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当替身后清冷教授他爆红了—— by饮露菌

作者:饮露菌  录入:12-16

“妈的?,这小子怪能跑。”马仔们气喘吁吁地踹了?他两脚,骂道。旋即朝男人挥挥手:“龙哥,人抓到了?。”
龙哥嘴角边扬起残忍的?笑容,“把他绑了?,再给那姓江的?打电话,告诉他,今晚单枪匹马自己一个人来月亮湾,不?准带任何人,否则老子就把他姘头杀了?,丢到海里喂鱼。”
小弟们不?由?得开始起哄,冲着?龙哥道喜:“龙哥,您上次被江绪踩断了?膝盖,导致后半辈子都没法正常走路了?,这笔账兄弟们都记着?呢,这次,一并叫那姓江的?还了?。”
龙哥拄着?拐杖跳下船,一瘸一拐地走到林观砚身边,居高?临下地乜着?他,抬脚踩在?他的?脸上,冷笑道:“嗯,做的?利索点,姓林的?和姓江的?,一个都别放过。只要这件事办好了?,那个女人,就送给兄弟们玩了?。”
马仔们得了?吩咐,乐呵呵地捆了?林观砚回船上准备了?。
龙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洒在?地上,跟拦住林观砚的?乞丐们说:“算你们几个有眼力,拿去吧,赏你们的?,到时候江绪来了?,你们就像这样堵住门,千万别放走他。”
乞丐们高?兴地抢走地上的?钞票,连连道谢,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江绪来了?,就绝对?出不?了?月亮湾的?大门。
龙哥摩挲着?拐杖的?扶手,眼里的?光一点点冰凉,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了?笑意。
妈的?,姓江的?小子,你踹断我的?腿,不?杀了?你泄愤,我誓不?为人。
......
林观砚觉得头非常疼,连带着?后脖颈的?肌肉都在?一抽一抽的?疼,大脑昏昏沉沉的?,感觉被电流击中一般。
这群马仔常年干这种残害人的?勾当,最是了?解怎么用巧劲儿,林观砚身体不?好,生生受了?这么一下,险些直接归西。
他强撑着?挣开千斤重的?眼皮,入目一片差点让人陷进去的?漆黑,林观砚睁大眼睛等待几秒,直到自己能看见?了?,这才四下环视起来。
周围都是腥臭的?渔网和装鱼的?箱子,他双手双脚被捆绑着?躺在?这头,连笑雪躺在?那头,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连笑雪!连笑雪!”林观砚焦急地喊了?几声,见?连笑雪还是没有反应,只能硬拖着?身子一点点挪动过去,费尽力气将她翻过来,“醒醒,你还好吧?”
可连笑雪一直没有反应,林观砚看看她头上那肿起来的?大包,想?到之前那男人抬脚踹她,想?必是受伤不?轻,只好从旁边拖了?几个渔网来,垫在?连笑雪头下,希望她能好受点。
做完这一切,林观砚累的?够呛,后脖颈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林观砚怔愣几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流血。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别说包扎了?,他连正常活动都做不?到。
林观砚有些懊恼地靠在?船壁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他本来是想?来救连笑雪的?,现在?好了?,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江绪这几天一直不?接电话,夏师兄也联系不?上,恐怕等他们发现自己失踪那天,他和连笑雪早已变成两具白骨。
不?行,他要想?办法自救。
林观砚费力地挪动身体,一步步往上甲板的?扶梯那边爬,好不?容易到了?,有些于心不?忍地回头看了?一眼连笑雪,暗暗发誓等自己出去后一定来救她,便艰难地支起上半身,一点点蠕动,结果才上了?第一层阶梯,就累的?满头大汗。
手脚被捆住后,上楼梯可真是个体力活啊。
林观砚尝试着?想?把绑着?自己的?绳子解开,可绑得太紧了?,他用牙很难咬开,以至于尝试了?很久都没成功,反倒是耗光了?体力,半点都动弹不?得了?。
难道自己命该绝于此吗?林观砚恼怒地捶了?一下地,随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万念俱灰地躺在?楼梯上,绝望在?心里蔓延。
后脖颈处的?血越流越多,林观砚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他知道自己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就算那个男人不?杀自己,失血过多同样能要了?他的?命,再不?进医院治疗,恐怕凶多吉少。
“来人啊!救命啊!”林观砚奋力呐喊了?一声,现在?他也不?想?管会不?会激怒这群亡命之徒,只要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行。反正既然那男人没第一时间杀他,就说明他还需要利用他换取什么别的?东西,肯定舍不?得他就这么死了?。
“救命!来人啊!”林观砚竭尽全力喊着?,忽的?,扶梯整个震颤了?几下,灰尘从头顶的?甲板掉下来,呛的?林观砚直咳嗽。
有人注意到他了?!林观砚心下一喜,刚想?继续喊,谁知还未开口,就听?到一声尖锐的?枪响,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枪?有人开枪了??
林观砚立即警觉起来,努力抬高?头想?听?的?更清楚。
“砰——”
又一声枪响,夹杂着?刀械碰撞的?哐啷声,还有人在?怒骂着?什么,导致整个船身都剧烈震动起来。
林观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拼尽全力想?往上爬,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只要上去,就会有人来救自己了?!
“吱呀——”
船舱底部和甲板的?连接口顿时被打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滚了?进来,林观砚大惊失色,刚想?喊,却眼前一黑,撞入了?一个温暖却带有血腥味的?怀抱。
“小桉!”
林观砚愣了?愣,“江绪?!”
江绪又将他搂的?更紧了?些,近的?林观砚可以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林观砚错愕地抬起头,看着?眉眼含泪,左耳处血肉模糊的?江绪,眼睛里血丝遍布,看起来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觉,以往漆黑如?墨的?头发几乎快斑白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观砚无措地伸手,想?堵住江绪耳朵上那个血流不?止的?大洞,可他的?伤口太过于严重可怖,鲜血从林观砚的?指缝间漏出来,快把那张精致俊秀的?脸半边染红了?。
“耳朵,你的?耳朵没了?......”林观砚浑身颤抖着?说,几乎已经快控制不?住眼泪要夺眶而出。
江绪顿了?顿,只是无所谓地笑笑,轻轻抓住他的?五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小桉,倒是你,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没有受伤吧?”
林观砚望着?他,声音不?由?得带了?些许哽咽:“我没事。这些天,你都在?哪里?”
江绪见?他关心自己,不?由?得心下一喜,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连笑雪实?名制举报秦家、沈家偷税漏税、非法融资洗钱、受贿,给明辉和我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导致我这几天一直在?接受中央的?调查,害怕分不?出手来保护你,这才自作主张,把你弄来曼古里的?军方保护区,可我确实?算漏一步,连笑雪被龙成他们抓了?。”
林观砚怔忡地抚摸着?他的?鬓角,被这些一夜之间冒出的?白发震惊到说不?出话,“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绪微微垂下眼帘,一边给林观砚松绑一边解释:“我因?为之前视频那事儿一直在?追查龙成,下了?不?少黑手,加上我上次踹断了?他的?膝盖骨,他恨我,想?拿你要挟我也是正常。”
林观砚摇摇头,鼻尖一阵酸涩,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疼吗?你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来?”
江绪嘴角轻扬,没有答话,只是示意后面进来的?几个手下去给连笑雪松绑,随后便扶着?林观砚出了?船舱。
一来到外面,林观砚差点被现场的?惨状惊呆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的?都是人,有龙成和他的?马仔,也有江绪带来的?人,或死或伤,其?中龙成伤的?最严重,右手以极不?正常的?姿势弯折到背后,满身满脸都是血,口吐白沫,看起来极度痛苦。
面对?林观砚惊讶的?目光,江绪笑了?笑,像个打了?胜仗的?小孩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刀痕,“幸好我练过八年泰拳,要不?是龙成这小子有枪,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林观砚心疼地摸了?摸他手上那深可见?骨的?刀伤,一想?到他是为救自己拼命,眼尾不?经意间红了?。
这已经是江绪第二次拿命救他了?,明明之前被他冷言冷语拒绝过那么多次,可还是愿意不?顾一切地护他周全。
“你是不?是傻?那可是枪啊!你是个人,打在?身上,是能要命的?。”
“我知道啊,但如?果我不?来,你怎么办?难道指望你的?夏师兄来救你?”
猛然听?他提起夏师兄,林观砚一愣,目光看向江绪,后者不?满地撇撇嘴,显然醋意十足。
“小桉,我说过,我比他更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江绪伸手摸了?摸林观砚的?脸,眼中的?笑意带了?三分凄苦,“我曾经伤你至深,看见?你和夏景逸甜蜜的?时候,我嫉妒的?发狂,可也明白,我已经没资格要求你再回到我身边。我甚至想?好了?,等把手边的?事情料理?完,我就以死向你、向你外婆谢罪。”
“可后来,夏景逸那个懦夫临阵脱逃,我看你偷偷躲到你外婆的?坟前哭的?那么伤心,你难过,我也难过,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夏景逸这个混蛋保护不?了?你,只有我能护你周全。”
闻言,林观砚一惊,立马尴尬地低下了?头,原来他都知道。
江绪拿起他的?手,一点点擦拭掉上面的?血迹和灰尘,像对?待一件珍宝般,轻轻地在?上面吻了?吻,看向他的?眼神明亮如?星。
“以前是我错了?,我不?想?为自己开脱,但我愿拿后半辈子赎罪,给你当牛做马。小桉,你能不?能别再推开我了??”
林观砚紧紧攥住衣角,怔怔地凝视着?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第七十五章
半晌, 林观砚轻轻抬起?手,擦了擦江绪嘴角的血迹,苦涩地笑笑:“......你真是个蠢蛋, 又傻又疯。”
江绪被他?骂了,也不恼,反而有些欣喜, 透过林观砚湿润的眸子?, 他看到了一丝和以往冷漠截然不同的心疼。
“小桉,对不起?。”江绪伸手将林观砚搂进怀里?, 哽咽着道歉, 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生怕下一秒他?又会像之前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去。
林观砚埋首在他?颈窝,嘴唇轻颤,只觉得心脏狂跳着快要冲破胸膛, “我?......”
“别说。”江绪又将他?楼紧了些, 惊慌失措地捂住他?的嘴。
“求你了,小桉, 别再赶我?走?。”
林观砚怔怔地看着委屈的像个孩子?般的江绪, 心中猛地一震。之前从来都是自己在江绪身边患得患失, 却不想如?今却变成了他?担惊受怕,甚至连一句拒绝的话都听?不得。
他?真的变了好多,和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江大少爷仿佛成了两个人。
“江绪,你误会了,其实......”
林观砚缓了语气开口?,谁知话音未落, 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句:“趴下!”
“砰——”
硫磺混着硝烟的刺鼻气味直冲大脑, 林观砚只见地上?本在痛苦挣扎的龙成不知何时举起?了黑洞洞的枪口?,眼里?满是怨毒凶恶,扣动了扳机。
眼前登时一片血红,林观砚蓦地窒息,紧接着便被一股大力砸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水泥地上?,耳边立刻响起?了阵阵嗡鸣。
“江绪!”
林观砚顾不得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想将身上?的江绪扶起?来,可猛地见到江绪痛苦到五官扭曲、面色铁青的模样,整个人如?遭雷殁,顿时瘫软在地。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少爷流了好多血!”
江绪带来的手下们也是没?料到会突发这样的状况,恼怒地上?前将龙成几下踹晕在地,随后?便冲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身边很嘈杂,仿佛有无数人在尖叫,林观砚难受地拿手砸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江绪,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江绪?你说说话啊,别吓我?,你说说话啊!”
林观砚麻木地伸出手,摸了摸江绪的脸,后?者眼睫轻轻颤动了下,旋即勉强将眼镜睁开一条缝隙。
“小桉。”
林观砚眼底熄灭的光顿时又燃起?来了,泪珠大颗大颗地砸在江绪眉宇间,搂着他?哭得泣不成声。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江绪心疼地看着林观砚哭,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背后?伤口?贯穿腰腹,疼得他?没?说一句话,喉咙口?就冒出一股鲜血。
“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啦。”
“好好爱自己,要永远幸福。”
闻言,林观砚愣了愣,瞬间泪流如?注。
“江绪,江绪,阿绪......”
林观砚一遍遍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江绪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便又控制不住地沉沉睡去......
京城第一医院。
江学海和江夫人坐在病床的这一端,面如?死灰的林观砚坐在那一端。
江夫人一直捂着脸小声地啜泣,江学海则是脸颊涨红,双拳攥的死紧,对着林观砚怒目而视,好像面前的人是什么生死仇敌一般。
林观砚却很平静,准确的来说是死寂,他?坐在床边,面色灰败的握着病床上?江绪的手,眼神涣散。
“林桉,我?们江家是欠你什么了,值得小绪一次又一次的为你拼命?”
江学海实在忍不住,指着林观砚咬牙切齿地怒道。上?一次江绪帮林观砚挡枪进了icu,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两天两夜没?合眼,后?面更是小心保护,生怕儿子?再出什么事儿,谁知道才没?过多久,就又听?到小绪这样的噩耗!
林观砚木讷地抬眼看了看他?,一语不发。
江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抽抽搭搭地说:“林桉,你就是个灾星!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让小绪别跟你处,他?非不听?,又是帮你交学费又是给你送礼物,可你呢?你这个没?良心的,抛下他?另寻新欢不说,还一次又一次害他?!”
面对悲愤交加的江父江母,林观砚没?有为自己分辩。他?知道,他?们也是爱子?心切,更何况这次确实是江绪拿命救了他?,否则自己和连笑雪早就尸沉大海,变成两具森森白骨。
“......之前的事儿,我?和江绪确实说不清谁对谁错,可这一次,终归是我?欠了他?。”
林观砚心疼地摸了摸江绪冰凉的手,后?者躺在病床上?,身体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旁边心跳监护仪微弱的波动证明?他?还活着。
江学海气得双目好像要喷火,颤抖地抬起?手,指着林观砚说:“林桉,我?江学海从小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儿子?,他?再叛逆再混蛋,我?都不舍得真的重罚他?,那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没?认识你前,整个京圈富商,谁不夸他?一句年少有为?可就是因为喜欢上?了你,他?便家庭事业,甚至连性命都不顾了,铁了心要跟你在一起?。”
闻言,林观砚衣袖下的五指不禁微微攥紧了。
“我?知道,江绪他?虽然把我?当作沈清安的替身,但曾经也的确真心待过我?。”
刚和江绪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每次给自己准备完惊喜后?,看着他?高兴的表情露出的小得意?,还有搂着他?一边说情话一边吻他?的嘴角、喉结时,那剧烈又炽热的心跳,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的喜欢和爱意?,都不可能是假的。
这种极致的缠绵和浪漫,如?若他?真的只把自己当做沈清安的替身,是绝对没?法演出来的。
江学海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替身?林桉,你真的太小看自己,也太高看小绪了。小绪和清安青梅竹马的长大,他?若真的爱清安爱到需要找一个替身寄托思念的地步,那当沈清安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他?为何不一脚将你踹开?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耍手段将你留在他?身边?”
林观砚愣住了。
是啊,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也在疑惑,江绪将他?当做替身,为何不在沈清安回来的时候就结束这段感情,反而百般纠缠这么久?
唯一的答案,就是江绪那时已经真正?喜欢上?了自己,但林观砚从来不敢相信的,他?宁可认为江绪是因为被他?主动提分手丢了面子?,是偏激的占有欲,也不愿承认,当时的江绪是爱他?的。
林观砚喉头滚动几下,不禁红了眼眶。江绪就是那样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宁可选择最极端的手段,一次又一次伤他?的心,跟他?发脾气闹别扭,把他?和自己都弄得遍体鳞伤,也不肯好好地坐下来跟他?把事情说明?,以?至于后?来种种。
也是报应。
江学海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林观砚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疲惫,“林桉,你知道你假死的那四年,小绪是怎么过的吗?”
林观砚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江学海,心揪成一团。
“......我?听?说,他?经常来我?墓前看我?。”
江学海点点头,“是啊,这傻小子?,不知道你早就被人偷梁换柱弄走?了,一直以?为是自己把你害死了,悲痛欲绝,把自己锁在门?内哭了三天三夜,还因此患上?了厌食症,暴瘦了二十多斤。”
“后?来,他?就尝尝跑到你墓前坐着,一个人神经兮兮地跟你说话,一说就是一整天,他?妈喊他?都不回去。再后?来,他?像魔怔了一样,经常站在屋檐下自言自语,喊你的名?字。”
江学海说着说着,不由得哽咽了:“我?跟他?妈试过开导他?,甚至想着不如?赶紧让他?和秦素结婚,说不定没?两年他?就把你忘了,然后?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可小绪知道后?,却偷偷跑到商场,定制了两枚一模一样的钻戒,一枚放在你的墓前,一枚戴在他?自己手上?,告诉我?们,他?已经结婚了,以?后?茫茫几十年,他?都会守着你度日。”
林观砚心脏猛地瑟缩了一下,苦涩从心底蔓延开来,曾经受过伤的地方好像被人豁开,疼的鲜血淋漓。
他?又想起?来,江绪跟他?缠绵时,曾轻轻伏在他?耳边说过,自己真正?想娶的人,只有他?一个。
不过那时的江绪太骄傲了,也太趾高气扬,既想着能帮江家传宗接代,又不想跟他?断了,这才说出那些不知轻重的话。可能当时在他?心底,就觉得林桉这辈子?就是他?一个人的专属,只要完成了家里?的任务,他?们就可以?一直好下去。
可林桉哪里?会是这样一辈子?做小伏低委屈自己的人啊?
林观砚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现在知道了江绪对他?的心意?,可在当初江绪幼稚蛮横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法长久,分手是必然。
江学海缓缓起?身,走?到林观砚跟前,心疼地注视着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儿子?,声音颤抖地对林观砚说道:“林桉,我?明?白,小绪之前是个被宠坏了的混蛋,你几乎用了半条命让他?成长,让他?变成眼里?只有你的傻子?,若是......若是有一天,小绪能够醒过来,我?希望你不要再辜负他?的心意?,就算是我?求你,好吗?”
江学海的语气近乎哀求,林观砚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甚至看见了这个一贯雷厉风行、在名?利场上?半点亏都不肯吃的男人眼角的泪花。
江学海咬咬牙,伸手抓住林观砚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今天不同意?,那我?希望以?后?,你和江绪能够彻彻底底地断了联系,我?会将他?送出国,你们永生不复相见。”
林观砚静静地看着江绪,没?有说话。
江学海大喝一声:“说话!你愿不愿意??”
在他?的厉声逼问?下,林观砚只是勾了勾嘴角,将他?的手拿开,温柔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江绪。
“好。”
“我?原谅他?了。”

“你......你是认真的?”
林观砚头也不抬, 只是握着江绪的手,淡淡地说:“嗯。你说的,我都答应。”
“只要?他能醒过来, 我愿意一直陪着他。”
这是自?己两条命欠他的。
江学海踉跄几下,差点没稳住身形,还是江夫人上来扶他才站住, 声音颤抖着说:“林桉, 记住你说的。”
“从今以后,我就把儿子交给你了。”
闻言, 林观砚心里蓦地一疼, 握着江绪的手不由得攥紧,眼眶有?些?湿润了。
往后的几个月,由于江绪受伤太重,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醒不过来, 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 甚至放言让他们将病人带回家去,也可享受最后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可林观砚始终不信邪, 一次次哀求, 医院才勉强同意继续治疗, 但江绪的情况一直不容乐观。
林观砚遵守承诺,从那天答应江学海后,就一直守在床边照顾,为他擦洗身体、换衣换药,握着他的手说悄悄话,盼望他能早点醒来。
“江绪, 你之前?不是总埋怨我不理你,现下我跟你说话, 你怎么不回答?”
林观砚苦涩地笑笑,他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也很?茫然,不明?白自?己这样拼命坚持有?什么意义,但一看到江绪苍白的嘴唇、缺失的左耳和心跳监护仪上那微弱的跳动,他又始终难以割舍自?己对江绪的感情。
一闭上眼,那黑洞洞的枪口便浮现在脑海,江绪那满身浴血、左耳被打穿的可怖模样林总是会让他从梦里惊醒,还有?江绪极其虚弱之际,捧着他的脸笑着说的那些?话。
“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啦。”
“好好爱自?己,要?永远幸福。”
林观砚怔忡半晌,终于止不住“嗬”一声哭了出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江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左耳,殷殷血迹从纱布下渗出,看得他一阵心疼。
“江绪,你何时?醒来?”
床上的人静悄悄地躺着,一言不发。
林观砚苦笑一声,“你知道吗?这些?天,我老是想起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当初的你明?媚又骄傲,像一颗闪耀的星星,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就拼命讨好,生怕哪一天,你会不要?我。”
“可后来,你总是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我恨自?己爱错了人,也恨你是个混蛋。从手术台上捡回一条命时?,我就暗暗发誓,江绪,这辈子我断然不会再爱你。”
说着说着,林观砚眼眶微微红了,“可正当我想要?舍去你,你却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把自?己揉碎了让我踩在脚下,甚至知道我已经和别人好了,还不惜拿命救我,只为了一个成全?。”
“江绪,你成全?我了,那你自?己呢?”
林观砚慨然长叹,他这辈子最不喜欢欠人恩情,大学时?因为受了江绪太多的恩,导致他在两人的关系中一直抬不起头,他每时?每刻都在害怕失去,都在害怕江绪向?自?己索要?回报。
后来,便是因为没钱,一而再再而三向?江绪低头。虽然清楚当时?的江绪是因为偏激的喜欢,非要?耍手段将他留在身边,但也让他十分难受,感觉受人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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