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的一张合照拍好,现场顿时一阵不绝于耳的“啊啊啊啊啊”。
车子发动,慢慢离开机场,李兰茹奇怪地看了盛辞一眼,觉得他刚才格外“大方”,想到那群粉丝说的话,大概明白是为什么了。
李兰茹问:“是直接回家,还是?”
盛辞:“回去。”
他摘下口罩就没再戴上去,一只手捏着沈朝暮的手指,突然说:“沈朝暮,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
“仅你私有,懂?”
沈朝暮的心突然乱了一拍,因为盛辞的话,像是在帮他确定他自己的归属,他望着盛辞嘴角弯起,心脏都暖洋洋的:“嗯。”
他也摘下口罩了,盛辞盯着他弯起的唇,笑起来眼睛跟着弯起来,里面像落进了细碎的星星,他喉结忽然滑动了一下:“大胆点。”
沈朝暮对上他渐渐变深的眼神,感觉被盛辞摩挲的手指都在发烫。
车子还在朝着盛辞家驶去,后座的空气却好像稀薄起来,温度开始上升,沈朝暮把手指从盛辞手心抽回,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看。
在飞机上吃了飞机餐,一下飞机就往家里赶,有种彼此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心照不宣。
沈朝暮的脸慢慢热了起来,连和盛辞对视都不太好意思。
时隔三年,那份喜欢、羞怯的心却没有变。
车子一路驶进地下车库,助理把两人的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李兰茹说:“那我们就先走了,过几天的工作安排到时候发到你邮箱里。”
盛辞才发了新专辑,按道理这段时间是最忙的,却特地让她节目录制完后先不要给他安排工作。
李兰茹就算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两人现在还在热恋期,肯定想要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她不赞同这种行为,无奈盛辞的话语权实在太大。
盛辞漫不经心地点头。
沈朝暮目送着车子远去,和盛辞上了电梯,打开门回到家里,他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咔嚓一声,盛辞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这么一点细小的动静都变得微妙起来。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想到盛辞在飞机上说的话,沈朝暮手指蜷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气氛很微妙,总觉得做点什么都会打破现在的氛围。
沈朝暮想了想,想先把行李放回卧室,刚迈动脚步,盛辞就问他:“做什么?”
沈朝暮脚步顿住,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放行李。”
盛辞看着他,拖长语调地“哦”了一声,问:“急吗?”
沈朝暮握着行李箱的手收紧:“不是很急。”
盛辞便点头,走过来跟他说:“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事情好像和沈朝暮想象的不一样,盛辞拉着他的手,走到书房门口,沈朝暮看着这间他从来没进去过的房间,不解地望向盛辞:“怎么了吗?”
书房应该是盛辞平时工作的地方,连小助理都不让进,沈朝暮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从来没想过要进去。
盛辞脸上看不出端倪,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眼睫垂下:“只是觉得,都住在一起,也将所有事情说开了,应该让你进来一下。”
他说:“我不希望,某天你误打误撞的闯进去才发现。”
盛辞的话让沈朝暮眉心一跳,总觉得这间书房像藏着秘密一样,因此,他看着盛辞伸手开门的动作没有制止,心脏高高悬在半空。
书房的门就在他面前,一点点地打开了。
那个被小助理认为是禁地,只允许一个人进入的地方。
在看清里面陈设的那一秒,沈朝暮大脑都变得空白。
一瞬间,他仿佛透过这间书房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出租屋,不是特别大,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刚好够两个人居住,东西摆放的乱中有序,充满了烟火气。
熟悉的屋子,几乎将脑海深处的记忆复刻了下来,他像是穿越回到了几年前,还住在这里的时候。
沈朝暮愣愣地看着这间屋子,有点回不过神,直到听到盛辞的声音,才像是回到了现实。
“沈朝暮。”盛辞的声音放轻:“我也为你坦诚一次。”
沈朝暮转过身望着他,眼前这张面孔褪去了青涩,显得更俊美,也更有魅力,却仍然能捕捉到以前的影子,现在他站在这间将旧日时光都复刻下来的屋子里,静静地凝望着他。
这一刻,像是将盛辞这些年所有放不下的爱意、还有这些年的挣扎、痛苦全都具象化的浓缩在了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里。
或许就连当初的那间屋子都不再是这个样子。
有些记忆却永远停留在这里。
再没有任何时候能比现在更让沈朝暮感知到,盛辞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盛辞看着他:“除了我,你是唯一一个进来的人。”
听到这句话,沈朝暮心脏都酸涩起来了,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眼眶发热地望着他。
盛辞的房子宽敞又明亮,有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作用,装修的简约又大方,只有这里,和这座房子格格不入。
陈旧、简陋,像是随时会被淘汰,却始终存在在这里,这么多年,只允许一个人进入。
沈朝暮竭力将眼眶的湿意憋回去,盛辞望着他湿润的眼睛,在明亮的光线下像浮动着的漂亮水钻,他情不自禁地俯身靠近,含住沈朝暮柔软的唇瓣。
“沈朝暮。”
极其坦诚的,像他表达爱意。
“我的心,也是。”
一直以来,就只允许一个人进入。
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盛辞突然就觉得那段坚守不渝的日子没那么难捱了。
那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固执又狼狈地等着一个不会有结局的人。
炙热的亲吻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开始升温,沈朝暮被扣住了后脑勺,腰也被紧紧搂着,被这样热烈的亲吻,吻到难以撑住身体般后退。
行走间碰倒了椅子,靠在了书桌旁,直到退无可退。
盛辞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两人的距离很近,看到沈朝暮唇瓣嫣红,水光潋滟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手指还松松地拽着他的衣服,使不上力地拽着,嘴里含糊地说:“盛辞,我也是。”
“我也只喜欢你……唔。”
盛辞眸色晦暗,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
难以表达内心翻涌的情绪,沈朝暮只能紧紧攥着盛辞的衣服回应他的吻。
亲吻间唇瓣分开,和对方对视,看到对方眼里的爱意,彼此都有点失控。
沈朝暮被迫仰头接受这个吻,屋内的空调温度适宜,即便穿的少一点也不会感觉到寒冷。
他的身体却不自觉地发着抖,瑟缩着,像是接触到了空气,又像是因为这样亲密的接触而颤抖。
手指游离着,沈朝暮只能紧紧地拽住盛辞的衣服,身体轻轻颤抖,让人沉溺的吻顿在半空,他白皙的脖颈像天鹅一样扬起,在光线下泛着晶亮的光。
感受到温柔的吻停了下来,沈朝暮睁开眼睛,带着几分迷茫地看过去。
他的手指还软软地攥着盛辞的衣服,盛辞的视线灼热得带上了侵略性,吐息都是滚烫的。
他把手放在沈朝暮的手背上,一点点带着他的手往下,嗓音暗哑:“沈朝暮,主动点。”
周围熟悉的场景让沈朝暮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却又会在偶然看到盛辞成熟俊美的脸庞回过神。
那张脸不再像往常一样冷漠、漫不经心,沾染了一些世俗的东西,像被人拽进了人间烟火里,也因此,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力。
他看着那张脸,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渴求,整个人仿若都因为这股渴求沸腾起来。
空调的温度似乎在一点点升高,沈朝暮额前的碎发都湿了一缕,手指突然被捏了捏,他视线毫无焦虑地和盛辞对视。
盛辞的呼吸都有些不稳,眼眶泛红,像克制,说出的话都带着滚烫的吐息,拍了拍沈朝暮:“……在衣服口袋里。”
沈朝暮视线茫然,思绪混沌又黏腻,眼睫毛轻轻眨了眨,像反应不过来。
就见面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点弧度,那张脸在此刻尤其惑乱人心,撩人的嗓音暗哑,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顺着钻入他的耳廓:“那我现在不是…在忙吗?”
“帮帮忙。”
沈朝暮像被蛊惑了一样,伸手从床边的衣服口袋里翻找到了一个硬壳包装。
汹涌澎拜的爱意,和思念似乎找不到发泄出口,只能不停的积攒,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变成足以将人燃烧殆尽的火焰。
然后被这股滚烫灼热包围。
像要溺毙在这股爱意里。
又像即将获得新生。
沈朝暮思绪乱了,随着水波漂浮一样,只能紧紧地抓住唯一能让他靠岸的船桨,感受着海浪一波一波的洗礼。
仿佛会被汹涌密集的海浪冲走,却又会在下一秒感受到在汹涌的海浪到来时,被牢牢地抓住,被迫承受。
时间在此刻过的尤其缓慢,又像是快到转瞬即逝。
沈朝暮被盛辞抱着放在书桌上,面对面抱着,这样的方式,让他只能支撑和依靠着这个人。
周围熟悉的一切,让他一边像回到了过去,又会被眼前成熟的盛辞警醒。
记忆互相交织着,沈朝暮忍不住紧紧搂住眼前的人,盛辞额前的碎发湿透,细细地啄吻着他的唇。
湿热的房间感觉不到寒冷,却好像有一股强劲的风吹来,速度过快,让沈朝暮禁不住地想往后缩,却被紧紧搂在怀里,手指攀附着,声音破碎道:“盛辞。”
嗓音都带着一点柔软和若有似无的沙哑。
盛辞“嗯”地回应了他一声。
沈朝暮唇瓣嫣红,有点肿了:“……你还有,遗憾吗?”
唇瓣被啄吻,沈朝暮微微仰头,听见盛辞的声音落在他耳畔:“没有了。”
他把沈朝暮从书桌上抱了下来,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记,嗓音暗哑地叫着那个同样被遗忘在旧日的称呼:“宝贝。”
沈朝暮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手指禁不住地用力,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漆黑如浓墨的夜空,还有闪烁的星星。
这夜似乎格外漫长,像是永不停歇,要将白天和黑夜融为一体,坠入无尽又颠簸的夜色里。
第79章
整整两天,两人都没有出过门,沈朝暮迷迷糊糊中醒过好几次,随便吃一点东西,又被拉进颠簸的漩涡里。
有时醒来是半夜,有时醒来是中午,连时间感都丧失了,唯一不变的是身旁的人,仿佛身处在风雨飘摇的天地间,只剩下彼此能紧紧依靠。
结束时,沈朝暮实在累的连眨眼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只感觉这两天就抵得上他半个月的运动量了。
窗外的夜色浓厚,星子闪烁着,他昏昏欲睡,倒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辞凑过来亲亲他,沈朝暮困得不行,还是顽强地伸出手推拒:“…不行了。”
浑身都软趴趴的,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辞搂着他,卧室亮着盏灯光柔和的小台灯,能看到他裸露在外的精壮上身布满了抓痕,两人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痕迹:“不弄了,就亲亲你。”
像患有皮肤饥渴症一样,盛辞很难克制住心里澎湃的感情,看到沈朝暮就想亲亲他、碰碰他,有时候控制不住亲吻的力道还会弄疼他。
满腔的爱意像找不到抒发一样。
但这两天他的信誉濒临破产,类似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沈朝暮裹着被子一点点往外面挪,想要离他远一点,但还没挪开几厘米,就被连人带被子一块搂住,他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盛辞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把浑身黏腻的人抱起来:“你睡,帮你清理一下。”
沈朝暮挣扎不出来,索性乖乖在盛辞怀里窝好,被抱着清理他已经很熟练了。
越过地上的一片狼藉,地毯皱巴巴的,还散落着一件兔子玩偶服,兔子的尾巴小小的一个,看着也乱糟糟的,毛都湿了。
盛辞抱着他去浴室,沈朝暮余光瞥到窗外如墨的夜色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样。
被热水重新浸泡身体,黏腻的身体重新变得干净,沈朝暮身上披着浴巾被抱出来,沾到床即将昏昏欲睡时,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
他妈妈的飞机!
他猛地清醒,从床上坐起来,在凌乱的屋子看了看,没看到手机,盛辞见状起身问他:“怎么了?”
“我是不是错过我妈的飞机了?”沈朝暮有点着急,连疲惫都顾不上了,参加节目前他妈妈就说购买了五天后的机票,两人又在屋子里厮混了两天。
沈朝暮很怕现在已经错过接机时间了。
他妈出国两年,对这边又不熟。
他想去找手机看看上面有没有未接电话。
还没来得及动,就听见盛辞说:“飞机落地时间在明天下午,那个国家飞往这边的飞机,最近几天只有这一班。”
盛辞拿过手机,调出页面给他看,沈朝暮紧绷的精神这才松懈下来,疲惫感在精神松懈的一瞬间涌来,又倒回床上,陷进温暖的被窝里。
他没有立刻睡觉,在盛辞也躺下,伸手抱住他时,沈朝暮把脑袋埋在盛辞胸口,尽管思绪已经像一团浆糊一样黏稠,却也担心着面前的人会被影响到。
他抱着盛辞,嗓音微哑:“盛辞,我会好好给我妈说的,我们一起去接她。”
那分开的三年,比起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像是一场久不见好,并且有可能永远也无法治愈的慢性病。
疼痛感强的无法忽略,会一直一直存在,看不见曙光。
沈朝暮不敢想象,如果再次和盛辞分开会怎么样。
盛辞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紧紧地搂着他:“我知道,睡吧。明天叫你。”
困意袭来,沈朝暮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在身旁人熟悉的气息里沉沉睡去。
他这一觉睡的时间有点长,精神和身体双重放松。
盛辞提前沈朝暮几个小时醒了,没吵醒他,把屋子的狼藉收拾了,地毯和那件乱糟糟的玩偶服都拿出来清洗。
早上时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客厅也有点凌乱,他慢慢把客厅和厨房收拾了,随后走到书房。书房是重灾区,被套要拆下来,桌子、墙纸也要擦拭干净。
这间不允许旁人进入的房间,只经过了一晚上,那些他悉心还原,不容旁人触碰的东西就变得凌乱,被打乱了位置。
像有人进来肆虐横行了一番,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却只是这间代表着他所有渴望的屋子,终于等到了他的主人。
沈朝暮醒来时,屋子还一片漆黑,他懵懵地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缓了好久,看到窗帘间歇有阳光透进来,用遥控器打开窗帘,霎时间,明亮的光线从外面涌进来。
屋子里的黑暗顿时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他盯着照射进来的阳光看了看,在床头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早上十一点过,沈朝暮感觉口很渴,慢吞吞地起身想找一套衣服换上。
刚起身就感觉腿又酸又软,当即半跌在床上,轻轻“嘶”了一声,他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腿,红红紫紫斑驳交错着,像被人狠狠虐待过一样。
沈朝暮沉默两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痕迹,吻痕、指印、咬痕,四肢都酸得不行。
沈朝暮猛地用被子把身体盖住,脸上的热度渐渐升温。
轻易就能回想起昨晚的画面,被那种欲…望裹挟着时,只觉得做什么都不够,想要的更多,大脑冷静下来后,那些画面突然就变得让人脸红心跳。
盛辞从门外走进来,看见打开的窗帘,又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团,走过去掀开被子,看见沈朝暮的脸被热气蒸腾出一片绯红。
盛辞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羞怯,嘴角勾起:“怎么了。”
沈朝暮看到盛辞,脑袋中的画面就像化成实质,一帧一帧地在眼前放映,身上酸软的地方存在感也很强,紧紧地攥着被子:“你下次……可以不要这么凶吗?”
盛辞坐在床边,正连被子带人一起把他捞出来,随后又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出来,准备给他换上。
沈朝暮全程都没怎么抗拒,身上的酸软会延迟,此时抬一下手都觉得手臂软得不行。
盛辞坐在床边,在家里他只穿了一件不怎么厚实的外套,那张脸俊美中夹杂着一点漫不经心,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此时垂下眼,帮他穿衣服,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朝暮:“我凶?”
沈朝暮觉得这个词是有点难以启齿的,但这两天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腿软的走不动路,竭力镇定地点了下头。
盛辞盯着他看了几秒,随手把自己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一个清晰可见的咬痕,这样的痕迹还有很多。
他的手指在那个咬痕上点了点:“这总不能是我自己咬的吧?”
“……”沈朝暮看着盛辞随手拉开一点就能看到的咬痕,感觉到了心虚,睁眼说瞎话道:“万一呢。”
盛辞像是觉得好笑一样,眼睛里都有细碎的笑意,他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有点模糊,那种带着若有似无笑意的样子却很撩人。
沈朝暮想到一些画面。
盛辞慢声道:“昨天我要去做饭,好像有谁拽着我不放,做饭都要我带着他去……”
“……”
他刻意停顿了一秒,看沈朝暮蓦地变得通红的脸,声音拖长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这么凶,主要是……”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被瞪了一眼。
沈朝暮那张脸还努力绷着,热意却从脸红到耳垂,找不到一点清冷痕迹,眼睛瞪人也没有一点威慑力:“不许说!
盛辞看着他羞愤得要重新钻进被窝的样子,不逗他了,凑近他道:“等会儿我帮你揉一揉,肚子不饿吗?”
沈朝暮被他一说也感觉到了肚子饿,他吃的东西都消化完了,脸上的热意消散了些,乖乖地被盛辞穿好衣服。
裤子他没让盛辞帮忙,自己穿好,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盛辞做了一些简单好消化的东西,沈朝暮坐在他对面慢吞吞地吃着。
他感觉这两天里他吃了好几顿饭,都是一些很好消化有营养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一看到时间已经到中午了。
在家待到下午一点,提前去机场接沈朝暮的妈妈。
出门前沈朝暮看着镜子里的人,他以为这日夜颠倒的两天会让他憔悴。
但镜子里的人皮肤白皙,脸色润红,嘴唇嫣红又饱满,一看就被精心照顾的很好,除了四肢酸软,走路轻飘飘之外,好像确实没别的了。
就是脖颈上斑驳的痕迹得戴围巾才能遮住,进入冬季戴围巾的人很多,并不突兀。
那好像…是挺温柔的了。
两人出门,盛辞开车,沈朝暮坐在副驾驶,在家里待了两天,连摸手机的次数都很少。
因为录综艺,还有妈妈回来的事,沈朝暮提前跟关晃说过要假期,没有工作上的事找他,他就翻开微博看看娱乐新闻。
登陆的是小号,这号已经被养成了,经常搜索他们相关的内容,没有关注也会出现在首页。
他看到一张昨天他和盛辞坐在车里被粉丝抓拍的照片。
照片上盛辞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又拽又酷的脸,看着窗外,他只露出一双眼睛,略带迷茫地看着盛辞,两人的身体都朝向窗外。
这张照片被调了滤镜,看起来氛围感十足。
底下全是粉丝的各种分析。
【盛辞:需要我教你们嗑吗?救命,被正主亲手发糖带着嗑是种什么体验!】
【这哥什么时候会特地让接机的粉丝拍图啊!昨天大家要朝朝发合照他就摘了!!】
【听不出是给朝朝写的歌被嫌笨,朝朝有点不适应就大大方方给大家发糖,真的有在向全世界宣告这是他喜欢的人的感觉。】
【朝朝是素人和盛辞在一起也会有压力吧,节目上说,下了节目就不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了。可是盛辞用行动证明,不管有没有录节目,都会牵你。】
【盛辞就差直接拿着个大喇叭喊,这是他喜欢的人了啊啊啊啊!甜死我了(尖叫)】
沈朝暮翻着评论,只是一张简单的照片就被解读出了这么多种含义,看着看着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前方红绿灯,盛辞侧头看到沈朝暮盯着手机嘴角弯起的样子,随口问:“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沈朝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他会告诉盛辞他在看粉丝嗑他们的糖吗?
盛辞看了他两眼,没继续问了。
路上出乎意料的不怎么堵车,开到机场附近时距离飞机抵达还有点时间,两人都没有下车,到了这里,马上就要见到他妈妈,沈朝暮心里迟来的升起一点忐忑。
医生建议他妈妈多出去散散心,这两年半她一直在不同的国家游历,两人之间很少联络,沈朝暮忙着工作。
他妈妈偶尔发过来的短信更多的是在讲述自己的事,生病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
沈朝暮也不知道她的状态是好是坏。
随着时间慢慢逼近,他的心慌感越加明显,让坐在驾驶座的人都感觉到了。
盛辞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调高了车内的温度,感觉到他紧张的心情,安抚他:“没事的。”
沈朝暮希望他妈妈能从那段失败的关系走出来,又害怕因为他结婚的事,刺激到她,反握住他的手,靠说话转移注意力:“我没怎么跟你聊过我妈妈吧,她以前性格很独立的。”
盛辞轻轻地“嗯”了一声,安静地听着。
“她以前在自己的行业很出名的,结了婚后就回归家庭了,可能是因为家庭的琐事,可能是因为在那个人身上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回馈,她渐渐就变得很情绪化。”
沈朝暮记得后期他们的感情就很不好了,经常吵架,但真正将她压倒的是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围绕家庭,察觉到那个人出轨,最后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感情里的“第三者”。
带来的打击可想而知。
沈朝暮垂着眸:“我觉得我应该告诉她,我们结婚的事的,但又好像不应该说,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还不明朗,说了很有可能是多此一举。”
沈朝暮担心,这可能会让她觉得,他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她。
然后把爱情和亲情都搞砸。
沈朝暮缓了缓心底的情绪,手指被盛辞紧紧牵着,抬眸望向他:“我很希望能收获我妈妈的祝福,但如果……她接受不了。”
“我也不会放弃你,你们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会在你们之间做选择。”
他已经放弃过盛辞一次了,尝试过世界里没有他的滋味,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
虽然同样抱着未知的忐忑心情,坐在车里,但这一次和上次的心情截然不同。
他有了牵挂和底气,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