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当替身后清冷教授他爆红了—— by饮露菌

作者:饮露菌  录入:12-16

但林桉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感到无比畅快。
他有一种,终于挣脱束缚,脱离深渊的轻松。
他很庆幸,自己终于能看清江绪的真面目,也终于彻底对他死了心。
“不想参加就在这里待着,我回去再收拾你。”江绪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不高兴地乜了林桉一眼,摔门出去了。
休息室陷入长久的黑暗,林桉没开灯,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
胃很疼,喉咙好像被火烧一样,排山倒海般的巨大痛苦差点让林桉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可再度清醒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活着。
林桉眨了眨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到了地上一个摔碎的玻璃杯。
他忽的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哆哆嗦嗦地打了个电话。
夏景逸自从见到江绪对林桉恶劣的态度后,越发后悔自己的心思粗犷放荡不羁,白白错过一个喜欢的人,让他受了这么多得罪。思来想去,干脆连沈叔叔的生日宴也没心情参加了,直接开跑车出来一醉方休。
他从十二岁混迹声色场所,堪称千杯不倒,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事儿,他今天灌了几杯就有点头晕了,醉的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吧台前,酒保知道这是个大客户,连忙帮他扶起来,陪笑道:“爷,心情不好啊?”
夏景逸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掏出钱包,扔出一叠现金:“找个干净的、漂亮的,送到我包厢。”
“得嘞,您晴好吧。”酒保乐颠颠地把人送了上去,立马招呼小弟去新来的几个雏儿里面挑个品相上佳的,给夏景逸送去。
夏景逸着实是喝多了,他在国外上了几年学,加上本身爱玩,一有不顺心的事儿就喜欢找些小姑娘小男孩发泄。之前他偏爱女孩子多些,毕竟身娇体软又会哄人,可自从喜欢上了林桉,他便像彻底弯了一样,只点跟林桉相貌相似的小男孩了。
很快,一个娇小的男孩子便被推了上来,他皮肤白嫩,长着一张圆润的脸蛋,眉目像极了担惊受怕的小兔子,当然动作也像,站在那里紧张地看着夏景逸。
夏景逸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皱起了眉头:“你叫什么名字?成年没有啊?老子可不想进去。”
男孩忙不迭点头:“岑、岑仲生,成年了成年了,我马上满十九了。”
夏景逸不满意地“啧”了一声,这明显是个没开过苞的雏儿,他和那些有稀奇古怪情结的人不一样,他并不看重这些,毕竟只是露水情缘,他倒乐得是个技术了得的,这种除了新鲜,没啥优点。
岑仲生看他半天不说话,生怕他对自己不满意,自己这单生意没了,赶紧讨好地对他笑笑:“哥,我马上去洗澡。”
夏景逸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岑仲生脸红的像个煮熟的虾米,慢吞吞在他面前脱了个精光,别扭地往浴室里走。
夏景逸好笑地看着,这男孩确实长得漂亮,性子倒也讨喜,怎的十九岁的大好年华不读书,来干这个了?
“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岑仲生跟他隔着一面毛光玻璃,一边仔细清洗一边回道:“十六岁。”
十六岁?夏景逸皱了皱眉,有种被欺骗的不悦:“那你之前干过这个吗?”
岑仲生很老实地说道:“没有哥,咱这都是正规的,不搞未成年接客那一套。”
夏景逸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倒也懒得再管他的事儿,望着自己有点勃发势头的欲望,催促他洗快点。
“叮——”
床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夏景逸点了根烟,顺手接了:“喂?哪位?”
“夏师兄。”
林桉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夏景逸吓了一跳,立马做贼心虚似的往浴室里看了看:“我在外面和朋友聚餐呢,怎么啦?”
林桉苦笑一声,和他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夏景逸沉默地听着,末了,夹着烟猛吸了一口,用脚踩灭,“在那里等着,我来接你。”

第三十章
岑仲生洗完出来的时候,见夏景逸正一件件往身上穿已经脱掉的衣服,有点错愕:“哥,你这是......”
夏景逸看了他一眼,“哦,差点忘了。”
说罢,掏出钱包拿出一沓现金,递到岑仲生手里,“你早点休息吧,今晚不干了,哥有点事儿,下次再说吧。”
岑仲生张了张嘴,他虽然是干这行的,也有职业操守,哪有没睡就给钱的道理?
夏景逸忙着要去找林桉,见他还在犹犹豫豫,干脆直接拉开他的浴巾,把钱塞进去,大手一挥拍屁股走人。
外面的宴会好像进行到了高|潮,林桉忍着胃里的剧痛,悄悄开了点门缝,便看见走廊尽头的大厅里人声鼎沸,沈清安拿着话筒,在舞台上笑着感谢今晚来参加他父亲生日会的京城权贵们,底下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贺喜。
林桉怔了一下,贴着墙根缓缓走了过去,透过大门偷偷往里看,他轻而易举便瞥见坐在最前面的江绪和秦素,他俩果真如营销号写的那样郎才女貌,亲密地挽着手,有说有笑跟朝身边人碰杯。
林桉喉头滚动两下,眼眶忽的酸涩起来,他感觉自己像只流浪的小动物,只敢悄悄偷窥属于别人的幸福。
“绪哥,我们去给沈叔叔和沈夫人敬一杯酒吧。”秦素热络地挽着江绪,饱满的胸脯紧贴着他的手臂,江绪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消失不见,故作亲昵地捏捏她的脸颊,笑道:“好。”
身边被喂满狗粮的众人发出一阵羡慕的起哄声。
秦素很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便更大胆热烈,直接垫脚亲了亲江绪的脸颊,用行动表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就算他再不喜欢自己,为了江家的面子,他装也得装的喜欢。
江绪明显愣了一下,但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便顺着现场的气氛,也轻轻在秦素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OMG,你俩真的,不要这样子。”
秦素的小姐妹发出夸张的尖叫,扶额作势晕倒,江绪实在不想继续跟秦素演这种戏码,便绅士地朝她们笑笑,对身边的秦素道:“宝贝,走,我们去给沈叔叔和沈夫人敬酒吧。”
秦素甜甜地应了一声好,脚底的小碎步都快飞起来,今天可真是她五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不仅让林桉那个贱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还能得到江绪的亲吻,就算心里知道是假的,也能让她欣喜若狂。
沈清安向宾客们致完词,便下场来自己父亲身边侍奉,沈修云年纪大了,加上年轻时腿脚受过伤,现在几乎是半瘫在轮椅上,什么都需要人照顾。
“爸,你少喝点酒,不是你痛风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了?”沈清安嗔怪地拿下沈修云手里的酒,老人哈哈大笑,亲昵地摸了摸沈清安的头:“好好好,都听我乖儿子的。”
沈清安笑了笑,一扭头,便迎面撞上来敬酒的江绪和秦素,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默默地低下了头。
“清安,今天里里外外操持,你真是辛苦了。”江绪拍拍沈清安的肩膀,眼里满是笑意。
秦素不满地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不想跟沈清安多话,端着酒杯笑着朝沈修云道:“叔叔,阿姨,绪哥和素素敬你们。”
“哦哦,好好好。”沈氏夫妇立马端起酒杯回礼,江绪也恭敬地朝他们点了点头,笑道:“沈叔叔,沈夫人,晚辈祝你们身体安康,平安幸福。”
沈修云赞许地点点头,江绪这孩子,和沈清安一样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便样样优秀,若不是自家是儿子不是闺女,这联姻的好事,哪能轮到秦家?
江绪把酒一饮而尽,又端起桌上的香槟倒了些,朝沈清安郑重地说道:“清安,我也敬你一杯。”
沈清安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也端起了杯子:“啊,阿绪,我俩之间,哪里就需要这么客气了呢?”
江绪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肖想了很多年的人,心里一阵阵揪得疼,当时,如果不是自己懦弱,或许他们早就有结果,又何必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清安,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从此就是成家立业的人,我会......我会更加努力,在演艺路上获得更大的成就。”江绪握着高脚杯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眼底的遗憾和爱意一起颤抖起来,揉碎成一片。
沈清安静静地看着他,不禁笑了笑:“阿绪,恭喜你。”
从小到大,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他又如何不知道江绪的心思呢?这孩子,是个痴傻的,连自己早就对他安慕颇深都察觉不出来,还在怕自己痴心妄想,怪自己一厢情愿。
十八岁时,不勇敢不止江绪,就连自己,也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思来想去,只好暂时断了跟他的联系,跑到国外去逃避现实。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对江绪的感情不但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深了,这才鼓足勇气回国,想谱写当时年少的遗憾,却听到他要订婚的消息。
沈清安知道,江家看重子嗣,江氏夫妇更是重男轻女到了骨子里,如何能接受一个男人做他们的儿媳妇?
终归是他这辈子不是女儿身,他们有缘无分。
秦素见他俩惺惺相惜又唉声叹气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就因为这个沈清安,江绪像魔怔了一样,连身为校花的她都丝毫不入眼,甚至不惜咋大把时间和金钱去找了林桉这个替身,可谓爱到极致了。
“好啦,绪哥,朋友们还在等你呢。”秦素白了沈清安一眼,拉着江绪就想走。
江绪顿了顿,失落地朝他点点头,沈清安亦是如此,眼里满是不甘。
林桉站在大门口静静地看着,就像一个局外人,观看了一场精彩的爱恨情仇,忽的想起,这原本,也就该是他们三个人的纠缠。
自己只是一个傻傻的小丑,无意中介入了一场两个少年的爱情,他们是令人唏嘘的爱而不得,而他,他是什么呢?
他终究是个痴心妄想的笑话。
林桉消无声息地走了,就像他来时那样。
他没有听从江绪的话在休息室等他,而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了酒楼外面的大理石楼梯上,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他却十分麻木,甚至没有难过的感觉。
“小桉。”
头顶上忽的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林桉慢吞吞地抬头,夏景逸汗流浃背地站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连平时精致的发型都乱成一团。
“妈的,沈家这个破酒楼,连个停车位都没有,我还是把车停在商贸大厦那里,我跑过来的。”
夏景逸一开口便忍不住吐槽,看林桉一个人坐在这里,顿时心疼不已,将他扶了起来:“胃还疼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林桉摇摇头,怔怔地看着他。
夏景逸吓了一跳,林桉的精神状态感觉有点不对劲儿,顿时严肃道:“小桉,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要憋着,说出来好吗?师兄在这儿呢。”
林桉本来没感觉有多难受,但夏景逸这样赤诚的关心,就好像在冰天雪地里踽踽独行多时的人忽然看到了温暖的火光,眼眶一酸,蓦地哽咽出声。
夏景逸沉默地听着他“呜呜”的哭,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
“小桉,你受苦了。”夏景逸的大掌紧紧握住了林桉冰凉的手,仔细地搓了搓,放在嘴边轻轻呵气,看着他哭花了小脸,笑道:“小桉,别难过了,师兄在这儿。”
“师兄,师兄。”虽然知道很冒犯,但情绪失控中的林桉就如同一个失足溺水的孩童,急切地渴望安全感,不由得抱紧了夏景逸的腰。
夏景逸拍拍他的脑袋,放轻了声音:“没事了,都过去了,小桉,都过去了。”
坐在夏景逸的车上,林桉还在时不时颤抖地啜泣。
夏景逸心尖好似揪起来的疼,又想骂江绪和秦素是个畜生,又怕戳到林桉的伤心事儿,只好愤愤不平地一根接一根抽烟。
林桉被熏得打了几个喷嚏,胃里灼烧般的疼。
夏景逸透过后视镜看了,不动声色地掐灭了烟,打开了车里的空气净化器。
“小桉,你想去哪里?师兄带你去。”
夏景逸单手扶着方向盘,朝他笑了笑。
林桉感激地裹紧了身上夏景逸给他的外套,小声道:“回江绪家,我想......我想回去拿到团子的尸体,好好安葬了。”
夏景逸点点头,又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林桉愣了愣,失落地低下了头。是啊,然后呢?自己现在可谓是身若浮萍,被江绪折断了羽翼后,除了江绪,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我不知道。”林桉颓然地倒在后椅靠背上,无奈地摇摇头。
“或许,继续待在江绪身边忍气吞声,直到......直到外婆从国外治疗回来。”
夏景逸听了,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开车。
他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攥紧了,心里某个念头强烈地跳动着,好似要突破桎梏,完全地迸发出来。
都说京城夏少的座右铭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可一晃玩了这么多年,他也快三十了,总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安定下来。
他从没这样心疼和喜欢这样一个人,或许,林桉,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不能像他自己说的,勇敢一点呢?
夏景逸咬了咬下唇,忽的轻咳两声。
“小桉,离开江绪吧,我可以帮你。”

林桉愣了愣,瞪大了眼睛:“什么?”
夏景逸沉吟半晌,咬咬牙,猛踩了一下油门:“走,去江家。”
十分钟后,林桉和夏景逸来到了江绪的别墅。
一进门,林桉连鞋都来不及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去,看到正在洒扫的阿姨,红着眼厉声问:“团子呢?”
“团子?”老妇人吓了一跳,忽的反应过来:“哦哦,杨秘书送来的那只猫是吧?埋在后院桂花树下了。”
林桉听了,跌跌撞撞地往后院跑去,待看清桂花树下那个拱起来的小土包时,顿时情绪崩溃,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团子......”林桉哭着一点点刨开团子的坟,猫儿小小的身躯显露出来,因为是被人丢在水里溺毙的,漂亮柔顺的毛发上沾满的尘土,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抱起冰冷潮湿的尸体时,林桉浑身微微颤抖,眼皮哭得有些红肿,心底的苦涩溢出喉咙,好像呼吸都在痛。
夏景逸站在后面远远地看着,喉头滚动两下,很想上去给他一个拥抱,可又怕自己冒失。
林桉抱着团子哭了很久,夏景逸就在身边默默地陪着他,哭到后来一阵阵干呕,实在站不住了,两眼发黑地差点摔倒,夏景逸眼疾手快地把人捞起来。
“小桉,别太伤心了,身体最重要。”
林桉的背紧贴着夏景逸结实的胸肌,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让林桉慰藉不少,擦了擦眼泪,说道:“好,夏师兄,我们带团子走吧。”
夏景逸搀扶着人慢慢走出了江家大门,林桉抱着团子的尸体,每走一步都万分疲惫,他甚至没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当然,他也没什么东西。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江绪,夏景逸点了根烟,呼到窗外,问他之后怎么打算。
“马上到秋招了,我想先给高校投简历面试。”林桉捏紧了衣角,他真是受够了这种朝人伸手要钱的日子,再这样下去,别说江绪看不起自己,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夏景逸顿了顿,心里有点担忧,林桉这个身体状况,真的还能去找工作么?
“小桉,你听师兄一句劝,先把病治好,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命都没了,你再说别的有什么用?”
林桉张了张嘴,心里满是失落。他如何不想花钱给自己治病?可就他这点积蓄,能救回外婆一条命都不容易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呢?
夏景逸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表情,心下了然,不禁笑了笑:“这样吧,我借你三十万,你打欠条,我不要利息,每天来给我做做饭就行了。”
林桉一怔,忽的反应过来夏景逸是什么意思,连忙摆手:“不、不用,夏师兄,我不用你借我钱......”
“我之前给了你一张卡。”夏景逸懒得听这个死倔的人说话,吸了口烟,语气不容置喙:“里面大概三十万差不多,明儿我联系几个京城第一医院的主任,你先把手术做了,后续化疗多出的费用我再补,至于你外婆,她现在在江绪那儿,确实有点棘手。”
听到外婆,林桉的心一下揪紧了,他太了解江绪是个怎样睚眦必报的人,要是知道他借助夏景逸逃离他的掌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
“我外婆,我现在都联系不上,江绪说,我必须表现得让他满意,他才会让我跟外婆打电话......”林桉咽了口唾沫,算起来,他已经好几天没跟外婆联系了,之前江绪自作主张地把老人家送去国外,也不知道,外婆现在是否安好。
夏景逸顿了顿,有点惊讶于江绪的霸道:“你自己的亲人,还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联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桉羞愧地绞着手指,是啊,哪有这样的道理?若不是自己没有本事,也不至于这般受人挟制。
夏景逸“啧”了一声,朝他吹了个口哨:“行了,别哭丧个脸,这件事儿我来搞定,先想办法把老人家弄回国,不然在江绪的地盘,我就是有千般手段也施展不出来啊。”
林桉感激地冲他点点头,可又有些担心,夏师兄真的能把人从江绪手里带回来吗?江绪不是傻子,他跟他闹掰了,按以往的惯例,肯定又是拿外婆来威胁他,逼迫他就范,怎么可能轻易放人?
夏景逸笑着摸摸鼻子,朝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眼神:“你夏师兄是不学无术放浪形骸,可在国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人脉的。你放心,保准把你外婆完完整整地送回来,你呀,就安心治疗,不要胡思乱想,听到没有?”
听到他给自己的承诺,林桉咬住下嘴唇,蓦地又哽咽出声。
“夏师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夏景逸沉默了一会儿,正巧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笑道:“小桉,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一个。”
林桉怔愣在了原地。
夏景逸转过头来看着他,语气满是真诚:“小桉,我希望,通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你能真正对江绪死心,然后坦然地走进下一段感情。我夏景逸虽然不说是十全十美,但比起江绪,我还是有自信比他更好。”
林桉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夏师兄......”
夏景逸看着眼前心疼了很久的人,他实在是喜欢林桉,以至于一次又一次放下身段追求,他不介意林桉的过往,毕竟谁年轻没爱过几个混蛋呢?但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对待感情错一次可以,一错再错,那可就是蠢了。
“小桉,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
面对夏景逸赤诚的剖白,林桉感觉像一座大山压了过来,压抑的他近乎窒息,额头泌出一层薄汗。
“我、我不知道,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迎接下一段感情......”
林桉低声呢喃着,胃里的灼烧感愈来愈甚,林桉这才惊然发觉,他如今身患癌症,以后能否活下来还是未知数,如何开始下一段感情呢?
如果真是跟夏景逸在一起了,要他以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缠绵病榻,想想也太残忍了。
林桉迟迟不说话,夏景逸盯着他红润的薄唇翕动,一时难以自持,慢慢地靠了过去,在上面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吻。
“!”林桉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红成一只熟虾米,连带着耳根都红了,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
夏景逸满足地舔舔嘴唇,因为林桉的沉默微微有点失落,却仍然朝他笑道:“没关系,小桉,我可以等你,我相信,我能等到你说‘好’的那一天。”
林桉看着他俊秀精致的脸庞,有些迷茫,他已经不年轻了,比起那些新鲜小男孩,他远没有他们青春有魅力,而且,被江绪玩了五年,是人家不屑一顾的东西,夏景逸却能对自己如此珍视。
真的会有人喜欢他吗?还是说,也和江绪一样,把自己当做谁的替身?
“夏师兄,我......”
“砰!”
车窗处传来一声巨响,林桉错愕地向外看去,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不禁毛骨悚然。
“夏景逸,妈的你个小白脸,撬我墙角?!”
江绪站在车门外,愤怒地咒骂着,后面的车嫌他们阻塞了交通,把喇叭按的山响,江绪的几个好哥们极力劝阻着他,林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柳明辉、文天幸、李岩,甚至沈清安,全都拽着他往回走,骂骂咧咧地叫他别丢人。
“林桉!滚出来!”
江绪完全听不见去别人的劝阻,他接到小助理的电话,知道夏景逸陪着林桉回别墅了,还一起上了车,心里就大呼不妙,果然,等他一路狂追见到夏景逸那张帕加尼,兴奋地刚想下车去把人叫回来,谁知道却看到他们在接吻!
妈的,林桉胆子也真是肥了,吃着自己的,用着自己的,外婆的医疗费还是自己在交,居然还敢给他戴绿帽子?!
江绪疯狂地捶打着门,夏景逸一向爱车如命,看到挡风玻璃上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痕,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下去把这鳖孙一脚踹沟里。
林桉见势不好,立马伸手拉住夏景逸的手臂:“夏师兄,别冲动!”
夏景逸根本听不进去,他是个暴脾气,哪里肯吃这个亏?掉了个头把车停在路边,外套一脱,猛地推开车门下去,揪着江绪的领子就是一拳!
“唔。”江绪闷哼一声,差点栽倒在地,惊愕过后后立马还击,挥舞着双拳就朝夏景逸身上招呼。
江绪常年健身,之前还学过泰拳,虽然两人身量差不多,但江绪近身搏斗的技巧明显比夏景逸强了许多。夏景逸小腹、头上挨了好几下,打的头破血流,还是嘶吼着冲上去跟他拼命。
沈清安见状不好,这样下去谁赢谁输都得打出个好歹,要是被狗仔拍到,那更是不得了了,可能得上一周的头版头条。
“住手!”林桉见两人拳脚生风,完全是往死里打了的架势,也顾不得胃中疼痛,踉跄几步从车上下来,横在他们中间。

夏景逸和江绪见状都住了手,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林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是没想到,都这个岁数了,居然还能看到有两个男人为自己打架。
夏景逸的金边眼镜框被打歪了,连带着满鼻子满脸的血,江绪也是下了死手,一点不带念及往日情面的。当然夏景逸也不是善茬,把江绪那张引以为傲的脸抓出好几道血痕。
“你他妈的,老子今天非宰了你......”既然撕破了脸,江绪也不想再在夏景逸面前装什么绅士,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不顾众人的阻拦还想上去给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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