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意外的是秦以诚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好。”
通话结束了。
齐源：“……”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刚才还情绪上头的齐源现在冷静了不少。他静静的看着手机, 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本来他早就下班了, 但是因为秦以诚的那一通电话, 他才拖延了一段时间。
大概成年人的分手都这么干脆利落, 而且两人的反应都又快又干脆, 以至于齐源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照常的下班搭乘地铁, 然后一边看手机一边等待到达目的地,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到了彩虹地铁站。
走出了地铁站之后, 按理说这个点他还能赶上舞蹈课。齐源也确实打算继续去上舞蹈课，然而在路过广场，看到街边一排排坐着的算命大爷之后，他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算命的事情，他清晰的记起当时那位大爷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下半年会走好运、会有好事发生, 也许是婚嫁类的喜事。可现在看来，按照目前的进度, 他不可能在下半年就结婚。
齐源忽然就有了这么一种想法, 他想找回当初给他算命的大爷，让对方再给他算一下。相隔几个月, 那位大爷估计早就忘记他了，他刚好就听听两次的测算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然而齐源的记性不太好，而且当时他一直没注意对方的外貌，于是他走了一圈都没找到对方。大概他在这里徘徊的样子太引人注目，因此有个待着草帽的大叔就对他挥挥手，招呼着：“帅哥，看相吗？”
齐源想着来都来了，换个人算也行，于是就在街边的小板凳坐下了。这位大叔的测算方式和之前的大爷不太一样，大爷是听了他的生辰开口就算，这位大叔却是拿着纸张一边听一边写写画画，问得还更详细一些，甚至需要他回忆一下自己是某年某月某日出生的。
齐源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出生的具体时间，问日期他还能回答上来，但是问早中晚的时间段，他就不清楚了，于是他犹豫的回答道，“不知道是早上十点还是晚上十点。”
大叔：“你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时间的话，这有点儿难算哦。”
“没关系，你随便算算。”
大叔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紧接着他收起了笔，开口就道：“你的气运非常不错，一生都会过得非常顺利，不过中间有些变故，可能需要注意。”
“嗯？”
“你可能会遇到桃花劫。”
“……”
“又或者你会遇到一些意外事故，比如车祸。”
齐源木了，“哦。”
“不知道你想算什么？”
齐源已经觉得这个人不靠谱了，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感情吧。”
“你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么？”
齐源只知道秦以诚的出生年月，他说了之后对方又埋头写写画画，紧接着他就开口：“这个生辰看起来，你们两个可能有点冲。你的命格比他好，而且还有压他一头的趋势……”
“……”
“你需不需要求个符？这样以后你们的感情路能走得顺一点。”
“刚分手了。”
大叔的脸僵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并且继续说道：“那我可以化一道符，这样没准他能回心转意。”
齐源：“……”
——这是什么邪功？
齐源拒绝了继续给这位大叔提供信息，然后点到即止的不打算继续了。对方也没有强求，而是收了两百七十块钱，接着就结束了这一次的测算。不过在齐源走之前，他还是依依不舍的说了一句：“以后还有感情的问题，可以再找我！我帮你们配一下八字。”
“……”
齐源觉得自己刚才犯傻了，居然会花这冤枉钱。这位大叔说的甚至不如机器人，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好像就是他会遇到危险，需要花钱消灾，感觉就是待着一个人薅羊毛。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晚了，齐源也就没有去舞蹈室直接回家。因为发信息和妈妈说过，所以她已经知道他们分手了的事情。妈妈对此反应非常的淡定，见他回来的时候宽慰了一句：“你们毕竟不适合，分开也是好事。”
“嗯。”
“分开了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不要觉得亏欠对方什么的。一段感情走下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有谁亏欠谁，不需要埋怨谁。”
齐源点点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今天早点休息。”
“嗯。”
于是齐源收拾了衣服就去洗澡，等洗完澡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他就回到房间刷手机打发了一下时间。不过这会儿他也没看什么，就是无聊的打发时间，顺便自己观测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挺平稳的。
齐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说呢？他迟迟无法主动说出分手，就是觉得两人相处太久了，就算秦以诚的一些行为和观念让他觉得不适应，但是也不到这个地步。而且不考虑秦以诚偶尔抽风的行为，或者说异想天开的想法，他对他确实是挺好的，也许以后不会有人对他这么好了。
齐源对秦以诚这个人没有意见，只是他们不适合当恋人吧，想得事情总是不到一起。
他原以为自己会难过。
齐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品味自己的情绪，虽然一如既往的空空的，但是确实没有难过。只是想着以后两个人不再聊天，不再一起出来，也不再一起干饭，莫名的觉得不适应。
漫长的陪伴，终究是培养出了一些习惯。
但是成年人的分手与失恋大概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睡一觉也就过去了。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再亲密的人，分开了就是分开了。手机挂断之后，彼此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曾经关系亲密，但也不过如此而已。
齐源想着，他会习惯的。
毕竟自己这样向往曾经单身的日子，所以即便以后没有一个秦以诚，他也能过得挺自在。甚至可以说，没有秦以诚之后，他的日子才过得更加的轻松和自在，不需要每天把时间给对方，然后两个人漫无目的的无聊着，浪费者大半的时间。
恋爱从来就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
齐源觉得自己消化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关灯上床睡觉。夜晚这样静悄悄，总是容易引人深思。即便是闭着眼睛要睡觉，可是难免还是想到了很多的画面，然后渐渐在纷乱的画面中陷入了沉睡，一直到电话铃声吵醒了他。
齐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手机，拿到手上一看发现秦以诚的大名正亮在上面。齐源的睡意瞬间消散，他呆呆的看着铃声大作的手机，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无措。
他们不是刚分手么？
怎么突然打电话给他了？
齐源：“……”
——也许是打电话过来骂他的。
这么一想，齐源也就不茫然了，他直接接通了电话，然后等待对方的谩骂。电话那边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秦以诚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齐源，你是不是说真的？”
齐源没反应过来，“什么？”
“今天下午你说真的吗？”秦以诚不停追问，“你下午说的分手？为什么要分手？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明明我们情人节那天还过得那么开心，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分手？”
齐源冷静下来了，“你不是也答应了吗？”
“那是你逼我的！”
齐源：“……”
“我知道我有的想法可能是奇怪了一些，但是我们不能继续沟通吗？为什么你要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就当事情全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明天早上去喝早茶吧！”
“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是我当时在气头上！”
“那证明其实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齐源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分手，那么就不会在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答应了。”
“因为我不答应你就一直在生气！”
“……”
熟悉的烦躁的感觉又回来了，齐源微微蹙起了眉头，他开始觉得疲惫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发现秦以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经常把他堵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是这时候他不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说了，于是他努力的再次开口，“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我不答应！”
“你已经答应了。”
齐源知道对方又喝醉了，他很无奈自己又要和一个醉鬼讲道理，“你已经醉了，你先回家吧。”
“你管不了我了！”
“……”
“如果你真的要分手——”秦以诚那边开始发狠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了！我会删掉你的微信和电话，从此之后再也不联系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找你！”
第111章
感觉越来越熟悉, 齐源也越来越烦躁。原本下午两个人干脆利落的结束，他才惆怅了一会儿，觉得秦以诚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可是这半夜的死缠烂打又让他那点情绪完全消散了, 他听着秦以诚一遍遍的放狠话，然后说道：“你想删就删吧。”
无所谓了。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删你吗！？”秦以诚越发激动，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你等着！我现在就删了你！我马上！我挂了电话就把你删掉！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齐源骤然接受了那么多的情绪，他现在脑子嗡嗡的在闹腾着。他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 他点开手机看了一下秦以诚的微信, 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对方的朋友圈了。原本繁多的朋友圈, 现在只剩下一条冷淡的横线, 齐源知道自己这是被删除了, 于是他也动手把对方删掉了。
这样他们就真正的结束了。
只是还没等齐源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发现又是秦以诚打过来的电话。
齐源：“……”
——说好的拉黑删除再也不见呢！？
齐源已经没有接电话的想法了, 他本来还想着是不是给自己的手机加个彩铃应景一下，这样秦以诚打他的电话的时候，就能听一首“说散就散”的歌曲了。这样的浪漫，也许能平复他的情绪，大家就这样好聚好散吧。
只是齐源想归想，但是到底没有这样去刺激对方。他只是看着手机亮起来又暗下去, 最后觉得这样又太冷漠而不够绝，所以直接关机睡觉。等秦以诚酒醒以后, 一切估计就真的结束了, 对方会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喝醉酒的行动太好笑。
他们都将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由于秦以诚的反复，齐源现在当真没有了什么情绪, 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等第二天一觉醒来，他觉得有些晕沉沉的。不过他到底第一时间把手机开机，然后手机就弹出了三条未读短信消息。
齐源想到了大概是秦以诚发过来的，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点开。
[你好狠！我不要再见到你！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你！]
[你给他滚！]
[滚！]
齐源：“……”
文字和言语一样容易伤人，齐源看着这几条短信消息，重点放在了第二条，因为这一条看起来逻辑有些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句话带了一个“他”字？难道这不是秦以诚自己发出来的，是别人帮他发的消息？不过现在秦以诚这样醉醺醺的样子，打字的时候发生一点错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齐源琢磨着回一个“好”，可又觉得这样的回应不太适合，虽然特别的干脆利落，可是……反正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回一句祝对方幸福吧，又觉得以秦以诚的智商没准回怀疑自己别有用心。于是这么一犹豫，他反而什么都不想发了。
其实他挺想文艺的回一句“那天的郁金香是我的遗憾”，可觉得这样没头没尾的说出去有点奇怪，而且他怀疑秦以诚能不能理解他的浪漫。郁金香的事情，说真的齐源自己也挺遗憾的，他原本如果当初成功的送了秦以诚郁金香就好了，这样就很圆满。
但不管怎么样，这次他们是真的结束了。
可是齐源原本的情绪因为秦以诚的一连串操作所剩无几，他现在觉得自己这几个月过得有点好笑，明明早知道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却一拖再拖搞得秦以诚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在折腾谁了。
只不过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齐源想这个事情，因为他还得起床上班。尽管他今天特别不想去上班工作，可是他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去公司。于是他简单的细数了一下，接着就像往常那样出门搭乘公交，到站换乘地铁，紧接着到达了公司。
距离正式上班还有二十分钟，足够他到食堂慢慢的享用自己的早餐。他本来想要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可是他才坐下没多久，同办公室的同事就陆续坐了过来，然后几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边吃饭边聊天。
等快要到九点，大家这才舍得收拾餐具慢悠悠的回到办公室。齐源刚一坐下，工作任务就陆陆续续的被送过来，他一头扎进工作的海洋里，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间。隔壁的同事过来呼唤，然后大家就一起去了食堂，今天中午的菜算不上丰盛，但也有齐源爱吃的烤鸡翅，所以也算是美美的一顿午饭了。
简单的午休过后，大家就又进入了忙碌的工作中，期间隔壁同事心情特别好的叫了奶茶请大家喝，甚至还点了一些甜品，让繁忙的工作生活带上了几分甜。点外卖这事情倒是让齐源想起来了之前自己给秦以诚点过几次外卖，因为对方总是叨叨他每天到三四点总要吃下午茶，有些时候忙过头没时间吃（虽然不知道他忙什么），等到晚饭早就饥肠辘辘了。
考虑到对方晚上接他一起吃饭，那估计要等到七八点才能吃上晚饭，所以他就给对方点了下午茶外卖。只是对方总觉得他不是一个吃货，除了一开始是他自由发挥的点菜，后面都是秦以诚选中了餐厅让他点东西给他吃。
齐源：“……”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工具人。
齐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秦以诚，可能是习惯了吧，毕竟他最近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他了，所以能想到的人也就是他。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同各部门的小林拿着一包烟匆匆的回来，身上带着一阵浓烈的烟味。
齐源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在注意到对方手里拿着的烟盒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你一天抽多少烟？”
“不抽都可以。”小林乖巧的回答，“我不想抽就可以不抽。”
齐源挑了挑眉头，“你的烟瘾不大。”
“倒也不是烟瘾的问题，主要是看我自己想不想。”小林暗暗的自夸了一下自己的自制力，“我只有烦躁的时候才会抽烟。”
“你们抽烟都是因为烦躁？”
“我是这样，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小林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绝对，“抽烟的人想法各异，但是如果抽烟量很大的人，自制力一定不怎么样。”他又暗戳戳的拉踩了一下别人。
齐源犹豫了一下，“一天两包烟多吗？”
“他想早死吧！”小林干脆的回答，“一天两包，他嫌自己命长是吧？估计他整个肺都已经是黑色的了，这种人肯定是个短命鬼！”
“我还以为这个量对你们来说不算多。”
“怎么可能不算多！？”小林振振有词，“一天两包那简直就是把烟当饭在抽了。”
“……那一天一包？”
“也很多了。”
“……”
齐源想也觉得这个量是挺多的，一盒烟有二十根，一天一包的话基本上就一个小时一根。更别提去掉睡觉吃饭的时间，那还真的是把烟当饭干了。齐源回忆了一下，除了一开始刚认识的时候秦以诚比较拘束，之后基本上每次吃饭前抽一根、吃饭后也要来一根，走在路上偶尔还要抽一根，那时间间隔还没有一个小时。
齐源记得自己曾经随口让对方戒烟，对方直接一句：“那会要了我的命！”
跟让他存钱的时候态度差不多，让他一个月存五百块钱，他也直接就否决，“不可能！”
齐源：“……”
——这么回忆起来，他发现自己也不算是能够管住秦以诚。毕竟他说的什么事情，对方的第一反应也是拒绝来着。
——过去的自己有点自大。
有些事情当初看着挺迷惑，身处局中的时候只觉得烦躁难受，一旦离开了那个圈子，很多事情就能看清楚了。就比如齐源觉得自己可以掌控秦以诚，但实际上对方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很听话，感情上好像也很乖顺的样子，可实际上对方很少为他改变，秦以诚相当擅长软磨硬泡的让他改变主意。比如他就是被磨得烦了才答应去探望他的外公外婆。
不过事情过去也就算了，齐源并不想指责秦以诚什么，毕竟对方能够成功，证明了他的小聪明，也说明了他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确实表现的有些自以为是了。他活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然后成功的到点下班。
昨天没有去舞蹈室，今天齐源提前到了。他去到的时候有一个青年正在对着镜子练习舞蹈，看到齐源进来的时候对方似乎被吓了一大跳。齐源也惊了一下，怀疑是不是自己打扰到了对方。
就在齐源想要走出去的时候，那位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就着急的冲了过来，他走到了齐源面前紧张的开口：“齐、齐少你好，我是程子安，那个我……我可以约你吗？”
齐源懵了一下, “什么？”
程子安更紧张了，只是想着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要是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蓄积起勇气。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您这周末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做我的摄影模特。”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齐源还以为自己的桃花运突然旺起来了。他对当模特这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于是直接拒绝：“不用了。”
程子安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但还是强撑了一会儿, “真的不行吗？”
齐源摇头。
“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呀！？”老同学闻讯而来, 他大大咧咧的就插入到他们的对话之中, 一点儿尴尬都没有,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摄影的事情？源源, 你终于想通了要去拍照造福人类了吗？”
齐源：“别胡扯。”
老同学看向程子安, “我记得你大学就是摄影专业的, 出来也磨练了好几年，最近一直再帮小有名气的人在拍照……你的时间不是都约满了吗？”
“我这周末有时间！”程子安飞快的说道, “只要齐少答应，我完全可以配合着他的时间。”
“我不是什么齐少。”齐源觉得这人对他的称呼有些奇怪，“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程子安：“……齐少。”
“你就别在这里吓唬人家小朋友了。”老同学在旁边帮腔，“咱们这位小程同学在摄影圈可是小有名气的哦，别人相约他拍照都约不上，你可要珍惜这机会！就我说的, 反正你刚分手也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吗？就当是去打发时间了。”
齐源却抓住了重点，“你这么知道我分手了？”
老同学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当然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呀！”
“我没说过。”齐源非常肯定, “我肯定没和你说过这件事。”
“那我是从哪里知道的呢？”老同学干巴巴的转移话题，“咱们还是继续来聊聊你们约拍的事情吧？”
“只要您肯答应我,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程子安眼巴巴的看着齐源，“从我看到您的第一眼开始，我梦想着一定要给您拍一组照片！”
齐源也就暂时把老同学的事情放到一边，“我不喜欢拍照。”
“人家都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你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拒绝他呢！”老同学在旁边看不过去了，“你这人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给自己拍一张照片，真是白瞎了你这绝世容颜。按照我说的，你就应该每天都给自己拍一张照片，记录你自己的真是岁月……”
齐源觉得老同学说得越来越离谱了，“你少说两句。”
“你说你周末有什么事情要忙嘛？没事情的话就和人家走一圈，拍照很轻松的，你只要站着或者坐着不动就可以了。”
“就是简单的拍一两张照片，不做商用，之后的底片也可以全部都给您！”程子安诚意满满的说道，“如果您不想出门，我可以开车去接您！门票、午餐、服装……全部我都包了！”
齐源：“……”
——讲真，拒绝的原因非常简单。除了不想周末出门之外，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拍照。
拍照的时候总是要笑，齐源觉得自己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面部神经，拍摄的时候往往无法自然的笑出来，那照片总是奇奇怪怪，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就是很凶的样子。
所以他不喜欢拍照。
只是在老同学的软磨硬泡之下，最后他答应了，就当是一次自我挑战。他以前都是和大家一起拍集体照，或者正儿八经的拍摄证件照，还没有像这样约独立摄影师进行拍照。
齐源也有些好奇自己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由于常年使用国产安卓手机，手机里又自带着强大的美颜功能，以至于齐源每次拍照都觉得自己长得奇奇怪怪。明明他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还挺正常的一个青年，拍成静态的照片后总是有几分莫名的感觉。
程子安得到齐源的同意之后，建议高兴的可以原地起飞了。他顾不上继续上舞蹈课，马不停蹄的就跑回去做准备工作。
齐源倒是留下来继续上舞蹈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大家的情绪都相当的亢奋，中间休息的时候，还听到学员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话题都还是什么“忘掉过去！踏进新生活！”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时间会帮助我们淘汰不适合的人！”
“……”
齐源觉得今晚的同学亢奋得有些不正常，而且今晚的他们好像都特别热衷心灵鸡汤，只要休息就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以至于齐源都听了不少。上完课回到家之后，齐源意外的发现还有不少空闲的时间，他有些无聊的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这么清闲。
都有点儿不适应了。
毕竟如果是以前，这个时候秦以诚肯定叮叮当当的或者发消息吵他，或者打电话闹他，总而言之他会把他的时间挤占得满满当当。要不是齐源想要早点休息，对方还能唠唠叨叨得说一大堆。可是现在让齐源回想，他却压根儿都不记得秦以诚到底和他聊什么了，为什么每天都能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毕竟对方每月免费的一千多通话时长基本上都花在他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