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琢祈朝着他逼近走去:“如果不想说话的话,接吻也可以代替……”
“你……唔!”花重锦转头想要躲开这个亲吻,却被傅琢祈捏住了下巴,没能躲掉。
不过附近无人,花重锦也没有陪他演,一巴掌拍在傅琢祈手上,发出响亮的一声。
傅琢祈发现,自己还真钳制不住不装之后的小狐狸。
他明明看着那么瘦,力气倒是真的大。
被推开,傅琢祈摸了摸被咬破的嘴角,眼神幽幽盯着他。
花重锦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傅琢祈,你最好清醒一点,我们现在在离婚中!”
“没有离婚,离婚协议书我都扔进碎纸机里了。”
“你说过,今晚只是来吃顿饭的!”
傅琢祈抬手,轻轻擦掉了花重锦嘴角沾染的自己的血液:“我本来也是那么打算的。可是看到你,我忍不住。”
花重锦再次抬手打掉傅琢祈的手,后退一步:“忍不住?你是狗吗?”
傅琢祈轻笑一声:“是啊,你日记里不是写了那么一堆‘狗男人’吗?”
“你偷看我日记?!”花重锦瞪大了眼。
傅琢祈再次抬手,即便手背上已经被打得有些泛红,还是按在了花重锦左胸前。
“阿锦,你一直说不喜欢我,那你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快?”
“那是因为……”
傅琢祈抢在他前面说:“是,上一次,你是因为受到了惊吓,那这次呢?”
“你突然亲我,当然还是受到惊吓了!”花重锦扯着理由,好似如果自己不赶紧解释,就会有什么脱离绳索彻底坠落。
“你的日记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花重锦立刻努力回想自己的日记,他不记得自己有写过什么动心、什么喜欢,傅琢祈在诈自己!
想明白后,花重锦微微仰头迎上他的视线:“哦?那我日记里怎么说的?”
“你说你喜欢我。”
“放屁!”花重锦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小爷怎么可能会喜欢……”
“哟,傅总跟夫人也来了。”远处有人热络地打着招呼走来。
“啧。”花重锦只能收回没说完的话。
傅琢祈看了立刻变脸的小狐狸一眼,回头跟那人客套了几句。
“走吧,阿锦。”
即便不情愿,还有别人在,花重锦下意识还是装回了之前的样子。
简直都快养成肌肉记忆、条件反射了。
路上没人,傅琢祈压低声音说:“很抱歉刚刚擅自亲了你……”
“闭嘴!”花重锦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会再陪你去任何地方。”
“不会有下次。”傅琢祈说。
花重锦狐疑地看他,却见傅琢祈一脸认真。
傅琢祈今天是真的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在听到小狐狸跑去找李老爷子劝自己离婚后,又看到李赫把手搭在他肩上,一时间有些没能控制好情绪。
他本打算循序渐进的。
在看过花重锦的日记之后。
他大概能明白,小狐狸为什么不肯承认对自己的喜欢。
小狐狸没有安全感,对爱情也不信任,自己除了挑明那天说了喜欢,而在这之前,因为自己总是坏心思地想要逼出他的另一面,也从未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即便自己对他温柔,给他准备惊喜,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自己是从别人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随手拿来用在了他身上。
所以,花重锦不敢承认他的心动,他的喜欢。
他不敢赌。
傅琢祈想,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去给他安全感。
他们的婚姻开始得有些荒诞,但他的感情是认真的,他要把自己这些年的认真,一一传递给花重锦。
“你最好是。”花重锦把他的表情前前后后打量了几遍,最后送给他四个字。
“恩。”傅琢祈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却在落下前停住,“可以吗?”
本以为他会直接摸上来,花重锦心跳乱了几拍,却只听到他这么问。
自己潜意识里冒出来的那一点儿欣喜,瞬间烟消云散。
“……有病。”花重锦瞪他一眼,小声说。
傅琢祈反而笑了一下,抬手抚摸上了他的脑袋:“恩,相思病。”
花重锦听着自己心跳变得又快又响,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狗男人,就会瞎撩。
转头快步走回桌旁,坐回椅子上。
李赫又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年轻人,正神棍一样地在那儿给人当心理老师。
看两人回来,李赫抽空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刚准备转头回去继续看,就看到了傅琢祈嘴角明显的伤口。
“哦——去实践我的理论了是吧?”李赫嘿嘿一笑。
傅琢祈看花重锦脸色一变,立刻把他杯子端给他:“少说两句,多喝热水。”
“啊懂了懂了,害羞。”李赫又嘿嘿一笑。
花重锦脸色又黑了几分,转头恶狠狠瞪着傅琢祈。
傅琢祈迎着看过来,一脸“谁让你咬我”的表情。
好吧,确实怪自己。不对!花重锦又瞪回去。
分明是怪傅琢祈搞偷袭!
傅琢祈倒了杯茶,端给他:“喝吗?”
“苦,不喝。”花重锦推回去,给自己要了杯果汁。
李老爷子寿宴很快开始,李叔在台上拿着话筒讲了一通,最后带着大家集体给李老爷子敬了个酒后,就开始了晚宴。
花重锦安静吃着,可傅琢祈却闲不住,一直给他夹菜。
同桌的年轻人不仅有李赫,还有几个花重锦曾在群里说过自己会跟傅琢祈离婚的人。
“傅总真是个好丈夫。”其中一个意有所指地说。
另一个也阴阳怪气符合:“是啊,真体贴呢。”
“羡慕?”没有长辈在,也没有自己的朋友在,花重锦也懒得装了,抬眼扫了两人一下,“没用的,你们没那个命。”
两人没想到会被花重锦这么直白地回怼,甚至那个眼神,也让他们感到了一阵凉意与嘲讽,登时夹菜的筷子都顿住。
不过两人很快回神。
一个笑嘻嘻说:“是呢,我们确实没有那个能短暂过过‘傅太太瘾’的命。”
另一个也道:“我们没有,你就有吗?”
花重锦一挑眉,指了指在对面的那盘龙虾,然后看向傅琢祈,一言不发。
这时候倒是不说“不喜欢”了。
傅琢祈失笑,但还是抬手转了桌,等龙虾转到面前后,给他夹到了面前盘子里。
“他有。”夹完菜,傅琢祈说,“我之前发朋友圈说得很明白了,没有离婚,不会离婚。”
然而桌上大部分人却依旧觉得,傅琢祈只是要面子,等到花家的事过去一段时间,肯定还是会离的。
今天的一切,不过是傅琢祈想证明自己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不过傅琢祈出来帮花重锦“撑腰”之后,那些人倒是不再多舌。
一直到吃完饭散场,这一桌倒是都安安静静,只能听到筷子碗碰撞的声音。
傅琢祈喝了些酒,不过因为这桌属他现在社会地位最高,也没人敢灌他酒,所以喝得不算多。
花重锦十分警惕地滴酒未沾,一来到地下停车场,就立刻表示。
“送我回酒店。”
看他如此警惕,傅琢祈上车后跟他保持着距离,对司机说:“恩,先送他回酒店吧。”
回到房间的花重锦,总算松了口气。
傅琢祈说要送他上来,他还在担心狗男人会不会顺势赖进来不走,还好对方只是站在门口,连门都没进来,说了句“晚安”就离开了。
竟然真的言出必行。
花重锦有点意外,内心深处竟然也冒出了一丝失落。
凉水拍在脸上,花重锦觉得自己真的不该继续跟傅琢祈接触下去。
司茹云不愧是过来人,当初的话,竟然真的被她说中了。
躺在床上,花重锦听着电视里八卦节目的嘻嘻哈哈,捏了捏自己皱起的眉心。
算了,连想都不该去想的。
不过今晚李赫有句话是对的。
人长了嘴,就该把话好好说清楚。他决定,等云婷旅行回来,就主动去找她,把自己所有秘密都开诚布公。
不过,现在她们还在旅行,自己还是先别用这些事去影响她们的心情比较好。
枕边扔着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傅琢祈发来的消息。
[狗男人:已到家。]
虽然备注改了,可那个头像还是有点碍眼。
[你能把头像换掉吗?]
傅琢祈没回复,但花重锦眼看着对面的头像变了。
从卡通的白色小狐狸狐狸,变成了一张有些昏暗的,看不清是什么的照片。
风景照吗?可是也太黑了点。
花重锦有点好奇是什么,于是点开了大图。
然后他更气了。
[把头像换掉!]
[立刻!马上!]
那哪儿是什么风景照,那是一张在黑暗中拍到的人像!
照片里的人正背对镜头,似乎在低头看着什么,只被拍到衣领下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颈,以及那一点儿短短的发尾。
或许其他人可能认不出这张模糊的人影是谁,但花重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自己!
傅琢祈是什么时候偷拍的?花重锦一点儿都没察觉。
[狗男人:不换,我很喜欢。]
[狗男人:你不喜欢?是我拍得不好吗?]
[狗男人:那下次重新让我拍一张吧。]
什么叫得寸进尺?什么叫登鼻上脸?这就是!
花重锦点开他的信息,手差点就点上那个“删除好友并拉黑”,最后还是迟迟没有落下去。
因为他知道,一旦落下去,明天早上,那男人就会西装革履站在自己门前,一脸温和地问自己。
“为什么把我删了?”
想了想,花重锦还是忍了。
等毕业的事忙完,他就换个城市!
就不信,傅琢祈手还能伸到其他城市里去。
[。]花重锦随便回了个句号,不再理他。
傅琢祈也安安静静,没有再发消息。
直到十一点,才发来一张卡通的小狐狸拉被子的表情包,上面写着“晚安”。
花重锦没回,假装自己已经睡了。
但他又一次失眠了。
睡不着觉,也没有心思去写论文,花重锦在网上刷着匿名论坛,刚好看到一个帖子,也是问失眠但不想靠安眠药怎么才能快速入眠。
花重锦现在急需,干脆点了进去。
楼里最高赞的一层说:去做嗳,爽完了,精疲力尽了就能睡着了。
然后过了几天,楼主回来回复了这个层主:你说得对。
花重锦:……
他就不该相信匿名论坛。
无论什么话题、什么问题,好像没有什么不能靠性来解决。
算了!花重锦关了论坛,躺在酒店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思绪有些乱飘。
电视里节目已经进入了午夜档,话题尺度越来越大。
“听说傅琢祈跟傅夫人闹离婚的理由是因为房事不合。”
原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花重锦突然惊醒。
什么东西?!
两个主持人面不改色继续讲着午夜话题。
花重锦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传成这样的!
“我们节目后台也刚刚收到投稿,据可靠人士透露,傅总已经劝好了傅夫人,两人不会离婚了。”
花重锦:???
这稿子是傅琢祈自己投的吧!
有点儿气,花重锦摸过手机给傅琢祈发消息:[你现在到处说不会离婚,以后就不怕打脸吗?]
然而迟迟没有回复。
按平时习惯来说,如果他们晚上不做什么,这个时间的傅琢祈应该在深度睡眠中;如果要是做点什么的话,大概要再晚点才能睡……
不对。花重锦黑着脸拉回自己的思绪,心想,傅琢祈不回复,难道投稿的不是他?可不是他还有谁不希望他们离婚呢?
想起今晚吃饭时候那个喋喋不休的李赫,花重锦知道投稿人是谁了。
[就算不是你,这笔账也记你头上!]
傅琢祈一睡醒就看到了半夜花重锦发来的消息,一头雾水。
怎么就又提起离婚的事了?什么账要算在自己头上了?
[梦里我做什么了?]想来想去,傅琢祈只想到一个可能。
小狐狸昨晚梦到了自己,而梦里的自己大概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所以醒来才发了那两条消息。
没有收到回复,傅琢祈也不急,打开软件,订了束玫瑰花,叫人中午送去花重锦房间,顺便也直接给他点了星级酒店的外卖。
花重锦住的那家酒店倒是也包餐,但是傅琢祈之前在那边吃过,味道不怎么样。小狐狸看似不挑食,但吃到不喜欢的,进食速度就会变慢。
订好外卖跟花,傅琢祈去了公司。
只不过,今天前台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知道自己助理私下也在八卦,工作谈完后,傅琢祈叫住了周助:“今天公司里,是又有什么传言了吗?”
周助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傅总该不会是要秋后算账了吧?
看他紧张,傅琢祈又说:“我不会说是你说的,也不会追究什么。就是今天来的时候,感觉大家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咳……这个。”周助有点犹豫,“傅总,您可能会不太想听。”
“无妨,说来听听。”
私下八卦是一回事,当正主的面说这种东西,周助还是有点胆怯的,尤其是,这个正主还是你老板。
“那我……真说了?”
“说就行,不扣你奖金。”傅琢祈笑道。
周助移开视线,小声说:“昨晚有个午夜节目,说您跟夫人闹离婚,是因为……房事不合。然后有观众给节目投稿,说您已经劝好了夫人,所以不会离婚了。”
傅琢祈听完一下就明白了小狐狸那两条消息的意思。
感情是他也看了那个午夜节目,然后把投稿的观众当做了自己,算到自己头上的这笔账,还真是冤枉。
“也不全是假的。”
“啊?”周助没想到,自己说完后,竟然还能得到傅总如此平静的回复。
甚至,回复的这句话也令人无比吃惊。
不全是假的是什么意思?那……真的是前半部分?还是后半部分?
周助简直好奇死了,但是周助又不敢问。
傅琢祈看他还呆立在那里,抬头冲他道:“行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啊——所以到底哪部分是真的啊!周助回到自己办公室,立刻打开公司的匿名吃瓜群。
[傅总说昨晚节目上透露的消息,不全是假的!所以姐妹们觉得哪些是真的啊!]
底下立刻有人回复:[周助,您掉马了。]
周助:……
大意了,能从傅总那里亲口得到消息的,好像除了自己也没别人。
不过大家并没有关心他的掉马,认真讨论起了这个问题。
[我觉得因为房事不合闹离婚是真。]
[我也觉得。毕竟傅总这半年来,请假次数都超过前五年加起来的次数了吧?]
[所以是傅总觉得夫人分了自己的心,决定挥剑斩情丝,做回原来那个只知道工作的工作狂魔?]
[别吧!我还想过节蹭夫人的面子放假呢!]
[也可能是夫人受不了傅总太粘人,所以是夫人提的离婚呢?]
[啊……可夫人那个性格,想象不出他会是提离婚的人。]
[等一下,你们怎么就默认因为房事不合离婚这一部分是真的了?就不能是傅总劝好了夫人,不会离婚是真吗?]
[可是这部分好像默认了是夫人提离婚的哎,夫人真的会提离婚吗?]
花重锦并不知道傅琢祈的一句话,让自己在傅家公司内部成了本年度最大的谜。
只是被门铃吵醒后,有些不太高兴。
“谁?”听到那个破节目的发言后,花重锦直到早上五点多才终于睡着。
现在还没睡够,结果就被吵醒,带着些许起床气,花重锦起身下床,走到门口。
他决定,如果门外是傅琢祈,他就给他一拳!
然而拉开门,是跑腿的标志性红色衣服,以及一束完全挡住跑腿人半个身子的红玫瑰。
“请问是……”跑腿很努力地去看花上的卡片,“是fox先生吗?这是您老公给您送的花,希望您今天可以拥有愉快的一天。”
花重锦:……
傅、琢、祈!
他难道没看到自己发的消息吗?
“先生?要是没有问题的话,麻烦您签个字。”跑腿看他不说话,又道。
花重锦虽然有点儿恼傅琢祈,但他还不至于迁怒跑腿小哥,拉开门:“麻烦把花放地上吧,在哪儿签字?”
跑腿把花放下后,指了指单子。
花重锦在上面签了字,不过既然傅琢祈用的是fox,那他也索性签了个fox。
这样,他也可以当做这花不是给自己的。花重锦想,谁爱是fox谁是,反正他不是。
送花的跑腿刚走,电梯又下来一个外卖员,一边看着房门号一边朝着花重锦这边走来。
“您好,请问是fox先生吗?”
花重锦:……
“这次又是什么?”
“您的餐到了。”外卖小哥打开自己身后背的箱子,从里面掏出了所有。
“都是?”花重锦看着一个个外卖盒,表情有点绷不住。
外卖小哥点头:“是的,都是您的餐。”
“……行。”花重锦让人把餐盒都送了进来。
房间里不大的餐桌顿时变得满满当当。
等外卖员走了,花重锦立刻拿过手机,准备给傅琢祈发消息,就看到了早上傅琢祈给自己回的消息。
什么“梦里我做什么了”?!他怎么那么笃定自己做梦会梦到他?!
哦不对……花重锦想起来,自己在日记里好像写过,梦到傅琢祈,而且还是那种梦。
偷看过自己日记的傅琢祈会这么说,还真不是什么自大。
原本气冲冲想要质问傅琢祈的气势已然垮塌。
花重锦觉得,自己写日记,本身就是一件蠢事!
可他这些年真的太需要一个能卸下伪装的地方了,日记就是他唯一可以讲真话的地方——哪怕只是对着自己。
最后,他还是给傅琢祈发了条消息:[送花也没用。(图片)]
把写着“傅琢祈亲启”的信封拍照发了过去,花重锦叫了跑腿,把今日份的离婚协议书送出。
傅琢祈收到消息,只是会心一笑,对周助说:“待会儿阿锦叫人送东西,直接放我办公室。”
“好的,傅总。”周助心里有点纳闷,怎么夫人还在往公司送东西?
不会还是昨天那种不知道装了什么的信封吧?
吃完饭,周助果然接到前台电话,说又收到了同样的东西。
周助亲自下楼取了,果然还是那写着傅琢祈亲启的信封。
好奇地看了看上面的字,周助发现,今天的信封竟然不是手写,是打印的。
把信送进傅琢祈办公室,周助立刻在群里发消息:[我觉得,可能前半部分是真的。]
[哦?周助有何高见?]
[拽那文绉绉的干嘛,我直接问:周助又听到、看到什么了?]
[我看周助刚去前台拿了个文件,听说昨天夫人也给傅总送文件了?]
[是。傅总说是夫人跟他闹脾气,开的小玩笑。今天夫人又送了,看来傅总把夫人哄好了这事儿是假的。]
[呜哇!好奇夫人送了什么!]
[夫人那种性格会跟傅总开小玩笑?感觉像看到了外星人。]
[这就不懂了吧?外人跟傅总那能一样吗?]
[也是。]
傅琢祈不知道周助转头就去群里八卦了,拆开信封后,看着那三张一样的纸,发现连签名竟然都一模一样。
这是直接打印的?
傅琢祈被逗笑了,拍了照发给他:[怎么不亲自签了?]
想起之前那一份信封上的字跟协议书上的都是用钢笔写的,傅琢祈又问:[上次那份,是用我送你的钢笔签的吗?]
他记得小狐狸自己是没有钢笔的。
[小狐狸:自作多情。]
[小狐狸:说起来,你为什么要送我一支用过的钢笔?]
花重锦一直很好奇这件事,只是之前不能问。
反正现在掉马了,他也就干脆问了。
至于他签字用的钢笔,那是酒店房间自备的钢笔,傅琢祈之前送的那支,还放在学校旁边的家里。
不确定傅琢祈会不会回去那边,花重锦也就没有再去过,这段时间用的东西也都是需要什么现买什么。
[狗男人:那是我十八岁那年,收到的礼物。]
花重锦不信。
虽然那支钢笔用得很仔细,可傅琢祈十八岁,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一支钢笔用十二年?
但傅琢祈确实没撒谎。
只是当年收到之后,他没有直接拿来用,是在父亲去世后,才拿出来开始用的。
他家里长辈们都去世的早,按照他们家的习惯,结婚后,应该由长辈送个有意义的礼物给新人的——他妈妈跟他爸结婚后,就是他奶奶送了自己的一个玉镯。
所以,傅琢祈就把这支父母送给自己的钢笔,转送给了他。
不过对于这个答案,小狐狸却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态度,只是看他发来了其他东西。
[小狐狸:(图片)俗气,待会儿摘了泡澡去。]
花束就被草草放在地上墙角,看得出来,小狐狸并不喜欢。傅琢祈笔尖戳了戳纸,心想,明天换种花送好了。
[饭菜还合口吗?]傅琢祈问。
[小狐狸:一般。]
没有配图,那看来是还可以。傅琢祈想,明天就还订这家吧。
第二天,花重锦正写着论文,门铃又响了。
出现在门外的依旧是一大束花,只不过今天不再是红玫瑰,而是一束香水百合。
花香有点刺鼻,花重锦连打三个喷嚏,签收后直接让跑腿带出去扔掉。
[你想熏死我?这样你就是丧偶不是离异了是吧!]
傅琢祈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周助正在为难地转达花盛昌想来见傅琢祈的消息。
“噗——”
一声没憋住的笑声从傅琢祈唇边溢出,周助震惊。
“……傅总?”
岳父想要来会个面,有那么好笑吗?
“啊,没事,你继续。”傅琢祈手链笑容,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回消息。
[按照年龄来说,最后丧偶的很可能是你。]
[不过丧偶跟离异,哪个我都不喜欢。我还是喜欢户口上那个“已婚”。]
傅琢祈都可以想象得出,小狐狸是用什么表情给自己发的消息。
不过,他不喜欢香水百合的味道啊……那明天送点儿没有味道的吧。
“……傅总,您看要答应吗?”
“不用,找个理由拒了。”他现在不想去应付花盛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