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莫名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他问, “还需要做别的什么吗？”
“这种事情需要我教你们吗？”霍岐按住男生的脑袋，“留口气丢进警察局就行, 我以后不想再看见这个人出现了。”
霍岐抱着苗柠上了车。
陈叔看了一眼后视镜把升降板升起。
苗柠本能地往霍岐怀里缩, 大概是感觉到这个怀抱熟悉又有安全感。
“宝宝。”霍岐轻轻地抚摸着苗柠的后背, “坏人已经被赶跑了, 以后都不能来骚扰你了。”
苗柠听不清霍岐的话, 他现在难受得不行, 脸蹭着霍岐的胸膛, “抱抱我，抱抱我。”
霍岐把人抱紧了安抚道, “别怕，我在，抱好了。”
“难受。”苗柠抬起水汪汪的眼，“好难受。”
“哪里难受？”霍岐替男生擦掉眼泪，“别哭宝宝，哪里难受。”
“好难受。”苗柠说不出来哪里难受, 他扒拉着霍岐的衣服，裁剪精良的衬衫被他扒坏了扣子。
霍岐纵容着苗柠, 他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苗柠的脑袋, “宝宝慢慢来，不着急。”
似乎是男人的状态感染了苗柠, 苗柠扒拉衣服的手缓缓地松了松，他把滚烫的脸贴到男人的胸膛上。
“霍岐。”男生细细地呜咽着，叫着霍岐的名字，“好难受。”
“哪里难受？”霍岐拧眉，心头一顿一顿地疼，觉得对那个快递员的处理太轻了，他的手伸进苗柠的衣服里，“是不是肚子难受，我帮你揉揉。”
苗柠好像真的安静了一些。
霍岐轻声问，“下午吃饭了吗？吃了什么？”
“面条……”
霍岐回忆了一下，屋子里的桌子上似乎有一碗面条，但是看起来就没怎么动过。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宝宝，你这样很让人担心。”
苗柠按着腹上的手不让男人再动了。
“宝宝。”霍岐温声道，“我帮你揉揉。”
苗柠的身体蜷缩起来，在霍岐怀里，看起来可怜到了极点。
“宝宝不难受。”霍岐安抚着苗柠，“不难受。”
被温柔对待，又被拥抱，苗柠那点焦躁不安也渐渐地缓了下来。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看着霍岐，嘴唇微微动了动，他说，“你亲亲我好不好？”
车子已经抵达了霍宅。
但是后座没有人下车。
湿热的空气把后座填满，被男人抱在怀里的男生被亲得呼吸凌乱。
他有些崩溃地抓着男人的衣服，把整齐的西装揉得乱糟糟的。
霍岐的亲吻又重又深，像是要把苗柠吃进肚里一般。
苗柠呜呜地掉着泪，又觉得这样的接触好舒服，但是好像还差一点，还不太够。
他被迫跨坐在男人怀里，甚至能感受到男人三十年未发泄的欲望。
这让他有些恐惧和害怕，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男人亲近的身体。
“宝宝。”
霍岐的呼吸沉沉地，“慢慢呼吸，不要着急。”
被男人肆意亲吻的男生眼角嫣红，湿漉漉的睫毛沉重地垂下来，他在男人的安抚下慢慢地缓过呼吸来。
霍岐眸色暗沉，捏着苗柠的下巴，又亲了过去。
这次他的亲吻温柔极了，特意给苗柠留了换气的机会，但是苗柠却不满足这样温柔的对待，他希望男人能亲得再重一点。
他搂紧了霍岐的脖子，紧紧地贴着霍岐。
霍岐似乎有些无奈，“温柔的你不满意，重一点你又哭，宝宝真难将就。”
苗柠露出茫然的表情来。
霍岐含住了苗柠的唇轻吮，又一点点地加深，力道加重，直到身上的人哭得不能自已。
男人放过了苗柠被亲到红肿的唇，把没有力气只能依靠着他的男生哭得抱紧，“宝宝，还想亲吗？”
哭了一阵苗柠又缓过来了，听见这句话苗柠毫无章法地撞上霍岐的唇。
显然没亲到，嘴唇倒是被撞破了皮，疼得苗柠眼泪直掉。
霍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擦掉那丝丝血迹说，“接吻这种事情还是得我来，宝宝不行。”
苗柠被撞疼了，也不想亲了，他像吃饱喝足的幼童一样趴在霍岐怀里，然后闭上眼。
霍岐轻叹一声，“你不会明天醒来就不认账了吧？”
苗柠没说话，他扒紧了霍岐，没有再回答任何话。
手机呜呜的震动声让苗柠一下子惊醒。
他嘴唇有些疼。
床头的手机是时下流行的最新款也是最贵那款，显然不是苗柠自己的手机。
可是……苗柠脑子里还有点印象，他的手机被那个快递员摔坏了。
那个快递员！
苗柠这才看了一眼房间，发现是霍岐的房间。
他又到了霍宅，那么……是霍岐帮助了他。
霍岐又帮了他，意识到这一点，苗柠有一种摆烂的想法。
无所谓了，顺其自然吧。
但是霍岐……为什么知道那个人会去他那里？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唇疼得厉害。
苗柠摸了摸发疼的唇，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还有这手机……难道是霍岐的？
苗柠刚下床，房门就被推开了。
霍岐走进来，嘴角像是被东西撞到还结了痂。
苗柠莫名有些心虚，他声音有些沙哑，“昨天是你帮了我吗？谢谢你霍先生。”
霍岐拿起手机，闻言哼笑一声，“看来你半点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苗柠不明所以。
“来，手机。”霍岐把手机递给苗柠，“你的被人摔坏了，这是新的。”
苗柠睁大眼看着面前的手机。
“手机卡已经换上去了。”霍岐说，“数据也让人备份了，不用担心。”
苗柠眼睛睁得更大了，桃花眼圆溜溜的，“手机……”
“宝宝，嘴巴还疼吗？”霍岐的手指摸上苗柠的唇。
苗柠：“……”这话什么意思？
他脑子混乱了一下，在霍岐摸上他的唇时，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抱抱我。”
哦，被人抱着就会犯病，这是很正常的。
“我好难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苗柠慈悲地想，没关系。
“你能不能亲亲我？”
什么？亲亲谁？谁亲亲谁？
苗柠面容一下子僵住，脑袋一点点地往上抬去看霍岐。
“想起来了？”霍岐好笑的看着浑身僵硬的苗柠。
苗柠僵硬点头，他想起来了。
他昨天做了什么？
这个可是主角攻啊！
他疯了吗？
可是那怎么能怪他？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种时候这具身体根本不能被他所控制。
苗柠有些崩溃，他还不能让霍岐看出自己的崩溃。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微笑着，“谢谢霍先生。”
“又准备和我划清界限了吗？”霍岐好整以暇看着他，“这次准备说什么？谢谢霍先生抱我，谢谢霍二爷亲我？我不该扒拉着霍二爷不放？”
苗柠：“……”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些话？
“每次你晕乎乎地和我亲密，一清醒过来就和我疏远，叫着霍先生霍二爷。”霍岐靠近苗柠一步，浑身的气息把苗柠笼罩，“宝宝，你是不是在玩弄我？”
苗柠僵硬地笑了笑，他想怎么能说是玩弄霍岐呢？他又没和霍岐做些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样看起来，他好像真的有一点像是在玩弄霍岐，迷糊的时候亲，醒了又不认账……显得他才像那个渣男啊，霍岐是被他玩弄的人。
他没有不认账，他只是不想……
“宝宝。”霍岐低下头来，“昨天没感受到的亲吻，现在还想试试吗？”
苗柠脊背发麻，他僵直着身体看着霍岐。
霍岐手一用力，搂着苗柠的腰贴近自己迫使苗柠抬头。
“不亲你，别害怕。”霍岐声音低哑，“但是该吃早餐了。”
苗柠又是被霍岐抱下楼的。
他想，完了，说好的不和主角攻受有任何牵扯呢，一次又一次的……完全看不到主角攻对主角受有在意的痕迹，也没有发现虐恋情深的苗头。
总不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蝴蝶掉了吧？
他一个工具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南瓜小米粥，热的。”霍岐把粥舀起来喂给苗柠，“试一试。”
“我自己来——”
温热的粥塞进嘴里，带着丝丝甜意。
霍岐微微一笑，“好喝吗？”
“谢谢。”苗柠咽下粥，声音很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霍岐没有再和苗柠争。
苗柠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了小半碗粥，霍岐把剥好的鹌鹑蛋推到苗柠面前。
苗柠眨了眨眼忽然问，“昨天那个人……”
“宝宝别担心，已经送进警察局了。”霍岐说。
苗柠哦了声，他说，“不需要传我去警察局问话吗？”
“不需要。”霍岐说，“你不需要再见到他了，反正是个垃圾，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
苗柠又说哦。
霍岐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苗柠果然不再想到昨天那个快递员了。
“不吃了吗？”霍岐问。
苗柠点了点头。
“跟猫儿似的。”霍岐伸出手摸了摸苗柠的肚子，“需要揉一下吗？”
霍岐的手法很让人舒服，苗柠想要拒绝的话在霍岐碰到他后化为一声叹息。
看起来，他或许真的得找个男朋友了。
霍岐并不知道苗柠的想法，他认真而细致地替苗柠揉肚子，声音低低地，“平时在家的时候吃东西也这么少吗？”
苗柠呼吸有些沉，手抓紧了霍岐的衣服，“在家……”
“在家吃得更少？”霍岐微微皱眉，“宝宝这样不行。”
苗柠不知道霍岐什么意思，他垂下眼皮，无意义地嗯了两声。
“宝宝。”霍岐的声音在苗柠耳侧响起，“让我照顾你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苗柠的脑子又开始迷糊了。
“这两天先住在霍宅，等观鱼小区那边的事处理好了你再回去好吗？”霍岐又说。
被霍岐一抱，苗柠便忍不住答应了。
清醒过来的苗柠想起自己答应了些什么后面无表情，他……到底在做什么？
关白沐和霍岐的纠葛他是半点没看到。
白月光的人影他也没看到一点点……说起来，白月光是谁来着？又到了那个梦不给他完整提示的时候了，看起来又得白月光出场他才能记起来了。
但是白月光不是不会回国了吗？
不过苗柠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跟他也没多大的关系。
好几天没直播，苗柠终于久违地开了个直播。
直播间的粉丝们嗷嗷大哭。
【老婆你终于又开播了，没有老婆的日子就像吃菜没有盐，毫无味道。】
【老婆这是换新手机了？这个手机像素好好，老婆又美了。】
【？不是，老婆的嘴巴怎么了？哪个狗男人咬的？】
【卧槽，老婆的嘴……】
【？？？哪个王八蛋染指了我老婆？】
直播间的弹幕刷得飞快，苗柠下意识摸了摸嘴巴，他觉得奇怪，嘴巴已经好了，为什么直播间的人还能发现？
【老婆你说话啊老婆，你嘴巴怎么了？】
【不对，老婆是不是不在自己家里，搬新家了吗？】
【这背景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好特么贵，老婆这是在哪里？】
【我老婆是不是被人骗了？我好焦虑。】
“不小心磕到了。”苗柠嗓子有些哑，“这几天不舒服所以没开播，今天也不出去，就是想和大家聊聊天。”
“我现在在……一个朋友家，我家里那边出了点事。”
“就是想和大家聊的，碰上了那种扒到了我地址的观众……”苗柠说到这里微微蹙了蹙眉，“虽然我一直说我和大家的关系就是直播这一会儿主播和观众的关系，但是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欢我关心我，我也很喜欢大家。”
“我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我当主播也是，希望给大家带来开心，但是如果我影响到了大家三次的生活，对我来说会感到不安。”
【？扒地址？】
【抱抱老婆，那种垃圾不算粉丝，报警把他抓起来蹲几天。】
【老婆肯定吓坏了，还在安慰我们，我真的，我哭死。】
苗柠垂下眼，“直播谈恋爱的事，暂时可能会放几天，如果大家愿意和我唠嗑聊天的话我会时常和大家聊天，恋爱的话等过段时间再谈吧。”
【系统：喜欢柠檬给主播小柠檬送了一架飞机。】
【喜欢柠檬：宝宝做自己想做的事。】
【对对对，前任榜一大哥说得对，老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
霍岐盯着那个喜欢柠檬看了许久，冷漠地笑了一声。
“小叔，观鱼小区那边的安保工作已经做好了。”霍云松一眼一板地报告。
霍岐嗯了声。
“但是您要租的那间屋子没能租下来，已经被人先租了，加价对方也不租。”
霍岐微微皱眉，“我知道了。”
“不过我打听到楼下也有一户人家要搬走，小叔需要吗？”霍云松又问。
霍岐给苗柠发了个消息。
【阿撒托斯：我能进来吗？】
苗柠睫毛微微一颤，他在霍宅住这两天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和霍岐的亲密程度也超越了他的想象。
但是……
【草草：嗯，我马上下播。】
“那么今天我就先下播了。”苗柠轻声说，“再见。”
见字还没落下，霍岐已经推门进来了。
男人声音微哑，“结束了吗？”
苗柠按下下播的时候看见直播间刷起了一排问号。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那个很令人讨厌的前夫哥？】
【我耳朵灵我来说，这就是前夫哥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老婆在前夫哥家？？？】
【你们肯定听错了，就一句话能听出来个什么？】
后面的苗柠就没再看见了，他把手机丢到一边，看向霍岐。
霍岐走过来说，“该吃午饭了。”
苗柠的手指揪了揪床单，咽了口口水。
霍岐眸光晦暗，弯下腰来把苗柠笼罩，“宝宝，要接吻吗？”
苗柠回到观鱼小区后发现电梯维修过了，总算没有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这个老小区还在门口配备了保安，小区里各处都安装了摄像头，安全感满满。
不过看起来搬家的人有点多。
年轻的男人拿了一串钥匙在打电话，“小叔，这边已经收拾好了。”
他挂了电话后撞上取了快递的苗柠，微微一怔，“抱歉，没事吧？”
苗柠手肘有些发麻，冲年轻男人微微一笑，“没事。”
年轻男人的视线落在苗柠的脸上，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低下头，“我叫霍云松。”
霍……苗柠眨了眨眼想，他最近遇到姓霍的人浓度过高了。
“你好，我叫苗柠。”
“我知道。”霍云松嗓子有些哑，“你是一位主播。”
大概是因为之前快递员的事情，苗柠一听这句话下意识地有些防备。
“我不是坏人。”霍云松忙后退一步，“我也不是你的粉丝。”
苗柠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想，也是，哪里来这么多他的观众啊？
他和霍云松擦肩而过，进了电梯。
霍云松站在原地看着苗柠的背影，手机振动，他复又接起。
苗柠安装好摄像头后，发现隔壁搬来了新的人家。
原来的阿婶家已经搬走了。
新邻居家里飘来一阵香味，苗柠把门口的垃圾收拾好，还没进门，隔壁的门已经打开了。
苗柠下意识站直身体要打招呼。
但是在看见出来的人后准备打招呼的手慢慢地放下来。
对方却露出温柔的笑容来，“宝宝，我包了你爱吃的虾仁馄饨。”
第36章 有皮肤饥渴症的主播（7）
隔壁的人五官深邃温柔, 有点像混血儿，穿着一身居家服，看起来气质和关白沐像是有几分相似, 但是细看完全不同。
一个偏向清冷，一个偏向温柔。
这是——
苗柠记起来了，在那个梦里, 这个人就是霍岐那个出国的白月光——荆千雪。
也是他十七岁时最依赖的人。
看起来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戴着一个没有度数的平面镜框。
但是苗柠还记得荆千雪恢复记忆后眼底的冰冷, 偶尔会让他心悸。
事实上, 荆千雪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突然出现, 苗柠早就已经忘记他了, 自然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梦里的那个属于霍岐的白月光。
果然还是得见到本人才能触及相关的记忆。
苗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进了屋子和荆千雪拉开了距离。
荆千雪停下脚步, 他取了平面镜框放进口袋里，露出那双如雪的眸子看着苗柠。
又是这样的眼神, 以往每次荆千雪露出这样的眼神来，苗柠都会吃亏。
荆千雪看起来温柔，做事也是，看起来温柔，下手极狠。
苗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他牙齿有些打战, “你、不是出国，不再回来了吗？”
“宝宝在这里, 我当然要回来的。”荆千雪温柔地笑了一下, “当初的事……让我很难过，但是宝宝原来一直在关注着我, 这让我很高兴。”
苗柠抿直了唇，好半晌才说，“我没有关注你，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以前是我年少什么都不懂，不关你的事。”
他说完就要关门，荆千雪往前一步，抵住了这扇门。
苗柠睁大眼，看着被夹在门缝中的修长手指，惊得一下子松开门把。
“你，你干什么？”
荆千雪浑不在意，他的手指轻轻地弯曲了一下，然后握住了苗柠的手，“宝宝，我很想你。”
苗柠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痛恨自己身体的体质，他根本无法抗拒荆千雪的触碰，荆千雪很熟悉他的体质。
“柠柠。”荆千雪把苗柠搂进怀里，他轻声说，“我回来了，不会再走了，你也别再走了好不好？”
苗柠呼吸有些急，他脑子一顿一顿的，抓紧了荆千雪的衣服，想把荆千雪推开，却又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
“柠柠。”荆千雪低下头来，他深深地嗅了一下苗柠的味道，像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看见了绿洲一般，声音又沉又哑，与温柔的形象完全不同。
“我一直在想你，每一次快要死掉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我的柠柠还在国内，没有我柠柠犯病了怎么办？我必须得回到柠柠身边。”
苗柠的脑子又开始恍惚了，他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清醒，“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我知道柠柠很棒。”荆千雪温声细语，“但是我总是自作多情的觉得，没有我柠柠会很辛苦。”
“以前不辛苦，现在也不辛苦。”苗柠喉咙有些干痒，他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苦。”
荆家那个时候因为夺权的事什么下作手段都能使出来，身为第一继承人的荆千雪被多方势力针对，一时不察着了道。
他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过去。
面前的瘦弱少年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苍白漂亮的脸上带着笑意，“你醒了？”
尽管忘了一切，荆千雪本能地防备着所有人，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叫苗柠。”少年并不在意他的冷漠和防备，“你是我在暗巷里捡回来的，既然你醒了，就回家吧。”
回家？荆千雪脑子里没有家的概念，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家的人。
“医药费和住院费我就不找你要了，反正也是在小诊所看的。”
他听见苗柠嘀咕了一句，“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人，好像比我还穷。”
荆千雪眉头一皱，他看了一眼这个灰扑扑的地下室，意识到面前这个少年的确很穷。
但是这样穷还愿意帮助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更重要的是，荆千雪的直觉告诉他，他可以先留在这里。
“我失忆了。”荆千雪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少年转过头来，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搁这演电视剧呢？”
荆千雪：“……”
“那怎么办？怎么给你找家人呢？”少年似乎很苦恼，“我没有钱养不起你啊。”
荆千雪喉咙有些疼，他声音沙哑，“我能赚钱。”
少年眼睛亮亮，“你能赚钱？”
荆千雪嗯了一声，他看着少年的表情，忽然就觉得心底柔软起来。
只是一个低层求生的漂亮少年，没有威胁。
“那得给你起个名字，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使用。”苗柠仔细打量着荆千雪，“你觉得叫什么好？”
“都可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重要。”荆千雪说。
“那就叫你小代吧。”苗柠笑盈盈道，“代号的代。”
果然简单粗暴。
荆千雪莞尔，他说，“可以。”
后来荆千雪才知道，苗柠父母双亡，高一辍学，如他所想的是一个在底层挣扎求生的少年。
荆千雪应该是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的，苗柠与他从不会有一点点身体上的接触，偶尔有一点触碰苗柠跟碰到烫手山芋一样甩开他的手。
本来荆千雪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某次他找到被人堵在巷子里的少年。
把少年护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少年慢慢变热的身体。
“抱抱宝宝。”少年抓着他的衣服，眼泪汪汪地祈求着，“抱抱宝宝。”
他当然要抱抱他的。
少年地呼吸急促而难过，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让荆千雪的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疼。
他发现了少年的秘密，并且只有他一个人发现。
少年很喜欢被他拥抱和触摸，他也很乐意抱着少年，看少年在他的怀里失神又恍惚。
但是少年的渴望日益增加，荆千雪无法满足少年，少年还差一点才能十八岁……至少得等到十八岁才行。
他是这样想的，直到荆家的人找到了他，直到苗柠离开了他。
后来再回想起来，和苗柠的那段日子是他二十余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时候，让他在国外的六年也没有片刻放下。
他像一个卑劣的偷窥者，关注着苗柠的一举一动，让人带着苗柠赚钱，引导着苗柠去观鱼，他做了苗柠的第一个观众。
他以为他能看着苗柠这样下去，但是霍岐的出现，让他知道，自己无法再留在国外了。
他要回国。
他必须得来到苗柠的身边，来到距离苗柠最近的地方。
“好，我知道宝宝不苦。”荆千雪温柔地把苗柠抱进屋，“宝宝，抱抱。”
苗柠揪着荆千雪的手指松了松，他抬起头来，看着成熟了不少的男人，脑子有些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