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许老师没有腺体的话，是不是也不懂这些？
正这么纠结着，许述新却像是已经猜到他要问什么了。
“如果你要问有关腺体和信息素的问题，我可以帮你去咨询一下医学生朋友。”
闻言，丛仪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谢谢许老师！”
许述新笑而不语，但内心却在打鼓。
以丛仪这种性格来说，应该也问不出什么太过分的问题。
但下一秒丛仪说出的问题，就让他没忍住呛了一下。
“许老师，永久标记很疼吗？跟临时标记比起来哪个更好？”
许述新猛地咳嗽两声，同时心底也涌上了诧异。
他难得将视线完完全全落在丛仪的身上，却发现了许多自己没有察觉的细节。
比如omega的嘴唇嫣红，下唇还落着一道小口子，看上去像是被咬破的。
而原本光洁纤长的脖颈后面覆着一张白色抑制贴，微微翘起的边缘下皮肤还泛着点儿嫩红，就好像……情动时留下的吻痕。
许述新的眸色逐渐变得幽暗。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丛仪会生活在这种大家族。
被阎家找上时他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以为是给小孩教学，但没想到会是个看起来心智不算成熟的成年人。
疑惑并不是没有，但也仅限于认为丛仪是阎家人。
但他猜错了，丛仪不是阎家人，而是阎家某位家主的人。
“许老师……”
丛仪看见他的表情不对，有点忐忑起来，还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情况，于是便又小声补充：“听说永久标记会特别疼，但是我不想总是临时标记，所以才想问的。”
听到这句以后，许述新总算什么都明白了。
他看着丛仪认真的表情，很想直接告诉他原因。
阎家权势滔天，不知有多少人想往上爬。
别说是如今掌权的阎攸昱，就算只是盘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是普通人连衣角都摸不着的角色。
这样的家族，就算是要找omega也是门当户对背后有家族支撑的，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起不到任何作用空有美貌的omega。
而如果不是阎家要找的家庭教师对年纪以及性别要求卡的很死，这个名额也根本轮不到许述新。
想到这，许述新的心情复杂万分，可看着丛仪好奇的模样，那些话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知过去多久，他深深叹了口气，只问：“阎先生他……对你好吗？”
丛仪茫然地看着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乖乖点了头。
“先生对我很好。”
他说完又害怕许述新觉得自己在撒谎，便掰着手指头将阎攸昱给他做的那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对于他一个失去记忆孤立无援的omega来说，这些小事都显得很重要，可许述新听完却只觉得讽刺。
仅仅只是带去医院看病、找人照料起居、请家庭教师这些小事，竟然就将丛仪感动成这副模样。
阎家人洗脑的功夫还真是不简单，如此轻松的手段就让一个omega对他们死心塌地。
许述新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看向丛仪时表情已经变得很严肃了。
“丛仪，等你去看过更加广阔的世界，见到更好的人时，就不会觉得这些算是什么大事了。”
丛仪顿了顿，忽然就闭上了嘴巴，好像很无措。
许述新知道以自己的立场说这些不应该，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
“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和养宠物没什么区别，你不应该想着把自己的一生都栽在这里。”
丛仪睁大眼睛，搭在桌子边缘的细白手指不自觉收紧。
“永久标记是很严肃的事情，难道你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座别墅里？当一只金丝雀吗？”
听见这句话时，丛仪终于有了反应。
他的眼底透出惊恐，很听话地摇摇头：“我不想一直在这里，我还要回家的。”
I星，他要回去。
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还有他的弟弟。
虽然他不知道回去究竟要面对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梦境里的弟弟究竟存不存在，可他很清楚，那是自己的家乡。
他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许述新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就不要想着永久标记了，你知道一旦被alpha标记了，你就再也没办法离开那个人了吗？”
丛仪真的不明白这一点，摇摇头时心底还有些后怕。
“我不知道……”
他以为永久标记就只是身上会散发先生的味道，然后也不会被其他的alpha信息素所干扰。
他以为是一件好事的。
许述新看着他，叹了口气。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下去，后面的课堂气氛也变得过分安静凝重。
等到上午课程结束，许述新做好今天回家就接收到不用再来的准备起身离开时，丛仪却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许老师，我送你出门。”
omega的声音软乎乎的，因为憋屈难过还带着点闷。
许述新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这些已经逾矩了，其实不应该继续和丛仪再扯上关系。可此时看着那张乖巧漂亮的小脸，却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好。”
他最后还是点了头，转头朝着楼下走去。
丛仪乖乖跟在他身后，等到出了门才红着眼眶小声开口：“对不起，许老师。”
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看见许述新失望的表情时，却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许述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用和我道歉，说到底你情况特殊，就算有人做错了……也不是你。”
他说这话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清楚的名字，但却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丛仪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许老师，你以后还会来吗？”
他其实很喜欢这个老师，说话温和而且很专业，不会觉得他问题太多，只要是他询问的事情也会很认真地回复。
而许述新却没办法给出具体的答复，沉默片刻后只是嗯了一声。
“如果阎先生希望我再来的话，那我会继续的。”
他说完以后不打算在这地方过多停留了，便只是冲着丛仪点了点头：“我先走了，你记得准时完成作业。”
丛仪这次没有在他离开以后就转身回屋内，反而在门口站了很久。
冬天的风刮得很凛冽，没过多久他就感觉一阵手脚冰凉，但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心才像是也因此变得清醒。
最近几天阎攸昱没有再频繁回家，丛仪时常半夜睡到迷迷糊糊时听见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睁开眼睛等待良久，却并没有人推门进来。
从那天开始丛仪才知道，原来先生并不是有的时候没回来，而是休息在了别的房间。
心情变得很难言说，他其实隐约间能够察觉到，自从他说出终身标记的请求以后，先生就在逐渐疏远他了。
如果继续这样的话……
丛仪不敢再多想，可后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良久后还是忍不住起身，穿上拖鞋出了门。
走廊内一片安静，壁灯散发着微弱的暖黄色光芒。
脚步很轻，门被推开时发出细微的声音。
丛仪没敢开灯，进门后听见自动关闭的声音后便凭借着记忆小心翼翼挪向床边。
“先生，您睡着了吗？”
床上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丛仪摸到床边凑过去。
房间里很黑，他只有靠得很近才能勉强看见一点细节。
“先……”
话音还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后丛仪便被摁在了床上，耳边嗡嗡作响。
铺天盖地的烟草味席卷而来，映出其主人仿佛正被烈火焚烧的暴戾情绪。
丛仪总是很听话，即便现在被摁在床榻上也没有任何挣扎。
黑暗中很难看清楚对方的表情，但丛仪还是很清楚地从alpha身上感受到了不悦的情绪，就像是……正在被信息素带来的不适所干扰。
于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便开始小心翼翼操控起了自己的腺体，试着像医生之前教学的那样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可是即便他再努力，腺体也没有任何感觉，曾经嗅到过的信息素气味更是连踪迹也搜寻不到。
丛仪有些不服气，可还想要再尝试时，却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一只手轻轻捂住了。
“别试了，你的信息素微弱到连机器都无法检测，是不可能用作于安抚的。”
丛仪听见了他声音中的冰冷，一时间自己的心也沉了下来。
“对不起，先生。”
他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原本他应该离阎先生远一些的，毕竟他并不是真心对待自己，似乎也不打算为他提供离开的票钱。
可是……
就在他努力思考自己内心的想法时，便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男人很大力的抱紧了。
“还不休息？”
声音很沉，隐约间似乎带着点儿疲惫，但却转瞬即逝，让人捕捉不到。
丛仪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知了他。
“您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阎攸昱听后却只是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
这一次丛仪听出来了，他的话语中有一种逗弄小宠物的放松感，就像是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纠结一会儿，他说：“因为您的身份很尊贵，所以不可以随随便便永久标记别人，因为我那天和您提了无理的要求，所以您生气了。”
阎攸昱并没第一时间回答，他便又小声将话给接了下去。
“不过您可以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丛仪的错觉，在他这句话说出口以后，腰上那只很有力的大手忽然收紧了，勒得他腰有点疼。
“你能做到吗？”
丛仪只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便很快点了头。
气氛并没有像丛仪想象中那样，在话音落下时就变得温馨。
他其实能够感觉到先生似乎对于他的话并不感到多么高兴，又或者是他本来情绪波动就不大，但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知道先生心里在想什么了。
alpha身上的气势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强势，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丛仪有些紧张，但很快就感觉到那只绕在腰上的手微微上移，最后轻抚他的脑袋。
“你能理解就好，现在的时光对你来说算是开心吗？”
他的嗓声时常低沉沙哑，丛仪觉得他肯定是吸多了烟，加上他自己的信息素也是烟味，所以才会这样。
一开始他很不习惯，总觉得凶巴巴的，可现在听着却莫名觉得很有安全感。
于是很快，他便点了点头：“我觉得挺好的。”
他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也显得很是乖顺听话。
阎攸昱没再多言，轻轻抚摸他的发顶，像是累了。
丛仪其实很喜欢他这副模样，现在只有些可惜没有开灯，没办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如果能看见的话，应该是很有趣的可爱模样吧。
有的时候他觉得阎先生像是一只大猫，休息的时候被人吵醒就会很生气，小毛病也很多。
如此想着，他没忍住伸手环住了男人精悍劲瘦的腰身，脸贴在他结实宽阔的肩上。
这样温馨的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丛仪原本毫无睡意，可这会儿躺了还没多久，自己本来准备好的话题都没说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房间内逐渐响起了清浅的呼吸，omega的身体微微软化放松下来。
但就在这时，始终阖着双眼的男人却睁开了双眸。
漆黑幽深的目光落在身侧的omega身上，一时间显得复杂而漠然。
揽着他的手微微松开，但察觉到动作后，小家伙却又缠了上来，用力抱住了手臂。
身体软绵绵的，像是一块发酵好的小面包，带着细微的沐浴油淡香。
阎攸昱沉思片刻还是作罢，将终端掷入床头，合上了双眼。
第二天丛仪再醒来时，一翻身才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阎先生早早去了公司，又只留下他一个人。
但值得高兴的是，在起床以后便看见了终端上有一条消息来自先生。
【最近比较忙，自己好好休息。】
丛仪乖乖回复了一个好，顺便发消息关心了一下他，几分钟后没等到回复便下楼去吃早餐了。
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秦阿姨今天看起来也有些奇怪。
告知完他早餐所在的位置以后便离开了家里，看起来像是去采购了，但很久都没有回来。
家里很安静，丛仪却不是很想一个人待着，索性去给阿岚发消息。
不过阿岚很快告知他有事不方便，接着便没再回复了。
丛仪正委屈着，视线又扫到了最下面的一个对话框。
西里尔这几天明明都没给他发消息，为什么还会在这上面？
想到这，他伸手点开了对话框，却发现上面有很多条自己并没有查看过的消息。
西里尔：【那天晚上因为喝多了所以态度有点不好，你不会生气了吧？】
西里尔：【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约你一起去玩，整天待在家里也很无聊吧。】
西里尔：【时间不早了先休息，我等你回复。】
西里尔：【想好了吗？】
最后一条消息是早上七点半发来的，那时候丛仪还没睡醒，但对话框中却没显示未读消息，明显是已经查看过了。
难道是先生看的？
丛仪的心底逐渐有了猜想，但却不敢去问。
纠结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回复。
【抱歉，先生不让我出门玩，下次有机会我再主动约您可以吗？】
一条消息他来回看了好几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才终于放心地发了过去。
许老师之前不仅教过他写字认字，还指导了很多说话的艺术，让他一定要学会委婉和礼貌。
脑海中闪过许老师的脸，丛仪才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今天许老师没有来授课！
他本来以为昨天晚上先生没说什么就没关系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好像不是这样。
想要询问却找不到地方。
就在他纠结之时，忽然听见了终端响起的声音。
心微微一跳，他点开发现是西里尔发来的消息。
西里尔：【你还在生我之前的气吗？我听说阎哥这几天都很忙没时间回家，我们找机会约一下可以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哦。】
蜷在沙发上的丛仪看见这句以后微微愣怔一下，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真的知道吗？】
消息发过去并没等待多久，回复就很快发送了过来。
西里尔：【你不是想要离开主星吗？我可以给你买票。】
几乎是在看见这句话的瞬间，丛仪就有些没办法保持冷静了。
真的吗？
可是西里尔怎么会知道他想要什么？
而西里尔又为什么要帮助他？
无数问题在脑海中闪过，他却没办法找到任何答案。
西里尔：【具体的我们可以面谈，你不用担心，这是合作。】
合作……
这个丛仪知道，许老师之前教过他，合作是互惠互利，代表两人相互利用，相互制衡。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一无所有，那么西里尔又是想从他的身上获得什么呢？
心中满是疑问，他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和西里尔约好了时间，他才又点开了和阎先生的对话框。
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小心翼翼发了个可爱的垂耳兔小表情过去。
【贴贴JPG】
等待良久没有回复，就在他企图再一次骚扰时，终端手表内便炸开了一阵铃声。
他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电人以后才赶紧摁下了接听的按钮。
“先生。”
或许是因为刚刚和西里尔商讨过的缘故，他这会儿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心虚。
对面的声音微哑，似乎刚忙完。
“怎么了？”
像是笃定他有事找自己，阎攸昱连问都没多问。
丛仪蜷缩进沙发里，小声问：“先生，我可以出去玩吗？”
对面安静了几秒，像是在思考。
丛仪感觉有戏，便又小声补充：“我不会去很远的地方哦，只想去商场玩可以吗？”
尾音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
“可以，六点前回家。”
丛仪心底一喜，当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谢谢先生！”
阎攸昱轻笑一声，似乎距离终端收音区很近，低沉的嗓声听的人脸红。
虽然隔着很远，可丛仪却莫名觉得有一种自己已经被那浓郁强势信息素所包裹住的错觉。
脸颊微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先生久违的温柔下感到动容，他没忍住就说出了自己强忍着很久的话。
“先生，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零花钱呢？”
他这么大一个人要零花钱的行为怎么看都觉得奇怪，于是后面三个字他说的格外小声，并且一出口就后悔了。
“零花钱？”阎攸昱声音含笑。
丛仪瞬间汗毛竖起，将手表贴近侧脸，嗫嚅道：“阿岚说他的先生每天给他两百星币呢。”
两百星币可以买好多好吃的。
“那你觉得我给多少合适？”
丛仪眼眸微亮，小声：“我不用很多的，给我两块星币就可以了。”
“……”
他这话说完以后对面许久都没传来声音。
丛仪不禁忐忑起来，难道是自己说的太多了？
可是两块星币对于先生来说应该不值一提，他也是想了很久才大着胆子说的。
深吸一口气，他坚定了想法。
“其实一块也……”
“宝宝。”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阎先生的声音有些无奈，“你觉得我很吝啬吗？”
丛仪忐忑不安，试探着拍马屁。
“先生最大方了。”
“不见得你这么想。”
阎攸昱毫不留情戳穿了他，但还没等丛仪脸红，便听见自己的终端传来一道陌生的细碎提示音。
“先生，好像有人给我发消息。”
他说完点开查看，却发现自己的后台多了一张卡。
“出去用这张卡，直接扫描不需要密码。”
对面说完，背景音响起了一些杂声，像是有人正在汇报什么。
丛仪只得乖乖和他道别，等挂断星电以后上楼穿上外套便急匆匆出了门。
但他没发现的是，在自己离开时墙角上的自动监视器闪动起了红光，缓缓转动定格在了他离开的方向，许久才转移开。
在热闹繁华的商场中转了好一会儿，丛仪终于找到了那所餐厅。
这次不需要他主动说什么，那些智能机器人店员似乎认识他，在看见他时就开始自动引路。
很快见到了西里尔。
他穿着一件很低调的风衣，头上戴着毛线帽，厚厚的口罩捂着下半张脸，叫人几乎认不出他的身份。
“坐吧。”
西里尔让机器人离开以后才将口罩摘下，有些憔悴的脸上带着疲惫。
丛仪乖乖坐下，在看见桌上的菜式以后有点儿脸红。
“我可以请你吃。”
他说的很乖，但西里尔并不吃这一招。
“我已经付过了，而且你不是没钱吗？”
丛仪有点儿不好意思：“先生有。”
听见这话时，西里尔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他给你卡了？”
丛仪点点头。
“那可惜了，你用不着。”西里尔淡淡道：“你如果用这张卡买票，在还没登上飞船前消息就会传到他耳中。”
丛仪微微一怔，“那样就走不掉了吗？”
“他的身份你可能不太清楚，但简单点说……只要他一句话，当天的飞船航线就能瘫痪，你根本没有上船的机会，就会被抓回去。”
听到这里，丛仪的眼眸微微睁大，几乎不敢相信。
“那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这些，在拿到卡的时候甚至很高兴，都想到了自己离开前的画面。
可现在西里尔说的这些却戳破了他的幻想。
他其实还想说些什么，但西里尔却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
“你不要动劝说他的念头，只有他丢弃别人的份，你是逃不走的。”
丛仪听到这心情一下子又沮丧了下来，但想到西里尔给自己发的消息，便又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
西里尔轻哼一声：“我是有办法，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丛仪其实在来的路上也在一直疑惑这个问题，现在都被他一问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可以……”
说到这又顿住了。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可以给西里尔什么，西里尔是个大明星，想要的东西都能轻松得到。
他一无所有，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和面前的人交换。
而看见他沉默犹豫的模样，西里尔却一下子沉了脸色。
“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什么吧。”
丛仪茫然看他，而这一次西里尔没再藏着掖着。
“我喜欢阎哥，你应该看得出来。”
丛仪迟疑的点点头。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然后快点离开他身边，不要让他找到你，这样我才有机会重新回去。”
西里尔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的野心，何况是在丛仪这样一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面前，更是不想表现出自己弱势的一面。
而丛仪听了他的话以后，瞬间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可是先生他。”
“你不要再这样叫他了！”西里尔放在桌上的手骤然攥紧，语气有些不善。
“你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他那样的人谨慎小心，从来没有带人回家的先例，你猜猜如果有一天他玩腻了不想继续要你，你会有多惨的下场？”
丛仪被他吓到，但犹豫片刻还是说：“先生不会这样。”
这一次他的语气很坚定，全然没有了西里尔所认为的那种怯懦和小心。
直视着他的双眼，西里尔的心却止不住微微颤动了起来。
尽管每一次见面丛仪都那样礼貌好说话，但实际上却没表现出多少害怕和恐惧。
他看起来很笨，可有时候又像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是别人无法撼动的坚定。
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下来。
丛仪垂眸思忖良久，“先生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就算没有人陪着他，也没有用的。”
他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挑衅，全然是认真陈述的姿态。
西里尔感觉自己像是被教育了。
“是吗？你是觉得自己能一直坐稳这个位置？还是觉得他会心甘情愿等你回来？”
他说着情绪越发激动，有些难以自持地重重牌桌。
