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一扫过去的时候，几位家主倒是皮笑肉不笑的聊了两句，可几位小辈却基本上只是低头吃，一句话不言，姜玉祯倒是有心跟姜玉雪说上几句，可奈何对方根本不回应，还是姜玉澈实在忍不住了，低头给姜玉祯夹了两道菜，提醒他不要偏食，这才多少打破了一些冷漠的氛围。
姜玉华见姜玉澈各种照顾姜玉祯，有些忽略自己的模样，姜玉雪却只顾着闭眼吃，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起来，软绵绵的抬眸刺道，“都是一家人，怎么有人架子就那么大，自己亲弟弟都不管，就知道扔给别人，真是冷心冷情……”
“我也没让他管，你羡慕啊，也让你爹给你生一个呗？”姜玉雪连眼睛都没抬，就知道姜玉华找的是自己的茬，当场便直接回击了过去。
一句话，将姜思迁和姜玉华两个人都直接整的气红了脸。
“玉雪，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不礼貌了啊，老四，你怎么管的孩子？”
四房家主慌得还没张嘴，姜玉雪便先翻了个白眼，问道，“他如何管孩子和你有什么相干，三伯父，见好就收吧，我都退出姜家了，还得回来陪你们演这出戏，已经算是极其礼貌了，你可千万别让我用更不礼貌的语气跟你说话，到时候，可就容易伤心了。”
“喂喂喂，什么叫做陪我们演戏，你不是姜家的人吗？懂不懂什么叫包装，如果你不在，网友们肯定会疑神疑鬼，到时候再扒出来你联姻失败的事情，你以为丢人的会是谁？”
“总不会是我。网友们如何评价和我有什么关系，姜玉华，你一个人当戏子，哗众取宠就够了，我可不想当什么动物园里任人参观的猴子。我有钱又有貌，又不加入娱乐圈，他们的几句话能给我带来什么影响吗？”
“够了。”
姜老爷子呵斥道，几方这才愤愤不平的停了下来。
姜玉华素来和人吵架只有占上风的，还从未有被人骂的张不开嘴过的，因此，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于是忍了忍，眼神转了几转，便直接咬着牙笑着将盘子里的一块生姜夹给了对方。
“四妹，我看你最近火气挺大啊，多吃点这个，败败火。”
姜玉雪看着盘子里多出来的物品，冷笑了一声，直接夹了块大蒜还了回去。
“三哥，那你嘴巴这么臭，更应该多吃几个这个喽，清清口气。”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各自起身，端起盘子便往对方的碗里夹去，桌面上，地板上，一顿食物乱飞，杯盘狼藉，散落的各种菜各种酒水直接浸湿了桌布，混乱不已。
连一旁的导演都看呆了。
这叫……脾气温和，绅士有礼？
姜老爷子忍无可忍扔下了刀叉，道，“还不都给我住手？”
整个餐厅里这才安静了下来，老管家熟练的招招手，让所有的佣人上前将桌布、杯碟替换掉，不出五分钟，又重新上了一桌，如同一开始那样，毫无痕迹。
姜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扭过头看着导演的方向，许久，才比出了一个手势来，意思是这一块，剪掉。
没办法，导演只得同意。
第101章
家里的饭重新拍摄, 精彩度便远不如第一回的热闹，几个家主只客套的寒暄了两句，问候了一下家主的身体, 便匆匆结束了。
导演：……这让我怎么用？
没办法, 导演只得分开团队去拍摄各个房的分区介绍, 姜老爷子这里留下了五个机位, 剩下的便按照规律，一二三四房各分配了几个过去，同时间段拍摄记录, 妄想多一些有趣的素材，剪进成片里。
因着姜玉澈刚吃完饭就要去国外忙着考察钢铁厂等事情, 抽不出来身, 所以二房暂时不参与拍摄, 导演拍摄完姜家主宅的外景等地方, 便先跟着团队转到了大房那边去。
大房家主姜平住的地方仍旧在半月湾，距离姜家主宅不太远的地方, 一进门, 摄影团队便被那精致的装潢和满满的檀香味道给震惊了, 连句话都不敢说, 只闷头拍摄着，心里暗叹。
不愧是大房, 这气度, 这满满的令人敬畏的感觉。
导演到的时候，姜平正在练字，穿着一件传统的褂衫, 提笔行云流水，墨香十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书法家，极其有格调。
导演压低了声音询问一旁的摄影师等人，道，“这么安静？有拍到点什么能用的吗？”
摄影师眼睛里带着点敬佩的目光道，“有，上午几个人有事求到了大房家主这里，他全部都帮忙处理了，感觉特别好说话的样子，对身边的佣人们也极仁慈，动不动就说谢谢、抱歉之类的，稍微犯点错也不怪罪，只说下次努力就好，感觉就是咱们想象中的那种大家长形象。只是有点佛系，一直在家，其他的没有什么异常。”
导演闻言，点点头，脑袋里一个心怀天下、慈眉善目的大房家主形象跃然出现，看来，个人介绍的时候，可以直接把对方的形象往那个地方引了，刚思考着是不是要再给大房家主多补一些特写镜头，门外突然轻叩了几声，一个私人助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先是瞄了一眼导演等摄制团队的人，然后便犹豫的看着大房家主姜平。
方才摄影师和导演的对话，姜平自然也隐隐听到了，此刻见私人助理这么慌慌张张的模样，他不由摆起了一些仁慈的模样，温柔的询问道。
“不必慌张，有什么慢慢说，大家都不是外人。”
私人助理愣了一瞬，再次看了眼导演，心里过了好几遍不是外人的话，这才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好了，家主，少爷在监狱里打伤了同屋的犯人，还连带着踹了狱警几脚，此刻正大喊着要见您呢，您看……”
话音一落，整个书房内落针声可闻，姜平额头青筋跳了几跳，犯了好大的气力才将到了嘴边的“孽子”给压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管家和导演，绅士的笑了笑，拉着私人助理往另一个房间去说话了，节目组正想跟上，却被管家直接拦了下来，客客气气的笑着说道。
“抱歉，导演，刚才那一段，可以剪掉吗？”
导演：……
好嘛，拍了一上午，又是白拍了？！
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导演只得眼不见心不烦，去三房家主姜思迁那边看看情况。对方性格吊儿郎当，但却深受姜老爷子喜爱，光是姜氏药企和姜氏车企两个最大的盈利公司都在对方手上，便可得见一斑。
此时，姜氏药企在摄影师的镜头下已经拍的差不多，姜思迁极其配合，不仅给他们讲解了整个药企各个部门的负责程度，还带着他们逛了几个已经停止工作的制药间，极其热情。导演在的时候，他们正准备顺道去姜氏车企探班，听闻之后，便开开心心的上了车，准备一起。
没想到到了门口，却被门卫拦了下来。
“喂，你们哪儿的？谁允许你们乱拍的？”
新来的保安严厉呵止道，把导演等人都给喊懵了。
三房家主连忙探身出来，骂到，“你眼瞎了，连我都不认识？”
保安闻言认真的看了看三房家主，然后更加生气起来。
“我应该认识你吗？长得有模有样的就敢过来骗人？这可是姜家的厂子，凭你是什么人，也不准带摄制组进去，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秘密要地吗？走走走，再不走就报警了啊！”
姜思迁顿时脸上火辣辣，铁青一片，这姜氏车企虽然归他们三房所有，但是如今是由专属的经理人负责经营，他很少过来，没想法对方一个门卫竟然都不认得他，敢落自己面子，他顿时又急又气，直接给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将对方骂的狗血淋头，这才被人急匆匆恭敬的放了进去。
姜氏车企的场园占地面积极大，从门口到车床摆放的车间里，需要开车十几分钟才能到达，姜思迁这人脸皮倒是厚，经历了刚才那一波风波，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导演他们大大咧咧的介绍着，偶尔见到眼熟的人，还伸出手打几个招呼。
“呦，这不是小张吗？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被问到的那个人堂皇了一瞬，然后有些迷茫的说道。
“那个，抱歉，我姓李。”
“哦哦，李琦是吧？我想起来了。”
“不是，我叫李长寿。”
姜思迁：……
被问到的人：……
导演组们：……
果然，等姜氏车企的内容匆匆拍完之后，导演的手机里便收到了三房家主姜思迁的几条短信。
姜思迁：那个……导演，刚才车企那一部门的内容，能不能剪掉？
姜思迁：所有的部分。
姜思迁：从说要带你们去姜氏车企那里开始……
好嘛，又是一天的白费，就知道这些财阀后代们不会乖乖听话！
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持久战，于是导演直接召集了摄制组晚上一起开会，重整人心，然而收上来的卡里，却只剩下了零零散散几乎全不可以使用的镜头，一问才知道，原来大房三房家主的管家们下午又过来审了一遍素材，但凡觉得哪里有点瑕疵，不利于个人形象的，便全部都删除了。
这下，导演和编剧直接被整的无语了。
再问到白天跟着四房家主姜路鑫的摄制组时，他们却比导演等人还觉得冤屈。
“别提了，四房家主倒是配合，也不提什么让删掉素材的话，可是他一整天几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批改文件和安排工作，连吃饭都是在书房里，我们回来一看，十几个小时的录制时间，没一个具体事件，根本找不到剪辑的切入点，就算插进成片应该也就十几秒可用……”
整个摄制组顿时陷入一股愁云惨淡的氛围中。
好不容易过了三日，姜玉澈终于从国外回来了，他们顿时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般，哭着便跑到了姜玉澈那里。
寻求安慰。
二房的人员相对于比其他三房要简单许多，姜玉澈也是上过两次综艺节目的，十分懂得配合，提供话题度。
因此，当排到二房的时候，整个节目组都骄傲的昂起了头来，自言姜玉澈肯定是财阀里面表现最好的，与前面那些各房的家主不一样！
节目组那边早早的便拿到了姜家给的资料，为了方便后期介绍科普的时候，有完整的负责清单可以参考。当看到姜玉澈如今管理的公司名单时，不少人都觉得震惊不已。若说三年前，姜玉澈手中还是只有两三个公司的小可怜，像是被姜家放弃的继承人之一，那如今简直就可以说是资产大户、姜家的当红炸子鸡了，不仅手里有着私产的星光娱乐、灵舒一条街、太平洋小岛、巨型游艇、两个港口、一栋两千多户的公寓楼等等实产，还有着各种替姜家管理经营的姜氏百货、姜氏钢铁、姜氏物流、姜氏电子等虚产，而这，仅仅只用了两年。
单说出去，便足以让任何一个财阀二代惊掉眼睛，成长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因着是老朋友，再加上对前面几房所作所为的满满怨气，这一次导演几乎用了很多铺垫去营造姜玉澈的开场，想要重点讲述对方的化腐朽为神奇，这么些年在姜家的兢兢业业，付出的无数辛苦和努力。
于是，他们几日前便先采访了一圈星光娱乐和姜氏百货、姜氏电子等公司的员工们，当听到所有员工几乎清一色的夸赞时，就连摄制组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每个人脸上的幸福，做不得假，姜二少是真的得人心啊！
而编剧和导演看到去年员工幸福指数第一的公司就是星光娱乐，再见到他们各种的福利待遇时，更是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只要入职就有远高于市场的收入和固定休假，不仅如此，参与项目还有花式的奖金补贴，什么餐补、饭补、打车补贴、电话补贴……星光娱乐的老板就像是生怕每个员工缺钱一般，换着花样的往员工手里塞钱，搞得不少摄影师和编剧们都不由的追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还招聘，电视台工作经历的要不？”
他们想跳槽啊！
什么铁饭碗？还不如去星光娱乐给二少打工来的实在！呜呜呜……
就连姜氏百货的普通员工们，提到姜玉澈，也没有不夸的，都说姜玉澈最舍得给员工们发钱，极会为他们着想，不论是节假日，皆有表示。想来，这可能就是当下只要毕业的大学生都死活挤破了头，也要挤到姜玉澈旗下公司的真正原因吧。
几个人叹服着，匆匆拍完了星光娱乐内的介绍镜头，便直接奔向了晚九点仍亮着灯的姜玉澈办公室。
“这么晚了还亮着灯，果然二少财阀生活很辛苦啊。”
“是啊，毕竟要为这么多人的生计操劳，资本家也不容易啊。”
摄制组的人三三两两的感叹着，看着导演悄摸摸的走到办公室门前，简单的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一声“进”的回复，便猛然打开了门，打算来一个突然袭击。
结果一推开门，却见到姜玉澈戴着VR眼镜，疯狂的打着游戏的画面。
“上上上，上啊，你往后退什么？废物，换我来！”
“啊啊啊爸爸救我，我要死了，快快快，奶我，奶我一口！”
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们：？？？
姜玉澈正全身心的和韩二少、王侯等人打着游戏，“联络感情”，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吴青回来了，因此也没有怎么在意，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对方开口，不由疑惑的摘下了VR眼镜，当看到摄像机和整个节目组瞠目结舌的站在门口的时候，他不由心里一虚。
他局促的笑了笑，试探着问道，“那个……导演，这一段，能不能，剪掉？”
这要是播出去，全国人民都要知道我摸鱼了！！（抓狂）
导演：……
好家伙，这哪里是纪录片拍摄，明明就是拍摄花絮嘛！整个节目组几乎跟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最终的成片却连十分钟都没有凑够！每次一到姜家各房被打脸，前后矛盾的时候，刚觉得有意思，便被要求剪掉，不允许播出，素材被筛了又筛，第一期的节目播出时间往后推了又推，电视台高层那里都已经快急死了，期期开天窗，这是要死啊？
网友们怀疑、猜测、闹腾的话语也越来越多。
没办法，他们只得再次求到了姜老爷子那里。
“家主啊，不是我们不配合，实在是咱们一剪掉不能播的，那几乎就没有什么能播的了啊！您好歹看看我们官宣的播出时间，咱们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再拖下去，网友们就要闹了啊……您多少体谅一下我们，不然这节目真的拍不下去啊！”
导演抱着姜老爷子的大腿痛哭流涕着，越说越委屈，明明老大个人了，却仍旧像个小孩一样，十足的“性情中人”。
姜老爷子嫌弃的躲闪了两下，犹豫了一会儿，没办法，只得同意了，宣布整个姜家，除了自己，其他几房家主没有任何删除素材的资格，让导演不用剪辑，该什么样就什么样，直接播出。
只要通过他这一关，不诋毁姜家，就行。
这一下子，直接令整个摄制组喜笑颜开，导演瞬间也不闹了，知道这是妥妥的大开绿灯，连声感激之后，便急匆匆带着摄影团队去补镜头了。
姜老爷子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踪迹，身后的老管家才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家主，就这么让他如实播出，真的可以吗？”
姜老爷子这才收回了视线，淡淡的点点头道，“总得大海涨潮之后，再退潮，才能知道螃蟹藏在什么地方。”
老管家听到这话，知道老爷子这是心意已定，不由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第102章
自导演被允许可以自由拍摄, 不用再删减素材之后，整个摄制组便瞬间进入到了专业的拍摄状态，直接隐入了“海平面”之下。
一共五十多台摄像机, 导演分配出了八台全天候紧盯着姜老爷子, 六台全天盯着大房家主姜平, 六台全天盯着二房家主姜玉澈, 剩下的三房家主姜思迁以及姜玉华，四房家主姜路鑫，以及姜玉雪、姜玉祯则用了各五台机器, 全天候追踪。（其余的去拍摄外景和员工、路人采访镜头等）
然后，整个节目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隐藏了下来, 不再干涉任何拍摄目标的日常, 只是观察, 默默记录着所有的一切, 如同一双多余的眼睛一般。
导演更是亲自请缨到了姜玉澈那一组内，总编剧则被放到了姜老爷子那边。
一开始, 各房家主还因为不适应而多有反抗, 愤愤不平, 遇到什么不想跟外人道的, 便偷摸去厕所、卧室之类的地方谈，然而久而久之, 各房家主熟悉了镜头之后, 见摄制团队只是单纯的拍摄，没有任何议论和反应，渐渐的也懒得再遮掩什么, 而是慢慢试探着正大光明了起来。
反正即便他们没有审阅素材的权利，最后的成片也会交给姜老爷子统一审查, 有什么不能播出的，自然会被毙掉，既如此，还有什么可防备的？至于这些工作人员？
呵呵，每一个进入姜家之前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敢随意泄露里面的事情，那就等着交天价的违约金吧。
如此想着，几位家主也就渐渐的宽了心，缓缓恢复了以往的作风与习惯。
姜玉澈反倒成为了最不适应镜头的那个。他知道导演特意来他这一组，就是为了以他为主要人物设计剪辑线，想要从他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素材播出去，可是吧，再怎么拢吧拢吧，他手里的工作也没有多少，大部分都已经交给底下的员工们处理去了，毕竟各司其职，远比他乱七八糟瞎指挥要强得多，因此素日里，虽有镜头在，他却没什么正经事可以呈现。
唐京爅和陆商那边的感情，他是万万不敢展示的，钢铁厂转型的事情，他还没想好，自然也不能让他们提前播出去。
没办法，姜玉澈只能带着摄制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偶尔滑个雪、泡个温泉、参与个什么宴会剪彩、探访探访几场球赛之类的，消磨时间，差点把一个好端端的纪录片拍成了美食旅游玩乐节目，倒是凭白让摄制组的人大开眼界，好好体验了一把“豪门生活”。
就这么吊儿郎当的混着节目时长，直到……元大少的一张邀请函，这才终于打破了姜玉澈无所事事的状态，让其多少找到了一点事情可以参与。
“你说……你们家少爷想找我谈什么？”
收到宴请函的时候，姜玉澈多少是有些震惊的，毕竟他和元大少那关系，虽然谈不上是敌人，那也不算是多好的关系，他们家儿子百日宴，关他什么事，还这么眼巴巴的过来请，难不成贪图他的礼金不成？
没想到元大少的秘书却十分给面子，不仅亲自来送请帖，还直接透露了元大少邀请的真正原因。
“您没听错，姜二少爷，我们家家主的意思是，他想要买下您手中的姜氏钢铁厂，不论多少钱，届时还请您直接开个价，咱们可以慢慢谈。”
姜玉澈：……
买公司？
还是那个连年亏损，他为了转型保住员工，都快要急的头秃了的钢铁厂！
你认真的？
许是见姜玉澈脸上的疑惑实在是过于明显，元大少的秘书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旁边的摄像头，接着解释道。
“想必您也听闻了我们家和金家小公子联姻的事情了，反正姜氏钢铁在您旗下也是连年亏损，还不如卖给我们家，有固定的出路，咱们三方皆赢，反倒是一桩美事。”
啊，原来是这样打的算盘。
难得我之前还说幸亏元家没有钢铁生意呢，这不，没想到这么快就直接安排上了……
姜玉澈愣了一愣，心思过了几转，然后笑着转过身坐下道，“不是，可你家少爷就算真的要买，那也得提前了解一下姜氏钢铁在谁的手里吧，如今我顶多只算是有钢铁厂的经营管理权，并没有使用转卖权啊，即便是求，也不是求我，而是该去求姜老爷子才对。”
“是买！而且，如今大少爷已经是元家家主了，还请姜二少注意言辞！”元大少的秘书立马纠正道，气息瞬间有点乱，他看着姜玉澈笑盈盈的盯着旁边的摄影头，这才想起还有纪录片在拍摄，微微克制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官方的笑容，道。
“当然，这个还请二少放心，我们家家主自然也给姜老爷子发了请帖，如果两位对这个提议感兴趣的话，届时可以一起来参加，我们元家必定扫榻相迎。”
说完，元大少的秘书便客客气气的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跟导演叮嘱两声，他们元家的人有专业的律师团队，誓死捍卫肖像权，未经同意不允许播出。
导演：……
办公室里，只留下姜玉澈和吴青面面相觑，看着那张请帖，内心十分的不解。
元大少说要买姜氏钢铁的理由，姜玉澈是绝对不相信的，哦，和金家联姻，就买个钢铁厂，那难不成回头和乔家联姻，就要直接开设情趣用品店吗？
这绝对只是借口和托词罢了，背后，元大少必定是有其他的打算。
要知道，直接买下一个钢铁厂，花费的钱需要多少？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小数目。
这么说吧，光是姜玉澈手中的历史报表上显示，姜氏钢铁厂在最初建立的时候，光是购买各种程序相关的设备就花了900亿，这还是在十几年前！且不算整个过程中各种程序相关的审批流程使用的费用和时间的情况下。
如今，姜氏钢铁年产千万吨，可光是每日消耗的材料和能源便得以百万来计算，再加上人工费、场地费、仓库等租借费用。
如果真的要掏钱买，少说也得在原始的价格上翻个二十几倍吧！
当然，这点钱对于第二财阀的元家来说，自然不缺。
可若是这笔钱用来买盈利企业，那自然没人说什么，偏偏姜氏钢铁是出了名的姜氏企业中排名垫底的行业，光是上个季度，姜玉澈把所有库存全清空的情况下，钢铁厂营收3000亿，可扣掉整个过程中耗费的本钱，折合下来，竟然每个月还得倒亏损三亿！
三亿啊！
这可是任何一个上市公司第一轮融资能拿到，便是非常好的成绩数目了！
这种每天往里赔钱的公司，买来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嫌钱多，烧的吧？
以元大少素日里眼高手低，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这背后如果没有其他的驱动，姜玉澈是万万不信的，于是，他直接开车回了半月湾，去找姜老爷子说这件事。
彼时，姜老爷子的摄制团队也拍摄到了元大少送过来的这张百日宴邀请函，正迷茫着什么意思，两家啥时候还有这么亲近的交集了，姜玉澈的到来，直接解答了这背后的疑团。
两波摄制团队首次碰头，悄然的对视了一眼，知道这背后必是一个大事件的开端，一时间，眼里的期待也纷纷热切了两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