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by墨森里

作者:墨森里  录入:12-27

也许是和先生的公司有关,鹿嘉渺往下一条划动,入目就是一张眼熟的图片——那个在藏家晚宴上找到自己,还说了很多不太好听的话的人。
这张图片里的她远不及当时鹿嘉渺在晚宴上看到的高贵漂亮,反而未加修饰,看上去十分憔悴。
他看着上面的配字【豪门内斗致霍氏旗下三股跌停或面临恶性竞争取证】
鹿嘉渺虽认识这个人,但对她和藏先生的关系知之甚少。
原来他本就没抱着有深入了解这个世界和先生的希望,所以对这些费脑子的事关心甚少。
但现在……也许先生的标本间打开了他想了解先生的门。
就算明知未来未卜,他还是下意识想多了解先生一点。
鹿嘉渺认真看着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各路小道消息,整理了许久才知道了个大概——
藏老太太曾有过一儿一女,先生的姑姑在不大的年纪,在当时一场震惊京圈的绑架案中因救助不及时去世。
后来藏老太太为了缓解思女之苦领养了与藏柠安长相十分相似又恰好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霍媛敏。
【豪门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当时都说霍小姐一夜从孤儿飞上了梧桐枝,谁知道藏家连姓氏都没给改】
【何止姓氏,我刚搜了搜,霍氏那几十个小公司上头全是藏老太太在持股,说好听点是养了个女儿,难听点也就是豪门花大钱找了个代运营劳动力罢了,也难怪霍氏会反水】
鹿嘉渺没看懂豪门内斗里的圈圈绕绕,但隐约知道了这次的珠宝事件应该与霍家有关。
可……他依稀记得,当时霍媛敏与老太太的关系似乎很好的,比起与先生之间的客套疏离,她们之间比平常亲母女之间还要亲切一点。
没想到,看上去这么真切的情谊之间也藏着那么多圈圈绕绕。
鹿嘉渺像是忽然理解了先生为什么那么理性了。
在这样亲情都能夹杂上利益的环境里长大,没有情绪或许还要好一点。
因为牵扯出了旧新闻,不少营销号还放出了许多年前的老照片。
鹿嘉渺竟在里面看到了一张先生小时候的图片,被十分般配的男女牵着,才到人腰处的小小的先生。
穿着合身的小燕尾服,站得端正。
那时候的先生就有礼有节,但和现在的先生不太一样,照片里的他和所有那个年纪的小孩一样,面对镜头时会有些不好意思。
先生分明比鹿嘉渺年长许多,但在看到这张图片里的先生时,鹿嘉渺竟由心觉得,先生好可爱。
这样的先生虽然稚嫩,但比起现在无所不能的藏矜白,他更鲜活。
鹿嘉渺像是发现了某个秘密游戏一样,顺着词条把和先生有关的营销号能扒到的照片都保存了。
虽然很少,但他好像通过这些照片坐了一次时光机一样,隔着时空和时间把从小到大的先生都浏览了一遍。
公众露面的照片从先生去了国外后便没了,再次出现就是他们的初见。
找寻工作结束后,鹿嘉渺认真回看着刚才保存下来那几张先生小时候的照片,发现他身边总有个优雅漂亮的穿着旗袍的女人牵着他……她就是给先生留下那些坠着的珠宝的母亲吗?
她看上去好温柔,难怪能教养出那么儒雅的先生。
只是……白夫人像从某个时间点蒸发了一般,先生好像也是从那时候变得不一样的。
鹿嘉渺像探谜一样试图从各种小道消息里搜索出曾经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他身后。
孟春延都在鹿嘉渺身后看他半天了,见他一直没发现,才出声叫到,“小鹿啊。”
自从上次江秘书来这儿走了一遭,素来最擅长审时度势的孟春延立马转变了对鹿嘉渺的态度。
和小辈争那口气有什么意思,不如放下身段和这位与藏家都有着牵连的小明星打好关系来得实在。
今天的热搜他也看了,他虽然不混商圈,但娱乐圈向来和商圈脱不开关系,毕竟哪些投资是大头,哪些人惹不得,这些可都是必备功课。
现在要变天了,虽然变也只是把本就遮住半边天的藏家势力更扩大了一点。
但霍氏可不小啊,那位没回国之前也算在京圈叱咤风云了十来年。
没想到说拔就拔了。
这种初出茅庐的小明星可能只关注现实利益,忙着看热搜。
但他不一样,他是老江湖了,自然一眼能看出轻轻动动手指就能把稳了十年的霍家连根拔起的藏氏到底有多强大。
不然他也不会放下关系来找个“小宠”。
鹿嘉渺本就疑云满脑,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掉了。
“爷爷吓到你了啊?”孟春延此刻和蔼非常,仿佛真的只是个关心小辈的“爷爷”。
鹿嘉渺连忙按黑手机,才转过头轻轻摇了摇。
“爷爷就看着你一个人坐在小亭子里挺孤独的,特意过来陪你说说话。”说着孟春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小鹿吃饭了没?这我老家带来的酥糖,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最爱吃了,爷爷给你带了点。”
鹿嘉渺避开他递来的糖,拒绝地摇了摇头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鹿嘉渺一般对人都客气有礼貌,但对这种针对过自己好多次,明显对自己不友善的人礼貌不起来,直接开门见山。
“……”好歹也在一起拍了那么久的戏了,孟春延当然知道鹿嘉渺的风格。
油盐不进。
但没事儿,他本就是试探一下。
示好不行有的是其他法子。
除了没他年轻漂亮会攀高枝,本质他们还不是一样的,一样仰赖这些资本大家给口饭吃。
所以孟春延索性不遮遮掩掩了,开门见山道,“你认识藏家那位吧?”
见鹿嘉渺骤然皱眉警惕看着他,孟春延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他赔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作为长辈提提醒,你也看到了他们那种人家,也就出来随便玩玩。”
“这次热搜你也看到了,我看【朱砂痣】的模特和你年纪差不多吧,但人家就没选你。这么重要的资源都不给你你懂什么意思吧?”
【朱砂痣】的模特没露脸,但孟春延潜意识觉得签了藏家单子的人不可能今天云淡风轻来这个小剧组安安分分拍戏,所以直接排除了鹿嘉渺,继续道,“我们有缘分,你刚好有藏家的资源,我也打算拉你一把。”
“你想让我引荐你吗?”
“!”孟春延诱导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鹿嘉渺的直白反问打断。
他瞬间喜不自胜,心道原来在共同利益面前这也是个能听进话去的。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他笑道,“我和朋友有打算一起注册个经济公司的想法,如果你真让我们和藏家搭上了线,到时候第一个签你,今后公司有什么资源也第一个给你选。”
孟春延的大饼都快画到奥斯卡了。
鹿嘉渺兜里的手机响起,应该是羌笛姐来了,他敷衍地点点头,然后道了别。
鹿嘉渺本就因为先生母亲的事忧心忡忡,下午收工第一时间孟春延又在门口堵住他絮絮叨叨。
他本不想告状的,但鉴于孟春延真的十分想见江律彦一眼,他还是在江律彦来接自己的时候把他带了过去。
江律彦站在车库外等他,手里还提着藏先生特意叮嘱的小少爷喜欢那家的糕点。
鹿嘉渺一看就知道是先生买的,他接过来,乖巧说了“谢谢”。
孟春延在一旁瞧着他们那么熟稔,心头更是喜不自胜。
正准备开口问好,就见江秘书看了过来。
鹿嘉渺解释道,“他总找我,希望能见你一面。”
鹿嘉渺不是爱告状的小孩儿。
这个“总”字就用得很微妙了。
察言观色王者江立马悟出来,随便和孟春延搭了两句话,听懂他想投资影视业的想法后表示了因为他是小少爷的同事所以可以考虑。
“只是藏家最近的项目比较多,应该需要排个队。”江律彦看着孟春延连忙点头说没关系后轻轻颔首补充道,“藏家投资的项目希望有一定的专业度,所以孟老师被列入合作备选项后,拍戏方面需要暂停一下,专心研发公司事业。”
孟春延笑容骤然僵住,到江律彦的车开走都还没回过神。
等反应过来江秘书话里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他都没戏拍了的时候骤然脱力跌坐在地上。
倒也不算鹿嘉渺告小状,上次江律彦来接他,就觉得这个人或许对小少爷有敌意,私下查了查,没想到这倚老卖老的拍一部戏就欺负一群小辈。
断了他的戏路也算为民除害了。
“以后谁欺负就跟叔叔说,叔叔替你收拾。”江律彦见副驾的小少爷一直在走神,以为他还在想这件事。
毕竟小年轻很少经历这些事,而且藏先生把人护得那么好,遇到这种事已经算大事了。
鹿嘉渺难得没礼貌地立马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江律彦,突兀问道,“江叔叔,你见过白夫人吗?”
也不算江律彦骗小孩儿,他是真没见过白夫人,他当藏先生的秘书时老板已经十六了,都开始接受藏家国外的产业了,秘书就讲究一个“秘”,之前的事儿他是真不知道。
但这么多年都在藏家,多多少少肯定听到过一些风声。
只是……没有老板的意思,他不能多嘴。
见小少爷有些担心,好像是听到了些什么。
江律彦便捡了些不算秘密的说。
比如这次的珠宝展是专门为纪念夫人举办的。
还比如,夫人的忌日,是先生的生日。
早晨的时候,鹿嘉渺听说先生这两天不回家还稍有庆幸,毕竟可以给自己个梳理思绪的空间。
但现在他忽然特别特别想去见先生。
江叔叔没透露太多,但藏在那句生日是忌日后的信息就足够震颤了。
那些有限的图片里,可以看得出来,先生曾和母亲的关系特别好……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很不开心的。
鹿嘉渺得知白夫人的忌日就在这几天,先生忙碌的原因也是因为有人在白夫人的遗笔上动了手脚。
鹿嘉渺坐在花房门前的小石凳上,看着大门口,也时不时低头看看发出半天还没回应的信息。
藏矜白的回复很晚,迷迷糊糊睡着的鹿嘉渺听到震动声就立马醒了,他发的是很寻常的事,先生吃了什么?先生睡了吗?
藏矜白也很认真的回复了他,吃了什么,准备睡了。
隔着屏幕的信息寻常,维持着某种无人打破的平静。
鹿嘉渺看了屏幕良久,黑掉又按亮,等了大半夜,最后也没往对话框里输入什么。
他好像忽然懂了为什么先生从不过度过问自己的事情。
真的担心一个人,总是小心翼翼的。
怕不小心碰碎他的玻璃罩。
藏矜白说是两天,就是两天,分别第三天虽然来接他的人还是江律彦,江律彦转达老板的话,“今天老宅有宴会,凌晨前抽不开身,小少爷是回去还是去——”
“我去找先生。”鹿嘉渺没等江律彦话说完就连忙答应。
说是老宅有宴会,但江律彦的车却朝另一个岔路驶去。
路越走越荒凉,他下意识暼了眼副驾的小少爷,发现他只是蹙着眉一脸凝重,并没有怀疑什么。
刚才老板只说,如果鹿嘉渺说来找他,就把他带到这里。
其实有时候他挺奇怪小少爷对老板这种毫无理由的信任的。
但也正是这份难得的信任,终于让老板开了扇愿意让人走进的门。
车驶向城郊墓园,鹿嘉渺几乎在看到“公陵”两字时就明白了。
暮色昏沉,雨季收尾,整日都蒙着薄雨,平白把本就死寂的墓园衬得更加萧条。
这像是藏家专属的公陵,江律彦把人领到墓区,把伞给了鹿嘉渺后就退出来了。
白色的墓碑一座又一座,整齐又静默,鹿嘉渺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俯身放菊花的先生。
他没打伞,穿了件黑色长衣,整个人修长又肃穆。
鹿嘉渺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轻步上前。
先生没在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他听到了鹿嘉渺的脚步声,但并未转头。
鹿嘉渺把伞举高,遮过先生头顶。
晕湿先生背的小雨又打湿了他的半边肩。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陪藏矜白站着。
不知多久,藏矜白才侧头,接过他的伞舒眉道,“回家吧。”
先生又变成了那个完美无瑕温润如玉的先生。
但只有鹿嘉渺看到了刚才漫长的沉默里,先生垂眸看向墓碑上照片的眼神。
像是没什么情绪,又像是……被剥夺了所有情绪。
鹿嘉渺陪他站着,他要走了,也陪他走。
来时孑然孤独,走时撑了把伞,身边多了一人。
鹿嘉渺安安静静陪藏矜白走出了墓园,却在踏出墓园那瞬间慢藏矜白一步停住了。
“怎——”藏矜白侧目正准备发问,忽然被人从后背轻轻拥住了。
鹿嘉渺轻轻环住他,怀抱里的身体骤然滞住。
鹿嘉渺不高,但从背后拥住他时,嘴唇刚好能贴住他的耳朵。
他的小朋友说,“你不开心,我抱抱你。”

方才未觉天凉,却在鹿嘉渺拥上来瞬间,后背覆满暖意。
藏矜白一直觉得鹿嘉渺只是个不需要懂事的小朋友,在他身边的安全区里就这么永远灿烂的长大。
原来想让他了解自己,是听信书上所说,建立一段亲密关系需要开诚布公。
但最近他时常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这几日忙于【蕴】的事,勾起了不少往事,每一段都披着肮脏黑暗的皮。
曾经觉得,鹿嘉渺答应了要留下来,那就得陪着他。
可从他误会鹿嘉渺那个害怕的眼神,一直到那晚在输入许久最后却没打扰自己的信息……就连现在这个突兀又简单的拥抱,都在动摇藏矜白的决定。
他发现,鹿嘉渺不知何时不再只是一个会永远陪着自己的存在,而像是……他在枯死标本园里无意养出的一株花。
他想把他囚禁在玻璃橱窗里,却又想他能在阳光下肆意快乐的成长。
不同于周围凉意的温热呼吸在他耳边平稳的起伏着,仿佛是他能触碰到的,攀附在自己身上唯一的温度。
藏矜白的犹豫很短暂,仿佛只是因为鹿嘉渺这个突然的拥抱带来的心跳衍生。
回去的路上鹿嘉渺安静又乖巧,像把墓园里的肃穆带了出来,不问什么,只时不时侧目看看一旁仰头闭目休息的藏矜白。
他不算聪明,很多事都不懂,没有人告诉他,他便不去胡乱猜。
只在觉得先生不高兴的时候轻轻抱一抱他。
藏矜白像是累极了,上车后便在休息。
鹿嘉渺把他刚脱下的沾湿的外套拿到一旁,怕染湿他裤腿。
然后翻出车上自己平时睡觉的小毯子轻轻披在了藏矜白身上。
刚入秋的夜间很冷,鹿嘉渺把先生边边角角都包裹严实,见先生未动,以为他睡熟了。
便悄悄起身,准备把最后一个小角压在先生的另一半肩。
只是他刚探身过去,腰忽然被手掌揽住了。
他仓惶抬起头,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打扰到先生睡觉了。
但藏矜白依旧合着眼,若不是搭在腰间的力道大了些,鹿嘉渺还以为他真的在睡觉。
藏矜白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鹿嘉渺本就只有一只腿半跪在座椅上,此刻直接跌靠在藏矜白怀里。
动作仓促,他的嘴唇擦过藏矜白鬓角,最后停在几乎贴到藏矜白脸颊的位置。
鹿嘉渺呼吸都快滞住了。
但藏矜白似乎并未察觉,手掌贴在鹿嘉渺的后腰,把人抱在怀里便不动了。好一会儿侧侧头,声音贴在鹿嘉渺耳边道,“我抱一会儿。”
车驶回老宅,与墓地的肃穆死寂全然不同,这里烟花音乐,热闹非常,像在举办隆重又喜庆的宴会。
第一次来这里时,鹿嘉渺看着这老宅恢弘奢华,但这次再看,只觉得这奢华里囚着很多悲伤的东西。
藏矜白牵他走进去。
酒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有人举杯朝这里看过来,惊喜到,“可算把主角等来了!”
所有目光一下集聚过来,在欢呼声中宴会一下达到了巅峰。
藏矜白的生日宴不可谓不隆重,不止商圈的,所以想沾沾藏家光的人都赶过来了,尤其是现在霍家没了,藏矜白地位不言而喻。
声乐美酒,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鹿嘉渺仰头看着先生朝他们儒雅笑着,一一回应祝福。
忽然觉得这里的光晃眼得厉害,一片阑珊里,人潮像是看不清的虚影,先生在虚影里那么明晰,却也……那么孤独。
自从墓地出来,先生还是那样的先生,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
可不止为什么,鹿嘉渺总觉得此刻的先生孤独有脆弱。
他下意识把牵着先生的手握紧了些。
藏矜白似有些惊讶,但还是在灯火里垂眸对他轻轻笑了下。
因为人太多,老宅花园前的空旷场地全辟出来办晚宴了。
高垒的酒杯,一个个上前谈笑的人,就从进门走进正堂,先生就喝了许多杯酒。
两人进屋得正巧,老太太刚好被人推出来。
从前总在她身后的霍媛敏换成了个新的护工,但老太太依旧慈眉善目,见着两人便热情招招手,“大忙人总算来了,矜白啊,不会今天什么日子都忘了吧?”
老太太语调嗔怪一般,压低声道,“让外边儿的客人好等。”
大家族的生日从来不止是生日,中间牵扯到的利益线条万千。
藏老太太明面上没说,但实则是在怪藏矜白不识大体。
藏老太太在太高的地方呆得太久了,仿佛已经忘了这把交椅总有一天是会被换出去的。
在护工把老太太推到两人眼前,藏矜白才松开鹿嘉渺的手,接手过老太太的轮椅。
藏老太太仿佛才注意到鹿嘉渺一般,欣喜拉过他的手,亲切问道,“小鹿也来给矜白过生日啊?”
藏矜白没告诉鹿嘉渺今天是他的生日,但鹿嘉渺还是弯眼笑了笑。
老太太马上叫人去打扫房间,“今天人多,闹得晚,就在这里过夜了啊。”
老太太长得典雅,说话总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亲切感。
寒暄结束,她松开鹿嘉渺的手,让人把鹿嘉渺先带下去休息了。
等把人都支走了,就剩两人,老太太才像个长辈似的语重心长道,“矜白啊,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但这些都是藏家几百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今天这样的事——”
“去见客人吗?”藏矜白难得打断藏老太太说话,未等她应声便推着她往门口走去。
只是在推出门槛的瞬间停了一下,俯身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老太太脸色骤然就变了。
手里的佛珠骤然断了,珠子散落一地。
鹿嘉渺知道老太太是在支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霍媛敏事情的影响,鹿嘉渺总觉得现在看着老太太,不再只像个慈祥的老人,仿佛……这只是让人亲近的伪装罢了。
先生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鹿嘉渺就不知道。
他信任藏矜白,也信任他为自己做的任何选择。
鹿嘉渺被引进了老宅后面一片外表风格古式,但内部装潢现代化的四合院别墅。
听送他来的小姐姐说,这就是先生在老宅住的地方。
这方四合院特别大,即便有那么多灯还是看不太真切全貌。
小姐姐告诉他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明早再看,说完就把他领进了先生的卧室。
卧室很大,但装潢简约,像先生的休息室一样,又空又冷清。
窗帘遮了起来,即便开了暖灯房间也空荡荡的。
鹿嘉渺坐在床边等了好一会儿,先生一直没来。
他有些困,揉了揉眼睛打算先去洗漱,精神一点儿接着等先生。
只是他出来,看到卧室外的小客厅里似乎有个人影。
“先生!”他头发都忘记擦了,正打算走出去,却在小台阶处停住了脚步。
卧室与小客厅间没有门,只有一片作为隔断的装饰书架。
但此刻鹿嘉渺却莫名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一扇门外……一扇和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先生时一样的门。
小客厅外是落地窗,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渍顺着玻璃滑落,模糊成一片看不清景象的背景。
先生就端坐在那儿。
没开灯,只能看到个虚渺的黑影,不知他是闭着眼还是在看哪里。
鹿嘉渺只愣了一秒,就连忙上前,只是在站在先生面前的瞬间,他还未抬起手碰到先生,就被藏矜白忽然开口叫住,“鹿嘉渺。”
“我在的。”鹿嘉渺答得干脆。
室内却骤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声。
良久无声,鹿嘉渺感觉先生的状态不太好,正准备开口询问自己可以看看他吗?
藏矜白先打破了宁静,“坐上来。”
他的声音不温润,甚至有些不加克制的强势。
但鹿嘉渺还是没有犹豫,在黑暗里摩挲着,乖乖巧巧坐在了他腿上。
藏矜白抬手掌住他后腰。
像把玩着什么很喜欢的东西一样轻轻摩挲了两下。
鹿嘉渺的头发还湿着,泛着淡淡的潮意。
藏矜白只是轻轻摩挲着他的腰,像只是想靠手掌相贴处确定鹿嘉渺的存在一样。
窗外淅淅沥沥落起大雨,怀里是湿漉漉的鹿嘉渺。
……他怎么从不会跑。
屋里很黑,鹿嘉渺只能借助雨夜稀薄的光看着藏矜白的侧脸轮廓。
在雨声中沉默良久后,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渐渐贴近,藏矜白在他耳边问道,“会解领带吗?”
气息几乎贴在他耳侧了,说话间唇齿间的热气若隐若现扫过泛着潮气的颈侧,像是……再一下下落着轻飘飘的吻。
鹿嘉渺轻轻点了点头,恰好响起惊雷,把两人短暂照亮一瞬。
雷声盖过了心跳,鹿嘉渺借着藏矜白托在他后腰的力轻轻往后仰了仰,抬指碰上了先生领口。
他才发现先生系了他送那条领带。
他不会系领带,解领带也很不熟练。
动作生疏笨拙,带着湿润气息的手指总会不小心碰到先生的喉结,好不容易解开,他用手指勾住领结下滑到一半——先生毫无征兆地侧头轻轻吻在了他的颈侧。
发丝上滑落的水珠被吻晕染开……在那块皮肤上留下又潮又热的气息。
藏矜白的吻一寸一寸往上,在嘴唇即将碰到鹿嘉渺耳垂时,肩上忽然搭上了轻轻的力道。
鹿嘉渺抬手环住了他,手臂微潮的气息贴着藏矜白,像是某种无言的放任。
雨声巨大,雷声又响,骤然亮起的那瞬间,藏矜白只记得眼前那截微仰起的雪白脖颈和鹿嘉渺在他耳侧说的那句,“生日快乐。”
推书 20234-12-27 :病弱白月光[快穿》:[无CP向] 《病弱白月光[快穿]》全集 作者:十里清欢【完结】晋江VIP2023.10.25完结总书评数:6247 当前被收藏数:44213 营养液数:18965 文章积分:717,900,608文案:他们是山间清朗的风,他们是天上皎洁的月,他们本该拥有着璀璨的人生,可却因为成了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