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站起身,不顾怔愣的女子,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满身都是刺鼻的脂粉味,那些喜欢吃女人的脂粉口脂的,也不知道是个什麽心态。
老鸨可是不敢拦他,任由他扬长而去。
说好的飙车呢?!这麽个位面有车吗!?哦,有的,马车!
「你怎麽搞得!为什麽挑了这麽个位面!」白白抓狂的甩甩袖子,好久没穿这种的衣服还挺不习惯。
「还不是那些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太吵了,先把她们都弄走吧!不然就要引发暴动了。」墨墨也很无奈啊,这个穿越女实在是不科学,穿越成一个□□,还什麽卖艺不卖身。古人不是最保守最讲究门第的麽,一个皇帝一个贤王都为了她守身如玉,将後院闲置,那些女人郁郁而终,整日在冥河里哭哭啼啼。还有其他爱慕他的男人,却拘於世俗未曾表白的,将她当做心中的朱砂痣,辜负了同床共枕的那个女人。
「你说得对,可不就是脑子有水麽,」就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得,贤王皇甫明可是当今太後最疼爱的幺子,又深受皇帝重用,就是在战场上伤到了脸,在女色方面有点自卑,可是也没必要跟别人共妻啊!皇帝皇甫亥也是山珍海味吃多了,迷上了清粥小菜。
丞相之子李就业最终娶了公主,他没有任性的资本,跟公主相敬如“冰”一辈子,连个後代都未曾留下。
而自己现在的身体,沈家二少,大将军沈冲的小儿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沈敬,也是小有名气。可能就是父兄太争气了,所以这个沈二少从小就斗鸡撵狗,不务正业,大了更是流连风月场所,文不成武不就。
本来他这个京城纨絝混吃等死也就是了,偏偏他也看上了肖瑶,几个纨絝大打出手的时候被人失手推倒,太阳穴撞在桌角,就这麽嗝屁了,真真是太憋屈了。
白白一路冲回家,没有理会管家诧异的表情,不用问,对这个货来说,回来的太早了。
「……」白白的眼睛都在抽筋,这个端着茶杯边走边抛媚眼的丫头跟原主绝对有一腿。
「别冤枉原主了,他没那个胆子在家里胡来,胆小在他这里可以算是优点了。」
“烧点水来,爷要沐浴,”白白看都没看这个叫添香的丫头,改天有空再见见红袖好了,就不能好好的起个正经名字。
“是,”添香的眼中升起一片雾气,委委屈屈的走了出去,少爷可从没让她干过这等粗活,她的心好痛。
一个时辰後,白白才如愿的跳进浴桶里。
“少爷,奴婢来给您擦背吧!”说着就拿着一块娟布走了过来。
“滚出去!”明天就换了这几个丫头,她们都是原主贴身伺候的人,还是远远的弄走了为好。这可是古代,他还不想被当做妖怪烧死。
“少爷~”这一声九转十八弯,换了一般男人,腿都软了。
“还用爷再说一遍吗?”白白没有裸奔的习惯,将湿了水的澡巾丢在那丫头的脸上,把她的妆容都弄花了。
添香惊叫一声,也不顾被打湿的前襟,捂着脸就跑了出去,白白有些差异的看着她狼狈的身影,莫非是个见光死?
白白将房门拴上,导出五色泉水,这副身体元阳泄的太早,早已亏空,而且原主现在才十三岁,对於古代人的早熟白白还是接受不能。
「不过这位穿越女还是有点眼光的,那个魅力无限的皇帝必然比不得自卑的贤王可靠,她只要不惧怕贤王脸上的刀疤,就能利於不败之地,拥有三千佳丽的皇帝就没这麽让人放心了。」这个一个有点脑子的入侵者,能抵挡帝王之爱的女人,起码思维清晰冷静,这对白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不不,」墨墨的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有脑子的不是她,而是玛丽苏系统。」
「系统?穿越女的金手指?」白白将自己的长发撸在了脑後,抹了一把脸,「金手指到底是个什麽东西?」
「谁知道,位面出现漏洞,都被穿成了筛子,什麽东西都有可能出现,带着灵泉的空间也是处处可见。」
「所以,就是她有一个你这样的系统?」白白感觉有些微妙,感觉有一种智商被拉低的错觉。
「他跟我可不一样,」墨墨十分的骄傲,「主人可是自主的去完成任务,玛丽苏系统会要求穿越女如何去做,小范围内给她可选择的余地,我们要把她的金手指销毁。」
「怎麽销毁?」白白来了兴致,「我能有什麽好处?」
「没有好处,只是一团能量气罢了,可以直接剥离,在此之前还请主人先完成任务,以防剥离时出现什麽意外,损伤到灵魂。」
「好吧好吧,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睡觉,这床也太硬了。」白白摸着缎面的被子,身下没有床垫也是苦了他的腰,赶明儿就弄一张床垫出来。
第27章 .3.2
“臭小子,你又胡闹什麽呢!”沈冲虎虎生威的走了过来,头上还挂着汗珠,看起来像是刚刚晨练过。
“您老人家身子骨挺棒,怎麽也不给我们找个小妈,生个可爱的妹妹给我玩玩,”白白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身材还是蛮有料的,古人都成婚早,沈老爹现在也就四十出头正当年。
“你个臭小子!老子不抽你就跟你姓!”沈老爹一言不合就抽鞭,扬起手冲着白白就冲过来。
“爹,拿鞭子抽人不用离这麽近,直接抽就好了,”白白拔腿就跑,这种场景每隔几天就会上演一回,其他人也都见怪不怪了,沈敬更是淡定的从旁路过,直接去兵部点卯了。
“你个小兔崽子!”沈冲扔了鞭子继续追,反正也不舍得真抽他,“给老子站住!”
“我是小兔崽子,您是我老子,那我不是老兔崽子,哈哈哈,”白白纵身一跃,跳过自己正在摆弄的弹簧垫。
沈冲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你给老子,诶?这是什麽?”沈冲特意重重的压了几下,一下一下的缓缓起落,很是舒适。
“我弄得床垫,那木板床,铺了十层褥子还是硌得慌,”白白对自己的成品很满意,睡到半夜他就睡不着了,爬起来折腾这个床垫,因为没有合适的材料做弹簧,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床垫里装了弓形弹片,再将棉花填的满满的,最後蒙上被面,做出来足有三寸多高。
“这里面加了什麽,”沈老爹站起身又扑上去,果然不会因为撞击而受伤。
“弹片,这种的,”白白把剩余的材料拿给沈老爹,“我正想着怎麽能装在马车上,能减少一些颠簸。”
“你那个脑子!都是浆糊,还是省省吧,老子拿去兵部让别人去想,”沈老爹冷哼一声,把剩余的材料都带走了,顺带着还有一张床垫。
“诶!老头子!把床垫给我放下!”白白目瞪口呆的看着沈老爹厚颜无耻的指挥福安福康搬床垫,只来得及做了尔康手。
“又要从头再来了,”白白摇摇头,看着身旁一脸苦相的福顺,他也就这麽一个书童,总不能叫丫鬟来做这种活计吧!
沈老爹扛着床垫就风风火火的进宫去了,有好东西自然要呈给圣上,不过沈老爹想到的是改造投石器啊,□□什麽的,这玩意皇上不下令,谁敢研究啊,一个弄不好,造反的大帽子就扣下来了。
“这是床垫?”皇甫亥命人将其安置在龙床上,自己坐了上去,感受了一下,然後又躺了上去,果然很舒适,“这是沈艾弄出来的?”皇甫亥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冲,看来那个草包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倒是不担心沈冲让沈艾冒领功劳,之所以这麽放心沈家,不就是以为沈冲这个眼里不容沙子的性格麽。
“唉,说来惭愧,这个小兔崽子都被臣惯坏了,整天就是寻欢作乐,臣都不知道拿他怎麽办才好了。”沈冲提起这个儿子就头疼,沈艾出生的时候他带着大儿子在战场,夫人死於难产,第一次见沈艾的时候,沈艾都已经记事了,他对这个儿子还是愧疚居多。
“术业有专攻,瞧这不是做的挺好的麽,不如给他个员外郎的位置收收心!”
“皇上不可!”沈冲赶紧跪下,他那个儿子,绝对不适合官场,“他那个性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又没走过科举,不好破例,这回他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几斤几两,臣清楚的很。”
“你啊,”皇甫亥没有强求,他也认为这就是个意外,“朕这就命兵部好好的研究研究,令郎奇思妙想,不能不赏,李德永,传旨!”
所以白白接到御赐的白马书院的入学名额时,气的差点吐血,还不如给点真金白银来的实用呢!
“我不去,”白白把推荐书扔桌子上,还嫌弃的坐的远了一点,“反正我不去。”
“放屁!这是皇恩!你说不去就不去啊!就凭你的资质,你这辈子都进不去!”白马书院里面的先生可都是当代大儒,那水平就是去教导皇子皇孙也使得。
“不去不去不去!”白白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既然是赏赐,总要赏赐一点他想要的吧,“谁爱去谁去!”说完就跑出门去喝花酒了,沈艾每天都是在风月阁度日的,自己也不能例外,而且,他还想见识一下这位穿越女的本事。
「哪位是啊?」白白没有跟往日一般坐在大厅里,而是在二楼包了个雅间,伴着琴音,自饮自酌。
「目前入侵者应该还是个小丫头,跟在花魁牡丹身边,原本的小丫头因为摔碎了牡丹最爱的玉镯,被毒打一顿,一命呜呼了。」
「不用说,这位花魁也是在冥河里哭泣的一员了。」只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呐!
「身处风尘却对恩客动了心思,那就已经是一个悲剧了,更何况还有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入侵者在一旁虎视眈眈,而且她看上的还是九五之尊,杯具中的洗具。」
「看上了竟然是那个阴晴不定的暴君?我还以为会是温文尔雅的丞相之子李就业呢!」白白夹起一只琵琶虾送入口中,酸甜的味道让他很满意,「这个位面还真是奇了,文武大臣,皇帝王爷齐齐逛青楼,这要是碰上了,多尴尬啊!」
「打个招呼各开各的房呗,」最奇的是他们压根就没碰到过。
“二爷,昨个儿您怎麽走的那麽早啊,夜莺可是伤心了半宿,今儿要不要夜莺来伺候啊?”老鸨自然不甘心只挣个酒楼的钱,上赶着推荐姑娘。
“叫海棠来唱一曲吧,放心吧,银钱少不了你的,爷改口味了,不要那些黏黏糊糊的,”白白不喜欢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味,浓烈的让他想打喷嚏。
“好嘞,您就放心吧,保证办的妥妥的!”老鸨迈步出去,显然她关注的只是少不了银钱这一句,“海棠!海棠!”
「肖瑶什麽时候挂牌?」贸贸然的看上一个黄毛小丫头,也显得太没品味了,这个肖瑶不是牡丹那种华贵艳丽型的,而是清新秀丽款的解语花,居家旅行的好夥伴。
「还早,肖瑶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在青楼跟着牡丹耳濡目染,可是学了不少的东西,现在不过是个八岁的小丫头片子,挂牌来干嘛?摆着当装饰麽?」
「啧啧啧,古代真是没有人权,八岁的小丫头就干伺候人的活计,十三四就订婚,十六以後还没嫁人就被人编排是嫁不出去的好姑娘,这世道对女人总是不公的。」白白感慨了一番,幸亏性别不可改,投身个古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岂不是要憋屈死。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的,要是投身个大美女,每天自己摸自己的,墨墨暗暗的吐槽。
白白眼珠子一转,貌似各位大人物都是在入侵者大放异彩之後才会来的,而自己则是跟着入侵者一起来的,这要是万一遇到个胎穿,自己岂不是要等的花儿都谢了。
「我也开一家青楼吧,找个头牌把肖瑶比下去,是不是她就没戏唱了?」白白摇摇头,自己又否决了这个方案,那恐怕真的虐不到肖瑶了,一个拥有系统自认高人一等的女人,只要让她真的沦为风尘卖肉女,在青楼耗尽红颜,也就虐的差不多了,谁让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呢!
「别想不开了,沈老爹绝对会打断你的腿,」墨墨毫不客气的揭露这个事实。
「那我能干点什麽?」屏风後面想起了凄凄婉婉的歌声,海棠姑娘弹着古筝,合了一首小曲,白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里的酒水都是掺了药的,好生无趣。」
「这可是青楼,你还当这是什麽高雅场所不成,自然是喝得醉意朦胧,一吹灯一盖被,哎哟哟!」
「既然主角还未登场,我还是先干点别的吧!」白白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就起身离开了,虽然他不歧视这种职业,但是他对这样的女子也是真下不去口,原谅他的心理洁癖吧!
已经快到了宵禁的时间,路上几乎没有什麽行人了,白白在街道上悠闲的走着,头顶的月亮好似银盘一样挂在半空,快要八月十五了,白白有些想吃双黄白莲蓉月饼了,不知道这里的厨师能不能做出来,总不能想吃个月饼都要自己动手吧!
白白没有从大门过,谁知道沈老爹会不会守株待兔,他直接从後门翻墙过去,回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白天新做的弹簧床上,这待遇,跟皇帝一样一样的。
同样躺在弹簧床上的皇甫亥,一天的疲劳都随着这份柔软烟消云散,暴躁的脾气似乎也得到了缓冲,“沈艾,也不是一无是处的麽!”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面对自己的赏赐气的跳脚的模样,心情似乎又多了几分愉悦。
第28章 .3.3
“你个小兔崽子!”沈老爹好说歹说把白白送进了书院,第一天就因为趁先生午休把先生的胡子剪了,那位先生当时就怒急攻心,病倒了,“你在书院里都干了什麽好事!”
“黄先生的胡子乱的好像一团杂草,我帮他刮了他,他高兴的都晕过去了。”白白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他才想不想去书院学那些之乎者也,一个弄不好就要挨戒尺。
“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今天不打死你就跟你姓!”沈老爹抄起一个板凳就追过来。
白白才不会站着等挨打,“爹,你本来就跟我一个姓,不用再强调了。”
沈老爹手里的板凳“嗖”的丢出去,正咋在白白的脑袋上,顿时砸的他眼冒金星,看东西都有了重影,最终撑不住倒了下去。
“爹!你这是干什麽啊!快去请太医!”沈敬本来在一旁看热闹,没想到真的打出事了,血顺着白白的额角流了下来,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我,”沈老爹失手伤了自己的小儿子,最懊悔的还是他自己,“还不快把他搬进屋里,别吹了风!”
沈冲忧心忡忡的来回踱步,这太医怎麽还不来!
「刚才是怎麽回事?」白白痛的龇牙咧嘴,以他的身手怎麽可能躲不过,只是刚才身体突然不能动了罢了。
「唉,主人呐,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总要为沈家想想,您把先生的胡子剪了,这可是打了皇帝的脸,要是什麽惩罚都没有,皇帝一个气不顺把沈家抄了可怎麽办?皇甫亥可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
「就算你说的有理,可也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啊!」白白没脾气了,是啊,沈家要是玩完了,他这个沈二少也当到头了。
「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白白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可是最怕疼了!真是疼死了!为什麽偏偏是脑袋,「那就是说,其实你可以控制我的身体?」
「只能像这样束缚一二,而且还必须是位面人物的身体。」墨墨连连摆手,这误会可就大了。
「没用的系统!好歹你也开发个降低痛感的功能啊!」白白闭着眼睛,不想去面对现实,昏迷个三五天的,这个惩罚应该够了吧!
宫中的皇甫亥得到这个消息,紧锁的眉毛放松了一些,“这件事七弟怎麽看?”
皇甫明此时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太医说他脸上的伤必会留下疤痕,能保住眼睛已属大兴,“沈将军一向忠君爱国。”
“可惜幼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皇甫亥把书院的事情说了。
皇甫明扯了扯嘴角,他脸上的伤不容许他做过多的表情,“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听说那个新床垫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正是,母後那里已经换上了,朕差人给你的府上也送去了。”说起这个,皇甫亥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最近他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人也精神了。
“看起来真的是件好物,臣弟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上一试了。”皇甫明有些意外,先别说这个沈二少平素德行如何,就凭他十三岁的稚龄,还真能折腾出什麽名堂不成。
“朕已经派人去寻民间秘药,说不定会有疗伤的土法子,”皇甫亥对於皇甫明脸上的伤十分的在意,是他派皇甫明去攻打平峰的。
“没关系,男人留点疤算什麽,”皇甫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可如果真的不在意,他也不会戴着一顶面具了,而且,他现在还未大婚,仔细想想还是算了,连母後见了自己的脸也吓得心惊肉跳不是麽。
从皇宫中出来,皇甫明没有坐马车,而是慢慢的走着,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要不等伤好了他就请旨去戍边吧,一个面容有损的王爷已经不适合出现在朝堂上了,暗地里的勾当有暗卫就够了。
突然不知从何方窜出一个人影,重重的撞在皇甫明的肩头,然後头也不回的跑了,跟在後面的护卫冲过去的时候,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王爷,您没事吧,”长福公公焦急的看着自家主子,一边在心里咒骂那人怎麽这麽不长眼。
“回府吧!”皇甫明握紧了手中的圆盒,这是刚才那人趁着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塞在他的手里的,他却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甫明匆忙进了自己的书房,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就研究起这个来历不明的盒子了,总不能是什麽暗器吧!
皇甫明站在盒子的後方,反着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乳白色的膏状物,一瞬间竟是满室的药香,一张纸条卡在盒盖的上方。
“每日三次,涂抹患处。”皇甫明的没有紧锁,也顾不得什麽伤口了,他带上这个盒子就直奔皇宫了。
“你说有个陌生人将这个塞到你手中?那此人的功夫必定不差的。”皇甫亥已经宣孙太医来辨别药物。
“是啊,臣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跟臣弟擦身而过,”皇甫明倒是生出几分希望来。
“皇上,”孙太医急匆匆的赶来,他是皇甫亥的专用御医,即便太後皇後也指使不动他,德顺公公来叫,他还以为是皇上出了什麽事,一路小跑过来。
“你看看这个药膏,是不是有除疤效果,”皇甫亥指着桌子上的小盒子,情况未明之前他是不会碰的。
“遵旨,”孙太医的心放下大半,恭敬地拿起桌上的盒子。
盒子一打开,孙太医就怔住了,满室的药香,沁人心脾,天地精华融於一体,“这……”孙太医用手指沾起一点药膏凑於鼻下仔细的嗅闻,最後干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回皇上,臣才疏学浅,竟无法分辨出全部的药材,”孙太医自惭形秽,天外有天的道理他是深刻体会到了,“但是此药膏的确是好东西,无毒。”
“既是如此,七弟就用用看吧,朕着人去查那个送药人的来历。”皇甫亥不相信这世上有人做好事不求回报,总要有所求。
可惜白白这个无名英雄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只要贤王爷别眼皮子那麽浅,女人给个好脸就走不动就好。
“不喝不喝不喝,”白白自己知道他的伤已经没事了,可是老爹和大哥还把他当珍惜动物似得喂养,苦药汤子没有间断过。
“少爷,您快喝了吧,不喝药怎麽能好啊!”福顺一脸的苦相,他家爷不好伺候啊!
“放那里吧!”是药三分毒,白白掀开被子下了床,福顺赶紧把药碗放下,那外衫给白白披上,自从红袖添香两姐妹被撵走,所有的活就都落在他一人的身上了,他可是个书童啊!
“别苦着脸了,管家说要挑几个本分的丫头送来,大概今儿就来了,”白白穿好衣服,就指挥福顺搬把摇椅到院子中间晒太阳去了,这麽一闹,大概书院是不用去了吧!正好青楼也不用去了,那里的气味着实难闻,还有那些个淫诗艳词的,唱还不如不唱。
“少爷,您还是把药喝了吧,不然老爷又要罚小的了,”有人来帮忙自然是好的,可是也不能不喝药啊!
“拿走拿走,”跟个苍蝇似得嗡嗡嗡。
“小艾不好好喝药怎麽能行,”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把原主当儿子养的沈敬,“快把药喝了,为兄给你买了蜜饯。”
“甜的齁死人了,不吃,”白白托着下巴看着这位兄长,“兄长大人也该早日成亲了,多个嫂子来管管你这婆婆妈妈的性子。”
“混小子,打趣起哥哥来了,”沈敬在他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你倒是不怕嫂子进门哥哥再也不疼你了。”
“啧啧啧,你不疼我我就跟老头子告状去,”白白才不怕这只纸老虎,“丑话先说前面,你要是娶那个李家小姐,弟弟我就分家搬出去。”
“李家小姐怎麽得罪你了?”弟弟还是头一次这麽明确的讨厌一个人,他便点头应了,反正是盲婚哑嫁,是谁都无所谓了。
“还名满京城的才女呢,闺名连外地人都知晓了,诗词大作更是人人传颂,这跟个青楼女子有何区别,还不如风尘女子光明磊落,”更重要的是,人家瞧不起武将啊,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原主死了的时候她差点放鞭炮,倒不是为了报仇,毕竟那跟白白没什麽关系,可是她要是进门跟白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就有关系了。
“你啊!”沈敬摇头失笑,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家也没个主母,老爹被人暗示了两回,都没明白是什麽意思,得了,自己防患於未然,提前跟爹说一声吧,省得他脑子一热答应了别人。
“又没说错,”白白表示不服,“以我哥的人品,什麽样的女子不成,非要个自命清高的搅家精。”
“没想到哥哥在你心中的评价还挺高,”沈敬心里美滋滋的,有个弟弟真好。
白白差点忍不住捂脸,难怪皇帝那麽放心的把兵权给这父子俩,一样的蠢萌,再加上原主这个拖後腿的软肋,想不放心都难。
第29章 .3.4
“皇兄可有眉目了,”皇甫明和今上的感情是很好没错,但该有的敬畏他一点也不少明明只比他大了四五岁,可是总有一种面对父皇的感觉。就是这位皇兄挡在他的身前,护着他在腥风血雨的後宫中平安长大。
“没有,”皇甫亥眉峰紧蹙,这种脱离他掌控的事情让他很不安,“朕看你的伤几乎好了。”可不是麽,十天而已,深可见骨的刀伤居然好了,只有眉毛还缺了一处未曾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