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宾—— by泥巴姥爷

作者:泥巴姥爷  录入:12-26

许嘉羿倒是一扫郁闷,甜点一到手就开始大吃特吃。
愁绪一扫而空。
李秋词看得有趣,见他吃得香,打趣道:“有这么好吃吗?”
“你尝尝。”
许嘉羿挖了一勺,抵到李秋词嘴边。
“怎么样?”
“还可以。”
味道不错,但是对于李秋词而言太甜了。
许嘉羿滔滔不绝地说着这道甜品的来历,说完,他又皱了眉,“我觉得起码近五年的记忆都有问题,对于留学生活,我只有近一年的记忆,其余四年,都是很空洞的概念记忆。”
就和目录一样。
李秋词深有同感,将自己的感受也告诉了许嘉羿,两人都撑着下巴,这里的座位靠得很近,膝盖挨在一起。
许嘉羿总是时不时用脚蹭李秋词的脚踝,惹人臊得慌。
“你说,我们可不可能,早就认识了?”
许嘉羿很喜欢李秋词身上的气味,没有信息素对生理的调动,没有那么火热的具象。
却足够温柔、强大,能让许嘉羿沉溺在那阵和煦的风里。
“也许呢。”
许嘉羿凑得近,李秋词顺手就能摸到他的脸,脸颊光洁柔软,他尝试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和许嘉羿有关的一星半点。
从许嘉羿的话里,他明白,许嘉羿在接触到熟悉的事物,闻到熟悉的气味,就会想起一些片段。
但他没有。
他的记忆如同一片死去的海。
无论谁想在里面翻起如何滔天的巨浪,都只会有失败一个结果。
如同他没有表情的脸一样。
连微笑,都很费力。
“你真的没有想起来一点点吗?”
许嘉羿不相信,怎么会呢?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经常会看见一些片段,李秋词怎么会……CH
“真的没有。”
李秋词叹息一声,低下头,安抚地摸摸许嘉羿的手背,“先不提这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想起来。”
许嘉羿点点头,还是有点难过,扁着嘴。
一看就又在胡思乱想。
李秋词故意凑近了瞧他,“呀,难道我们曾经,不是很熟?”
“怎么可能!”
许嘉羿当即炸锅,指着盘子里的甜点,“我就连吃个甜点,都能想起一些片段!迄今为止,所有的片段里都有你!”
许嘉羿委屈巴巴地又挖了一口,埋着头,眼睛红红的,“你却什么都没想起来……CH”
李秋词心里也有些难过,但还是想逗逗许嘉羿,“唉,难道是我对你单方面不熟?”
“你!”
许嘉羿恼火,又想起来李秋词之前对他不冷不热,发生那种事情之后,也是一副不计较的模样,心里开始不舒服。
他深吸口气,保持镇定,“那你……CH你记得别人……CH?”
许嘉羿的眼神躲闪,不敢去看李秋词,害怕看到李秋词眼里的肯定。
李秋词摸摸他的脸,“记得不少。”
唯独和许嘉羿有关的,一个也不记得。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你!我不理你了。”
许嘉羿站起来就走,李秋词又玩脱了。
糟糕,要完。
李秋词赶紧三两步追上去,三番两次想要牵许嘉羿的手,却被对方甩开。
“哎,嘉羿,嘉羿——”
许嘉羿闷声在前面走,走廊上一片寂静,李秋词又加快脚步,终于握住了他的手腕,“嘉羿。”
“讨厌你。”
许嘉羿依旧不肯停下来,李秋词没有办法,只能用更大的力气,一把将他扯进怀里,用双臂束缚他,两人一起砸向墙边。
“好啦,逗你玩的。”
“才不相信你。”
许嘉羿偏过头,明显闹脾气了,眼睛红红的,说话鼻音很重。
李秋词没忍住,低声笑了,“傻子,你也不听我说完。”
“没一句我爱听的,我才不听。”
许嘉羿耸耸鼻子,抬手就要把李秋词推开。
“好啦好啦,消消气,但是那些我记得的人,和我相处的记忆,也都是模糊的。”
李秋词贴在许嘉羿脸侧,讨好地亲亲他的脸。
他爱死许嘉羿这个闹别扭的样子了。
也许是他恶趣味,看许嘉羿从高高在上,变成委屈巴巴,变成受气包老婆,他就极度满足,爽死了。
“不早说,我讨厌你。”
许嘉羿推开他,转身就要走,李秋词无奈一笑,拦腰把许嘉羿抱住,顺手推开了一个空包厢的门,把许嘉羿丢了进去。
后脚跟一磕,将门关上,反锁。
许嘉羿跌了一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旁边是可供促膝而谈的小桌,屋内格调淡雅,还飘着悠然的香。
他看向逐渐走来的李秋词。
恍然想起来他们第一次在公司见面,会议结束,他反锁了门,却发现李秋词身上早已没了他的气味。
他恼怒又忍耐,明明占有欲快要爆炸,却还要装出一副上位者的倨傲。
用虚伪掩饰焦躁。
而今,身份对调,曾经那个唯唯诺诺,只敢在心里大胆开麦的李秋词,揭穿了许嘉羿的虚伪表皮,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无处可逃。
从伪装掉落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李秋词跪在他腿上,扯下自己的丝巾,温柔地俯身,他的呼吸带有他的独特气味,明明没有任何勾引的意思,却足以点燃彼此。
李秋词咬住许嘉羿的耳垂,丝巾缓缓搭在许嘉羿的双眼上。
“执行官,现在是私人时间,对吗?”
许嘉羿一懵,“嗯……CH”
“属下主动加班,您可要奉陪?”
这个beta,没有发情期,没有信息素,没有调动alpha的生理手段。
仅用一句话,便使alpha精神高潮。
留下海星星呀

许嘉羿又被剥夺了主动权,甚至失去了视物的权力。
丝巾的遮光效果不佳,他能模糊地看见李秋词晃动的头发,看到他滴落的,晶莹的汗滴。
看到他修长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胸膛,一颗颗划过他的扣子,许嘉羿握住李秋词的手,“不脱。”
“只解开。”
“不要……CH”
许嘉羿挣扎无果,依旧是衣衫大敞,露出白皙的皮肤,红润的胸口。
无论如何热切,许嘉羿都没有在李秋词面前脱掉过上衣,他守住最后的底线,留住了最下面的一颗扣子。
李秋词觉得好笑,低声问他:“执行官是怕脏吗?”
他知道许嘉羿事儿多,平时又爱干净爱漂亮得不得了,稍微哪里弄脏一点,都会咋咋呼呼地去洗干净。
就连做这样的事情,他也是有洁癖的,能戴套的时候一定会戴,能够同时方便他们两个人清理。
李秋词则是无所谓,经常直接上他。
当然,确实是在上面嘛。
李秋词颇有成就感地捏着许嘉羿的脸颊,“执行官,怎么不说话?”
许嘉羿恨死他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叫他执行官?!
平时叫得还不够多吗!这个时候也还要这样……CH
鞭笞着许嘉羿的羞耻心,剖开他的羞臊,逼他直视。
“我讨厌你……CH”
“嗯?”
他的讨厌没有得到安抚。
只得到了狂风暴雨。
许嘉羿咬着牙,撇过头,丝巾吸走了他的眼泪。
李秋词咬着他的肩膀,含糊地问他:“是不是想起来那次在会议室?”
“没有……CH”
地位一朝颠倒,执行官无地自容。
社畜翻身,欺压在上,得意洋洋。
李秋词咬着他的耳垂,两人贴得极近。
许嘉羿的腹部一会儿火热,一会儿冰凉,滴滴点点嗒吧在他的小腹,粘腻。
“你退开……CH”
许嘉羿推开他的肩膀,想要抽纸来擦。
“执行官是嫌弃了吗?”
李秋词的脸隐藏在暗色里,他似乎带着笑,又好像和平时没有分别。
“我、你这样我不舒服。”
许嘉羿斤斤计较地要去拿纸,却被更加强势地握住了手腕。
被更屈辱地压在沙发上。
“李秋词!”
许嘉羿摇头,挣扎无果。
“其实高高在上的执行官,你也很享受被人主动压榨的滋味吧。”
李秋词的话让他更加脸红心跳。
身体的反应做不了假,心里那隐隐的期待和暗爽更是心知肚明。
许嘉羿的伪装被彻底撕碎,惨烈得被李秋词踩在脚底。
输得彻彻底底。
李秋词坏心眼地弄在许嘉羿的身上。
许嘉羿本来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余韵平复,才察觉到小腹上、胸口的冰凉粘腻。
“李秋词!”
许嘉羿恼怒地踢了踢茶几,又拍拍身边的小几,委屈极了。
李秋词不紧不慢地抽纸给他擦干净,“执行官刚刚不是要拿纸嘛,属下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保管够用。”
他打趣着许嘉羿的羞耻心和小脾气。
咖啡厅的包厢里没有浴室,许嘉羿急吼吼地穿好衣服,缩在沙发上。
“我讨厌你……CH”
李秋词低声笑他,捏捏他发红发烫的脸颊,“你明明也喜欢的。”
“我讨厌你……CH”
许嘉羿拢衣起身,去洗手池那边清理胸口和肚子。
李秋词好笑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看他委屈巴巴的擦。
李秋词环住他的腰,真的很想大笑,但他做不到。
只能低声笑一笑。
“你还笑!”
许嘉羿嘟嘟囔囔地沾水,又扯了纸巾擦干。
抽抽搭搭地耸鼻子,越想越委屈。
李秋词伸着脖子去看他,“呀,真哭啦?”
“没有——!”
许嘉羿推开他,别别扭扭地穿好衣服,“讨厌你……CH”
“真的讨厌了?”
李秋词拉着他,一起倒在沙发上,“真的真的讨厌了?”
“讨厌了——”
许嘉羿背过身,死鱼一样趴在沙发上,脾气很差!开始闹了!
“那怎么才能获得你的原谅呢?”
李秋词趴在他背后,捏捏他的耳垂,只觉得闹别扭的许嘉羿太有趣了。
我真是个大坏人、大变态。
爱看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爱看骄矜的公主失去心爱的水晶鞋。
爱弄脏小王子精致的玫瑰,爱撕毁他引以为傲的画卷。
越深的爱,激发越深的坏。
本性低劣,最爱摧毁和破灭。
李秋词沉下眼睛,指尖轻轻在许嘉羿脸颊上敲击,似抚摸又似玩弄。
他为自己潜意识里的思想,感到震惊。
工作的这五年里,他为了爷爷的医疗费,兢兢业业,拼命挣钱,被生活的重压碾得毫无机会思考别的事情。
如果他和许嘉羿的记忆都被篡改过,如果他脑子里的所有经历,都不是真的。
那么他刚才一闪而过的恶念,才是真实的自己?
“我才不原谅你……CH”
许嘉羿又踢了李秋词几下,不让他摸了。
“那就一直责备我吧。”
李秋词拦腰把他抱到腿上,双臂收紧,把许嘉羿束缚住。
他闭上眼睛,将脸埋在许嘉羿的脖子处,他们刚刚做过,信息素浓度极高,能清晰地嗅到许嘉羿的味道。
许嘉羿心中一颤,“一直”这个词,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很喜欢……CH很喜欢一直……CH
哪怕后面跟着的不是好词,不是好话。
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就都不要紧。
许嘉羿有被顺毛到,软下了腰背,将脸贴在李秋词的发顶,“你给我讲个故事,我就原谅你。”
“啊?又要听故事啊……CH”
李秋词最怕这个了。
他本来就记性不好,现在记忆还有问题,脑子也不太好使。
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秋词哽住了,只能抱着许嘉羿一边哄小孩一样拍拍,一边绞尽脑汁。
许嘉羿还算有耐心,静静地等他想。
李秋词嗅着许嘉羿的气味,脑子里闪过曾经做的梦。
“你的信息素,味道很独特,有次做了个梦,梦到在田野里,夏天,有蝉鸣,还有一排排乡村的小屋子,有一座小桥,流水从下面钻过去。”
李秋词闭上眼睛,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一幕,“听到有个小孩子在我耳边说话,是很地道的乡音,调子软软的,是南方口音,咿咿呀呀,还能闻到新开的西瓜味。”
许嘉羿听着,觉得李秋词说的地方很熟悉,“有没有一头大水牛?”
李秋词一愣,摇摇头,“太模糊了,不记得,但是我听见水车的声音,有水田。”
许嘉羿撑起身子,捏着李秋词的脸,温热的手掌贴在他肌肉僵硬的面皮上,揉了好几下。
“是梦吗?不是回忆?”
“不是,但是很清晰地记得这个梦。”
李秋词很少做梦,这么多年,也就梦见了那样一个。
他还想着,也许是他被爷爷收养之后,在乡村住过。
可是时间又对不上,以梦境里的场景,他还没有桥头的石墩子高,而他的记忆里,被爷爷收养的时候,他都已经很高了。
难道这是他去福利院之前的记忆?
许嘉羿细细思考了很久,说道:“我妈妈是南方人,带我回过她的老家,是个很漂亮的村子,她说,爸爸年轻时偶然去那边考察,车坏在半路上,这才遇见了放学的她。”
是几岁的时候回去的?除了妈妈、哥哥、爸爸,还有谁?
许嘉羿总觉得那次回去了很多人,家里都住不下了,还有人住到了村民家里。
可现在回想,只记得他们许家四口人。
其他人,一概没有印象。
“你妈妈的老家在哪里?”
“就是这边的老城区,往山里走。”
“这么巧……CH”
李秋词低下头,瞧见许嘉羿也在沉思,赶紧凑过去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许嘉羿别扭地从他腿上起来,假模假样地抽纸擦脸。
而李秋词已经看见他偷偷背过身,嘴角都压不住了。
耳尖也是红的,脖子也泛红。
李秋词捏捏他发烫的耳朵,真可爱。
“那,要不要去老家那边看看?”
李秋词凑近了他,他压低声音的时候,语调会很轻柔,很温暖,许嘉羿当即点头,“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
“你能吃辣吗?”
李秋词突然想起了老城区的火锅,辣得很,但总听人说味道不错,带许嘉羿去吃一吃。
“可以啊。”
许嘉羿最是不服输,其实不怎么能吃辣,只是不愿意在李秋词面前低头,趾高气扬地说着能把李秋词吃趴下。
李秋词暗笑,往常煮面,许嘉羿是一点油荤和辛辣都不碰的,怎么突然就能吃辣了?
一听就是这小子逞强。
“这边口味很重的,辣坏了就不好了。”
“怎么可能辣坏,我超能吃的。”
李秋词成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撩拨得许嘉羿非吃不可。
李秋词摸摸额头,总觉得……CH
应该备点治肠胃的药了……CH
执行官这么不听劝怎么办?
李秋词挠挠头,而许嘉羿已经开始搜索火锅,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真要吃啊?”
李秋词有点犹豫了。
“那当然。”

第37章 把他玩坏了
李秋词用阻隔剂把自己泡了个透彻,又顺手给许嘉羿也喷了一点,才带着他上了地铁。
许嘉羿新奇地四处看看,他出门都是车来车往,还没有体验过地铁。
“老城区那边巷子多,不好停车,这样去会方便很多。”
李秋词还没干出过带老板坐地铁的操作,许嘉羿又是出了名的矫情,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CH
起码……CH现在看起来……CH好像也还好?
地铁内很稳,也就时不时晃动,许嘉羿没什么不自在,“方便就行,比堵车好。”
李秋词松了一口气,不会闹别扭就好。
他以往招惹许嘉羿,玩脱了也很好哄,但如果是其他事情,让许嘉羿觉得委屈了,难哄程度会提高好几个档次。
许嘉羿看着窗户里面的自己,恍惚不已。
这一幕很熟悉,低下头就能够嗅到李秋词发间的清香。
气味,能唤起被埋藏的记忆。
许嘉羿闭上眼睛,从浓烈的阻隔剂里,捕捉李秋词身上稀薄的气味。
这次没有什么作用。
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许嘉羿泄气地弯下腰,将脑袋搁在李秋词肩上,李秋词捏着他的发尾,在指尖绕着玩儿。
八站之后,李秋词拉着他走出地铁站。
眼前换了一片景色。
和新城区的繁华对比下来,这边简朴很多。
没有光怪陆离的街边灯,居民楼也是十几年前的模样,一切都简单又舒适。
许嘉羿没由来地叹出一口气。
李秋词说着上次到老城区讨要火锅底料的事儿,“我那天来,热得要命,那家火锅店躲在山城小巷子里,爬了五层楼梯,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了地方。”
许嘉羿是个懒鬼,走了没两步就累了,坐在长椅上耍赖。
“还有多远啊……CH?”
“还没到爬楼的地方呢。”
李秋词买了个甜糕给他,许嘉羿才肯继续走。
看着啃甜糕的人,李秋词忍俊不禁。
多大人了,还要用吃的引诱。
走了十分钟,许嘉羿又坐下了。
“还没到嘛……CH?”
李秋词看看路线,“马上到爬楼的地方。”
许嘉羿一头扎在李秋词的肩上,“怎么这么远啊……CH”
“懒腿子,哪里远了,是你走得慢。”
“哼,我走得不慢。”
许嘉羿噌地一下站起来,攥着李秋词的衣服就走。
激将法,成功!
两人路过老式酸奶店时,李秋词拉着许嘉羿过去,“上次来,没来得及买,这次尝尝。”
李秋词难得如此兴奋,一扫工作时候的怨气,轻松地站在柜台前,选了许嘉羿最喜欢的口味。
老爷爷戴上老花眼镜,舀酸奶的时候,眯着眼睛瞧了二人一眼,手里的动作一顿,又仔细瞧着。
“怎么了?”
许嘉羿看看爷爷,又看看李秋词,难道爷爷认识他们?
李秋词也奇怪,他不认识这个爷爷。
爷爷顶了顶眼镜,一边装酸奶,一边问道:“还有一个小姑娘呢?这次没有一起来?”
闻言,许嘉羿和李秋词面面相觑,一股冷意刺刺麻麻地从天灵盖,传递到手脚。
“爷爷,您认识我们……CH?”
“对啊,就是你小子,打碎了我的罐子!用了几十年的罐子!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爷爷愤愤地把酸奶递给许嘉羿,李秋词又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爷爷摇摇头,“那我记不清,可能一两年,也可能四五年。”
还有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次我们是三个人来的?”
“我只看见三个。”
爷爷闷头做事,将第二杯递给李秋词。
“您还记得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吗?”
许嘉羿紧紧盯着他,这个时候,爷爷才反问:“你们怎么回事?”
许嘉羿只好作罢,摆摆手说没事。
“真是奇奇怪怪的年轻人。”
爷爷戴上帽子,坐在他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听音乐。
李秋词眉头紧锁,抬头看到许嘉羿也是如此。
“如果爷爷没有记错……CH我们应该是,很早就认识了。”
而如今,他们的一切回忆都是假的。
只有下意识的习惯,做不得假。
气氛变得和冬天一样凝固,吹来的冷风刮在脸上,有些疼。
许嘉羿呼出一口白气,“等回家之后,我问下爸妈。”
“能说的话,早就告诉你了吧。”
李秋词不抱希望,甚至许家本身也有问题,“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暗查。”
许嘉羿总是本能地选择信任父母,而今受李秋词点播,才明白,对啊,能骗他这么久,毫无破绽,父母实在可疑。
他有点难过。
走进火锅店的时候,许嘉羿蔫头蔫脑的。
“好啦,先吃好吃的,剩下的以后再说。”
李秋词摸摸他的头,只要不上班,他的情绪非常稳定,这些事儿都问题不大,“别让他们看出来。”
“嗯……CH”
许嘉羿撑着下巴,他从小千娇万宠,是父母哥哥手里的宝贝,对家庭的信任度非常高,突然的变故,让他很茫然。
如果他们都知道……CH
如果他们都是故意的……CH
许嘉羿不敢想,也不敢信。
那么多年的温馨和宠溺,难道都是假的吗?
“别想了,点菜。”
李秋词点了自己喜欢的,将菜单塞进许嘉羿手里。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许嘉羿不知道点什么,就把李秋词点的都加了一份。
“微辣吗?还是微微辣。”
李秋词撑着下巴,语调带了激将的意味。
“瞧不起谁呢,中辣!”
许嘉羿提笔就勾了中辣,非常有胆子。
李秋词挑眉,“当真?”
“那当然,我把你吃趴下。”
许嘉羿不怎么吃辣,但也不是不会。
何况……CH还有酸奶呢。
李秋词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趁着许嘉羿去冰柜买水,他转过身,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比微微辣还要少辣就好,别按这个中辣弄。”
“好的。”
等到许嘉羿回来的时候,火锅已经上来了,红到发黑的汤底。
许嘉羿有一瞬间的震惊和胆怯……CH
“这、这么多辣椒?”
李秋词风轻云淡地瞧一眼,理所当然:“嗯哼,中辣啊。”
“呃……CH”
许嘉羿突然很想逃,但他不可以露怯。
看着小碟菜一盘盘上桌,许嘉羿视死如归般提起筷子,将冬瓜丢进去,会煮很久,能逃一会儿是一会儿。
李秋词哪里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将猪肘子端给他,“尝尝这个,味道很好的。”
许嘉羿戳了戳Q弹的肘子,小小咬了一口,确实味道很好,也不怎么辣。
当即信心倍增,吃了好几口。
李秋词扯了塑料手套给他戴上,“直接抓着吃,比筷子方便。”
“不要,那多不好看。”
许嘉羿摆摆手,骄矜地用筷子拆肘子,却老是打滑。
李秋词无奈地把碟子端到自己面前,熟练地把肘子拆分。
许嘉羿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秋词的动作,心里开始冒泡泡。
李秋词拆完,才发现许嘉羿这小子出神了。
拆个肘子而已?
“嘉羿?”
“啊?”
许嘉羿恍然回神,正襟危坐,拿过自己的肘子,埋头苦吃。
“你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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