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君后失宠了—— by太紫重玄

作者:太紫重玄  录入:01-06

小山儿一开始有点别扭,加入扣口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看更多完结文因为这是第一次在并非爹爹和家人的人面前脱光光,但在宫中沐浴和平时沐浴不同,他又很好奇,很快别扭就消散了,在特别大特别暖和还撒着很多花瓣特别特别香的汤池里像条小鱼似的快乐掬水到处游动。
沐浴完换上新衣,正是先前季恪命将作监赶制却没能送出的那身。
这也是小山儿第一次穿这样华丽的衣服,又重又晃眼,实在不太舒服,不过还是很新鲜,只穿一会儿也可以。
于是当他顶着金冠穿着蛟袍挂着丝绦跑进殿内的时候,姜宣顿时眼前一亮,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初入皇宫,努力学做君后的自己。
季恪也有点愣,此情此景,让他一时难分真伪,姜宣和孩子都在,他们一起玩耍,一起用膳,正是一家三口最普通也最难得的日常。
午膳前已有旨意给御膳房,御厨心领神会,拿出看家本领,六十四道菜整治得完备精美,让小山儿除了连连发出惊叹,便是连连大叫好吃,让季恪十分满足。
不料吃着吃着,小山儿突然问姜宣:“爹爹,是不是只要当皇帝就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
姜宣没有多想,点头道:“是啊。”
小山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自然而然地说道:“那我以后也要当皇帝!怎样才能当皇帝呢?好好读书么?”扭身问季恪,“你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呀?你教教我行不行?”
季恪:……
姜宣:……
虽是只是童言,但这也太巧了。
季恪的神情从方才的轻松快乐变得稍显凝重:“此事说来话长,为免影响吃饭,日后有机会我再同你说好么?”
明显是没想好该怎么说。
小山儿倒不执着:“好啊,说来话长,因为想当皇帝很难?”
季恪点点头道:“的确不易。”
小山儿望着季恪的眼里便出现了一点点钦佩:“那你挺厉害。”
季恪又摇摇头:“并非只我一人厉害,还需有人帮助。”
“噢,唔……”
小山儿的嘴里被姜宣及时塞进了一块桂花冻,桂花清甜,糕体滑溜,简直太好吃了,他立刻幸福地大口嚼啊嚼,眼睛开心地眯成一条缝,一时便忘了和季恪聊当皇帝的事。
饭毕又上茶与水果,姜宣心想这简直是想直接吃到黄昏,然后继续晚膳的意思。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问季恪:“你不去处理公务?”
季恪只当听不出深意,自如饮茶,气定神闲道:“今日不忙。”放下茶杯又说,“秦中,御膳房近日新酿了一种果酒吧?送来给君后尝尝。”
秦中一愣,这他倒是没听说。
不过不重要,天子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果酒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于是躬身应是,倒退着出去了。
姜宣:……
吃饭、吃点心、喝茶,还要饮酒,还当众称他君后。
他先前心软,给季恪面子,季恪倒是很会把握,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他又有点别扭。
小山儿不愧与他最亲,也并非故意,就是每每都恰到好处,这时吃空了面前小碗里切成块的柰果,满意地用手巾擦了擦嘴,说:“爹爹,我玩好了也吃好了,咱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倒也没忘了季恪,把头扭向他,“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季恪:……
姜宣:…………
看来山儿根本没听见季恪让上果酒的话,或是就算听见了也不懂其意。
而且观其言行,山儿现在的确不抗拒季恪,但也完全没把他当爹,视来皇宫如做客。
这里还有个前提是,山儿一直知道季恪就是他另一个爹爹。
明明知道却不认。
这对季恪来说比不知道要惨痛千百倍。
姜宣觑着季恪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自行忍耐、彻底消化,最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微笑起来。
“好,山儿,我送你和爹爹出宫。”
宫门处马车前,小山儿因为疲惫食困,正迷迷糊糊地趴在姜宣肩头,随时要睡过去。
季恪站在姜宣对面,深挚的目光望过去,说:“路上小心,随时再来。至于先前所说是否让山儿继位的事……确有很深的隐情,并非你所能料,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告诉你,你先稍安勿躁,好么?”
姜宣“嗯”了一声。
坐上马车离开后,姜宣一直在想,季恪所说的仅是托词,还是真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他?
合适的时机又是什么时候呢?
穿一身皇子常服的小山儿正躺在自己腿上,重量比从前略增,一团金灿灿,像个珍宝。
他尚未睡着,姜宣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山儿,记得除夕那日你见了季恪还躲,也不说话,怎么今日竟然不躲了,而且有说有笑的?”
“因为那个时候我有困惑。”小山儿奶声奶气地说,“怕他一会儿是好人一会儿是大坏蛋,又觉得他也是我爹爹,如果我不叫他爹爹、不孝顺他,是不是不对?但过了几天我想通了,就是我先前说的,也是从课本上学到的,无论他怎样,我只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就好。”
“原来如此。”姜宣笑了,“山儿能够举一反三,十分厉害。”
提出让山儿继位只是诈季恪,当真观山儿性情行为,不滞于物任意自然,最适合的恰是修道。
姜宣和小山儿在京城待到了二月中旬,春暖花开,他们随着花朵不断繁盛的轨迹一路回到停仙门,陪伴了行风真人两个多月,再度下山游历。
盛夏天气炎热,既为开阔眼界,也为避暑,姜宣带着小山儿往北方走,没有再经京城,而是另外改道,一路穿过中原,直达大宁国土北境最边缘的重镇梁州。
土地不适宜耕种,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水草丰茂,奔跑着无穷无尽的牧马牛羊;人们穿戴着防风的衣帽与牛皮筒靴,擅长骑马射箭,爱吃烤肉爱喝烧酒,蔬菜不多,水果也是小小的没见过的,然而十分酸甜可口。
这便是小山儿到此的印象。
入乡随俗,他和爹爹也换上了当地人的衣裳,在腰间别上匕首,只是他还太小,他的匕首是木头削的厚厚的一片。
真希望自己能早日长大用真匕首,并独立骑马射箭。
哎,已经试过了,他现在还拉不开弓箭,连这里小孩子用的都拉不开,胳膊绷紧脸绷紧全身都绷紧了也不行。
爹爹说他是不懂射箭的技巧,又未经锻炼,力气都藏在体内,不懂使出来。
而且爹爹自己也不会,所以不能教他,哎。
看着小家伙一动不动地坐在小板凳上忧郁,姜宣很是心疼,连忙开解。
“山儿很喜欢射箭?”
“没有真正射过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地喜欢,不过我猜想那应该是很好的吧,‘嗖’地一下就能抓住离自己很远很远的东西,哪怕那东西是在天上。”
“照山儿你说的,只是一般会射箭还不行,要相当会射,射术极佳才可以!”
“那我勤学苦练!”小山儿立刻捏着拳头瞪着眼睛保证。
他是首次对一件事露出如此牵动内心的向往,姜宣十分触动,随着孩子描绘的画面想去,自己也笑了。
“好,爹爹相信山儿,过阵子就带你去阿守伯伯的驻地,让他教你!”
“真的么?!”小山儿顿时开心了,一下子蹦起到姜宣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伯伯的驻地在哪里?过阵子是什么时候?”
“伯伯的驻地离此不远,坐马车大概五日可到,过阵子大约是……不到一个月?咱们现在在边境上,出了这座城,往北直到交赤国国境将不再有任何城镇,都是小村子,那里应当有许多生了病却难以得到良好医治的人,爹爹想行一个月左右的义诊再离开。”
“好!”小山儿一口答应。
日久天长,他并不急于立刻就学射箭,可生了病的人等不了,这个道理他明白。
决定好了,二人当即出发,离开城中客栈向北而行,入了村,仍是先拜访村长,借住在村长家或村中合适的空屋。
半个多月后,“姜神医”的名声再度传开,许多周围村子的病人但凡还能走动,都前来找他。
他认真看诊,认真保证周围的几个村子都会去到,甚至一时冒出念想,不如就先把小山儿放到哥哥那里,他在此地住上个一年半载,好好行一行医。
毕竟此地的水土气候、生活方式与中原不同,病的种类与表现各异,用药习惯也不同,而好大夫却少,实在应当深挖深研。
整整一晚他都在思考,第二天醒来仍无法决定,终究是不舍得与小山儿分开。
这日坐诊到中午,一个衣着打扮看起来颇有家底的年轻人到了摊前,请他去家中给兄长看病,说兄长打猎时被野兽攻击,伤了胸腹和大腿,看过的大夫都没办法令其止血愈合,如今兄长命在旦夕,又说他家不远,就在姜宣前来的那个永平城,还奉上了一箱银两做诊金,治好了会再给更多诊金。
诊金姜宣自然不收,心中琢磨着若真有这样的病人是该去,可现在远在他乡,如此一个陌生人,不知可不可信,便回答说义诊尚未结束,他得先把排队的病人看完。
那人便不再请求,站在一边耐心地等。
姜宣趁机离开片刻打听了一下,村长说这人的确是永平城中数一数二的富户,他每逢过年都去永平城卖东西买东西,所以知道,姜宣便放了心。
于是义诊结束,大约申时,他带着小山儿上了那人的马车。
那人很是恭敬,亲自赶车,最初姜宣没觉得怎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突然开始颠簸,可从永平城来的时候一路平坦啊。
打开车窗一看,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前方竟是山路!
姜宣心中咯噔一声,冷汗“唰”地出了一背,站起来去拉车门,却发现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
他更是惊悚,一时什么都顾不得,大声喊道:“喂!你究竟是谁?干嘛要抓我?!”

“你是大夫, 找你当然是看病。”
车门外传来毫无情绪的低沉声音,正是那个自称永平城富户的家伙。
但很明显他根本就不是永平城富户!
村长认错了人,还是也在骗他?
村长其实是坏人吗?!
姜宣脑中不断闪过问题, 进一步试探道:“既然是看病, 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究竟是谁?!”
车门外没有回答。
姜宣捏了捏拳头,再喊:“你说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片刻后,那人终于开口, 低沉的声音卷入了冷意:“想要你和你的孩子没事,就闭上嘴。”
姜宣:!!!
他浑身都绷紧了,小山儿凑上来依偎着他, 抬起的眼睛里满是惶恐, 小小声唤道:“爹爹。”
“山儿不怕。”姜宣蹲下把小山儿抱住, 贴近他耳边,也小小声地说,“爹爹会保护你,你饿不饿?爹爹这里还有零嘴儿,你吃一点。”
他领着小山儿重新坐回位子上, 拿出一小包牛肉干,小山儿接过来,放了一颗在嘴里十分缓慢地嚼, 不敢动, 也不太敢出声。
姜宣心里其实很没有底气, 连连后悔自己太大意了。
车门已锁, 车窗虽然开着,但车速甚快, 若是跳窗会受伤,而且无人接应, 就算跳了,也很快就会被抓住。
想留下记号,可此地风沙甚大,又有什么记号不会被消去呢?
只好忍耐,到了那人的目的地再说。
然而现在都跑不了,一旦到了那人的地盘,岂不更加困难?
姜宣心乱如麻,每每这样的时候,他都会悔恨为什么自己从前没有学武功,总是一被抓住就毫无办法。
吃一堑长一智,小山儿以后必须学武。
想到这里,他难过地蹙了眉:应当还有那样的机会吧?
记得老师说过,他天生能带来福运,所以应当能,一定能!
他要把所有的福运都给小山儿,一定要!
危急之中,他不断地往好处想,不断地给自己力量。
约莫到了深夜,马车不再颠簸,看来道路又趋于平坦,然后车速微缓,最终数马齐嘶,车猛地停了。
姜宣和小山儿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车门打开,那个请他来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大夫请下车。”
姜宣捏了捏拳头,把小山儿抱起来,又用袍子下摆把小家伙卷了一圈,最后将衣袍边儿塞进腰带,用虚声说:“抱紧爹爹。”
小山儿立刻双手紧勾住姜宣的脖子。
车外的男人默默地看着他们。
姜宣在心中预备了一下,终于走下车来,视野一旦开阔,立刻震惊了——
周围遍布圆帐,帐前与各帐之间有或腰悬佩刀、或手举火把的士兵守卫或巡逻,远处还有防御工事!
是军营!
而且看他们的穿着,分明与中原不同。
这是邻国的军营!
姜宣的冷汗顿时下来了,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请他来的年轻男人一言不发地在前方领路,似乎并不介意让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应是自信他翻不起风浪。
这男人也颇有身份,士兵见了他都会行礼。
姜宣忐忑地跟着走,一路深入营内,最终来到了一座明显比其他营帐宽大华丽许多的帐前。
那个男人停下来,面向营帐,手在胸前行了个奇怪的礼,又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想来是求见。
果然下一刻里面回了一句很短的话,男人便掀开帐帘,一边走一边回头示意姜宣跟上。
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还有不同寻常的暖热。
以及映入眼帘的摆设绚丽华贵。
帐子最深处有一张大床,床上躺了个人,这时正努力撑起身体向他们看过来,床边四个穿着异族服饰的侍从向那个年轻男子行礼,然后纷纷退开。
走到近前,姜宣看清了床上的人——
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须发旺盛,脸色与嘴唇青紫,一副中毒之相;
在这么热的帐子里还披着袄,袄下是里衣,里衣里鼓鼓囊囊,想是绷带,腰以下还盖着毡被。
年轻男子开始和床上的中年男子对话。
仍然听不懂,但从动作、语气和表情上,姜宣大略可以猜出,年轻男子在给中年男子介绍自己,中年男子非常凶非常抗拒,年轻男子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应该是在劝说,因为中年男子渐渐地不太坚持,也没那么凶了,最后仿佛是认命一般地狠狠用拳头砸了下床,又极其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话。
姜宣猛地一愣。
他在那句话里听见了一个非常耳熟的词,发音的方式听起来似乎是……
姜守?!
脑门前忽而一闪,极其响亮地“叮——”了一声。
记得哥哥离京前说,这次一走恐怕又要好长一段时日无法相见,因为边境上与交赤国的局势很紧张,那日他冒失地闯入御书房,季恪传召重臣,正是谈对交赤的策略。
所以这伙人是交赤的兵马?!
这两个男人看来是将军或主帅,床上的那个想必是作战受伤,而令他受伤的人很可能就是……哥哥?!
姜宣的心狂跳起来。
“请大夫看看我兄长。”年轻男人说。
这回说的是大宁官话。
完全没有口音,所以姜宣才会被骗。
这时他更加确定这两人的地位一定很高,否则不可能专门学说大宁官话,还说得这么好。
姜宣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那人道:“不放下孩子?”
“不必,先看一看,不影响。”
那人不再说什么,只是盯着他。
一个侍从过来帮床上的男人宽掉袄和上衣,缓缓地解开又厚又长的绷带,露出胸口下方一个狰狞可怕的血窟窿。
本也在看的小山儿猛地被吓到,扭身缩进姜宣怀里。
姜宣轻轻地拍了拍他,凝眉看去,是箭伤,血未止住,呈紫黑色,肿了一大片,还在向周围蔓延。
箭上有毒。
如此伤势依然清醒地活着,这人的体魄相当强健。
“左大腿上还有一处一样的。”年轻男人补充道,“我们国家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伤药都没用,大夫你有办法吗?”
直言“我们国家”,当真是极其狂妄。
还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伤药”,这两人的身份看来比他先前想象的还要高。
姜宣一时没说话,那人便面色不善,开始威胁。
“我请大夫来治病,是只把你当大夫,但你自己若不把自己当大夫,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锐利的目光挪向小山儿,“你很爱你的孩子吧?”
姜宣顿时气死了,忍耐着说:“你究竟想不想让我治疗你兄长?”
那人沉默片刻,缓和道:“大夫有办法?”
姜宣也暂且退了一步:“明确知道是什么毒或许有办法,现在这样看不出来。”
那人想了想,对侍从说了句话,侍从躬身出帐,片刻后回来,手捧托盘,盘中两枚断箭,箭头黑乎乎的。
“这便是淬毒的箭。”
姜宣走过去看了看,说:“先前你说你兄长是打猎时被猛兽咬伤,我带来的药物不对症,如今想要验毒,我需要其他药材和物品,更需要时间,需要清静的地方。你们既然有最好的大夫,应当知道这件事不能有丝毫出错。”
年轻男人想了想,说:“可以,只要于救治兄长有利,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但你要记住,不要耍花招,除非你不想要你自己和你孩子的命了。”
姜宣垂下眼帘,低声说:“知道了。”
他要了一个空营帐,除了他和小山儿不许旁人进来,送饭送水送东西都放在帐外;
所需药材、药品与器物列了张单子,很长,东西很多,无法立刻备齐。
年轻男人便警告他不许拖延时间。
他表示自己没有拖延,所要之物都有用,并拿出了一粒停仙门的丹药,说可保命三日,让那中年男子服下。
年轻男人自然不全信他,把丹药给了本国的大夫,大夫看了许久看不出究竟,却也未发现不妥。
最后中年男子自己决定一试,服药之后,疼痛、发热和畏寒果然有所减轻,一时便对姜宣刮目相看。
年轻男子又逼问他丹药还有没有,姜宣索性直言,说这丹药乃师门秘方,自己身上还有最后一颗,然而这东西治标不治本,且只管三天,最后一颗若是现在服下,以后危急关头再想续命就彻底没办法了。
尽快验出毒性,对症下药才是根本。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那人只得命人加速备齐姜宣所需之物。
即便不全信,此时他们仍是把姜宣当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其实姜宣确实是故意的,但关键处并不在于拖延时间。
看到那个中年男人伤处的第一眼,他就觉得非常眼熟,等到再看到断箭,他几乎就已经确定,这毒药出自大师姐骆雪霜之手,而且还加入了当年季恪所中的白玉弓的毒箭上淬毒的手法。
当年宫变之时,骆雪霜为季恪解毒疗伤,已经将白玉弓所用的毒药与下毒手法摸透,后来他自己也开始学医,骆雪霜还专门给他讲过那种毒药的制法和疗法。
至于这毒怎么会到哥哥手里……
想必是哥哥向大师姐请教的?
那回大师姐不止救了季恪,还在刚进京城的时候以毒术帮助哥哥迅速打败了叛军,后来他生小山儿的时候大家伙儿也在一处聚了好些日子,哥哥当真有心,学个一招半式也不是不可能。
白玉弓那毒药本就相当厉害,再加上大师姐的融合,按理来说必将令人毫无生路。
而那中年男人居然还活着……
是因为哥哥学毒还不到家?
以及交赤国最好的大夫多少也得顶点儿用。
老实说,这毒若非之前听大师姐讲过,他也没办法。
当然,眼下他虽然有办法,但也不可能真治。
那毕竟是与大宁交恶的敌国贵人,是哥哥要射杀的人!
还那么坏地把他和小山儿绑来威胁,他的善良、他的医术医德绝不会对这样的人使用!
既然来了,便是天意。
他提要求、要东西自是有所图谋,在看到断箭确定毒源的时候就决定了。
唯一难过的便是对不起小山儿。
两日后,他要的东西备齐,又过了两日,他装模作样地说疗法已有眉目,但毒性太诡太烈,他没有完全的把握,只能尽力,治一步看一步。
正巧停仙门那枚疏理体内力量的丹药药效耗光,中年男人再度发起高热,人都烧糊涂了,还说胡话,上下两处伤口溃烂流脓越发严重。
姜宣便煎了剂药,药汁内服、药渣外敷,半个时辰后,中年男人再度好转,交赤军营这下简直视他为神,对他的态度都恭敬了许多。
如此姜宣继续医治,一连七日,中年男人伤口的血止住了,开始结痂,也不怎么疼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这天夜里,姜宣和小山儿上床睡觉。
虽然帐内没有旁人,但外面都是士兵,小山儿知道不能大声说话,就把自己和爹爹都蒙在被子里,躲在爹爹胸口很小声很小声地问:“爹爹,等你治好了那个人咱们是不是就能离开了?”
姜宣一愣。
犹豫半晌,努力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也下了狠心,将小山儿紧紧揽在怀里。
“山儿,爹爹现在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是爹爹说过的所有话里最最重要的,你先做好准备,待会儿无论如何不要害怕,好么?”
小山儿也一愣。
被抓来这么多天,虽然还不太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虽然没受皮肉之苦,但他依然非常明确地知道,这里十分十分危险,危险到他不敢说话,睡觉也总是惊醒。
但现在,他用两只小手捏住爹爹的中衣,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鼓足了勇气。
他做好准备了。

第67章
姜宣先简单讲了他对这里、对那两个男人的身份和中年男人受伤缘由的猜测, 然后又说——
“交赤国这些年来一直想侵吞咱们大宁的土地,不断在边境上恶意破坏互市、骚扰抢掠百姓,这些咱们先前在梁州就有所耳闻, 所以我根本不可能真地救治那个家伙。”
小山儿便一愣, 用虚声问:“那爹爹你……”
“也是巧了,那种毒来自于你大师姑,有着旁人不知道的秘法, 我深明就里,做起手脚十分容易,现在只是让那个家伙的伤势表面看起来向好, 取得他们的信任, 然后找机会一击杀之。”
小山儿瞪大眼睛张开嘴。
“就这几日吧, 我会告诉他们如此用药无法根治,必须切除伤口腐肉,切肉时要用本门特制的镇痛止血药,否则恐怕挺不过来。我便在那时下手。”
小山儿想了想,蹙眉说:“可是他们的大夫每次都会检查爹爹你的药。”
推书 20234-01-06 :恋人是游戏边缘NP》:[玄幻灵异] 《恋人是游戏边缘NPC》全集 作者:枕中眠【完结】晋江VIP2023-12-31完结非v章节章均点击数:21669   总书评数:5186 当前被收藏数:24268 营养液数:12473 文章积分:405,310,112(正文完)唐味是某个人游戏里的边缘NPC,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