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辞真想把这个坏人偶拉过来再打一次屁股,这样恶劣的坏家伙,就应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这个卑贱的人类怎么还不走?时容不满地踢了贺兰辞一脚,“你在想什么?快走!”
贺兰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走出了房门。卑贱的人类就该听从他的命令,时容愉悦地跟在了贺兰辞身后。
从楼梯进入城堡三楼,入眼便是一道长廊。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墙壁上挂满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巨型照片。
照片是按照少年、青年、中年排列悬挂的,走到长廊尽头,墙上悬挂的,竟是男人青年模样的照片。
贺兰辞若有所思:“恢复青春了吗……”
“那里有扇大门。”时容指了指长廊暗处,那是一扇生着锈迹的铁门,与周边的奢华装饰显得格格不入,“我们进去看看。”
大门虽然锈迹斑斑,实则坚固无比,像是从里面反锁了。
“开。”贺兰辞手中浮现一抹黑光,拍在了门上,大门应声开启……
门内没有灯光,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亮。”随着贺兰辞话音落地,浓浓夜色被驱散,与此同时,响起了一道极其凄厉的怪叫声……
“唳——”一团黑色油漆态的物体移速极快地朝着贺兰辞扑了过来。
时容眨了眨眼,计算着这时候趁机偷袭贺兰辞的成功率……
可那个黑色液态物体战斗力实在是不堪一击,贺兰辞没费多少功夫就轻松把它拿下,令时容的打算彻底落空。
“唳——”那团粘腻的黑色物体在贺兰辞的手中不断挣扎着,发出刺耳的尖叫。
“好丑陋的东西。”时容厌恶地移开目光,“它怎么还有牙?”这物体上下两排极长的尖利的犬齿,两点猩红小眼,不停滴落着黑色液体……
好恶心啊。
时容悄悄后退了几步。
“……”贺兰辞轻飘飘地瞥了时容一眼,真是个坏家伙。
这处空间不大,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物品陈设,所以衬得那一处祭坛格外显眼。
祭坛上有着些许痕迹,是被重物压出的凹陷。
贺兰辞将这团黑色物体定住,放在一旁,“这个乐园的核心,应该是祭坛上摆着的某个东西。”但是现在,那个东西不见了。
东西必然是在城堡中,时容有些烦躁,“你们不是把城堡搜遍了吗?”这群废物人类!
“凯尔特先生呢?”贺兰辞突然问。
他曾特意关注过女仆们的往来去向,是从三楼进出的。如果没意外,凯尔特先生应该就住在三楼。
可三楼,只有这一处空间。而这处空间一览无余,根本不可能藏下一个人而不被发现。
等等……贺兰辞看向地上被封印的一滩黑色物体。
短短时间,这滩物体已经化了不少,地上满是粘腻的液体。
时容猜想到了什么,命令贺兰辞:“把光灭了,它畏光。”
这滩……奇奇怪怪的液体状生物,居然是那个凯尔特先生?为了活下去,竟甘愿变成这种恶心的怪物,时容简直无法理解。
看样子,它甚至连神智都没有。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黑暗中,时容辨别着贺兰辞的方位,“它什么时候会恢复神智?”
“不清楚。”
难道这一趟就白来了吗?乐园核心究竟被这个该死的凯尔特藏到了哪里?!时容不悦地皱起眉,“明天再搜一遍城堡。”
贺兰辞没有意见,凯尔特先生到底是关键线索,“把它带回去?”
“?”这样的丑东西带回房间,不是贺兰辞死,就是贺兰辞连带着这东西一起亡。
时容冷笑一声,“你要是敢把这东西带回去,你晚上就抱着它睡!”
“……”抱着香香软软的小人偶还是这滩奇怪物体,贺兰辞心中还是有数的,当即把凯尔特先生一扔,“回房间吧。”
“今天,你必须要打地铺。”时容张开四肢,占住了整张床,语气霸道。
他恢复了白发蓝眼的漂亮外貌,四肢雪白而纤细,抬起下巴露出脆弱的喉结,像是即将献祭的小羔羊。
贺兰辞喉结动了下,对这个坏人偶多了分耐心,语气宽容:“为什么?”
这个卑贱的人类还有脸问?重得像猪一样,差点把他手脚压坏。时容冷笑一声,“你睡相不老实。”
到底是谁睡相不老实?手脚像八爪鱼一样往他身上攀,放下去又伸过来,缠人得要命。
贺兰辞坐在了床上,目光从小人偶那双漂亮的小脚上移开,声音微涩:“手脚收一下。”
“你睡地铺!”
时容又伸出了脚想踹贺兰辞,可这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顺利,脚踝直接被男人的大手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男人温热的手指划过脚面,时容小腿微颤,恼羞成怒地呵斥道:“松手!你这个卑贱的人类!”
“小人偶,给你一个选择。是被我抱着睡,还是自己乖乖的睡在一边?”
第117章 人偶的游戏场(26)
哈!这个卑贱的人类在说什么鬼话?时容眼神一寒,飞快地抬起另一只脚向贺兰辞的脸庞踹去,结果又被男人很快地捉住……
“放开我,你这个卑贱的人类!”时容挣扎着,雪白的衬衫被蹭上去,露出柔韧的纤细腰肢,像是一条灵动的小白鱼。
时容两只脚被贺兰辞握在手中,是门户大开的动人姿态。可他仿佛无知无觉,精致的小脸上红霞遍布,艳色逼人。
贺兰辞觉得这个小人偶似乎不太聪明,明明身处劣势还将白软软的肚皮露出来,试图考验他人的忍耐力。
贺兰辞声音喑哑:“安分一点。”
不经意看到男人的……后,时容瞪大了眼,眼神变得更加愤怒,“你这个下流的人类!拿开你的脏手!”
这个该死的人类怎么和神明一个样?随时随地都能……简直恶心至极!
“这是人类正常的生理现象。”贺兰辞面色正经,目光下移了几分,他突然有些好奇,“你难道没有吗?”
时容……时容还真没有。
他变成人类又不久,也没什么欲求,自然不会有这些所谓的生理现象。但他知道,在人类中,一个男性如果没有这种迹象,好像是件很丢人的事……
一时之间,他竟忘记了生气,完全被贺兰辞带偏了思路,嘴硬道:“呵,我当然有!”
贺兰辞笑眼微深,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人偶呢。感觉这样似乎都有点欺负他,贺兰辞心中一软,“一人一边,嗯?”
时容本来就不想和这个卑贱的人类睡在一张床上,再加上贺兰辞又……,就更令他恶心了。谁知道这个该死的人类晚上会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坏事?
他突然想起,今天死了两个人,空出来了一个房间,便抽了抽腿,“贺兰辞,你去睡那个空房间。”
“我也有一点洁癖。”贺兰辞松开了手,将时容的脚放了回去,面不改色道:“别人睡过的床,我不想睡。”
这个满口谎言,卑鄙无耻的人类!时容将腿塞进柔软的被子中,把自己裹成一团,“你这个卑贱的人类再想做什么手脚,我就杀了你!”
倒打一耙的坏人偶。贺兰辞已经无力解释,这个小人偶明显有一套自己的想法,无论他说什么,估计这个小人偶都不会相信。
贺兰辞打开了手机录像,运用异能使它悬浮在半空中,“明天我们看一看,到底是谁睡觉不安分。”
“行!”时容冷笑着,有了录像,他倒要看看这个该死的人类明天有什么话可说!
“咚!”熟悉的声音,是同样的早晨,同样的动作,以及……同样被踹下床的贺兰辞。
时容白发乱糟糟的,像一只炸毛的蓝眼小猫,他挺直腰背坐在床上,犹如尊贵的国王俯视着臣民,“卑贱又下流的人类!”
他都把自己裹成一团了,被子怎么还会拆开,手脚又被这个卑贱的人类压住?这次别想再糊弄他!
贺兰辞简直要被气笑了,就没见过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哼哼唧唧的扯开被子往他身上缠,不仅缠,还蹭……
把他撩出了火,这个坏人偶反而不再动弹,贺兰辞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可小人偶又的确睡得很沉,脸蛋粉扑扑的……
贺兰辞昨晚,是硬生生等了一个多小时,火气平复下来才闭上了眼睛的。
没想到,大清早居然又被踹下了床。
悬浮在半空中的手机落在贺兰辞手中,他站起身,点开录像,递到时容面前:“你仔细看一看,到底是谁的错?”
画面中,白发少年眼睛紧闭,睡颜安静又乖巧。
时容冷哼一声,鄙夷地瞥了贺兰辞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的睡相很好!
“继续看。”贺兰辞将进度条往后拖了些,声音微凉。这个坏人偶,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时容听他这笃定的语气,心中有些发虚。应该不会吧……他的睡相一直很好!绝对是这个卑贱的人类想糊弄他!
画面中,白发少年突然哼了一声,伸出了手,扯着身上的被子。似乎是怎么也不得要领,他生气地抿着唇,手脚并用同时发力……
终于,身上的被子被扯开,少年翻了个身,像菟丝子一样,紧紧缠上了旁边的男人。
男人黑眸闪过无奈之色,将少年的手脚从身上扯了下来,整齐摆好。可过了一会,少年又哼哼唧唧地缠了上来……
如此往复了几次,男人干脆将少年的手脚压在了身下。少年微弱地挣扎了一下,随后便不再动弹,睡颜一如既往的宁静乖巧……
这录像简直是公开处刑,让一向嘴硬的小人偶哑口无言。他漂亮的蓝色眼睛中又羞又气,殷红的嘴唇开开合合,却吐露不出声音。
怎么可能?时容咬紧了牙,录像中做出那样举动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居然一直缠着卑贱的人类,还发出那种、那种丢脸的声音!
贺兰辞欣赏着小人偶羞恼的神色,适时地开口,一击必中:“所以,是哪个小人偶,睡觉不老实,往别人身上缠?”
这个卑贱的人类!数道傀儡丝冲贺兰辞而去,时容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就算是他的错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这个卑贱的人类非要和他睡一张床,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这个该死的人类的错!
贺兰辞没想到这个坏人偶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手臂被割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血流不止。
“定!”
黑光涌动间,手臂上的伤口很快愈合,贺兰辞将定在床上的小人偶翻过来,一巴掌落了上去:“知道错了吗?”
贺兰辞刻意控制了力道,时容没感觉多少疼痛,但内心怒火却更加旺盛。这个该死的人类,居然还敢打他的……
时容恨不得用自己凶狠的眼神,把这个下流无耻的人类千刀万剐。
触感实在是美妙,贺兰辞捻了捻手指,尽力稳住严肃面色教育这个坏人偶:“以后再犯错,我就这样惩罚你,知道吗?”
必须要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必须!
第118章 人偶的游戏场(27)
“咚咚咚!”今天女仆的敲门声显得急促了许多,话语也更为冰冷:“请客人们尽快下楼用餐!”
身体终于能够动弹,时容变回了黑发黑眼的平凡模样,一语不发率先起身拧开门锁,“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甩上。
到底怎样才能杀掉这个该死的人类?时容听到身后男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恨不得把贺兰辞扒皮抽骨,折磨个千千万万遍。
一次还不够,这个该死的人类居然敢再次对他尊贵的臀部动手,并出言威胁他……想到这,时容握紧拳头,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血色。
他是一定要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的。
可是,贺兰辞有异能在手,再加上拥有着诡异的、可以吸取他体内能量的特殊能力,并不那么容易会被杀死……
人类觉醒的异能种类繁多,可时容从未见过贺兰辞这种如此霸道的异能。似乎只要这个卑贱的人类一开口,无论什么事都能够实现,宛如神谕。
这个该死的人类,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屡屡在最为看不起的人类身上吃瘪,时容又气又觉得心中无力,他真的能顺利杀掉这个诡异的恶心人类吗?
时容坐下不久,贺兰辞便紧接着坐在了他的身旁。
至此,所有人已经到齐。
“早上好,我亲爱的朋友们。”这道陌生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恨意满满:“请原谅我在病中,未能及时招待大家。”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头发微卷皮肤苍白的青年在女仆们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青年口头上虽然客气,但他那褐色的眼中分明藏着极深的怨气,分明是言不由衷。
时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青年与三楼长廊上悬挂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这个神秘的凯尔特先生,终于出现了。
见贺兰辞端坐在桌前,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时容压下心里的冲动,没有选择对凯尔特先生出手。
没人说话,凯尔特先生也不觉得尴尬。他眼中一冷,继续道:“昨晚上,有两个小贼闯入了我的房间,偷走了我的至宝。亲爱的朋友们,不知道你们是否有什么线索要提供?”
这个凯尔特先生液体状态下,居然不仅失去了神智,甚至连记忆也不太清楚?这个凯尔特夜晚畏惧光线,而在白天光线如此充足之时,却又能变成人形自由活动,真神奇啊。
时容看向凯尔特先生的目光中充满了兴趣,他究竟是供奉了什么邪物,才变成了这般诡异的模样?
仍是没有人说话,但凯尔特先生敏锐察觉到了时容的目光,以一种人类所不具备的速度来到了他的身边,语气温和:“亲爱的朋友,你是有什么线索吗?”
时容眨了眨眼,看贺兰辞依旧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心情又变得恶劣起来。
他低下头,装作胆小懦弱的样子,指着贺兰辞道:“我昨晚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好像是上了三楼。”
“何词赋,你……”有人出声指责时容。
凯尔特先生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又很快恢复温和的表象。
他转过身看向贺兰辞,虽是笑着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残酷,“是这样吗?我亲爱的朋友?”
小人偶笑容挑衅,凯尔特先生又虎视眈眈,贺兰辞面色不变,居然承认了:“是的,凯尔特先生。”
凯尔特先生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敢承认,一时竟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准备狠下杀手,就听贺兰辞继续道:“我还有一名同伴。”
凯尔特先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抓到两个小贼,声音有些飘忽:“哦,我亲爱的朋友,你的同伴是谁呢?”
贺兰辞语气平静:“他就在你身后。”
凯尔特先生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对上了时容冰冷的眼睛……这两个小贼是内部闹矛盾了吗?怎么居然互相揭露起对方?
凯尔特先生本来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功夫,都想好了要如何对这群人进行威逼利诱,结果……
想到伟大存在恩赐给他的身躯融散了大半,凯尔特先生再也维持不住温和面色,整张脸抽动着凶狠道:“两位朋友做出这样的事,令我很难过,作为惩罚……”
时容重重地踹了贺兰辞一脚,手中傀儡丝若隐若现。
“凯尔特先生。”贺兰辞突然道,“我们闯入你的房间,沐浴到了伟大存在的神光,也想成为它的信徒。”
“怎么可能?伟大存在的神像根本不在……”凯尔特先生意识到自己差点泄露了什么,连忙止住话头,阴恻恻地剐了贺兰辞一眼。
原来是神像。既然神像不在凯尔特先生的房间里,那又会在哪里?看来,必须要制住凯尔特先生,从他口中逼问线索了。
“既然两位朋友如此渴望成为伟大存在的信徒。”凯尔特先生目光冰冷,“那么,就去永远的陪伴他吧!”
站在一旁静止不动的女仆们突然抬起了头,眼神漆黑没有情绪波动,冲着贺兰辞与时容扑了过来……
有人惊呼提醒:“贺哥小心!”
“定。”女仆们纷纷定格在了原地。
凯尔特先生见状想跑,白天状态下的他,没有什么战斗力,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了这些女仆,他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不得不说,贺兰辞的异能虽然令时容痛恨,可在这个时候却又显得很是有用。他一闪身,将凯尔特先生擒了过来,逼问道:“伟大存在的神像在哪里?”
凯尔特先生终于不再伪装,他愤恨地看向众人:“你们这些无耻的强盗!混入我的城堡中究竟有什么阴谋!”
肌肉男付砦无语道:“老毕登,不是你邀请我们来聚会的吗?现在怎么反倒成了我们混进来了?谁愿意来这个破地方。”
凯尔特先生哽了一下,阴森森地瞪着付砦。
付砦仗着有贺兰辞在,大着胆子瞪了回去。
贺兰辞又问了一遍:“神像,在哪里?”
凯尔特先生诡异地笑了笑,“就凭你们,也妄图瞻仰伟大存在的神像?”
他身体突然化作一滩血水,缓缓融入墨绿色的地毯,消失不见……
第119章 人偶的游戏场(28)
就在众人惊愕到不知所措之时,时容冷哼一声,嘲讽道:“真是个废物。这也能让他逃走?”
付砦知道这个何词赋不好惹,但实在是看不惯他的行为,忍不住小声哔哔道:“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出手?”
时容弯起唇,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声音温柔:“你在说什么?”
付砦没想到这个何词赋的耳力这么好,被他的神情给吓到,连忙藏到了贺兰辞身后,缩成了一团。
时容很满意付砦的举动,大发慈悲不准备和他计较。卑贱的人类就应该畏惧他,尊敬他,而不是像贺兰辞这样,竟敢……!
一想到贺兰辞对自己做的事,时容就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愤怒。
察觉到时容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变得愤怒起来,贺兰辞心中莫名,他又怎么惹到这个小人偶了?真是个坏脾气。
闻人素一直关注着贺兰辞与凯尔特先生的交锋,并猜到了乐园核心,问:“城堡我们已经搜遍了,神像能藏到哪里去?”
付砦探出头,“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搜到。大家再认真搜一遍,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什么神像找出来!”
“你说什么?”贺兰辞扭头问道。
付砦以为贺兰辞在怪他擅自做主,安排起大家,便憋屈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具体怎么做,贺先生您安排……”
贺兰辞没有解释,“你刚才说,掘地三尺?”
这个贺兰辞,人还怪小气。他都认错了,还非要揪着这一点不放,就是想树立领头人地位是吧?付砦面上带了些情绪,声音沉下来:“对,我没想……”
蠢货。时容懒得再听,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消消乐。
蔺许若有所思,“城堡内部包括周围我们已经搜遍了,可还有一处地方,大家都忽略了。”
他迟疑着说出了心中的猜测:“是……地下?”
“没错!”闻人素突然拍了拍手,“我的第一场乐园游戏,死去的人瞬间会消失不见。但这场,尸体的消失却是有一个过程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也就是说,这个城堡还有个地下室?乐园核心就在地下室里?”
“可是,地下室的入口会在哪里?”
众人期待地看向贺兰辞。关键线索都是贺先生发现的,想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应该也很是轻松吧?
贺兰辞沉吟了一下,道:“餐桌。”
规则惩罚都是在用餐时降临的,三个人都死在了餐桌附近,更何况,查理绅士和女仆们非常重视众人的用餐时间与情况……
如果没猜错,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餐桌附近。
众人恍然大悟,激动万分,“怪不得餐桌这片地方要铺墨绿色地毯,应该就是想掩盖那个入口吧?”
贺兰辞点了点头。
“贺先生,幸好有你……”
时容不想听这群蠢货拍贺兰辞这个卑贱人类的马屁,关上手机,命令道:“三分钟,我要看到入口。”
众人对视一眼,看贺兰辞没有要阻止时容的意思,只能无奈地开始了行动。
唉,贺先生哪里都好,就是、就是怎么就对何词赋这么容忍呢?难不成真的看上这个何词赋了?这眼光,还挺清奇……
餐桌被搬开,大块墨绿色地毯被卷起,贺兰辞猜测的果然没错,一个可容两人同时进入的入口出现众人面前。
贺兰辞说:“我和何词赋先下去看看,谁想下去的话也可以跟上来。”
众人不约而同退后了几步。
傻子都知道,下面肯定是凶险万分。不仅有凯尔特先生,说不定还有什么邪物。明显这个邪物需要人命祭祀,他们去了,那不就是一盘大餐吗?
付砦义正言辞:“我们就不去给贺先生拖后腿了。”
一群无趣又胆小的人类。时容不想耗费时间,直接进入了其中,贺兰辞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伟大的神明啊,请聆听您忠实的信徒凯尔特的祷告。”
巨大的神像前,凯尔特先生虔诚地跪在地上,周围女仆们捧着白色蜡烛,照亮了这一方幽暗的空间。
“卑微的信徒凯尔特为您寻找了一些美味的祭品,可是这场祭祀,却被两个卑贱的蝼蚁所打乱……”
“伟大的神明,请降临我身,借助我肮脏渺小的身躯,惩罚这两个卑贱的蝼蚁吧!”
说完,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渗出了黑色的液体。地面勾勒的金色阵法上突然涌出了腥臭的血水,将整个阵法染成刺目的血红色……
“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了下来。凯尔特先生激动万分,神明这次是肉身降临吗?来的好快!
一定是看清了他虔诚的信仰!
“伟大的神——”凯尔特先生兴奋地抬起头,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容后,声音劈了岔:“怎么是你们?!”
这两个该死的盗贼,怎么找到了这里?
时容打量着这所谓的神明雕像。
这雕像很高,头颅像一只青蛙,光秃秃的头顶长满了眼睛,咧着一张巨大的嘴,生着八条手臂,四条腿,看上去格外怪异与丑陋。
神明纷纷陷入永眠,竟轮到了伪神当道。
这雕像上散发着熟悉的波动,很显然,权柄碎片就在雕像里。
见没人理他,凯尔特先生阴冷地笑了笑:“来得好,神明即将降临,而你们这些可恶的盗贼,都将成为神明的祭品!”
虽然是伪神,但也不是失去权柄碎片的时容能够对付的。他身形一闪,手掌拍上了伪神神像,吸收着权柄碎片。
“你干什么?你这个该死的祭品——”凯尔特先生见时容胆敢触碰他伟大的神明,愤怒不已,指挥着女仆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