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紧了陆晨卿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正对自己。
“我不想再爱你了，分手吧。”正视自己的人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情绪，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向他说着最残忍的话语。
齐意一拳打了上去。
狠狠地一拳打在了陆晨卿的左脸，陆晨卿的头向左边撇去，嘴里全都是血腥味。
“你说不爱就不爱你当我是什么？随手可丢的物品吗！”
好痛啊，为什么心脏那里一揪一揪的疼。
齐意忍着心里的不适，又一次抡起胳膊，“我不会同意的，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出去。”
“那你又懂什么？”
一直沉默的陆晨卿抬起头，他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漠的眼神让齐意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完整认识过这个人。
“我们努力过了啊！可是结果呢！我们被电刑了整整一个月！我是不会死但是我会痛啊！我就这么被处刑了一个月差点人都站不起来！当初信誓旦旦说会出去想办法来救我们的人出去就没了这里的记忆谁会来救我们啊？就算我们在这里和他们相处了一个月一年又怎么样？他们出去后我们连他们生命里的一个陌生人都算不上！”陆晨卿失控地抓上了齐意的肩膀，力气大在肩膀上留下了痕迹。
“你口口声声说要救我，你怎么救？你出去之后别说是我，就连你在这里的记忆都会被消除你怎么救我？用爱发电吗？你怎么救一个你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人！”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你在改变了我之后和我说只要我出去就会变回以前的样子，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陆晨卿？”挣开双臂的齐意单手掐上了面前人的脖子，渐渐用力，他知道他不会死。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明天我会用npc的身份做一次挂逼送你们出去，出去后...照顾好自己吧。”表情没有任何不适的陆晨卿配合脖子上的手微微抬头，他没有想过齐意竟然会发现他的秘密。
他也不愿意放弃这段自己好不容易追来的感情，可是他又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到。
就像看到玲玲和甄丽死在自己面前一样，他无能为力。
如果不能让你忘记我的话，那就恨我吧。
至少，这样出去的话你不会再有留恋。
“你只有这些话要对我说？”齐意低着头从陆晨卿身上站起来，低垂着的刘海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有别的好说的，我曾经是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放手了。”也顺势站起来的陆晨卿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下一秒他的右脸被打了一拳，这次齐意没有控制任何力道。
“打一架吧陆晨卿。”
齐意活动手腕发出“嘎达”声，他上挑的眼角已经泛红，“你个只会逃跑的懦夫。”
“我不会再放水了。”被挨了两拳的陆晨卿还是那张棺材脸，语气里没有波动。
不再是打情骂俏的打闹，两个大男人开始真的聚众斗殴，每一拳都是结结实实打在骨肉上的。陆晨卿也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再放水，所以结束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他们一个坐到了角落里，一个坐在门附近，一时没有人说话。
窝在角落的齐意等了很久陆晨卿也没有来给他处理伤口，甚至没说一句关心的话。脑海里还充斥着他刚刚说的分手吧，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这是什么？
茫然的感觉让齐意摸上了自己的眼眶，通红的眼眶里积聚了泪水，被齐意一摸便滴落下来。
他哭了。
从来没有哭过的他，哭了。
他哭的时候太安静了，连哭都压抑着克制着，除了那两行泪痕，没有什么东西能为他的哭做证明。
齐意抱着双腿靠在墙角，那通红的眼角泛着绝望的气息。
心疼到浑身血液冻结的陆晨卿看到了，可是他现在连拥抱齐意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真是一个罪人啊。
靠着墙壁看天花板的陆晨卿缓缓的闭上眼睛。
你看那个只会流血的人，为你流泪了。
第93章
第二天等陆晨卿醒了的时候齐意已经不在了,他推开门走到主厅发现大家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自己，齐意坐在最中间。
好了，这下他们都知道了,那要带他们走就更难了。
陆晨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板着脸走到自己的座位抽出了自己的挎包。
“我今天就送你们出去,有一处bug还不至于被发现所以你们不要害怕。”拉好挎包重新背到肩上,他没有再去拿自己的长刀，而是上下抛着桅杆给他的黑色立方体。他一一扫过每个人好像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接上：“赶紧理东西,你们可以回家了。”
“大骗子！”仗着自己这里有大佬的秦雪第一个喊了出来,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也因为动静过大而滴落下来,“我们说好一起逃出去的！”
“to......晨卿,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好吗？”昨天被叫醒听到了这惊天消息的萧傅制最后一晚上没睡，通红眼眶的他根本不敢想象比他小了两三岁的人会遇到这种事。
“你们是没听懂你们大佬和你们说的话吗？”见其他人也没有挪开步子的意愿陆晨卿放下了挎包,他靠在椅子扶手上抱胸看着这群人,“你们出去后就会忘了这里的一切,你们拿什么救我？”
陆筱：“会有办法的！我们可以...我们可以在本子上写满你的名字，出去后看到了一定可以想起来！”
“你们出去后会回到你们进副本之前的样子，笔记是带不出去的。”陆晨卿无情的打破陆筱的幻想。
“副本里的东西带不出去，那我们用原来的东西可以了吧！”智商终于上线的钟焕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毛爷爷，那是他进副本之前就带着的，那么它一定能带出去。
“你现在写满我的名字出去后转眼就会问自己‘陆晨卿是谁？我为什么要写他的名字’，你认为,这样做有意义吗。”陆晨卿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好了,既然你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乖乖和我去梵蒂冈,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不要！！”姚舒远死死扒着秦雪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陆晨卿冰冷的扫了一眼她哭的更凶了。
“我们会呆在这里，直到有办法和你一起出去。”林杉司挡在姚舒远面前，冷静的说到。
“......你们现在和我耗上了是吧？行，那我们看谁耗得过谁。”
自己的七个队友除了齐意在中间坐着一直低着头不愿意看他，其余六个呈现抱团姿势，一个个脸上都是不甘和抗争的表情。
怒极反笑的他也不再强求，再怎么样他们也是自己的队友，于是陆晨卿在他们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准备掏出手机刷一会消息，谁知手机还没拿出来微信的电话倒是响起来了。
懒得再做什么掩饰的他当着七个人的面接起了电话。
然后被自己的师傅骂了个狗血淋头。
秃头总监语气不善，如果不是他现在在美国，可能直接提着刀就来取自家徒弟狗头：“傻逼徒弟你搞什么？你分个手是想昭告天下你单身了吗？”
陆晨卿被骂的一脸懵，只回了一个单音节词：“啊？”
麻辣烫不麻不辣：“□□和他一个时区你们知道吗，然后大半夜他养的那只黑猫就扒我的被子在我耳边大喊管理员分手了！他身为你的朋友一个npc竟然打老婆！把我队友一个个吓醒了。”
高又帅的桅杆叔叔：“我和你一样，现在我队友知道我是npc赖着不走了。”
山上花开：“听到这句话的有哪个还没被发现身份，出来报个数。”
钢管侠：“阵亡。”
一杯美式不加冰：“阵亡了，正抱着我哭。”
我头上是草啊：“秃头你设计的什么人工智障你几个意思？”
我就给你摁摁腿：“阵亡了，现在看我的表情就和你要我们走我们就同归于尽一样。”
陆晨卿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赶紧开口辩解道：“操，我没控制他，他自己说的。”
我可有两票：“所以你的人工智障是真的智障，现在赶都赶不走了。”
万花丛中一点绿：“秃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等下我现在问它一下几个意思。”
陆晨卿盖住话筒，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智障你给我滚出来。”
【我是智障的话，那设计我出来的你也是智障。】不一会许久未见的黑猫就从虚空中跳了出来，它站立在椅背上，语气里似乎还有点得意。
陆晨卿一把拎起它的后颈，“你不是跟在新人身边吗！你八卦个什么劲能不能管好你自己？”
【他们去下一个地点了，第二批还没进来，我当然已经自由了。】被提起来的黑猫毫不畏惧面前仿佛要虐猫的人，它还舔了舔爪子，【我当然是告诉所有人你是个渣男。】
陆晨卿：“？”
电话里听到的众人：？
“我看你是想被删除了。”气的牙根痒的陆晨卿咬着后槽牙说。
“行了傻徒弟，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去想想怎么收场。”电话里的秃头总监应该是点了一根烟，他缓缓说道：“但是现在这个场面不和他们一起出去很难收场啊。”
吊在空中的黑猫点点头，【晨卿不跪在地上磕两个响头让他男朋友原谅他也很难收场。】
陆晨卿：“......我他妈。”
正月里来是新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谁搞卫生：“虽然让我们再去尝试黑一次副系统不是不可能，但是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攻破他的防火墙啊，时间长就会被发现。”
高又帅的桅杆叔叔：“而且如果这次失败了可能我们也就要变成丧尸了。”
不加糖也很甜：“其实...我们现在和丧尸也没什么区别。再说，如果要一次次忍受这种别离并且还对出去抱有幻想可一次次失败，还不如变成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丧尸，无忧无虑的被人砍。”
我头上是草啊：“原来我们比丧尸还不如？”
秃头总监：“徒弟，你真心的想放弃他吗。”
挡住手机话筒的陆晨卿偏过头，他的六个队友立马警觉起来，他的视线穿过他们，看向了还是一言不发低垂着头、脸上还有血痕的齐意。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我明白了，关于怎么短时间攻破防火墙我这里再想想办法，大家先不要出去，按兵不动。”掐了烟的总监挂了电话，留他们一片沉默。
陆晨卿也挂了电话，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最后还是开机点开了微信。
猛鸭戏水：冰先生你从副本里出来了没？
普通朝阳市民冰先生：出来了出来了，今天早上刚出来，怎么了秃头？
猛鸭戏水：帮我个忙，明天一大早来我这里吧。
普通朝阳市民冰先生：行。
处理完一切的他卸力的瘫在座位上，后脑勺抵上椅背，疲惫的拿开自己的黑框眼镜揉了揉鼻梁。
不加糖说的很对，与其一直被困在这里和自己好不容易认识的人生离，不如赌一把，虽然失败了就是死别，但是，万一成功了呢。
“刚刚那个是......”听的断断续续的萧傅制斗胆问了一句。
“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靠在椅背上的陆晨卿闭上了眼，向后仰而暴露出来的喉结随着他的话语上下滚动着。一双长腿限制在两排椅子的间隔中，那双在键盘上翻飞的手一只轻捏着黑框眼镜的一边边框，另一只正捏着鼻梁。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头儿让大家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笑着，就像太阳一样，可是现在的他没有了笑容。
“我们...我们去拿点吃的，你要吗？”陆筱站在过道小心的询问，这个已经不是他们的头儿了。
“不用。”陆晨卿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哦。”不再看他一眼的陆筱拿起电锯就和秦雪从后门溜了出去。
“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吗？”
坐在齐意旁边的萧傅制拖出了医疗箱想要给他治疗,齐意却睁开了眼睛摇摇头。
他的眼眶还带着点红，左脸有一道擦过的血痕，旁边的羽绒服上占满了灰尘,撩起来的袖子下面可以看到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淤青，手指和手掌也因为地上的石子而有着长短不一的刮伤。庆幸的是他右手的伤口没有裂开来,陆晨卿避开了这处伤痕。
以前的他用力过猛手发红陆晨卿都要抓过来给他呼好几口怪他怎么这么用力都打红了,但是现在，他身上的伤都是这个人造成的。
太可笑了。
而且当事人因为晚上是npc的关系伤口已经全部痊愈了,只有他一个人伤痕累累。
齐意放下袖子接过酒精棉处理了一下自己脸上和手上的伤口,自己给自己缠上了纱布。
拿着食物回来的陆筱和秦雪最后还是把一些放到了好像睡着的陆晨卿旁边,接下来啃着面包加入接下来要怎么做的讨论。
钟焕声往面包上边抹黄油边不动声色的把眼神往陆晨卿那里瞟,“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齐意低垂着眼皮在咬甜甜圈,并没有回他。倒是旁边在拆蛋挞的萧傅制回了一句：“敌不动我不动，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怎么才能想起头儿。”
“......这题超纲了。”秦雪泄愤一样狠狠咬了奶油面包一口。
“按照头儿的意思,我们出去后根本不会记得这里的事情,也就是说不光是他,我们互相都会忘记对方。”萧傅制抽出一张秦雪背包里的画纸，用铅笔写到。
“我们出去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过这里，所以并不会向警察局报警，被问起来应该自己也疑惑为什么我会消失。”林杉司接过笔也往纸上写下他们的已知条件，他们想从这些条件里推算出结果太难了。
“那如果我们写了张纸条说明头儿在这里，我们被绑架了这样可以吗？”陆筱提出假设。
“驳回,虽然警察可以确认头儿失踪了,但你认为警察会相信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有一张纸条的我们吗？”林杉司无情的把陆筱的假设划掉。
“而且头儿说了,这个系统还不知道会和什么东西扯上关联，你觉得警察能查到吗？”萧傅制咽了一口蛋挞。
“那我们怎么办？写封信给自己？表达一下对头儿的友情？”拍拍手上面包屑的秦雪拿过笔提出另外一个假设。
萧傅制：“这样,阿雪，你想象一下你突然手里多出了一封夸根本不认识的人的信，还夸的天花乱坠你是什么感受？”
“......有点恶心。”试想了一下的秦雪如实的说。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记起头儿是我们的关键，其他的其他再说。”放弃思考的钟焕声向后一躺，视线里还是闭着眼的陆晨卿。
用湿纸巾擦完手的萧傅制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吃着甜甜圈的齐意，眼神里满是求助，“大佬你有什么办法吗？”
伸出半截舌头舔着手指上残渣的齐意闻声转过头，随后摇了摇头。
陆晨卿说的很对，他们能怎么救他，根本不会记住他的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说要救他。
可是他放不下陆晨卿，他这十几年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是现在，他有了陪在他身边的人，他丢过一次，这次他不能再丢了。
“还有时间，我们再想想，再想想。”询问大佬也无果的萧傅制回过头开始碎碎念。
晚上，一直没睁眼的陆晨卿因为手机的震动，不得不被迫醒来的他扫了一眼屏幕，拿出挎包里的笔记本就找了一个有插座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
其余六个人的眼神就和长在他身上一样，他去哪他们就扫描到哪。
这个情况直至大半夜，实在撑不下去的大家就地而睡，只有陆晨卿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不知疲倦。
早上六点半。
教堂外面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陆晨卿摘下耳机把笔记本塞到挎包里，背起挎包走向大门。
“窝窝头！一块钱四个！”
“嘿嘿！”
“冰先生，你好你好。”
对完十分沙雕的口号陆晨卿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比他稍矮一点的男人，他露出标准的八齿笑朝陆晨卿挥了挥手，然后惊讶道：“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
“你变矮了你怎么不说。”陆晨卿把他带进门内，随手推上了门。
“这是你队友？我来看看，谁是秃头的男朋......”因为冰先生的敲门声大家七七八八都醒了，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分了，别找了。”
“分了？”冰先生一个转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他满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说道：“怎么就分了？你那么喜欢他你为......唔唔唔！”
“胡夫金字塔副本怎么没把你整死呢，话那么多。”眼疾手快捂住冰先生嘴的陆晨卿瞪了一眼还在不停挣扎的人，继而转向自己的队友，一下与站在中间的齐意眼神对上了。
他默了一秒，最后还是装作没看见对方眼里的感情平静地说道：“接下来他照顾你们，他也是管理员让他一个人出去也没关系。”
“你要去哪。”
“和你没关系。”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但一个人的眼里早已没有当初的笑意了。
或者说，已经不再是他的陆晨卿了。
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所有他负责区域内npc的管理员，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你们别瞪我，你们以为我乐意吗，刚刚从埃及的副本里出来就被拉来照顾你们。”挣脱开手臂的冰先生理了理自己的衬衫，是的，衬衫。
全场羽绒服只有他一个衬衫，他还没有半点不适。
知道陆晨卿情况的冰先生看着陆晨卿眼下挥散不去的黑眼袋，心疼道：“你又犯病了？药吃了没？”
一个晚上没有闭眼的陆晨卿点点头，“吃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从那段记忆里出来，你把你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值得吗？”想起去年陆晨卿所做的种种，冰先生就恨不得和大家一起联手起来把眼前这个人揍醒，可是他做不到，他们最喜欢坑的是陆晨卿，可最宠的，还是陆晨卿。
情绪低落的陆晨卿摇了摇头，连假笑也扯不出来，“他们先交给你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出去可以，别再像去年一样干蠢事了，如果回来被我发现有一道伤痕你就等着被总监关到关塔那摩湾海军基地监狱吧。”最后还是给陆晨卿放行地冰先生打开了大门。
“等下！他不能走......”
钟焕声想要去拦下渐渐走远的陆晨卿，可被冰先生一把关上了门。
齐意一下跨到冰先生面前，“让我们去找他。”
“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而不是你们的关心。”冰先生也十分想要放他们去陪陆晨卿，可是在方法出来之前不管他们怎么安慰，都只会起反效果罢了，“他的抑郁症犯了，在没有找到和你们一起出去的方法之前，让他一个人发泄一阵子吧。”
【如果你们现在去安慰他，他也只会更加难过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罢了，所以还是让他发泄一阵子比较好。】昨天因为陆晨卿的呼唤来到这里的黑猫并没有离开，也没随着陆晨卿一起出去，它用前爪扒了扒齐意的裤子，想要爬到齐意的肩头。
看到黑猫的冰先生眼前一亮，不顾黑猫的挣扎把黑猫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挠着它的下巴，“哎呀小黑好久不见，还是猫猫可爱。”
“大佬我们现在......？”不怎么相信面前这个人话的钟焕声只好求助于现在团里位置最高的人。
“他会回来吗？”齐意问。
“会回来的。”
【会回来的。】
一人一猫回答道。
末了冰先生又接道：“他要是两天后还没回来，我把他五花大绑扛回来。”
“......我信你们一回。”齐意最后说道。
第95章
“话说回来你就是秃头他男朋友吧？你好你好,你可以叫我冰先生。”感觉到气氛终于回升的冰先生直接把手伸向了齐意，被他一下子打开。
黑猫也趁机跳到了齐意的肩头，冲着冰先生呲牙,【养狗的人不要碰我！】
没有在意黑猫的举动，齐意盯着冰先生,冷冷地开口道：“你之前说他有抑郁症？”
“啊,是啊，你们都没发现吗？”
从视频里知道这个人不怎么亲近人没想到脾气还那么暴躁,冰先生揉揉自己的掌心,果然颜控害人啊。
回想了一下整趟旅途,秦雪完全没有看出来陆晨卿有一点厌世,“头儿从来没有哭过啊,而且一直都是笑着的。”
“不，有一次。”想起了自己刚进副本后陆晨卿凌晨的哭声,齐意语气也明显沉了下去,“就在第一个晚上。”
“那是因为他按时吃药,还有你们，或者说他的缘故。”虽然出来的时间很短，但是通过了一个晚上恶补的冰先生还是大致知道了陆晨卿这段时间的经历，“你们在他身边他真的很开心，这也很大程度上缓和了他的症状，还有这个人。”
冰先生指向站在中间的齐意，“秃头喜欢了他喜欢了两年,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且也喜欢上了他，症状当然减轻了很多。”
钟焕声：“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又犯病了？那是因为他的病本来就没好,只是缓解了很多，而现在你们马上就要出去了，他又将是一个人，他努力了那么久让他最喜欢的人也喜欢上他，可现在却要他放手。”说到这里，冰先生重重呼了一口气，“这要是我，我也会难过啊。”
“冰先生，”这是齐意第一次叫冰先生的名字，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告诉我，晨卿在去年的一年里，在方玲玲离世之后，到底都做了什么。”
冰先生想了想，问道：“你是他男朋友，你看过他没穿上衣的样子吗？”
齐意点点头，“见过。”
“那你看到过他胸口，从右锁骨开始一直蜿蜒到他左胸口下方的疤痕吗？”
回想了一下的齐意皱了皱眉，他记得陆晨卿的胸口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伤痕，“没有。”
“你是在晚上看到的？”
“是的。”
“那就对了。”冰先生站着有点累了，他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在晚上是管理员，他应该是用权限篡改了自己的身体把那道疤隐藏起来了。”
萧傅制不解，“那道疤有什么来历吗？”
冰先生重重“哈”了一声，说道：“那是玲玲去世一天后的事情，那时候的秃头有一把镰刀叫做玛门的镰刀，是这个系统里七件ssr道具之一。虽然我们死了就能复活，但是这七件道具如果伤到我们自己，就算能复活，也会留下疤痕。”
已经知道陆晨卿干了什么傻事的齐意一下掐紧了自己手心的肉，“他，就这么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