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收拾完碗筷,直到池牧烟趿拉着拖鞋,抱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段炎这才意识到一个让人想起来就心里痒痒的事情:他跟池牧烟同居了!
虽然是以房东房客的身份。
他家别墅每一层都有一个大卫生间,他的卧室还有一个小的,但池牧烟住的客房没有,池牧烟平时洗澡都是到二楼卫生间去——路过段炎的主卧门口。
很快,楼上卫生间传来洗澡的声音。
坐在楼下看电视的段炎心痒难耐,不自觉调低电视音量,嗓子有点干。
他家卫生间做的干湿分离,洗澡的地方在最里面,关上房门后外面的人连里面人影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水声。
几分钟后,水停了,段炎眯着眼睛想,这是在倒洗发水。
不一会儿,卫生间再次响起水声,但没多久,水声再次停了。
段炎嗓子干极了,心想这是在打沐浴露。
白色的泡沫慢慢涂满全身……
段炎赶紧摇头,不敢再想了。
但是这一次,水声好久都没响起。
段炎抬起手表看一眼,脑子有些发懵:涂沐浴露需要十几分钟吗?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段炎顿时愣住,呼吸瞬间急促。
他紧紧咬住牙关,牙齿都在颤抖:这人不会在他卫生间里,做那种事吧?
与此同时,池牧烟也在想:这有什么?
冷淡的眉眼紧紧盯着地板,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视线有些模糊。他手下动作不停,水润的嘴唇微微开启,轻轻地喘……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有欲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在洗澡的时候弄一下,难道要弄完了,再来洗一次吗?
那多麻烦。
池牧烟理所当然地想,小声地哼一声,完全没意识到外面那个变态居然会计算他的洗澡时间!
又过了二十分钟,池牧烟洗完出来,连头发都吹干了。
水盆里放着他刚用手洗好的内裤和袜子,其他衣服正在洗衣机里转。
他穿着睡衣,想把内裤和袜子端到自己客房阳台上晾晒,没走几步,就跟斜靠在主卧门边上的段炎碰个正着。
池牧烟微微冲他点下头,算是跟这位房东打个招呼。
段炎嘴唇干燥,紧紧盯着池牧烟的脖子,低声道:“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池牧烟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袍非常合身,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眼尾仍有些红润,池牧烟冷漠地扫他一眼,心想这人又作什么妖?
被对方潮湿红润的眼睛扫一眼,段炎只觉得气血上涌,嗓子更干了,他舔舔嘴唇,胡言乱语道:“什么破衣服,脖子都露出来了!”
池牧烟都气笑了:“你家衣服不露脖子啊!”
温柔的笑容如春光烂漫,拂走段炎心里所有旖旎。
段炎终于回过神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全部消散,他傻了吧唧地冲着池牧烟背影喊:“高领毛衣就不露脖子!”
意料之中的,池牧烟头都没回,径直走到最里面的客房,关上房门。
段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在幻想池牧烟做那事时会是什么模样。
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说起来,他也见过,在那个酒店……
明明在做最情动的事,神情却冷淡高贵得让人不敢沾惹。
段炎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幽幽叹口气。
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不过好在他睡眠质量不错,很少失眠,熬到后半夜的时候,终于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一个非常温馨的梦。
梦里他牵着池牧烟的手逛街,还叫他老婆。
梦境太过美好,以至于他早上醒来时,晕乎乎地还以为在梦里。
池牧烟早起洗漱,听到身后传来段炎慢悠悠的脚步声,没太在意。
直到对方突然靠近,在他脸上亲一口。
“老婆,早上好!”
池牧烟吓得手一松,牙刷掉在地上。
脸色瞬间冰冷,他回过神来,嘴里泡沫都没来得及漱,皱着眉头问:“谁是你老婆?”
段炎意识不清醒,没皮没脸地贴上来,下巴靠在他肩膀上,黏糊糊地说:“当然是你啊,我的亲亲老婆~”
段炎还以为在梦里,哼哼唧唧地靠着他的肩膀没动。
池牧烟忍无可忍,直接屈起手肘往后一捣——
“嘶——”段炎彻底醒了, 捂着胸口后退好几步,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池牧烟转过身来,看到对方有些痛苦的表情,有点发懵:他没用多大劲啊。
轻轻抿下嘴唇, 池牧烟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段炎强颜欢笑, 忍不住嘶哈两声, 眉毛微微皱起,分明正在忍痛。
情况不对。
池牧烟皱起眉头, 走上前去:“你胸口怎么了?”
段炎脸色都白了, 还强装镇定道:“没事, 我刚才睡懵了, 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对不起啊……”
池牧烟没跟他闲扯,直接拽着他的衣领, 把睡袍拽到臂弯处。
不光胸口, 连手臂上都有好几片青紫。
胸口那里更是紫得吓人, 整整一大片巴掌大的青紫覆在雄健有力的胸肌上,看上去格外刺眼。
池牧烟皱紧眉头,问:“怎么弄的?”
段炎毫不在意, 把睡袍拉上去, 轻飘飘道:“没事, 拍戏的时候不小心从车上摔下来, 滚了几圈, 没多大事。”
池牧烟沉默不语。
段炎剧组那卡车他见过,最矮的也得两米多高。
见池牧烟面色有些凝重,段炎赶忙安慰道:“真没事,也就两米多高,我以前拍戏还从马上摔下来过,当时就断了两根肋骨,现在不也活蹦乱跳的?这点轻伤,不值一提。”
池牧烟没搭理他,转过来把嘴巴漱干净后,又简单洗了把脸,这才转回来,拉着段炎的胳膊往他住的客房走。
垂眸看眼对方拽自己的手,段炎乐意被对方拉着,没做任何挣扎。
他的柜子里除了常用的发烧感冒药,还有一盒胃药,和一盒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都是他上次去药店顺手买回来的。
当时他只想买点感冒药,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段炎,又顺手买了盒胃药,以及治外伤的药膏,担心段炎拍戏的时候会不小心磕碰到。
就当是对房东先生的关心吧。
现在这盒药膏果然用上了。
池牧烟把新买的药盒拆开,拿出药膏,简单看了下说明书,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说:“把衣服脱了。”
段炎坐在床上,表情微怔:“什么?”
池牧烟淡定道:“我帮你上药。”
段炎:“……”
这种时候,他居然怂了,扭捏道:“这不太好吧,我自己来吧。”
“有些地方你够不到,赶紧脱吧,脱完好上药,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池牧烟顿一下,问,“你里面穿内裤了吧?”
“肯定啊,”段炎梗着脖子,紧紧攥着自己的衣领,跟良家妇女一样宁死不屈,“不脱!”
池牧烟没跟他废话,把药膏放在桌上,直接动手扯。
“哎,你别,嘶——”
拉扯中,池牧烟的手不小心摁到对方特殊部位。
下意识垂眸看一眼,尺寸挺大。
段炎闷哼一声,脸色有些怪异,见池牧烟没反应过来,盯着他那里看,随即不怀好意地笑道:“宝贝儿,你再不松开,我就要被你摁废了。”
池牧烟赶紧撒手,冷冷瞟他一眼,命令道:“脱。”
“好好好,我脱。”段炎不再拒绝,大方地脱掉睡袍,露出健硕饱满的胸肌腹肌。
段炎流氓地吹了个口哨:“怎么样,哥身材不错吧!”
池牧烟没搭理他,只觉得段炎身上的淤青十分刺眼。
全身上下,胳膊上、胸上、肚子上、腿上,几乎都有青紫,背部的青紫颜色更是深的可怕,甚至还有一道五六厘米的血口子,已经结痂了。
池牧烟深吸一口气,拿起药膏,吩咐道:“躺好。”
半小时后,段炎无比后悔让池牧烟帮自己上药。
对方微凉的指尖裹带冰冷的药膏,轻轻在他伤处滑过,然后稍微用了点力,绕着圈子在淤青上涂药。
池牧烟力度不重,跟羽毛似的帮他擦药,挠得他身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终于,跟受酷刑似的,段炎身上所有患处都上好药膏,轻轻吐出一口气,额头沁出一点冷汗,段炎有气无力道:“帮我把衣服递过来。”
池牧烟心疼地把睡袍递给他:“疼成这样?”
段炎呵呵直笑,心想烟烟傻起来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吃饭的时候,段炎再次道歉:“对不起啊,我早上真是睡懵了,真不是故意的。”
池牧烟淡淡嗯一声,这事就算翻篇了。
吃完早饭,段炎靠在沙发边上,突然提议:“今天周六,等下我们去看电影吧。”
池牧烟诧异地抬头看他。
段炎坦然一笑:“别误会,是我一个外国朋友拍的外国电影,给我发了几张电影票,让我支持一下。不光你有,艳姐桃子俞辩年他们也都有,那是我自己买的,给他们也送了几张电影票。走吧,我请你。”
对方这话说得非常诚恳,池牧烟略微想了下,点头同意。
等开车来到电影院,池牧烟才知道段炎这位外国友人拍的居然是恐怖片!而且他们看的这场播放时间是下午三点!而现在才刚过早上十点!
转头瞪一眼段炎,对方面露歉意:“对不起啊,我记错时间了,要不,随便逛逛?”
池牧烟懒得来回折腾,只能点头同意。
他抬腿往前走,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段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这边。”段炎带着他来到一个糖葫芦摊上,点了糖葫芦,接着又往前走几步,给他买了一串棉花糖。
池牧烟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棉花糖和糖葫芦,心想段炎这是把他当小孩呢。
果然,下一秒段炎居然拉着他来到一家毛绒玩具店,指着门口的抓娃娃机对他说:“你等着哈,我给你抓个娃娃上来。”
池牧烟咬一口糖葫芦,懒怠地抬起眼皮,静静看段炎表演。
段炎撸起袖子,脸上一直戴着口罩,防止被人认出来。
他一连投了二十几个币,结果一无所获。
池牧烟冷呵一声,嘴角噙上一抹嘲笑。
仿佛有只乌鸦飞过,气氛有些尴尬。
段炎舔舔嘴角,走到店里柜台前,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现金放到桌面上,小声道:“老板,帮个忙,我哄人开心。”
老板一副了然的表情,走到抓娃娃机前开始表演:“这娃娃机好像坏了,我修一下。”
段炎立刻假装不满:“是吧,我就说它坏了,你赶紧修,修好了我还要用呢!”
“哎,您消消气,我现在就修。”老板赶紧把娃娃机拖到店铺后面开始修理,不一会儿把修好的娃娃机拖出来,插上电板,讨好道,“你再试试。”
段炎弓起腰背,神情严肃地又投了一个币。
刚才还松松散散的爪子突然变得非常紧绷,直接抓起一个玩具丢到出口处。
“牧烟,给!”段炎兴奋地把毛绒玩具递给他。
那是一只粉色骆驼,歪鼻子斜眼,尾巴翘得老高。
“丑死了。”池牧烟嫌弃地撇了下嘴,却把玩具紧紧攥在手里。
出来的路上,池牧烟认真劝道:“下次别这样了,浪费钱。”
知道对方已经看出端倪,段炎大方承认:“我这不是想哄你开心吗?”
池牧烟抱着玩具,实话实说:“是挺开心的,但是……也很心疼。”
段炎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不着边际地来一句:“心疼钱还是心疼人?”
池牧烟目视前方,眼皮都没抬一下:“钱。”
段炎偏过头去,抿嘴憋笑。
午饭在商场吃的,段炎请客。
池牧烟有午睡的习惯,吃完午饭后,段炎跟他一起来到地下停车场,上车睡一会儿。
定好闹钟,段炎轻声道:“睡吧,到点我叫你。”
说着他也闭上眼睛。
他昨天晚上就没睡好,熬到后半夜才睡着,正好现在好好睡一会儿。
池牧烟嗯一声,抱着粉色骆驼躺在后座上,睡着了还紧紧抱着那个骆驼不放。
珍惜得不得了。
池牧烟午睡时间不长,半小时后,他就醒了。
看到对方还在沉睡,池牧烟没叫他,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直到闹铃声响起,段炎这才起身叫他:“牧烟,走了。”
池牧烟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样子。
两人提前五分钟进场。
段炎还给他买了一桶爆米花,只是进场之后,没有人吃。
池牧烟不习惯看电影的时候吃东西,段炎……则正在沉思。
他正在思考,待会儿怎么表演害怕,会比较自然。
偶像剧里,经常出现男主请女主看恐怖片,结果自己吓得往女主怀里钻的桥段……
段炎目光深沉,心想他一个大影帝,演技肯定比偶像剧里的流量小生强。
于是在第一个鬼怪出场的时候,段炎紧张得一把攥住池牧烟的胳膊,演得跟真的似的:“牧烟,有鬼!是鬼!”
段炎声音颤抖,害怕极了。
他演得太投入,丝毫没注意到池牧烟手指骤然一缩,脸色有些发白。
池牧烟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手心冒起冷汗。
一向淡定的目光微微移开,不敢直视银幕。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恐怖片,而且还离得这么近。
池牧烟抿起嘴唇,心想他该怎么告诉段炎,他也很害怕!
段炎还在他旁边鬼哭狼嚎:“又来了又来了!柜子动了!柜子动了!”
池牧烟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可是恐怖的音效直往他耳朵里钻。
段炎精湛的演技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惊恐地张大嘴巴:“居然还有中式女鬼!啊!一身红嫁衣!她要掀盖头了!要掀了!掀了——”
声音突然停止。
段炎低头看向怀里,连呼吸都停止了。
心跳快得不得了,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抬起手,轻轻点下池牧烟的后背:“牧烟……”
池牧烟缩在他怀里,紧紧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轻轻颤抖:
“别动,我害怕。”
电影都没看完, 段炎赶紧把人带出来,给他买了杯奶茶压压惊。
池牧烟低头喝一口,慢慢缓过神来, 脸色依旧沉郁。
段炎面露歉意:“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害怕恐怖片,你说你进场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一声……”
他还以为傲然独立的池牧烟无所畏惧呢, 他还准备假装柔弱, 扑到池牧烟怀里跟他亲近一下。
虽然最后变成池牧烟扑到他怀里, 跟他肢体接触, 但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把人吓到了, 他很自责。
池牧烟语气平静:“我没看过恐怖片,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害怕。”
“哦。”段炎手指轻微动一下, 把对方怕看恐怖片这条记下了, 接着他又问道,“你还怕什么?”
他都记下来,以后小心避开。
池牧烟垂眸想了想, 回道:“老鼠, 虫子, 打雷,不吃苦瓜。”
段炎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好,我都记下了。”
两人正说着, 池牧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秦屿的电话:
“池哥, 洛长风来工作室了, 想找你写歌。”
池牧烟表情淡漠, 语气平缓:“让他排队。”
他现在还忙着写专辑呢,没时间给洛长风写歌。
电话里秦屿的声音有点着急:“我说了,洛长风说不行,就得给他写歌,说他有钱,还说……”说你耍大牌,居然敢让他排队!
这话不好听,秦屿没跟池牧烟学。
秀气的眉峰轻轻蹙起,池牧烟冷漠道:“让他走,不然叫保安。”
看出池牧烟脸色不好,段炎关心问道:“谁啊?”
池牧烟抬头回道:“洛长风,赖着不走,让我写歌。”
段炎大吃一惊:“洛长风居然敢找你麻烦?来来来,电话给我。”
没等池牧烟回应,段炎长臂一伸,直接把他耳边手机夺过来,指挥道:“小秦,让洛长风接电话。”
听出是段炎的声音,秦屿先是一愣,继而赶紧进屋把电话递给洛长风:“风哥,这是段炎老师的电话。”
秦屿心里凉了半截,今天是周六,池牧烟居然跟段炎在一起。
同样诧异的还有洛长风,还没拿到手机,就心直口快道:“段炎?他俩进度这么快的吗?”
“闭嘴!”段炎远远听见了,冷漠打断他。
洛长风赶紧把手机贴在耳边,揶揄道:“哟,几天不见你出息了!都能跟人一起逛街了!”
“别废话!你干什么呢!居然敢找我老……合伙人的麻烦!不想活了是不是?”
洛长风委屈极了,竖起两根手指指向屋顶电灯泡:“天地良心,我是真心想找你老婆写歌……”
段炎严肃道:“注意措辞!”
事没成呢,他不许任何人在背后打趣池牧烟。
洛长风眼睛一亮:“你小子来真的啊?”居然这么严肃。
段炎冷冷一笑:“你爸爸我什么时候来假的过?”
洛长风哈哈直乐:“那确实没有,毕竟老树开花第一次。”
“说正事!”段炎再次打断他。
“okok,说正事。总之,我真心诚意来找池牧烟合作,我都亲自上门了,这诚意够了吧?可结果呢,他居然叫我排队!我什么咖位啊,他居然敢叫我排队!我出道至今,就没排过队!谁敢给我脸色看?谁敢让我排队?说句不好听的,他要不是……”洛长风抬头看一眼秦屿,拿起电话走到外面,继续抱怨,“他要不是你心上人,我今天高低得整死他!”
洛长风家境好,脾气暴,这要换个人敢让他白跑一趟,他现在就能登上微博骂死对方!
段炎丝毫不顾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跟他摆事实讲道理:“今天是周六,工作室不上班,也就小秦敬业,知道你来了,还愿意给你跑一趟。牧烟现在在写专辑,的确没空给你写歌,排队吧。”
洛长风撸起袖子:“那专辑不是你给他找的活吗?拖个一月两月再写有什么关系?先把我这首写了,再写你那十首歌。”
段炎翻个白眼:“你着什么急啊?怎么,听海雾仙船上头了,就这么着急找他写歌?”
海雾仙船这个名字算是彻底出圈了,连段炎都跟着叫。
这首曲子后面三十秒足够新奇,他了解洛长风,他就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曲调。
洛长风撇了下嘴,回道:“倒也没那么急,主要是生气。这得多大的腕啊,居然敢让我排队!”
段炎一声嗤笑:“你这是耍大牌耍上瘾了,上哪都想插队。”
他还想继续教育洛长风,手机却被池牧烟夺回去。
池牧烟声线冰冷:“洛先生,你再这样纠缠不清,我要叫保安了。”
说完他直接挂掉电话,渗着寒意的双眸狠狠刮一眼段炎,埋怨的意思不言而喻:你这交的什么朋友!
段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小声解释道:“长风就是这性格,从小娇生惯养的,也就我和辩年说话他能稍微听两句。”
池牧烟面无表情:“没觉得。”
段炎缓缓道:“也不能全怪他,长风跟家里人关系不好,早些年他爸妈忙着做生意,一直在国外奔波,就连他爷爷奶奶去世,他爸妈都为了生意没回来。”
池牧烟脚步一顿,目光逐渐深沉。
“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跟爷爷奶奶感情特别好。因为这事他跟父母闹翻了,还闹过离家出走。他爸妈为了补偿他,把他捧在掌心里疼,他要什么给什么,就是……忙着做生意,不怎么管他,连他上学时逃课打架上网吧,他爸妈都不管不问。后来长风逐渐长大了,他爸妈倒是愿意管了,可惜长风不听他们的了,还把自己混成过精神小伙,把他爸妈气得够呛。”
“他爷爷奶奶在的时候,他爷爷奶奶宠他,后来爷爷奶奶不在了,他爸妈为了补偿他,更是过犹不及。可以说在生活层面,洛长风从没吃过苦,就是感情上……挺可怜的,现在都没怎么回过家,逢年过节不是去俞辩年家就是去我家。你看他刚才跟你说话挺凶的,其实就是色厉内荏,等他想明白了,就会跟你道歉了。”
想起原书中洛长风趾高气昂的道歉微博,池牧烟不由笑道:“你说的道歉,就是微博艾特别人,发一句‘我道歉了,你赶紧原谅’吗?”
段炎跟着笑:“他确实……不太成熟。”要不然也不会傻到在直播时曝光他的手机号。
池牧烟收起笑脸,沉声道:“我可不惯着他。”
段炎赶紧点头:“明白。”
担心秦屿应付不来,池牧烟跟段炎商量,想先回趟工作室。
段炎也想赶紧回去,只是他想回工作室,还有另一个原因。
段炎眸光沉沉,心想他明天就要坐飞机去Q市了,走之前,他得先给秦屿几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有他惦记池牧烟,别人别想打主意。
路过服装店时,段炎停车进去给池牧烟买了一副手套。是露出手指头的短款针织手套,跟之前送的全包棉手套不一样,这种手套方便池牧烟写歌的时候戴。
虽然现在天气回暖了,然而一但下雨的话,当天又会变得非常冷,现在戴这种针织手套正合适。
接着他又买了两大包零食放在车上。
轿车很快到达工作室。
洛长风居然没走,看到池牧烟进来,直接站在门口对他鞠一躬:“对不起啊池先生,刚才是我鲁莽了,我跟你道歉。”
池牧烟从他面前走过去,心里带着火气,没搭理他。
段炎抱着零食和粉色骆驼,站在池牧烟身后喊:“牧烟,我要把我送你的零食放哪里啊?”
他声音非常大,说话的重音放在送字上。
能把自己的东西送出去,也是一种本事。
池牧烟停住脚步,转头看他,面露疑惑,心想这人犯什么病呢。
接着段炎把零食放在办公桌上,又冲着池牧烟喊:“我送你的手套是不是很暖和啊?要经常戴啊,小心冻手!”
这次说话的重音依旧放在送字上。
池牧烟低头看眼自己的双手,还在车上时他就把手套戴上了,的确很暖和。
最后段炎抱着粉色骆驼大喊:“我要把我送你的骆驼放哪里啊?”
说完他挑衅地看眼秦屿。
秦屿抬头看他一眼,居然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池牧烟立刻关心道:“脚怎么了?”
“……”段炎抱着骆驼狠狠磨了下自己的牙齿,心想这小子段位不低啊。
秦屿淡然一笑:“没事,昨天晚上扭到脚了,过两天就好。”
池牧烟看向段炎:“我拿下药。”
担心药膏不够用,路过药店时池牧烟还特地买了好几种外用药,送给段炎。现在药袋就在段炎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