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案发时三个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也都有着各自的证人。
提着刀的秦雪一一扫过面前三个人惊讶、害怕又或者是恐惧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凭我多年来调查案子的经验,凶手肯定就是你们三个的其中一个!这是经典三选一问题!”
摸着下巴思考三个人证词有没有漏洞的陆晨卿不禁竖起表示赞同的大拇指。
无奈的萧傅制拍了拍秦雪的肩膀,“行了,我们先看看现场。”
因为捕快已经来了的原因,他们才得以把整个房间的东西都翻查一遍。首先他们抬起的是云霞身上的架子,那个架子本身并不重,致命伤应该就是那个用檀木做成的差不多有五十多斤的古筝。架子上的摆饰品乱七八糟的摔了一地,青花瓷纹的盘子也淬成了好几瓣。
“我滴景德镇青花瓷托盘。”在地上寻找线索的陆晨卿心疼地用双手捧起那好几片碎片,“我这几百两才买来滴青花瓷托盘。”
旁边在书籍中找线索的秦雪闻言不满的切了一声,“我还是输了。”
云霞的整个房间布局简单,她所倒下的地方正对面就是放桌子椅子的地方,再拐个弯,就到了床铺。秦雪把倒在桌子上的云霞抱了下来,平放在地上。
“秦雪。”打量着云霞书桌的齐意在扫到那副刚刚画到一半的水墨画和旁边的毛笔时停下了动作,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一下微沉起来,“云霞身上有没有别的伤痕。”
“啊?我看看。”秉承着尊重死者的意志,秦雪把她抱到了拐角处别人看不见的床才开始验尸。
“我去,这女人好能画。”在旁边翻书柜的钟焕声在夹层找到了厚厚一叠的水墨画,他小心的把画捧在手上拿了出来,冲陆晨卿喊道:“头儿这些玩意儿要看吗?”
正在研究地面的陆晨卿没有回他,倒是还在桌面找线索的齐意头也不抬地回了他一句,“要。”
看了看手里画的量,钟焕声踢了一脚旁边也在翻书柜的萧傅制,“兄弟,帮忙一起看呗?”
陆晨卿正面色凝重地盯着横倒在地上的衣架。按照常识来说这个一衣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出现在床边这种随手可拿的地方,而且这个衣架上没有任何的衣物。
他单手从一地狼藉的书本中抽出衣架,仔细用手指抚摸了一遍,衣架没有任何缺口,只有因为使用频繁而被蹭掉了漆的分支。任何东西都有放在这里的意义,不信邪的他又重头到尾角落都没放过摸了一遍,终于在衣架的尾端摸到了一点水渍。
脸色徒然一变的陆晨卿转过头就开始用手扫开衣架尾部的书籍,果然,最底下的书籍封面也沾了水,虽然面积不大,可还是濡湿了书的表皮。
“齐哥!没有别的伤口!只有后脑勺那个致命伤!”检查完了的秦雪跑回书桌前,不解地看向齐意问道:“齐哥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她在被古筝砸到之前就已经昏迷。”之前云霞被秦雪抱下来的时候面色如常嘴唇也没有发紫的痕迹可以排除毒杀,那么她只能是已经昏迷了过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云霞被砸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坐在椅子上的齐意拿起搁在砚台上的毛笔,漠然道:“她在被砸之前,已经停笔了。”
云霞被发现的时候与其说是在画画,不如说像是睡着了。她双手枕着脑袋,画笔搁在一旁。如果是正在画画的话,那么画笔就一定会在她的手上,不管是画画,还是沾墨。
“很好,那三个人原本的不在场证明被推翻了。”低下头看画萧傅制眼镜一个反光,“那么云霞从李浩第二次来找她时已经晕了过去,而这三个人,都有下药的可能性。”
“云霞是怎么死的已经知道了...嘶。”蹲太久的陆晨卿一起身便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下去,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扶着椅背,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柜子是延时装置,凶手用倾斜的衣架坎坎撑住柜子不让柜子上的东西掉下来后用冰块垫在了支架支脚,用冰块支撑住了衣架。”
“接下来只要等到冰块融化,衣架失去支撑物支撑不住柜子,柜子也就倒了下来,上面的古筝经过凶手的计算,也就会砸到昏迷的云霞后脑勺上。”萧傅制补充道,“至于下药,我估计就是云霞喝的这壶茶了。”
听着三个人头头是道的分析,秦雪也摸着下巴开始分析起来,“如果是冰块的话贾人应该是最容易拿到的,他身为店小二很容易就可以知道店里各种各样东西所放的位置。”
“他没有动机。”细雨随着大开的窗户飘落进屋内,打湿了窗框,也打湿了窗前的一小块地板。披着外套的齐意静静驻足在窗边,注视着窗下那一排不自然的脚印,“还有,这扇窗是怎么关上的,凶手是怎么上来的,我们都不清楚。”
“嗨呀,晦气~”撸起袖子的陆晨卿也来到窗口,他双手扒在窗框,掐着嗓子喊了一声,“先不说今天我没有收入了,我这家店还损失了一个姑娘,太晦气了。”
听着陆晨卿特地抬高的音色齐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能不能正常点?”
秦雪:“现在的头儿就和那些见钱眼开的妈妈桑真的一模一样。”
“你懂什么。”从窗框转过身的陆晨卿没有变回原来的声音,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这叫干一行爱一行。”
“我再去楼下一趟。”心想着今年奥斯卡影帝颁奖典礼没你我不看的齐意转身就准备再去一楼的空地调查一下脚印,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啊齐哥我和你一起去。”还没有观察过脚印的秦雪拿过角落的雨伞和齐意一起下了楼。
只剩下一个人的陆晨卿回头瞅了一眼马上就要把画看完的钟焕声和萧傅制,先自己调查起这个窗框。
整个窗框是木质结构,窗框将整个窗分成了六个格子,并在它的表面糊了一张纸。陆晨卿伸手推了两下窗户,没有什么异常,能开能关。那看起来就不是在窗内做了手脚,这么想的他探出头,希望能在窗外找到点不同的东西。
“齐哥有什么发现吗?”
随着齐意来到一楼空地的秦雪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靠近酒店后花园的地方,原本应该会有人出入可因为今天下雨,所以这里没有一个人,给犯人一次很好的机会逃离。她跟着齐意走到了一楼紧闭的窗户前,随着齐意一起蹲下身。
齐意没有说话,他用手臂比划了一下从地面到一楼窗框的长度,又抬起头张望了一下四周。犯人肯定是从这里爬上去的,可是他是用什么方法来隐藏自己脚印的。靠雨水冲刷,就现在这样的雨量,不可能冲刷干净;靠后来的脚印掩盖,那必定会脚印不规则而露出马脚。
见齐意没有理自己的秦雪也没有生气,她望了望四周的空地,决定再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
“头儿!有大发现!!”翻得人都快傻了的钟焕声兴奋地举着一张男人的画狠狠拍了一下正在查看外面窗框的陆晨卿一下,拍的陆晨卿整个人都向下一滑,“贾人的动机出现了!!”
原本双手正扒着外面窗户的陆晨卿被这么一拍再加上雨天容易手滑双手直接擦着窗户向下滑了一点位置,他闷哼了一声,因为他感觉到,他的双手好像擦到了什么,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云霞和贾人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原本他们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结果在云霞来到这里后一切都变了。”因为找到线索而兴奋的萧傅制抽出一副画卷,手一抖,哗啦一声,镇纸落在地上。
画上是一个只有背面的少年。短发的少年身着白衣倚在亭廊上,正微微抬头望着什么,廊边的柳叶飞起来几片,落在少年的发梢上。
纸的下边还有一行小字。
我只愿你,顺心齐意。
“估计是什么青梅竹马来大城市闯荡阴阳差错进了鸭店打工,然后女生喜欢上了一只鸭子,男生恼羞成怒暗下痛手。”钟焕声也摊开手里的两张画。
第一张画上是一对男女,他们互相笑着看着对方,在阳光下手牵着手。下面的小字是:霞,这辈子,我非你不娶。阿贾,这辈子我非你不嫁。
第二张画就变了。画面上的男生不再是贾人,而是一个一席白袍的男生。男生和萧傅制手上的那张画一样背对着画面让人看不清他是谁,他正抬手想要把鬓角的卷发捋到耳后。下面的小字是:对不起,我想我爱上了他。
“噫,竹马果然敌不过天降。”收回手的陆晨卿不顾手上的钝痛扯过萧傅制的镇纸,在看到我只愿你顺心齐意后眼睛睁大了一瞬。
不是吧,不是吧sir。
云霞喜欢上的男生是......
“头儿你手流血了!”拿回画的萧傅制看到镇纸背后的血迹猛然一抬头,扔下画的他不由分说拽过陆晨卿的手翻开手心,果然在手心发现了一道不长的伤痕。
钟焕声闻言就向外跑,“等等我去叫小二拿急救的东西。”
“一点小伤,没什么事。”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心,陆晨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你们年轻人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要是破伤风了你哭都来不及。”萧傅制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之前通关后从巨轮上拿的碘酒棉签,准备帮他消毒伤口,“你这伤是从哪里划的?”
任由萧傅制动作的陆晨卿一句在窗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挣脱开萧傅制的手一下冲到窗框处,望向把自己手心割破的窗框。
窗框的外面在离窗底木头约摸五厘米左右的样子有一枚铁钉,铁钉没有完全钉在窗框里,而是露了一小截在木头外。陆晨卿伸手摸了摸那枚还带有丝丝血迹的铁钉,又向右望去。右边的窗户和窗框平行的边边也有一枚没有完全钉进木头的铁钉,两枚铁钉都没有任何生锈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新钉进木头的。
所有东西都有存在的价值。
被萧傅制拉着远离窗户按着包扎手心的陆晨卿开始思考这两枚钉子到底有什么用。
第29章
“齐哥!有发现!”原本在泥地里寻找线索的秦雪在窗底下走动时发现泥土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蹲下身抽出那个异物后才发现原来是一根鱼线。
鱼线并不长,被人围成圈后打了一个结。秦雪用手扯了扯鱼线的两边,发现这跟鱼线还挺有弹性。
已经重新调查完脚印的齐意松开一直被自己攥着的衣摆,拍了拍身上的雨滴,“回去吧。”
“诶齐哥你已经调查完了?”
“嗯。”
走在前面的齐意没有回头,可他的语气却有那么一丝雀跃,“凶手怎么上去的,我已经知道了。”
手心被萧傅制用绷带绕了两圈的陆晨卿在看到秦雪手里的鱼线后一把夺过鱼线,他伸手扯了扯鱼线后又回到窗边,这次他打开了另外一边的窗户。
“啊,我知道窗户为什么会关上了,我也知道是谁做的了。”看到窗外的东西后陆晨卿回过头,“焕声哥,帮我向总管问个人......”
“我说过这事不是我做的能不能放我回去了?”
被萧傅制压着进来的李浩不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脸上净是不悦的神情,“我家里还有事。”
一个踉跄进屋里的王洪和贾人也愤愤不平地瞪着萧傅制,仿佛在看什么恶人一样。
“静一静,静一静。”站在云霞书桌前的秦雪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现在本官就来讲解一下这次案件的手法和凶手是谁。”
三个人听到秦雪知道凶手是谁后皆是一愣,随后乖乖站在书桌前准备听听捕快的言辞。
“你们其中有一个人在半个时辰前往云霞的茶里放了迷药,在案发的前十分钟左右趁着云霞昏迷不醒从这个窗户,来到了云霞的房间。”走到窗户边上的秦雪唰的一下打开禁闭的窗户,任由外面的细雨蒙蒙吹进房间。“接着呢,因为云霞是昏迷的状态,所以那个人肆无忌惮的开始布置场地和从室内上锁。”
“等下!”王洪举起手,“请问那个人是怎么上来的?土地上根本没有脚印,难道是飞上来的?”
仿佛老师听到学生回答的秦雪拍了一下手心,语调也轻快了起来,“这位同学问得好,那个人是怎么上来的呢?当然是爬上来的啊!”
贾人也举起手,“可是没有来时候的脚印!”
“这个很简单,为什么没有脚印呢,因为他其实没有穿鞋,而是穿着袜子跑到窗户下的。”
在第二次调查中,一直在研究脚印的齐意终究发现了那一排脚印的细微变化之处。在有鞋印的脚印后跟,齐意发现有着一个淡淡的轮廓,十分不起眼,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那种。轮廓比后脚跟要大一点,原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他直到用手丈量了一下前脚的宽度,才知道那是凶手前往窗户的脚印。
“因为袜子比鞋子的摩擦力要小很多,只要不是很用力的走在湿润的泥土上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印子。再加上之后他刻意用力踩出来的脚印,那就更不容易让人发现了。”
最后一个学生李浩手还没举起一半就被秦雪拦了下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凶手在到达一楼窗户后就穿上了鞋子,所以房间里并没有任何的鞋印。”
“柜子是用冰块做的延时装置,那么最后的问题就在于...这个窗户要怎么自动关上。”整个人靠在窗框的秦雪得意地抬起下巴,今天真是她的高光时刻,“很简单,用一根鱼线,一张水溶性的纸和一块冰块就可以做到。”
窗户关上的方法是陆晨卿在看到鱼线后发现的。首先把有弹力的围成圈的鱼线套在窗户外侧的两枚铁钉上。接着用力拉开窗户到右侧,在窗户的右侧同样位置用两枚铁钉钉住一卷卷紧的水溶性纸,一边将纸钉在窗框上,而另一边将纸钉在窗户的右侧窗框,最后水溶性纸里面放一块冰块。
因为水溶性纸的原因窗户被迫打开,而当冰块慢慢融化变成水后水溶性纸会随着水消失,这样窗户右侧支撑窗户大开的力消失后,窗户会因为弹力的鱼线而被迫左移关上。
“所以,综上所述,这个人一定是对这家鸭店十分熟悉、对云霞作息房间也十分熟悉、能很轻易碰到冰块这种实用品的人。”戴上从萧傅制那里借来的眼镜,秦雪战术性眼镜反光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指指向三人中的其中一个人,“凶手就是你!”
坐在最中央的贾人惊慌失措的看了秦雪一眼,“怎么可能是我!我和云霞无冤无仇......”
“噫,渣男。”一直在旁边旁听的陆晨卿嫌弃的呸了一声,拿出两幅镇纸走到贾人面前打开,“你看着这幅画,然后摸着良心说说,你认不认识云霞?你喜不喜欢她?”
画上的云霞依偎在贾人怀里,正面的构图把贾人的脸画得清清楚楚。
看到贾人说不出话来的陆晨卿收回第一幅镇纸,挑了挑眉,“你不是要动机吗?那好,我就先随便给你一个。”
说完他展开了第二幅镇纸,赫然是之前萧傅制拿的那副男生倚在庭廊,柳叶纷飞的画面。
原本还在冒冷汗的贾人看到画的下一秒就跳了起来,如果不是钟焕声和萧傅制手速过快,他可能已经把那副画撕的粉碎。
“就是这个王八蛋!这个王八蛋抢走了云霞!他抢走了我一生的挚爱!他就不是个东西!这种人就应该坐老虎凳泼辣椒水!!!”贾人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大吼道,身体还在不断挣扎。
皱了皱眉的陆晨卿没有接话,而是把画收起来后双手一摊,语气轻浮道:“你看,你的动机出来了。”
知道自己着了别人道的贾人渐渐冷静下来,他不服地瞪着陆晨卿,轻蔑一笑,“那你也不能说我是凶手,你没有证据!”
“是啊,关键证据都被你消灭了。”恢复法官身份的秦雪赞同的点点头,“你们的鞋底都有泥土,而那双沾有泥土的袜子可能也被你扔在了随便某个地方。虽然总管说你在案发前确实有离开过超过十分钟,不过你是说你去了茅厕,茅厕在楼外确实容易淋雨,那么你回来之后身上沾满雨水也是很正常一件事。”
听到秦雪的分析贾人露出了嚣张的表情,他抬抬头,“所以,你们根本不能说明我是凶手!”
“但是吧——”秦雪话题一转,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那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把那双沾满了泥土的鞋处理了,所以我们在你房间还能发现点什么吧?比方说——床下?”
贾人笑不出来了。
“还有鱼线这种东西不能一次性就买一点点吧?去你房间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剩余的部分?”
“最后啊——你的蒙汗药,应该也还在你的房间吧?只要我们认真找,肯定能找到。”
贾人随着秦雪的话一下一下从原本的傲慢变成了惊慌,惶恐不安。伴着秦雪的最后一个字落下,贾人自嘲般地笑了笑,从衣兜里掏出一卷没用完的鱼线扔在了秦雪面前。
“是,是我做的。”
眼泪夺眶而出的贾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和霞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约好一起来大城市闯荡,谁知道大城市没有一个地方要我们,走投无路之下我们只好来到了这里。”说到这贾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陆晨卿,他明明在笑,可眼里却满是悲怆,“这里的妈妈桑对我们很好,我和霞原本想要赚大钱后就回家乡的,可是谁知道......”
谁知道她爱上了这里的一个男生。
“云霞以前的画只有我们两个,可自从认识了那个王八蛋,她的画就全部都是那个王八蛋了!!”云霞从来不和他提起那个男生的名字,画的画也从来不画正脸和写名字,这让贾人根本不知道这画上的是谁,“云霞为了他和我分了手,甚至不愿意回家乡了!明明那个男生根本不喜欢她!!”
“所以你杀了她?”
“我......我没敢动手。”贾人心虚地低下头,“我一直想亲自动手,可是我下不去那个手。”
“所以你才做那么多复杂的延时装置?”
“我,我......”
秦雪一巴掌直接挥在了贾人脸上。
“你根本不配得到云霞的喜欢,下地狱去吧。”
【叮咚!恭喜求生者陆晨卿、齐意、钟焕声、萧傅制和秦雪通关副本“倒霉的妈妈桑”,副本奖励已刷新。】
随着提示音的响起众人也一起被传送出了副本,回到了天守阁的空地上。
“操怎么就出来了?我他妈要打死那个死渣男!!”还想抽贾人几巴掌的秦雪看着面前的板凳把它想象成贾人的脸狠狠踹了一脚。
“行了那只是副本,脚疼不疼?”坐在长凳上帮秦雪揉脚踝的萧傅制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腿,让她放松。
钟焕声:“所以到最后我们都没能知道是谁绿了贾人。”
“不。”出了副本后就一脸神情复杂看着齐意的陆晨卿摇摇头,“你们都知道齐哥叫齐意,你们知道是哪两个字吗?”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齐意回想了一下云霞画上的句子,想到了什么的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晨卿。
陆晨卿闭上眼点点头。
“就是顺心齐意的齐意。”
钟焕声:......
萧傅制:......
秦雪:“所以云霞喜欢上的麦霸男生...是齐哥!!!”
齐意:“你再说一句麦霸?”
秦雪:“对不起大佬我闭嘴。”
钟焕声:“如果是齐哥就好说了,齐哥一看就是独行侠绝对不会谈恋爱的那种,苦了云霞喜欢上一座冰山。”
秦雪:“还是一颗永不开花的铁树,甚至感觉可以凭一己之力打出金色离婚。”
萧傅制:“我觉得你们最好赶紧闭嘴,齐哥脸都黑了。”
站在一旁的陆晨卿看着他们的打打闹闹没有再接话,齐意,或者说那个世界的齐小意一直没有接受云霞并不是因为他是独行侠不谈恋爱,而恰好是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是他在塌倒的柜子下找到的一幅画。画上的少年眉眼生得锋利看着却柔和,嘴角微微勾起,一席镶着金丝凤凰的红衣衣摆飞舞起来。
那是他。
或者说是那个世界的妈妈桑陆晨卿。
画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他还是跟着他走了。
那时候陆晨卿并不明白那个他是谁,但是在听完云霞完整的故事后,他才惊觉于,那个他,是齐意。
不过,这个秘密,还是永远藏在他的心底吧。
出了副本钟焕声才想起来自己一进副本就想要说的话,“不过说起来,这个副本和大阪城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也不是每个副本都会有关系,你看我们在世纪公园的副本不也一点关系都没有?”时代太久远导致副本记岔了的陆晨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解释道。
“我觉得和日本唯一有关系的除了大阪名姬齐小......对不起大佬我错了!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的秦雪一扭头看到黑着脸向她走来的齐意时吓得一下跳了起来,她拉着萧傅制当挡箭牌开始四处逃窜,“大佬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
第30章
在他们打闹的时候,原本空着的椅子仿佛卡带一样一格一格开始跳着马赛克,雪花越来越多,等到附满了椅子才慢慢消退下去,留下通过这个副本而赢得的奖励。
另有目标的陆晨卿没有看武器,而是径直走到长椅旁边的自动贩卖机前,开始研究上面的图片,还不忘对身后的队友们嘱咐道:“你们留把长刀给我就行。”
“老子终于可以摆脱菜......”
椅子上冷兵器有一把大太刀、一把胁差、一把打刀和一把太刀,钟焕声刚准备把手伸向那把太刀就看见另外一双白的反光的手比他先拿到,他瞬间觉得这光反的有点刺眼。
当他回头想看看是谁抢了他的武器时,一抬眼就看到齐意正拿着太刀看着他,没有一丝表情。
“打刀也挺好的,挺好的。”悻悻收回手的钟焕声双手交叠在一起,搓起手来,“秦雪你要刀吗?”
“我用物理学圣剑就可以了,那些你拿着吧。”秦雪正帮着自己的喷子装备用子弹,头也没抬,“我就用喷子和撬棍了。”
那只剩下一把大太刀、一把胁差和一把打刀。之前来这里挑战时钟焕声有翻过日本一点点的历史,他记得打刀和胁差可以一起用。于是他解下自己手里的两把菜刀,拿起了椅子上那刀鞘通体红色的一长一短两把刀。
在自动售货机面前纠结了半天,算了一年的陆晨卿终于下定决心,点了几个商品的按钮,不一会东西下落的“哒哒”声响了起来。
“你们挑好了?冰淇淋吃吗?”他拿着三根冰棒两盒冰淇淋走到了大家面前,“分一下。”
秦雪:“头儿为什么你和齐哥都是哈根达斯我们是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