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手脚被捆着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面前腾起一堵火墙。银戈山地下实验室爆炸前也是先着了火……
兔子大脑渐渐缺氧,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不断腾高的火苗几乎淹没了他。
“乐乐!”奕炀裹着湿淋淋的外套闯进来,却在床上看到一只四仰八叉躺着的白色兔子。
一小只,或许没有巴掌大,那双粉色尖尖的兔子耳朵他见过,是乐言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兔子猛睁眼,一骨碌爬起来,呜呜叫两声原地转圈,然后被自己的声音和原形吓得身子一僵,啪嗒,又直直倒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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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完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奕炀把兔子捧在手心:这么一小团啊?
第47章 撇出一个飞机耳颜膳艇
火势渐大,滚滚浓烟直往天花板上冲,没处跑了转弯又扑回来,现场情况只用肉眼看实在恶劣,可其实是虚张声势,光打雷不下雨。
放火的人估计也怕死,随便点着几处着急跑路,光是奕炀用脚踩灭的纸堆就两处。
“乐言,你……”
奕炀打湿的外套还在嘀嗒落水,他倾身往观察床这边靠,水珠滴到兔子嘴巴上,凉凉的,惹得粉耳朵一激灵,但是瘫倒的兔子毫无反应,在大灾大难前躺得极其安稳,袒露的毛绒肚子一起一伏。
睡的很香。
奕炀不太肯定这团小生命到底是不是乐言,可这里除开兔团子真没别的活物了。
于是,他把兔子四肢合拢,翻了个面捏着身子拿起来,手感软乎得不像话。奕警官觉得自己皮糙肉厚,稍用点力都可能把这团兔子捏死...
拿起来看更小只,是只有乐言这么小,还是所有的侏儒兔都只有这么点……
一直这么捏着不太行,兔子睡觉也不会太舒服,奕警官笨手笨脚捏着兔子的脖颈,另一只手托着毛乎乎的兔屁股,最大限度地温柔和小心翼翼了。
他喊了两声,小兔子还是没反应。拿起来没地方放,他转一圈,解一颗衬衫扣子,把兔子直接塞进衬衫里边,自己则像个孕妇,小心拖着肚子垂下来的小鼓包。
实验室不算大,几乎一眼望到头,他边往外走边检查有没有别的人影。
消防队赶得及时,扛着水枪往地下冲,十几分钟的工夫彻底浇灭明火。涉事人员被控制在楼前的空地,另外关于非法实验的资料证据并没有全部销毁,即便纸质版烧没了,电脑里依然有没来得及删的。
奕炀路过,没往那里多看一眼,马不停蹄先上自己的车。背后要人喊,“奕警官,奕警官您朋友——”
“在车上,受了伤,我先去医院,”奕炀打开驾驶座,“辛苦你们了。”
“没事儿。”
关上车门,老远听到警方在盘问,好像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了几张硬盘,以及一些没来的销毁的纸质实验报告。
奕炀应该在场,可他有更重要,更棘手的事要处理。驱车回奕家别墅需要一段时间,这只白色侏儒兔团在副驾驶的薄毯里,没有要醒的迹象。
奕警官一路心不在焉,心焦啊,乐言变回兔子后还能不能恢复,这个问题的棘手程度不亚于乐言那晚被绑架。
即便是沈卿留的那封信里也没有对这件事情的详细记载,或者说,在这之前,并没有出现乐言彻底变成兔子的例子。
耳朵和尾巴都能消下去,整个也能吧……
他想得入神,半夜路上又只有他这么一辆车在行驶,没及时注意到红绿灯,险些直接闯过去,千钧一发之际,猝不及防一个急刹车。
哐当一声,在副驾驶好好团着的侏儒兔子因为这股惯性,一骨碌滚到坐垫地下。
“呀,乐乐!”
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晕过去的兔子活生生摔醒了,蒙地站起来,奈何腿软,晕得脑袋扑地。好半天自己从坐垫的阴影里爬出来,抬着包子脸,鼻尖左右嗅味道,最后盯着凑过来的奕炀,眼神幽怨,呜呜几声大概是在控诉他的那脚刹车。
奕炀的手一顿。
嘶…会不会抱错了?
耳朵是和乐言的长得一样,但眼神不太聪明,一个字——呆。
乐言脑袋都抬酸了,他想重新回到副驾驶,奈何坐位太高,靠他自己跳是上不去的。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转过来,巴巴望着人。奕炀真的太慢了,看戏一样的表情真的很坏。乐言原地立起来,前爪缩在身前,示意他抱自己上去。奕炀瞎了,看不到,乐言站累了重新蹲回去,叽里咕噜一通骂。
这个地方能够闻到汽油味儿,不好闻,简直要熏死兔子了。
乐言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生气了,可这样的生气看在奕炀的眼里就是撒娇。
侏儒兔……这个品种的兔子还有点可爱。
奕炀后知后觉继续伸手过来够乐言,刚碰到点毛茸茸,乐言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没使劲儿,他不敢。
“撒嘴,咬人是坏习惯,容易挨揍。”奕炀口头教育,兔子听到‘揍’这个字,耳朵往后,撇出一个飞机耳,悻悻地把嘴松开。
“乐乐?”奕炀试着喊他一声,这只小侏儒兔越看越呆,不会真抱错了吧……
乐言怕挨揍,他现在又是最脆弱的时候,打还不了手,骂也只能叽叽咕咕,于是低头用脑袋蹭奕炀的掌心,表示自己的温顺和友好。
这举动奕炀只当他是在回应自己那声‘乐乐’,把兔子抬到脸前琢磨,抬的过程中,人类的脸在兔子眼前放大再放大,乐言心脏也因为这动作不知紧缩了多少倍,蹲着的姿势,愣是吓得脑袋往后缩,身子一僵——
这动作奕炀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秒得呆兔子倒头就‘睡’,他把乐言的脆弱扼杀在摇篮里,连忙将手挪开,保持着安全舒适的距离“乐乐冷静,已经挪开了。
奕炀问:“你以后...就是一只兔子了?”
“@#$^&%!$# ……,%¥,!”你的样子看起来是瞧不起兔子,奕炀,坏人!
“什么?”
奕炀听他哼哼唧唧,更像是在撒娇,哪有兔子这么爱撒娇的,“不会说话,但是又叽叽咕咕,还有停顿,你是不是在骂我?”
“×&%¥#@……。”
“什么?”奕炀挠他下巴。
乐言不给他挠,结结实实缩着,包子脸挤圆了,趴在奕炀手心生闷气。对于莫名其妙变回兔子这件事,他自己也没消化。
焦虑得茶不思饭也不想,要是一直是兔子怎么办……即便回江北,他也胜任不了动物园的工作…应该没有一只兔子去面试的例子。
太荒唐了……
奕炀要开车,不能一直拿着这只兔子,他刚要把乐言放回副驾驶的毯子里,乐言不愿意,害怕又像刚才那样被甩下去,前爪后爪一起牢牢抓住奕炀的手掌。
“听话,开车呢,拿着你我就危险驾驶了,又是大半夜,撞树了怎么办?”
兔子不干,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行,悲伤得叽叽咕咕,奕炀大概能猜到他在说自己多害怕。又想到这兔形确实是被吓出来的,奕炀心软,亲了小兔子两口,勉强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主卧室里,一人一兔面面相觑。奕炀眼睛看酸了也没用,兔子还是兔子。他刚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扒开毛发查看兔子有没有受伤。
没有,毛发顺滑柔软,连打结都没有。
然后又对兔子的体型秉怀疑态度,按道理说乐言是成年兔,怎么跟网上两个月大小的侏儒兔子一般大?
不正常…是营养不良,还是受到重创‘缩水’了?
“乐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就动动耳朵。”
乐言耳朵立着,一动不动。
“那实验室里,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奕炀说:“还是动耳朵,有就动。”
乐言不知道他说的‘做什么’具体指什么,捆在床上应该算,他动耳朵,还叽叽咕咕试图说明是怎么被捆住手脚的。
奕炀兀自琢磨:“真是他们的原因?”
这个问题奕炀脱衣服想,洗澡想,擦头发出来也想,决定再读一读沈叔叔的信,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他抬眼,发现乐言蹲在地上,又用那种看上去很呆的眼神看自己,似乎有话要说。奕炀蹲下来,没抱他,问他想干什么。
乐言往浴室方向嗅了嗅,蹦了两步折回原地,原模原样望着奕炀。
“洗澡?”奕炀会意,却没有顺着他的意思,“你不可以。”
准确说奕炀不行,他没有一丁点帮兔子洗澡的经验,网上说兔子不能轻易洗,容易应激,而且兔子的胃和肠道脆弱得很,稍不注意就会生病。
乐言当人当习惯了,规定自己每天要洗澡,他眼巴巴望着浴室门。好奇怪啊,做人的时候洗澡能接受,可是做回兔子,竟然有点害怕水……
“那简单擦一擦?你干净又漂亮,没必要洗。”奕炀以为他在难过,边哄边找湿帕子给他擦爪子。
乐言满意这种伺候,四仰八叉躺着,准备睡觉。奕炀用手指戳他,诚恳说,“今晚你不能和我睡。”
“@#&?”为什么?
奕炀肯定在嫌弃兔子,他嫌弃兔子手脚不干净,一定还嫌弃兔子掉毛!乐言不大的心里,全是气和仇。
“我翻个身,能把你压成兔子饼,你信不信?”奕炀放下帕子打开衣柜,挑挑拣拣没找到合适的布料,又打开另一扇。
乐言则被他这句话唬住了,咕噜咽下口水。当人的时候胆子就那么大点,现在成了兔子,胆子几乎等于没有…
但是让他一个人睡还不如直接把他扔在荒郊野岭自生自灭,乐言不愿意,这个床他今晚就要睡。
奕炀给他临时用毯子团了一个小窝放在墙角,位置显眼不易踩踏,接着把兔子抱进去,“你乖乖的,明天早上起来,一定要有胳膊有腿,怎么从江北来,就怎么和我回江北去,知道吗?”
乐言摇头,身子虽小,弹跳力一级,从简陋的窝里跳出来,愣是黏着奕炀不放,爪子勾着他腰上的浴巾,险些扒拉掉了。
奕警官妥协,也不想再折腾他。乐言这才如愿躺上床,却一点也不老实,在被窝里逛了一圈,像在选地盘,最后团巴团巴在奕炀胸口趴下,四肢摊开,脑袋一歪,准备睡了。
这个地方是兔子精挑细选出来最舒适的位置。人类的呼吸会有小小的起伏,胸口就像天然的摇篮,当然,肚子更柔软,趴着也更舒适,可那一块起伏有点大,在那睡着的话很可能会做踩空,或者跳楼的噩梦。
奕炀怕压死他,不敢挪身子,几乎百依百顺。但是第二天是被疼醒的,呆兔子仍旧趴在他的胸口,不知做了什么梦,在咬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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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乐乐,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奕炀在旁边听着,乐言不敢说。
于是作者找了个奕炀不在的时候又问一遍:梦啥了?
乐言小声说:妈妈。
“乐—言!”
兔子的屁股被拍了轻飘飘的一巴掌,吓得乐言猛地睁眼,耳朵竖得笔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奕炀的脸。
如果这时候他是人形,表情应该是疑问或者蒙圈,但乐言现在只是一只兔子,脸上的表情只有呆。
“你咬哪里?”奕炀问。
乐言不明所以,抬左爪点了点,接着被自己咬的地方吓了一跳,低下的头再没有抬起来。
这个地方不能咬…
装得这么可怜,打兔子的人没好意思继续教训他,而是抬手在他脊背上抚了抚,“好了,没事儿,你继续睡。”
兔子倒是听话,趴下继续睡,长记性了,这一次咬的是另一边。奕炀叹气,没敢打扰,心想要不要去医院打针,顺便也给兔子来一针……
昨晚一窝端的那群人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实验室奕炀昨天特意看过,没发现监控。本来就是有问题的研究,留监控就是留证据,而且又是一个临时研究所,比较偏僻,除开做实验的几人,后到的警察消防队没有一个见过乐言,和乐言变成的兔子。
就算盘问的时候他们把兔子供出来,空口无凭,一定会被认为是一群疯子。
回江北第二天,奕炀正常上班,乐言成了最大的问题,他不放心把一只侏儒中的侏儒留在家里,于是买了个宠物背包一起带去警局。
乐言不想待在包里,爪子使劲儿刨左侧透气的镂空网,透过镂空的缝隙,生气地看正在开车的奕炀。
奕炀又开始坏了,他怎么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乐言想让他抱着自己,而不是孤零零的被关在背包里!
兔子有点难过,从他变成兔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两夜,即便是以前的耳朵和尾巴也不会维持这么久。
乐言想不明白,甚至有点害怕,于是把刨镂空网的爪子收回来,病恹恹地趴在背包底下。
“起太早了困?来的时候我问你要不要一起,你可是点头了的。”奕炀侧脸看兔子一眼,以为他单纯玩累了,又说:“一会儿到局里你再睡会儿。对了,局里经常会来一些流浪猫狗,你以前看到过的,你现在这么小,容易被它们踩到咬着,安全起见,你只能在休息室里等我。”
“#@×……”不好。
奕炀听不懂,应声就是答应的意思,他夸兔子乖巧懂事又听话,等红绿灯的时候特意伸手揉兔子的脑袋。
天气冷了,白微和往常每一年的冬天一样,稍微有一点冷气就端起他的银灰色保温杯。昨儿睡在局里,老早靠在门边悠哉悠哉吹凉茶水,还没喝一口,望见车库上来的人,又重新盖上盖子。
“老奕,拎的什么,义城特产?”他知道是猫包,就故意这么一问,慢慢走下台阶,喵喵叫两声,试图吸引包里小动物的注意,“我听说你回义城这一趟还解决了一桩人口贩卖案。我说你,行啊,休假就休假,愣是闲不住。”
“碰巧遇到的。”奕炀把猫包抬起来,从侧面的镂空看兔子,揪心道:“怎么一直趴着?是渴了还是饿了?”
乐言没反应,不理人。奕炀再多问几句,他就把脑袋低到两手之间藏着,只能看到一双局促的粉色毛耳朵。
奕炀还在琢磨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得去打一针?他抬头,就看到白薇已经凑到边上跟着看兔子了。
稍微一想,奕炀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旁边站着的这位是兔子肉狂爱好者,乐乐可能在害怕白微………
“哟,兔子。”白微有点意外,奕炀人高马大怎么突然心血来潮养兔子,而且就这么大点儿,太违和了:“菜市场买来……吃的?”
如果真是这样,白微会忍不住吐槽,这么小只怎么吃?只是看着一团胖,一旦毛扒光,全是骨头。奕炀不仅不懂美食,连食材都选不来……
“啧,说什么呢?”奕炀抬胳膊连忙制止他的话,这些话不能乱说,乐言一个字都听不得。
“这么小,不够塞牙缝。”白微伸手拉开背包的拉链,想摸一摸兔子。
奕炀迈步,躲开他的手。不怪奕炀小气,乐言是一只非常记仇的兔子,而白微是那种说起兔肉烹饪就停不下来的人,乐言很可能会被白微活生生吓死。
“摸一下,就摸一下。”白微不依不饶伸手。
猫包里的兔子叽叽咕咕叫,声音听着急切,叫完后整只缩在一个角里发抖。如果白微真敢上手摸,乐言一定会眼睛一黑,直接吓晕过去。
“它怕生,摸不得。”奕炀一把拍开白微的手,小跑上台阶。猫包放在休息室,奕炀把他拿出来,晃了晃,“乐乐?”
乐言不乐意说话,因为即便他说了奕炀也听不懂,他很不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让一个习惯人类生存方式的兔子重新做回兔子,太残忍了。
“现在只是暂时的,”奕炀能察觉他的低落,轻轻顺乐言的脑袋,连着小耳朵一起,“乐乐,等你恢复了我就带你去动物园面试。在等的这个过程中,不一定煎熬啊。”奕从自己带的那个背包里拿出两本书,“不打无准备之仗,乐乐先把面试技巧这两本书看完,动物园这份工作志在必得。”
这两本书的长宽有两个兔子那么大,他如果想翻页,一定是咬着书角,从这头跑到另一头。书没看完,先把兔子累死了。
乐言蹲在书上,一动不动盯着人,表情天然呆。
“我先忙,大概半小时过来看你一趟,不可以乱跑。”
兔子不吱声,脑袋跟着奕炀挪动的方向移,咔嗒一声,休息室的门合上。乐言后知后觉挪到床边,探头往下看,反骨驱使他想跳下去追着奕炀,可这个高度才看一眼,就把自己的耳朵吓得往后撇。
太危险了,跳下去脑袋得开花吧!
开花也没关系,乐言这么大点脑袋完全思考不了脑袋开花的严重性,后腿一蹬蹦了下去,落地的声音格外重。
“哎哟…”乐言的膝盖传来一阵酸麻,他伸手去揉,摸到膝盖皮肉的瞬间,整个人一愣,随即兴奋了。
“回来了回来了!”
乐言爬起来掐腿捏手又揉脸,每一处都结结实实的存在,他想出去和奕炀说,奈何想起白微,以及奕炀刚才不让乱跑的话又默默把手缩回来。
“看书,奕炀让看书!”
奕炀差不多半小时后推门进来,首先吓了一跳,这其中,少部分来自乐言的恢复,更大一部分是乐言一丝不挂…
“奕炀!”乐言放了书,几乎跳到他身上,紧搂脖颈,腿交叉扣着,把奕警官圈得非常牢靠,“奕炀,我不是兔子了。不是,我还是兔子,我是兔子人了!”
“兔子人?”奕炀关门,笑着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把人抱着带到床边坐下,一手扶着乐乐的腰,伸手想扯薄毯盖在他身上,哪知门猝不及防从外推开。
“奕炀,你要打印的是四号还是——”白微话音一顿,紧接着瞳孔地震。
奕警官怀里抱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彼此‘难舍难分’。
好家伙,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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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皱眉:不是,真公费恋爱啊?
乐言疑惑:都是男人,身体也不能随便看吗?
奕炀严谨道:有些人…不能。
作者有话说:这两天偏头疼巨难受,所以抱歉来晚了。
第49章 你怎么追人的?
奕炀带门出来,衣冠楚楚,表情自然,仅仅是制服上的褶皱比进去的时候多。
白微老远守着休息室的门,手里捏着一本架子上随便拿的防火安全手册,醉翁之意不在酒。奕炀瞥了他一眼,他不信那小子能憋,索性一声不吭先回办公室。
“诶?”
白微把手册塞给进来的同事,若无其事跟进办公室,紧接着小心翼翼推上一点门,还不能直接关上,得留条缝,表明他没说什么见不得同事的坏话。
办公室就俩人,奕炀自顾自忙,偶尔看一眼腕上的手表,白微耐不住,咳了两声,“你疯了?”这三个字太直白,他临时决定换一个说法,“去一趟义城,回来开窍了?”
以前别说女人,就是鬼来了奕警官也没闲工夫应付。现在好了,没要女人,要一个带把的。
“什么开窍?”奕炀听懂了故意不想懂,琢磨着怎么解释乐言的突然出现,还有那只侏儒兔子又去哪里了…
奕炀转移话题,伸手和他要:“麻烦你帮忙打印的资料呢?”
白微轻易转移不了注意力,无关紧要的资料先缓一缓,他说:“你带人来这里找刺激?”白微不确定,问的倒是很肯定,“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胡来!”他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事实上他也不敢责怪,只是还没将刚才的震惊消化,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老奕,这事儿你做得欠考虑,我看到还行,要别人看到怎么办?举报你,你就等着回家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奕炀拿上手边的玻璃杯准备给自己倒杯咖啡,才往门口走两步就被对方拉回来按在座位上。
“还想去?你先想想怎么把人神不知鬼不觉都弄出去吧。奕炀,你糊涂啊!”
“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奕炀倒是想,可乐言不懂,笨兔子能知道老婆是什么就很了不起了,至于谈恋爱…
任重而道远。
白微眼睁睁看人跨出办公室往茶水间去,啧了几声,一脸的无可奈何,怕他犯糊涂继续刚才的危险动作,步步紧跟。
奕炀被他跟烦了,本想让他忙自己的去,忽而看到白微这张严肃脸,想起这人私下是个情场高手。
“问你个事儿?”奕炀把冒热气的水杯搁在桌上,“认真问。”
白微觉得他不怀好意,怕他害自己,头往后挪了几寸:“什么?”
奕炀扶着他的肩,把人拉过来垫着胳膊,小声问:“平时你怎么追人的?约会一般什么项目?有没有追到手的成功案例,说几个给我参考参考?”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举几个,我一个苦情种,对感情专一得不行,能给你举一个就很了不起了,还举几个。”
奕炀:“好好好,举一个。”
“无非是绅士有风度,见面留好感。”白微为了稳住自己的专情形象,说得保守,拿初恋举例子,“最好谈个两三年,牵手就行,别的出格事儿别做,要谈婚论嫁了再考虑进一步。”
“真的?”奕炀蹙眉,“你说的这一任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白微表情一变,假意掩面哭泣,一手抬着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孩子的母亲。”
“奕炀?”
乐言换好了奕炀给他的衣服,一身制服,这身衣服挂在架子上特别酷,可穿在兔子身上太太太大了。乐言这回不仅手露不出来,两只脚也失踪。裤腿走路会拖地,不用穿鞋,叠起的裤腿可以踩着地,脏不了脚……
“他……?”白微瞳孔再次地震,里边的人是乐言,奕炀要追乐言,奕炀喜欢男人!白微脱口而出:“他什么时候来的?”
奕炀随意糊弄:“就刚才,你没注意的时候。”本想解释,又怕他一不饶问,趁小兔子还没有走近,奕炀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乐乐在路上摔了一跤,衣服裤子脏了,刚才是在换,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个姿势……换衣服?”
奕炀:“别管,知道是在换衣服就行了。”
白微勉为其难点头,其实任何带颜色的话或者事,只要扯上乐言,他都觉得是放屁。乐言就是个全方位的乖宝宝,别地儿不敢说,就他们局里,人见人爱的地步。
乐言踉跄过来,一脸真诚先礼貌和白微打招呼,然后递手给奕炀帮忙掖袖子,掖完袖子奕警官自觉半蹲着帮他整理长出一截的裤腿。
瓷砖踩着很凉,在家里的话奕警官会直接捞着乐言回去找鞋穿,这里不行,这里得避嫌。
“床边有双米色棉拖鞋,你站着别动,我去给你拿。”
乐言点头目送奕炀过去。兔子害怕到单独和白微站在一起就会汗毛竖起,脊背发凉的地步。他默默挪动身子,确保能够不动声色地避开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