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6道：【应该是。】
身上的衣服被一只手掀了起来，白色的羽绒被略微鼓起，那只手顺着小狐狸的后腰慢慢往上一寸一寸地按过他的脊背，像是无聊，指尖在上面轻轻地弹动着。
小狐狸被他按得痒，伏低身体将他的手抓下来放到后面，然后将尾巴放了出来。
晏南书摸到毛绒绒的尾巴后果然放弃了上移的打算，专心撸起尾巴来。
头顶的灯突然被打开，耀眼的光亮照亮了宿舍的黑暗。季珩先是见了鬼然后又毫无预兆地突然回到了宿舍，自己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直到听到了熟悉的铁床嘎吱声，才黑着脸下去将灯打开了。
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刚刚是怎么回事？”他靠在自己的床架上，双手抱胸对着晏南书问道。
之前在衣柜里他就发现了，比起他对什么都一头雾水的样子，晏南书和陆昂却像是知道这些鬼的来历，见到什么都不慌不忙的。
晏南书揉着小狐狸的尾巴，连眼都未抬，淡淡道：“关你什么事？”
季珩一噎，但想到在衣柜里他也给晏南书找了不痛快就撇了撇嘴，他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翻着掌心的册子，“爱说不说。”
宿舍里还算安静，所以纸张翻动的声音就格外地清楚。
小狐狸听到后从被子里钻出来，乌黑的眼眸好奇地看着季珩手里的东西，问道：“你在看什么啊？”
册子的封面泛黄破旧，很像是从储物柜里翻出来的那些资料。
季珩见已经勾起了小狐狸的注意了也不再故意翻页，他拿着册子走过去蹲在床边，掀开首页举着给小狐狸看，“我从那个奇怪的地方带回来的。”
小狐狸伸出手想去抓册子，但被季珩躲过去了，季珩将他的手推回去，直接无视了和小狐狸躺在一个被子里的晏南书，对着涂山亭兴冲冲地道：“外面冷别伸手出来了，我蹲在这里举着给你看。”
他说完想了想，又提供了另一个选项，舔唇道：“或者我在这里读给你听。”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他可以把人抱去他的床上然后读给涂山亭听，但想也知道晏南书是不会同意的。
在季珩拿出小册子吸引小狐狸的注意力时，晏南书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听到他的话，扯了扯唇，冷声道：“你是不是有病？”
季珩翻了个白眼，根本不理他，只盯着涂山亭看。
小狐狸本来就不想伸手，闻言将头枕在晏南书的胸口，清澈明亮的眼眸眨了又眨，软声道：“那我这样看。”
季珩殷勤地将小册子往前举了几分。
小册子和它泛黄的纸张一样看着就年代久远，涂山亭看文字的时候如果是密密麻麻写满一整页的那种，看一会儿眼皮就会变重，但他真的很好奇上面的内容，睁大眼睛看得仔细。
但看完一整页后还是稀里糊涂的，忍不住去找0146，“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啊？”
0146语气有些无奈，【介绍了文斋私立高中的建校史和历年接收转校生的时间，这所学校的前身是一所私塾。】
它说完顿了下，又提醒小狐狸，【这里面的信息可能对你不利。】
小狐狸就听懂了0146的最后一句，他伸手将季珩手里的小册子推开，小声道：“我不看了。”
季珩有些意外，“怎么了？”
晏南书也在看小册子上的内容，听到小狐狸的话低头看了他一眼，小狐狸已经又钻回了被子里，只留一个发顶在外面，声音传出来时也闷闷的，“我好困，要睡觉。”
“那这个小册子明天再看吗？”季珩随手翻了翻，他对这个小册子没什么兴趣，之所以拿回来是想着讨好涂山亭的。
小狐狸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不想看了，烧了吧。”
季珩：“？”
晏南书眯了下眼，侧头又扫了一眼季珩手里的册子，视线在记录着转校生的那几行字上停留了几秒，随后收了回来，隔着被子按了按小狐狸的发顶。
0146一说那些资料会对自己造成不利后，小狐狸对这些线索类的东西更是敷衍了，陆昂也拿着带回来的资料特意找到涂山亭想和他分享，但最后他的待遇还没有举着小册子让小狐狸看了几页的季珩强。
这两天半夜没有人过来敲门，小狐狸睡得香吃得饱，早早就起床拿着晏南书的发带站在门口玩。
他的两个舍友一个在浴室冲冷水澡，一个站在阳台吹冷风，磨蹭得很。
0146：【副本已经过去十天了，按照这个速度到第三十天的时候你的进度条肯定能涨满。】
【但有的副本鬼牌还会有隐藏的通关条件，你需要注意一下。】
小狐狸将发带撑开戴在自己头上，心不在焉地嗯嗯嗯应着。
发带对小狐狸来说有点大了，戴上去的时候没弄好蒙住了眼睛，不过发带是针织的不遮光，小狐狸没把它拿下来，而是微微仰起脸隔着它去看刺眼的阳光。
隔了一层东西阳光都变得和煦了，暖暖的洒在脸上，小狐狸嘴角翘了翘，正想伸手将发带撸上去，面前的阳光突然被一道阴影遮住。
一只手捏住了涂山亭的下巴，指腹在他唇角摩挲着，熟悉的轻嗤声响在小狐狸耳边，“仰着小脸干嘛呢？”
“索吻？”
脸上的发带被一根手指轻轻地勾了下来，涂山亭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反应了一秒，扭头就想往宿舍跑。
但蒋席早有所防备，伸手将人拉回来，弯腰直接把小狐狸扛了起来。
他的宿舍正巧也在三楼。
“我上次怎么说的。”蒋席一只手制住挣扎的小狐狸，另一只手则惩罚性地顺着他的后腰向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今天不摇尾巴让我看到满意，那我们就往前算算体验本的账。”
“你是想哭还是想怀崽儿？”蒋席一脚踹开自己宿舍的门，将里面的npc都赶出去，然后将小狐狸放到床上，手掌握住了他的脚腕，眼神邪肆，“你要是选后者，那哥哥这个副本就什么也不干了，就在这张床上让我们的宝贝怀上再说。”
细白的脚腕很快就被蒋席手心的温度给捂热了，小狐狸挣扎着想收回来，但他没有蒋席力气大，反倒被他用力一拽，脚心踩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小铃铛被晃得叮当响。
蒋席侧头瞥了一眼，眉头皱起，“这是什么？”他抓着红绳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系扣，啧了一声将视线重新放在小狐狸的脸上。
小狐狸好像被他吓到了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蒋席催促道：“快点。”
他好讨厌！
小狐狸脸颊鼓鼓，泪花在眼里转着，委屈道：“我摇尾巴还不行吗？”
第57章 转校生
宿舍里都是简单的木板床，蒋席把松软的羽绒被铺在底下，但小狐狸跪坐在上面没多久就感觉自己的膝盖很疼。
之前他在302的时候睡觉都是趴在晏南书身上的，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宿舍里的床居然这么硬。
小狐狸矮下身子抱着枕头，磨磨蹭蹭地不想给蒋席看自己的尾巴。
他身上还是那一身夏季校服，腰部悬空白色衬衫紧贴腰身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因为姿势的原因，黑色短裤的边略微翘起，就站在小狐狸身后的蒋席，略一侧头，就能从翘起的缝隙中窥探到内里的雪白。
他眸光变暗，又走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像是笼罩在床上少年的身上。
蒋席声音低沉，“快点，把尾巴放出来给我看。”他抬手搭在小狐狸尾巴骨的地方按了按，视线却一直凝在小狐狸的腿上。
涂山亭装作听不见，还晃腰试图把他的手甩开，但很快他就感觉到背上一重，他被压得向下一趴，下巴陷进了枕头里。
一只手探到前面像是在找什么，小狐狸抗议似地哼哼了两声，下巴酸疼，眼里也泛上了水光。
蒋席听到了小狐狸娇气的哼声，低声一笑，手伸过去握住他细白的脖颈摩挲了下，故作凶狠道：“不许哼。”
他从涂山亭背上起身，小狐狸身上骤然一松，正要松口气就发现自己身后一凉，他疑惑地转头听到蒋席说道：“腿抬起来。”
他的黑色短裤被扒了。
小狐狸生气了，但蒋席凶巴巴地盯着他，他很怕这个变态真的想让自己怀崽，只敢小声地控诉他，“你好讨厌。”
他在这种姿势下有些费劲地扭着头，黑发凌乱，有一丝缠在了嘴角被他说话的时候吃了进去，一双媚人的小狐狸眼红红的，像是随时都会有泪珠落下来凝在腮边。
娇宝贝。
蒋席被他这副情态蛊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手掌再次搭上去这次没有隔着衣服，嗓音低哑，“不想摇尾巴是想选另外两个吗？”
他的手指在小狐狸眼尾轻轻地抚过，“宝贝哭起来真好看。”
小狐狸恼怒地抬头咬住了他的手指，但随着蒋席越靠越近的姿势，他又给吐了出来，随后不情不愿地放出了一条尾巴。
蒋席贴近小狐狸的动作被尾巴挡住了，他顿了下，伸手在尾巴上摸了一把，心中略有些遗憾。
不过在副本里而且还是这么简陋的环境，他也不可能真的对小狐狸做些什么。
蒋席退后一步，见小狐狸把尾巴放出来后就任其垂在床上一动不动，手掌搭在尾巴根处捏了下，催促道：“快点。”
小狐狸动了动，尾巴勉强摇了一下。
“继续。”
他在上个副本摇尾巴还有人给他打赏积分呢，蒋席这个坏人就会凶他，小狐狸用手背偷偷地把眼泪擦掉。
0146：【你可以用技能卡摆脱他。】
小狐狸擦泪的动作一顿，眨着湿漉漉的睫毛，小声道：“哪张卡？”他进来副本前是兑换了一些技能卡，但那些卡0146说是对付鬼怪用的。
0146：【纪乔给你的那些，S级及其以上的技能卡对玩家也是同样有效的。】
小狐狸认真问道：“那能淘汰他吗？”
0146：【应该不能，但能让你离开这儿。】
眼泪汪汪地摇着尾巴的小狐狸看起来好可怜。
小狐狸这尾巴摇得着实敷衍，但蒋席就是想欺负他一下，虽然眼前这副画面挺美，但听到小狐狸吸鼻子后，他就伸手抓住了正好摆到他面前的尾巴。
小狐狸的尾巴皮毛顺滑，纯白的尾巴尖让人看着就想蹭两下，蒋席抓着尾巴亲了两口，然后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他转身坐在床边，让涂山亭坐在他的腿上，手掌抓着小狐狸的小腿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膝盖，有点点红了。
蒋席眉头蹙起，伸手给他揉了揉，“疼吗？”小狐狸的皮肉太嫩了，蒋席还担心过会不会被硌红，特意给他铺得很软很厚。
小狐狸不说话，窝在蒋席怀里默默垂泪。
手指顺着怀里人的脖子摸索着向上捏住了他的下巴，指节抵着微微抬起，蒋席看着小狐狸泪汪汪的样子，第一次反思自己欺负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但小狐狸三番五次地耍他，被他抓住了他也没舍得真欺负人，就让摇了个尾巴。
他每次看到仙宗的人时还巴巴地凑上去给人摇尾巴呢。
蒋席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手指蹭过小狐狸娇嫩的脸蛋给他把眼泪擦掉。
或许是感受到了蒋席态度上的软化，小狐狸垂着眼，吸着鼻子细声细气地道：“膝盖疼。”
“尾巴疼。”
“腰也疼。”
他在蒋席怀里撒脾气，“我烦死你了。”
蒋席就喜欢他这副娇娇的样子，把人搂紧了低头盯着看了会儿，唇角微微勾起，难得好脾气道：“那我都给你揉揉。”
他说着把涂山亭放到床上，转身去抓他的脚腕打算先给他揉膝盖，他神色认真视线也一直固定在小狐狸的腿上，根本没发现小狐狸的手里多了一张技能卡。
小狐狸翘着脚等蒋席给他揉完膝盖后就悄悄地将技能卡贴在了他的背上。
他从纪乔给他的技能卡里挑了一张控制类型的，小狐狸睁大眼睛看着，十秒过后身前的人察觉到了什么，黑着脸抬起头，咬牙道：“你又用这一招是不是？”
控制类技能卡起效后，目标有十分钟的时间不能动。
小狐狸眼睛一亮，嘴角立时翘了起来，小声哼哼道：“你活该。”
他绕过蒋席从床上跳下去就往外面跑，蒋席用余光盯着他的背影，小狐狸身上的白衬衫皱皱巴巴，衣摆只垂到后腰的位置，但两条长腿在跑动间白得惹眼，尾巴这时也欢快地左右摇晃着。
他心里又气又急，最后只能怒声道：“你给我穿上裤子再跑。”
小狐狸没返回去穿裤子，因为0146给他兑换了新的衣服。他按照0146的指导钻进旁边的空宿舍里，换好衣服后才走出来。
他被蒋席掳走了不短的时间，回去302时，晏南书和季珩都不在了。
“那我要去上课吗？”涂山亭走到晏南书的床位前，弯腰在床上翻了翻，找到一件晏南书换下来的上衣。
他抱着衣服眨眼，“我想留在这里睡觉。”
反正这件衣服上面的阳气就很重，而且他刚刚被蒋席抱着也偷吃了他不少的阳气。
0146提醒他，【蒋席被控制的时间结束后肯定还会来找你。】
【和晏南书一起会更安全些。】
小狐狸失望地放下衣服奔着门口走去，但刚要出宿舍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对方穿着校服，手臂带着红色袖章。
是之前带他去一班的那个学生会的女生。
小狐狸对她的印象本来还蛮好的，但那个晚上在衣柜里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后来进来的“学生会”鬼怪。
虽然都是没有五官，但其中有一个鬼怪的身形和这个女生很相像。
他往后退了一步，默默地扶住了门框。
女生像是没注意到涂山亭戒备的态度，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说道：“我去班上找你但你不在。”
心里有了女生是鬼怪的猜测后，小狐狸觉得她的笑容看着都是不协调的。
“我被坏人抓走了。”小狐狸的手指扣着门框，小声地和女生告状，“他叫蒋席，你能把他关起来吗？”
女生一脸关心地看着他，“他欺负你了吗？”
小狐狸嗯嗯点头。
“好的，感谢你的举报，他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校规，我会对他进行处罚的。”女生说完，将手里的一个信封递给涂山亭。
“距离校庆日还有二十天，你和新同学相处的还好吗？”
小狐狸没去接那个信封，她就一直举着，微笑着道：“为了欢迎转校生的到来，校方决定在校庆日的那一天为你们举办一个私人的晚会。”
“只有转校生可以参加，但是你们可以邀请一位朋友。”
女生垂眸看着信封，“这里面装着邀请函，如果你有了心仪的人选就将他的名字写在上面。”
“但要注意一定要在校庆日之前将名字写好，也只有在邀请函上写了名字的人才算邀请成功。”
小狐狸伸手将信封接了过来，信封是打开的状态，他将里面的邀请函拿出来，好奇地翻开看了一眼。
就是一个很普通正常的邀请函。
“邀请谁都可以吗？”小狐狸舔着嘴唇，说道：“那我想让晏南书陪我去。”
女生沉默了下，才道：“可以。”
小狐狸将邀请函塞回信封里，见女生还站在外面，他想了下，乖巧道：“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离校庆日还有二十天，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多逛逛校园，作为转校生你可以随便出入任何的地方也不会违反校规。”女生语重心长道：“如果你对学生会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来转转，这里储存着很多资料。”
“这场晚会对转校生来说很重要，你要慎重挑选你最心仪的‘朋友’。”
女生离开后，小狐狸靠在门上又把邀请函拿出来看了看，“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啊？”
女生说了太多，小狐狸后来都有点听懵了。
0146：【她怕你在她离开后就立马写上晏南书的名字。】
“写他不好吗？”
0146：【这或许就是鬼牌通关的隐藏条件，写错了名字会失败。】刚刚的女生已经算是在明示小狐狸线索了，【找个时间去她说的学生会看看吧。】
【能写在邀请函上的心仪的‘朋友’应该是有什么条件的。】
蒋席又被学生会的人带走了，这是小狐狸趴在门口亲眼看到的。
“他这次会被关几天啊？”蒋席都被带走了，涂山亭也不用怕了，他将宿舍门关上，然后走到晏南书的床边爬上去，抱着枕头蹭了蹭，小声道：“希望能关到副本结束。”
这样就没有人来抓他然后欺负他了。
0146：【。】
小狐狸盖着晏南书的被子抱着他的衣服小脸睡得红扑扑，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冷着一张脸回到宿舍的晏南书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年，推门的动作顿了下。
涂山亭睡得很熟，门开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他。
但晏南书在关门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他走过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小狐狸眼尾红红，像是刚刚才哭过，即使睡着了也蹙着眉头。
羽绒被盖到小狐狸的腰间，他双手像是抱着什么东西蜷着身体侧躺着，晏南书凝视了一会儿他的睡脸，视线才转开去看他手里的东西。
一点眼熟的布料自小狐狸紧攥的双手中露出来。
是他早上换下来的上衣。
小狐狸天真烂漫，娇憨懵懂，但好像又深知做什么会让人心动。
虽然在睡梦里但有香香的灵气靠近时小狐狸的鼻子比大脑先一步苏醒，他将头埋进抱在胸口的衣服里，但嗅了半天发现味道不对，闭着眼睛抬起头，晏南书正用手指轻抚他的脸颊，被他一口叼住了手指。
湿热裹住了手指，晏南书动了动，小狐狸白嫩的腮边顿时鼓起一小块。
小狐狸梦到自己在抓兔子，但兔子实在不老实总东躲西躲地逗他玩，小狐狸追了一会儿觉得好累，尤其是嘴巴，他有点烦了生气地睁开眼。
“你干嘛？”小狐狸瞪着蹲在他面前的男生，因为还叼着晏南书的手指，他的吐字有些含糊不清。
晏南书不动了任由他吸食灵气，低声问道：“早晨去哪了？”
“被坏人抓走了。”
小狐狸将晏南书拉到床上，然后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手腕一边吃灵气，一边诉委屈，“他让我摇尾巴，还凶我。”
晏南书知道小狐狸口中的这个“坏人”指的是谁，眼神一冷，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这么过分。”
“那我去把他淘汰了，好不好？”
“他已经被学生会的带走了。”小狐狸提起这个，嘴角微弯，笑起来很可爱，他偷偷地和晏南书说道：“是我举报的。”
说起这个涂山亭又想到了0146让他去学生会找线索的事了，他松开晏南书的手指，从他怀里爬起来，双手扶着男生的肩膀和他头抵着头，软声道：“我们晚上可以去学生会看看吗？”
“你带我去，我害怕。”
晚上十点，涂山亭抓着晏南书的手走在黑暗冷清的校园，今晚的月光不够皎洁，近处的几栋教学楼漆黑一片，地上高大的树影随着夜风摇晃，风吹动树叶但却半点声音都未发出。
鬼气森森。
晏南书特意在季珩去洗澡的时候带着小狐狸出来，夜风阴冷，他将手指挤进小狐狸掌心探了探温度。
虽然周遭的环境氛围显得很阴森，但身边的人暖烘烘的，小狐狸靠在晏南书身上脚步还算是轻快。
学生会的办公地点很偏僻在学校的最南端要穿过整个校园，十点门禁后在学校里逗留是违反校规的，小狐狸被晏南书带着躲过了好几波巡逻的学生会才摸到地方。
这栋楼很老旧，一共三层，只有第三层最角落的房间隐隐有光透出。
晏南书带着小狐狸直奔三楼，推开亮着灯的房间，视线扫过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才让身后的少年进来。
“想看什么去看吧。”
晏南书双手抱胸靠在门上，目光只追随着小狐狸移动，像是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
涂山亭疑惑道：“你不看吗？”这人前几天还半夜把自己抱出去找线索说要带他过关呢。
晏南书嗯了一声，“我看你。”
他有什么好看的啊，小狐狸觉得晏南书突然怪怪的。
这个房间是放杂物的仓库，到处都乱糟糟的只有立在墙角的书架还干净一些，涂山亭从满地的杂物缝隙里跳过去，抬头盯着书架观察。
书架一共五层，只有最上面的两层放着东西，蓝灰色的塑料盒子码放得倒是挺整齐。
0146出声纠正他，【那是文件盒。】
这些文件盒上都写着日期和编号，小狐狸看不太懂，但他很听话，按照0146的指引将最前面的那个拿了下来。
他将文件盒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来双手打开，里面有很多文件，一眼扫过密密麻麻都是字，小狐狸看得一知半解，但还是用手臂垫着下巴认真地阅读。
雪白的小脸蹭上了灰，脏兮兮的两只手倒还知道举起来。
小狐狸看了几张纸也没看出什么来就将它丢到一边又开始翻文件盒里的其他东西，还真让他翻到了一个自己能看懂的。
“这个我见过。”小狐狸把翻到的花名册拿起来，仔细地看过封面，对着0146肯定地说道：“这是第一天进副本，那个出来分班的npc拿着的名册。”
后来npc走了还把名册忘在了讲桌上，小狐狸就是翻看了那本名册才把晏南书定为了目标。
0146：【翻开看看。】
涂山亭将名册放到地上翻开一页，但出来的却不是记忆中晏南书的照片和介绍，他眼里闪过疑惑，“怎么不一样了？”
第一页不再是晏南书的单独介绍而是变成了高三一班的整体名册，一排排照片下方写着名字，阳气值之类乱七八糟的数值全都不见了。
这变成了一本再普通不过的名册。
小狐狸有些迷茫，手指抚在冰凉的纸张上，粉白的指甲盖住了排在首位人的脸，他看到后将手挪开，但视线扫到下方的名字时，眨了下眼，“是季珩。”
他指了指第一个人。
小狐狸下意识地在上面找晏南书和自己，但看了一圈也没找到。
安静的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靠在门上的晏南书皱了下眉，下一秒门被打开，男生站在门口没进去，越过晏南书看向房间里的小狐狸，淡定道：“好巧。”
晏南书冷脸。
陆昂像是没看到晏南书见涂山亭抬头看自己，就从他身侧挤了进去，然后热情道：“你在找线索吗？我可以帮你。”
他蹲在小狐狸身边，目光灼灼，像是一条寻着味找到了肉骨头的大型犬一样。
小狐狸将手下的名册合上，想了想，把盒子里那些他看不懂的文件一股脑地塞给了陆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