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外貌呢？”
“我们并不清楚您的其他身份，您在点化我们时已经准备沉睡了，我们只知道当时的您看上去十分疲倦，什么欲望也没有。”
说到这里，说话的人立刻低头以表尊重，他连忙解释：“还请主人恕罪，因为我们五个原本是生长在黄泉边上的杂草，长期得以黄泉水的滋润，对情绪方面的感知会比较强烈，您当时点化地比较随意，大概是没有注意到这点，我们无意窥探您的情绪。”
祝灵心里更加疑惑。
他在“沉睡”前居然随意点化了五株杂草？
祝灵心里的疑问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问越多，他为什么要沉睡？沉睡前的样貌和现在一样的话，他又是为什么会重新生长？为什么要点化这些杂草？巫塔公会的建立和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祝灵知道这些问题并不好解释，有的是他们知道的事情，有的连他们也不知道，就算要解释说起来也格外浪费时间。
现在时间紧迫，就连系统故意带他去命运之地参观数据核心都显得格外匆忙，前后停留的时间也不过五六分钟。
祝灵压下心里的这些疑惑，他说：“我要进入A-123教室。”
五人中为首的人回答道：“好的，主人您可以叫我一号，职位是巫塔公会的会长，也是进入这次副本的巫塔小队的队长，我们会护送您到A-123教室的门口。”
其他四人也依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从一号到五号，这些名字虽然显得十分奇特，但是也不得不说确实好记。
祝灵说：“为什么是护送到门口？”
一号有问必答：“因为那间教室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我们已经实验过了，主人如果还想试验一次，五号和四号会当着您的面再进入一次。”
“不用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祝灵就是觉得如果他有什么手下的话，这几个人确实很符合自己想要的风格。
这也算是一种和过去自己的默契了。
既然相信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几人朝着实验楼内部走去。
“对了。”祝灵反应过来：“直播画面应该马上要恢复了，你们不要叫我‘主人’。”
这个称呼既羞耻，又明晃晃地暴露了他和巫塔公会的关系。
一号点头，在祝灵面前显得十分乖巧：“那我们叫您什么呢？”
“喊名字就行了，你对外的名字叫什么？我叫你‘一号’也感觉怪怪的。”
“没关系，主……祝灵，我对外的名字也叫衣皓，同音不同字。”一号很不习惯直接称呼祝灵的名字，他给祝灵解释了自己对外的名字。
祝灵沉默了。
他好像连带着知道其他四个人对外的名字了。
还好巫塔公会向来神秘，知道他们高层名字的玩家少之又少，不然这一串名字怎么也得让人吐槽。
就在此时，系统的提示音出现在祝灵的脑中：“您的直播间因不可抗力产生的异常情况现已恢复。”
直播间的画面恢复了正常。
观众们上一秒还在对着衰败平原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下一秒就看到屏幕闪烁几下后，直播间的画面重新回到了祝灵身上，看样子他好像已经出现在了实验楼的内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旁边的几个人就是巫塔小队的人了吧]
[哇膜拜大佬，终于看到传说中的巫塔公会了]
[噗，巫塔大佬们各个都带着易容道具是吧]
直播间的弹幕刷得很快，在观众的吵闹中，祝灵一行人顺利来到了A-123教室的门口。
观众不知道A-123教室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的限制条件。
原本还有不少在讨论直播间画面到底是怎么突然转变回来的观众, 随着祝灵的移动，注意力慢慢被吸引回来，也不再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一直到祝灵停在A-123教室门口, 所有人都知道他准备做什么了。
[聪明啊和巫塔的人一起探索这里就很安全了]
[果然00说要来实验楼我就猜到他想来A-123教室]
[规则里的金苹果就在里面吧]
[好奇金苹果到底是啥]
看到跑题许久的弹幕重新开始讨论起和副本有关的事情，张择方也跟着松了口气。
虽然张择方在系统面前表现得运筹帷幄，但实际上他心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直到现在看到祝灵直播间的弹幕内容后才确认观众的节奏正跟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赌对了。
张择方笑了笑，看着画面里绝对的主角，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一声。
还好“合作伙伴”是祝灵这个小变态, 有祝灵在才能实行现在这样的计划，不然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和系统进行那一番交易。
祝灵握住A-123教室的门把手，并不急着开门, 他对一号说：“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一号的态度格外谦卑：“您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们可以一直呆在这里。”
祝灵有点不爽。
他本来约人的目的就是打算找巫塔小队的人一起进入危险的A-123教室, 体验一把被大佬们躺赢的乐趣。
结果现在除了得到一个自己和系统是队友消息、参观了两个不明所以的地方外, 回到副本里还牵扯出了一堆纠结如麻团的疑问, 再得知A-123教室一次只能进入一个玩家，就连祝灵唯一一个想躺赢一把的梦想也破灭了。
祝灵越想越烦。
这个巫塔公会怎么比他想得还要没用，说是要为他所用，实际上一点作用都没帮上, 反而带来了许多的新谜团。
就连一号这样的会长级人物在此刻都显得鸡肋。
这么一想, 祝灵松开了握住门把手的力气, 他后退一步：“我改变主意了。”
“一号先生，你先派一个人进教室吧。”
不说住院时的事情，祝灵进入游戏后经历的第一个副本是单人副本, 第二个副本里的队友就一个孟一绮勉强能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单独行动, 任何重要的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实际上有巫塔公会在，他实在没有必要在晚上做第一个主动进入A-123教室探险的玩家。
毕竟任何玩家都知道，他的体力一点也不好不是吗？
祝灵睫毛轻颤，他低垂着眼眸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说出的话却格外坚定。
弹幕上覆盖了满满的一层问号。
[真就指挥上了啊]
[00太没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直播间的大部分观众都是知道诸星文传话内容的，但是他们没想到巫塔公会和祝灵，真的就是一个会莫名其妙的表衷心另一个也是真的敢直接不客气上手指挥。
少部分来得晚什么都不知道的观众也在断断续续的科普下知道了这段离谱的事情，对巫塔的发疯行为暗暗咂舌。
有羡慕的人也有嫉妒得巴不得祝灵马上被打脸的人，一号毕恭毕敬的态度直接被他们选择性忽略了。
[巫塔大佬会听他的话？]
[笑死，一个B级主播算老几]
[大佬谦虚两句就有不要脸的狗喘上了啊]
嗯，看样子嫉妒的观众还不少。
不少恶意的弹幕刚刚发出去，下一秒直播间画面里就发生了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
只见五个巫塔成员中为首的人点了点头，不疑有他：“五号你先进去。”
“四号做准备，你接下。”
甚至不用祝灵过多吩咐，就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下一个进入A-123教室的人选。
一号的态度直接让质疑的弹幕变得可笑起来，直播间里还有很多质疑的弹幕没有完全飘过去，和一号的发言对比起来就形成了对比强烈的滑稽画面。
不是，他怎么真的这么听祝灵的话啊？
弹幕不敢真的骂一号，巫塔公会他们惹不起，继续嘲笑祝灵就显得他们很小丑，虽然现在已经出丑了。
不少人还是不相信巫塔公会的玩家会这么维护祝灵，他们愤愤不平地退出祝灵的直播间，憋着一口恶气准备去寻找巫塔小队这几个人的直播间。
既然在祝灵这里看不到答案，他们就不相信自己还不能从已经暴露的几个巫塔玩家的直播间里看回放找到原因，他们倒要看看为什么巫塔公会的人愿意这么配合一个出尽风头的B级水货。
但是当这些观众左找右找愣是没有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直播间。
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巫塔公会的直播间。
这个副本具有唯一性，所以系统的直播也没有开设平行频道，仅仅只是一个频道的几十个直播间，观众们早就在这些直播间里窜了个遍，如果巫塔公会的人开了直播间，他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冷静下来后这些观众猛地发现这个事实，因为巫塔公会的人露面太少，他们居然一次都没怀疑过这个公会的玩家居然可以不遵循系统设定，关掉直播间？
这些人赶紧跑回祝灵的直播间，在这个临时论坛里嚷嚷起系统的不公平。
系统向来不管直播间的乌烟瘴气，任由观众们争吵。
终于有一个大佬被傻呗弹幕吵得看不下去了，匿名出来嚣张地说了一句：“低级玩家别BB，带点脑子行不行，人家都能为整个游戏里的玄学店铺背书了，大佬们还不能有点特殊渠道？”
只有A级或以上的玩家能够在直播间里花费积发布存在时间长短不一的置顶消息——当然内容需要系统审核通过才行。
金灿灿的文字存在感十足，直接闪瞎了正在争执不休着“敲键盘”的玩家们，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条置顶评论后都沉默了一瞬。
人家是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第一公会，有点特殊的道具也正常。
反正他们人也不多，不靠人数就能长年盘踞第一的位置，那肯定是因为各个成员都是高质量大佬呗，大佬数量少，哪怕有再厉害的本事也不影响广大玩家在游戏里拼死拼活。
换句话说，只要不影响游戏平衡就行，你们几个大佬自己玩吧。
弹幕上的争论慢慢平息下来，陆续又有人说反正祝灵一副要解决毁灭性BUG的意思，他和巫塔公会合作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弹幕上的风向纷纷转变，都觉得合理起来，一群观众哪怕看到了一号几人对祝灵的恭敬态度，也坚持要把他们的追随说成是双方平等的合作。
不过好在直播间的最大话题不知不觉间终于又转变到了毁灭性BUG身上。
张择方轻笑一声，望了一眼【已成功花费500积分】的提示，深藏功与名。
系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祝灵的直播间匿名发一条置顶消息。
张择方慢慢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想稍微带一下直播间的节奏。”
巫塔和祝灵的关系不应该是玩家们争论的焦点，他们跑题了张择方自然要帮忙让他们偏回来。
“我不可能直接给他们说玄法大师有问题，就是他在背后带着一群意识觉醒的NPC到处搞事情、制造毁灭性BUG，这样太啰嗦了，也容易激起玩家们的反骨，他们才不会信呢。”
系统更是受到限制，不能直接发出明确的公告——公告一出，暗中的平衡就会被打破，玄法大师为首的NPC也可以不遵守游戏规则肆意进入副本了。
张择方深知，想要让大部分玩家相信玄法大师有问题，就必须靠他们自己在直播间里讨论推断出这个结果，他可以带节奏，但是最终想出这个结论的必须是玩家自己，只有自己想出来的东西他们才会深信不疑。
祝灵在危机四伏的副本里专心解密，他就在副本外尽力杜绝一切可以消灭的阻力，给祝灵做到最好的保障。
系统怎么觉得张择方和它合作并不只是觉得有趣想参与进来啊？
人类的感情真的很丰富。
张择方看着弹幕上讨论得越发激烈，动动手指，继续“言辞激烈”地发了几条弹幕，终于让玩家们将BUG和NPC联系上了。
玩家们的平均智商不低，在众人的集体分析下，很快就已经从种种细节中确认了NPC很有可能意识觉醒、脱离系统控制的事情。
张择方看着直播间，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祝灵……可是我人生最低谷时难得遇到的一个好孩子。”
“太讨厌那段日子，差点就忘了这小孩。”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不过还好，我不太喜欢逃避的感觉。”
五号的动作很快，在祝灵的直播间里发生这些争论的时候，他就已经成功回到了走廊。
自从知道自己和系统的关系后，祝灵也分出了一部分精力去查看自己的直播间，争论的这些内容他大概都知道，只是觉得还没必要搭理。
但是自从那条置顶消息出现后，祝灵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暗中有人在帮他整治直播间里的无稽之谈。
祝灵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尤宿和诸星文都在副本里，除此之外他一个A级玩家的好友都没有，谁会来帮他？
就在他想不明白打算暂时放弃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五号正好回到走廊。
五号的衣袍有些凌乱，但是总体并不狼狈，他说：“我不是被选中的人，带不走金苹果。”
第95章 解构规则怪谈27
五号停顿了几秒, 接着说：“教室内的情况不算危险，但是教室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我感觉……这间教室更像是一个活物。”
他向祝灵汇报了自己在教室内的经历。
五号进入A-123教室后, 在关门的瞬间，屋内原本空旷荒废的模样立刻就发生了变化：
A-123教室变成了一个正在上课的教室，窗外的夜色没有改变, 教室内整齐摆放着五排实验台，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学生们正两两一组做着实验，除了空着的一个实验台外, 教室里一共有三十八名学生。
教室最前方的白板上写满了五号看不明白的字符，像是某种公式的推导，白板旁边的幕布上正投影着学生们需要做的实验步骤, 讲台上还放着摊开的书籍。
五号进入教室后并没有引起学生们的注意，他们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各自的实验台上, 一边做实验一边不时地记录着什么。
每个实验台上都放着一套复杂精密的玻璃类仪器, 各种颜色的液体被装在一旁的一排试管中, 比起诸星文和尤宿早上经历的血腥实验课，这些学生做的实验简直正常得过分。
五号没有贸然和认真的学生们搭话，教室里没有出现老师，他怀疑走进屋内的玩家扮演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老师。
他刚走上讲台, 还没来得及观察什么, 原本各自忙活着的学生们就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他, 整个教室安静到没有一丁点的声音，饶是五号这个A级玩家心里都有一瞬的发毛。
五号很快镇定下来，只见盯着他的学生中很快有一个人举起手来。
不等五号说话, 举手的学生就擅自提问：“老师我有一个实验步骤不太明白，希望您能再指点一下。”
“为什么人类的骨灰和槐树枝磨成的粉末混合在一起就可以去黄泉引路了呢？”
五号被问得一懵。
作为巫塔的高层成员, 他的知识储备不可谓不丰富，在知道学生提问的那一刻他甚至还稍微放松了一下，不只是正常的知识，很多不正常的玄学类知识他都精通，五号心里对这波刁难还是有自信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个学生居然会问得这么奇葩。
五号知道人类的骨灰有什么作用，也知道槐树枝的大概效果。
可是这个范围太广了，骨灰首先就分了好多种，这人是枉死的还是寿寝正终去世的？骨灰是火葬的还是土葬后经由时间变化获得的？……不同的种类获得的骨灰中含有的气息不同，用处自然也不一样，详细得很，这些都是门道。
五号学的是正派术法，用到骨灰的地方不多，就算有也是选取比较温和的用处，骨灰更多深奥的阴邪用法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更不要说槐树枝，虽然说槐树召阴，但是单取其中的某个部分却又可能会产生辟邪的功效，一颗槐树浑身上下每个不同的分支都有完全相反的效果，一截树枝上多带了一朵花都可能带来不一样的效果。
一般情况五号他们想要使用槐树时，都会选一个大概的部分使用，分得越细反而可能在无意中将其效果变得完全相反。
现在这个学生提问的条件甚至细到一节槐树枝这么离谱了，而且还是没限定大小范围生命状态的槐树枝。
难怪五号会被问懵，听到问题的时候，他心里下意识想到的就是这些繁琐的分类，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得太多了，这两个东西的用处繁琐，搭配起来的效果更是有成倍数增长的分类。
留给五号的思考时间很少，他的身份是老师，就算是思考也不应该想太久，必须熟练地回答学生的问题才算合格。
五号反应很快，他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回答不出来，但是这两样东西总归都用一个特性。
既然和什么黄泉引路的东西有关系，五号试探着说：“因为这两样东西都能够很好的存储阴气。”
他回答了一个大体的共性，虽然回答得模糊，但是也挑不出错来。
谁知五号说完后，提问的学生立马激烈地反驳出来：“不对！你不是我们的老师！”
话音刚落，屋内的学生们各个都变得狰狞起来，他们的身上出现大片的红紫色斑痕，皮肤变得灰白，哪怕除此之外没有展现出其他任何的非人因素，但是五号心里的战斗雷达已经响起，这些学生身上都让他的大脑传递出了一种极其危险的警告。
他迅速离开原本站着的地方，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五号的目标是离开A-123教室的房门，他甚至连和这些羸弱学生战斗的欲望都没有，脑中只有逃离这一个目标。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第六感发出的战斗意识。
但是五号的速度并没有能够甩开这些学生！
他想要穿过教室，但在抵达房门前就被堵住了去路。
每一个学生给他的感觉都是力大无穷、速度堪比瞬间移动，无论五号使出什么样的能力都有一种被掌握、逃不出这些学生手心的感觉。
他们有能力但是并不打断五号使用任何的术法，也没有急着攻击五号，只是将他围起来，仿佛戏谑一般看着五号耍出所有的花招，企图将他逼入绝望。
这也是五号虽然看上起狼狈，但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原因。
不知不觉间学生们将五号逼近了靠窗的位置，原本默不作声的学生们忽然齐刷刷地开口道：“跳下去。”
“跳下去。”
“跳下去。”
男男女女混合在一次的声音十分折磨，任何技能对他们都没用，这个时候很容易滋生人类心理的绝望。
还好五号身上有一个十分珍贵的逃命道具，能够将自身两米范围内的NPC定身5秒，他觉得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就使用这个道具跑回了走廊。
五号仗着自己的道具，将屋内的情况探索到了极限，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些信息。
将屋内的遭遇说完后，他把自己的感受也一并说了出来：“学生的提问我觉得就是金苹果在挑选着什么，因为我不是它想要的人，所以就被排除掉了，它任由这些学生行动，可以杀了我也可以让我凭自己的本事逃出来。”
当然，五号也着重说了他能出来完全是因为身上有能够逃生的绑定道具，如果没有道具的话就连他也会栽在里面，没有任何办法。
恐怕那件道具就是一号指挥他率先进入教室的原因。
五号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学生看起来也没有多厉害，甚至就连NPC里最常见的可怖模样都没展现不出来，偏偏却能表现出这么恐怖的战斗力。”
祝灵认真听着五号说完所有的遭遇的感受，第一次有小弟……咳，队友冲在前面还十分靠谱的感觉确实不错。
祝灵能感觉得出来五号到底有没有在骗人，精神病院里最不缺的就是骗子，有的病人骗术拉胯，但是更多的精神病人都是演技精湛的古怪份子，很难让人辨认清楚眼前和你聊天的温柔病人到底是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变态。
如果被这种变态盯上而不能分辨出他的演技，被骗过去的话，结果会很糟糕哦。
祝灵在这方面特别有经验，想在他身上练演技的病人很多，有的是为了演好后可以顺利出院，有的则是单纯变态，盯上了他这个人。
祝灵早就被迫练就出了一番分辨骗术的本领。
但是有一点他觉得很奇怪：“五号，为什么你先说了教室里的情况不算危险，后面又说教室里那群学生很诡异，如果不是道具你也会死在里面。”
五号说教室萝莉不算危险，这句话肯定不会是站在他个人的角度上来说的，他长期待在巫塔小队里，但凡有点团队意识的人都不会只考虑自己的情况，祝灵不觉得五号会想不到这些，说出这种愚蠢又矛盾的话。
五号点了点头说：“我也知道这很矛盾，一方面教室里的情况十分危险，巫塔的人都不会被金苹果选中，所以对我和我们小队来说，教室里的学生们非常危险，我的保命道具已经进入CD，短期内不能再使用了。”
“如果我们再进去肯定会死在里面。”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我觉得如果是你进去的话，这个教室里的危险并不大。”
“我觉得你是能被金苹果选中的人。”
所以五号最开始是站在祝灵的角度说出的话。
他始终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帮助祝灵，是祝灵想要进入A-123教室寻找金苹果。
祝灵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被选中？”
祝灵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五号对他这个“恩人”的恭维。
五号想了想，却说：“直觉。”
这样的回答让祝灵有些意外：“说来听听。”
五号纠结了一下要怎么解释：“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很多细节大脑都会观察到，但是我自己并不能很好的消化这些信息，所以储存在潜意识里的细节会换一种方式呈现出来，就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缘由的直觉。”
嗯，俗称硬件跟不上软件。
所以五号能够感觉A-123教室内部有种活着的感觉，能够猜出金苹果在挑人，能够凭直觉认为祝灵就是金苹果在挑选的那个人。
祝灵再一次感慨，怪不得一号让他率先进入教室探查，别人费力搜索半天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的线索，五号进去逛一圈可能就已经感知出来了。
这种人还挺厉害的，脑子里就像是安了个自动分析外挂，不用知道过程，结果就已经自动感应出来了。
知道这些信息后，祝灵十分果断：“那我进去。”
他本来也没指望巫塔的人可以顺利拿出金苹果，虽然不能躺赢了，但是五号可以带回来这么多的信息，已经让没有感受过队友情的祝灵十分感动了——拥有一个靠谱队友真的太不容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