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代后,我成了学神—— by江雨声

作者:江雨声  录入:01-08

他说不清自己莫名的紧张来自于何处。
或许来着前几天封照野的坦然。景长嘉清楚的知道,只有寥寥几个极其危险的专业工作,才需要那么多的课程。
也或许,仅仅只是来自于一个已经交接过的工作,突然再一次找上门,所引起的不安。
“小景你来了。”芮教授远远地看见他,连忙朝着他走了过来。
“芮老师,”景长嘉加快脚步跑了过去,“什么人出事了?”
芮教授压低了声音告诉他:“一个试飞员。”
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景长嘉清晰的听见了一声来自大脑深处的轰响——
耳朵也尖锐的轰鸣了起来:“滋——”
像是系统彻底损坏,只有残余的电流还能在脑中挣扎。
试飞员、四十多门课程、专业体能训练的字样犹如炸开的电线火花,不受控制地漂浮在景长嘉眼前。
他在脑海的轰鸣声中开了口:“谁?”
声音喑哑得让芮教授吓了一跳。
“小景,你感冒了吗?那不用这么急着过来。”芮教授说,“是一名功勋试飞员,他现在还没苏醒。”
功勋试飞员……
不是封照野。
意识到不是封照野的一瞬间,大脑里的狂风骇浪霎时平静,耳朵里的尖锐轰鸣声也逐渐消弭。
不是他。
虽然试飞员也是专业的飞机专家,他们也要进实验室,也要学那么多课程。但那不是封照野……
功勋,是已经立过赫赫战功的人。
景长嘉眨了眨眼,极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我没事。芮老师,具体是什么情况?”
“是试飞的时候飞机出了问题,为了保飞机和数据,他没有跳伞。”芮教授压低了声音,“遇上爆炸手脚都少了一只,神经受到了损毁性的伤害。我们实验室的突破前几天报了上去,组织现在想让我们尽力帮他恢复。”
“任务下得急,所以我急着把你叫过来。”
“损毁性伤害?确认神经损伤已经不可逆了吗?”景长嘉问,“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芮教授低声说:“趁现在记录下他还尚存的一些神经反应。因为医生说不排除后续彻底坏死的可能。”
这是个很急的工作,芮教授的团队已经就位,就等医生点头他们进门做一系列的工作。
“后续治疗如果神经情况好转,那还好说。如果神经彻底坏死,肌肉也萎缩。我们的机械义肢需要彻底代替那一部分。你的算法非常重要。”
景长嘉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还没苏醒的试飞员。他名叫李安德,是个看起来有点苍老的中年人,他身上盖着很单薄的薄被,看不清断肢的情况。但身体上的重伤给他带来了很苍白的脸色。
“确认现在这样做记录?”景长嘉忍不住问。
“现在或许还能捕捉一些残留的神经反应和肌电流。”一个研究员低声说,“我们要一直跟进到他的所有创口都彻底恢复为止。”
他们实验室见过的患者,很少是这样的。绝大多数志愿者都是已经失去肢体很多年,但神经保留完好,心态也比较平和的患者。
现在这样血淋淋的创口,研究员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记录才好。
“一会儿进去后先进行整体扫描。确认肢体大小。”芮老师说,“神经电流捕捉你们做过很多次,不要慌。倒是小景你要注意,患者后续很可能大面积的神经坏死,我们常用的神经捕捉点位可能根本没有用了。你做算法建模需要什么数据,自己要盯着。”
景长嘉点了点头:“好。”
他们在门外守着,直到医生确认过患者整体情况平稳,才放他们进门。
做整体扫描的是一个手持蓝光扫描仪,一边扫描一边就在电脑里生成了数据。研究员们有条不紊地往试飞员身上贴电极片。遇见包扎好的部分,就把电极片换做了一种极其细长的探针。
那探针细如发丝,扎进去后,电脑里的扫描图就在相应部分爆出一点红光,随即捕捉了那短暂的肌肉与神经反应。
景长嘉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他的长旋后肌没有反应?”
研究员一愣:“景老师稍等。”
他探头过来看了一眼,又在连接探针的机器上稍微加大了一点电流。患者依然没给出反应。
“神经可能坏死了。”研究员说着看向了芮教授,“老师,还要加电流试试吗?”
芮教授皱着眉头:“再加点。”
这一次大刺激下总算捕捉到一丁点神经信号。
景长嘉看着那个信号,指着电脑上的扫描人体:“这几个地方,我需要它们的数据。”
肌肉的反应是一整块的,数据也不能只有孤立的,它必须连接在一起才不突兀。
研究员跟着他的指示,再次往指定的地方扎了几枚探针。
靠近伤口的几块肌肉的神经信号,都显得异常虚弱。这些神经极有可能全都保不住。幸好他们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再晚一些什么信号都捕捉不了了。
景长嘉于心不忍,他忍不住问:“保持对神经的刺激,能不能促使神经的自我恢复?”
刚一抬头想要看向芮老师,却突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着很多血丝,情绪去非常的平静。见景长嘉注意到他了,他就眨了眨眼。
患者醒了。
“你……醒了。”景长嘉问。
李安德眨眨眼,点了点头。
即便刚刚做完手术,这位患者依然保持着一个试飞员应有的敏锐性。足以让他睡到夜晚的麻醉剂也只能让他睡过一个手术流程。
手脚的巨痛几乎瞬间传递到了他的大脑,可相应的,眼前这群人在他身上动来插去,他却根本没有感觉。
恐慌感在瞬间侵袭了李安德。
可下一刻,他强大的意志力就让他分清了眼前的情况,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谢谢。”
干枯的声音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你还好吗?会不会痛?”研究员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又有些后悔。
李安德无声地笑了笑:“肯定会痛嘛。但没有关系,我还活着,还把飞机带了下来,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大嘉奖。”
他及其配合地躺在那里,景长嘉对他说:“老师,我需要让人扎一下你的弘二头肌。”
“请。”他说完话,就感到靠近手肘部分的弘二头肌传来了一股很轻微的痒痛。就像是被蚂蚁夹了一下。紧接着,这种微妙的痒痛感又来了几次。
“嘿。”李安德咧了咧嘴,“这里有感觉。”
他一只手已经没了,另一只手还因为烧伤包得像个粽子。众人看着他的笑,清晰的意识到这是真正从九死一生的险境里爬回人间的战士。
“有感觉,很不错。”芮教授笑道,“后续配合治疗,应该会好。不好的地方,还有我们。”
李安德无声笑了笑。
“可能回不到飞机上了,让你像普通人一样,还是可以的。”芮教授又说。
李安德痛得脸色苍白,脸上的汗水一粒一粒的落,可他还提着精神对芮教授说:“没有关系,你也不要给年轻人压力。我这些伤,都是荣誉。”
这话一出,年轻的研究员们心里都是一揪。
景长嘉听着他与芮教授的话,眼睛全落在了一旁的显示器上。那里记录着李安德的测试数值。
不需要过多的计算,景长嘉已经得出了结果。
很不好。非常不好。
坏死神经太多,预估要坏死的神经也不少。想让义肢做到简单的走路、握取等功能通过调整神经信号和算法还能做到。但试飞员的最基础要求就是手眼协同。更不用说一些极端精细的飞行操作。
即便他受了重伤,注定不能再飞向蓝天。可仅仅只是做到走路与握取,这距离正常生活也太远了些。
“需要更多的神经信号给予末端反应。”景长嘉低声对一旁的研究员说。
研究员忍不住问他:“是要我们把义肢做到肩膀去,提取上臂与肩膀部分的信号吗?可是这样的话,使用感会很糟糕。”
不仅仅只是使用感的问题。还有他们的一部分传感信号来自于肌肉产生的肌电信号。从错误的肌肉上提取信号,只会导致错误的结果。
“还有一个办法。”景长嘉抿紧了嘴唇,“脑机。让末端肢体直接接受大脑信号。”
脑机的优越性不言而喻,可……
“这个跨度太大了。”研究员低声给景长嘉解释,“景教授,我们的康复机械领域现在连便宜的机械义肢都还做不出来,脑机是下一个时代的产物了。”
李安德注意到了他们的沉重,他缓缓转动眼睛,满头大汗地看着他们:“你们不要有压力,即便只是能自己站起来,对我都是意外之喜了。”
做完测试离开病房时,他们恰巧撞见李安德的家属被人带来。他的妻子看着非常惊惶,女儿才十来岁的模样,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还不能理解母亲的恍然。见到他们,小姑娘就跟着妈妈低声说:“谢谢叔叔阿姨,辛苦你们了。”
年轻的研究员们看着有些心慌,他们七嘴八舌的安抚了几句,才快步地走出了医院。
等一行人回到车上后,芮教授才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景长嘉身上。
“觉得难受?”他低声问。
“有一点。”景长嘉说,“但难受解决不了问题。”
“是这样的。”芮教授点了点头,“这是你面对的第一个患者,你会很难受。但你知道,如果我们不去做,他们就更没有希望了。他手脚医生保不住,以后的生活能不能保住,就要看我们了。”
景长嘉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技术还不够啊,所以我们更要尽力而为。”芮教授拍了拍景长嘉的肩膀,“心理压力不要太大,尽力而为就好。”
“好。”
景长嘉跟着他们一起回了研究中心:“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就来楼上叫我。我上去做实验。”
他心中有一种无以言说的焦虑感。
他不知道封照野到底是哪一个危险专业。可他知道封照野的未来在蓝天之上。
一想到或许某一天,躺在那里的人会变成封照野,景长嘉就焦急地想钻进实验室,没有成果就不出来。
他大步回到实验室时,万洛西也已经在了。
见他回来,万洛西关切地问:“你没事吧?之前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景长嘉说,“但我们的研究要加快速度了。”
万洛西眼神一厉:“有实验室抢在我们前头?”
“没有。但我希望它能更快的诞生。”景长嘉摇了摇头,说,“我需要更快的芯片。”
万洛西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但景师弟啊,即便我们明天就找到新导体的稳定结构,怎么在上面搭载晶体管,也是个麻烦事啊。你选这个材料不是好做的。”
传统的硅基搭载晶体管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但他们目前手里研究的新半导体,是一个全然崭新的材料。如果新的芯片依旧是以前的布局,那他们根本没必要研究新导体。
所以找出稳定结构只是第一步,也是万洛西要做的工作。剩下的芯片结构……谁爱做谁做去。反正他不做。
记忆图书馆中,景长嘉一边翻阅着未来的资料,一边做着笔记。
他想尽快的把新型芯片彻底做出来,这需要新的半导体,也需要孟古今他们那边的研发。但更重要的,他需要找到新型芯片的信息传导办法。
圆柱世界的芯片走的光路,所有与光无关的东西,都是早已淘汰的产物。
对于最后一代电路芯片,他们只记录了两个字“蚀刻”。
景长嘉无法确定这个“蚀刻”,是不是他们现在正在运用的技术。目前的芯片,光刻是最重要的那一步。当人们用光刻机将芯片的实际电路刻在晶圆上后,才会用离子束进行蚀刻。
没有光刻这一步,是统一简化了,还是……材料本身有某种特性?
他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书桌上摆着的那枚太阳捕手。
自从封照野送了他一枚太阳捕手后,当晚他进入记忆图书馆,那枚太阳捕手就不受控制的生成了出来。
景长嘉凝视着它,就像在凝视他的新材料。
金刚石,就是他选择的新半导体原材料。要在这样坚硬的材料里留下通路,他第一反应是钻石的腰码。这一般使用得是激光镭射技术。
蚀刻……是在金刚石培育生长的时候,利用某些化学药剂留下通路。还是后续用离子束来蚀刻电路?
这些东西他需要时间来弄明白。
时间总有些不太够用。景长嘉忍不住用力抹了把脸。
“检测到宿主心绪不佳。”系统悄无声息地冒了头,“宿主,你需要来一支精神力药剂吗?”
景长嘉闻言一怔,不由得问:“你的能量不是耗空了吗?”
“是的,但很奇怪,近期能量获取一直处于较高水平线。”系统平静地解释说,“因为宿主说没有异常不要干涉,所以系统依然在播放网课。”
“你现在的能量,能做出多少支精神力药剂?”
系统略一计算,给出答案:“三支。”
景长嘉双眼顿时一亮。

在系统的规则里,科技含量越高的东西,模拟难度越大。
所以上一次模拟出生命泉的试验机,耗空了系统的储备能量。
精神类药剂是未来世界的科技产物,模拟所需要的能量也不少。
既然如此……
“系统,你能给我模拟一个实验室吗?”景长嘉问,“我在未来的全息实验室,和我现在的半导体实验室,哪个能耗更少?”
“正在计算,请稍等。”
景长嘉在未来的圆柱世界只是个底层孤儿。他们这样的底层人,除非在全息实验室里做出真正有用的东西,否则都没有资格进入上层的真实实验室中。
所以他的绝大多数学习、实验都是在全息世界中。
景长嘉正回忆着自己的全息实验室,耳边忽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循声一看,就见图书馆雪白的云墙正在不断地外扩。云层翻涌得如同盛开的奶锅,咕噜咕噜地就挪出了一大片位置。
随后“啪”地一声,云层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原地重新化作云墙,另一半又蛄蛹着往外挪。
景长嘉走到新的云墙边探头一看,就见墙的另一边,一个实验室正在逐渐成型。
它的座椅、实验器械看起来像是研究中心的产物,可它的大型设备,看起来又是全息实验室里的东西。
“经过计算,两者结合,耗能最少。”系统的答案现在才出来,“使用半导体实验室,宿主每一次实验,都需要能量模拟元素之间的化学反应。使用全息实验室,需要一次性支付巨额能量。因此,系统采取两者结合的方式,模拟半导体实验室的器材,调用全息实验室的所有数据。”
景长嘉抓住了重点:“所有?”
“……以当前能量储备,只能暂时为宿主调取硅元素与碳元素相关的所有数据。”系统说,“请宿主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打开全息实验室的完整数据库。”
“辛苦你继续开网课,我有空了再给你找几套纪录片。”景长嘉走进实验室,“我开始工作了。”
新一代的芯片半导体是一个基于技术需求、性能需求与使用需求的三重需求下,提出来的概念。传统的硅基芯片虽然依旧能够满足人们的日常生活。可在特定领域中,它很显然的不太够用。
目前业界对新一代半导体的主要研究方向,集中在碳化硅、氮化镓、氧化锌以及……景长嘉目前正在研究的金刚石。
它们的共同点就在于,相比传统的半导体,它们更节能,更高效,同时也更能适应各种极端环境。
哪怕是上太空,也依然能够稳定的运行。
景长嘉在实验台前坐下,小心翼翼地取出系统幻化出来的原材料,开始了自己漫长的夜晚。
乌云晃晃悠悠地从天际飘来,不多时就落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玉华园金黄的树叶被雨水打落在地,住在隔壁的雅科夫列维奇,正听着雨声看着手里的小论文。
这论文写得全无wujiu的风范,逻辑不畅通,运算都是漏子,看得雅科夫列维奇很想直接打个叉。可想想这是wujiu专程拿过来让他指点的论文,他又觉得该给wujiu一点面子。
威尔逊乐呵呵地看着他抬笔又顿笔,问他:“有这样难吗?”
“要说到什么程度,才叫不打击学生的信心。”雅科夫列维奇平铺直述,“不能接受打击就不该来搞科研。”
“那些小朋友可还没开始搞科研呢。”威尔逊笑眯眯地,“你就给他们写下正确的算式就行了。”
以雅科夫列维奇的脾气,估计写什么都会打击到那些小朋友。
“他宁愿费时间教导学生冰雹,都不肯和我一起做。”雅科夫列维奇有点小生气,“总是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情!”
威尔逊完全无视了他的小脾气:“你快点写,我一会儿出门好一起带给wujiu。”
他今天还有一场公开课,这是威尔逊答应路乘川的。等今天这场讲完,他就要回顿涅瑟斯去了。回去之前……得让wujiu把他手里正在进行的数学模型给他一份。
Wujiu最近研究的肌神经触发模型,威尔逊觉得很有趣。
他这个东方的小朋友,总是很擅长把自己证明的定理玩出许多模样。都知道BSD定理是试图用数学语言去描述图形形状的定理,可直接将它当做图形语言用的,wujiu还是第一个。
更别说是BSD定理结合冰雹猜想的指数级收敛模型。威尔逊觉得这套模型的生命力,远远不止如此。
当他拼尽全力都无法再一次将霍奇猜想往前推进的时候,不如回过头与他的朋友们一起,研究研究新的东西,说不定还会给他带来全新的灵感。
等雅科夫列维奇不情不愿地写完学期论文指导后,威尔逊就收拾好论文,笑呵呵的出了门。
而之所以出动了这两位大师级人物,来帮忙批大一学生的学期论文。就是因为景长嘉又不在学校。
他最近几乎都泡在了研究中心,白天与芮教授的人体康复智能实验室做数据调整,晚上就在记忆实验室里做他的材料试验。
而这些试验结果,他还需要在白天让研究室的学生们验证一次。工作忙得他几乎没有时间回玉大。
芮教授的团队在这段时间又去了医院几次,非常详细的记录了李安德的神经情况。
好消息是,经过医生全力的救治,保住了部分神经。但同时……也意味着依然有部分神经不可逆转的损毁了。
“目前这个状态,比我们预估的情况要好一些。”芮教授点着屏幕上的手臂模型,“他这一块肌肉在萎缩。主要是因为神经坏死,加上得不到训练,萎缩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制作模型的时候,要留出预估空间。”
他说完又看向景长嘉:“小景老师你预估的信号触发点,可能需要调整。”
“可以。”景长嘉看着那个模型,沉吟着点了点头,“我用了一种新算法,什么时候志愿者到了,我想申请试一试。”
芮教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可以。”
“这套新算法是基于之前的模型之下,利用BSD定理描述整体肌肉与神经走向,指数收敛其运算路径,以最佳也最简路径进行神经反应与肌电流捕捉的一套模型。玉大的模拟AI实验室帮忙做过全套测试。”景长嘉说,“但我没有加载在机械肢体上的经验,这部分的测试还要大家帮帮忙。”
“都应该的。”研究员们连忙说,“小景教授你只管算,调整都交给我们来做。”
这段时间合作下来,他们对景长嘉是真的佩服。
工作做得又快又好,高难度的数学模型拿到手能连夜做优化。这要放在自己组里,得是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卷王。
可这是他们导师请来的外援。
外援力量强得跟外挂也差不多了,那就很让人喜欢了。
结束了这边的短会议,景长嘉又马不停蹄地上楼,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万洛西今日有课,没有到实验室来,目前实验室里只有三个博士生在带着做实验。见景长嘉到了,一个戴眼镜的博士就喊:“景教授,你要的那批数据处理好了。”
景长嘉连忙走了过去。
眼镜博士叫陶斯彦,他一边调出数据给景长嘉看,一边介绍道:“我们测试出来的电子迁移速度非常快。是传统硅基的五倍,同时也是碳化硅和氮化镓的三倍。但是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合成的成功率很低。”
景长嘉点了点头:“这个材料的混合键合是不太好做。你们万老师之前说要敲成单层碳来做,数据呢,我看看。”
另一个博士赶紧把数据资料翻出来给了他:“这么做的键合成功率比较高,电子迁移速度和热导率也很优秀。但是比起陶斯彦他们组的数据还是要差一些。”
景长嘉对比着两个组的数据,好一会儿才对陶斯彦说:“加入几个量子点来试试。”
“碳量子点吗?”陶斯彦有些不好意思,“景教授,这个我们没做过。”
合成量子点技术在几十年前发现,但是前两年才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这个重量级的发现为纳米材料的合成和调控提供了崭新的思路,液晶显示器也因为它的发现而进入了蓬勃的发展。
陶斯彦以前不做这个方向,所以也就没有做过量子点的合成。
“没事,一会儿我教你。”景长嘉一口应下后,又突然一愣。
量子点,液晶显示技术,金刚石。
金刚石基底为什么会是最后一代电路芯片基底?未来圆柱世界为什么在芯片制造里只记录了蚀刻?光路芯片与电路芯片之间,它们的发展难道就完全没有过转化吗?
未来的圆柱世界,难道是直接从电路芯片跳跃到利用光的量子技术的么?它们中间有过过渡产品吗?如果有,过渡产品又是什么?
量子点。
景长嘉满脑子都只剩下了量子点三个字。
量子点是把导带电子、价带空穴及最重要的激子,在三个空间维度上束缚住的半导体纳米结构。同时,它有着非常稳定的发光特性。
而金刚石还有个更为大众的名字,钻石。它拥有着极其优越的折射率。越高的折射率,对光的折射能力也就越强。
这会是圆柱世界从电路转向光路的钥匙吗?他们是利用了金刚石的高折射率,在指甲盖大小的地方,搭起了一段光的通路吗?
景长嘉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如果他能把电路过度为光路,那他能带来的……根本不是什么二十倍优越的性能。
是一千倍。是两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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