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你也要回去?”聂若道。
“师父说,回去备婚,很多事情要做。”谢亭回答,所以他跟龙康都不能留在武林盟帮忙了,这次,只有聂若和萧卿知两个。
“也成吧!对了师兄,我们给谢亭和龙康敬一杯吧!也算祝贺。”聂若赶紧又给萧卿知满了一杯。
萧卿知点头,端起酒杯,同桌的其他人见状,也连忙给自己满上,一同举杯,“谢亭,龙康,先祝贺二位新婚之喜。”聂若笑着,将杯中酒水饮尽,同桌的其他人也连声恭贺,一同饮尽杯中酒。
酒席的桌与桌距离都不远,聂家庄这边集体敬酒,自然也引起旁人的注意,啥意思?龙康,谢亭?新婚之喜?俩男的成亲?原来这段时间私下传的小道消息不是假的,这俩人真的要成亲啊!
第103章
聂若和萧卿知留在了武林盟, 次日,各门派依次离开,聂若仿佛主人翁一般站在萧卿知身边送客, 每送走一个客人, 就奉上一份请帖,邀请大家来聂家庄参加谢亭的婚礼。
“这是真要成亲啊!”许修齐神色复杂, 捏着手里的请帖。
“早跟你说了不是?”聂若回答,又想到什么, “你怎么样了?你姐姐当了少洞主, 那你呢?”
“我?”许修齐挠挠头, “我挺好的啊!本来我也不适合当什么少洞主,我武功又不行,又不是能管事的性子,要不是我是我爹的儿子,哪里轮得到我?”许修齐歪了歪脑袋, 自嘲一笑, 没有在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当时在比武台上是我选了你, 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既然你不介意少洞主的归属,我也能安心许多。”聂若道。
“嗐, 就是没你, 我又能当多久呢?我跟姐姐的差距我知道的, 便是勉强当了, 其实还是要依仗姐姐的, 而且还困住了我, 现在我无事一身轻, 反倒可以想想,我到底想做什么了,也不必在困于之前的身份和责任。”
“那你好好想想,其实这世上能做的事情很多的,不只是练武。”聂若回答。
许修齐笑了起来,“旁人说这话我肯定觉得是笑话我,不过你说嘛!还是有点可信的。”
聂若怎么听也不觉得这是好话。
许修齐已经一摆手,“行了,回头去聂家庄喝喜酒,告辞。”
“慢走。”聂若颔首。
当然,不是所有接到请帖的人都像许修齐一样坦然,大家反应各不相同,有一部分人觉得两个男的成亲虽然惊世骇俗,但也不是什么不能忍的,又不是自己结婚,也就欣然接受,表示愿意捧场。也有些人拿到聂若送上的请帖后脸色难看,甚至还有老学究出言责问。
聂若也不在意,笑着道:“我聂家庄当您是世叔世伯,敬您为长辈亲朋,才送上请帖,却不想一片诚心被如此羞辱,既如此,您不去便是,我聂家庄办什么婚事给谁办婚事,也用不着外人来指责。”
聂若笑眯眯的说出这样近似断交的话,终究还是吓退了一部分想要借机责问的人,聂洪如今江湖第二,萧卿知又是新任武林盟主,原本聂家庄就是庞然大物,可与武林盟齐平,如今武林盟势弱不说,新盟主还是出身聂家庄,聂家庄势力一跃成了江湖第一,聂若确实有这个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不想跟武林盟和聂家庄断绝往来的门派,到底忍住了自己的腹诽,笑着接过聂若的拜帖,表示一定到访。聂若这才顺利的将请帖都发了出去。
等众人都离去之后,聂若跟萧卿知才回了正堂,还没坐多久,就见武林盟的账房呵呵笑着捧着账本来找新盟主。
“这是今年的账本,咱们盟里的产业,都是这些年来,各位盟内弟子或是盟主遗留的产业,按理说倒是不少的,之前也一直较为富裕,只是,您也知道,叶飞白之事到底影响了咱们的声誉,许多盟内弟子借此离开了武林盟,也带走了各自的产业,还有些用些手段变卖了盟内的东西,拿着银子找不到人了,再加上之前的一些内乱,银子确实是消耗的飞快,若非这次武林大会赚了一笔,只怕过几个月连月钱都发不出来,呵呵,盟主您看……”
武林盟产业出问题这事,并不算秘密,不少人都清楚,这也是这次武林大会,许多年龄合适的人并未上场的理由,比如江湖总排名第七的一个年轻侠士,他就深感武林盟这坑有点大,他不愿意跳,也根本没有比试。
萧卿知接了过来,还没翻几页,又有盟中长老到访,“盟主你还在正堂,那太好了,我这里正好有些事情找你,前段时间盟里说,让弟子自由来去,不愿意留在武林盟的自可离去,这么长时间弟子加加减减的,我整理了一份名单,盟主看看,这里还缺了不少职缺,盟主看下,我说句真心话,这位置,盟主尽可让心腹或是同门担任,也算是自身根基,盟主瞅一下。”
这次是聂若接了过来,毕竟人家长老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聂家庄的人顶一下,他接过来看一看也是情有可原,聂若是看这些看习惯的了,没翻阅多久,就笑了起来,“确实是空了不少职位出来,都是吃力不好好的位置。”
“这话说的,聂少庄主,难道我还能故意坑盟主不成?”长老不乐意了。
“倒也不是故意坑人,只是这些位置不好,所以那些人才会趁机离开,而好位置的人,就是盟里出了些变故,轻易也不会离去。”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现在盟里确实是缺人,而且是缺能干活的人。”长老坦言盟内困境。
聂若托腮,武林盟果然如他所想,因天长日久形成许多内部派系,有人霸占最好的位置,也有人被排挤到边缘处,这次因为叶飞白一事,武林盟内部产生了极大的变动,有些弟子心冷离开,也有些日常干着吃力不讨好工作的弟子趁机离开,更有根基深厚的派系趁机抢夺更多好位置更多钱财,聂若不信这么大个武林盟真的就到了发不出月钱的地步,那只能说除去有人带走了产业,还有人把公库钱财转为私库,聂若敢说,如果现在查抄武林盟上下,绝对能查抄出一笔不菲的财富出来。
只是肯定是不能抄的,盟内弟子来去自由,他这边有个苗头,那边没走的弟子立刻就会卷款潜逃,到时候搞不好真的能把武林盟这种传承百年的门派直接整没。
“还有其他问题吗?”萧卿知放下账本询问。
“倒是还有,叶飞白的尸体还在冰棺中存放,长老们都说让新盟主决定。”
聂若点点头,叶飞白毕竟是前任武林盟主,武林盟的长老也好弟子也好,每个人都曾是叶飞白的下属,所以对于叶飞白的尸身,处理轻了不行,处理重了又显得自己过于冷酷,自然是交给新盟主最妥帖不过。
聂若刚想说,没想到叶飞白的尸身还能落在师兄手里,看起来这盟主当的还是有些用处的,就听到萧卿知道:“烧了,撒了。”
长老似乎一时间没听明白,愣了片刻。
聂若道:“叶飞白跟我师兄有灭族之仇,师兄的意思是,尸体烧了,骨灰随风扬了。”
长老听明白了,也估摸出了萧卿知的一点性格,按理说当了武林盟主纵然不愿,也该在面子上做出一副宽和大度心怀苍生的样子来,结果,萧卿知第二天酒席就回了聂家庄的桌子,接着又要烧了叶飞白的尸身,扬了骨灰,毫不遮掩的表示自己的情绪和喜好,一时间,他也不知这样的盟主是好是坏,但总归,不是个伪君子。
长老领命而去。
账房也表示账本繁杂,他先离去,等盟主看完了再叫他商议便是,萧卿知点点头。等人都离开之后,将账本也丢给聂若。
见萧卿知如此自然的行为,聂若又喜又无奈,“师兄也不看看吗?”
“师父留你,是帮我处理这些的。”萧卿知很坦然,这些事情,他从来都做不好,也做不来,他其实本质也只是一个武痴罢了。但还好,他这个武痴,有聂若,有聂家庄做后盾,所以可以无后顾之忧。
“好吧,那我只能向师兄讨个职位,替师兄管一管这些杂事了。”聂若晃了晃手中的两个书本。
萧卿知点头,“随你。”
“小心我把武林盟的这点家底全搬聂家庄去。”聂若开玩笑。
“我帮你搬。”萧卿知也这么想的。
聂若连忙看向门外,长老和账房已经离去了,才扭过头来,“还好人走了,不然听到师兄说这话,得气的重新召开武林大会不可。”
萧卿知勾了勾唇,聂若突然有些耐不住,起身凑过去,却被萧卿知抬手抵住胸膛,“做什么?”萧卿知本能的后仰。
“师兄……”聂若声音软软的。
“白天!”萧卿知拧眉。
“所以晚上可以?”聂若眼前一亮。
“聂若,我觉得我们得谈谈。”
“不谈不谈!”聂若下意识的觉得萧卿知会拒绝他,说不定是突然又想退却了,要跟他谈分手。
“不谈不行,聂若,白日里要正经一些,你毕竟代表了聂家庄,不要给外人看笑话。”萧卿知教育道。
聂若扭过身来,“就谈这个?”
“自然。”萧卿知点头。
“那可以谈,晚上我们秉烛夜谈都行,师兄,要不晚上我去你屋里?咱们师兄弟好久没有同塌而眠了。”聂若趁机提出,“到时候我好好听师兄教我,师兄嘱咐什么是什么,我一定听话。”
萧卿知无言以对,耳根子都有些红。
“嗯。”萧卿知最终还是轻哼一声。
聂若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师兄这是同意了,幸福来的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聂若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牙。
第104章
天一黑, 聂若就从客房直奔主院,现在萧卿知已经是武林盟主了,自然不会再住在聂家庄之前住的客房里, 整个院子里也只剩下聂若一个, 而萧卿知则去住了主院。
“哎哟,聂少庄主啊!这么晚了差点撞到, 你这是去……找盟主?”
天黑路暗,武林盟发挥节约精神, 连院子里都没怎么点灯, 纯靠武林人士的一双好目力于夜间行走, 聂若心急于去见萧卿知,跑得有些快,差点撞到在院子里走动的长老。
“啊,陈长老啊!差点撞到您,您没事吧?”聂若笑着打哈哈, 绕过这个话题。
“没事没事。”陈长老摆摆手。
“那我不打扰您忙, 我先走了。”聂若说着,就已经往一旁拐。
陈长老只能开口, “慢走。”
聂若已经不见踪影,陈长老心里奇怪,嘀咕了出来, “这大晚上的, 着急忙慌的不知道干嘛!”要不是如今武林盟仓库就剩个空壳, 他高低得去看看, 不过现在, 还是回去睡觉吧!
萧卿知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萧卿知道。
房门是虚掩着, 聂若一推就推开了,屋内灯火明亮,萧卿知正捧着书本坐在桌前看书,聂若暗笑,什么时候,师兄也有了看书的爱好,但聂若并未点破,而是进去关上了门,这次他把门关紧了。
他是来跟师兄秉烛夜谈哒!聂若目光晶亮。
萧卿知抬眼一看,便注意到聂若已经沐浴过了,还换了新衣服,明显跟晚饭的时候不是同一套了,甚至头上还带了玉簪,打眼一瞅,便觉得这是一位俊美的翩翩少年郎。
聂若凑过去,“师兄看什么书呢?”
萧卿知将书递给聂若,“主院留下的一些前辈心得。”这些有许多都是前面数任盟主留下来的,当然,也有叶飞白,不过他已经让人收拾了叶飞白的东西扔出去了。
聂若点点头,他还以为师兄紧张所以看闲书呢,结果还是练武的东西。
“写的很多心得,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确实有不少解惑的地方,你也可以看看,纵然不喜欢练武,倒也不必排斥这些,该学还是要学一些的。”
聂若叹息,“师兄,我总觉得,你比我爹还能管我,我得认你做半个师父才行。”
萧卿知脸微红了下,不知想到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我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便是我爹娘,也少有像师兄这么操心我教导我的。”
聂若拿过书翻了翻,确实是写的极好,武林盟主之位之所以让人趋之若鹜,除去虚名和武林盟的归属之外,自然便是数代武林盟主留下的传承,这些是比得上任何一个门派传承的宝贵财富,所以便是如今武林盟成了个麻烦,也有不少人想要抢夺这盟主之位,许多人为的,便是这些前辈留下的书籍。
两人聊了会天,聂若便表示自己困了要休息,萧卿知只好让他先上床睡觉,而自己还要去洗漱一番。聂若自然乖乖听话,老老实实脱了外衣躺在床上。
聂若有点紧张,他虽然追了萧卿知那么久,但其实还没做好真的发生什么的准备,是不是应该先成亲再考虑这个?今晚只是纯盖棉被聊天比较合适?
聂若胡思乱想着,没多久,萧卿知便沐浴好回来,头发湿润着垂在肩头,看起来像是用力拧干过也用内力烘干过了,但还带着几分潮湿气息。
萧卿知拿了书走到床边,自顾自的坐进被窝里。“你早些休息,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书。”萧卿知看向聂若。
当萧卿知真的坐在床上,聂若反倒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胡思乱想,两人仿佛与平日没什么不同,只是简单的睡一起而已,再说,他们也真的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
聂若点点头,“那师兄你也早些休息。”
萧卿知点了下头,继续看手中的前辈心得。
聂若躺了一会儿,困意倒真的袭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聂若隐隐觉得身边有少许动静,然后有人躺了下来,还没等聂若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只觉得有人正撑着身体,侧头看他,而且靠的极近,下一刻,一处温热的肌肤贴在他的唇边。
聂若突然意识到什么,从昏沉中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向偷亲他的人,萧卿知吓了一跳,立刻直起身体,屋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只余微弱的冷白月光,聂若看不清萧卿知的神情,但他知那不是他的错觉,刚刚师兄就是偷亲他了!
聂若下意识道:“师兄啊!你还总说我占你便宜,明明是你爱占我便宜才是,之前醉酒,也是借酒装的是不是?”
萧卿知顿了顿,低声道:“是你笨。”
聂若更清醒了,这话啥意思,这是瞧不起他来着,是说他偷占便宜占了这么久,连亲都没亲到是吗?换成萧卿知,就是一亲一个准,连犹豫都没有的。
聂若想反驳,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他根本无法反驳,是萧卿知借酒强吻他,是萧卿知趁他睡觉偷亲他,而他!从来没有成功过!从来没有!
聂若瞪圆了眼,若是光线好,萧卿知也许能清晰的看到聂若眼神里的不服气和震惊,但是他看不到,也错失了师弟可爱的表情,萧卿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总觉得聂若该是他的责任才是,他也甘之如饴的保护聂若照顾聂若,包括不限于从小揍他逼迫他习武,长大后保护他,可是,他后来才意识到,他并没有保护到聂若,反而是聂若一直在保护照顾他。
从小时候他进聂家庄的那天起,他就在聂若的保护圈里,有他,聂家庄的师兄弟们没有人敢欺负他,长大后,有聂若站在他身边,他从来也没在庄内遇到过什么糟心事,再后来,聂若领着整个聂家庄站在他身后替他撑腰,帮他报仇,他好像是梦中那个温润可亲可并肩作战的好友,又好像是今生痴心一片却又需要他照顾的师弟。
他喜欢聂若,萧卿知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他曾经压抑过,但并没有多久,他意识到,他的师父,聂家庄的主人,比他更早知道聂若的心思,甚至早已经默许聂若的所作所为。而默许,本身就是一种表示,不是吗?
当他清楚的看明白,他曾经担忧顾虑的那一切现实问题都被聂若早早的解决干净,甚至在他意识到这点之前,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很高兴,甚至又有那种熟悉的,被聂若全方位保护照料的感觉。
他喜欢聂若,那种情绪没有意识到还罢,一旦意识到了,便好像开启了什么特殊的按钮,他渴望着聂若,如梦中那个自己一样,他最初梦到那些的时候,他是不理解梦中的自己为何会如此疯癫痴狂,可是他如今越发清晰的感觉到,梦中自己的渴望,正与自己此刻是一样的,现实与梦境仿佛在重叠,既不同,又相似。
不同的是故事不一样,相似的是那个主人翁从来都是他,是他的情绪,他的性格,他在不同环境下表现出来的不同处事风格,那依旧是他。
他渴望着聂若,比聂若渴望他更渴望,但他还需遵循礼法,他不能越界,他如今拥有很多,有师兄弟们的尊崇,师父的信任,江湖上的名望,还有武林盟听从命令,他可以更温和更从容不迫面对自己的渴望,不必焦虑不必患得患失,他可以让一切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聂若自己气了半天,萧卿知都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聂若决定要爷们一把,不能被师兄看扁了。干脆翻身将萧卿知压在身下,狠狠的亲了上去,接吻这种事,他一个活了两世的人怎会不懂,他是不会。
于是,聂若狠狠的磨了半天,将两人的嘴唇都磨红了,也没能撬开身下人的嘴,只能讪讪起身,羞恼的道:“师兄,得张嘴。”
萧卿知不解,这方面他明显比聂若更懵懂无知,虽然有些尴尬,但萧卿知还是微张了嘴,疑惑的打量聂若。
聂若囧囧的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亲上去,总感觉流程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萧卿知见聂若没动静,也就闭上了嘴,抬手揽住聂若的腰,“早些休息吧!”
“师兄。”聂若不理会萧卿知的话语,凑上去痴缠,也不强求深吻,而是轻柔的磨蹭着萧卿知的唇瓣,这种缠绵仿佛更适合聂若,他越发的如鱼得水,甚至磨蹭出异样的感觉。
聂若老脸一红,连忙从萧卿知身上起来。
“怎么了?”聂若情绪变化太快,搞得萧卿知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事没事,确实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聂若微微屈膝,挡住自己的某处,生怕师兄发现,他怕自己被赶下床去。
萧卿知也没有深究,抬手揉了揉聂若的脑袋,“好,对了,以后白天要端庄一些,武林盟毕竟都是外人,别人会看你笑话。”
“谁在乎?”聂若就乐意缠着萧卿知,谁要为了旁人的眼光抑制自己的活动啊!
“我在乎。”萧卿知无奈。他不乐意旁人觉得聂若失礼于人,不行吗?
聂若闻言,还是答应下来,“知道了,所以说还是早些回聂家庄,在外面实在是处处不便。”
第105章
聂若想着心事入了眠, 早上醒来的时候,萧卿知已经不见了踪影,聂若起身出门, 正撞上回来的萧卿知, “师兄去哪里了?”
“去练武了,昨天看了些前辈的习武心得, 今早试了试,确实是很好。”萧卿知神色有些振奋。
成吧!聂若点头, “那师兄还继续看好了, 我看着书架满满当当的一柜子书呢。”
萧卿知神色带出了几分纠结, 毕竟看书不是他喜欢的,而且是这么多书,得看到什么时候,聂若见状,哪里不懂, 笑道:“师兄就好好看书吧!难得看书也能练武, 师兄可要努力啊!”
萧卿知也只能点头,毕竟不能放着这么多心得不看, 那跟入宝山却嫌沉空手而归有什么区别?萧卿知自然做不来这样的事情,纵然为难,但他也还是会去做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 师兄就交给我吧!”聂若道。
武林盟的事情虽杂乱, 但并不是不能理清楚, 首先便是给聂家庄写信, 聂若自认双拳难敌四手, 他需要帮手。
长老不是给了他一本名册让他看着安插心腹门人, 作为自身依仗吗?话都说的如此明白, 他岂能不做?只是这安插的位置,他还需要变动一下,当然,他变动的不多,只有少数,并不会引起武林盟现存弟子的大规模反弹,而且他也会提前说明,聂家庄弟子只是暂时借调,并不见得会一直留下,等事情处理完了,除非本人想留,否则聂若是不会命令谁留下的,也就是说,这暂时被顶替的位置,也很有可能会还回来,如此,反抗的弟子更是微乎其微。
聂若第一需要解决的便是让武林盟令行禁止,这点等聂家庄的弟子到来之时便能解决。
其次,便是产业问题,这不是巧了么?聂若最擅长的就是搞钱,当然,这个优点放在江湖上看并不明显,但对各门派来说,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聂若花了一天时间跟账房一起把账本重新捋了一遍,还查出不少做假账的,聂若笑道:“你看,把这几笔支出查清楚,武林盟弟子几个月的月钱,是不是又有了?钱嘛!就像海绵里的水,这偌大的门派,随便挤一挤,总是能挤出来的。”
账房擦着冷汗,连连点头,真是小瞧了这聂少庄主,还好,他并没有在这些账目上伸手,所以此刻还坐得住。
节流之外便是开源,聂若仔细查看了武林盟的产业,觉得有一些还是有很大可救性的,只是需要把产业调整一下,比如某地,明明开在繁华街道,却跑去打铁卖武器,有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不开酒楼呢?还有某处,偏僻小镇却开酒楼,为什么不去打铁卖武器呢?诸如此类,聂若看完账本,只能表示,还好武林盟家大业大,一时半刻的倒也不怕一些生意赔本。
都好办!聂若大手一挥,整改!
盟内长老觉得聂若有些越界,开口提了两句,被聂若怼了回来,“我师兄不擅长这些,我留在这里便是要帮我师兄处理盟内事务,或者……我师兄做个甩手掌柜,每个月你们给他发月钱就行,他其实也不想管这些的,我更不想,劳心劳力的还不讨好,我在聂家庄都没这么下过功夫,若是你们真的觉得我们的做法不妥当,您看我们全部不管如何?”
新盟主不管,他们几个月后的月钱谁来发?麻烦谁来处理?!
长老闭嘴了,只是还是道:“盟主安排谁来处理这些事情,自然都是可以的,只要能保证我们盟内产业重新运转起来,能养活这一大家子,才是最重要的。”
“自然,毕竟我师兄是盟主,武林盟的事情,便是我师兄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守望相助是应当的,若真有什么问题,我自然是要担下。”
有了聂若这话,武林盟才没人反对,毕竟发月钱这个事,还是蛮重要的,聂若既然拍胸脯打包票,按照他的整改就发的上月钱,发不上他担下责任,那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听命就是呗。
至于新任盟主在做什么?
哦,萧卿知在一心一意的研究武学,这段日子显然又进步了不少。
武林盟的人瞧着这些心情复杂,外人总说聂若性情绵软为人堕懒,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点心,要不是因为是聂洪唯一的儿子,他这样的被赶出门派都不稀奇,更别说当少庄主了。可是这只是外界传闻,真的跟聂若接触了之后武林盟的人才发觉,聂若能坐稳少庄主的位置绝非只是因为他是聂洪的儿子,他的能力不在武学,却在管理门派上,谁家门派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说是安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