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去的秦以诚肯定不像现在这样就是了，齐源看了秦以诚一眼，对方的长相好像更具攻击性，眉眼始终阴沉带着煞气，嘴边自始至终挂着嘲讽般的笑容。
齐源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情绪波动，亦如他们初遇，淡如温水无波无澜。
虽然有些摸不清他们在闹什么，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开口了。只是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位看起来气势汹汹的秦以诚瞬间僵住，下一秒这位凶神恶煞的家伙就弃车逃跑了。
齐源:“……”
不战而胜的宁泽阳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温柔的看着齐源，询问道，“你不是睡了吗？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说罢，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现在齐源旁边的杨楷。
杨楷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他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不是让他过来救火吗？”而且这种事情当事人怎么可以不参与呢？而且他算是明白了，这个不是好人，那个也不是好人，要让齐源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宁泽阳温和的说道，“我们只是聊了一会儿天，并没有什么事情。”
“我看你们都掐起来了！”
“对方确实是动手了，这点我也很疑惑。”宁泽阳恰到好处的皱着眉头，露出了适宜的疑惑，“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是怎么了，一下子神情狰狞，然后暴力相向，嘴里还念念叨叨着我听不懂的话。他有点一惊一乍的感觉，一会儿平静一会儿暴怒，他好像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杨楷当时站在远处，听到的对话断断续续的，这会儿听到宁泽阳这么描述，他就有些不确定了。毕竟这和他看到的差不多，虽然秦以诚看起来很有气场，但是他的行为举止确实是——上来就开大招暴击了对方。他现在回想起秦以诚锁喉的动作，都觉得自己脖子凉凉的。
秦以诚确实有点凶。
齐源现在回忆起来了，他记忆中的秦以诚是个憨憨，于是就说道，“虽然他看起来不像好人，但他没有这么暴力。”
宁泽阳看向齐源，“你很了解他？”
“还好。”
宁泽阳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了旁边的杨楷一眼，忽而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还有工作要赶回去做吗？现在这个点还在这里没问题吗？”
这时候杨楷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即便他再怎么想要留下来看后续，也不得不先赶回去了。不然他怕是赶不上明天一早的飞机，公司可是安排了重要的任务给他，他不能耽误了正事。于是他依依不舍的和齐源他们告别，“我先走了。”
“嗯。”
杨楷走了，就剩齐源和宁泽阳两个人。两人也就这样慢慢的往公寓的方向走，这期间宁泽阳已经琢磨好试探的方向和套路，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那边齐源先发问了，“你认识秦以诚？”
“不认识。”宁泽阳还记得自己在齐源这边的设定，“不过他刚才有自我介绍，所以我知道他是秦以诚，然后是……你的前男友。”
齐源愣了一下，“他自己说的？”
宁泽阳细细的观察着齐源的神色，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因此暂时无法评估这个“前任”在齐源心目中的位置。其实早在他知道齐源有个前任的时候，他就不动声色的探过齐源的口风，只是每次都和现在一样问不出什么，也观察不出什么。宁泽阳觉得这样不对劲，因为不管怎么样，那毕竟都是曾经的一段感情，或好或坏，总该会有一些异动。
但齐源没有。
难道前任在他心底里就如此无足轻重？不过也是了，毕竟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宁泽阳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他沉思了一会儿后再次发起了试探：“你们很久没见了吧？再见面没有什么感觉吗？”
“会有什么感觉？”齐源反问。
宁泽阳：“……”
宁泽阳知道自己是彻底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他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结。不过他到底是有点儿记仇，秦以诚刚才那样掐着他喉咙的事情他还没忘，因此他开始上眼药了，“你看我的脖子是不是红了一块？我感觉有点儿痛，可能待会得去一眼看看。”
齐源看了看，不过在路灯下看的不明确，“好像是有点红。”
宁泽阳苦笑了一下，紧接着像是刺激到了伤口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声音瞬间哑了几分，听上去可怜兮兮的感觉，“……你说他会不会是觉得我和你走得太近，所以特地出来警告我？”疯狂泼污水。
“走得太近？”
“他毕竟曾经是你的前男友，也许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之后，他就一时冲动昏了头……”宁泽阳拧着眉头带着几分忧愁，“他看起来攻击性好强，而且还听不进人讲道理。”
“那这段时间你就别过来了。”齐源听着对方的话，直接给出了一个万能解决方案，“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
宁泽阳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他没想到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他不过来看望齐源，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齐源就能把他忘在脑后了。于是他赶忙补救，“我不是害怕他，我只是担心你。我觉得他现在表现出了这样的攻击性，这有点儿危险……不如这段时间你到我的公寓里？这样我也好照顾你。”
“不用。”齐源淡定的回答，“他不是疯子。”
宁泽阳这会儿是真的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痛了，他怔怔的看向齐源，“你……一直在帮他说话。”
齐源：“？”
“杨楷都亲眼看到他使用暴力了，你为什么还这么相信他？”
“宁泽阳。”齐源罕见的叫了他的名字，他跟着站定，然后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认识秦以诚？”
“……”
“不要去刺激他。”
“……”
宁泽阳并不认同齐源的话, 他觉得自己的心思隐匿得非常好，绝对不可能被齐源察觉到什么。据他这段时间对齐源的观察，对方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事情。如此综合起来, 他倒是觉得齐源对秦以诚有些特别了。于是他的心思转了一圈，说道：“你好像一直都在帮他说话。”
“嗯？”
“不管我说了什么样的事实，你好像都不太相信。”宁泽阳有些落寞的说道, “你一直在反驳我。”
“是吗？”
“是的。”宁泽阳肯定的说道，“我发誓我的描述并没有添加任何的主观色彩, 就是很简单的重述了当时的画面, 可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
齐源其实没有什么耐心和人绕来绕去, 他觉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去多写几章更新。他渐渐有些厌烦宁泽阳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不休反复追问了, 但是对方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 他始终没有把人往其他方面想。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确实和他谈过一段时间, 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宁泽阳点了点头, “这点我知道。”
“我们当初是好聚好散的。”齐源看着宁泽阳，虽然之后秦以诚的短信轰炸并不符合这一点, 不过最终两人互不干扰，也算是勉勉强强的能说是好聚好散吧。
宁泽阳愣了一下。
“我一直觉得各自安好这句话挺好的，所以我想达成这个结局。”齐源缓缓的说道，“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变故。”
“各自安好？”
齐源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勾了勾唇，“嗯。”
——天蝎的记仇虽迟但到。
两人走到了公寓前, 宁泽阳这会儿没有再耽搁，将人安全送回家之后就打车走了。他第二天还用工作要做, 而且即便他现在有什么想法, 感觉都不适合发挥，他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以及翻新齐源的个人档案。
怎么说呢？
宁泽阳原本以为齐源是高高冷冷万事万物都不放在眼底里的人，配合着他顶级的容貌，那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厉害了。可是相处久了，他发现齐源这个人冷是有点儿冷，但是不至于到高冷的地步，甚至有些时候傻傻萌萌呆呆的，有着天然的一面，但刚才他发现齐源还有点儿幼稚。
重点是记仇。
宁泽阳并不相信天蝎座，像他这样用自己的实力挣得现在的一切的人，他对玄学的事情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感情上面他没什么经验，偶尔也会陷入星座的迷雾中，当他得知齐源是天蝎座的时候，他还觉得星座不靠谱，因为齐源这样淡漠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记仇的人。
然而天蝎座的记仇是认真的。
只要这笔仇记下来了，那么就有够受的了。
齐源虽然挺意外今天碰见了秦以诚，但也就是意外了一下而已，回到家之后他照常躺床上就睡觉了，半点都没有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而失眠。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发现编辑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几十条消息。
齐源：“……”
——天塌了？
齐源刚睡醒反应有些慢，他醒了醒神才慢慢梳理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他一遍看下来，发现心急如焚的编辑其实只想传达一件事。
“一水之圆今天就要和思源公司签约了！！！！”编辑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过来，上来就是一句发至灵魂的呐喊，“思源公司简直眼瞎了！！！！！亏我以前一直以为它是一家正义公正的公司，没想到居然也会搞这种肮脏的事情，真的是气死我了！！！”
齐源安慰他，“那是别人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这么多。”
“可是那家伙就是冲着我们来了！”编辑一想到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一水之圆的编辑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就气得牙痒痒的。他本来也觉得对方能签约大公司是他们自己的本事，结果那家伙非要到他面前耀武扬威，而且据说他们这是不正当交易的结果，简直是给这些勤勤恳恳认真码字的作者抹黑！
编辑觉得这样不行，“他们下午签约……”
“嗯。”
“你下午开公司一趟吧。”
“嗯？”
编辑瞬间想好了主意，“你上一本小说不是出版了吗？你过来公司，我们谈一下出版的一些后续。”
齐源觉得编辑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出版的事情已经签好合同，后续的事情上个月已经谈完了。你想要我去公司的话，还是找一个像样的理由。”
“……不管我找什么理由你不都能猜出来吗？”
“这是因为你太敷衍了。”
“那是因为你太聪明、太敏锐！无论我找什么理由，你都能一下子拆穿我，所以我干脆摆烂了！”编辑自暴自弃的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你下午来不来？不来我也要扛着你过来。”
齐源：“……”
齐源也不为难编辑了，反正这就是走一趟的事情。不过他觉得编辑真的是想太多了，这样的事情是他露个面就能解决的吗？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那我去接你！”
“不用。”齐源觉得编辑这样一天天跑来跑去也挺辛苦的，而且对方没有车，这样一来一回浪费很多时间，“我自己坐地铁过去。”
“你还是打车来吧，我帮你报销。”
“下午容易堵车。”
“也是哦。”
“……”
齐源今天的更新早早就写完了，目前还没有什么新的灵感。他整理了一下大纲，发现依旧没能提起性质码字之后，他干脆暂时咸鱼。反正他今天的目标已经完成了，歇一歇也是可以的。
他在家躺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就出门了。然而他刚走出小区，就看到编辑出现在公寓门口。
“你——”齐源的话还没说完，编辑就着急得跳脚：“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就出门了！？”
齐源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白色休闲服，觉得穿戴整齐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了？”
“你的衬衣呢？西装呢？”
“……我为什么要穿西装和衬衣？”
“当然是加大杀伤力啊！”编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们的目标是让一水之圆看到你之后就绝望！整个人在你的光环下暗淡无光面无血色一脸惨白！”
“听你的意思是我得抱着我的奖杯奖状一起去？”
“哪有那么俗气。”编辑说道，“现在回去我帮你打扮打扮，保证让你一出场就艳压群发。”
齐源：“……我觉得没必要。”
“你放心！别看我平常这么邋遢的样子，其实我审美超棒还会帮人化妆呢！相信我，我可以把你打造的不输舞台上的明星。”
“……”
公司里，一水之圆（付园）刚来到公司就被自己的编辑带到了办公室。他的编辑姓赵，平常他都喊他赵哥。尽管他认为这个中年老男人又蠢又自大，但是也算是听话，所以他多少会给对方一些面子。
“我刚才看到余编辑大惊失色的跑了出去。”赵哥鬼鬼祟祟的说道，“我打听了一下，他好像想方设法终于把那个不敢见人的三水源给骗出来了。”
付园挑了挑眉头，“真的出来？不会搞了半天又是个噱头吧？”
“他这会儿好像冲到人家家里了，估计是听说我们今天下午要和思源公司签约，他不淡定了吧。”赵哥乐呵呵的嘲笑，“毕竟这合同一签下来，你以后妥妥的就是我们公司的一哥。三水源写的小说风格又和你的相似，这样一来公司就再没有他的地位了。”
付园这会儿还是装了一下，“只是碰巧风格相似而已，而且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没有理由会因为这个事情针对他。公司也不希望看到两个有名气的作者打架，毕竟不管失去谁对公司都是重大的损失。”
“像三水源那样的作者哪里不是一抓一大把，你这样的才是独一无二的。”赵哥吹捧着付园，“那些作者全都是死脑筋，就知道一门心思的写写写，根本不懂得经营自己，费了大把时间写出来的东西根本没人买账。我早早就说了，作者不能总是窝在家里呆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面，他得懂得让自己红起来。在这个流量之上的时代，人红了作品才畅销。”
付园也是因为赵哥认同他的想法，他才会让他继续当他的编辑。他也喜欢这样的理论，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做的，也相信这才是正确的道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基于人本身，一个人红起来了有流量了，那么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
就比如他现在不写小说，改行做其他事情了，他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粉丝。毕竟在他这些年的努力下，粉丝喜欢的已经不是他的小说，而是他这个人。
赵哥察觉得到付园嘴里说得大方，心底里早就想把三水源踩死，于是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家伙神神秘秘不敢露面，大家都说他是个丑男，不如——下午我找个人在公司开个直播，然后直播过程中‘无意间’拍摄到三水源，曝光他的模样。”
“直播？”
“对呀！直播。”赵哥肯定的说道, “你看我们要是直接曝光对方的照片，说不定会引起舆论反弹。毕竟现在长得普通长得丑的人这么多，没准就自我代入, 然后说我们心狠手辣，同情对方。但如果是我们直播的时候对方‘不小心’入镜了，那么不就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吗？”
付园:“……”
付园皱着眉头, 他多少觉得赵哥的提议有些不靠谱，“我们签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我不想节外生枝。”
“这不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吗？”赵哥慌忙解释, “你看现在时间长了, 越来越多人开始说你是心机婊, 觉得你在拉踩抹黑三水源。偏偏这个时候他还搞一个什么签售会, 这不是恶心人吗？而且据我打听, 这个签售会虽然官方发了消息, 确定了时间，但是三水源那边一直在拖延, 指不定是要延期。而且总部那边在极力说服三水源，希望他不要这么搞，简直就是在自毁前程。”
“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不是编辑部的编辑么？按理来说每个作者和你们签约，你们都有他们的真是信息，上次让你翻翻他的档案你都找不到。”
“天地良心！我发誓我很认真很努力的找过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翻到他的档案，而且当初给他办手续的人因为家里有事走了, 现在只有高层才知道他的档案是怎么一回事儿。”赵哥觉得自己极其冤, “不过以我猜测这档案八成是有什么猫腻，说不定他就是传说中拿着别人的信息签约的作者之一。”
“……要真的拿别人的信息, 你们编辑还能不知道？”付园真心觉得赵哥有点蠢，“你当编辑的眼睛都是摆设吗？那个余编辑天天上人家家里，知道签约和写作不是一个人，那还不赶紧把写作的那个人签上？毕竟他的文笔还是可以的，至少比普通人强。”
“这我就不知道啦，不过余编辑那个人奇奇怪怪的，脑子秀逗了也不一定。”
“……”
付园没有同意赵哥的计划，但是在他离开之后赵哥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找了赋闲在家的表弟过来。他表弟整天想着成为网红，天天在家里琢磨这个事情，一听说这里有噱头有新闻可以吸引人的眼熟，他二话不说就来了。
虽然表弟是个糊主播，但在他的折腾下他也算是有点儿粉丝，因此他的直播间也不至于无人问津。而且在他直白的表示要来的是一水之圆所在的公司之后，一水之圆的粉丝就摸了进来，人气瞬间就暴涨。表弟折腾直播这事情这么久了，就没见过这么多的观众人数，于是他更觉得这次机会难得，没准是自己一炮而红的关键时候，直播的时候他相当的卖力。
赵哥担心表弟掉链子，在这之前耳提命面的强调过，“直播的时候注意不要拍到电脑屏幕。”
“不会拍到的啦，我对你们公司的工作不感兴趣，还是你说的那两个人有搞头。”表弟兴奋的说道，“好多观众涌进来了，都说什么‘一水之圆’，‘付园’，‘圆圆’……这是你带的那个作者吧？原来他这么红？你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
赵哥有心拉表弟一把，但是他也有点儿害怕付园发飙。因为那家伙非常不喜欢被人蹭热度，那会被他定义为抢粉丝，他会恨透那个人的。
明明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表弟打包票，“安心啦！我做事有分寸！”
赵哥觉得也是，毕竟表弟折腾直播这一行这么久了，应该是对里面的弯弯道道非常明白，所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去找了付园。付园看到赵哥身后跟着个举着手机直播的青年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变，但是在听到对方介绍他的粉丝都进了直播间后，他立马一扫异样的脸色，笑吟吟的和直播间的粉丝们打招呼：“大家下午好。”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绝美容颜！？”
“我想舔屏了！圆圆比照片上的看起来还好看！”
“爱了爱了！这年头能找到一个读过书的男人都不容易，圆圆居然是会写书的男人！”
“帅呆了！圈子里不可能有比他更帅的男人了！”
“……”
付园看着粉丝的留言，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大家对他的夸赞。不过他并没有出镜很久，给粉丝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之后，他便从直播镜头撤离。表弟不死心的跟上去，他觉得付园出现在他直播镜头里的那一刻，那流量简直爆炸了，他舍不得这样热腾腾的流量。
结果他刚跟上去，就看到了付园阴翳的眼神。
表弟吓得僵在了原地，不敢再靠近半分。只是这样呆呆的站着只会让直播间的观众觉得无聊，随着付园的离开，粉丝也逐渐流失了。表弟着急的不行，他回头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入镜的东西，可是赵哥已经跟着付园走了，他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像极了无头苍蝇。
不过表弟很快就定下神来，他他恢复了自己以往的直播节奏，开始给粉丝科普公司的事情。因为之前表哥特地提到了三水源的事情，他自己也提前了解了一点，在不好得罪付园的粉丝的情况下，他抓着现在黑粉极多的三水源开始说：“三水源好像也是这个公司的作者，不过据说他这个人非常的宅，不喜欢抛头露面……”
下边粉丝不屑的刷屏：“主播说得太委婉了？什么宅？那都是借口，摆明了就是长得丑没脸见人！”
“就是呀！他自卑，网上屁话不敢讲！”
“一般来说别人骂得凶就该证明自己，结果他倒好，微博查无此人，什么社交账号都找不到……这就是一个丑八怪最后的倔强了吧？他巴不得人间消失。”
“其实……我很好奇大家为什么觉得三水源一定长得丑？说不定人家是帅得不好出门，怕被人堵住了？”
“楼上是在讲笑话吗？说真的，我被冷到了。”
“卧槽！！！！大家快看四点钟方向！绝世大帅比！！！！！”主播弹幕里突然有人狂刷消息，“主播快把镜头对准四点钟方向！我特么心脏都快弹出来了！卧槽槽槽槽槽槽！！！那个男人好绝！！！！！”
表弟一直关注着弹幕，他诧异的抬头，正以为是付园去而复返。结果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个陌生的青年，青年男子神色淡漠冷戾，看着他的眼神有着嫌弃和厌恶。
第136章
秦以诚没想到自己会在那样的一个场景下再次见到齐源, 这个画面和他设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在他的想法里，他和齐源的重逢应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这个时候的太阳依旧灿烂但并不灼热, 配合着温温柔柔的午后清风，别有一番意味。
他们也许会在午后咖啡馆再次相见，尽管他不爱喝咖啡, 但是为此他经常出入咖啡厅，就想着会不会有命运中的重逢；也许会在路上悄然而遇, 他站在马路的这头, 齐源站在那头, 两人遥遥相望, 一眼万年；也许会在他们常去的早茶酒楼才相遇, 一切都恍如当初, 彼此都没有什么变化。
结果……
秦以诚幻想了这么多的重逢, 居然是在一起乌漆麻黑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的清吧门口，对面就是灯绿酒红的地方, 周围飘散着浓烈的酒味。而且他穿的一身休闲服装，头发都没有洗，浑身上下都没有收拾好的地方。
可齐源还是那么的好看，即便是在半夜灯光不显的情况下，他依旧那么亮眼。知道看到齐源的那一刻，秦以诚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淡定平静都是装出来的。他以为随着时间过去, 他渐渐的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接受了他和齐源不在一起的事情。他明白理解清楚两个人不适合，可实际上再次见到齐源, 他才发现自己从没有死心。
无时无刻, 他都想着齐源。
秦以诚曾经还想过再见到齐源的时候，自己会有什么表现作出什么样的反应。一开始, 他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再见到齐源的时候会发现对方可能也就这样子，他们能无波无澜的相视一笑后告别；
中间断联最痛苦的时候，他其实有点儿恨齐源，恨他是一个天蝎座，这样的狠心绝情，真的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了。明明他们分手的理由如此的荒唐，导火线如此的荒谬，可他还是不给他任何的解释就毅然决然的要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