舔了一下嘴唇,“他是个白痴你知道吗?没有这种心机的。”
慕念文“呵”了一声,摇了摇头,不说话。
萧璨知道他的意思,他心里想的是:我看你才像个白痴。
这问题是解释不清了。
虽然有覃真的现成例子,但那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不好随便告诉旁人。
“就当他是故意隐瞒吧,”他对慕念文说,“反正我也不打算去追究了,就这样挺好。”
“你就没有一点报复心理吗?”慕念文问,“转性了?”
萧璨心想,可别提报复了。
他刚才看见自己当时发的帖子被人挖出来以后转发了几千条,有人居然从所属IP和行文习惯上试图分析作者就是萧璨本人,恐怖极了。
又过了会儿,慕念文忽然说道:“一般那种狗血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Omega被标记以后会斯德哥尔摩,爱上那个Alpha。”
萧璨无奈:“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后Alpha冷酷无情,掏出一沓钱让他滚,或者只跟他上床不承认关系。哦,还有可能Alpha心里藏着一个白月光,把Omega当替身。”慕念文说。
“这都什么呀……”
“这种标记完就失忆的桥段,只可能出现在狗血文里,”慕念文十分确信,“那里面的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Omega的身体和心灵他至少得伤害一项,还有些双管齐下。你看贺行舟,他长得像不像——”
萧璨打断:“贺行舟阳痿。”
慕念文一愣:“所以呢?”
“会有阳痿的Alpha主角吗?”萧璨说,“他不配,OK?”
慕念文皱着眉头深思,说道:“也许你生活在一篇搞笑文里。”
“有病,”萧璨没好气,“我看你才是在搞笑。”
终于到了医院,一番检查后,萧璨收获了一个噩耗。
经过这段时间的药物治疗,他的标记非但没有变淡,反而更稳固了。
“不应该啊,”医生看着报告单,一脸不可置信,“按理说,只要不再次接触,吃了这些药……”
“等一下,”萧璨不安地打断,“不再次接触?接触什么?”
“标记你的Alpha,”医生放下单子,“你第一次就诊的时候说过,不会再跟他有交集的,对吧?”
“……”
医生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又发生过关系啦?”
“没有没有,”萧璨赶忙摇头,“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那也不行啊,”医生说,“会有影响的。他标记过你,你的身体认得他的信息素,是非常敏感的。”
“那怎么办……”萧璨绝望,“以后不见了行吗?”
医生表情沉重,摇了摇头:“迟了。”
“这标记不会去不掉了吧?”萧璨慌了。
“时间拖得太久了,”医生说,“到了这个阶段,只靠吃药,很难把标记洗掉了。”
萧璨的大脑嗡嗡作响:“那有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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