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能称得上因果的就是大纠葛了。”
“这种东西外人很难说得准，不是说当初欠了什么现在就要还什么，有可能当初欠的和现在还的意义并不相同，总之这只有因果的双方才知道了。”
常乐说了一通，主旨只有一个——他也不知道。
宋潺：……
他丢掉手机将被子埋住头，开始思考他开口试探祁狰的可能性。
比如问他——你有没有感觉，最近生活中好像缺点什么？
可是室友这几天早出晚归，现在A市生死存亡，不说是室友，就是他也没心思搞这些猜来猜去的小游戏。
宋潺叹了口气，再一次深恨自己嘴馋。
现在好了吧，嘴馋一时爽，事后火葬场，本来能正常变龙，现在还得还了因果。吃了人家.精.血，他这也算是被人喂养的软饭龙了，唉。
祁狰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发现一向晚起的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餐桌上，见他出来后幽幽地看了过来，目光复杂。
祁狰：……
“怎么了？”
怎么这样看着他，在祁狰印象中这种目光往常只出现在他看室友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反过来室友这样看他。
宋潺摇了摇头，吃了口草莓：“我只是在想，我欠了一个人东西，要怎么还。”
“很难还？”他边过来，边挑眉进厨房，打算早上做几个松饼吃。
宋潺转过身目光更加幽怨：“不知道，主要是不清楚对方缺什么。”
他说的煞有其事，祁狰看过来：“是关于哪个方面的？”
物质、人情、还是其他？
宋潺：“不是物质。”
那就是人情了，祁狰并没有联想到自己身上，只是道：“如果是朋友的话，对方应该不会介意。”
宋潺抹脸：“不，必须还，他不介意我介意。”
这就像是古代那些志怪传说中的妖怪报恩一样，不还不行啊。
他脑子缓慢的转着，忽然想到什么。
等等，妖怪报恩……
漫画里那些“以身相许”的桥段冒了出来，宋潺顿了顿，眨眼看向祁狰。
这个方法好像，有点看头。
主要是祁狰本来就喜欢他，他原本也准备等到祁狰真的告白的时候就答应他交往试试看。现在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满足祁狰想找个男朋友的心愿，算不算是“报恩”了？
宋潺都佩服自己把思想歪曲到这儿，但是仔细琢磨这确实又是个很可行的办法。
毕竟，祁狰真的喜欢他，他也有点心动，又不算是骗感情。
这叫两情相悦的提早一步喜结良缘啊！
放在漫画里，这叫先婚后爱！
路人目光缓慢的亮了起来，刚才的忧愁一扫而空。等到祁狰端着松饼出来的时候，宋潺已经恢复了.精.神。
“想到办法了？”他笑着询问。
宋潺点了点头，半是开玩笑半是实话：“想到了拯救世界的办法。”
祁狰看着室友亮晶晶的眼神，莫名有些好笑，只是他眼神刚含着笑意落下，就看到宋潺额角上好像……动了一下。
很轻微的动作，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
但是在宋潺面前的是龙虎山最为厉害的一代天师，因此在看到额角晃动时他就捕捉到了。
不是他的错觉……祁狰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室友摸脑袋时的动作在脑海里一闪而逝，他半隐晦地看了眼室友头上。
——室友额角上有东西。
只是宋潺大概是解决了心事，太过兴奋了，这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在他心情起伏极大的时候连带着头上也动了动。
他正低着头，啊呜一口将刚刚摊好的松饼混着奶油一口吞进嘴里，感慨着室友手艺厉害。
“好吃！”
祁狰：……
因为三天后需要他进入海洋馆面对SSS级诡物，所以今天特殊管理局特意给他们留守的十五个人放假了一天。
祁狰可以休息一天。
他注意力集中在室友头顶，在看到灵活动着的东西之后，判断出这东西不是什么侏儒兔或者小猫之类的藏在帽子里，而是室友自带的什么活物。
柔软的在毛线帽子里一动一动，让人不禁想要伸手摸一摸。
这个想法冒出来，叫他在极大压力之下的心情居然意外地……松懈了下来。
如果是以往, 祁狰一定会好奇室友帽子里的是什么？
但是现在，在三天后有可能无法活着回来的时候他只是被室友的小动作可爱到。这时候目光温和地注视着那边，在宋潺抬起头时装作没有察觉到的样子。
宋潺咽下松饼, 在有了章程之后就开始想着在一起的事情了。
时间太过仓促, 告白的话……他看了眼手机, 想要主动帮祁狰分担家务，但是却被祁狰拦下。
“不用，我洗就可以了。”
“桌上有洗好的橙子，可以先吃点。”于是宋潺又被劝到了客厅里。
厨房洗碗的声音淅淅沥沥的传来, 他点开手机，本来是想要叫外卖的，忽然想起来最近这情况外卖员也很危险啊, 于是就发消息给了常乐老道士。
保安诡正幽怨着宋先生有事为什么不找他, 而是让那个老道士去办，就看到了下一秒宋先生的话。
“——买一大束包装好的花送上来。”
保安诡一口水喷了出来, 奇怪地盯着手机。
呃，这样啊, 那算了, 他这辈子还没买过花呢。
常乐也是人生头一遭，但是宋先生吩咐的事情不能不办, 他心里也有些奇怪宋先生怎么莫名奇妙买花了？
该不会是想像那些世界末日之前的人一样尽情狂欢一晚，和祁狰了却心愿吧？被自己的脑补悲惨到, 常乐心情凄凄, 一直到走到花店才回过神来, 看到宋先生发在群里的花束要求。
刚才的心有同感立刻没了。
常乐：……
看着巨型的花束, 他环绕了花店一眼，感觉把整个花店买下来都够了。
这要他怎么拿回去？！
宋潺将网上的求婚经典花束搜到给老道士发过去之后就开始准备台词。
唉, 现在买戒指是来不及了，戒指一般是在商场里，但是最近A市的商场关门的差不多了，今天肯定买不到，只能后面再给祁狰补上了。
他正想着的时候祁狰洗完碗出来，看到他吃着橙子发呆，这时候忽然开口。
“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宋潺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室友走进书房里，用钥匙打开抽屉不知道拿了什么出来，过了会儿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堆文件。
祁狰坐在旁边：“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的资产，本来一直存放着，不过现在”
他顿了顿，看向宋潺：“阿潺可以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在下面签字就行，我明天会拿去办好手续。”
他说的自然而然，宋潺完全懵了一下，等到拿起来晕晕乎乎的把手里的文件看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等等，这不是祁狰所有的家产吗？
他看清这份资产赠送的协议时表情茫然，祁狰是要把自己所有的资产，全部都赠送给他？
饶是他也惊了一下，他们这还没告白没结婚呐，这会不会太超前了些？
而且就算是结婚了也没必要全给他吧？
宋潺认真看着对面的室友，觉得他今天一定有问题。
祁狰也知道这份协议很惊人，祁氏的资产太庞大了，当他说要全部赠送的时候，帮他整理产业的律师都吓呆了，差点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但是祁狰知道自己很清醒。
SSS级诡物近在眼前，三天之后他就要去海洋馆了们，按照现在的概率来说他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对此祁狰自己心知肚明。
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来的就是宋潺。
如果自己无法活着回来，这份资产就是宋潺以后生存的保障，可以让他生活的很好，如果他能活着回来，那更好，他的资产转给宋潺，就当作是求婚的礼物，也算是诚意。
他心里笑了一下，即使是知道最后一种可能性很小。
宋潺看着手里这一大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不行不行。”
“我签这个做什么。”
说好的他要告白，怎么不等花送来祁狰就先搞这一套了，这简直是个净身出户协议啊。
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都给他，室友就不怕两人以后感情不和谐，自己让他睡大街？
宋潺诡异地看了眼祁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祁狰咳嗽了声，故意提醒：“你不签，这东西后面没有人继承大概会被捐赠出去。”
一句话，叫宋潺霍然抬头。
那还不如让他签！室友怎么这样啊。
一想到这么大一笔资产，这么几百亿就要捐赠出去，宋潺心痛的无法呼吸，比自己差一点点才能成神还心痛，立马就拿起了笔。
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反正是一家人，哪有龙能眼睁睁地看着金钱流失啊！
宋潺心痛的表情叫祁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目光落在纸张上。
“怎么了？”
宋潺：……
“算了，我等会儿签。”
“你先等等。”
他表情复杂，又有些惆怅，好像有什么祁狰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叫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时候一阵门铃声响起，宋潺一听就知道是常乐买花回来了，放下笔跑过去打开门。
“东西买到了吗？”
他鬼鬼祟祟地向身口看了眼，见祁狰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看向常乐。
常乐背着一大束花，背的腰都断了，这时候点了点头。
“买到了买到了。”
“宋先生，您看这个行不行？”
他让开身体，露出身后漂亮的红.粉.相间的玫瑰，搭配着各种配花特别漂亮，宋潺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会儿给你发红包。”
“辛苦了。”
老道士摆了摆手，揉着腰偷偷道：“那我就先走了？”
他还担心等会儿祁狰出来看到他不好解释，却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对话都落到了祁狰耳朵里。
因为宋潺现在摆烂了，对老道士身份遮掩也没有那么认真了，祁狰透过门外的缝隙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张有点眼熟的脸。
是他们小区门口的保安，他记忆里有过一次见面的画面，只是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调班，他出入小区的时候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保安。
他心里思索着，见那个保安悄悄和室友低头说着什么，好像是室友买了什么东西，让保安送了上来？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却叫祁狰多关注了一眼。
等到常乐坐电梯离开之后，宋潺看着电梯门里关上的背影，这时候松了口气转过身来。
“那个，可不可以过来帮帮忙。”
“东西有点大。”
祁狰站起身来，推开门却看到了一束……巨型的大花束。
足足有一米左右，看着不像是送人的，倒像是平常结婚时酒店礼堂放的。
祁狰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花束，又看了看宋潺。
宋潺无辜扬起帽子。
“怎么了？”
“没什么。”
也许是他多心了吧，祁狰心里想着，失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是他想的那件事呢。
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征兆，而且现在他马上就要去危险的地方了，室友应该已经感觉到了。
他低头将花束搬进来，一关上门里面的卡片就掉了出来，宋潺一转头，立马眼疾手快的弯腰捡起来。
他刚刚让花店老板还顺便写了句告白词，差点忘了这个。
宋潺藏的迅速，祁狰目光看的更敏锐，即使是他动作飞快，他还是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花体的字体无论在脑海中组合几遍，都是这句话，叫祁狰动作停下，头脑中轰然炸了一下。
是他想的……那样？
一向冷静自持的龙虎山天师不确定的想着。
宋潺刚把花弄进来，一转头就看到了室友表情古怪的脸，那张冷峻的面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奇异，仔细看耳朵后面都红了。
祁狰目光掠过室友手上的卡片，脑海中下意识地想着其他的事情想要转移注意力，这一想就想到了刚才送花上来的保安身上，那个保安身上的熟悉感叫他还是有些奇怪。祁狰面无表情，这时候忽然想到了之前周晋说的那个老道士的画像。
特殊的标志性面貌和刚才老道士的脸对在了一起，他总算是知道熟悉感是从哪里来了。
这个保安很像周晋说的那个老道士，也很像……他在墓园过去时看到的那个背影。
会是巧合吗？
这么像？
思绪转动着，在祁狰思考着的时候宋潺已经在群里发了红包了。等到对方转过身来，他自然而然的收起了手机。
“那个，中午你想吃什么，我来做饭吧。”
告白欸，怎么能让对象做饭呢。
宋潺想到往常一直是祁狰做饭收拾就有点不好意思，他是打算今天中午的时候弄个烛光午餐的，到时候蜡烛一点，窗帘一拉，气氛营造起来，告白就顺理成章啦。
网上的攻略在眼前一闪而逝，宋潺没看旁边的花束，若无其事的询问。
祁狰顿了顿：“都可以。”
“需要帮忙吗？”
宋潺摇了摇头：“不用，不用。”
“你忙你的去吧，我放假正好没事干。”
他将祁狰推到了书房里，然后才松了口气将网上的菜谱调了出来。
啧，得研究一下啊。
周晋抱着临死前最后再放松几次的心情登录上了本地论坛，一上去就发现自己关注的那个账号今天早上异常的活跃，心里感慨了一下普通人不知道危险来临，还这么乐观，真好。
周晋就毫不客气的点了进去。
结果惊讶的发现，这个总是问奇怪问题的帖主今天居然破天荒发了恋爱帖？
不，也不是恋爱帖，就是……周晋仔细浏览了一下帖子。
这个帖主是打算今天和喜欢的人告白？
在他要啥没啥的列举下，底下一堆人给他出谋划策，尽力用有限的资源办成一个漂亮浪漫的告白午会。
周晋：……
阿这，这都告白了怎么还要啥没啥。
不会是临时起意吧？
不过帖子里的乐子人们显然不会多问，只是在帖子里各种出主意，周晋看的叹为观止，感觉按照帖子里的步骤来这告白不吹了都算是被告白的人脑子有病。
什么“做一道从来没有人能做成功的高难度菜品，让他感受到你的真心。”
从来没有人做成功过，第一次告白的新手厨师真的能做成功吗？这感受到的不是真心，而是毒心吧？
周晋看着论坛里那个歹毒的网友发的“辣手摧花”菜谱，窒息感扑面而来，拍腿差点笑死。
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主意。
这真的不会食物中毒送进医院吗？
这么想着，周晋想到最近好几家医院都人满了，不由眼珠一转，好心的在帖子底下留下了几个还在收人的医院，随即继续笑出鹅叫。
宋潺一出来，就看到了手机在震动，用刚刚洗完食材的手擦干净拿起手机来，结果就看到了最新的网友留言。
不是什么告白新点子，而是——医院名单？
宋潺：……神经病啊。
这个神经病是谁？点进去一看他就无语了。
周晋怎么这么闲？
将留言医院的网友投诉了一遍，宋潺恶狠狠的放下手机，又背了一遍菜谱，势必要做出来苹果鸡来。
他哼哼唧唧的进厨房，脑海中想到网友二号说的，在请告白对象吃饭之前还要唱一首情歌，就有些羞涩。
唉，他除了KTV之外还没有唱过歌呢。
身为一只五音不全的龙，唱歌对他来说简直是难点，等会儿还是做完饭练练吧，希望能速成一下。
周晋好心提建议没想到还被投诉了，顿时不服气道：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啧啧，等着吧，肯定食物中毒。”
他一个人在这里捧着个手机乐半天，惹的老王也有些好奇看过来。
“看什么呢？”
周晋把手机递给他：“有网友直播告白呢。”
“笑死我了。”
办公室里压力都大，大家看着这种喜庆的帖子还能缓解一下压力，老王感慨。
“要是在海洋馆能挡住SSS级诡物，说不定这一对真就能在一起了。”
他看了眼帖子，不过随即嘀咕：“这个帖主描述的告白对象听着还怪耳熟的。”
居然性格有点像是祁天师的样子，不过哈哈哈怎么可能呢。
老王浑身打了个寒颤，想象了一下这个告白画面放在祁天师身上的样子，发现自己完全脑补不出来。
太可怕了，应该是他想多了。
错觉，错觉。
宋潺鼓捣了一中午，终于把自己想要的效果给鼓捣了出来。
将做好的午餐端到桌子前后，他又跑过去将花束挪了过来，踮起脚尖从柜子上面取了两根漂亮蜡烛。
这东西还是他之前去.精.品店的时候见到好看才买的呢，现在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了。
宋潺松了口气点燃蜡烛之后将卡片重新放进了花束里，走过去拉上窗帘。
“一、二、三。”
站在门口给自己打气了几分钟，他抿了抿唇，敲响了祁狰卧室的房门。
祁狰正工作完，将手头的事情交接好，这时候就听到了声音。想到中午宋潺说自己准备午餐，走过去打开了门。
下一秒就看到了客厅内昏暗的氛围。
几根蜡烛放在餐桌旁，还有今早就见到的熟悉的花束。
微妙的感觉袭来，祁狰身体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接着走了出来。
“这是？”
宋潺：……“先坐，先坐。”
他拉开椅子，在室友坐下之后尴尬张口。
“不许笑啊，再好笑都不许笑。”
祁狰还没反应过来，熟悉的音乐旋律就响了起来，他隐约记得这是短视频软件里前段时间最火的歌曲旋律，很多主播和歌星都翻唱过，歌曲讲的好像是……两个彼此暗恋的恋人。
祁狰手掌收紧，心里的猜测在这时候彻底落下，没想到宋潺会先他一步。
他原来……不打算在这时候告白的，毕竟他并不清楚三天后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宋潺也喜欢他，这样的结果对对方来说无疑是一种不负责任。于是他打算咽下最初的告白，将喜欢藏在心里。
但是现在……对面室友的表情仿佛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叫他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同时又变得不理智起来。
他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住蔓延的感情。
但是……
宋潺唱了几句情歌之后发现自己五音不全，唱的太怪了，挠挠脸就尴尬的哼了两句。
“咳咳。”
“情歌怎么这么难唱。”
对面青年不好意思地咕嘟两句关了手机，直直地看向祁狰，期待道：“那个，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在祁狰心底叹了口气时，宋潺扬起笑脸：“所以，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头顶上的毛线帽因为表情左右动了动。
和花束里一模一样，却更加动听的告白响起在耳边，祁狰怎么可能克制的住，血液滚烫的简直不像是自己，他眼眸落下，笑了一下。
“这句话本来是打算我先说的。”
他的喜欢一直很明显，即使是因为某些原因克制，也还是很明显。
“宋潺，我喜欢你。”
宋潺被握住手时还愣了一下，一直到祁狰从口袋里拿出一对尾戒来。
他微微睁大眼睛。
等等，室友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个尾戒和他的尺码一模一样，祁狰替他戴上去之后宋潺才拿起另一只来，后知后觉的替室友也戴上。
两人身上带着相同的标志，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将他们连在一起一样，叫宋潺心头那股沉闷的感觉轻轻散去了一些。
随即清楚的感觉到那道一直无法触碰到的瓶颈松动了。
宋潺：靠，谈恋爱这么美好吗？
戴着小鸡毛线帽的青年似乎还处在茫然的状况之中，祁狰低头笑了一下，忍不住将头抵住宋潺额前。
下一秒，还不等他为额头前的触感疑惑，宋潺倏地反应过来，一手捂住额头，尴尬地笑了笑。
忽然一把拉住室友脖颈，凑上去亲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稀里糊涂亲了之后, 宋潺脑海中很快糊成一团浆糊了。什么也想不起来，等到分开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好意思。
咳，进度好像太快了, 不过没关系, 心里安慰了自己两秒, 宋潺下意识摸了一下滚烫的脸颊，在对上祁狰视线时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祁狰也是第一次接.吻.，还在摸索中的两人难得有些出错，他唇角甚至都被咬出了一个牙印, 抿了抿唇角之后，若有所思。
宋潺立马道：“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他说完立刻跑回了房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太适应一样。祁狰本来也是有些不自在的, 这时候却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都是新手, 好像……很正常。
过了两秒，门内忽然传来一道短信声。
他手机震动了一下, 祁狰低下头去，就看到了室友发来的消息。
“桌子上是我做的爱心午餐。”
“你可以先吃, 我那会儿吃了点零食, 还饱着。”
主要是他这会儿没脸出去了啊，宋潺搓了搓脸颊, 想到自己刚才热情又主动，耳朵都烧红了。
知道室友是脸皮薄, 祁狰也没有勉强, 心情很好的回复了一句。
“好。”
他顿了顿, 又补充了一句。
“别捂着被子。”
趴到床上刚准备拿被子捂头的宋潺：……
啊！怎么连这个都猜到了。
祁狰其实早上吃了点并不饿, 刚开始食不下咽是因为担心三天后A市的浩劫，从早上看到那束花之后, 又开始因为宋潺分了心思，胃里没什么饥饿感，但是想到这是宋潺做的，祁狰就坐了下来。
无论如何，这都是室友的一片心意。
他打开食罩看着面前的菜品，挑了挑眉。看着还挺像模像样的，不过这几样菜他好像都没见过。
奇异的酸甜味飘散在鼻尖，祁狰拿起刀叉尝了一口，下一秒就沉默了。
宋潺不知道室友的感想，在提醒室友吃了之后过了会儿忍不住问。
“怎么样？”
“好吃吗？”
一连两句的短信看起来很期待了。
祁狰不至于连这点情商都没有：“嗯，挺好吃的。”
因为祁天师从不说谎，宋潺毫无防备的就相信了，哈哈大笑了两声，那会儿突然主动的尴尬烟消云散，这时候一挥手道：“我今天做的有点多，你要是吃不完的话可以给你同事也带点。”
“就说是男朋友请的。”宋潺点了点头，决定让周晋也尝尝自己的手艺，省的这个人说自己做的东西吃了要食物中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